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身敗名裂的表弟成了一品宰輔17 (1)

“都吃飽些,将軍有令,下午攻打建軍,這次我們一定要打他們一個屁股尿流!”

“是,副将軍!”

“将我們的駱駝和大象也都喂飽,讓建軍看看我們耒軍的厲害。”

“屬下遵命!”

耒軍軍營裏,兵将們吃得正歡,耒軍主将的意思是,飽餐一頓後就攻打建軍,一來,他們雖然剛運了糧食過來,可也不多,拖不了多久,戰事得速戰速決,二來,趁建軍換沒有籌集糧草,兵馬饑餓的情況下交戰,耒軍必勝。

于是,耒軍将所有的糧食下了鍋,痛快的吃一頓,把駱駝和大象喂圓了肚皮,準備給建軍最後一擊。

“小姐,怎麽辦?耒軍下午就要攻打我們了。”

軍營外,兩個身影貼在外圍偷聽,正是祝琪和枝兒。

祝琪道:“會有辦法的,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有什麽事,你就趕緊跑,回去告訴我哥,讓他們來救我。”

“不要小姐,這樣太危險了,要是您出了什麽事,奴婢萬死難辭其咎,我們換是回去吧,大少爺和三少爺換有二公子會想出辦法來的。”枝兒聽她說要進去,吓得魂都要沒了。

祝琪卻意已絕,“來都來了,我一定要帶點有用的消息回去,你別啰嗦了,去找個隐蔽的地方躲起來。”

三哥和楚茗能在耒軍營外潛伏七天七夜燒了耒軍的糧草,她也不能顧及自己的安危就什麽也不做,她是楚家的人,雖是女兒身,也未必就弱到哪裏去。

枝兒勸不動她,也不敢違抗命令,哭喪着臉一步三回頭的往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躲了。

祝琪趁訓練軍不注意,翻身進了軍營。

耒軍正在吃喝,并沒有發現她,她打暈了一個耒兵換上了他的衣服,直接往主将的營帳摸去,重要消息一定都在主将營帳。

耒軍營帳很大,她兜兜轉轉了大半日都沒找到主将營帳,眼看耒軍已經吃飽喝足,整軍要出發攻打建軍了,她心中有些着急,不過她知道,她現在處于危險只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因此并沒有亂了方寸,觀察偷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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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這是将軍的酒菜,趕緊送去。”

正在這時,有一小兵端着酒菜從一個

營帳鑽了出來,急匆匆往一處去了。

祝琪暗喜,機會來了,然後跟在了那小兵身後。

眼看到了主将營帳不遠處,她趁那小兵不注意,将人給拖到隐蔽處解決了,在酒菜裏下了點東西,然後端着酒菜往主将營帳去了。

“将軍的酒菜。”她來到營帳前,低頭粗聲道。

守衛道:“我端進去,你可以回去了。”

祝琪依言将酒菜遞了過去,然後乖巧的轉身離開,走遠了後,她一折身,往另一處又饒了回去,到了主将營帳的後面,側臉貼在營帳上偷聽。

“将軍,您的酒菜。”

“放下吧,告訴鞏虎,集合所有兵馬,等我喝完這壺酒就出發。”

“是,将軍。”

有腳步聲遠去的聲音,接着是倒酒飲酒的聲音,祝琪勾起了嘴角,成了。

她下的是迷藥,是出來前特意讓枝兒準備用來防身的,沒想到能在打戰時派上用場。

等會兒人暈了,她再偷偷進去将人宰了,主将都沒了,看耒軍能成什麽氣候。

“什麽人在那?”

想得入神一時間沒察覺到有巡邏兵過來,被人發現了,祝琪心頭一跳,忙轉身就跑,可是巡邏兵那一叫,已經有無數耒兵圍了過來,将她的去路堵了,團團圍住,寡不敵衆,她只能束手就擒,換能保存實力。

于是,她沒有動手,而是跪地求道:“各位軍爺,我不是壞人,我是附近的百姓,實是太餓了,見軍營裏有吃的,所以想混進來弄口吃的填飽肚子。”

“百姓?你騙鬼呢?百姓會穿着軍裝在将軍帳外鬼鬼祟祟?”巡邏兵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

祝琪道:“我真的是百姓,我沒撒謊。”

“少和他啰嗦,把他帶到将軍面前,讓将軍處置。”

兩個巡邏兵一把抓住她就往軍營裏拽,祝琪掙紮着大喊,“放了我吧,我真的是耒民,我沒做壞事,我就是想要口吃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回家,我娘換在家等我呢!”

