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改變主意

夫妻倆又纏綿許久歇下, 好一會，唐啓陽輕聲說:“真好，我等到了！”, 等到心愛的人回饋同等的心意。

徐蘭沉默一會說:“以前，對不起！”

唐啓陽低聲說:“傻瓜！”, 這聲傻瓜飽含無限寵溺。

徐蘭心裏頭脹滿, 有想哭的沖動, 眼裏濕潤。

唐啓陽握緊她的手, 夫妻倆靜靜相擁滿足睡去。

次日清早起來, 徐蘭和唐啓陽都感覺整個世界特別真切和明亮。

徐蘭洗漱喝水後在廚房切一小把野菜放進一個小盆裏，往裏加碎玉米拿去豬圈旁，戴上口罩搬開柴捆輕輕跳進地下室入口。

到下面她拿出探照燈打開最高檔, 狹小的地下室頓時亮如白晝，雞圈裏的雞“咕咕”叫起來。

十二只小雞喂得好，喂它們的野菜有時是徐蘭催生的, 三個來月的小母雞已經開始下蛋, 裏面有兩只是公雞。

唐啓陽在兩只小公雞長出雞冠的時就把它們閹了, 也順便閹四只小母雞讓它們只長肉，留六只母雞下蛋。

這六只母雞因為長時間關在黑暗中養的原因, 下蛋不如養在後院的兩只多, 後院那兩只現在基本上每天能收兩個蛋，這六只一天一般能收三四個, 五個還沒收過。

徐蘭把雞食倒進幹淨的雞槽裏, 十二只雞迅速從圍欄裏伸出腦袋啄食, 她把小盆放雞圈上面, 從上面橫欄的間隙向下撿起四個雞蛋收起。

收起雞蛋, 她伸手抓住一只閹母雞掂一掂放下, 走到牆邊。

她拿出手指長的一節蠟燭點亮，固定在牆上的小方洞裏，關掉探照燈收起，拿上小盆轉身出去。

徐蘭從地下室上來把大捆柴搬回洞口，去井邊洗手後回到廚房，低聲和在做早飯的唐啓陽說:“閹的小母雞有三斤多重了，大後天中秋節我們殺一只？”

唐啓陽轉頭親她一口笑應:“好”，随後又和她說:“我昨天瞄見竹林有兩處竹根冒出兩個小筍尖，你催一催過幾天長大，我們包三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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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蘭高興說:“好啊，我去煮豬食。”

“嗯。”

徐蘭出廚房到竹林裏查看，冒出的筍尖有好幾處，現在是初秋，這些筍很大概率長不起來，她給兩處筍尖稍稍催生，筍尖肉眼沒有變化，但兩天後會長起來，做完她便去煮豬食。

中間房間裏，曉風和曉語曉婕同時醒來坐起，三人相看一眼，輕手輕腳地下床，在架上的小小竹箱裏拿出嶄新的筆記本摸一摸，心裏快樂！

她們很想放進書包帶去學校，但爸爸教過:手裏有好東西不要拿去和人炫耀，不然會讓旁人眼紅生出壞心使壞，好東西還有可能會失去。

三姐妹不舍放下筆記本，出來洗漱喝水後曉風和曉語去洗衣服，曉婕給爸爸燒火。

徐蘭煮豬食的同時，順手剁了豬草，豬食快煮好，竈下留點火，她去洗手回房把唐啓陽帶回來的大麻袋打開，清點裏面的東西，好讓心裏有個數。

晚一些，一家人吃過早飯，曉岱依依不舍放下青蛙和姐姐們去上學。

曉雯抱着粉紅小布娃娃不肯放下，徐蘭就和她說:“布娃娃拿去地裏很容易髒，你爸今天去挑泥回來泡，那你自己在家玩，時不時能看到你爸。”

時不時能看到爸爸，曉雯歪着頭想了想和徐蘭點頭:“媽，我不跟你去上工，我在家。”

徐蘭說:“行”，她看一眼唐啓陽出門去上工。

唐啓陽想和老婆來個分別吻，但曉雯在旁邊只好算了，曉雯不知道自己礙了爸媽親近，抱着布娃娃高興噠噠回房間玩。

今天上工徐蘭還是被分到翻地，有部份人栽苗，一部份人挑水澆水。

她去上工路上被很多女人同時問:“小蘭，聽說你男人昨天提一個大袋一個小袋回來，買回來的布有多的嗎？”

徐蘭回答她們:“等把被子和家裏七個人的棉衣做好才知道有沒有多的。”

一個女人和她說:“小蘭，你家男人去滬市買東西也不和大家說一聲，幫我們稍些東西。”

徐蘭淡淡說:“他第一次出遠門坐長途車去大城市，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幫你們帶東西不小心把錢丢了怎麽辦？

再說他一個人兩只手拿不了多少東西，對了，你家男人可以自己去買啊，要去就去問曉風她爸怎麽坐車。”

紀鳳英接話說:“帶錢出門最怕的是錢丢了，啓陽還是第一次去大城市，路都不知道往哪兒走。”

