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出門

◎唐啓陽三點半出門去清泉村找齊老，徐蘭在他走後炖上豬腳，邊看火◎

下午, 唐啓陽三點鐘出門，提幾個桃子和一大串葡萄去清泉村找齊老。

徐蘭在他走後炖上豬腳，邊看火邊用花布碎布剪鞋面, 碎布不夠大的去房間用縫紉機踩兩下連接再剪。

花布布料很薄，過段時間天早涼下來, 她就把舊布料做裏襯, 用兩層布料做鞋面。

孩子們放學回來, 她叫老三看炖豬腳的竈火, 拿泡幾個小時的幾樣菜種去自留地撒下, 挑水澆菜。

現在有吃的菜不多，有和西瓜同時種的番茄和秋豆角，還有南瓜, 土豆，韭菜一長就割，現在還不到巴掌高。

還要多種一些菜, 深秋多腌幾種鹹菜。

其實徐蘭和唐啓陽心裏有些矛盾, 他們喜歡這安寧的生活, 但不喜歡生活中的瑣碎，也不喜歡應付人情世故, 但這兩樣都無法避開。

他們只能不斷調整心态, 在被瑣事弄煩的時候就暫停，歇一歇, 調整好情緒繼續。

徐蘭澆完菜地, 紀鳳英就提着一個冬瓜送來, 和她說:“知道你不種冬瓜, 我給你拿來一個。”

徐蘭沒有推辭, 收下道謝:“謝謝嫂子。”

紀鳳英笑說:“不客氣, 多虧你給的番茄苗，我們現在還有番茄吃，小悅她爸說你家的餐廳和廚房建得很好，我看看。”

徐蘭笑:“好。”

兩人走去廚房進去，看火的曉婕見來人喊一聲:“鳳英伯母。”

“哎”，紀鳳英笑應後說:“曉婕說話變大聲了”，她看了廚房裏和徐蘭說:“真是整潔，看着舒服。”

徐蘭笑:“我也是這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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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鳳英手按一下案臺，看下面的廚櫃說:“啓陽真能，看你這廚房我都想叫小悅她爸改造我家廚房。”

徐蘭說:“也可以的，修整廚房不算很麻煩，也不費錢，只花點石灰錢。”

是不算麻煩，紀鳳英意動說:“回頭我和小悅他爸說一說。”

兩人進餐廳，徐蘭提暖壺紀鳳英倒涼茶和她說:“嫂子坐下來喝完涼茶。”

紀鳳英坐下說:“看到你吃飯的地方，也想把我們家堂屋刷新”，她家是在堂屋吃飯，堂屋的牆刷得太久，牆上發過黴的地方很難看。

徐蘭利落說:“想就刷，小隊長和興良一起做，不費多少功夫。”

紀鳳英拿起涼茶碗說:“你說得對。”

紀鳳英喝完涼茶就道別回家，徐蘭回房間拿出一大串葡萄剪出一半拿出來給她:“曉風她爸早上在縣裏換回來的，拿回去讓宏伯嘗一嘗。”

紀鳳英看黑紫大個的葡萄都不太好意思收下，可是徐蘭又說帶回去給公公嘗，只好說:“這太多，拿一半就行。”

徐蘭和她笑說:“沒事，他見便宜又很難遇到一回，買了不少。”

紀鳳英聽徐蘭這麽說就笑說:“我就厚臉皮收下。”

徐蘭真誠和她說:“嫂子不用和我客氣，說真心話，年初我發高燒醒來時，嫂子給我煮的那碗稀飯讓我很感動！”

紀鳳英說:“都過去這麽久了，還記它做什麽。”

徐蘭:“嫂子，有些事很難忘記。”

紀鳳英:“行，我收下，那只是小事你把它忘了，我得回家做飯了。”

徐蘭微笑:“好。”

送走紀鳳英，曉風她們打豬草回來，曉風去煮飯，徐蘭就快手把一半豬草剁碎喂豬。

然後進廚房準備晚上的菜，有炖的豬腳，再炒個酸辣土豆絲就行。

徐蘭切土豆絲時唐啓陽回來，他進廚房和她說:“我一去說明來意，齊老和我說太極只是健身和防身的，不是打架的功夫，我說沒事，他就爽快應了。”

徐蘭問他:“什麽時間去學？”

唐啓陽笑說:“當場就學前面的六式，我勉強學會記住。”

曉岱牽着小妹在餐廳和廚房相通的門後好奇問:“爸，你學什麽？”

唐啓陽說:“防身健身的武術太極，等我學會教給你們媽媽還有你們。”

在竈前的曉風問:“媽也要學？”

徐蘭說:“要學，以後誰欺負我打架才能贏。”

曉岱說:“媽，你上回打贏毛蛋媽，隊裏沒有沒打得過你。”

徐蘭:“人家五個打我一個，我也打不過，還是要學。”

曉雯:“媽，我幫你打架。”

徐蘭:“那等你長大。”

曉岱:“媽，我長大也幫你打架。”

