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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接吻◎

明明兩人昨天晚上才見過面,可薛斐就像草原中伺機而動的獵豹,總想在找準機會,不再蟄伏地撲過來。

舒意垂眸看手機中薛斐發來的消息,她長睫輕顫,目光微閃。

她回複:“我不太會打臺球,沒上桌玩,在看朋友打。你也不用來接,我現在就準備回去了。”

舒意沒撒謊,實話實說。

現在宋思思和陳徐天這對小情侶玩得熱鬧,她待在這兒就是電燈泡。而且臺球廳裏太吵鬧了,煙味也重,她就不打算待太長時間,準備現在就走。

薛斐:“好,我明天上午九點去小區接你?”

舒意:“嗯,好。”

結束和薛斐的聊天,舒意拎包站起身,對正打臺球的宋思思和陳徐天說道:“你們繼續玩,我先回去了。”

宋思思看她,剛想開口說話,舒意眉眼彎彎地笑了笑,搶先一步:

“別留我,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宋思思不好意思起來,瞪她一眼。

陳徐天嘿嘿笑了笑,沖舒意擺手:“行,那我們下次在聚。”

舒意笑着點頭。

離開臺球廳後,舒意在路邊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回小區。

到家後,時間才八點半,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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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晚上吃了烤肉,又去臺球廳待了一會兒,舒意身上都沾上了炭火的烤肉味和煙味,她嫌棄地輕皺眉,放下包包,就立馬進了衛生間洗澡洗頭。

洗完後,舒意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出來。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濕漉的長發,在手心倒了适量的護發精油,往發絲上輕抹了抹後,才打開吹風機吹濕發。

舒意在電吹風的嗡嗡聲響中,她鼻尖上嗅到了護發精油的香氣,是馥郁的玫瑰花香,清香宜人。

舒意把長發吹幹後,她放下電吹風,臉上的表情透着些許不自然。

畢竟,舒意雖然買了護發精油,用來給頭發做護理。

但她時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壓根不會常用,距離上次用它,都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可舒意今晚竟然沒嫌麻煩地把護法精油拿出來用了,顯然是因為明天要和薛斐見面,她才用得。

舒意輕垂眼睑,她咬了咬唇,指尖什起熱度,臉上的神色越發不自然起來。

只因,她已明顯地發覺起了自身的轉變。

這說明,不知不覺間,薛斐已漸漸入侵她的內心。

翌日,上午八點。

舒意從床上醒來,她簡單地做了早餐吃完後,走進房間換衣服。

往小挎包裏裝上鑰匙和手機後,她乘坐電梯下樓走出小區。

南山市處于亞熱帶季風氣候,四季常青,冬季無雪。所以就算是快臨近除夕過年了,氣溫反而是每天都在穩步上升,不冷。

今日天氣适宜,陽光燦爛,薛斐身型修長挺拔地站在車前,只穿了件質感很好的黑襯衣。

舒意看過去。

只見薛斐襯衣袖子微卷,露出有青筋凸顯的修勁手腕。

他腰腹平坦結實,黑色襯衣遮擋不住他緊實利落的腹肌線條,隐約勾顯出來。

不得不說,襯衣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只會增加斯文氣。

可當挺拔強壯的薛斐穿着時,卻只會讓舒意聯想到“西裝暴徒”。

有力,兇悍,又優雅。

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着你的後頸,把你摁壓在牆上,從背後抵分開你的雙腿。

再用冷冰冰的黑色槍.口,去堵你的唇舌。

舒意目光閃了閃,心髒一跳,連忙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腦後。

舒意輕呼口氣,她神情努力自然地走過去,看他一眼問:

“怎麽今天穿襯衣了,不冷?”

平日裏兩人見面,薛斐都是穿各種款式的夾克和休閑運動裝比較多。

而他寬肩長腿,身型比例絕佳,是天然的衣服架子,無論穿什麽衣服,都要比模特來得還要招眼。

可就算如此,都沒有薛斐今天穿得一件黑襯衫,來得讓舒意心跳砰砰,手腳發軟。

薛斐低頭看她,笑了一下:“今天才算是我們的正式約會吧,穿襯衣有儀式感。”

舒意長睫一抖,她視線輕輕掠過他緊實腰腹,臉蛋泛起熱意。

她別過頭,沒再說話。

薛斐看面前的姑娘緋紅的臉頰,他大手輕攥住她纖白的手腕,揉捏了下她泛粉的指尖,低聲問:

“早飯有吃嗎?”

