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聶青岳按下通話鍵,“艾米麗,宋先生在哪裏。”
“聶總,宋先生應該還在休息室。需要我去請他過來嗎?”
“不用了,我過去。”
聶青岳走到休息室門口猛地一把拉開房門。
宋衍河正趴在休息室的大床上看着平板電腦,一手握拳支着下巴咬着大拇指甲,眉頭緊蹙着,見到聶青岳忽然進來霎時臉色通紅,一把拉過被子将自己和平板電腦卷了起來。
聶青岳這次卻沒了早晨調戲他的心情,直接長腿跨步到床前,“給我。”
被子裏的宋衍河好像團得更緊了,搖了搖頭。
“拿出來。”
“不行。”
“為什麽不行,給我看看。”
“這裏面,有我的隐私。”
“隐私?”老道士還學會跟他談隐私了?他哪裏他沒看過,還有隐私?
“你先把你眼鏡給我摘了。”
宋衍河從被子裏伸出了一只手摘了眼鏡放在床頭,咬了咬嘴唇,“不能給你。”
“好,那我動手了。”聶青岳一揚手把被子掀在地下,宋衍河團成一團抱着平板電腦靈巧地一滾,從另一邊滾下了床。
“你的電腦是不是被加密了,拿過來,我叫人拿去給你修一下。”
“是我自己加的……”
“你會?”
“剛學的。”
“你剛學就把電腦加密到研發部都破解不了?”聶青岳頓時覺得不能讓電腦和老道士留在一起了,至少現在不行,一個早會的功夫就把電腦加密了,再留下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于是随手脫下了礙事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準備硬搶。
宋衍河看着他的動作,跟蚊子一樣小聲地說道,“那個,我會了……”
聶青岳步步逼近,三兩下摘下了領帶,松開了襯衣領口的紐扣,“會什麽了。”
“昨天晚上,你、你讓我放松的、那個。”
宋衍河越說越低聲,最後幾個字已是幾不可聞,聶青岳還是聽懂了。看着被逼到牆角的宋衍河一雙桃花眼慌裏慌張不知往哪看好,聶青岳愣了愣,問,“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大早上的在看小電影學那個?”
“小電影是什麽?”宋衍河看得可是純學術的擴張指導啊。
聶青岳眸色一暗,“你想學不會問我嗎。”有他在這裏,宋衍河還用得着看別人演示?
說着,聶青岳雙手一推,将宋衍河壓在牆上吻了上去,一只手開始解宋衍河襯衣的紐扣。
垂眸瞥了一眼宋衍河還抱在懷裏的平板電腦,聶青岳聲音嘶啞道,“想抱你就繼續抱着,到最後你還沒松開的話,我就不搶你的了,要是半途松開了,我可要罰你了。”說完又吻了上去,襯衣和馬甲的紐扣也被盡數解開,松松垮垮挂在宋衍河的肩頭。
“唔……聶、聶、聶青岳,我……”宋衍河被吻得說不成話,對上聶青岳的眸子,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還有什麽疑問快說,我要開始檢驗你的學習成果了。”
聶青岳将宋衍河打橫抱起丢到床上,欺身而上,用手指将他胸前的平板電腦撥動移開了一小段位置,露出了一點殷紅。指尖輕輕一掐,那點嫣紅就乖巧地站了起來。
聶青岳滿意地向下摸去,隔着衣物揉搓着宋衍河的要害,“有反應了?是看到我有反應,還是剛才看了別的什麽有反應,嗯?”
