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倒春寒

◎喬怡吃着豐盛的飯菜，心緒有些雜，在和徐大姐一家來往過程中，她感◎

從整理水田開始,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氣溫回升很快，但清晨還是有些冷, 下水田拔秧和插秧泥水還是冰涼，出了太陽, 到十點左右就不覺得冷。

天氣好, 午飯是各家送飯來在地頭吃。

大家在慶幸今年插秧不下雨的時候, 下午四點多天上出現灰雲并逐漸增多, 天陰下來, 涼風起，這模樣是快要下雨，心裏頓時瓦涼。

徐蘭也是失望, 去年下春雨時插秧的感覺記憶猶新，實在難受！

快天黑下工時雨還沒下，但氣溫下降一些, 幹活累一天的人們比較安靜地回家。

徐蘭和唐啓陽彙合上梯田時聽前面有人擔憂說:“過兩天就是清明了不會還有倒春寒吧？”

“希望不是。”

“如果是就糟了。”

“玉米苗出得整齊, 稻苗長得也很好, 我覺得不用擔憂。”

“……”。

徐蘭和唐啓陽回到家見孩子們都加了衣服放心，曉風更是煮了紅糖姜水, 他們進餐廳曉風就舀給他們。

徐蘭問她:“你們喝了嗎？”

曉風說:“喝了, 媽，我們一人喝大半碗, 你和爸快喝。”

“好”, 徐蘭應聲端起碗把紅糖姜水喝下, 孩子們擺上飯菜, 她和唐啓陽說:“菜窖裏還有姜, 你一會拿去給二老一點, 小隊長家也送去一點。”

唐啓陽說:“嗯，吃飯後我就送去，興陶三個也送去幾塊。”

徐蘭:“随你。”

曉風端菜進來聽父母說話忍不住問:“爸媽，姜你們是在山裏種的嗎？”

徐蘭面不改色說:“是。”

曉岱問:“媽，遠嗎？”

徐蘭和她說:“不算遠，就是路不太好走，好了，快裝飯吃飯。”

曉雯巴巴看着媽媽，徐蘭揉一揉她頭發，小家夥馬上開心笑。

吃完飯唐啓陽就下菜窖拿姜。

徐蘭和曉風說:“曉風，天氣變，明天中午我們回家吃飯，你和曉語去打豬草前喝姜糖水再出門，衣服曬不幹就拿進餐廳裏挂上，壁爐裏燒火，我們家柴火多也還有炭，不用擔心不夠燒。”

曉風應:“好。”

徐蘭接着和曉婕說:“曉婕，姐姐們去打豬草，你就在家看着兩個妹妹。”

曉婕點頭應:“好。”

晚一些，孩子們洗臉洗腳回房，徐蘭和唐啓陽輪流洗澡洗衣服晾上，徐蘭拿一些小姜塊放進一個藍子，唐啓陽拿鐵鍬一去後院。

兩人來到以後栽西瓜苗的空地，唐啓陽種下小姜塊，徐蘭催生到成熟，唐啓陽挖起姜，徐蘭掰下姜杆把姜放進籃子。

徐蘭把姜掰完，裝滿一個藍子，唐啓陽放火把姜杆燒成灰再拿鐵鍬翻一翻，把灰翻進土裏。

兩人回到前院，唐啓陽把姜籃放進菜窖上來洗手和徐蘭回房睡覺。

次日淩晨，夫妻倆起來就發現氣溫比昨天下降不少，兩人穿戴好出房間發現沒有下雨，他們先提探照燈去後院照一下玉米苗。

只見寒風中玉米苗挺立，徐蘭蹲下手碰一下看着脆弱的小苗苗和唐啓陽低聲說:“沒事。”

沒事就好，唐啓陽說:“隊裏的玉米苗應該也沒事”，他們在這後院種下的玉米種子今年沒有用異能，和隊裏的一樣，山裏種的用異能蘊養過，更不會有事。

徐蘭:“嗯，往北一些種玉米的時間比較晚，估計出苗率要不行。”

唐啓陽:“這股冷空氣的大小，倒春寒影響的範圍不好說。”

也是，他們想這些沒用，兩人回到前面洗漱喝水做飯吃飯後帶着雨衣和鬥笠去上工。

灰朦的天色下，田埂上已經有很多人，都在看昨天插下的稻秧。

徐蘭和唐啓陽走近水田看，昨天插的秧苗挺立，看着挺好的，沒有受到這股冷空氣的影響。

大家臉上的表情比較輕松，心裏期盼這股倒春寒不會太久。

看過後大家散開去幹活，徐蘭找到王秋花叫住她問:“秋花嫂子，你家有姜嗎？”

王秋花停下腳說:“有一點，下工時你和我一起去拿點。”

徐蘭笑說:“我家有，我問不是和你要，你家如果沒有我給你一點。”

王秋花和她說:“我家有的，每年自留地都種一些，這種天氣不喝點姜水不行。”

徐蘭說:“有就好，那我去忙”，她聽小悅說自家的姜都被人借去，以為隊裏沒多少人人種姜。

王秋花:“哎。”

