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apter(13)

下。

“如果你愛小南，想他好，就別絆着他了。就讓他回程家吧。既然你們沒有未來。”秦明目光冷澈，說道。

他緊緊握住杯子。他光想着想和阿南多相處，卻沒有想過，他們沒有未來……他最近也聽過一些傳聞，但是阿南說沒有離開程家，讓他別多想。

的确，他不該絆住阿南，阿南應該有更完美的人生，而他，不過是阿南生命中不完美的殘缺。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不會輕易放棄。”他說道。

窗外的月光似乎暗淡了起來，周宇桐嘴角的笑意已隐去，眼淚輕輕滑落下來。那時，他以為他是為了阿南好，卻不想，這是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他以為他走得不會程向南早，卻不想程向南走在了他的前面。

聽到這個消息，他覺得他的魂魄都抽離了他的身體。他木然地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強打起精神，去了海蘭傳媒。這是他欠阿南的，等他處理好一些事情，他就去陪他。

阿南的葬禮，他遠遠地站着看着，他進不去，也沒有臉進去。阿南的墓地，每次他都止于大門，不敢朝前，他真的沒有臉面去見阿南。他就這樣偷偷地看着阿南的墓碑，卑微膽怯。

他去秦明的私宅找過秦明，兩個人發瘋一樣地打了起來。而報紙上的消息卻是那麽地可笑。只是這一切，又和他有什麽關系？他不在意輿論，他連心都沒了，要臉幹什麽？忌煙忌酒？也只有酒精可以麻痹他了，他為什麽要忌？他惜命做什麽？

在處理好一切之後，他息影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本不想治療，但是不想他父母失落難過，就和父母一起去了美國。雖然他知道結果是不會改變。

這一輩子，他太失敗了。作為兒子，他不孝，作為愛人，他不忠。

周宇桐輕輕笑了起來，眼角的淚水在月光下閃着微光，輕輕滑落下來。如果有下輩子，如果阿南不怪他的話，那麽，他們還在一起，好不好？他一定會努力做好一切，不會像這輩子，把事情處理地亂七八糟。

如果一切能夠有新的開始……

周宇桐輕輕閉上了眼睛，仿佛睡了過去，嘴角微笑安然。原本握着的手松了下來，有東西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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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下地上，一片銀白。地上，做工精致地指環泛着清冷的光暈……

79特典 巴塞羅那之夜 試閱

“我們去哪裏度蜜月？”顧炎滿足地摟着林澤川，輕吻着林澤川的耳垂,笑着問道。

林澤川懶懶地閉着眼睛,即使顧炎給他按摩了很久，他還是覺得渾身酸痛。這個混蛋,不僅極度無恥，極度下流,更要命的是這個人的精力好像永遠都耗不盡一樣。這讓林澤川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居然會被顧炎這個混蛋做到求饒……那種話絕對不會是他說的……林澤川的臉上爬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他啪得一下打開了顧炎的手，準備走下床。只可惜在站到一半的時候,他又被顧炎給拽了下來。因為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所以林澤川一點都沒有準備,一下子就跌回了顧炎的懷裏。

“顧炎,你這個下流的混蛋。”被顧炎牢牢地鎖在懷裏的林澤川罵道。

顧炎親了親他的耳朵：“嗯。”

“無恥。”

“嗯。”

“精蟲上腦。”

“嗯。”

林澤川：“……”

顧炎微笑着輕咬着他的耳垂：“我覺得我該做一點事情,讓你剛才的話顯得更有意義。”

林澤川身體僵了一下：“別……”面對顧炎這種臉皮厚到子彈都打不穿的人,林澤川沒有一點辦法。

顧炎笑着親了一下林澤川：“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林澤川的身體又漸漸放松了下來，他推開了顧炎，倒在松軟的被子上，懶懶地不想動：“我也不知道，其實在家裏也挺好的。”顧炎聽到林澤川說到家字的時候，嘴角泛起一絲輕柔的笑意。林澤川因為背對着顧炎，所以并沒有看到。