“不是……是……”宋衍河有氣無力,還不忘扣緊胸前的平板電腦。
“到底是還是不是,”聶青岳熟練地解開皮帶和褲扣拉鏈,輕松抱住宋衍河的雙腿一擡,将他熨燙得筆直的西褲除去,“讓我看看你都學了什麽。”
白色的棉質內褲包裹下,宋衍河的炙熱已經充血升溫,恨不能沖破這層桎梏。聶青岳的大手伸了進去,毫不憐惜地用力撫慰。
“輕、輕點,別……”
聶青岳停下手中的動作,“好,那我不動了。”
宋衍河沒料到他會戛然而止,将自己又送到他手中輕輕蹭動,“別停……”
聶青岳看着宋衍河意亂神迷的樣子心中越發亢奮,指腹在他的頂端有意無意地摩擦過小口,“要就說要,你說不要,我就停了。”
“要……”宋衍河難耐地扭動着腰肢。
聶青岳心頭一把火兀地燃起,從床頭拿出了一瓶什麽乳液倒在指尖,“這火是你點的,這次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你了。”
“嗯,聶青岳……”宋衍河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忍不住一只手搭在聶青岳的手臂上微微顫抖。
“抱好你的電腦,別掉下來了,不然有你受的。”
“唔,你別、別看……”宋衍河趕緊又縮回手抱在胸前。
“不看我怎麽做。”聶青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反而墊了個枕頭在宋衍河腰下,拉開他兩條腿。宋衍河的身後立刻暴露無遺,只好轉過臉去不看身上即将發生的事情。
聶青岳見他緊張,一邊俯身吮吸他的唇瓣,一邊一點點慢慢送入手指,“不會讓你疼太久的。”
下午兩點鐘,人事部張總監的電話又打到了艾米麗的辦公室。
“艾秘書,午飯準備好了,聶總需要的話您随時通知我啊。”
“好的,我知道了,聶總現在正忙,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嘞好嘞,那就麻煩艾秘書了。”
“不客氣。”
“怎麽樣啊張總監?”廚師在一旁巴巴地望着問道,“艾秘書怎麽說啊,是不是早晨的菜做得哪裏不對啊?”
“早晨的菜要是做得不對還能給你多發一個月工資當獎金啊?你別多心,好好做你的菜就行了,艾秘書說聶總還忙着呢。聶總是大人物啊,這都兩點了還在處理公務,你多花點心思,給聶總好好補補,不過切記還是要素的啊,艾秘書專門交代的。”
“總監您放心,料我都備着了,随時下鍋。您看,這山藥、牛蒡、卷心菜、西藍花,都是最新鮮的,健脾補腎,還有做好的核桃酥、松仁餅,您嘗嘗,給我提提意見……”
“老大呢?”王大橋辦公室內外找了兩圈不見聶青岳蹤影,只好跑去問艾米麗。
艾米麗忙碌地在電腦前打着字,頭也不擡地答道,“在休息室。”
“好嘞,我去找老大。”
“等一下!”艾米麗手中動作一停,“王經理,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怎麽了?我有正事兒。”
艾米麗理了理并不淩亂的發髻,斟酌着措辭,“聶總正在休息,宋先生也在。”
王大橋還是不明所以,“我這是今天晚上的正事兒,就是那個……什麽的事兒,你知道的吧,老大不就是睡個午覺嗎,他說過二當家的事可以随時找他。”
艾米麗雖然不直接參與,但是對于聶青岳和王大橋在外面做的事情她是很清楚的,甚至有些善後工作都由她來協助,王大橋跟她說起晚上的事兒也不需避諱。
“咳,”艾米麗幹咳一聲,“這次……”
“艾秘書,您要的衣服送來了,放在哪裏?”聶宅的老管家帶着兩個仆人,推着一臺移動衣架走了過來。
“這幾套衣服都是從宋先生房中拿的,以及配套的鞋襪領結,您看下還有什麽需要。”
“辛苦您了。”艾米麗迎了上去,翻看仆人手中的移動衣架,“先推到我辦公室裏面吧,聶總還在休息。”
“好的,那我不打擾您工作了。艾秘書,王經理,告辭了。”老管家和善地點頭致意,告別二人後帶着兩個仆人進了電梯。
“宋先生的衣服幹嘛送到這裏來啊?他早晨出門穿那身還不夠出席慈善拍賣嗎?”