雖然降溫但也要繼續插秧，大家幹活加快，徐蘭和唐啓陽也一樣，中午匆匆回去吃飯再匆匆回田裏幹活。

下午三點多雨絲飄下來，大家紛紛上田埂穿上雨衣，戴上鬥笠下水田繼續拔秧運秧苗插秧。

現在降溫又下雨，比去年春天插秧還難受，傍晚下工時很多人臉色難看，當晚就有不少人受寒涼感冒。

第二天徐蘭和唐啓陽剛吃完早飯還沒有出門，紀鳳英就匆匆來問他們:“你們家還有姜嗎？”

徐蘭和她說:“還有點。”

接着唐啓陽說:“嫂子，我去菜窖拿來給你。”

唐啓陽去拿姜，徐蘭和紀鳳英說:“嫂子，每天冬天和春天都這樣，為什麽一些人家不種姜？”

紀鳳英無奈說:“他們不舍得用自留地種。”

想過小悅說的一些事，徐蘭說:“那他們怎麽有臉面每年都和你借？”

紀鳳英嘆氣說:“我男人叫他們種，他們就說糧食都不夠吃。”

徐蘭冷笑說:“嫂子，隊裏誰家的糧食夠吃？我們種姜的這些人糧食就夠吃了嗎？是你和小隊長太好說話，你們又不欠了誰的。”

紀鳳英沉默一會說:“你說得對！”

唐啓陽拿個小籃子從姜籃裏分出三分之一姜提上來給紀鳳英。

紀鳳英道謝接過提回家，家裏有幾個女人等着，她每人分一小塊，有個女人見紀鳳英提的籃子有不少，只給她們一小塊不滿和她說:“嫂子，你籃子裏還有這麽多，多給一塊。”

另幾人聽了看向紀鳳英，紀鳳英不客氣和她們說:“想多要回去拿糧食來換。”

女人不高興說:“不就一點姜嗎？”

紀鳳英不滿說:“是啊，不就一點姜，你家為什麽不種？人家用種糧食的地來種姜，憑什麽白給你？”

原本因為媳婦因為一塊姜和人吵的唐啓明想說話，聽媳婦說後面的話把要說的話咽回去。

唐興方早看不慣這幾個人，不高興和那個女人說:“六嫂，你嫌少還回來。”

幾個女人見小隊長雖然不說話，但臉上不高興不敢再提，灰溜溜地離開。

唐振宏在堂屋裏嘆氣，兒媳婦對幾人的态度他倒沒有不高興，是他們之前做錯了，助長這些人的貪欲。

在又濕又冷地拔一天秧苗，插一天秧，這滋味別提多難受，好在插下去的稻苗沒有被凍蔫，前一天種下第二天就立起來，這是最值得高興的事。

熬了六天，終于快插完秧，而這時雨停，太陽出來，氣溫回升，溫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無比的舒服，想到前幾天的苦逼，不少人罵罵咧咧。

快中午，徐蘭插完自己負責的最後一點水田上田埂，太陽照身上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她舒服地舒出一口氣。

見在自己下邊的王秋花還差一點，她下去和她一起插完然後一起上田埂。

兩人到地頭溝裏洗腳，王秋花苦笑和徐蘭說:“這幾天差點哭了。”

徐蘭說:“前幾天的滋味真是太難受！”

王秋花心有餘悸說:“是啊，往年差不多也是下雨的時候插秧，就沒有像這樣下雨又冷的，好在秧苗沒事。”

徐蘭擡眼看一片淺綠色的梯田說:“是挺好，如果凍壞一部份大家真要哭了！”

王秋花點頭贊同。

兩個專家站在陽光下看着精神的稻苗很高興，他們之前很擔憂，整天在水田和玉米地裏轉，兩三天後見到玉米苗和稻苗沒受到影響稍放下心。

現在倒春寒過去，稻苗和玉米苗都沒有受到影響，希望別的地方莊稼也不受到這次倒春寒的影響。

吃過午飯，孩子們進房間休息，唐啓陽拿個雞籠進豬圈旁邊的地下室，抓只閹母雞放進雞籠，閹母雞還剩一只留端午那天吃。

徐蘭把兩個躺椅搬到院子裏躺下舒服地曬着太陽，唐啓陽把雞籠放到柴房也來躺下。

農忙假已經過，午後四個大孩子去上學，曉雯就拿個小凳子來媽媽身邊坐下。

徐蘭伸手摸摸她的頭問:“這幾天呆在家裏悶嗎？”

曉雯搖頭:“不悶，大姐二姐三姐講故事。”

唐啓陽懶洋洋開口問她:“故事還記得嗎？講給我們聽聽。”

曉雯高興說:“好，爸媽，我講雞毛信。”

小家夥接着磕磕巴巴講起故事，講得點颠倒，但能把故事講完，也沒有串進不相關的人物。

等她講完，徐蘭表揚她說:“不錯，還會什麽？”

曉雯歪着頭說:“我講鐵道游擊隊。”

徐蘭:“好。”

小家夥又磕磕巴巴講起來，剛開始還有條理，到後面講亂，串進其他故事的人物，還會自己編。

徐蘭和唐啓陽沒有打斷指正她，微笑她聽她瞎編，聽得昏昏欲睡。

曬着暖陽太舒服，夫妻倆懶洋洋地躺着不想起來去做事，就沒起來。

徐蘭見小家夥說累了把她抱起來給她脫鞋一起躺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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