曉風覺得不對，都說打架不對，隊裏的小孩打架會挨家長打，可是爸媽在教她們打架？爸媽怎麽喜歡打架了？

可是爸媽又說得也對，自己厲害了別人才不敢欺負。

曉語曉婕曉岱曉雯沒什麽想法，聽爸媽說教她們武術，臉上興奮。

徐蘭把切絲的土豆放陶盆裏，和唐啓陽說:“豬腳炖好了”，炖的豬腳要給老頭老太太送去一點。

這種情況下一般是孩子去送，但曉風姐妹去送，老頭和盧小翠肯定會和她們說難聽的話。

唐啓陽說:“行，我去送。”

徐蘭拿陶盆和竹籃到門口舀水清水土豆，倒進竹籃控水。

唐啓陽拿碗裝豬腳放進有蓋的竹籃提走，徐蘭裝起鐵鍋裏的豬腳，洗幹淨鐵鍋炒土豆絲。

唐啓陽去送豬腳回來一家坐下來吃飯，豬腳裏放幾朵幹蘑菇和花生一起炖，炖的時間長夠爛，吃得還可以，如果是家豬就更好吃。

和往常一樣，吃過飯後徐蘭抽查一下孩子的學習情況，問問四個大的在學校的情況，然後洗澡刷牙回房睡覺。

夫妻倆同樣過一個火熱的晚上。

次日清早徐蘭一早進山，到山裏先收雞蛋，然後下去拿出光伏板和蓄電池蓄電後采摘棉花，摘完棉花用工兵鏟翻出兩分地起壟。

先拿出青蘿蔔種子稀疏撒下兩壟，澆水，催生蘿蔔出苗長到到手指高停下。

然後拿出白蘿蔔種子稀疏撒下兩壟，澆水也催生出苗長到手指高停下。

再拿出能包介菜種子撒下澆水，催生出苗長到巴掌高，然後拔起菜苗，用個小竹鏟挖土一排排地栽下，剛好差不多栽下兩壟。

徐蘭給剛栽下的包介菜苗澆水，然後稍稍催生，讓菜苗成活就停手。

做完這些，她回頭稍為催生一下黃豆，讓黃豆成熟，然後把豆莢割下收起，再把豆杆拔起來放地裏。

花生也一樣，她把花生稍稍催一下，催熟後用工兵鏟輕松都挖起來，然後蹲下扯下花生收起。

而這時的唐啓陽找到盧大隊長和他說:“大隊長，我找你開去滬市的介紹信。”

盧大隊長意外看他問:“你去滬市做什麽？”

唐啓陽回答:“大隊長，我家縫被子的布料、一家人做冬天棉衣的布料都非常舊，用一點力一扯就開，已經不能用了，這半年我費盡心思去找人換布票，換布料，只換到一點點，這不是聽滬市來的知青說滬市有個淮國舊，在那裏買東西不用票，我就想去一趟把布料一次買回來。”

盧大隊長聽了勸他說:“去一趟來回路費，住宿，吃飯要花不少錢。”

唐啓陽說:“我知道啊，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

盧大隊長又問他:“你是認字的吧，會看路嗎？有糧票嗎？知道怎麽去嗎？”

這時候的農村人進大城市還真不會看路。

唐啓陽和他說:“大隊長，我會看路，和人換了糧票，也問過知青，在縣城坐班車到省城，再從省城坐班車到滬市。”

盧大隊長聽唐啓陽說得有條理，想到他分家後能把日子過起來，覺得他出門應該不會迷路或失蹤，便給他開了介紹信。

在山裏的徐蘭收完花生的時候已經過午時，她做點簡單的飯菜填飽肚子，做下來休息一會，再去催生棉花讓棉花樹上的棉鈴全開，然後采摘，采摘完就把棉花植株拔起放地裏。

做完這個，她去池塘上邊，在和苜蓿地相接的地方拿苜蓿種子催生小一片苜蓿，割下來扔進池塘。

徐蘭站在池塘邊觀察一會，發現有不少魚來吃苜蓿，說明活下來不少魚，她繼續催生一些苜蓿割了扔進池塘。

再在池塘邊把邊上長出的雜草催生至茂盛，部份垂進池塘裏，希望年底能撈魚吃。

她回去的時候熏一只兔子帶回家。

晚上唐啓陽純紅燒不加輔菜，可能兔子是吃苜蓿長大的原因，肉質比之前的在野外抓的要好一些。

溫馨吃完飯，唐啓陽和幾個孩子說:“老大老二老三，小四小五，我明天一早出門，去滬市買家裏過冬用的東西，你們在家聽媽媽的話。”

聽爸爸要去滬市，曉風四個大的眼睛一亮，滬市哎！齊聲應:“好。”

徐蘭和孩子們收拾碗筷洗碗，唐啓陽去和唐啓明說一聲并問他要不要幫帶東西。

唐啓明猛不丁聽唐啓陽去滬市吃一驚，連問道:“你沒有出過門，知道怎麽坐車？知道怎麽看路嗎？”

唐啓陽哭笑不得和他說:“我認字，坐車和看路又不難。”

唐啓明說:“就怕你找不到地方。”

唐啓陽笑說:“啓明哥，和人問路就行了。”

唐啓明還是擔心，但人家去定了還開了介紹信，只好說:“錢帶在身上小心點，我家也缺布，我拿點錢給你，如果方便就幫忙買點。”

唐啓陽爽快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