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個人的開始

早飯時，一桌人都安安靜靜地吃飯，各有心思。沈長青和沈夫人都知道昨晚秦天磊揍了自己兒子一頓，聽說還是兒子自願挨揍的，這三人奇奇怪怪也不知道在搞什麽，沈長青希望女兒早日與秦天磊定下婚期來，沈夫人則更心疼兒子的傷；秦天磊一邊對着沈家父母心懷愧疚，另一邊對着芊芊心生喜意，頻頻看向她，想起昨夜心中泛甜；芊芊則簡單的多，只想早點吃完離開這詭異的氣氛。

吃完早飯，芊芊和秦天磊去看哥哥，兩個男人再次見面有些尴尬，特別想起那三人一起的約定，二人都有些不自在。

秦天磊與哥哥互相寒喧了一番，各自坐下，一時無話，有點冷場。

芊芊開口了："天磊，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我就留在這裏了，芊芊，你不能趕我走。"秦天磊要牢牢占據自己的陣地。

"不回秦家堡了？"芊芊驚訝，"你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當時聽說沈府大火燒了一夜，以為你們，咳，我求了父親就出來了。到了路州，聽說沈府裏早空了，人都走了，我才重新活了過來。然後甩了王府的探子，繞了遠路去那五家鋪子打聽，才終于找到了這裏。"

"你父親沒派人跟着你嗎？"

"路上我把他們迷昏了，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的下落。"

芊芊很感動他的細心："天磊，謝謝你這麽為我們着想。"

"傻瓜，說什麽謝，不許再說了，我要生氣了。"秦天磊皺眉。

"嗯，不說了。"芊芊從善如流，"你把随行的人給甩了，秦堡主和秦夫人肯定生氣了，你現在不回去，秦家堡怎麽辦？"

"沒事的，還有二弟三弟呢，他們都很能幹，培養培養便能接手了。"

"你真的不介意？芊芊不想讓你為難。"

"哎呀，我本來就不想當這個少主，行遍天下，快意人生，才是我想過的生活，秦家堡的擔子太重，我早擔累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委屈你，我知道，你心裏有顧忌，不想做秦家主母，可是沒有你，那家主之位便只剩沉甸甸的責任了，我不願意過那樣的日子，芊芊，你懂嗎？"天磊的眼中滿是柔柔的情誼。

"嗯，懂，你該是自由的，雄鷹就該翺翔天空，駿馬就該奔馳草原，太多的約束只會讓你不快樂。"芊芊牽過他的手，"以後我們一起行遍天下，暢游山水，我還要陪你共醉三千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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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磊與芊芊十指相扣，眼中光芒閃耀。

哥哥沉默了，說不忌妒是假的，真愛一個人怎麽可能不忌妒，看他們深情對視的樣子，哥哥心裏酸酸的。

"哥。"哥哥正出神，被芊芊一個撲抱給驚到了，"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哥哥看着懷裏的芊芊，心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芊兒愛了自己十幾年，難道還敵不過那人短短的一年嗎？芊芊為了自己，昨天又拒了那人一次，這還不能說明對自己的愛和重視嗎？自己不能再這麽患得患失了，不是早就決定要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嗎？自己要早點成熟起來，要照顧芊兒，給芊兒安全感和穩定富足的生活。

"哥哥在想，以後該怎麽照顧芊兒。一向以來，都是芊兒在照顧哥哥，哥哥是個男人，也想要照顧芊兒啊。"哥哥溫柔地笑着。

"那哥哥就用心讀書，以後考個功名為芊兒添光；再練好武，為芊兒打跑登徒子，保護芊兒不受欺負。這樣，芊兒便心滿意足了，睡着都會笑醒的。"

"哥哥一定會做到的。"哥哥認真地應下。

"芊兒和秦大哥就負責做生意賺錢，然後我們一起逍遙人間。"芊芊幻想着三人同行，指點山河的情景，樂得合不攏嘴。

"芊兒開心就好。"哥哥笑了。

"芊芊怎麽說，秦大哥就怎麽做。"秦天磊鄭重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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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個小兒女親親熱熱的樣子，沈長青夫婦終于放心了，之前他們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現在應該是和好了，唉，年輕人就是沖動，風一陣雨一陣的，實在是管不過來。

這日沈長青找芊芊談話。

"女兒啊，你和天磊怎麽樣了？"秦天磊已經改口稱呼沈長青為沈伯父，沈長青明白他的意思，是把自己當長輩來看待，他也從善如流改口叫天磊了。

"挺好的啊，爹，你想說什麽？"

