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真相
瞥見婆婆何秀珍望着女兒,柴英秀更覺得荒謬。
事到臨頭,老太太還想裝神弄鬼不成?
“你腦子不清醒,我不跟你吵。”柴英秀看向女兒,“椒椒,你去隔壁喊人。喊你爺爺、你大伯、你大堂哥都行。”
反倒是方秋椒看見人偶娃娃上的字,整個人不敢置信。
她看出奶奶何秀珍可能精神狀況不太好,因為老太太面上就顯了出來。她不聽老太太的話,是想看看老太太到底在幹什麽。
可她萬萬想不到,老太太竟然在燒帶着自己和方倩秀名字的人偶娃娃!
她們兩人能有什麽共同特征?不過是家裏這一代唯二的孫女。
可方秋椒依稀記得,老太太給她的紅薯幹、糖果、野果子……
那些好,是真切存在過的,是堂哥和哥哥們都沒有的偏愛。
方秋椒道:“阿媽,奶奶肯定是中邪了!”
“椒椒,別愣着!去喊人。”
柴英秀催了一句,見女兒發愣,索性自己大喊起來。
“爸!大哥!方健!你們有誰在家嗎?!”
何秀珍整個人很瘦,衣服顯得空落落,甚至給人一種風一吹就能吹走的感覺。
聽見柴英秀在那邊喊,何秀珍也不阻止。
何秀珍蒼老渾濁、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方秋椒懷裏的相框:“中邪的也不是我啊。”
何秀珍擡頭望向方秋椒,語氣激動起來:“中邪的是你!是秀秀!”
牆那頭。
響起方大明和方倩秀的回應聲。
方倩秀嘟囔道:“喊什麽呢?!”
方大明卻是直接問:“英秀,什麽事啊?”
柴英秀回道:“爸!媽把愛國的相框都偷出來了,還燒帶椒椒和秀秀名字的娃娃,你問問她要幹什麽?!”
方秋椒被奶奶何秀珍盯着,覺得很不對勁。
她不知道為什麽奶奶說中邪是她和方倩秀。但她察覺到,何秀珍望見她手裏阿爸的遺像相框時,眼中會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這又和阿爸有什麽關系?
方秋椒看着奶奶何秀珍,問道:“奶奶,你為什麽要動我爸的相框?”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何秀珍心裏的敏感處,她面上神色一下變了。
像是突然一激靈,她整個人從麻木變得清醒,眼中帶着詭異的亮光。
何秀珍伸出枯槁的雙手,雙目望着方愛國的遺像:“愛國啊,你放過媽好不好?!”
“媽不是故意的,你要報仇,做鬼也不瞑目,你去找那個打死你的賈麻子啊!找媽能有什麽用?”
“媽一把老骨頭,生你養你,當初奶大你多遭罪。可你怎麽誰都不找,就知道挑着我欺負?”
柴英秀聽得整個人愣住,她沖過去,抓着何秀珍追問:“媽……愛國、愛國怎麽會死不瞑目?!”
方秋椒低下頭,目光和手中捧着的照片裏男人的目光對上。
照片是方愛國曾經的證件照,模樣還帶着笑。他那麽年輕,當然不會拍什麽遺像,只有相框裏這張最像他生前的模樣,便用了這張。
男人眉目舒朗,在黑白相框中笑得溫和,像是正看着什麽很美好的事物。據說,是看着阿媽柴英秀拍的這張照片。
阿媽和長輩們都沒提過,為什麽她阿爸因為打架被人打破頭死了,而家裏卻不找打人的要個公道。
方秋椒知道,那其中必有隐情。而且十有八九,是自家理虧。不然怎麽白白沒了一條人命,卻不追究呢?
可就像阿媽剛剛問的,一個活該被打死的人,會死不瞑目嗎?
相框前方的不遠處,柴英秀抓着何秀珍,含淚要個答案。
“媽!你告訴我,愛國為什麽會死不瞑目?你們不是說,不知道腦袋那一下是誰打的嗎?!”
