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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玄這話, 讓一起幹活的師子如等人瞬間驚愕了一下。

他們向來知道霍玄一向膽子大,敢想,但是他們也萬萬沒想到, 霍玄竟然這麽敢想。

喬蘇蘇拿着水壺悄悄站在門邊,也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霍玄會想用什麽法子弄到虎符, 但可以肯定, 必然是要冒着極大的風險;

趕巧的是,她手上, 正好就有虞子由給她的虎符。

至于怎麽不動聲色的透漏給霍玄……

“那玩意兒誰知道在什麽地方?”

後院裏, 師子如第一個反應過來, “就算是韓冉那王八蛋活着的時候, 他點人出去剿匪,也沒見他用過虎符啊!”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霍玄不以為然,“你也說了沒見過,所以就算我拿着一瓣蒜說這就是虎符, 只要有人信就行。”

師子如和餘下的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最後問了一聲, “那,你有幾成把握?”

霍玄随意的擡頭, 正看到喬蘇蘇提着水壺往這邊走,他順勢站起身, 迎着喬蘇蘇走過去, 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這裏亂,你在門口等我過去就好。”

喬蘇蘇站在門口, 等着霍玄過來。

他們之間要成婚的消息已經由霍玄公布了出去,霍玄又請隆宇算了算日子,最近的良辰吉日在下個月。

不過這段時間,一些和霍玄相熟的人們俨然已經拿她當大嫂來看待了。

這會兒看到她,紛紛熱情的同她打招呼。

然而像此刻這樣,有這麽多人齊刷刷聚在一起,熱情的對她喊“嫂子來了”,喬蘇蘇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就變得拘謹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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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玄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借着接過水壺的動作,擋住了後院投過來的熱情目光,接着把她往回送了幾步。

“我們還有挺多活兒要做,你也在一旁陪了這麽長時間了,先回屋去休息吧。”

喬蘇蘇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又額外囑咐了一聲,“你也別一直忙着,要記得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叮囑完這句話,她也不等霍玄的反應,匆匆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

屋子裏炭火燃得極旺,喬蘇蘇坐在左邊,緩緩呼出一口氣。

白日裏她閑來無事,根據之前從霍玄那兒聽過的話,把周邊幾個軍鎮的情況都梳理了一遍。

如今除了明确表示造反的寧遠鎮以外,還有一個搖擺不定的會寧鎮。

而他們所在的武承鎮,情況要特殊一些。

鎮上至今還蟄伏着幾股不知名勢力,雖然看上去是這幾個鎮子中相對安定的那一個,卻難保哪天鬧出個大動靜來。

剩下的諸如梁鎮、曲澤鎮等,則因為距離過遠,通信有限,暫時判斷不出什麽。

桌上還擺着霍玄從營房中拿回來的地圖,她湊過去看了幾個鎮子的方位,注意到,如果霍玄收拾掉了王大頭這個匪,繼而在武承鎮上站住了腳,倒是可以一鼓作氣,把會寧鎮也拿下。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輕輕點着地圖上武承鎮的位置,不無期待地想:

只要霍玄剿匪成功,她在回京之後的籌碼上,也能多一分重量。

……

經過一段時日的準備,霍玄集齊了必要的裝備,在上元節這天,帶着師子如等人悄悄出了城。

他們是在天不亮的時候出去的,喬蘇蘇在半夢半醒間聽到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睜眼就看到霍玄輕手輕腳的起身下地,避免發出聲音吵醒她。

自從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以後,喬蘇蘇更是理由充分的将霍玄留在房中。

她目的明确,就是為了繼續和霍玄培養感情,睡下的時候更是心無旁骛;

與她相比,霍玄則是從最初的不自在,逐漸變得坦然。

見她還是醒了,霍玄極自然的上前替她掖了下被角,“時候還早,再睡會兒吧。”

