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林冰琴只覺得“嗖”地一下,眼前便沒人影了。
她像個呆瓜一樣愣在那兒。
他就這樣走了?
難以置信!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敢确定,曾墨今晚放了她一馬。
她心裏暗自舒氣,好險,好險。
她雙手抱着胳膊站了會兒,來了次深呼吸,蹑手蹑腳回東屋。
曾墨剛才出去的時候搞的動靜有點兒大,林冰琴心裏有一絲擔憂,不知道老太太心裏會作何想。
當她回到東屋以後,屋內黑漆漆的,她站在地上适應了會兒,小心将門給關上了,又等了一會兒,等眼睛适應了黑暗才慢騰騰爬上了炕。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
她屏氣凝神聽了會兒,身旁這兩人都沒睡,都在裝睡。
大家夥都揣着明白裝糊塗,總好過圍着自己問東問西的。
林冰琴閉上眼睛,開睡。
懷着心思,林冰琴睡不沉,天不亮就醒了。
她起床的時候,曾母和花兒還沒醒。
她靠牆坐了會兒。
花兒呵欠連天地坐起來,猛然看到已經睡醒了的林冰琴,吃了一驚:“小姐,你怎麽起這麽早?”
“肚子不太舒服,就醒了。”林冰琴随意編了個理由。
花兒卻抿着嘴角琢磨了會兒,忽地一拍腦袋,“呀,都怪我不好,差點兒忘了小姐的月事。”她邀功似地說道,“小姐,你是月事要來了才會肚子疼,對吧?”
林冰琴想了會兒,“好像是的。”
來月經之前的幾天,她的确會有肚子疼的現象。
也許快來了。
曾母長長的呼了口氣,慢悠悠地坐起來,林冰琴忙遞上老人的外袍,幫其穿上。
穿完,林冰琴小心瞟了下老人的臉,擔心老人家失望。
昨晚上她過去沒多久,曾墨就甩門離開,怎麽也不像經歷過濃情蜜意時刻的樣子。
曾母垂下眉眼,盯着炕上的被褥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突然冒出句:“既然要來月事,就多注意下身體。”
她終究是沒提昨晚的事情。
林冰琴忙給花兒遞了個眼色。
兩人一個負責疊被子,一個扶着老人下炕。
老卧在炕上并不好,一早一晚,林冰琴盡量安排老人在院子裏溜達兩步。
夏末的清晨,空氣幹淨、清新。曾母坐在院子裏望天,偶爾透過敞開的院門望眼遠處。眼裏流露出向往的樣子。
身體不行,遠足便成了奢望。
花兒在竈臺前準備早飯,林冰琴拿了個小板凳守在竈膛前,懶洋洋地盯着竈膛裏的火苗發呆。
花兒小嘴嘚吧嘚地說着:“西屋門開着,我去看了下,炕上被褥整整齊齊的,曾侍衛不知道去了哪裏。晚上小姐就沒聽到什麽動靜?”
林冰琴漫不經心地說道:“沒有。”
“昨晚上曾侍衛甩門出去的時候,我聽到過,可沒聽到回來,會不會是昨晚走了就沒再回來?”花兒胡亂猜測。
昨晚曾墨出去的時候,炕上的被褥明明是攤開的。
看來他回來過。
林冰琴懶散地打了個呵欠,“他那麽大一個人,不用擔心,早飯熟的時候,應該就回來了吧。”
“小姐,心真大。”
飯菜做好了,暖洋洋的太陽也挂上了天空。可曾墨還是不見人影。
花兒只好去問曾母,“大娘,你看我們是先吃飯,還是等一會兒?”
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花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曾母瞧眼外面豔陽高照的天兒,“先吃吧。”
三人吃過早餐,曾母重新回到炕上,人看起來有點兒蔫蔫的。
林冰琴特意拿了筆墨紙硯到東屋,立在炕邊畫畫兒給曾母看。
曾母臉上有了點兒笑模樣,可沒用多久,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林冰琴放下筆,小心地觑着曾母的臉色,“娘,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今天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曾母:“身體倒沒什麽不舒服的地兒,可就是,”她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來形容,“就是心煩。”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應該不是,上次我這樣的時候,曾墨一身傷地回來了。”曾母愁雲密布,“所以,今天心情一這樣,我心就突突地跳,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原來是當娘的擔心自己的兒子。
林冰琴在心裏怪罪曾墨,平常天天守在他老娘面前,今天很突然地不見人影,怎麽能不讓老人家擔心?
她快速利落地收起筆墨紙硯,安撫老人家,“娘,你等等,我這就出去找找曾墨。”
把人帶回來,老人家的心病肯定就沒了。
打定主意,林冰琴讓花兒陪着曾母,自己拾掇拾掇出了門。
曾母和花兒都有些不放心,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讓花兒去吧。”
可林冰琴還是執意一個人出去了。
曾家村不就是個村子,晴天白日的能有什麽事兒?
