3

那一天,直到夜都深了,勉強被卓如初認為是冷靜下來的邬夜雷才從冬樓裏出來,出來的他腳步不穩,嘴唇幹裂,就差氣若游絲了。

幾乎餓了一天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膳食送到肅風堂去。卓如初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頭,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着過去,心底裏他并不想與忘了他的邬夜雷再有什麽瓜葛,沒有這人在身邊的七年中,他的武功精進得很快。

看到了初風院的院門,卓如初停了下來,他想回山上,這裏太熱了,而且人也多,不如山上清靜。

走在前面的邬夜雷後腦勺似乎有眼睛,他轉過身,一看卓如初臉上明顯的不願,他的氣又不打一處來了。

「怎麽,怕本王吃了你?你不是武藝高強嗎?」

顯然,邬夜雷的激将法對卓如初無用,卓如初看也不看他,猛地飛身而起,在一片驚呼聲中消失在了偌大的王府。

邬夜雷顯然沒想到卓如初會這麽做,驚愣過後,王府內響起他的怒吼:「還愣着做什麽!把人給本王找回來!」他那是什麽眼神!難道他的住處是破廟不成?!

在卧房內等了許久,等回來的消息竟是找不到卓如初。受了一天窩囊氣的邬夜雷體內的暴虐洶湧而出,一把扯下床帳,他紅着眼睛咬牙:「去四院挑幾個女人過來。」

大天和小天一看王爺的臉色,不敢遲疑,馬上退下。

拳頭握得喀喀響,邬夜雷舔舔如魔鬼般變得殷紅的唇,把即将受到他懲罰的女人換成卓如初的臉,下一刻,他臉上的殘虐變成了驚愕。

震驚地瞪着自己雙腿間的地方,邬夜雷以為自己被氣出了錯覺。久久的,好似怕驚動了那個部位一樣,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

自從他傷重醒來後就再也不曾站起來過的二兄弟,竟然昂揚立了起來!

邬夜雷心下大驚,伴随着的是接踵而來的狂喜和無措。

卧房內發出乒哩匡啷的聲音,大天和小天不敢進去,王爺又發狂了。只不過這回,兩人沒有以往那麽慌張,在那人出現之後,若王爺沒發狂就怪了。

當屋內的聲音漸漸小了之後,大天探頭進去,低喚:「王爺?」

「進來。」發洩過後的邬夜雷聲音也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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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和小天趕緊進去,不用瞧也知道屋內沒有什麽完整的東西了。

「把女人帶到醉仙池去。」看一眼屋內唯一完好的銅鏡,邬夜雷整整臉上的表情,擡腳出去。

泡在熱水裏,邬夜雷的心裏也沒那麽悶了。腿間的老二又縮了回去,想到自己恢複正常了,他不禁躍躍欲試。

他養在府裏的女人是不少,可只看得着卻吃不了那有個屁用!也不知道自己當初中的是什麽怪毒,不僅丢了十年的記憶,還讓他成了不舉的廢人。

那件事誰都不曾跟他提過,大天和小天也不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許那個卓如初清楚。一想到那人,邬夜雷的心裏又悶了,他最好別落在自己的手裏,不然定叫他生不如死!

「王爺,人帶來了。」小天在外頭禀報了一聲,然後帶着五名瑟瑟發抖的女人走了進來。

邬夜雷頭未回地說:「脫了衣裳,進來。」

小天走到角落裏站着,他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哪怕王爺正在召人侍寝,他也必須站在可以保護王爺的地方。跟了邬夜雷近二十年,小天的定力很強。

五名美姬努力露出笑顏,手指發抖地脫了衣裳,赤裸地進了浴池。邬夜雷随手攬過一人就吻了過去,另一手在對方豐滿的胸部揉捏。可不管他怎麽摸,他的兄弟就是硬不起來。

邬夜雷越摸越氣,吼道:「叫!沒學過怎麽伺候男人嗎?」

「啊,啊……」女人佯裝舒服地叫了起來,可發抖的身子、湧出的眼淚卻只會加重邬夜雷的暴行。

一掌甩在女人的臉上,邬夜雷直接把女人的頭按進了水裏。

一道風從外吹過,正在施虐的邬夜雷身子猛地一繃,不動了。被按入水中的女人趁機掙脫了他的鉗制,擡出頭來。

「咳咳咳……嗚……」

差點被淹死的女人一邊咳一邊哭,其它四位美姬抱做一團,強忍淚水。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空靈的聲音傳來,小天馬上向外看去,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對着他站在那裏。