"你們有沒有想過将來啊？"

"爹，你是想問什麽時候成親吧？"芊芊早就看出來了。

"是啊，天磊的年紀不小了，你也及芨了，該定下來了。"沈長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天磊對你的心意爹娘都看在眼裏，之前爹是想招婿入贅，因為沈家家大業大，你哥從仕就不能接管商行了，你是個能幹的，商行只能靠你了。現在既然已經舍棄了三代的基業重新開始，爹也不再固執了，只要一家人平安，你們兄妹兩個幸福便好。天磊是個好孩子，對你好，能力又強，且是秦家堡的少主，把你托付給他，爹娘很放心。"

"唉呀，就是因為他是秦家堡少主，女兒才不願啊。爹，你不知道，秦夫人早早就為他選好了兩位表小姐，人家才是秦堡主秦夫人看中的媳婦人選，女兒算什麽啊。而且那家夥竟然還有幾名侍妾，之前還敢瞞着我，哼，現在想起來女兒還有點不舒服。"芊芊的內心小劇場開演了，芊芊舉起狼牙棒狠狠地虐了秦天磊一番，打得他眼淚汪汪，縮成一團。

"啊，還有這事？"沈長青有些訝異。

"是啊，前幾個月他不是跑回西北嘛，就是為這事我們鬧翻了。"

"原來如此。"

"後來他又回來找女兒，說是要推了兩位表小姐，趕走侍妾，可是爹呀，侍妾好趕，那兩位表小姐是好推的嗎？就算推了，秦夫人還不得恨上我，還沒進門呢，就翻天了，女兒嫁過去，能有好果子吃嗎？"

"如此倒是麻煩了。"沈長青點頭。

"是啊，那時女兒正被三王爺逼婚，哪顧得上他那一堆破事啊，便打發他去兌換銀票給五家鋪子送錢去了。這次他能出秦家堡，還是因為沈府大火才能出來，路上他又甩了秦家堡的人，所以現在他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那天磊現在有什麽打算？"

"他打算留下來。"

"然後呢？"

"女兒打算年後和他一起開家鋪子，總不能讓他白吃白住吧，以他的能力和女兒的頭腦，應該沒問題的。"

"那你們的婚事呢？"沈長青最關心的是這點。

"以後再說吧，反正他得把家裏收拾幹淨了，侍妾已經遣散了，秦夫人和兩個表小姐，"芊芊皺起了眉，"唉呀，一想起就心煩。"

"那女兒，你，"沈長青的老臉泛起了可疑的紅，"你要注意點，別吃虧。"

芊芊明白過來了："哈哈哈哈，爹，您就放心吧，女兒曉得的。"

"咳，那你就出去吧。"沈長青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和女兒談這事，實在是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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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越來越近了，芊芊想起了那個院子裏的楊勁風，一個人過年，挺凄涼的，也不知道他的心法練得怎麽樣了。

"芊芊，在想什麽呢？"秦天磊很自然地從背後環住她。

"想一個人。"芊芊擡頭看着窗外飛舞的雪花。

"誰？"

"他叫楊勁風，一個倒黴蛋。"芊芊對他說了認識楊勁風的過程，以及他的經歷。

"還真是一個倒黴蛋。"秦天磊輕笑。

"也不知道他練的怎麽樣了，一個人過年，會寂寞吧。"芊芊轉過身抱着秦天磊，"你想家嗎？"

"家？"秦天磊不習慣把秦家堡叫成家，可能從小到大，他在堡裏感受到的更多的是責任和要求吧，家的感覺很淡，"還好吧，有你在身邊，我就不寂寞。"

"芊兒。"哥哥進來了，看到二人相擁的畫面微微愣了一下，他一直在努力适應，現在的反應已經快多了，"你要的藥材已經到了，要不要驗收下？"

"好。"芊芊走向哥哥，牽起他的手。

沈宅裏房間少，芊芊沒有藥房可用，現在只能做些簡單的藥丸和藥膏，芊芊打算過完年開間藥鋪，後面一定大，她要建一間大大的藥房。

"哥，楊勁風一個人在那院子裏過年，有點寂寞啊。"芊芊邊走邊說。

"芊兒是打算接他來過年？"

"不，他身邊有暗門的人盯着，請他來我們家不妥當。我是想給他送點年貨和衣物，畢竟我們是朋友，是要關心他的。"

"那下午我們去看他？"

"嗯，天磊，你也一起去吧。"芊芊回頭看向秦天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