他的手指修長溫熱,當輕揉住舒意的指尖時,是過電流般的酥麻。

舒意耳垂紅了紅,她瞪他一眼,聲線微顫:“說話就說話,你揉我手幹嘛?”

薛斐笑了笑,故意逗她:“不揉的話,我會想親。”

舒意:“……”

她咬咬唇,羞惱地掙了掙手腕。

薛斐眼底傾瀉出笑意,他輕輕松開,接着去開副駕駛的車門,他把放在座位上的便利店塑料袋拿出來,遞給舒意:

“過來時在路上買了酸奶,喝點。”

舒意看一眼,她沒說話地接過坐上副駕。

薛斐上車,他修勁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她:“等會我們也去打臺球?”

舒意正低頭系安全帶,她長睫一顫:“怎麽想要去臺球廳了?”

薛斐語氣如常:“你昨天晚上不是沒玩?白天上午過去,臺球廳都沒什麽客人,也安靜。”

舒意眼眸微閃:“你經常去臺球室?”

薛斐:“不會經常去。我父母住在燕西,家裏有球桌,回去看他們的時候,要想玩的話,會打上幾球,也就自娛自樂。”

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目光直直看她,語氣如常:“要去燕西嗎?我們回去打臺球玩?”

舒意知道南山市的燕西是別墅區,薛斐父母又是住在哪兒。

他問她要不要過去,豈不就是擺明了在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家。

兩人這才确定關系幾天啊,他竟然都暗戳戳地想這事了。

舒意長睫輕顫,她咬咬唇,睨他一眼,毫不客氣道:“你在想什麽呢?我不要。”

薛斐笑了笑,神色不變:“我在想什麽,你不都知道,還問我?”

舒意呼吸一窒,她臉頰漲紅起來,胡亂回:

“就去臺球廳打臺球吧,快開車!”

語畢,舒意輕咬唇地別過頭,神情羞惱地看向車窗外。

畢竟,她知道,在和薛斐聊下去,肯定不知不覺地就會被他帶偏軌。

薛斐側眸看舒意柔軟長發,纖白後頸,和微泛紅的小巧耳垂。

他笑了笑,啓動車子開出去。

黑色越野車停在了一家臺球館門口。

臺球館上下兩層,采用會員制,檔次很高,遠遠不是昨天去的那家可以比的。

舒意捧着在車上喝了一小半的酸奶下車。

薛斐一手拎着舒意的小包,一手牽着她,兩人走進臺球館內。

館內的裝修極其上檔次,地面沒有如大多數球館一樣會鋪上地毯,以防球子擊落在地上損壞地面,而是直接裸露黑色大理石。

當燈光照射下來,黑色大理石地面就折射出暗暗冷光。

臺球館內的裝修風格,給人的感覺就是極其的冰冷,幽靜,冷硬,沒有別的臺球廳這種娛樂場所的浮鬧感。

并且偌大的臺球館內似點了熏香,幽幽然的香味,香氣雖淡,卻很好聞。而館內的面積雖大,但臺球桌卻寥寥無幾,沒有幾臺。

每一張球桌的距離也相隔甚遠,周圍用蔥蔥郁郁的盆栽綠色植作為遮擋,私密性很高。

舒意輕眨眼,看向臺球館的一樓場景。

現在這個時間點,除了她和薛斐,沒有其他客人。

薛斐站在她身側,看她兩眼,問道:“樓上有房間,要上去嗎?”

