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六十
◎好像是我有點瘋欸,怎麽辦?◎
虞檸發現自己似乎在淩望今的身上發掘出了一個惡劣的小興趣。
她将襯衫掀到了兩邊, 低頭欣賞着他的神情。
看到淩望今皺起了眉,很難想象他頂着濕濕的眼睛露出了不太情願還有那麽些掙紮的神态,但是很快又垂下了眼, 無精打采地側過臉,小聲地嗯了一聲。
虞檸:“回答得太模糊了。”
她把手貼在他的腹上, 淩望今私底下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才能讓這些漂亮的肌肉塊在仰躺的姿态下, 輪廓也十分清晰。
她又發現自己産生了得寸進尺的特性。
“嗯是什麽意思呢?你同意的是我哪句話呢?”
虞檸順着肌肉的紋理往上撫摸, “我可說了那麽多話。”
她想着, 這樣是不是過于惡劣了?
因為她不光是想看到淩望今乖乖聽話,還要他嘴上承認自己會乖乖聽話。
淩望今側過的頭又扭了回來,他眼眶像是瞪大了一圈。
這副神情讓虞檸想到了家裏養的小貓, 在和她玩鬧時被撥弄着在地上打滾後,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就會用這種眼神望着她。
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欺負, 于是困惑又無助地看她。
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聲向她傳達着控訴。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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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檸對此一般都是怎麽做的?
她會往前邁一大步, 跑到小貓咪身邊, 抱着它親一大口。
就像現在……
虞檸俯下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然後小貓會咪一聲, 爪子在空中蹬了蹬, 再放到地上,便會翻滾着露出肚皮。
淩望今被親得眨了眨眼, 他看向虞檸, 像是被安撫到了。
接着他閉上眼, 胸膛随着呼氣與吐氣有了一個較大的起伏。
淩望今徹底放棄了掙紮。
“……我會乖乖聽話的。”
虞檸高興地親了他好幾口。
“但是不能做危險的事情。”淩望今補充道, 說到這句時, 他還伸出手托住了虞檸的手臂, 将她托着坐直了身體,和她四目相對,“你要向我保證。”
“危險的事情?”虞檸幹脆壓在他的手臂上,“危險的應該是我吧?”
“不是這種危險。”他皺起眉,“你力氣确實大,但這個社會是有秩序的,我不想再看到你被警察抓走了……”
“你這麽遵守規則嗎?”虞檸擡手往後備箱的方向一指,“那你帶鐵鍬這些東西幹嘛?”
“是我鬼迷心竅!”他聲音忽然變大。
虞檸被吓了一跳。
“我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幫你處理現場,還擔心你害怕……”他吸了口氣,說話的尾音都在發顫,“結果……結果……”
淩望今低下了頭,他努力地瞪着虞檸,那些水光全都聚集在眼眶裏化作了一顆又一顆的水珠子。
“你竟然這樣對我……”
他咬緊了牙,似乎是想惡狠狠地和她說話。
可話剛出口又因為吸氣而變成了氣音,伴随着從臉上滾落的淚珠子,就像是剛冒出的火苗,都還沒竄出頭,便被澆了個透濕,熄滅了。
最終,他重重地靠在了虞檸的肩膀,兩手交錯着鎖緊了她的身體。
兇狠的氣音徹底啞了火,只擠出了一句。
“如果真的想做,起碼先和我說……至少,讓我提前準備……”
虞檸拍拍了他的腦袋,感到了一絲小小的罪惡感。
可這絲罪惡感在欲望的天平上只稍稍擺動了一下,便立馬沉向了欲望那頭。
虞檸:“能等下哭嘛?我現在還蠻想做的,可以先滿足我嘛。”
淩望今:“……”
淩望今在體能鍛煉上下了不少功夫,虞檸能夠感覺到。
她夾住了淩望今的腰,一手扶着車頂。
“有時候還是有那麽一點理解你的母親……”
淩望今沒說話,他胸前起伏劇烈。
虞檸:“之前我還在想,我欲望怎麽這麽強烈。”
她抓了抓淩望今的下巴。
“要是想我不做危險的事情,那就多使點勁吧,把我的精力都消耗掉……”
虞檸躺在後座上,看着淩望今開車門進出擦座椅。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憋了一個月的郁氣都出了不少,雖然累但也挺舒服的,就想睡覺。
虞檸:“你挺會找位置的。”
剛好在一條廢棄的院子裏,四周都是些拆遷房,居民都走得差不多,附近也沒什麽人。
“鄂城很多地方我都去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條毛毯蓋在虞檸的身上。
難怪A輩子死了那麽多人,直到最後縱火,你小子才落網。
虞檸将毯子往上扯了扯。
“以防萬一?你這個人好矛盾啊,一方面想控制我,一方面又做了這麽多準備來幫我。”
“對啊。”
淩望今彎下腰,将毛毯角卷着包住了她的腳。
“我也是剛才才發現。”
聽他說話還有些喘,應該是剛才累到了。
虞檸打了幾個哈欠。
“發現什麽?”
淩望今:“我可能拒絕不了你。”
其實你A輩子也是這樣的。
虞檸抱住他遞來的皮卡丘玩偶,放松了身體,沉入夢鄉。
——砰
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響讓虞檸睜開眼。
她向着聲源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個腦袋,一顆被砍下來的腦袋。
“擦!”虞檸聽到有人啧了一聲,抱怨道,“又搞到身上了。”
白雲彩虹的指甲伸進第一人稱的畫面,接着整個畫面向下轉,看起來就像是低了頭。
虞檸看到了一條沾血的百褶裙。
白雲指甲捏住了裙角,在沾血的部分抹了抹,就像是她吃火鍋不小心把油濺到身上,然後擦拭油漬一般。
“煩,每次血都噴得到處都是。”白雲指甲揮了揮,只聽到‘啪’的一聲,一把斧頭被扔了出來,丢在了那顆腦袋的旁邊。
虞檸意識到,她又在做A輩子的夢了。
一道男聲傳來。
“你砍人腦袋的時候不要那麽粗暴。”
畫面一轉,淩望今推開了防盜門,他将行李箱從門口推了進來。
“那你得和她說。”白雲指甲指了指地上的腦袋,“一直都在叫,我本來只是想割斷她氣管的。”
淩望今套上手套,将地上的腦袋撿了起來。
“用斧頭割?”
“我刀用得沒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伴随着一陣腳步啪嗒的響聲。
第一人稱的畫面轉向防盜門旁的鏡子上。
鏡中照出人影,也就是這個夢的主人。
虞檸看到了自己的臉。
鏡中的‘虞檸’皺着眉,‘她’對着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血都噴到臉上了!好髒!”
“嫌髒下次就注意點。”淩望今将毛巾按在血泊上,“盡量不要把血弄得到處都是。”
“我不會嘛~”
鏡中的‘虞檸’正拿濕紙巾擦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她’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扭頭,撒嬌道。
“你幫我處理嘛~”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淩望今将吸滿血的毛巾放到一邊換上新的,嘴上雖是抱怨,可臉上的笑容卻沒下去過。
“你就是吃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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