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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還沒結束◎

越野車在路上平穩行駛,當開到石景山,車子轉彎,就見到了幽靜私密的景山公館。

門口站崗的保安,見到有業主回來,精神抖擻地問好。

薛斐車窗半降,他點頭回應,車子開進地下車庫。

車庫燈火通明,寬敞高檔,停放的車子都價值不菲。

舒意輕眨眼,垂下眼睑。

黑色越野車停穩,薛斐和舒意下車,他牽着她,兩人一起乘坐電梯上樓。

景山公館是大平層,一梯一戶,一樓大堂裝修風格低調奢華,薛斐住十二樓。

電梯上升。

薛斐低頭看舒意,大手輕攥住她柔軟指尖,指腹如游魚去勾住。

他溫熱的體溫一點一點地傳遞過來,舒意長睫輕顫,咬唇睨他一眼。

薛斐笑了一下,看起來,有點壞。

舒意臉頰泛紅,她羞惱別過頭。

電梯門打開,薛斐指紋解鎖房門,兩人換鞋走進去。

房內智能家具已感應啓動,燈光亮起,客廳明亮。淺灰窗簾自動兩邊打開,露出大片潔淨的落地窗,可以看見蔥蔥郁郁的靜谧山景,入目清新綠色,舒适宜人。

客廳空曠,家具少,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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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偌大的客廳牆壁上是鑲嵌式電視機,上方是波浪形的的弧線書櫃,放有各種類型的書籍。而在牆邊有大盆的尤加利葉盆栽,以及銀灰色細長立式音響。沙發前鋪有柔軟的深色地毯,透明不規則茶幾上,擺放的東西寥寥無幾,最顯眼地莫過于是一盒敞開的拼圖。

舒意初次來男朋友家,到底不算适應。

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了一眼後就收回目光,點開手機,翻看是否有信息。

薛斐端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他坐在舒意身側,偏頭去看她。

男人溫熱結實的身軀落坐時,舒意睫毛一顫,滑着手機的指尖微頓。

旋即,她繼續低頭翻手機,并沒有去看他。

薛斐目光落在舒意身上。

她垂眸低頭看手機,柔軟唇瓣微抿,是很專注的模樣。

可在薛斐的角度,他還看見了她輕抖地卷翹長睫,微繃的肩膀,和緊閉攏的纖細雙腿。

顯然,第一次來到他這兒,讓她感到緊張。

薛斐看她好幾秒,低聲:“我去做飯,你要不要先看會電視?”

舒意別過頭,輕抿下唇:“一起?我給你打下手?”

過來吃飯,舒意總歸不好意思什麽都不幹。

薛斐笑了笑,語氣如常:“不用,我很快,食材都提前備好了。”

他話音落地,舒意立馬反應過來,她擡眼問:

“你什麽意思?今天你讓我過來吃飯,不是突然邀請,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薛斐笑了一下,撩眼皮看她,坦然:“嗯,早有預謀”

在某些時候,男人的坦誠,就是點火的引子,壞心眼的欺負人。

舒意指尖一抖,她雪白的耳垂泛起紅意。

她深呼吸,強撐着瞪他,卻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薛斐偏頭,目光直白地看她。

他視線掃過她紅潤的唇,小巧泛紅的耳垂,他伸出手臂把她攬到身邊。

她的腰被他握着,掌心溫熱寬大,舒意腰側發軟,她肩膀輕顫,掙紮去掰他結實手臂。

只可惜,他太有力量,肌肉線條分明,身上哪兒都是硬梆梆。

舒意的掙紮,只是白費力氣。

她緊咬了咬紅唇,呼吸不穩出聲:“你不是說要去做飯嗎?還不去?快松手。”

薛斐垂眸看她,嗓音低沉:“幫我卷下袖子?”