接着，顧炎摸着林澤川光滑的背脊，笑道：“我也覺得挺好的——”他的話中帶着狎昵，指尖在林澤川的蝴蝶骨上流連。

林澤川：“……”他幹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顧炎。

陽光透過紗簾照進室內，淡淡的，慵懶的。

“我們去巴塞羅那吧。”林澤川緩緩睜開眼睛，說道。

“好。”顧炎俯下身，親吻着林澤川，輕緩柔和。

伊比利亞半島東北海岸巴塞羅那

林澤川和顧炎下了飛機，首先去了他們預定的酒店。酒店就坐落在奧林匹克碼頭港口海灘邊，距離哥特區也只有幾分鐘的路程。

他們定的房間在39層。從陽臺上可以直接看到蔚藍的大海。房間裏有一間豪華的大理石浴室。林澤川在簡單收拾了行李之後，就準備去洗澡。當他推開浴室大門，看到浴室裏面的時候，楞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林澤川嘴角抽了抽，轉頭問顧炎。

顧炎走了過來，看到浴室裏面布置的時候，笑了：“我訂的是蜜月套房。”

白色的大浴缸，裏面已放有一半的水，水面上漂浮着點點玫瑰花瓣。浴池邊沿放置着乳白色的蠟燭，靜靜地燃着。

想來是顧炎在預定的時候就告訴了大致的達到時間，所以在他們來之前，酒店工作人員布置的。

他試了一下水，是還是溫熱的。他轉過頭去，對着顧炎說道：“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顧炎攬住他的腰，“一起。”

“不行。”林澤川面無表情地把顧炎推出了浴室。本來林澤川以為把顧炎給請出浴室要費好一番力氣，沒想到顧炎這次居然這麽容易就出去了。

顧炎看着浴室的描銀玻璃門，嘴角揚起一絲輕笑。這麽好的浴室氛圍，自然是不能錯過的。但是不是現在。才剛來巴塞羅那，不能開始就讓裏面的人給累着，否則這蜜月可能他只能在酒店度過了。

林澤川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他手裏拿着毛巾擦着頭發，有水珠從發梢滴落。顧炎的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了他形狀優美的鎖骨上。

感受到顧炎的視線，林澤川白了顧炎一眼。顧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酒架上放置着葡萄酒，大部分都是西班牙自己的葡萄酒品牌。西班牙的葡萄酒不如法國葡萄酒吸引世人的目光，但是它的葡萄酒品質不輸法國。

酒架一個架位空了，而桌上則放置着一瓶葡萄酒。顧炎倒了半杯遞給了林澤川。淺黃色的剔透酒液在玻璃高腳杯裏，還起着細小的氣泡。

林澤川接過杯子，輕輕搖了幾下，喝了一口：“菲斯奈特黑牌，味道還不錯。”

顧炎看着林澤川淡色的嘴唇，微笑道：“我也覺得。”

林澤川放下杯子，“收起你猥瑣的視線。”

顧炎對被林澤川說成猥瑣毫不在意，他輕搖着酒杯，淺淺地嘗了一口，微笑道：“寶貝，我只對你猥瑣。”

林澤川：“……”他明明就知道他面前的這個人毫無下限，他居然還對這個人抱有幻想，簡直是蠢透了。

格拉西亞大道

顧炎和林澤川漫步在街道上。顧炎的手輕搭在林澤川的腰間。巴塞羅那每年都有同性戀游行，有同性戀天堂之稱。所以顧炎和林澤川以這樣的親密姿勢走在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也沒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作為巴塞羅那地标式建築，著名的米拉之家前，游客如織。林澤川的目光掃過這幢形狀奇特的公寓，笑了笑：“真不知道高迪是天才還是瘋子。”

高迪的設計，都是一眼看去，看不到直線的建築，這讓看慣規整建築的人一下子很難适應。所以關于高迪設計的建築争議一直存在。而高迪一直認為直線是屬于人類的，而曲線是屬于上帝的。高迪的建築究竟是屬于天堂還是屬于地獄，這只能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顧炎聞言笑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天堂和地獄的轉換也不過是轉念之間。

林澤川的視線從米拉之家轉回了前方，“也許吧。”所以，有些事情，只要問自己的心就可以了，不必固執地去追尋完美的答案，因為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完美。