「小天,過來。」

小天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邁出腳。剛走出去,眼前一花,他的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個巴掌,他不敢遲疑地跪下。

「助纣為虐。」背對着浴池的人眉心從未這般緊鎖過。他握緊手裏的劍,看也不看小天,說:「去找個嬷嬷把她們都送回去。」

小天一聲都不敢吭,起身跑了。

卓如初很不想見邬夜雷,如果不是他想起師父的話不放心又回來了,他不會想到邬夜雷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心窩有種淡淡的不舒服,卓如初不知道這算不算失望。那人的臉醜了、心也醜了,失了記憶的邬夜雷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那人連禽獸都不會殺,更不會這樣對待沒有反抗之力的女人。

腳步聲傳來,去而複返的小天帶來了一位嬷嬷。

不敢随便亂瞟,得了吩咐的嬷嬷低着頭進去把受了驚吓的女人們帶了出來。

卓如初冷冷地、沒有絲毫感情地盯着小天,小天在他的注視下緩緩跪下。沒有為自己辯解,他帶着哭腔地說:「少爺,您為何現在才來?」

「出去。」卓如初握劍的手緊了又緊。

「少爺。」小天的臉上是淚,「您,不要王爺了嗎?」

卓如初的手擡起,小天的身子如草人般飛了出去,接着門關上,落鎖。眼前又浮現出那晚那人祈求的眼、痛苦的臉,卓如初的眉心稍稍展開,接着卻更擰了。

「如初,此毒異常歹毒,你若為他過毒的話,你也許,會死,而為師也不能保證夜雷能否活下來。」

「過毒。」

「如初!不要!不要!」

「如初,你考慮清楚了嗎?」

「開始吧。」

「如初!不要!你讓我死!我沒用,你讓我死!」

「師兄,壓住他。」

「如初!不要讓我恨你!不要讓我恨你!你死了我會拿天下人來陪葬!」

「點了他的穴。」

「如初……求你……我會恨你……會恨你!」

往事化成一聲輕嘆,卓如初轉身,握着劍走進浴間。浴池內被他點了穴道的人仍然保持着剛才施虐的姿勢,浴池的一側,虎嘴內噴出的熱水令整個浴間飄起一層淡淡的白霧。

卓如初站在池邊看着他,問:「冷靜了嗎?」

邬夜雷眨眨眼,身上的穴道解開了。仰頭怒視面色平淡的卓如初,邬夜雷很想把對方臉上的淡漠撕掉。這人一次次的羞辱他,卻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更襯出他的醜陋,難道每一次都要被這人壓制得不能動彈?

邬夜雷的眼角瞟到了池面上漂着的浴巾,他拿過來,眼裏閃過邪惡。

擡頭,他舉起浴巾:「你攆走了本王的侍婢,你就得給本王擦身。」

卓如初盯着那塊浴巾,眉心微微蹙起一分。不是沒有給這人擦過身,兩人過去還常常一同沐浴,但是現在這人變醜了,他不想動手。

「快點兒!不然本王就找女人來!」把布巾丢到池邊,邬夜雷靠着池壁躺下,似乎認準了卓如初會妥協。

上下掃視了一遍邬夜雷壯實的身體,卓如初的視線在他身上一道道不大明顯的鞭痕處多停留了一會兒,這樣的鞭痕他的身上也有。無聲地嘆息,眉心展開,卓如初帶了三分勉強地脫了鞋,蹲下身子,把從不離身的劍放在池邊,下了水。

「你穿着衣裳?」邬夜雷并不滿意,「本王可是什麽都沒穿。」不知為何,他很想看一看卓如初的裸身,是否像他的容貌這般誘人。

不對!他不是要看卓如初的裸身,他是要趁這人光溜溜的時候出手,不能總是讓這人占了上風!壓下心中的邪念,邬夜雷催促:「快點兒,難不成你怕本王吃了你?

本王可不是你的對手。」

也是,反正這人打不過他。不介意在邬夜雷面前赤裸,或者說曾經已經很習慣在這人面前赤裸,卓如初解開衣襟的盤口,落落大方。

邬夜雷狀似漫不經心地看着卓如初脫衣裳,心裏盤算着如何制服他,然後狠狠地淩虐他。可是當卓如初的身體慢慢露出來時,邬夜雷眸中的算計變成了呆傻。

他呆呆地看着卓如初露出的精瘦卻蒼白的上身;呆呆地看着卓如初披瀉在身後的銀絲飄散在水中;呆呆地看着卓如初脫下褲子,濕透的亵褲隐隐顯出裏面的精致。

邬夜雷只覺得口幹舌燥,瞪大了雙眼等着對方把那條亵褲也剝下來,結果卻看到一只白淨的手拿起了布巾!

