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挨打因由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挑日子嘛
金珠怔了一下,急忙拿了帕子給趙夫人擦身上的水漬,又扭身叫一旁伺候的另一個大丫頭銀豆取幹淨的衣裳來,不想才剛一扭頭回來想給趙夫人賠罪,面上就重重挨了一個巴掌,打得她一邊耳朵都針紮似的疼。
“下作的娼婦!我平日就是太縱着你們,倒把奴婢縱成了大小姐,暗害起我來了!既伺候不好人,留着也是白費了我的銀錢糧米!”
即便冬日裏衣裳厚一些,叫滾熱的茶倒在身上也依舊難受的很,偏偏還有三兩滴濺在了趙夫人的脖頸之上。她起初震驚于林斓作為妻子竟敢打傷丈夫一事,回過神來就覺得皮膚刺痛無比,氣怒交加之下,想都沒想就下死力甩了金珠一巴掌。
當年劉侯娶親時不過鄉間農夫,後來投身軍伍也是從兵丁做起,趙夫人年輕時田間地頭房前屋後什麽力氣活都做過,手上勁頭極大,金珠一個從小沒吃過苦的丫頭哪裏受得住,整個人都被打懵了,直接軟軟跪在了地上。
徐嬷嬷就在一旁站着,見狀驚呼一聲卻沒敢勸,只驚慌的瞄了眼金珠流血的嘴角,悄悄向後退了半步。
金珠父母去的早,五歲多點就被趙夫人接到了府裏,一進來直接就拿着一等大丫頭的月銀,可說是府裏的頭一份,趙夫人還當着身邊所有人說過金珠娘親同她有舊,金珠就同她的親閨女沒分別。平日裏誰不知道有事兒想求趙夫人開恩,走金珠姑娘的門路多半靈驗呢。
徐嬷嬷知道自己的體面也不過就比金珠多了個輩分上的便利,如今金珠都鳳凰落地變草雞,莫名其妙被趙夫人拿着煞性子,聽這意思怕是要被攆出去,她又哪裏敢多說半個字。
打了金珠,脖頸上的刺痛也輕了不少,趙夫人擡手按了按傷處發覺不曾起泡也就熄了敷藥的心思,便又冷着臉踢了癱在地上的金珠一腳:“滾回屋裏去,少出來礙我的眼。還是你也有什麽了不得的倚仗靠山,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不成。”
三年前劉侯獲封郎将在京中置辦了宅院後,趙夫人一向自恃身份,何曾親自動手打罵過奴婢,就連徐嬷嬷金珠幾個都常常聽趙夫人教導,要她們修身養性,這些不夠體面的事兒合該交給粗使們去做。
結果趙夫人一動手就直接招呼到了金珠臉上,別說新買進來的小丫頭們吓得抖成一團,便是與金珠前後腳進來的銀寶也駭得面上發白,恨不能跟金珠一起滾出去,好遠遠離了盛怒中的趙夫人。
等金珠戰戰兢兢爬起來捂着臉滾了,趙夫人才重重喘了口粗氣,卻不像徐嬷嬷猜測的那般領着人去梧桐苑看劉文傑,而是又沉着臉落座,将一屋子丫頭婆子攆到廊下站着,獨留了徐嬷嬷和鹿兒兩個,盯着瑟瑟發抖的鹿兒冷冷問道:“林氏為何對大公子不恭敬,你可知道?”
鹿兒原本叫招弟,還是入府時趙夫人看她一雙眼生的極好,瞧人時懵懂乖巧又瑟縮如同幼鹿才給她改的。
鹿兒能被挑中給劉文傑紅袖添香,除了模樣生的好,性子自然也算伶俐,她聽出了趙夫人語氣中的怒意也不敢再賣弄,輕輕抽噎了一聲,抖着身子搖了搖頭:“奴婢沒聽見,大公子讓奴婢在門外等着,奴婢只聽見大公子問林氏‘你敢打我’,奴婢想進去看大公子,就被林氏身邊的人打了嘴巴,說奴婢不懂規矩。”
其實鹿兒當時往屋裏闖的時候可比這有氣勢多了。她聽着屋裏劉文傑幾乎是暴跳如雷的質問聲以為終于到了自己出頭的日子,急着表現一番護主忠心,便一面下狠手推搡梧桐苑裏的小丫頭,一面大聲嚷嚷,說是什麽“女人要以夫為天少夫人您這樣連我也看不過眼”,又忙着心疼劉文傑“大公子您可是要在外頭做大事的,可不能傷着了”,結果剛進屋走了兩步,就叫兩個膀大腰圓的丫頭扯着丢了出去,連是誰打了自己都沒看清楚。
趙夫人卻懶得聽她說自己的委屈,皺着眉頭追問:“所以你聽見大公子說林氏不恭敬,但是你根本沒見着大公子?那你回來之前,還聽着別的響動了嗎?還有人動手嗎?”