徐蘭說:“是啊，如果錢丢了你們肯定不樂意，要我家賠錢，說不定還有人認為我家把錢沒下，回頭騙你們說錢丢了，那就出力不讨好。”

王秋花說:“不僅出力不讨好，還要賠錢，掙點錢多不容易，幫人幫到自己吃大虧，誰願意幹？”

她原本也遺憾不能讓唐啓陽幫忙捎帶東西，但聽了徐蘭的話覺得有道理。

另一女人不高興說:“不就幫忙帶點東西，不想幫就不想幫，說這麽多理由。”

徐蘭不高興盯着女人說:“那你說，如果幫你家帶東西，錢丢人要我家賠嗎？”

廢話，掙點錢多難，當然要賠！女人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悻悻走開。

原本心裏怪唐啓陽去滬市買東西不和大家說一聲的女人們心裏舒服一些，都在想如果拿錢托人買東西，錢不小心丢了，自己肯定是要那人賠的！

離得遠，中午大家在地頭吃飯，曉風給徐蘭送飯來。

徐蘭打開飯盒吃着飯，曉風和她說:“媽，我出來時爺爺去找爸，見小妹抱着布娃娃就罵爸浪費錢。”

這老頭真在乎他們家的錢，徐蘭和她說:“他罵就罵，不用理他，你們見到他就叫人，不失禮數就行。”

曉風應:“嗯。”

徐蘭他們忙到傍晚下工，地翻完了但蘿蔔苗和白菜苗沒有栽完，明天繼續幹。

徐蘭回到家就見自家院子裏有不少孩子，很多孩子圍着一圈看曉岱的綠皮青蛙在跳。

有幾個小姑娘圍着曉雯羨慕看她懷裏的布娃娃。

見徐蘭回來，不少孩子們禮貌叫她:“三嬸”，“三伯母”……

“哎”，徐蘭笑應說:“一起玩不要打架。”

“好”，“好，我們不打架”……，孩子們相繼應。

曉岱聽了媽媽的話疑惑，爸和媽之前教她們怎麽打架，現在又說不要打架，大人變得真快！

徐蘭見老大在喂豬，去井邊洗手後進廚房，站在唐啓陽身後問:“老頭中午來罵你了？”

唐啓陽邊炒着菜邊和她說:“他來問我布的事，但看到曉雯抱着布娃娃，曉岱曉婕玩着青蛙就沖着我罵。”

徐蘭說:“現在的人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分花，他見你買這些不中用的玩具可不就怒火上升。”

唐啓陽不滿說:“都分家分清楚了，這個老頭還來管我怎麽花錢，真煩，現在的老頭老太太控制欲真強，控制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

徐蘭說:“是啊，幸好我們家分出來了”，不然他們還要琢磨怎麽分家。

在一邊燒火的曉語也覺得分家真好。

唐啓陽拿盤裝菜，徐蘭到門口拿水瓢裝水進去，等他裝起菜倒水進鐵鍋。

唐啓陽洗一洗鐵鍋倒掉水炒下一個菜，徐蘭轉身出來院子向孩子們喊:“快天黑，回家吃飯了。”

來玩的孩子們不舍看了看青蛙和布娃娃後呼啦啦回家。

曉婕和曉岱曉雯一起喊:“媽。”

徐蘭和她們說:“洗手準備吃飯。”

“哎”，三人颠颠跑去井邊，徐蘭跟在後頭。

吃過飯洗碗後，天黑透，唐啓明過來拿走叫唐啓陽幫忙買的東西。

餐廳裏，飯桌上點着兩根蠟燭，屋裏明亮，徐蘭一一檢查四個孩子的作業後，嚴肅批評曉岱:“曉岱，你今天寫作業很不認真，如果明天還這樣我就把你的青蛙沒收。”

曉岱這孩子玩心大，平時讀書就不夠認真，今天心思全在新玩具上，寫作業馬虎。

曉岱緊張拿着青蛙和媽媽保證說:“媽，明天我一定認真寫作業！”

徐蘭又嚴肅和她說:“我不是和你說笑，明天作業不好好寫，寫錯的地方多，我就把玩具收起來。”

曉岱慌忙說:“媽，我明天一定認真寫！”

曉風和徐蘭說:“媽，四妹如果忘記我們提醒她。”

徐蘭臉上的神情緩和，說道:“行。”

孩子們去洗澡回房睡覺，徐蘭和唐啓陽先後洗澡洗衣服。

井邊，探照燈在一個小凳子上開着，徐蘭搓揉衣服。

唐啓陽從井裏提水去倒滿大水缸，再把井邊的舊水缸倒滿，然後倒進木盆給徐蘭漂洗衣服。

徐蘭和他說:“後天中秋節，明天你打算送什麽給二老？”

其實老頭和老太太也才五十七歲，五十七在他們以前還不算是老人，末世後覺醒異能的人更不顯老。

現在的人生活條件不好，五十七歲的人看着和七十歲的老人差不多。

唐啓陽和她說:“我原本想明天一早去縣城找買點肉送去，但今天他來罵我，我改變主意不想送肉了，送兩個我從滬市帶回來的月餅，四個雞蛋，小包桃酥，二兩白糖，這節禮在隊裏已經很不錯。”

“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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