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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沒什麽是一毛錢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來幾毛
龍二不知事情始末,只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就多了十五個師弟, 兀自發洩不甘:他龍二, 堂堂二弟子,都沒跟師父睡過!
“??”謝聖瞪大雙眼,“欺師滅祖啊!我才不帶你睡。”
怎麽會有徒弟敢這麽大咧咧的對師父說,師父我想和你睡。像話嗎?
龍二反正覺得挺像話的, 被謝聖一拒絕, 居然更加委屈了,仗着身子長,後半截兒還盤在樓上, 大腦袋就嗖的一下伸過來了:“為什麽!”他很悲憤地說, 爪子還探到謝聖屋裏去指躲在床肚下的小麒麟,“我也是八百歲,他們也是八百歲!”
謝聖:“……”
他就不吐槽八百歲還想和師父睡這個嬌撒得有多寒碜了啊,單說你八百和人家八百一樣嗎?小麒麟他們是被天道鎮壓,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長大過,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小幼崽, 你他媽……你一條尾巴都比師父長。
謝聖心好累:“你懂個什麽玩意兒, 你覺得我很快樂嗎?一點也不知道我的累……”
昨晚上, 他差點被這些小東西們折騰死,就連道祖不也是打算落荒而逃,被他死活拉住, 硬塞了四只麒麟崽子哄。謝聖回想起昨晚噩夢一般的養崽經歷,情不自禁便抹了一把臉,随後靈光一現:“哎, 那這樣好了。你既然不願讓我帶他們睡覺,那晚上便由你們這幾個師兄來帶師弟們入睡……”
·
龍二遭到了鳳一聯合鬼麒麟的一通暴打加整蠱。
帶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身體裏同時居住着天使和惡魔……當他可愛的時候,你恨不得把世界都捧給他,當他哭鬧起來的時候,你恨不得自己從這個世界消失……目前,幾位年長的師兄們,就在經歷這樣的人間地獄。
龍二還嚷嚷:“本來也都是你們麒麟族的,鳳一打我也就認了,你們湊什麽熱鬧!”
麒三、麒四很悲憤,不想和龍二說話。
這就好比自己家裏有個人養了一只貓,原本他們只需要負責沒事撸撸貓、吸吸貓的快樂部分,沒想到龍二一句話,他們就連鏟屎、洗澡這類不快樂的部分也要負責了。
謝聖毫無師德地在一旁樂呵呵看了會戲,才把二徒弟解救下來:“行了行了,族地裏不是還有些麒麟兵?你們回頭也可以找他們幫幫忙的。”他這也是自個兒從麻煩裏跳出身,旁觀者清了。其實早就該想到這一茬兒的,都是當時小麒麟哭起來太吵鬧,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回看到幾個慣愛明争暗鬥、争奪無謂的師寵的徒弟們都受到教訓了,謝聖才老神在在的點出。
要他說,争奪師寵最要緊的難道不該是勤奮學習麽?都說關門弟子關門弟子,要優秀到讓老師不想再收其他徒弟,那才是真本事。
幾個徒弟都蔫頭耷腦的,心說那不還是得他們帶。就連鴻鈞也是站在一旁,心情不是很愉快。
謝聖趁機在這時給鴻鈞瘋狂灌輸:“你看看,這時候要是羅睺在多好。就罰他帶孩子,還要把孩子們帶得開開心心、胖胖乎乎。我們就享受孩子們可愛的時候就好了……怎麽樣,是不是好主意?聖人都心動了!”
聖人老爺:“…………”
怎麽說呢,鴻鈞此時心情還蠻複雜的。一方面是覺得,謝聖這懲罰方式确實挺促狹,只怕羅睺當真被安排來帶孩子,恨都要恨死,另一方面又想,始麒麟是怎麽想的呢……怎麽會讓謝聖帶孩子,你看看這……
謝聖大力推銷:“死道友不死貧道啊,老祖!收獲這個羅睺,您就收獲了快樂!”
