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拆窩 王八窩裏一跺腳,八尺以下全放到……
林斓才湧上來的困意消了大半,她坐起身随手掀開簾子,蹙眉看向阿玉:“今夜是誰守門?讓人去外頭瞧瞧,順路把不當值的甲士也都請去,夜深人靜不可不防。”
阿玉等人守夜時都極為機警,這一會兒功夫已經重新攏好了衣衫,還有人手邊擱了棍棒等防身之物。林斓所慮之事她們亦十分上心,阿玉福了一禮就由兩個健壯仆婦陪着去前頭查看。
林斓也沒坐在床上枯等,披着外衫起身後便尋了一身利落男裝來穿,袖中還藏了把開過刃的短匕。雖然林相夫婦極為嬌寵唯一的愛女,但林斓生于亂世之末又曾随軍轉戰,絕非那等嬌養的深閨弱質。如今外頭似有危機,她心中擔憂卻不會懼怕,身姿端正的坐在廳中讓幾個年紀小的丫頭也漸漸定住了心神。
不等阿玉探查明白回來,陪着當家的一起值守的莊頭娘子便提着裙子匆匆跑了進來,險險在屋門口站住腳,笑容滿面的搖搖給林斓行了一禮。
林斓一見她面上的神色便知外頭應該不是什麽禍事,卻也想不出這深更半夜喜從何來,好在莊戶娘子很快就喘勻了氣,歡歡喜喜的為林斓解了惑。
“外頭是六殿下,不是歹人!守門的張大哥他們在京裏都見過六殿下還有六殿下身邊的幾位大人,絕對沒錯。阿玉姐姐怕姑娘在裏頭着急,讓奴婢先來禀報一聲,她随後也回來了。”
林斓一怔,不由在心中算了算賀芝遇襲養傷的地方到這裏的路程,一時氣得咬緊了嘴唇。若是再小上幾歲,林斓真想提着棍子出去打得賀芝抱頭逃竄,可眼下彼此都大了,她還已出了閣,深夜相見便不合适了。
強壓下心頭的無名邪火,林斓繃着臉命人賞了來報信的莊戶娘子,又讓人去前頭安頓好了賀芝及他帶來的一衆随從。直等到派去服侍的阿青等人傳話說賀芝傷口換了藥歇下了,她才暗暗松了口氣,換了衣裳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天光大亮,比以往她起身的時辰晚了不少,偏一睜眼就又瞧見阿梅在給阿青使眼色。
林斓故作不知,也不開口問丫頭們話,仿佛昨夜無事發生一般慢悠悠梳洗打扮,光挑頭上的首飾就用了大半注香的功夫,又仔仔細細來回挑揀衣裳配飾,早飯更是用一口歇一歇。生生多耗了一個多時辰,她才拿帕子抹了抹唇角,嫣然一笑:“不知殿下昨夜歇息的可好?阿青去問問殿下眼下可方便到花廳喝杯粗茶,容我略盡地主之誼。”
阿青下意識點了點頭,随即反應過來林斓對賀芝的稱呼不對,登時心下一緊,壓着步子退出去後便腳下生風一路小跑去給賀芝報信。
賀芝一聽說林斓十之八/九是惱了,特意塗了面脂的面皮就是一緊,心中一時又是慌亂又是歡喜。他無措的摸了摸鼻子,發覺一屋子侍衛丫頭還等着他吩咐,也只能若無其事的讓阿青抱上他這一路新買的各色玩意,氣宇軒昂的就往門外走,邁過門檻的時候卻踩着袍角踉跄了一下,衆人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一臉肅穆的目送他出去。
許是心中過于忐忑,賀芝走到花廳外頭時已然同手同腳,僵硬的像塊木頭,偏偏一雙棕色的眼眸盈若秋水,映着天光浮雲宛若流金,望着林斓的眼神猶如她便是周天星辰。
賀芝呆呆站在門口手腳都不知如何安放,才上身的簇新胭脂色錦袍都叫他攥出了兩處褶皺,林斓板着臉瞪了他半晌到底忍不住軟了心腸,對他招了招手。
“還不過來坐下!收了傷還不好生休養,頂風冒雪大半夜出來吓人,這麽大的人還要累旁人替你擔憂!讨人嫌的很!”