舒意輕垂眼睑,細不可聞地嗯了聲。她低頭,手指搭上他的腕骨,她指尖輕扯他黑色襯衣袖口。

黑色襯衣看不出是什麽料子,但摸起來手感極好。

舒意屏住呼吸,手指去卷他的襯衣袖子。

衣袖一點一點地被卷起來,他有青筋凸顯的修勁手腕露出來,當她的指腹不小心蹭到他的利落腕骨時,指尖會不由得發軟,只感覺堅硬滾燙的厲害。

薛斐看她柔白的手指,在他的手腕處滑過,她神色專注的卷衣袖,他的眼眸很深。

舒意長睫輕顫,假裝沒察覺到薛斐的注視。

她松開手,輕輕別過頭:“好了。”

身側男人沒說話,就在舒意以為他會起身時,卻沒想到,她的手被他撈起來,指尖傳來親吻的感覺。

舒意呼吸一窒,她側頭望去。

看見他腕骨利落的大手就攥着她的手指,抵在唇邊,一點一點地親。

他親的很慢,慢條斯理地,親時,他掀起眼皮看她。

這對視一幕,落在舒意眼底,全身都發軟。

她的指尖在他慢條斯理的親吻下,開始顫抖,如撩起了花火。

舒意臉頰抑制不住地泛起緋色,她呼吸不穩,嗓音發軟:“你別親了。”

薛斐嗓音低沉:“癢?”

舒意咬唇,紅着臉瞪他,沒在說話。

薛斐松開,手掌心輕摸了摸她嫣紅的臉頰,他笑了一下,低聲:

“你歇一會,我去做飯,很快就好。”

舒意胡亂應了聲,薛斐看她兩眼,欣長高大的身型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舒意輕輕喘氣,她身體發軟地依靠沙發軟墊,心跳砰砰。

寬敞潔淨的廚房內溢出了美食香氣。

薛斐站在料理臺前,垂眸,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拿着鍋鏟,給平底鍋中的鲑魚輕輕翻了個面,在做迷疊香奶油煎鲑魚。

鲑魚肉提前用香草腌料進行腌制過,柔軟鮮嫩。平底鍋中是甜香的熱奶油,當微燒開後,就把腌好的鲑魚肉放進去,小火進行慢煎,魚肉鮮香的滋味混合着奶油甜香絲絲縷縷蔓延開來。

而在旁邊的爐竈上,炖煮着蘿蔔牛腩煲,純正的廣式做法。

清甜爽口的白蘿蔔搭配切成塊的牛腩肉,加入草果,香葉等調料,一起放進砂鍋煲中進行炖煮,滋味鮮香。

薛斐把煎好的奶油鲑魚肉裝進餐盤中,與此同時,“叮”地一聲,烤箱中的香烤小羊排已完成。

他戴上手套,把烤小羊排取出來裝盤。

羊排在放進烤箱烤制前,用白皮洋蔥,胡椒粉,孜然粉等腌料徹底腌制過,很入味。而烤好的小羊排,外酥裏嫩,軟嫩多汁,泛着誘人的香味。

客廳中的舒意聞到了美食香氣,她輕眨眼,往廚房的方向看一眼。

旋即,她起身走過去。

舒意站在透明玻璃門外,看向廚房內的薛斐。

淺灰色的寬大料理臺,應是特殊定制,是符合薛斐的身高,高度,他不用特意去彎腰。

他身型挺拔高大的站在料理臺前,襯衣袖子卷起。

小臂修勁,腕骨利落。

薛斐關閉火源,他偏頭,看見舒意。

他打開玻璃門,低頭看她:“飯菜做好了,我們現在吃飯?”

舒意輕抿唇,點頭。

迷疊香奶油煎鲑魚,香烤小羊排,熱騰騰的蘿蔔牛腩煲被端上了餐桌。

舒意和薛斐相隔對面坐着,兩人一起用餐。

她拿筷子夾起一塊白蘿蔔,吹了吹熱氣,咬了一口。

蘿蔔浸滿了湯汁,入口滋味濃香鮮美,很好吃。

舒意眸光微亮,把一整塊鮮香的蘿蔔吃進嘴裏,再去嘗其它的飯菜。

牛腩入口濃香勁道,小羊排外酥裏嫩,香煎鲑魚肉質鮮美。

每一道菜的滋味都極好,繞是挑食的舒意,吃得飯量都要比以往要多些。

在兩人快用完餐前,薛斐垂眸看她,語氣如常:

“吃完飯,要不要喝點甜湯?”

舒意指尖捏着筷子:“什麽甜湯?”