林冰琴微微提着裙擺,袅袅婷婷出了院門。
夏末,陽光雖盛,但熱度已大大減弱。
林冰琴往左走了幾步,又掉回來往右邊走。
曾墨家已經是村子的邊緣,再往左哪有人影?
她隐約記得曾墨說馬匹放在前面某個馬舍裏面。
一邊張望一邊往前走。
一條街快走到頭了,也沒看見馬匹的影子。在一個三岔路口,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從胡同口裏走出來。
林冰琴眼前一亮,小跑幾步上前,“大叔,麻煩問問這附近有馬舍嗎?”
老人愣愣地看着她,不曉得她是哪家的新媳婦。
林冰琴“哦”了聲,“大叔,我是曾墨家的,他說出來看馬,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他把馬放在哪兒。”
一提到曾墨的名字,老人的眉峰漸漸舒展開,“你說曾墨的馬啊,”他指指胡同南邊,“往前走,再往左一拐,就看到了。”
原來是她走岔了路。
林冰琴謝過老人之後,順着老人指引的方向找到了馬舍。
路旁的一個農家院子裏,一匹馬拴在柱子旁,周圍并無人。
林冰琴在門口站了會兒,沒有人過來,她試探着往裏走了幾步,在離馬匹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那匹馬突然仰頭嘶鳴了幾聲。
吓了林冰琴一跳。
緊閉的院門忽然打開,裏頭走出一個壯實的男人,兩只眼睛細得快成一條縫,他朝林冰琴方向瞪了一眼:“什麽人?”
林冰琴眼睛打量四周:“我是曾墨家的,麻煩問問他來過嗎?”
男人表情稍緩,“原來是嫂子啊,大哥沒來。”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裏亂糟糟的,不方便請嫂子喝茶了。”
他就是方便,林冰琴也不可能在這裏久留。
她有些發愁了,曾墨沒來這裏,還能去哪裏?
她猶豫了下,問:“那你知道他會去哪裏嗎?”
手機沒有電話沒有,只要人沒影了,找起來真費勁。
男人搖搖頭,愛莫能助。
林冰琴漫無目的地在曾家村晃悠起來。
期間遇到了九位大娘、三個小媳婦、六個青年男子,在大家好奇的目光裏,她故作矜持地打過招呼,堅持着把曾家村轉了一圈。
百十來戶的村子,不大,逛完了腿還是挺疼的。
她開始往回返,找不着人不能一直在外頭晃悠,到時候老太太由擔心一個人變成擔心兩個,情況會變得更糟。
轉過一道彎,再往前走就到家了。
林冰琴加快了腳步。
一名身着佩刀的男人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猛然看到刀劍加身的男人,林冰琴驚了下,聲音哆嗦着問:“何人?”
男人瞪着一雙虎目掃了兩眼林冰琴,接着迅速低下頭,語氣恭敬地問:“敢問,您是曾夫人吧?”
“你是曾墨派來的?”林冰琴大膽猜測。
“曾墨有急事需要夫人立即前往。”男人往側邊一讓,“請夫人随我來。”
竟然猜對了。
林冰琴猶豫了下,她不确定眼前人是不是騙子。
男人好像挺急,“有件很重要的東西被扔在了深井裏,大哥要親自下水尋找,我需要到深井另一端接應,而深井這端,同樣需要一位家人在此候着。”
看來曾墨是真有事了?
林冰琴兩手攥到一起,眼神在男人身上自上而下地掃了一圈。
男人穿着藍色兵服,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塵,衣袍的側擺還有暗色的血跡。
她沉思幾秒,擡步跟了上去。
男人見林冰琴願意前往,趕緊在旁邊引路。
他步伐快,林冰琴步伐慢。他每走一會兒都要停下來,等待林冰琴趕上之後再繼續走。
林冰琴已經在曾家村晃悠了一圈,腿累腳酸,可這會兒也得硬着頭皮使勁走。
不過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惶恐的。
擔心中了壞人的什麽計謀。
但她轉念一想,若是壞人,她不走的話,一個手刀打暈了她扛着往前走就是。何必這麽麻煩。
從村口往南走了近二裏路,才到了男人所說的水井旁。
不過在看到水井旁站着的那道背影時,林冰琴懸了一路的心徹徹底底地放了下來。
曾墨站在水井旁,頭往水井裏探着,好像在找尋什麽。
男人走至曾墨背後,一抱拳:“大哥!”
曾墨回過頭,眼角餘光瞥到已經累得表情恹恹的林冰琴,眉頭皺了下:“你怎麽把她找來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