昨兒夜裏被賀芝驚了一回,林斓一則憂心他的傷勢,一則惱他夜裏還不顧安危趕路,說話時神色自然十分惱怒,蛾眉緊皺恨不能擰賀芝的耳朵出氣:“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你到底明不明白?”
誰知她說了這麽多話,原本面露忐忑的賀芝卻突然笑出了聲,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彎得好似偷了蜜的熊崽兒,蹭到林斓身邊緊挨着坐下,肩上挨了一巴掌也依舊笑得燦爛:“我知道阿斓心裏念着我想着我,我也是啊,聽說那一家王八蛋惹你生氣,我很擔心你。”
我知君念我,我思君更甚,日日不敢忘,夜夜不能寐。
賀芝注視着林斓的眼神深邃如星海,他咬了咬舌尖才把這些不合時宜的話強壓了下去,只是攥緊了藏在袖子裏的手,淺笑着坦然道:“那一家子品行不端,阿斓你孤身在慶平,我不能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造次。”
其實剛聽下屬禀報說林斓帶人搬出了穆安侯府時,賀芝歡喜的險些平地跌跤,可随後他就被巨大的恐懼淹沒。林斓雖有家世皇恩庇佑,可這裏天高皇帝遠,林家的甲士又一多半都被林斓派來守護他,倘若有人狗急跳牆,就是事後誅了他們滿門又有何用。
所以他才不顧醫官和平國公府二公子的勸說,執意帶人策馬趕來。直到在莊子大門外下馬,搖搖望見內院的點點燈火,他一直躁動的心才平靜了下來。
林斓瞪了賀芝半晌卻只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不免升起一股莫名的心虛,眼神也更兇了幾分,冷哼道:“也一年大似一年,做事兒還孩子一樣不分輕重!遲早叫你氣死。”
賀芝已習慣了林斓在他面前擺出姐姐的譜兒訓話,眉眼彎彎乖乖聽完還不忘應景拱手讨饒。等林斓吃過茶潤了喉嚨,他才裝作不經意的淡淡說道:“那樣的地方,你搬了出來也好。只是阿斓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可是要林叔他們來幫你讨公道?”
林斓提起這些事就覺厭煩,不過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她心中也有隐憂,便悶悶同賀芝說起:“我想和離,那樣的人,我是一眼都不想再見了。只是我也曉得這樁婚事是朝中表率,國朝初定,陛下和我爹都是盼着前朝留下的世家能同本朝勳貴和睦齊心的,結果我一載不到就要歸家,我怕誤了陛下的事。”
賀芝心裏仿佛有震天鑼鼓喧嚣,除了那清脆的“和離”二字再聽不見別的,他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沒有當場昏過去,一張臉脹得通紅,歡喜的恨不能沖出門去長嘯幾聲。
林斓想着心事卻沒察覺到賀芝的異常,神色十分低落:“我已讓人送了信回去,請阿爹他們派人來替我讨要嫁妝,他們定然明白我的心意,我只看他們怎麽回複便是了。大不了我就住在這裏,權當仿先賢避居于世……”
她喪氣的話還沒說話,一向乖乖聽話的賀芝突然沉着臉站了起來,大聲反駁:“不行!我不許!林叔他們也肯定不許!阿斓你也太小瞧我,我爹,還有林叔他們。姓劉的王八能哄你開心就罷了,他既傷了你,什麽東西也值得你賠上自己?不用等林叔,我一會兒就帶人去那狗屁侯府幫你讨東西,誰敢放屁我就拆了他們的王八窩!”
說着,賀芝好似怕林斓反悔一般,扭身就要往門外沖,林斓一急直接扯住了他的袖口。賀芝身子一僵,怕摔着她也只能停下,回過身看着她的模樣十分委屈。
林斓氣得又拍了他一下,強撐了片刻怒容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阿玉揚了揚眉:“還不快去拿了咱們的出借單子來與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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