宋先生明明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麽都跟模特一樣好看。早晨那身暗格紋的西裝看花眼了不知道公司多少女員工,拉着王大橋問東問西。要不是王大橋黑着臉擺出了生人勿近閑人勿擾的架勢,指不定下樓一趟要多久才能回得來。難道還用特地換身衣服去參加慈善拍賣?他們又不是真沖着拍賣會去的,艾秘書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艾米麗不說話,踩着高跟鞋站在門口仰起頭與王大橋對視,雙臂抱在胸前抿着嘴,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王大橋看看艾米麗,看看衣架,再看看艾米麗,過了足足兩分鐘,忽然好像懂了點什麽。
“那,那要不老大醒了你給我打個電話吧……我、我就先不進去了……”
艾米麗禮貌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王大橋出門找了個僻靜房間關上門掏出手機,“小城子啊,你咋樣啦,哥想找你聊聊天兒……”
27樓的休息室內,聶青岳剛剛“處理公務”完,抱着舊痕未愈又添新痕的宋衍河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早已扔在地上,聶青岳開足了空調,從櫥子裏臨時找出一條還算厚實的被罩蓋住二人。什麽電腦、眼鏡、耳機,統統早已不知何時飛往何處了。
聶青岳這一覺睡了足有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下午四點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他弟弟聶青楓一頭長發紮在腦後,穿着身黑色束袖長袍,懷裏抱着一把亮閃閃的劍,忽然一陣黑風刮起,周圍飛沙走石,聶青楓手中的劍一出鞘,“刺啦”一下紮在了那陣黑風裏,接着就掉下來了個什麽東西。
聶青岳馬上就醒了。
宋衍河在他懷裏感受到肌肉一緊,也醒了過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的,忍不住“嘶——”了一口涼氣,“好疼啊。”
聶青岳低頭看看他睡眼惺忪毫不設防的樣子,吻了吻他的眼睛。
聶青岳體力驚人,加上十分露骨的言語挑逗,做到最後宋衍河在他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榨之下,懷疑自己已經神志不清了。
宋衍河埋怨地把頭轉向一邊,“你,你也太……那個了。”
“還不讓我親了?”聶青岳不滿,做得時候老道士那把清脆的嗓子細細碎碎地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大長腿緊緊纏着他的腰不放,這才一會兒過去,他就親一下,老道士都要鬧別扭,這叫什麽?
“你的電腦呢,我怎麽說的?”聶青岳翻身騎到他身上,作勢又要動手。
宋衍河連忙艱難地撐起身子七摸八摸,在枕頭底下找出平板電腦抱在胸前,“在這裏在這裏。”
“哼,晚了。”聶青岳沉聲一笑,把蓋在二人身上的被罩随手一揚丢下了床,霎時宋衍河布滿吻痕的身體暴露無遺。
“別,我真的不行了,下次吧,你不累嗎?”
“不累。哦,說起來早晨飯還是你喂我吃那麽多的,你一定是計劃好了,先喂飽我,再讓我‘喂飽’你。”聶青岳邪笑着舔舔嘴唇,“‘下次’?那就先放過你,等你歇過來了,我們就‘下次’。”
宋衍河松了一口氣,不料下一秒鐘聶青岳的大手又朝他身下伸去。
“你你你,怎麽又又又來!”
聶青岳哈哈一笑,打橫抄起宋衍河,“抱你去洗澡。”朝平板電腦揚了揚下巴示意,“放下吧,不搶你的。沾上水壞了我可不管啊。”
三角形的按摩沖浪浴池占了浴室足足一半的面積,聶青岳過去總嫌它要提前注水太麻煩,今天卻覺得看着宋衍河屈膝躺坐在沒有水的潔白的浴池裏,就像他碗裏的一道菜,秀色可餐。
水放了一會兒才堪堪沒過宋衍河的腳踝,聶青岳邁進浴池,把他抱在自己身上,分開腿輕柔細致地清理着。
宋衍河摟着聶青岳的脖子,看着聶青岳細碎的劉海下星亮的眸子,忍不住學着他的樣子也輕輕啄了一口。
聶青岳也環住他的腰,溫柔地回吻了他一下,四目相接,二人都笑了。
宋衍河從來不知道聶青岳笑起來這麽好看,眼底滿是濃情蜜意。
“艾米麗,叫餐廳送吃的上來,我在辦公室。”
聶青岳回頭看了看勉強穿戴整齊的宋衍河,黑色禮服白襯衣,再佩戴上黑色的領結優雅十足,就是表情有點僵硬。
“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晚上就別去了。”
“不至于,我一定要去。我就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礙事的。”從王大橋身上沾染的氣息判斷,那只狐妖道行頗深,宋衍河如今靈力尚未完全恢複,與那狐妖也只能堪堪一戰,勝負尚未可知,要知道狐妖可不怕槍子兒,他怎麽可能放心讓聶青岳自己去。
宋衍河淩空畫了一道金色符文,最後點在聶青岳的心口。
“這是什麽,定情信物?”聶青岳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衍河。
“辟邪的。”宋衍河故作輕松道。
剛才那道符文,他把僅有的靈力中的一部分打入進去,萬一聶青岳單獨遇到狐妖,至少性命無憂。
“聶總,菜到了。”艾米麗推門進屋,身後是廚師推着一輛小推車。
“聶總,白灼西藍花,酸丁牛蒡,油焖春筍,砂鍋面筋,珊瑚水晶卷,藍莓山藥泥。這是主食、甜品、水果,您慢用。”
宋衍河看了一圈,好奇道,“怎麽全是素的?”又擡頭看了看聶青岳,“是你點的嗎?”
