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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家，圓圓也重新回到幼兒園，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只目前梁平不能到陳哥那兒領活兒幹，但他也沒閑着，沒幾天，找到份超市收銀的兼職工，早八上到下午三點，下班還不耽誤接圓圓。

上班的頭幾天，他還時不時擔心賀霆會找來，沒一個星期，也放下了。自己這樣一再的下賀霆的面子，讓王春還卡，賀霆自尊心這麽強，正常來說，兩人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心裏想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超市實在太忙。這個超市是重新裝修過後開業的，生意異常火爆，梁平每天收銀收到手都不得停，人忙起來，哪裏還有空去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連上了十幾天班，沒那麽忙可以休假。這天，梁平哪兒沒去，睡到自然醒，洗漱後煲起排骨湯，還有圓圓最喜歡的肉蓉羹。

兩個竈，一個砂鍋炖上，排骨胡蘿蔔玉米在煲，另個蒸上肉蓉，滾水的咕嚕咕嚕聲不絕。梁平坐着凳子，偶爾從手機上擡頭，看眼窗外澄藍的天。這段時間天氣都很好，什麽時候再休一天假，就和圓圓去公園野餐。

他做着美好的設想，聽到敲門聲起身，以為是齊阿公來，頂着笑臉去開，看清來人時，一個“阿”字正出口。

笑容凝固在臉上，梁平不自覺後退兩步。門外站着兩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梁平認識，還有一個，花頸花臂，梁平不認識。

“阿彪，你在外面等。”賀霆緊盯着梁平吃驚的臉，面無表情撞開人進屋，把門踢上。

打量了一圈這安排的小而溫馨的屋子，賀霆站定在梁平面前，不無譏諷，“新家？挺好。”

從剛才開始，梁平就這麽個表情，吃驚過後的空洞，聽清他的話，要笑又不敢笑的難看，沒敢應聲。

拖動椅子的聲音是刺耳的，坐下的賀霆氣勢充滿審判，把那張卡丢到小茶幾上，“聽王春說，這張卡是你撿到的。你肯還回來，我真該謝謝你，對不對？”

目光落在茶幾上的卡身上，梁平自然聽出來了他平靜聲音下壓抑的怒火，看也不敢看他，小聲地解釋，“我本來就要搬家的，只是提前了幾天——”

“梁平！你當我是傻子嗎？！”

賀霆忽然拔高的聲音吓了梁平一跳，收聲不言，藏着下巴擡眼看人，窩囊又可憐。

站起來的賀霆走到他面前，逼他到牆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是什麽吃人的惡鬼？至于你這麽躲我，梁平。”賀霆捏着他的下巴，逼兩人對視，看誰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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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當然不是。”梁平可不敢接他這份指控，一是心虛，二是嘴笨，根本想不出理由來反駁來解釋，看着賀霆的臉色一點點寒下去，“我，我……”

“不止，你還拉黑我的號碼删掉我的微信。”

“怎麽？就這麽怕我來找你，這麽不想做我的生意？”

這些話這些質問，賀霆找了梁平幾天，心裏就惦記了幾天，說起來語氣平靜，對梁平來說，卻是劈頭蓋臉。

一顆心蔔通蔔通地跳，極度緊張下，大腦簡直要停止運轉，“賀霆。”梁平叫了他這麽一聲，稱的上是哀求。

可賀霆卻一點也不領情，這些天，他天天失眠，想到梁平的不告而別就牙癢，現在豈是梁平哀求一下這事就能翻篇的。梁平不解釋，這不要緊。他拉起梁平就要往房間去。梁平的嘴是笨，到床上，這張笨嘴就乖了。

“爸爸。”一聲委委屈屈的奶音，把轉身的兩個人都叫得一愣。

心想一句完了，梁平幾乎是下意識的甩開賀霆的手，走到圓圓身邊去。客廳裏一道長條光斑，左右兩人各據，對峙無聲。

在家裏見到生人，圓圓有些怯，抱住梁平的腿，乖乖的又叫了一聲，“爸爸。”躲在梁平身後，時不時伸頭偷看賀霆。

她的兩聲“爸爸”，足夠讓賀霆反應過來她跟梁平的關系。他聽到自己因不可置信而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她，她……你生的？”

他見過她，梁平微信頭像的那個小女孩。

舔舔嘴唇，梁平咽了兩下發幹的喉嚨，咬痛自己讓自己清醒，“嗯。那時候走了之後，我在個電梯配件廠找到份工，有個男人對我很好，他姓——”

“夠了！”賀霆擡頭打斷他，眼裏種種情緒交雜，既怒又不甘，“對你很好？！對你很好他讓你去賣！對你很好他現在哪裏？要你自己養小孩？！”

他的質問叫梁平心驚膽戰，根本答不上來，只得抱起受驚的女兒，父女倆像一對鹌鹑。

賀霆的視線停在小女孩的臉上。女兒靓不靓，多半看爸爸，這是個漂亮男人留給梁平的種。從來沒像此刻，賀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他人的嫉妒。

深吸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平複，“你先去把她安排好，我再跟你算你的賬。”

如蒙大赦，梁平關了廚房火，進房間安撫圓圓的情緒。而賀霆也趁這時候出了出租屋，吸了根煙。他沒有吸煙的習慣，心太亂，手裏總得抓住點什麽，才好理清思緒。

看着老大夾着煙還在微微發顫的手，阿彪主動說，“我下樓等你吧。”

深吸一口後掐滅煙，賀霆側頭呼出煙霧，“不用等了，這邊的事了了，你直接回去吧。”

“好。”

站在風口，沒一會兒，煙味散盡，賀霆進屋，迎上梁平于等待中局促不安的眼神。

恨和憐同時在心裏滋生，讓賀霆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好，“我現在一個人住，沒人照顧，你帶着她搬過來吧。”

“我現在做着份超市收銀的工，圓圓也在上附近的幼兒園，南萍路離這裏……”

“梁平。”下意識要吼，想到還有孩子，賀霆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都現在了，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嗎？”

嘴唇嚅嚅，梁平不得不妥協，“那明天搬可以嗎？今天太趕了。”

冷哼算是應答，賀霆臉色不善的坐到他身邊去。梁平想離他遠一點，又不敢動，只能找借口，“我去開火，竈上還炖着湯，蒸着肉蓉呢。”

賀霆不置可否，看他逃也似的消失在廚房門後，按捺下心裏那團堵。

中午到晚上，賀霆都沒有走，不僅喝到了排骨湯，還吃到了圓圓分給他的肉蓉羹。小孩子嘛，不記仇的，只要你不打她不兇她，還是願意跟你親的。

入夜，關了燈，梁平被賀霆逮進懷裏做，顧忌着就睡在床另頭的女兒，梁平是聲也不敢出，更不敢咬賀霆，被內射後哭得軟弱不堪，求賀霆不要再來。

賀霆當然不同意，半硬東西在梁平身體裏勃起，吃梁平的奶。梁平既然能給漂亮男人生女兒，也就能給自己生女兒。

不知道是給疼的還是給怕的，掙紮在情欲裏的梁平，緊繃一天的弦終是斷了，被肏時哽哽咽咽的問賀霆，“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沒有為什麽。”壓抑喘息的賀霆聲線沙啞，掰着梁平的腿，頂到最深，“誰讓你出現在我家。”這就是他和梁平之間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