鴻鈞:“……”
嗯……
細想想,倒也确實快樂。
只是,羅睺為何遲遲不來呢?
·
龍族駐地不遠處,羅睺匿身于一片嶙峋石林中,臉色鐵青。
就在昨夜,他和麒麟一族之間的聯系毫無征兆地斷了。原本他在洪荒各處都布下了法陣,但凡有任何生靈怨魂誕生,都會被他收歸己用,三族更是他力量增長的主要來源,可誰想到,這麒麟一族卻像是逃出生天般,不再有任何一道怨魂落入他的手中。
驟然失去了最主要的孽業來源之一,羅睺當時就掐指推算,連吐了三次血,也占蔔不出什麽結果,恨得差點将牙咬斷。
定然是鴻鈞那家夥暗中作梗!洪荒之中,以他的實力,又有何是占蔔不來的,只有鴻鈞,得證聖人,如今更有天道替他遮掩!
羅睺恨得渾身發抖,可又無計可施。聖人之下皆蝼蟻,此時他若是直接沖到鴻鈞面前,那就是自投羅網。只有忍過這一時,盡快策動計劃,成為聖人,他才可和鴻鈞站在同一水平線上一較高下!
這麽想着,羅睺便連夜趕到了龍族駐地邊。
麒麟一族的魂魄既然已經無法取用了,那他便還得從龍鳳二族身上下手。
羅睺足尖輕點,半浮半立在石林頂端,只等着龍族哪支隊伍路過,他便想法子下手,僞裝成鳳族的襲擊。
在龍族的地盤前動武,就算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麒麟,龍族也肯定忍不下這口氣,與鳳族的合作必然斷裂。到時他再去鳳鳴山故技重施……
只可惜,這般親自出手多少會讓證道時受到的磨難更艱難些,但此時他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再猶豫,他連證道的機會都沒了!
以古獸骨骸制成的號角遠遠地吹向,羅睺迎風遠望,只見一支身披金甲、腳踏金雲的隊伍自西方飛馳而來,及至石林時搖身一變,化作金龍一百,各個都有百十丈長,整個隊伍騰飛而來時,天地都為之變色,雲層被龍首沖散,日光被龍尾遮蔽。
這般宏偉的景象,只怕日後就要見不着了。
羅睺嘴角挂着冷笑,還懸在石林上方不動手,欣賞了一會,才将手一橫。
血色的孽業纏繞着泥沼般的黑霧,一柄長.槍便被羅睺穩穩擎住。無數橫死怨魂煉成的力量自他掌心而出,瞬間化作金鐘罩般,以天為蓋地為廬地直罩而下,竟是将那浩浩蕩蕩的龍族大軍也齊齊罩入幻境之中。
敖金此番率領族人,本是奉祖龍之令,一探麒麟一族的兵防如何,不過是件輕松差事,怎料想回程途中,都快進自家門時,被人橫插一杠子攔下。再一仰頭,只見漫天紅色烈火,數千只鳳族不知何時從雲頭現身,皆振張雙翼,擡喙高鳴。
“鳳,鹓雛,鸑鷟,青鸾,鴻鹄……為何,為何!”敖金的目光在五色的鳳群身上掃過,心神俱裂,更是憤怒不已,“元鳳與我族陛下修約,共敵麒麟,為何你們要在我龍族的地盤前挑釁,難道今日便想挑起三族大戰嗎!”
那些鳳族不過是羅睺所操控的幻象而已,哪管什麽質問,反正打了再說。鳳鳥厲鳴俯沖而下,尖銳的喙向敖金的族人發起了第一波攻擊。
敖金身邊的近衛氣得夠嗆:“難道當真以為我們龍族就怕了他們!打就是!”