顧炎看着目光看向前方的林澤川，目光溫柔。林澤川忽然轉過了頭看向顧炎，正好遇上了顧炎的目光。四目相對，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身後紛擾的人群也似乎被看不見的屏障屏蔽。忘記過了多久，林澤川回過神，有點狼狽地轉過頭去。顧炎看着林澤川潔白的耳垂悄然變成了粉色，嘴角漾起一絲柔和的微笑。他輕輕牽起林澤川的手，十指交握。林澤川并沒有拒絕。

街角有一家咖啡館，如同徜徉于褪色的舊時光一般古樸。走累的林澤川推開了有點老舊的木門，屋內的氣氛安詳寧靜，幾個客人悠然地喝着咖啡。

林澤川和顧炎選擇了靠窗的位置，點了咖啡和點心。

“再過去就是加泰羅尼亞廣場。”顧炎端起杯子，說道。

“嗯。可以晚些去。”林澤川喝了一口咖啡，放松地靠着椅背，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顧炎看着像只懶貓一樣的林澤川，輕輕笑道：“都随你。”

林澤川拿着銀勺輕輕攪動着咖啡，鼻間還可以聞到咖啡濃郁的苦香。

當林澤川和顧炎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外面天色也有些暗了。路邊的燈已經點亮。這個時候，街道上的游客不減反增。

林澤川和顧炎安靜地走在街道之上，兩人十指相扣，安靜而恬淡。

加泰羅尼亞廣場，廣場上綠草如茵。雕刻精美的女神像靜靜地伫立在噴泉邊。不怕游人的鴿群自在地漫步在廣場上。有些大膽的鴿子會直接飛到游人的肩頭，甚至是手裏。

當林澤川進入廣場的時候，就有一只灰白相間的鴿子跳到了林澤川的肩上。尖銳的爪子抓得林澤川肩頭微痛，但是林澤川沒有趕走它。他笑着摸了摸那只鴿子肥胖的身體，鴿子也不害怕，還眯着眼睛，發出惬意地咕咕聲。一邊的顧炎看着林澤川和那只鴿子，像想到什麽一樣，忽然笑了起來。并且在林澤川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将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林澤川轉頭看向顧炎，那只胖乎乎的鴿子也撲棱棱地扇着翅膀飛走了。

“你笑什麽？”林澤川問道，然後伸出手，示意顧炎把相機給他看一下。

顧炎把相機遞給了林澤川。林澤川打開看了一下顧炎剛才照的相片。照片上照着林澤川的側臉，他的肩頭聽着一只灰白相間的胖鴿子，胖鴿子眯着眼睛，一副惬意滿足的模樣。

林澤川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值得笑的地方，用疑問的眼神看着顧炎。

顧炎拿過相機，又忍不住摸了摸林澤川的腦袋：“那只鴿子的表情和剛剛你在咖啡館喝咖啡的表情很像。”

林澤川聽後，臉黑了黑：“你還真是無聊。鴿子有表情嗎？”沒事觀察他的表情，還把他和那只胖鴿子比……他絕對不會承認那只胖鴿子的表情和他很像。

顧炎打量着林澤川清瘦的身體，有點遺憾地說道：“要是你再胖一點就好了。”他之前就覺得林澤川有點瘦，所以特意吩咐廚師專門配了食譜。但是無論怎麽養都沒有讓他多長點肉。

林澤川額角抽了抽：“別把我和那只胖鴿子比。”

顧炎輕輕擁着林澤川，笑道：“不會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有點肉好，抱在懷裏也比較舒服。”

林澤川則繼續滿臉黑線：“嫌硌手就別抱。”

顧炎笑着吻了吻他的額頭：“怎麽會？我只是心疼你。”

林澤川的臉不受控制地漫上了淡淡的紅色。這個人說話真是越來越直白了。

80 特典 巴塞羅那之夜 試閱

顧炎握住林澤川的手，看着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微笑了起來。這個人,終于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了。

“這個，送給你們。”一個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林澤川轉過頭去,說話的是一個有着一頭褐色長發的年輕人，他手裏拿着一副畫。在巴塞羅那的街頭,随處都可以看到那些熱愛自由的流浪藝術家。看樣子，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其中一員。