舒意指尖一顫,她輕眨眼眸,目光微閃。

在一樓大廳打臺球,本就安靜空曠,私密性強,這若是再上樓進房間,獨處一室……

舒意想到這兒,她咬咬唇,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要,就在一樓打吧。”

薛斐看她柔軟唇瓣上溢出的淺淺齒痕,他笑了笑,點頭。

兩人走向其中一張寬大的臺球桌,工作人員從球杆盒中取出球杆,遞給薛斐和舒意。

接着工作人員開始擺放球子,最傳統經典的中式黑八玩法。

薛斐身型修長挺拔的站在球桌旁,大手拿着球杆,指腹握着淺藍喬克粉。

他垂眸,把球杆頭上擦好喬克粉後,他手中的球杆和舒意交換過來。

舒意接過,她輕抿了下唇,眨眼去看他。

他穿着黑襯衣,衣袖微卷,指腹幹淨,腕骨利落。

他垂眸給球杆擦喬克粉時,眉眼平靜,看不出多餘情緒。

可就這般的薛斐,舒意看着,卻莫名覺得他“欲”的不像話。

而薛斐高大強壯,身型健碩,處處都是蓬勃強勁的力量感。

舒意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知道薛斐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是禁欲人,相反欲望必定重的要命。

只是兩人還沒走到那一步,他才處處克制。

只不過,薛斐在克制中,卻已若有若的給她進行暗示。

就比如,在學校的停車場,他就問過她“接吻不會被吓到?”這又何嘗不是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舒意長睫顫抖,看向薛斐的目光中透着恍惚,臉頰已不受控制地浮起緋色。

薛斐放下喬克粉,看到不遠處的姑娘神情異樣。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用手背輕貼了貼她的額頭,低聲:“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舒意回神,她睫毛輕顫,視線飄忽起來,咬唇小聲回:“沒什麽,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薛斐盯着她:“想到什麽了?”

舒意現在腦子都還有點亂,為她胡亂升起的念頭全身都發燥,羞恥尴尬到要命。

現在對于薛斐的追問,她臉蛋徹底紅透,別過頭,顫聲:“你問那麽多幹嘛?”

薛斐看她嫣紅嬌嫩的臉,他微眯眼,試探性低聲:“在想我?”

舒意呼吸一窒,長睫如蝴蝶翅膀般輕顫,她緊咬唇,神情越發羞赧。

她偏過頭,強撐着瞪他一眼。

薛斐低頭看她濕潤潤的眼眸,他喉結滾動,語氣如常問:“要不要去洗手間?”

舒意深呼吸一口氣,她點頭,神情努力自然回:“去。”

語畢,她抿唇,就要往洗手間走去。

卻沒預料,身側的薛斐跟了過來。

舒意指尖微抖,她羞惱問:“你過來幹什麽?”

薛斐目光沉沉看她,低聲:“一起吧,我洗洗手。”

舒意深呼吸一口氣,她低頭,腳步微亂地朝着洗手間走去。

臺球館內的洗手間,同樣是黑色大理石地面,就連共用洗手臺面都是黑色。

舒意沒有看薛斐地走進女衛生間,過了一會兒後,她走出來,看見薛斐站在一側等她。

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暗光,穿着黑襯衣的薛斐,身影高大,欣長。

當見到她出來,他撩起眼眸,目光就毫不掩飾又直白地看過來。

舒意看他一眼,心跳亂了一瞬,砰砰直跳。

她緊抿唇,匆忙移開視線。

舒意站在洗手臺前,身後側是薛斐。

她從鏡子中偷瞥見到他的眉眼。

他神情平靜,平靜到不動神色。

舒意輕咬唇,手指伸向感應水龍頭。當嘩啦啦的水流出來時,她睫毛輕顫地去洗了洗手。

洗完後,舒意看向薛斐,表情努力自然地說道:“我好了,走吧。”

語畢,她率先擡腳就要離開。

可就當走快幾步,和薛斐擦肩而過時,手腕陡然被他拉住。

舒意愣住,下一瞬,她重心傾斜身體被轉個方向,薛斐大手按着她的腰,把她抵在牆上。

舒意肩膀微顫,她動彈不得,神色慌張地去看他。

薛斐目光沉沉,他擡手,指腹力度不輕不重地摩挲她柔軟唇瓣。

舒意脖頸仰起脆弱漂亮的弧度,唇齒抑制不住地微張,臉頰泛起潮紅。

末了,他貼在她耳邊,嗓音低沉:

“舒意。”

“今天,我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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