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有辱斯文

“你這是……在洗碗?”

我張張嘴,幹巴巴的開口問着。

岑韞平靜得看向我,好像一地的狼藉與他無關,“剛才是在洗碗的。”

“那你現在站在鍋上幹嘛?”

“衣服濕了。”

我看向他低垂着眼眸牽起裏衣的一角,那片布料被打濕了,但是那白皙的腳腕更引人矚目。

淦!我在想什麽?禽獸行為!為什麽遇到這只鬼之後我就總想剝光它?

“所以?”

“需要烤幹。”

我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無語凝噎,古代人衣服都是這樣幹的嗎?是我沒文化了。

不過,他不是個鬼嗎,衣服濕了還不是一個響指換一件的事情?

“不行,為夫怕水。”

我特麽……

冷靜冷靜,我腦子空空的沒有想法,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請這位祖宗離開竈臺,去換上老爸秘書送來的衣服。

在他換衣服期間,老媽突然狗狗崇崇的拉住我爸。兩個大人無聲地進行了一番我看不太懂得眼神交流,然後居然眉開眼笑,愉悅的讓我今天一天都帶着岑韞。

轉頭看着岑韞系錯位的口子,綁在頭上的領帶以及拿在手上的內褲,我的腦子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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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成年的第負二十九天,這一個月我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刺激,在一場我願稱之為“九零一事變”的慘痛經歷中我遇見了岑韞,一只鬼,一只帥得無法無天死死戳着我的審美點讓我心癢癢的男鬼。

不僅如此,我這樣一個正值青春年華陽光向上的大好青年,也變成了一只帶着口水娃屬性的色胚。

不這樣用色胚一詞說明我現在的狀态,我很難解釋為什麽此刻我會主動問岑韞想不想拍婚紗照。

在莫先生捏碎的相機膠片和王女士的瞳孔地震中,我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麽罔顧人倫的鬼話。

這一切都怪岑韞,正經地穿着西裝的他簡直就是一個誘捕器,什麽都不用做,單單站在那裏就能夠讓我神志不清。

美色誤人啊!

“婚紗照?是那種嗎?這不是喪服?”

岑韞指着隔壁棚剛出來的一對新人不溫不火的說出了致命三連問,那對新人肉眼可見地立刻黑了臉。

我相信若不是這是一家富豪圈的知名攝影店,若不知小有名氣的首富先生頗有威望的站在我們旁邊,絕對是一場新人死岑韞活的局面。

岑韞似乎很不明白為什麽活着的人要穿着全白的衣服一起畫肖像,突然恍然大悟道:“娘子原來是想要為我服喪,為夫早已經過了需要你服喪的期限。”

“服喪,呵呵。”

“夫人的心意為夫心領了。”

虧他想得出來!腦子裏不知道九曲十八彎的轉了幾圈轉到了太平洋才想得出這種理由。頂着還沒走遠的新人突然更加低沉的氣場,我的腳趾都快在寸土寸金的地皮上摳出三室一廳了。

“我還是喜歡娘子穿鮮紅的喜服,這件就不錯。”

岑韞憑空變出一套大紅的嫁衣拿在手上,金絲在上面彙聚成百鳥朝鳳的景象,“只是為夫丢了金簪與披肩,這嫁衣也殘缺不全配不上娘子了。”

他這一舉動吓得我連忙撲過去,極力地用我較小的身體擋住這極不科學的“證物”,不知道監控有沒有拍到。

不會被人當靈異視頻發出去吧?不會把我們都抓起來送進局子研究吧?!

“祖宗,你快收起來。”

“不拍了嗎?”

“下次,等你找全了咱再拍。”

岑韞略有些失落地收起了嫁衣,極為認真地看着我,那澄澈的眼睛裏此刻只有我的身影。

“鳳簪霞披為夫定找到,為你親手穿上。”

淦!為什麽我還挺心動的?莫青稞你給我清醒一點!

“稞稞,預約的餐廳時間到了。”

母親不由分說拉過我往外走去,努力擋住岑韞灼熱的視線在我耳邊輕語,“男人的話不能随便信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女士一副害怕女兒遇到渣男的神色,心痛不已。

媽!你不會忘了他是個鬼了吧!

岑韞表現得極為乖巧。

除去吸了我的血,早上打破的碗,差點燒穿的鍋底以及厚顏無恥卻理所當然的擠進我的全家福這些與性命一比微不足道的插曲,都表現得像是一個家教良好的正常古代人類。

“媽,真的要在這裏吃嗎?”

我頗為提心吊膽地看着眼前的水上餐廳。這也算是一家網紅餐廳了,桌子擺在水上,人自然也是穿着泳衣坐在水裏就餐。

在夏天是比較新穎舒适地一種吃法,特別是這一家味道也是出了名的好。

可是……

可是這目的也太明顯了吧,岑韞看到水上餐桌之後的臉色瞬變,臉頰都有些氣紅了。

我怕他暴走,連忙站到他和父母之間想着怎麽才能搪塞過去,不至于他将我們一幹人等就地正法了。

沒想到下一秒我的眼睛覆上了一只溫涼的手,不僅如此,我的身體也被帶着背過去轉向入口處。

“你要對稞稞做什麽?沖着我來!別傷害我女兒!”

“袒胸露乳有辱斯文,娘子莫看。”

“……”

母親焦急的呼喚因為這句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

我也驚了,什麽袒胸露乳有辱斯文?關注點應該在這裏嗎大兄弟!

忘掉岑韞還是個封建社會的遺珠這件事讓爸媽的計劃被扼殺在搖籃裏,我以為午餐這事兒就該草草結束了,沒想到機智的成年人居然還有plan B。

傳說中鬼怕什麽?

我看着陸陸續續被端上桌的薏米甜湯,紅燒雞血旺,洋蔥炒豬肝,涼拌大蒜以及糯米團子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蒜是對付外國的鬼的吧?岑參好歹也是一只土生土長的土鬼,如果這些能有一丁點用處,我就把擺在桌子上的十字架蘿蔔雕花整個吃掉。

“小……小岑啊。你別光看着,要不要也吃一點?”

岑韞沒有回應母親,而是轉頭看向我。

“呵呵,呵呵呵,要不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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