林澤川禮貌性地接過畫,用西班牙語說了聲謝謝。然後問了一下要多少錢。

“不用謝,這幅畫不要你們錢。反而是我,應該感謝你們給了我作畫的靈感。”那個年輕人笑道,“要知道我已經徘徊在這座城市一個星期了,但是一幅畫都沒有作出來。”這個年輕人說完,摸了摸長發，然後笑着轉身離去。

待那個年輕人完全消失在人群中，林澤川的視線才收了回來。

顧炎半開玩笑道：“別這樣看着別人，我會吃醋的。”

林澤川白了他一眼，然後才說道：“好有個性的人。”能活得随性灑脫，很難很難。

林澤川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心中微動。顧炎注意到林澤川表情細微的變化，也看了一眼林澤川手中的畫，繼而微笑道：“畫得不錯。”

這幅畫，畫的就是廣場上的顧炎和林澤川。那個年輕的流浪藝術家顯然在林澤川和顧炎二人剛進入廣場就注意到了他們。畫中林澤川和顧炎十指相扣，漫步在夕陽下。背景是一片噴泉，地上還有幾只鴿子。畫中林澤川頭微低，而顧炎則是微笑着看着林澤川，看到這幅畫的人能夠清晰地透過畫紙感受到顧炎目光的溫柔。畫紙下方還有那人的簽名，不羁的簽名同整幅畫寧靜的風格截然相反。

……

“LEN？”當林澤川離開了加泰羅尼亞廣場的時候，有一個聲音試探着湊近林澤川問道。聲音帶着濃重的西班牙式顫音。

林澤川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是一個老外，他并不認識。他本來想對那個老外說他可能認錯人了，只是還沒有等他說話，那個在老外看清林澤川的臉的時候，就激動地抓住林澤川的手。然後從身後背着的包裏掏了一陣，林澤川看了一眼，竟然是《天機迷霧》的海報。

天機迷霧在Z國已經下檔了，但是在西班牙才上線。

雖然《天機迷霧》在海外也很熱，但是林澤川是第一次出現在西方人視線中。而在西方人眼中，除了有特別的印象，否則東方人在他們眼中長得都差不多。所以林澤川認為即使《天機迷霧》很熱，也不會有老外認出他這張新面孔。

“哦，我的上帝！真是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在街頭遇到你！我很喜歡你的killer.J，實在是太有魅力了。”那人激動地對着林澤川比劃道，待激動勁過去，他才想起林澤川是Z國人，可能聽不懂西班牙語，于是又用英語磕磕巴巴再說了一次，末了，還說簽名就簽“LENCASIN”。

林澤川聽得懂西班牙語，但是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老外一遍又一遍地強調的那個“LENCASIN”是什麽。

林澤川輕咳了一聲，“你可以直接用西班牙語和我說，我聽得懂。”磕磕巴巴的英語他反而猜不出意思，其他是聽懂了，這個“LENCASIN”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你居然聽得懂西班牙語，啊，居然還說得這麽地道，你簡直就是天才。”那個老外崇拜得看着林澤川。在粉絲眼中偶像的形象永遠是高大的……

“就是簽你的中文名，用中文。”那個老外激動道，“我覺得中文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文字，美麗極了。”

林澤川直接無視了老外一臉向往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原來這個老外口中的“LENCASIN”是林澤川的意思……只是這種歪到西伯利亞的發音，實在是很難猜出它的意思，即使是他名字……

林澤川接過那個老外遞來的筆，在海報上飛快地簽上了名字。

林澤川走了很久，才擺脫了那道熾熱的眼神。待走出那個老外的視線範圍，他才松了一口氣。被這樣的眼神看着，還真是不自在。做名人真是不容易。

顧炎輕輕捏了捏林澤川的手。林澤川悶悶道：“你就心裏笑吧。”

顧炎被林澤川的樣子給逗笑了：“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

“你才可愛，你全……”林澤川在說了一半，想到了什麽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炎親了親林澤川的臉頰，一副很滿足的樣子，“怎麽不說了？我全家不還有你嗎？”