鹿兒當時都被打懵了,又怕那些丫頭幹脆劃爛了自己的臉,哪裏還能顧得上劉文傑,橫豎那是大公子,少夫人生的又嬌弱,夫妻打架拉扯也有限,總不會比她這賣了身的慘。可對上趙夫人仿佛要吃人似的神色,鹿兒哪裏敢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她只能揉了揉自己腫的桃核似的眼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沒了,大公子大度,林氏也沒敢再冒犯。”一般人家不都是如此,男人不計較,婦人難道還上趕着找打。
趙夫人這才松了口氣。她并非不想直接帶着人過去把林斓綁起來家法懲治,若是按她的心意,那是要林斓扒光了抽一頓馬鞭才好,看她還有沒有臉見人,頂好半夜自個兒吊死了幹淨。可是一來京中來人還沒走,都在旁盯着,二來林家可不是好惹的,真動了家法,根本收不了場。
就算心裏還是有那麽點子念頭,覺得先不管不顧為獨子出這口惡氣,宮裏和林家也未必就會為了個毆夫的悍婦打殺忠臣,趙夫人也知道事不可為。實在是林斓陪嫁的下人太多了,她這邊兒的丫頭婆子一齊上手都未必打得過,若是跟劉侯要家丁,林斓那邊還能叫來在城裏經營産業的陪房。一旦鬧出那麽大陣仗,就算真的綁了林斓,劉家的臉面也丢盡了,幾十年擡不起頭。
既然劉文傑傷的不重,她又拖了這麽長時間,想來小夫妻有再大的火氣也都下去了。趙夫人心下稍安,總算拿捏着當家夫人的款兒起了身:“你先回書房等着吧,我去瞧瞧大公子,林氏實在是不像話。”
趙夫人發了話,鹿兒再想親自去梧桐苑把自己挨的這一下十倍打回來也只能算了,抹着淚磕了個頭,捂着臉嬌嬌怯怯的走了。趙夫人則扶着徐嬷嬷的手,領着四個健壯的仆婦去了梧桐苑。她倒是想帶上十個八個人壯膽,可幾家親戚都在,她不想傳出風聲讓人一進門就看了笑話,只得罷了。
可趙夫人怎麽也沒想到,都過了這麽久了,林斓竟然都沒有一絲服軟的意思。趙夫人進門時,林斓自己安安穩穩的坐在正位上,劉文傑倒是捏着拳頭站在堂中,兩邊丫頭婆子虎視眈眈,害得劉文傑活像個受審的犯人。
趙夫人頭皮都炸了,也顧不上呵斥林斓,直接撲到了劉文傑身上,顫着手摸了摸劉文傑右臉上那道半指長的劃痕。林斓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能在常年上陣的劉文傑臉上留下這麽長一道,打人時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趙夫人一想都心疼的直哆嗦。
再顧不得來時路上想的那些借機讓林斓低頭認錯,也好讓小夫妻和好的念頭,趙夫人恨不能一指頭戳在林斓鼻子上:“狗屁的大家小姐名門閨秀!你爹娘就教你打自己的夫君了?翻了天了!你說說你憑什麽打文傑?說不出來我拼着诰命不要,也要為我兒求個公道!看看你一個天生壞胚配不配皇上的那許多誇獎!”
趙夫人氣的跳腳,林斓卻只擡了擡眼皮,穩穩捧着手中的茶盅飲了一口,才擡眸看着面皮紫脹的劉文傑慢條斯理的回道:“我是打了劉文傑了,至于我的家教不勞夫人惦念,想知道我為何動手,您只管問您的愛子就是了。”
正對着劉文傑擡了擡茶盅示意,林斓精致的面龐上滿是嘲諷,毫不掩飾自己的輕慢之意,令劉文傑難堪的咬緊了牙關,卻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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