喬蘇蘇縮在被子裏看他。

她眼中尚還有些許朦胧的睡意,看他的目光也柔和,滿帶着關切。

她覺得此時此刻,她得說點什麽,便又坐起了身,仰頭先幫他重新整了整身上的輕甲。

“霍郎君,打鬥的時候刀劍無眼,你千萬要小心呀。”

霍玄低頭看着她擺弄着輕甲的手,忽然俯了身,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

喬蘇蘇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收回手,向後躲了一下。

霍玄沒有給她躲避的機會,猶自向前傾身,手臂撐在兩邊,将她圍困住。

“喬蘇蘇。”

他似乎尤為喜歡連名帶姓的叫她。

在喚了她一聲名字以後,自然的偏過頭,一側臉頰對着她,目的十分明顯。

“你既然都對我說了囑咐的話了,能不能順帶再表示表示別的?”

喬蘇蘇眼神躲閃一下。

但是很快,她整了整神色,擡手輕輕抱了他一下。

她的氣息落在他耳邊,帶來一絲若有似無的觸感。

這感覺虛得缥缈,卻又比落到實處更要撩人。

霍玄忍不住動了動喉結,又聽到她在他耳邊說,“我等你回來。”

送走了霍玄,喬蘇蘇也沒有接着去睡,而是也起床梳洗一番,從抽屜裏取出之前侯金珠送給她的燈籠紙,又翻箱倒櫃找了些小工具,一股腦兒都放在桌上,開始循着在宮中時的記憶,做起花燈來。

她能調出的顏色有限,最後選了半天,還是決定做幾盞兔子燈來應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着,一轉眼,就已是日落西山。

這個時候,霍玄已經帶着人在貓頭山潛伏了許久了。

今天是上元節,等過了今日,就又要開始忙碌新一年的事務,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無論是哪裏,都在熱熱鬧鬧的慶賀着最後的狂歡。

貓頭山的土匪們也不例外,在王大頭的帶領下,整個貓頭山大寨張燈結彩,甚至在寨子門口還各立了一只威嚴的獅子燈。

寨子內爆竹聲不斷,酒香沿着風,一直送到山下。

“娘的,老子的酒蟲快被勾出來了。”

潛伏的人群中,一個聲音從隊尾傳了過來。

霍玄立刻回頭,目光直指說話那人,“侯泰。”

被點到名的侯泰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失言,連忙一捂自己的嘴。

霍玄見狀,又以眼神警示了一番衆人,而後計算着時間,觀察着貓頭寨裏的動靜。

酒能助興,此刻貓頭寨裏的人全都毫無顧忌的圍坐在空地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就連寨主王大頭都有些醉眼惺忪的躺靠在他那張虎皮椅子上,手裏拎着只酒壇,粗聲粗氣地喝道,“今天是咱們過年的最後一天,你們都抓緊敞開了吃喝,等明天一到,弟兄們可就又要過回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日子了!”

衆土匪搖搖晃晃的回應着,又有幾個人走到寨子大門口,招呼在瞭望塔上的兄弟下來舒坦舒坦。

塔上的土匪早就心癢癢了,一看有兄弟來招呼,仗着不會有人敢攻打寨子,直接就下了瞭望塔,加入到吃喝的人群中去了。

霍玄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見瞭望塔上不再有人上來,便立刻傳下命令,讓底下的人打起精神,随時聽他指揮。

又等了一會兒,他估摸着寨子裏的土匪醉得差不多了,便一揮手,帶人輕手輕腳摸到了寨子附近。

在裏面的人又開始點爆竹的時候,他也帶着人将事先準備好的爆竹拿了出來,點燃,扔了進去。

“轟!”

一聲巨響,經過改制的爆竹威力比之前大了不知多少倍,一下就震住了裏面的人。

霍玄也趁着這個功夫,一腳踹開寨子大門,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住了裏面醉醺醺的土匪。

接着,他來到被吓得醒了酒的王大頭面前,手中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腳還踩上王大頭的虎皮椅,逼近他。

“王大寨主,過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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