方愛國出事時,柴英秀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後面才被告知方愛國人沒了。
當時她得了風寒,老兩口說是因為她生病,加上一時情急沒顧得叫她。
方大明和何秀珍可是親爹媽,也不見過分偏袒老大,老兩口情真意切地哭着解釋,加上柴英秀那時實在難過,當然都信了。
可如今心裏起了疑,柴英秀便覺得什麽都不對了。
她知道,自己就像是找茬的。但她沒辦法不找茬,因為她始終都不肯信,她的愛國會在酒後爬別的女人的床!
回應柴英秀的,不是老太太的回答,是“哐當”一聲門響。
方大明推開門,面帶急色,吼道:“老婆子!你幹嘛呢?!”
孫女兒捧着兒子的遺像,地上一堆紙錢灰,還躺着兩個布娃娃,加上兒媳婦抓着老妻,一切混亂得讓方大明頭疼。
但他一直知道老妻的心事,所以出現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住老妻。
接着方大明上前,将何秀珍的一條胳膊抓住:“你鬧什麽?回家睡覺去,天天睡不着,別把夢裏的事當真了。”
柴英秀看向他,也問道:“爸!媽說打死愛國的是賈麻子,愛國死不瞑目?”
“爸,你告訴我,當年到底是不是你們跟我說的那樣!”
柴英秀雙目含淚,聲音激動,震得院門口的方倩秀都不敢進院子。
方秋椒被感染得眼眶一紅,她單手托好黑白相框,走到方大明和何秀珍面前,一只手扶住柴英秀。
方秋椒看着至親的兩位長輩:“爺爺奶奶,我阿爸看着呢。”
“就告訴我阿媽,為什麽我阿爸會愛不瞑目?我們家不追究,不是他理虧嗎?理虧又為什麽會說死不瞑目?”
“爸、媽!愛國看着呢!”
柴英秀拿過方秋椒手裏的黑白相框,放到二老面前。
方大明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但飛快消失不見。
他看着柴英秀:“沒什麽,就是你媽想愛國了。椒椒在廚藝上這麽出息,讓她想起了愛國以前出息的時候。”
柴英秀聽完老爺子斬釘截鐵的解釋,一下子崩了。
她像是突然失去力氣,肩膀軟軟地耷拉下去,目光死寂。
方秋椒沒有聽爺爺的話,她緊盯着奶奶何秀珍。
如果真的有問題,面上一派冷靜的爺爺肯定不會松口。他若是肯明說,早就說了。
反倒是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奶奶,或許是個突破口。
方秋椒盯着奶奶何秀珍,她從為數不多的幼時記憶中,翻出父親的笑臉。
然後臉上擠出那樣一個溫和的笑,學着父親的口吻喚道:“媽,我給你挑……”
何秀珍眼中,孫女的臉和去世兒子的臉重合,詭異怖人。
她尖叫一聲,蹲下去,抱住頭:“媽對不住你!媽不該幫老大瞞着的,可是媽只有兩個兒子啊。沒了你,再沒了老大,我和你爸又老了,兩大家子的人,要怎麽活?!”
她一邊驚恐地說着話,眼神還懼怕地左右飄晃,在兒子的遺照和孫女的臉上打轉。
方秋椒聽到這裏,再轉頭望向爺爺方大明。
方大明站在何秀珍身邊,眉頭擰得死緊。
他因為農活曬得黝黑蒼老的面上,表情是方秋椒看不透的沉默。
他彎下腰,拉扯老妻:“你別怕,不是老二。不是他。”
何秀珍哪裏肯聽。
她驚惶道:“就是老二,剛剛老二都叫我了!他知道擔子重,我挑不動……”
伴随着舊日的話語,何秀珍想起小兒子生前的體貼,眼中流下兩行長淚。
柴英秀抱着方愛國的遺像,哭得不成樣子,崩潰地坐在地上。
“愛國啊,你爸媽好狠的心啊!你死得那麽冤,我們家卻沒個聲響,別人背地裏不知道別怎麽說你呢。他們忍了十多年,整整十多年,看着你死了都背着黑鍋……”
一個寡婦,三個孩子,日子是怎麽苦過來的,只有自家人清楚。
縱有親戚、鄉鄰偶爾幫忙,可外人能幫得了多少?能幫得了幾處?