林澤川：“……”他就不該口不擇言。

待走到一家花店的時候，顧炎拉着林澤川走了進去。花店的主人是一個身材火辣的西班牙女郎。

她看到林澤川和顧炎兩個人的時候，眼睛亮了亮，當她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

“先生，請問你們需要什麽花？”

顧炎微笑道：“你覺得呢？”

那個女郎笑道：“我覺得你們一定需要玫瑰花。”

“那就玫瑰吧。”顧炎攬住林澤川的腰，說道。

“需要什麽顏色的？”

“香槟色和紅色。”顧炎說道。

“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女郎笑道，“而且都長得這麽好看，真的很相配。”

“謝謝。”顧炎笑道，“我可是追得很辛苦。”

女郎捂住了嘴，眉眼都笑彎了，“但是先生現在一定很幸福。”

顧炎也笑了，“的确，很幸福。”說着他攬住林澤川腰的手緊了緊。

“需要多少？”

“999，送到酒店。”

“好的，那填一下地址吧。”女郎說道，“先生還真是浪漫。”

顧炎填好了酒店的地址就離開了花店。

“送給你的禮物。”顧炎牽着林澤川的手，說道。

“還送玫瑰，你還真是……俗。”林澤川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微彎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內心愉悅的事實。

“只要讓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顧炎輕笑道，“而且……”顧炎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且什麽？”林澤川看着顧炎輕笑的樣子，內心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說的話，我換房間。”林澤川知道顧炎的嘴很難撬開，所以選擇了避開顧炎，免得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寶貝，才新婚，你就忍心讓為夫守空房？”顧炎攬住林澤川的腰，讓林澤川面對着自己，低低地笑道。

“是你自己選擇不說的。”林澤川白了一眼裝委屈的顧炎。這個人，實在是皮厚。

這個街道并不是有名的街道，所以游人比較少。

而這個時候，一個英挺的亞洲男子與林澤川和顧炎擦肩而過。與此同時，一聲槍聲響起。林澤川正欲躲開，而顧炎比他更快地攬住他，躲開了槍擊。

槍擊聲讓游人四下逃散。那個剛才與林澤川很近的亞洲男子卻朝着槍聲響起的方向走去。

“槍擊是沖着那個人來的。”林澤川看着那個男子的背影說道。他的身體被顧炎抱得很緊。

“你沒事就好。”顧炎吻着他的額頭，說道。他的另一只手從胸前伸出，最終沒有掏出衣袋中的槍。

突然響起的槍聲并不是沖着他們來的，而巴塞羅那也不是他們的地盤，既然沒有受傷，林澤川和顧炎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

“哦，親愛的，你們Z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是這麽血腥浪漫？”一間豪華寬敞的辦公室裏，一個金發男子摸着下巴，饒有趣味道。

“表達愛意？浪漫？”桌子對面的人微微一笑，手中的槍在指間繞了一圈，槍口對着金發男子，“那要不要我來給你表達一下愛意？親愛的——喬。”

“親愛的，雖然這會讓我受寵若驚……雖然我愛你，但是我得先有命來愛你，所以還是不用了吧……”那個叫喬的金發男子盯着指着他的槍口，又看着對面拿槍指着他的漂亮的東方男子，笑道，“我覺得還是我用玫瑰向你訴說愛意比較好，你的表白會讓我受寵若驚的。”

蘇未然收起槍，站起身轉身離開，“要是方君煜找來，你就說我沒來過。”

喬又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假話啊。都朝方君煜射了一槍了，方君煜怎麽可能猜不出來呢。這對情侶鬧別扭，受到波及的總是他們這些無辜的人。蘇未然的槍法一向又狠又準，真要殺人或者是傷人，怎麽可能會射不中？即使方君煜身手敏捷，僥幸躲過，在暗處的蘇未然完全可以再次射擊，哪裏射一下，而且沒有擊中就離開的？一看就知道時這對情侶不過是在鬧別扭調情。

他這個黑手黨教父居然會對人說這樣一個低級的一戳就破的謊言，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會沒臉見人的。

喬輕輕咳了一聲：“親愛的，你難道不喝杯咖啡再走嗎？”

蘇未然腳步依然沒有停止，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轉過身，對着喬說道：“記住我的話沒？”