邬夜雷怒了,擡頭就要質問對方為何不脫光,下一刻,他的視線落在了卓如初脖子上戴着的兩顆某種動物的牙上,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不要再為難女人,那樣太醜。」無視邬夜雷腿間漸漸脹起的分身,卓如初從容地擡起邬夜雷的一條手臂,給他擦洗。

「這是什麽?」邬夜雷另一只手挑起卓如初頸下的那兩顆牙,指尖順便蹭過對方略顯冰涼的皮膚,手感好像不錯的樣子。

卓如初面色平靜地回道:「狼牙。」

心窩一陣刺痛,邬夜雷不舒服地擰了眉,視線随之向下,他發現了卓如初身上比他明顯了許多的鞭痕,他的雙瞳驟然縮緊,腦中閃過幾頁模糊的畫面,又瞬間消失了。下意識地去捕捉那些畫面,邬夜雷盯着卓如初身上的鞭痕出神。

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神,就聽卓如初說:「轉過身去。」

邬夜雷乖乖地轉身,想也不想地出口:「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卓如初沒有回答,沉默地給他擦背,手法娴熟。

看不到卓如初,邬夜雷的感官便更加的明顯,那雙冰涼的手在他的身上擦過,想到剛剛看到的卓如初胸前的兩抹紅蕊,還有随着他的動作輕晃的兩顆狼牙,邬夜雷再一次發現腿間的老二高高地翹了起來。剛才只顧着看卓如初,都忘了這件事了!

耳邊是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邬夜雷舔舔發幹的唇,所有對身後那人的怒火全部變成欲火湧向了腿間。控制住呼吸,他轉身,正在給他擦背的人不解地擡起了頭。

「嘩啦」一聲,正猶豫着要不要繼續擦的卓如初被邬夜雷困在了雙臂間。

緊貼着池壁,卓如初拿着布巾的手擋在邬夜雷身前,拒絕他靠近自己,說:「剩下的你自己洗。」

邬夜雷湊近,在卓如初耳邊問:「你為何來?」

這個唯一會令自己産生欲望的人到底是誰?為何看到那兩顆狼牙,他的心裏會很不舒服?為何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怎麽淩辱他,而是抱住他?邬夜雷的頭有點暈,更多的是對卓如初無法掌控的慌亂。

不知道是水太熱還是邬夜雷靠得太近,卓如初也有點頭暈了,抵在他腹部的灼硬更是叫他努力向後退,奈何已是退無可退。卓如初的手滑到邬夜雷的腹部,用力推開他。殊不知,他這一動作更是令邬夜雷七年來第二次有了意識的小兄弟瞬間脹得生疼。

拉開卓如初的手,邬夜雷更緊地貼近他,又問:「你為何來?」

不行了,想要,想瘋狂地進入這人的身子。左手帶着幾分熟悉地摸上卓如初的腰,邬夜雷幾乎可以肯定這裏是卓如初的敏感地。馬上,他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卓如初的呼吸有瞬間的紊亂。

扣住邬夜雷的手,卓如初別過眼,誠實地回答:「因為你欠揍。」

「僅是因為這個?」說不上來為什麽生氣,邬夜雷的身體與卓如初的毫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堅硬的分身隔着亵褲惡劣地磨蹭卓如初腿間的柔軟,邬夜雷急喘了起來

含住卓如初的耳垂,他強硬地說:「服侍本王,本王就放了四樓的女人。」此刻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人壓在身下,讓他一逞男人的威風。

腿腳發軟的卓如初被他的話驚醒,手腕輕易地掙脫,推開邬夜雷,他翻身上了岸。拾起濕了的衣裳和劍,他把布巾丢入水中:「我剛才已經服侍了你。」然後擡腳便走。

「你若敢走,本王馬上下令把那些女人送到官窯去!讓她們不停地接客直到死!」邬夜雷氣急敗壞地站在池子裏吼,他快被憋死了,這人居然就這麽丢下他走?!