外人頂多只知道你鞋上打了補丁,哪裏知道你鞋底都磨穿了,腳底板下已血肉模糊呢?
柴英秀想着這十來年的苦,再想着十來年對亡夫的怨,想到自己全家十來年對着隔壁一家的感激,甚至是女兒對堂姐方倩秀小處上的回回忍讓……
每一件事,都覺得多了把刀在她心頭剜肉!
最後那一道道,都變成了她眼底的恨。
她恨意目光的盡頭,是方大明和崩潰大哭的何秀珍。
柴英秀深深地望了老夫妻一眼,對着女兒喊道:“椒椒,我們去找老書記!就敲着我們家的秤盤子去。”
秤盤子是薄薄的鐵皮,一敲就當啷當啷地響。
若是一路敲着去,只怕轉眼的功夫,整個村都知道這事了。有大事時,也有敲秤盤子的□□俗。
方大明顯然想不到一向柔弱的兒媳竟如此很絕。
他望向柴英秀:“英秀,哪裏到了這個地步?愛國走了的這十多年,老頭子和老婆子也對你們照顧頗多,向來都是壓着老大家的幫襯你們家。”
“十多年來,每回都這樣啊!”方大明先強調了好,再柔聲勸道,“家裏事就家裏解決,你想要個什麽結果,我都盡量調和,滿足你,行不行?”
最後方大明看一眼哭泣不止的老妻,哀聲懇求兒媳婦:“英秀啊,沒必要鬧得整個家都散了吧?”
柴英秀坐在地上,高高舉起裝着丈夫方愛國遺像的相框:“我就想他走得清清白白!”
黑白照片裏的人只會笑,可方秋椒卻覺得那笑此刻如此諷刺。
方秋椒放下背簍,聽從她阿媽的話。
跑進屋解下秤上的秤盤子,小小的秤砣往上一敲。
沉沉的“當啷”一聲響起
柴英秀哭着爬起來,要往門外走。
方倩秀從怔楞中回神,沖進門裏,飛快地栓上方秋椒家的院門。
她看着滿面決絕的柴英秀,顫聲勸道:“二嬸,你別沖動!冷靜冷靜,你這麽鬧,都沒個好結果啊。”
“我爸對你們家還不好麽?多少次,我媽都跟他吵,可他都不管不顧的!”
“方夏和椒椒被埋在山石裏,大雨天的,是我爸帶着人去找到的!那種天氣,但凡有個意外,他人也要沒了。”
見柴英秀步子不停,方秋椒手裏敲的東西還很響。方倩秀氣道:“你們都沒有一點良心的嗎?!非要逼死我阿爸,逼得我家完蛋!”
兄弟的人名擔在頭上,已經不是錯不錯的問題,情義上就過不去。
方秋椒上前一步,一把推開擋路的方倩秀。
然後她抽開門闩,護着柴英秀先出去。
方倩秀被推開到一邊,撞到帶石子的土牆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方倩秀眼裏有害怕,但竟然還有埋怨。
方秋椒覺得實在可笑,她冷着臉道破關鍵:“死的不是你爸!”
從奶奶何秀珍的口裏,方秋椒已經聽明白了,她爸十有八九是給大伯背了黑鍋。
想到自己感激了大伯、爺奶十來年,方秋椒就覺得胸口一股子血腥味湧上來。
是他們想要的善意、幫助、甚至憐憫嗎?!
那是過錯方本來就該做的事。甚至于,她的父親可能本不會離世……其中還不知道有什麽蹊跷呢。
事到如今,她們家要抓住奶奶何秀珍崩潰的這個時間點,讓真相大白!
“阿媽,我們走。”
方秋椒果決地轉身,跟上柴英秀。
身後是方大明呼喊的聲音
“椒椒!你是個懂事孩子,別聽你媽的……”
方秋椒沒有回頭看他。這個她回來路上還惦記着晚點做了豬蹄,一定要送過去給他嘗嘗的,她心裏的好爺爺。
她腳步堅定,手裏的秤盤子被敲響。
田翠翠第一個出來,納悶道:“椒椒,怎麽了?”