薛斐:“桂花酒釀小丸子,前幾日家裏阿姨送來了兩罐桂花蜜。”

舒意想了想,她點頭:“好,我嘗嘗。”

薛斐看她,低嗯一聲。

用完餐,舒意幫忙收拾餐桌。

廚房內,薛斐把餐具放進洗碗機中進行清洗,接着他櫥櫃中拿出小奶鍋,開始煮甜湯。

冰箱中有冷凍的糯米小丸子,先進行翻滾熬煮,在加上酒釀和花膠,關火前,倒入清香的桂花蜜,甜湯就完成了。

薛斐盛出一碗桂花酒釀小丸子,端給舒意。

舒意鼻尖聞到了馥郁的桂花香,很好聞。

只不過當她看着這一碗清香的甜湯,她搖搖頭:“太多了,我喝不完。”

才剛吃完飯,舒意喝不完一整碗。

薛斐坐在她身側,語氣如常:“剩下的我兜底。”

舒意長睫輕顫,睨他一眼,抿唇輕嗯一聲。

桂花酒釀小丸子散發着熱騰騰的香氣。

舒意用勺子舀着,慢吞吞地喝。

酒香馥郁,桂花蜜清甜,外加Q彈的糯米小丸子和花膠,入口香潤清甜,甜而不膩,滋味很好。

舒意喝了一小半,她放下勺子,抿了抿唇瓣,看向身側的薛斐。

薛斐:“不喝了?”

舒意:“嗯,喝不下了。”

薛斐看她兩眼,視線從她柔潤的唇上滑過,他伸手接過瓷碗,開始喝。

舒意見到他用了湯勺,她長睫輕抖,偏過頭,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現在臨近一點,高層外的郁郁山景攏在日光下。

舒意微眯眼,遙遙看過去,感受到了困意,想要睡一會兒。

吃飽喝足後,人就會抑制不住地想犯懶。

舒意閉了閉眼,沒什麽精神地依着沙發。

薛斐放下湯碗,他偏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困了?”

舒意倦懶地應了聲:“有點。”

薛斐:“進屋睡一會?”

舒意指尖微動,她精神了點,睨他:“才不要。”

薛斐笑了一下,補充:“不是我的房間,空房。”

舒意眼睫輕眨,她抿下唇,陷入猶豫中。

她靠着沙發,身體弧度柔軟,纖頸肌膚雪白。

猶如糾結時,長睫會如蝶翼般輕顫。薛斐看着,眼眸中傾瀉出笑意,他朝她伸手,語氣如常:“來?”

舒意沉默一會兒,她細不可聞地嗯了聲,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上他的大手。

他的力量傳遞過來,她被帶進他的懷裏。

薛斐單手摟着她的腰,兩人往房間走去。

這處大平層共兩百多平,動靜分區,穿過走廊,才來到一間卧室前。

門打開,沒有人住過的痕跡,收拾的卻很幹淨整潔。

床上鋪有嶄新的四件套,有陽光晾曬過和洗衣液的清新氣息。

舒意看一眼,她目光微動,抿唇去看薛斐。

薛斐明白她心中所想,他笑了一下,低聲:

“是提前備好的,我房間在隔壁。”

舒意聽他從不掩飾和遮掩的話語,臉頰再次升起熱度,她羞惱瞪他一眼,開始趕人:“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薛斐笑了笑,低嗯聲,轉身離開。

舒意輕抿下唇,她看眼手機時間,旋即放在床頭桌上,脫掉拖鞋上床。

柔軟床被的清新味道和薛斐衣服上的一樣,舒意聞着,困頓地閉上雙眼。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舒意長睫睜開,眉眼間有剛醒來的懵然。

她靠坐床頭,緩了好一會兒後,拿起手機,點開看,時間已近三點半。

她這場午覺,竟睡兩個多小時。

舒意微愣。

回過神,她掀開被子,開門出去。

中間路過衛生間,舒意進去。

衛生間很大,幹濕分離,潔淨幹淨,有寬大的瓷白浴缸。

舒意匆匆掃一眼,就收回視線,她對鏡重綁頭發。

睡了一覺,長發散亂,舒意反手把發絲重新攏在腦後,然後她洗了洗手和臉走出去。

午後三點,日落西山,碎金般地晚霞照進來,大理石瓷鑽地面上映出燦爛光影。

客廳安靜無聲,舒意看向薛斐。

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手邊是拼了一大半的拼圖,側臉平靜冷峻。

薛斐指腹拿着一塊拼圖,他擡眸,見到舒意,沖她招手。

舒意長睫輕眨,她走過去,去看拼圖。

還未全部完成。只能隐約看出大致的圖案景象,有樹木枝葉,灌木叢,是茂密鮮豔的熱帶雨林。

舒意在薛斐身邊坐下,她眉眼認真地去看拼圖。

薛斐把手中的拼圖塊,遞給她。

舒意接過,抿唇,去思索接下來該拼哪兒。

薛斐垂眼看她。

她剛洗過臉,眉眼濕潤潤的,眼眸都宛如帶水。

薛斐看着她好一會兒:“甜湯還有,喝嗎?”

