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讨嫁妝 拿了我的都得還回來

賀芝只看了一眼林斓親筆寫就的冊子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急哄哄回到院子裏換上了皇子冕服,才帶着三十餘騎着禁軍近衛服飾的侍衛卷着黃沙飛馳進城。

守門的城門吏雖不認識皇子品級的服飾,可這些天禁軍近衛的軍爺們騎着北疆寶馬出入過多次,能讓他們簇擁着進城的華服少年身份自然尊貴無比。幾個城門吏互相看了一眼便乖乖站在了一邊,拘謹的從隊列最後的兩名甲士手裏接過了一行人的文書,而為首的賀芝已經一勒缰繩小跑入城。

自從林斓離家帶走了李廚娘,穆安侯府裏劉老太爺已經因廚房送來的菜品不合胃口發了幾次脾氣。他也不高聲斥罵,只是黑着臉不肯用飯也不說緣由,任由兒孫們在旁苦求,每日裏總要他最寵愛的次孫劉人傑也被劉三老爺夫妻拽着跪下才稍微用幾口。

劉侯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老父動氣,可是他又不能同劉老太爺說之前的廚娘已經随着林斓那惡婦出府再不回回來,只能咬牙一日又一日讓人出府去請附近有名的廚子,想重金聘一位廚藝精湛的大廚回來。

劉侯派出去尋廚子的管事這會兒正垂頭喪氣的貼着牆邊往回走,滿心盤算着如何才能逃過一頓責打,便覺前頭一聲巨響,他下意識擡頭一瞧,便見着整個慶平城最富貴最軒昂的穆安侯府大門壞了半扇,搖搖欲墜好似下一刻便要落在地上摔個粉身碎骨。

鑲着銅釘的紅漆大門搖搖欲墜,身着四爪金龍蟒袍的賀芝卻只擡了擡眼皮,一手拿着馬鞭不清不重的瞧着門板,對目露驚駭的侯府下人扯開嘴角,冷聲吩咐:“都等什麽呢?用我教你們嗎?”

禁軍近衛這一隊的首領握着刀柄應了聲是,走到賀芝身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單膝點地恭敬的舉起雙手,賀芝愣了片刻才不情不願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卷帛紙,依依不舍的交到侍衛手中。

十九個近衛這才如沖進鴿群的鷹隼一般掠入府中,外院的家丁看着他們身上的武官袍腰間的佩刀腿都軟了,哪還有人不知死活的上前阻攔,幾個最忠心的要麽飛奔去後院給趙夫人報信,要麽戰戰兢兢從角門溜出府去尋在太守府做客的劉侯。

劉侯何時能歸暫不可知,去趙夫人處報信的管事氣喘籲籲跑到正院門口,頂着徐嬷嬷的斥罵聲還沒來得及說出句連貫的話,殺氣騰騰的近衛們就到了。

近衛們也不與一院子丫頭婆子廢話,有人敢上來阻攔就直接用刀鞘打開,身手利落的按着近衛首領手裏的單子挨個屋翻找起來,第一間搜檢的就是趙夫人所在的正房。

趙夫人也曾随劉侯進宮謝恩,如何認不出宮衛們的服飾,一時間只當自家犯了事要抄家奪爵,悲鳴了一聲“皇上不公”就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幾個近衛原還想在面兒上對一品诰命夫人客氣些免得給賀芝招來禍事,不想趙夫人昏倒之前還不忘留下句對顯德帝的怨怼之言,他們登時心花怒放,順手把趙夫人推到一邊兒就将正院主座旁擺的一件玲珑八寶小香爐抱了起來,同單子上核對無誤後幹脆利落的同趙夫人的首飾櫃子一起搬到了院門口。

正院之外,劉家兩位姑太太帶着兒女共住的跨院,劉老太爺與劉三老爺一家住着的松鶴院裏幾乎前後腳傳出女眷的尖叫聲。

劉家的丫頭婆子畏畏縮縮使喚不動,兩位姑太太并劉三太太幹脆自己撲了上去,披頭散發說什麽也不肯讓近衛們搬走她們的首飾匣子。近衛們不想跟女眷們撕扯,扭頭先把冊子上列明的大小擺件器皿搬了出去,與之前從正院裏找到的幾樣一起堆放在了正院前的甬道上,才麻利用刀鞘拍開幾個意圖以身遮擋的女眷,抱了首飾盒子出去。

等賀芝閑庭信步一般施施然走進來時,劉家人住的三個院子已經清查幹淨,冊子上記錄的器皿古玩擺件等一樣不少都擺在了一處,近衛們有一人高聲唱念首飾清單,另幾人則圍着劉家女眷的首飾盒一樣樣比對,中間空地上鋪着的錦緞墊子上時不時就要加上一件首飾。

瞧見這個架勢,躬身陪在賀芝身後進來的慶平城太守恨不能立刻就腳底抹油離了這處是非之地,免得自己一家稍後也被皇子殿下記上一筆,心裏幾乎将這穆安侯府大小主子罵了個臭死。另一側的劉侯臉色已經青了,他看一眼個個面上帶淚鬓發散亂的姊妹兄弟,又看一眼寂靜無聲的主院,捏緊了拳頭咬着牙不發一言。

賀芝輕蔑的睨了他一眼,天生微微翹起的唇角一勾,含笑問道:“出借的嫁妝可點清了?少了什麽沒有?咱們跟侯爺當面對過賬,也省的日後有人拿錯了東西日夜不得心安。”

近衛首領剛從劉三太太的首飾盒子裏撿出一根嵌粉碧玺梅花簪子,聞言又将冊子對了一遍,聲音洪亮的禀告:“只少李廚娘用慣的紫砂小鍋一口。”

劉侯額角青筋迸起,賀芝一挑眉,似笑非笑掃了一圈劉家諸人正要開口,就有一個近衛氣喘籲籲抱着口鍋跑了過來。那慶平城太守也是個伶俐的,瞅着東西應當是全了,急忙弓着腰讓侍從趕了自家的牛車來,又讓人幫着近衛們一同搬運,賀芝這才滿意颔首,輕笑一聲轉身欲走。

誰知劉老太爺突然拄着拐由劉人傑扶着沖了出來,黑着臉高聲質問賀芝:“王孫公子就可以不講王法,欺壓忠臣了嗎?”

賀芝腳下微頓,回身一見是個路都走不穩當的老人家便蹙了眉,神色冷淡的收回眼神打算當沒聽見。劉老太爺卻當賀芝是瞧他不起,痛失家財後他本就氣血翻湧,再一受激竟當場哆嗦着軟了身子,駭得正盯着賀芝豔麗側顏瞧個不停的劉人傑失聲驚叫。

賀芝沒理會劉老太爺,只若有所思的瞧了劉人傑一眼,得着了随身侍衛一個肯定的神色後變了臉色,看着劉人傑的眼神猶如看一件死物。

一個心思龌龊肮髒的豎子,也敢肖想他的阿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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