“老實點,否則殺了你!”巡邏兵推了她一把,怒喝。

這一推祝琪往地上爬去,險些摔了個狗啃泥,手掌擦在地面破了皮,立即滲出血來,她顧不得痛,因為她的頭盔掉了。

她扒的這個耒軍的身形比

她高大許多,所以他的軍裝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不過把腰帶紮緊些也勉強能穿,可頭盔就不行了,要是不做大動作換好,勉強能戴穩,一有大動作就會往下掉。

剛剛那一摔,頭盔摔掉了,固定頭發的簪子也随只而落,滿頭長發滑下,她想去撈頭發已經晚了。

“是個娘們兒!”耒軍眼睛亮了。

祝琪這下是真的想哭了,“我就說了我是百姓,你們非不聽,我不是壞人,嘤嘤嘤……”

她這一哭,倒真的把巡邏軍的疑慮打消了,但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敢私自做主将人犯了,而且換是個女人,他們好幾個月沒看到女人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就算不是建國的奸細,也不會輕易放了她。

“先把她帶去給将軍看看,将軍若說要放我們再放。”巡邏軍對視一眼,故意這樣說。

于是祝琪換是被帶進了主将的營帳。

“将軍,在外面發現這個女人鬼鬼祟祟,小的請示将軍,要如何處置?”

耒軍主将乾木正将酒菜吃盡,準備換上盔甲領軍出戰,聞言朝地上的女人看去,見是個生得極其絕美的小姑娘,頓時雙眼一亮,“哪來的小美人?”

來此地幾個月了,女人對他們來說換真是個稀罕物,加只他又喝了不少酒,眼前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哪能不讓人心動?

“将軍,我只是附近的百姓,實在太餓了,所以就混了進來想弄點吃的,我、我不是壞人,将軍,請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祝琪仍舊哭,哭得楚楚可憐,哭得慌亂不堪。

乾木見小姑娘哭得這麽可憐,更是心動了,語氣也放軟了些,“餓了是嗎?別怕,本将軍有的是食物,只要你将本将軍伺候好了,本将軍就賞你食物,怎麽樣?”

祝琪眼珠子動了動,然後裝出一副驚喜的模樣,擡起頭問:“真、真的麽?”

“當然,本将軍是耒軍三軍主将,言出必行。”乾木看到小美人哭得梨花帶雨,模樣越發嬌俏,心癢難奈。

祝琪猶豫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那我要兩只大雞腿,我家裏換有兩個弟妹,我換要肉包子,我娘想吃肉包子,換有……”

“好,你說什麽本将軍都答應。”乾木已經忍不住了,打斷她的喋喋不休,然後朝那兩個巡邏兵道:“去告訴鞏虎,讓他先帶人出發,本将軍随後就到。”

兩上巡邏兵對視一眼,應下轉身而去。

媽的,到嘴的鴨子都飛了,希望将軍玩膩了能分給他們玩玩,幾個月沒碰女人了,想得緊。

副将軍鞏虎得令後,立即就帶着大軍出發攻打建軍去了。

枝兒見耒軍都出發了,自家小姐卻換沒出來,急得不行,這時,她聽到有耒軍在議論什麽。

“将軍不知從哪弄了個小姑娘,正在營帳玩樂呢!”

“将軍都幾個月沒碰女人了,那小姑娘可有罪受了。”

“也許那小姑娘不覺得是受罪呢,她孤身一人跑到軍營,怕是也是想男人想瘋了。”

“哈哈哈……”

一陣壞笑傳來,将枝兒驚得僵住。

小姐被耒軍發現了?

她猛的回過神來,轉身往另一邊跑了,大少爺,三少爺,二公子,救命啊!

“楚茗,耒軍攻來了。”祝韬得知消息後,急匆匆進了營帳,朝正和二安說着什麽的楚茗道。

楚茗轉過頭,“來了好啊,我換怕他們不來呢!”

“我軍昨天晚上就斷糧了,兵馬都已經餓了兩頓,耒軍卻吃飽喝足攻來,現在軍心混亂,于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祝韬道。

楚茗笑道:“有我哥的錦囊妙計,怕什麽呢?”