聶青岳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多嘴的廚師,“不是我點的,大概肉不新鮮吧。”
艾米麗趕忙使了個眼色帶着廚師走了出去。
宋衍河餓了大半天,不疑有他,拿起筷子道了聲“那便不客氣了”就開始吃。雖然宋衍河食不言,但是從他吃得香噴噴的表情上看得出來,這幾味簡單小菜做得滋味兒不錯。
“哎哎哎,”聶青岳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你的眼鏡呢?”
“唔?”宋衍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答道,“應該是在休息室吧,耳機也找不到了,左右也跑不出那個門去,等會兒再找吧。”
說罷,又拿起筷子開始伸向一塊西藍花。
這老道士怎麽回事啊?!
不戴那個眼鏡就一點兒眼力界兒都沒了嗎?
看不到他聶大總裁在一邊坐着一筷子都沒動呢嗎?不知道夾點菜給他?早晨那個乖巧地伺候他吃飯的老道士去哪兒了啊?
這人怎麽一下了床這麽無情啊!!!
“好吃嗎!”聶青岳面色不善,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問話,倒像是呵斥。
宋衍河咽下嘴裏的食物,夾了一塊兒水晶卷到聶青岳盤子裏,“酸甜可口,你嘗嘗。”
聶青岳這才稍微緩和了點,拿筷子一口夾起吃下,嫌棄道,“什麽味兒。”
接着便等待着宋衍河繼續投喂。
宋衍河盛了一小碗米飯,又連吃了幾口菜,還嘗了一小口藍莓山藥泥,也沒有再給聶青岳夾菜。
“喂,你是不是少幹了點什麽?”聶青岳終于忍不住提醒。
他也是只吃了一頓早飯,雖吃得挺多,但也擱不住中午那一場體力消耗,這時候也腹中空空了,可是一想到老道士早晨給他挨個夾菜吹氣,他就不想自己動筷子。
宋衍河吃得正香,又被打斷了也不氣惱,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西柚汁,才一本正經道,“你不是說不好吃嗎,我就沒給你夾了。‘要就說要,你說不要,我就停了’,這可是你說的。”說着,沖聶青岳笑盈盈地眨了眨眼。
“你是拿我跟你說的話反過來将我嗎?”聶青岳點了點頭,“很好,我記住了,你可別後悔。”
聶青岳佯怒冷哼,往沙發上重重一靠,拿起王大橋送來的人員分布圖看了起來。
宋衍河從沙發對面挪到聶青岳身邊坐下,用勺子舀了一點米飯,又夾進去了一點菜,遞到聶青岳嘴邊,“吃飯啦,啊——”
“不吃!”
“吃一點吧。”
“說了不吃,拿走。”
“吃點吧。”
宋衍河桃花眼滿含笑意眨了眨,“乖。”
聶青岳強忍笑意繃住表情,心裏美得不得了,張嘴吃下喂到嘴邊的飯。
“你說好吃,我就再喂給你,你要是覺得不好吃,我就真的不喂你了。”
“湊合吧。”聶青岳沒把話說的太難聽,嘴裏那口飯菜囫囵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目光還投在人員分布圖上,等待着宋衍河再喂到嘴邊來。
宋衍河果真再接再厲,“那你嘗嘗這個筍,也很好吃。”
聶青岳又滿意地吃下,“嗯,還可以。”
宋衍河聽了這話一下就明白了,接連又喂了好幾口,溫言軟語順着聶青岳的毛。
聶青岳吃得心滿意足,從他手裏接過勺子,“你吃你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二人終于又坐回桌邊開始吃飯,互相不停地夾菜。宋衍河一對上聶青岳那明明很開心卻還繃着臉的表情,幾乎要笑得端不穩碗筷。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這一章我真的是改了八百遍 到底哪裏不能過審啊、我都已經拉燈拉得漆黑一片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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