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神雕（八）

原來蒙古國大汗成吉思汗逝世後，第三子窩闊臺繼位。窩闊臺做了十三年大汗逝世，他兒子貴由繼位。貴由胡塗酗酒，只做了三年大汗便短命而死，此時是貴由的皇後垂簾聽政。皇後信任群小，排擠先朝的大将大臣，朝政甚是混亂。宰相耶律楚材是三朝元老，又是開國功臣，遇到皇後措施不對之處，時時忠言直谏。皇後見他對自己谕旨常加阻撓，自然甚是惱怒，但因他位高望重，所說的又都是正理，輕易動搖不得。耶律楚材自知得罪皇後，全家百口的性命直是危如累卵，便上了一道奏本，說道河南地方不靖，須派大臣宣撫，自己請旨前往。皇後大喜，心想此人走得越遠越好，免得日日在眼前惹氣，當即準奏。于是耶律楚材帶了次子耶律齊、三女耶律燕，迳來河南，此行名為宣撫，實為避禍。（原文）

“耶律家要倒了。”小包子幸災樂禍地道，“最好來個滿門抄斬，看有沒有什麽忠仆幫他們把小主子小小姐的換出去。”

小包子遷怒了，姚黃也不勸解，她欣賞原著中的耶律齊，但對于耶律楚材實在沒有好印象。

小包子聽着屋內的人敘舊，姚黃則注意院子四周的情況，她知道那個與她這個身體牽扯甚深的女子即将出現。正想着，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兩只的視線中。只見她飛身到了耶律父子的窗外，擡腿踢開窗格，執刀躍進窗中，叫道，“耶律楚材，今日我跟你同歸于盡罷。”

屋內之人立刻有了反應，耶律晉提起一條板凳與女子相鬥。可不是對手。耶律燕上前營救，卻有女子鬥了個旗鼓相當。

此時侍衛們已經被驚動，耶律楚材也許處于愧疚，不讓人上前幫忙。

“姐姐，這女子是什麽人？”小包子問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姐姐可能認不得人家。在小包子心中，姐姐是個萬事通。

‘完顏萍。’

“他就是那個大金的亡國公主？”小包子仔細打量了黑衣人好幾眼，不屑地道，“比姐姐難看，身材也不及姐姐好。武功更是差遠了。老頭子是揀了芝麻丢了西瓜。”

‘老頭子可不這麽想。他可是忠于大金皇室得狠，還想着靠這位亡國公主光複金國吧。’姚黃淡淡地嘲諷。

場中變化，耶律齊下場打倒完顏萍。完顏萍報仇無望，便要尋死，被耶律齊所阻止。

“完顏姑娘，你已行刺過我三次。我身為大蒙古國宰相，滅了你大金國。害你父母。可是你知我的祖先卻又是為何人所滅呢？”耶律楚材緩緩地道，“我祖先是大遼國的皇族，大遼國是給你金國滅了的。我大遼國耶律氏的子孫，被你完顏氏殺戮得沒剩下幾個。我少時立志複仇，這才輔佐蒙古大汗滅你金國。唉，怨怨相報。何年何月方了啊？”

完顏萍茫然，被耶律齊刺激了一番後，掩面而走。姚黃拉着小包子長身而起。跟在完顏萍身後追了過去。耶律齊一家人皆吓了一跳，這兩人什麽時候埋伏在他們屋頂的，他們都不知道，武功肯定比耶律齊還要厲害，如果要對他們不利。他們可都不是對手。

完顏萍武功并不甚強，輕功卻甚高明。但在兩只面前卻不夠看，兩只吊在其身後一路跟到龍駒寨鎮外，看見她落入一座屋子的院子，推門進房。兩只提氣躍進院子，那完顏萍住在西廂房中，也不休息，對着燭火發呆，不久之後傳出一聲長嘆，嘆息中有千般怨愁，萬種悲苦。

小包子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這個以別人的性命替代、一直被照顧着長大有什麽好悲苦的？她的苦及得上姐姐嗎？

“什麽人？”完顏萍警覺，急忙吹熄燈火，退在牆壁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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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醬油的。”小包子從姐姐那裏學到了很多新鮮的詞彙，總是找機會拿出來顯擺顯擺。

“？？”完顏萍聽到是小孩子的聲音，防備之心減少了兩分，點亮燭火，輕聲道，“我家不是雜貨鋪子，你要買醬油就去龍駒寨鎮。不過這個時候鋪子都關門了，你得等到天亮才行。”

“……”兩只￣□￣｜｜，這丫是單純啊還是單蠢啊？

姚黃戳了戳小包子的肩膀，小包子嘟了嘟嘴，發聲道，“剛才是開玩笑的，我們來你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其實他覺得與姐姐兩個人生活挺好的，根本不想知道那個人的情況。