然後田翠翠看見柴英秀手裏的黑白相框,整個人呆住。
田翠翠和方秋椒是同齡人,她不知道敲秤盤子是個什麽□□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從方秋椒母女身上感受到一種哀痛。以至于她只問了一句,便不忍再多嘴。
田翠翠的媽也在家,随後探出頭來,驚得嘴巴大張。
她倒是知道□□俗,小聲對田翠翠解釋了句,便跟了上去。
一路到老書記家門口,跟着的村裏人已有了許多。
老書記田思明從家裏走出來,慌張地問:“這是怎麽了?!”
老人家望着柴英秀懷裏捧着的相框,面色驚詫。
田思明嘴唇動了動,問道:“英秀啊,是愛國的事?”
田思明做了幾十年書記,為人最是公正,對方秋椒家困難時也照拂過,就像村裏人心中的包青天。
柴英秀看着他,閉上眼,眼淚從面上滑下。
“是我家愛國的事。老太太開口了,當年不是愛國喝醉做錯了事,才被人打破頭沒了命,我家愛國是無辜枉死的。”
田思明還有些不敢相信:“是你家老太太?她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是不是……”
方秋椒道:“她以為我爸上我和秀秀的身了!被吓得不行。今天我送我媽回來,撞到在燒繡了我和秀秀名字的娃娃。”
方秋椒說着,還從兜裏把兩個娃娃拿了出來。
“然後我學我爸說了兩句話,她就哭着坦白,讓我爸別纏着她。”
田思明差不多聽明白了。
他接過娃娃,看了看,問柴英秀:“大家夥先去瞧瞧,成嗎?”
處理事情不能只聽一方講,雖然田思明內心有了個判斷,但也要謹慎行事。
柴英秀騰出一只手,抹抹眼淚:“行,大家夥先去我家看看。”
在方秋椒母女兩朝着田思明家走去時,方倩秀想拖了老太太起來。
“奶奶!你起來啊!”
方倩秀想拖走人,可不想何秀珍人看着瘦,拉着竟然沉得厲害。
方倩秀拉不動,方大明見狀嘆口氣,伸出一只手搭把手:“老婆子,你心疼心疼咱那麽多重孫子、重孫女行嗎?事情要是爆出去,他們往後可怎麽做人?”
何秀珍已經有些聽不進聲了,還好方大明是最熟悉的人,勉強喚回她部分神智。
然而老太太一回神,眼前就是方倩秀那張臉。
老太太吓得一抖,立馬就掙脫桎梏。
她坐在地上,手撐着,屁股往後頭挪,眼神懼怕地看着方倩:“老二,你別過來!阿媽求你別過來了,好不好?”
方倩秀氣不打一出來:“你亂喊什麽東西!我是秀秀。”
“她吓壞了。”方大明無奈得很,他對着孫女道,“你先走,你在這她就能吓着。”
方大明想趕走方倩秀,可方倩秀不覺得他靠得住,問道:“爺爺,你能勸住奶奶嗎?要不先把她強行拖回去再說,等會人來了,我們可怎麽辦好?”
不用她說,方大明也不想這事鬧大,更不想大兒子一家也完了。
如果能快點把老太太弄清醒,這事說不定還能糊弄過去。這麽多年過去了,只有人證能證明那件事。
他耐心地走上前,溫聲哄何秀珍。
方倩秀見他能把人拉起來,多少也放心了些,聽話地往外走。
一個後退,方大明就能哄着人往前走。
眼看方倩秀退出方秋椒家院子,走進自家院裏,就等着方大明把人哄進來。
她一擡頭,就見到方秋椒母女兩帶着烏泱泱一群人到了!