龍鳳二族實力平分秋色,如今他們被攔下的位置也與駐地極為臨近,等援兵一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近衛悍然無畏地揚起龍首,迎着那些蠻不講理的鳳族直撲而去,正探首叼住了一只鳳族後頸,準備狠狠咬斷,突覺背脊一寒,随後一陣劇痛叫他慘號出聲:“吼——”
羅睺便隐匿在那些鳳族的幻象之後,拿着弑神槍等着呢,方才看見近衛撲來,當即一.槍過去,貫穿了龍族的七寸,又眼神狠厲地一轉槍柄,反手一扯,活生生将龍筋扯将出來!
敖金渾身一寒,極端的危機形勢之下,他的大腦卻更加清醒:不,不對。鳳族怎可能有這樣的實力,能一擊扯出近衛的龍筋?
這麽一想,敖金又頓時聯系起那只麒麟兵在“說出真相”後嘶吼的“另有黑手,暗中陷害”,只覺四爪冰涼。厲聲號令族人不要莽撞,反攻為守後,他匆匆伸爪撥弄了一下龍鬓間挂着的那顆銀鈴。
千萬裏外,山海茶社。
謝聖正抱着一只小徒弟哄着喂虎奶,突聞腰間銀鈴一陣脆響,敖金的聲音自其中傳來:“小謝老師!我在駐地之前受鳳族埋伏,那鳳族實力極為強勁,援兵久久未至,只怕是另有黑手,早有陰謀!”
敖金這也是铤而走險。按照他的觀察,那在背後隐藏之人實力只怕比祖龍還要更高些,此時聯系族中之人,恐徒添傷亡,倒是小謝老師,和上頭聖人有些聯系,更是曾經去救過麒麟兵,指不定早對此事有所察覺,有法子制服那幕後黑手。
敖金說得急,對方的攻擊更急。
話音剛落,謝聖便聽敖金悶哼一聲。
卧槽,這還得了!
小謝老師一下站起來了:“居然有人攻擊我的學生家長!”
熱心老師毫不猶豫,當即決定帶隊:“打擊不法分子,我們義不容辭!”謝聖一把抓住鴻鈞袖口,“爸爸!快!”
把那個不法分子抓回來奶孩子!
“在哪裏跌倒——就在哪啊裏,躺啊下……”謝聖用戲腔哼着小調,随意撥弄了一下竈臺間的柴火。
碗狀的石頭裏,水已經燒得滾開,散發出酒一般甘冽的香氣。裏頭沉着顆粒飽滿、噴香糯軟的竹米,被滾水卷得翻來覆去。謝聖周圍圍來五六只白兔,雪團子似的滾來滾去,聳嗅着粉鼻頭,拿毛爪扒拉謝聖,甚是可愛。
謝聖神情一軟,不禁挪動尊臀,讓出被他坐倒的草叢,關切地詢問,“我坐過了,您還吃嗎?都溫好了,不用謝。”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謝聖溫柔如水地撫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頭,吃的是草,未來宰了還能做紅燒兔頭……
勿怪他想那麽遠,在看到參天的梧桐樹、散發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裏一首十身的怪魚之後,他就已經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話時期。甚至,再嚴謹一點,也可能是穿進了經由現代網友編纂,以《西游記》、《封神榜》、《山海經》等為基礎,二次創作而成的洪荒神話體系。
謝聖低頭看看自個兒手裏的那一串魚——其實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這魚生得怪異,攏共只有一個頭,頭後面擠擠囔囔地綴着十個身子,不正是《山海經》中所描繪的何羅魚?之前他還不死心地想過,這可能是什麽轉基因品種,直到何羅魚沖着他汪地狗叫了一聲……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記載,何羅魚本該生于名為“谯水”的河裏,為何卻出現在這顯然是鳳凰喜愛的醴泉水中?
謝聖苦中作樂,舉着魚正想着,天際突然傳來一陣如金石相擊般,極富穿透性的争執聲:
“锵——泥鳅休走!”
“呸!你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氣!”
火團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驟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熱間,謝聖只來得及把白兔們撈進懷裏,匆匆找了個樹洞藏進去,大地便轟然一震。
體積近乎三層樓高的龍鳳纏鬥成團,狠砸向地面,壓倒數十棵參天巨樹,打着滾互相蹬撓、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誰準你在我的醴泉水中養魚?!”