卓如初回身,眉心微蹙:「你還想被我點穴嗎?」

處于下風的邬夜雷忍無可忍地大吼:「本王七年沒碰過人了!你要本王被活活憋死嗎?!」他指指自己的下身,額頭已是青筋直冒。

卓如初抿抿嘴,不是童男的他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麽。轉身,不看。

「我讓小天給你找人來。」

「你給我回來!」邬夜雷上了岸,咬牙,「本王的老二只對你有精神,對着其它人根本就硬不起來!你以為本王不願意嗎?本王這七年來根本就是個廢物!」

卓如初手裏的衣服和劍掉在了地上,眼眸微睜。就在他吃驚時,他的背身被一具火熱的軀體貼上了,腰也落入了對方的雙臂中。

「給我,給我,我要被憋死了,給我!」滿腦子淫念的邬夜雷也顧不上再稱什麽本王了。拖着卓如初來到軟榻旁,他直接把人甩了上去,接着身子伏下,急躁地扯下卓如初身上僅剩的亵褲,邬夜雷粗喘着分開他的雙腿想也不想地就要闖進去。

伸手攔住邬夜雷,卓如初平靜地說:「這樣你我都會受傷。」

這話聽在邬夜雷的耳朵裏如平地裏一聲雷響,他抓住卓如初的雙肩怒問:「你跟人做過?!跟誰?!」

嗜血的殘暴湧出,這人竟不是處子!不能饒恕,絕對不能饒恕碰過他的人!邬夜雷的腦袋裏混亂極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更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他憑什麽不許別人碰卓如初?

一腳踢開邬夜雷,卓如初揉着青紫的肩膀站了起來,在對方撲上來之前他的指風彈出,壯實的身軀頓時定在了那裏。「去問大天或小天。」

披着一頭濕發,卓如初赤身撿起自己的劍,拿過榻邊櫃子裏邬夜雷的一身幹淨的浴袍裹上,光腳走了,也不要那雙下山時師父給他的新鞋了。

「大天!小天!」沒有被點了啞穴的邬夜雷一副餓虎撲食的姿勢,胯間的老二精神格外抖擻。

大天和小天趕緊跑了進來,一看王爺姿勢怪異地站在那裏,兩人心下哀嚎,卓少爺又點了王爺的穴了。

兩人跑到王爺跟前,剛要出聲,就愣了。身為邬夜雷的親信,他們自然知道他不舉的事情,可此時王爺胯間的兄弟可是直直翹着的!腦袋裏嗤啦一聲響,兩人急忙瞥開眼神:「王爺,有何吩咐?」

今天丢人早已丢到天邊的邬夜雷也不管自己現在的模樣多麽難看了,直接問:「誰碰過卓如初?」

兩人驚愣,小天看一眼大天,不知怎麽回答。

邬夜雷直白地問出口:「卓如初的男人是誰?!誰碰過他的身子!」

大天和小天同時松了一口氣,兩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王爺,喏喏地回道:「應該,是,王爺您。」

「本王?」邬夜雷腿間的兄弟有軟下去的跡象。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好像狂喜多一點,他轉轉眼珠子,讓兩人湊過來點兒。大天和小天趕緊一左一右地站到他身邊。

「告訴本王,本王和卓如初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大天看向小天,小天抿抿嘴,又看向大天,大天嘆口氣,說:「王爺您八歲拜左柏舟為師,一年只有兩個月會回京,一直到十八歲您中了毒才離開栖風門。

「那十年裏,王爺您一直跟在卓少爺的身邊,與其說左柏舟是您的師父,不如說卓少爺才是您的師父。卓少爺喜歡清靜,屬下和小天平日裏都跟在包之和左于燕身邊習武,也就吃飯的時候能見到王爺。

「王爺,您與卓少爺的感情很好,卓少爺身邊除了王爺您也沒有其它人。卓少爺生性淡泊,從不下山,只有兩次卓少爺是為了王爺下山。第一次是王爺您剛到栖風門的時候私自下山走丢了,最後一次便是王爺您十八歲出事那回。

「那一次卓少爺一身是傷的把身中奇毒的王爺帶了回來。再後來,王爺的毒解了,卻什麽都忘了,屬下和小天就跟着王爺回京了,卓少爺從那之後再也未下過山,屬下也沒有再見過卓少爺。」

「為何你們從未對本王說起過他?」邬夜雷眸中的火光竄起。他知道左柏舟、知道他門下有個叫包之和左于燕的徒弟,卻從未聽人說起過卓如初!而且說不定那人早已是他的人了!想到自己白白當了七年的廢人,邬夜雷就想殺人。