舒意想想搖頭:“現在不想喝。”

他語氣如常:“水呢?”

舒意看眼玻璃茶幾,水杯裏的水她還沒喝完。

薛斐手臂一伸,他拿過來,遞到她唇邊。

舒意手指握着他手臂,張嘴,纖頸微仰,喝了兩口。

放下水杯,兩人一起開始拼拼圖,只不過這次是舒意更專注拼,薛斐指腹拿捏一枚拼圖塊,摩挲把玩,卻沒去找位置。

舒意專心拼着,這副拼圖的景象越發全面。

濃墨般的赤赫色勾出粗犷的灌木叢,鮮豔的金橘色是大片的枝葉,整幅拼圖,濃墨重彩,色彩對比明顯。除此之外,舒意在灌木叢中拼出了金色的兇虎,它隐藏在灌木從中,神态兇猛。

舒意長睫一顫,她問:“這拼圖的名字叫什麽,是那副畫?”

她學設計,看出了這副拼圖應該是國外畫作。

薛斐看舒意,神色不變:“盧梭的《熱帶飓風與虎》”

舒意輕應一聲,轉而繼續拼。

薛斐視線在她身上緩緩掃過,她側臉專注認真,微俯身,領口微露,脖頸雪白一片,柔軟細膩。她拼得認真,伸出手臂落拼圖塊時,手指手腕都漂亮得不像話,在午後日光下,渡上一層柔潤的碎光。

薛斐指腹摩挲拼圖塊,靜靜地看她。

舒意輕咬唇,看着已完成的拼圖,只是在左下角的灌木叢位置還少了一塊兒。

她輕蹙眉,手指摸了摸柔軟地毯,去找有沒有掉上去。

可惜,她四處找了一下,都沒看見最後一塊拼圖。

“薛斐”,舒意抿唇,她仰頭看他,“拼圖少了一塊兒……”

一句話還沒說話,舒意怔住,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中就有一塊兒。

舒意睨他一眼:“你幹嘛呢,怎麽還藏拼圖?”

薛斐笑了一下,嗓音低沉:“沒藏,我忘了。”

舒意輕眨了眨眼,拍他手臂一下,示意把拼圖塊給她。

薛斐遞過去,舒意接過,轉而去落這最後一塊兒拼圖。

最後一步,拼圖就能完成,她眼底溢出幾分欣喜。

碎金日落,照耀進來,客廳金燦燦一片。

薛斐微眯眼,看着她好一會兒,在她指尖把叢林拼圖塊兒塞進去那一剎,他修勁手指掰過她下巴,俯身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狠,吻得深。

她唇齒被撬開,後頸被按住,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舒意眼眸溢出水光,她手指按在了《熱帶飓風與虎》這副拼圖上,身體呈現出別扭的姿勢。

薛斐吻着她,手臂從後頸往下滑,停在後腰的位置。他扣住她細腰,把她撈起來,放在沙發上,并在她腰後塞了個抱枕。

舒意後腰抵靠軟枕,她脖頸仰起,唇瓣被男人深深堵住,有細碎嗚咽溢出。

她指尖無力地去抓握他結實手臂,可無力發軟地總會往下滑,他越發欺身逼近她。

舒意被深吻到暈眩,她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去環抱住他結實腰腹。

想要他輕一點,再輕一點,不要成為似狼似虎似豹的兇猛野獸。

她不知道薛斐有沒有感受到她的求饒,他只是大手按着她的腰,勾着她,去反複糾纏。

舒意眼角泛起潮紅,嗚嗚咽咽。

在做這件事上,男人若想欺負女人,總是無力招架。

尤其當男人是無比強壯有力的薛斐,舒意只能柔弱承受。

她喘氣,顫抖,纖細脖頸仰起的弧度漂亮又脆弱,眼眸中渡上濕漉漉的水光,柔潤一片。

良久,她總是承受不住地哭了,淚眼朦胧。

她全身發軟,發絲散亂,哭聲細小脆弱,臉頰潮紅一片,無力地被他抱在懷中。

薛斐輕撫她的後頸,吻落在她的眼角,沉默幾秒,他貼着她耳邊低語:

“別哭。”

“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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