“放屁!天下皆知,我龍族乃水族之首,生來就統禦四方水域,這醴泉合該是我的地盤!”
“笑話!這泉邊可書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裏養何羅了!這麽肥美的魚養了多少代你知道嗎!我百年前就來這兒了!”
“梧桐參天,萬竹花開,我千年前便來此撒下樹種了!”
二獸兇性殘暴,争鬥之間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紅了整片土地。
謝聖驚駭之餘,不禁低頭看向自個兒手裏的烤魚,又瞧瞧指縫間沒拍幹淨的竹米:“……”
……哦豁。
這就尴尬了。
謝聖忍不住擡臂抹了一把臉,心說早知道就不饞嘴了!也不知道依這龍鳳的暴脾氣,愛不愛聽相聲?能不能允許他講相聲抵飯錢?要是不能……
謝聖緩緩擡起沾滿罪證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幾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會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頭那倆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吶,就是應該盲目樂觀一點……
一邊想着,謝聖一邊撒開兔子,挪到樹洞邊,探頭往外一看。
大約是在天上時,這一龍一鳳就已經打上了,翻滾幾周,兩獸已鬥得沒什麽力氣。龍鱗、鳳羽散落滿地,黑土也浸潤了一層血色。不過片刻,兩獸就連護住自己要害的力氣也沒了,各自匍匐在地,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謝聖頓時樂了:“我說什麽來着?”
這就叫做,龍鳳相争,謝聖得利!
謝聖笑容滿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氣息奄奄的龍鳳身邊,嘿嘿一樂,對着滿目憤恨的二獸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頭上是真沒錢。既然你們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金龍聞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動彈不得:“卑劣之徒,要殺就——”
謝聖:“我這便給二位講段相聲,抵了我的飯錢。”
金龍:“……??”
啥啊。
·
“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時,天地分開,清者上浮,濁者下沉,天地間誕生了第一朵白雲。”
梧桐林中,謝聖脫了馬褂席地而坐,邊說相聲,邊給觀衆包紮傷口,以免僅有的兩名觀衆,聽到一半就翹辮子。一龍一鳳各自将巨大的腦袋擱在謝聖腿上,場面并不溫馨,還有點淡淡的驚悚。就這樣,兩位觀衆還不大給面兒:
赤鳳冷然嗤笑:“第一朵白雲有何稀奇,我從未聽聞過他的名號。”
金龍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間第一朵紅雲,修煉出了道體,名為紅雲道人。”
謝聖:“那白雲住的高,和三足金烏是鄰居。每日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曬着曬着,就被曬紅了。”
二獸:“???”
是這麽個“紅”雲嗎??沒聽說過!
謝聖絲毫不受二獸的影響,淡定地給赤鳳腦袋打了個小蝴蝶結:“雖說修煉出了道體,這紅雲道人的心,卻和他的根腳一般柔軟。但凡身邊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會幫一幫,但凡看到哪裏有灰塵,他都會顯出柔軟潔淨的本體去掃一掃。所以,後來拜師學藝,他的師父也頗為欣賞他,誇他‘眼裏有活兒’,講道結束後,還贈給了他一個大寶貝。”
二獸:“……?”