大天和小天垂首,不吭聲。

良久後,邬夜雷出聲:「是母後不讓你們說?」

大天和小天身子一震,間接承認了。

「多事的女人。」邬夜雷面上平靜,心中卻翻江倒海。

難道卓如初的男人真是他嗎?心裏又竊喜又激動,邬夜雷同樣也是滿心的憤怒。他已經可以猜到母後為何瞞着他卓如初的事了。看來,他失憶的那十年要從卓如初的身上來找了。

「誰給本王下的毒?」那人最好祈禱自己已經死了。

大天搖搖頭:「是卓少爺一人找到王爺的,回來後卓少爺對王爺如何中毒一事只字未提。後來先皇駕崩,王爺助皇上登基,又四處平定亂匪,屬下也不便再跟王爺提及此事。不過屬下懷疑王爺中毒之事應與簡王有關,王爺中毒之後簡王莫名失蹤,這麽多年來一直杳無音信,屬下懷疑……」

邬夜雷瞇了瞇眼:「你懷疑老二已經死了?」

大天和小天同時點頭,大天說:「屬下懷疑簡王已經被卓少爺殺了,卓少爺帶王爺回來時衣襬上有好多血。不過這都是屬下妄自猜測,那時候卓少爺也受了傷,當年的事只有卓少爺知道。」

既然他曾是卓如初的男人,卓如初這七年為何從未來找過他?而且見了他也沒有任何欣喜之色?邬夜雷痛恨自己丢了那十年的記憶,不,确切地說是丢了那十年在栖風山的記憶。

「他傷到哪了?」邬夜雷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可怕。

小天立刻回道:「卓少爺回來時臉上有鞭傷,至于身上……該是也有,王爺那時候喊着讓左柏舟給卓少爺療傷。而且王爺身上也有鞭傷,該是一人所為。」

邬夜雷垂眸看向自己身上還殘留的那些鞭痕,良久後,他開口:「去叫卓如初,讓他給本王解開穴道。告訴他,本王冷靜了。」

「如初,給我好不好?」

「什麽?劍?」

「不是不是,如初的劍天下難有,給我純粹是糟蹋。我想要的是如初你。」

「我?」洗完腳正要上床的卓如初不解地脫下外衣。

十六歲的少年一把将他拉到懷裏,順勢翻身壓在身下,含上他的耳垂祈求:「如初,把你給我好不好?」如初已經習慣他的親吻和撫摸了,他覺得是時候了。

「你要拿去做什麽?」比少年大了五歲的他在情欲上完全是個幼童,只能随着少年擺布。

少年的眼裏閃着欲火,輕舔卓如初敏感的耳郭,低喃:「我要拿來吃。」

卓如初的眼裏是濃濃的不解,不是他小瞧他,他有本事吃了他嗎?疑惑間,他的衣裳已全部離他而去。摸着卓如初冰涼卻異常光滑的身子,少年的呼吸粗重。

「如初,相信我,我只是想完全得到如初,如初,給我。」

「我明早還要早起練功。」

「不會耽誤了你。」

與熟練的親吻和撫摸不同,少年笨拙地套弄卓如初腿間的精致。這是他第一次直接碰觸這人的這裏,他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可即便是這樣,卓如初仍然在他的身下發出了細細的呻吟。

這極大的鼓舞了少年,想到這人一日日、一年年越來越親近他,越來越習慣他的親近,少年就自得不已。如初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沒有經驗的少年看着卓如初已經動情了,憑着春宮圖上的教導和男性的本能,他激動不已地分開卓如初的雙腿,墊高他的腰,把分身抵在卓如初粉嫩的蜜穴口。

「如初,我進去了。」

「那裏?」是不是弄錯了?

「對,就是這裏。我要吃你了,如初。」少年吻住卓如初,一手扶着自己的分身,強硬地撐開那根本沒有被潤滑過的地方。

「唔!」兩人同時發出悶哼,卓如初雙手緊握成拳,忍住把少年一掌拍死的沖動。

「出去!」饒是他習武多年也受不了這種疼。

「一、一會兒,就好了。」少年也疼得差點軟下來,可是一心要完全得到卓如初的他堅決不肯退縮。忍了忍,少年哀求:「如初,第一次都會疼,你給我好不好?」

幾乎是一手帶大少年的卓如初又如以往那樣縱容了少年,他深吸幾口氣,努力放松自己,不怎麽高興地說:「快點。」好痛。

「好好,馬上,馬上。」忍着疼,少年一鼓作氣地沖了進去,卓如初疼得臉都發青了。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根本沒有快感可言,唯一的感覺就是疼。第二日,卓如初沒能按時起床練功。接下來的半個月,不管少年怎麽跟他賠禮道歉,他都不理會。耽誤了他練功,沒有把那人趕出去已是輕饒他。

過了一個月,少年按例下山,等他再次回來後,少年又央求着吃他一次。禁不住少年的軟磨硬泡,也消了氣的卓如初同意了,前提是若少年再誤了他練功,他就絕不原諒少年。

那一天,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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