方大明則是一只腳跨了出去,剩下一只腳見着人,沉得邁不動。
方大明看一眼形容瑟縮的老妻,目光複雜。
打何秀珍疑神疑鬼後,他哄了勸了無數回,可每次兩個孫女有點消息傳進耳朵裏,何秀珍的老毛病又會複發。
前幾日,大孫女方倩秀回家,還招惹來了一幫混子。那幫混子裏,假裝和大孫女有關系的那個瘦子,被孫女指認出是收購站的。
然後何秀珍就開始擔心,自家要被人搜出來字畫,要被拉去批|鬥了……
今兒下午,兒媳婦不在家,估摸着是孫兒媳婦帶着重孫子出去洗衣裳,老妻就跑了過來。
誰知道就那麽巧,時間還很早,就被回來的兒媳婦和孫女撞見了。
而何秀珍看見小兒子笑着的照片,整個人就神情恍惚,拼命想往後躲。
她縮在方大明身後,瑟瑟發抖。
方大明和田思明的視線對上。他年邁的臉上嘴唇緊閉,眉頭輕蹙。
田思明先對柴英秀道:“英秀,先把愛國照片翻過去。我問老太太一句。”
也怕刺激到柴英秀,田思明都沒敢說是“你媽”。
他這麽說,柴英秀聽話地将照片翻轉,朝向自己。
對着照片裏笑得溫柔的丈夫,柴英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
她低聲喃喃:“愛國啊,你等等。”
跟在她身邊的方秋椒別開臉,将眼眶中眼淚眨下去。
方秋椒吸了一口氣,才沒落下淚來,堅強地望向自己的爺爺奶奶。
沒了照片直接對着,何秀珍好了許多。她只是瑟縮,不再恐慌。
田思明開口道:“大明,秀珍,咱也是老朋友了,認識好多年。你家建設、愛國,都是我看着長大,當年你家愛國,還笑着說想接我的班呢?”
套了個近乎,田思明接着臉一變,厲聲問老太太:“所以秀珍啊,你老實告訴我,愛國的死是怎麽回事?!”
“你好好說,也好讓愛國安心。他安心了,也自然不會再來找你,對不對?”
“我說!老田你讓愛國快走吧。”何秀珍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将自己心裏埋藏了多年的事實說了出去。
當初喝醉的是老大方建設,結果休息進錯了屋,還爬上了床。那床上的女人也沒發現,兩人就一張床躺着。
等那女人的暴脾氣男人回來,發現自己老婆和另外一個男人睡在一起。這綠帽子他哪能忍,于是就打了起來!
方愛國聽說自家哥哥被打了,着急地上去勸架。偏生他倒黴,被人打破了腦袋,人一下倒了下去。
打架起哄的人都是那家的親戚,一開始也沒在意,還在揍抱頭鼠竄的方建設。等把場面停息,方愛國人已經沒了。
死了人可是大事,于是那邊想破頭,先把方建設安撫下來。
又把方大明和何秀珍兩人叫過去,拿着方建設威脅,還主動賠了一筆錢,這事才算過去。
最後何秀珍哭着道:“老大其實什麽也沒幹,他喝醉了能幹什麽?就是這麽回事。”
“可當時嚴|打,他們說我們要是較真,就舉報老大耍|流|氓!我們害怕沒了一個兒子,最後那個也沒了,就聽了那邊的話,把事情壓了下來。”
方大明也點點頭:“就這麽回事。但老大這麽些年也算盡心。”
他道:“當時那個情況,誰不怕死呢?而且他要再有個事,兩家子的女人孩子怎麽辦?我們也是沒辦法。”
田思明看他們一眼,也不搭話,對柴英秀道:“那這件事就很清晰了,愛國的确去得冤枉。這些年你們家一直沒找那家的麻煩,十裏八鄉各種揣測愛國的話不少。”
田思明又看向方秋椒:“就連你們家孩子,教訓個混子也是被罵的,多少有這事的幹系。”
柴英秀抽噎一聲:“老書記,我就想要個公道。雖然遲來了十多年,可我還是想要。”
“這麽多年,我都不敢讓孩子從那村子跟前過!”
她說得心裏委屈到極點,面上露出個帶淚的、悲戚的神情,堅定地道:“我要叫公安,按着人命官司來辦這事!”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