這都從哪兒聽來的,他們怎麽沒聽說過。紅雲道人何時拜師了?還有那什麽……“看到灰塵還要顯出柔軟潔淨的本體去掃一掃”,真的假的,還有這習慣?赤鳳倒還好,金龍這還傷着呢,一張長長的龍臉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長了,躍躍欲試想知道更多。
——當然是假的,謝聖這屬于正史歪說。嚴謹的來講,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龍鳳相争後,謝聖已經确定,自己這是穿到了冷漠殘酷、“聖人之下皆為蝼蟻”的洪荒神話體系,這段講述紅雲道人的相聲段子,便是他回憶後世諸多洪荒流,從中摘取出最讓他嘆惋的紅雲道人的故事,經過現場的一番改編,講述出來。
按照主流劇情,這段本該講的是紅雲意外得到道祖賜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被鲲鵬等諸多洪荒妖族殺人奪寶,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謝聖卻不打算這麽說。
“這可捅了大簍子了!”謝聖驀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聲,好戲開鑼,微一提氣,“誰不想要寶貝?那寶貝是三千門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邊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蟄居的八方妖族,方興的十二祖巫,人面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計蒙拜雨師,楚祖風伯為飛廉,北狄兇水現九嬰,獸死木枯過欽原……”
謝聖聲穩而沉,語速由徐漸轉直疾,中間毫不停頓,一氣兒将洪荒數得上號的人物皆數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團錦簇,一名綴着一名,似踩胡旋鼓點,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盤,嘈切悅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點過一遍,聽得龍鳳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這才伸指一虛點:“——就連隔壁村兒的李鳥蛋,都惦記上了紅雲的這個大寶貝!”
二獸正聽得心馳神往,猝不及防:“???”
李鳥蛋??
金龍愣了一下,一時沒憋住,噗得一聲笑出來,一邊笑,還一邊睨着眼睛去看赤鳳,那意思:你家親戚啊?
赤鳳:“……”
謝聖嗟嘆:“李鳥蛋早就不想只當一個區區鳥蛋了。紅雲得到的這個大寶貝可不得了,要是能參的透,那紅雲就能變聖雲,李鳥蛋就能變成李聖蛋。李鳥蛋狠狠心,發下宏願:終有一日,他要讓全洪荒都知道他村東頭李聖蛋的名號!”
謝聖在講述的時候,并不是平鋪直述,還帶了些表演的。将村東頭李鳥蛋雄心勃勃的模樣,展現得淋漓盡致,頗為好笑。金龍大樂之餘,不慎扯到傷口,吃痛一叫,就這樣還忍不住嚷嚷:“那聖蛋也未見得就比鳥蛋好聽啊?”
嗨,就別說其他的了,哪怕把“村東頭”去掉呢?聽着也沒那麽土氣。
謝聖:“于是,某個月黑風高夜,李鳥蛋帶齊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無人,将紅雲堵住:‘識相的,就把師父給你的寶貝交出來!我便饒你一條活路。’”
“紅雲都懵了,心說我平時都是與人為善的,人緣兒多好!不該有人搶我啊?就挺納悶地問:‘這位道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再仔細看看我。’紅雲還挺理解的,大家根腳各不相同,眼神兒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鳥蛋被這麽一說,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過了,今夜此時,紅雲必從這兒過。再一仔細打量,嚯!這雲黑不溜秋的,還真不紅。為什麽啊?前頭也說了,紅雲那原本根腳就是白的,他這個紅啊,是白天被太陽照得紅。晚上太陽落山了,沒光!不就變黑了麽?”
還沒光——多新鮮!有這樣的嗎?!金龍的性情比不得赤鳳收斂,一張長長的龍臉都要歪了,聽得又想罵又想笑,心想得虧紅雲不在這兒,不然聽着那是得變黑,氣黑。
“這下李鳥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準備一遭,搶錯人了!他在心裏一琢磨,不行啊,搶都搶了,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雲滅口吧。李鳥蛋就把自己準備的那些家夥什都架起來,因為準備的齊全,沒出什麽意外,幾番争鬥後,就将紅雲給制服了。不光如此,搶完了還伸指對着紅雲虛點兩下,諄諄教誨:‘你這小子不懂規矩,好叫你明白這洪荒的道理:不論是非論勝負,不分善惡分輸贏。萬事有因皆有果,天道無私好公平!’”
這四句打油詩是謝聖信口編來的,原本該作為定場詩放在最前頭,只是考慮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這一套,放在開頭只怕會引得二獸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這裏,結合李鳥蛋的一番作為,變成了極具反差,帶着促狹、嘲諷意味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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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