喬靠在椅子上，對着蘇未然眨了眨眼睛，“親愛的，既然你不喜歡方君煜，那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啊。像我這麽英俊又潇灑，癡情又多金的人全世界範圍內都不好找啊。”喬厚臉皮不遺餘力地推銷着自己。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你打包送我，我都不要。”說完就關上了門，留下了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裏因為被人厭棄而郁悶的喬。

聖家族大教堂，即使快到傍晚，游客依然不減。聖家堂內，廊柱林立，但是沒有一根柱子是筆直的。獨特的采光設計，即使傍晚光線不是很好，依舊有光從彩色玻璃窗透入。螺旋式的樓梯，與牆壁渾然一體的栩栩如生的雕像。整個大教堂內部就像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奇妙世界，獨一無二，仿佛真的是出自上帝之手的傑作。

瑪利亞尖塔光線彙聚，仿佛是真正的聖光，神聖到讓人忍不住膜拜。林澤川仿佛受不住光線一樣，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慢慢回憶着過去，輕輕開口道：“我曾經獨自一人來過這裏……”

顧炎握緊了他的手，傾聽着林澤川的話語。

“那時候，我因為高迪的盛名而來到這裏，想看看天才的傑作。”林澤川輕輕地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他的建築像有魔力一般，讓人會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其實很渺小。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人能陪我一起，會不會好一些？”

林澤川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再出聲。顧炎知道，林澤川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很直白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我——死。”顧炎淡淡地笑道。

林澤川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炎，他的眼中似乎映上了教堂上方的馬賽克玻璃窗彩色的光，“如果你先死了，我會帶別人去你墓前掃墓的。”

“那我絕對我從墓裏跳出來掐死那個奸夫的。”顧炎咬住林澤川的耳垂，說道。

“那你就別死在我前面。”林澤川道。這個人強行把他拉到他的身邊，當他習慣這個人的存在之後，他不知道這個人消失後他會怎麽樣，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說他任性也好，自私也罷，他只知道，自己無法承受。兩個人的世界，先走的人其實是幸福的。

顧炎的唇輕輕碰上了林澤川的額頭，像羽毛一般的輕柔，“好，我答應你。一定不會先你離開。”

林澤川頭微低，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的情緒。

光透過玻璃，落在兩個人身上，隔去了周圍的人。

出了聖家堂，天色已暗。林澤川和顧炎挑了一家餐廳用餐。餐廳不大，但是是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廳中雖然用餐的人不少，卻不顯得擁擠。

“木桐04？”顧炎在點菜的時候問道。

林澤川輕輕搖了搖頭：“軒尼詩X.O。”

“會醉的。”雖然這樣說，顧炎仍然是按照林澤川的意思點了酒。

在白蘭地杯中加入幾粒冰塊，然後将酒倒入。林澤川輕托着酒杯，緩緩啜了一口。燭光照在他精致的臉上，明明目光是清醒的，整個人卻仿佛帶上了微醺的醉意。

顧炎的目光停留在林澤川還留有水色的雙唇上，很久在挪開。

“我很高興。”顧炎的杯子輕輕地碰了碰林澤川的杯子。

“我也很高興。”林澤川微微一笑，燭光輕跳，酒色潋滟。

回到酒店，林澤川進門後，直接撩開紗簾走到露臺上。他酒還是喝多了，燒得他全身都在發燙，他覺得他應該吹下風來醒醒酒。從露臺望去，前方是海灘和大海。而另一邊則是萬家燈火齊亮的老城區。他雙手撐在黑鐵雕花護欄上，帶着輕微海水味道的海風拂過，吹得他白色的襯衫下擺微動。顧炎走了過來，從後面攬住林澤川的腰，“在看什麽？”

“海。”林澤川背靠着顧炎結實的胸膛，覺得很安然。

顧炎看着乖順的林澤川，輕笑着吻了吻他的唇。林澤川的唇上還帶着微微的酒香，在迷幻的夜色下讓人沉醉。

林澤川轉過身，回吻着顧炎。許久，兩人才分開。林澤川靠在顧炎身上輕輕喘着氣，原本就發燙的身體溫度更加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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