呀的一聲，兩扇門推開，完顏萍扶着門框道，“請進吧。”

小包子和姚黃一躍而下，大方地走進房去。完顏萍驚訝地看着兩只，竟然是一個少女和一個孩子。

“請問兩位尊姓大名？”

小包子學着江湖人士拱了拱手，“我姐姐叫做姚黃，我叫做魏紫。”

“姚黃魏紫，花中之王，好名字。小女子完顏萍。” 完顏萍行了個禮，很有貴族女子的範兒。

“我們知道你是完顏萍，所以才來找你的。”小包子道“我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麽人？”聽到兩只是專為她而來，完顏萍心裏生起幾分警惕。

“覺羅堂春。”

“覺羅大人？” 完顏萍吃了一驚，“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知道覺羅大人的？”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現在是我們問你。”小包子語氣不好。

姚黃拉了拉小包子的衣袖，比畫道，‘告訴她，我們和覺羅堂春是遠方親戚。’

小包子撇撇嘴，不甘不願地将姚黃的意思翻譯給完顏萍。

完顏萍盯着兩只，姚黃和小包子眼眸的顏色偏近于茶色，五官較深刻，看起來确有關外血統。對小包子的話相信了一半，“覺羅大人早在十幾年前便去世了。”

“什麽？”現在輪到小包子吃驚了，“他怎麽去世的？他為什麽去世？”

完顏萍眼眸中閃過一抹悲色，“覺羅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蒙古人攻破皇宮後，覺羅大人用他的親孫女和孫子換了我和弟弟安全逃離。弟弟年紀小，一路逃亡太過辛苦，沒有滿三歲就去世了。弟弟的死刺激了覺羅大人，他把對孫子孫女的愛全部放在哦弟弟身上，因此接受不了弟弟離開的事實。弟弟的離開讓覺羅大人對孫子和孫女的愧疚全面爆發，念叨了兩年，最終帶着遺憾去世了。”

小包子冷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阿紫，走吧！“姚黃比了個手勢。

“恩，姐姐，我們走了。”小包子拉着姚黃的手就要離開。

完顏萍看着姚黃的比畫，腦中靈光一閃，叫了起來，“你們就是覺羅大人的孫子，是不是？你——”

完顏萍指着姚黃，“你，你就是覺羅大人的孫女，被灌了啞藥那個，所以你才不能說話。”

姚黃回頭看了完顏萍一眼，緩緩點頭。

“你們不要走，你們是覺羅大人的孫子，我會好好照顧你們。”

小包子嗤笑，“照顧我們？是想我們幫你報仇吧？”

姚黃比了個‘好自為之’的手勢，拉着小包子飛快小消失在黑暗之中。

兩姐弟當天晚上便離開了龍駒寨，兩個人的心情都很差。姚黃還好一些，她本就不承認原身的祖父是自己的親人，打聽他的下落不過是為了原身的一點兒執念；而小包子的心情确是非常複雜，在知道覺羅堂春的消息前，小包子是無所謂的，覺得有沒有這個人都一樣，那個人抛棄了他們，他們自然也視他為陌生人。可是乍聽到那人的消息，小包子心中還是泛起了漣漪，心着那個人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想念自己與姐姐？結果那個人死了，自己連質問他的機會都沒有了。小包子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心中，難受得很。

‘人都死了，別再想。咱們姐弟早就過了向長輩讨要糖果的年紀了。’

“恩。”小包子郁郁地說道，“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他怎麽就死了呢？”

‘這樣吧！明年清明我們去給他燒紙，順便在他的墳頭痛快淋漓地罵他一次，出出氣。你覺得怎樣？’

“好，就這麽說定了。”小包子猛點頭。

“兄弟，你也去大勝關？”一個粗豪的大嗓門嚷嚷得連坐在酒樓最裏面的姐弟兩人也聽得到。

“是啊，是啊，郭大俠和黃女俠召開英雄大會，老子熊一飚怎能不去？”又是一個大嗓門。

“切，能參加英雄大會的都是英雄。你是嗎？”又是一個聲音說道。

“老子怎麽不是英雄了？” 熊一飚怒道。

“英雄要殺蒙古鞑子，你殺了幾個？”

“……目前沒有殺過蒙古兵，不過等英雄大會以後，我就跟郭大俠上戰場，狠狠地殺他一痛。” 熊一飚遲疑了一順便越說越慷慨。

“兄弟，好樣的。到時候，哥哥同你一起上戰場。”第一個發聲的大漢說道。

“姐姐，英雄大會诶，我們也去參加吧？”小包子興奮了。

‘你有邀請帖嗎？’

“诶，沒有請貼不能參加英雄大會了嗎？”

‘可以，但是不是進入會場裏面。’

“呵呵，這有什麽關系，憑咱們兩個本事難道還混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