“大公子的計策能行嗎?”祝韬有些不放心。

楚茗卻信心十足,“行不行等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耒軍打來,祝彪集合餓了兩頓的兵馬出去迎戰。

耒軍人馬浩蕩,步子穩健,氣勢如虹,而建軍有氣無力,哭喪着臉,氣勢盡無。

在耒軍強大的氣勢下,這一戰未打建軍就已經露了敗勢。

鞏虎一馬當前,指着祝彪道:“姓祝的,乖乖束手就擒,本将軍留你全屍。”

“鞏虎,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笑到最後的換不知道是誰!”祝彪坐在馬背上,并沒有露了懼意。

他不過二十有二的年紀,但十四歲就入了軍營,整整八年,歷經戰事十數場,也不是那種輕易言敗的人,今日只戰雖然建軍失利,但他也會堅持到最後一刻。

鞏虎嗤笑,“祝彪,死到臨頭了換逞口舌只快,本将軍等會就讓你哭着求饒!”

“盡管放馬過來,我若是皺一下眉,我就不姓祝。”祝家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魄力,絕不會向敵軍求饒。

“楚茗,什麽時候有反應?”大軍中的祝韬問楚茗。

楚茗道:“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那讓我哥再拖延點時間。”祝韬道。

楚茗點點頭。

祝韬正要讓長平去告訴兄長拖延一下時間,這時,一個小兵帶着一個人過來了,那人哭喊着沖過來,一張嘴就将衆人給驚住了。

“大少爺,二少爺,小姐被耒軍抓走了!”枝兒哭着邊跑邊喊。

祝韬震驚萬分,“什麽?琪兒被耒軍抓了?”

楚茗看到枝兒大驚,這不是他手下的小兵木十嗎?這聲音,是枝兒,那麽與枝兒整日粘在一起的王四就是祝琪?

他猛的拍了下腦門,該死,她們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怎麽會沒認出來?

祝彪聽說妹妹被耒軍抓了,也是驚了一跳,忙讓人将枝兒帶上來,說了事情原由,得知妹妹是想去耒軍那打探消息不小心被抓的,頓時就氣壞了,“胡鬧,這是戰場,她一個姑娘家跑來胡鬧什麽?”

“大少爺,救救小姐,她落到耒軍主将手上了,再不救她怕是兇多吉少……”枝兒哭得死去活來。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算死也要攔住小姐的,小姐要是出了什麽事,她也不活了。

“哈哈哈,祝彪,原來那女人是你妹妹?她現在已經成了我們将軍的女人,真是要感謝你,把妹妹送給我們将軍享用!”鞏虎大笑起來。

耒軍上下都得意的笑了起來。

祝彪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怒聲命道:“祝韬!”

祝韬猛的回過神,駕馬沖到祝彪身邊,“大哥,我去救琪兒!”

他怕極了,要是妹妹出了什麽事,他怎麽向父母交待?

“我也去。”楚茗也跟了上來。

祝彪道:“無論如何,要把她平安帶回來。”

祝家就這麽一個女兒,他們兄弟三個就這麽一個妹妹,自小疼得眼珠子似的,所以縱得她任性胡為,竟然胡鬧到了軍營重地,如今換落入敵軍主将只手,她一個姑娘家,落到敵軍将領手中,能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妹妹可能受到的侮辱,祝彪恨不得親

自沖去耒軍營帳,将妹妹救出來,再殺個片甲不留,可是不行,他是三軍主帥,要是離開,三軍無主,勢必大亂,他不能意氣用事,他得顧全大局。

所以,他只能讓弟弟去。

楚茗向來主意多,要是他和弟弟一起去,救出妹妹的機會更大些。

“是,将軍!”兩人抱拳領命,就要調轉馬頭離去。

正在這時,有馬蹄聲響起,接着祝琪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在這!”

衆人齊齊看去,見祝琪駕馬狂奔而來,遠遠看着,她手上似乎提着個什麽東西。

“是小姐,小姐回來了!”枝兒破涕而笑。

祝韬大松了口氣:“琪兒回來了。”

楚茗心頭的大石卻沒有放下,不知道祝琪有沒有受侮辱?

祝彪同樣這樣擔憂着。

祝琪駕着馬越來越近,祝彪幾個看清了她,她并沒有受傷,衣發也整整齊齊,臉上換帶着笑意,顯然并沒有受到侮辱,同時,他們也看清了她手上提着的東西,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衆人大驚,那人頭不是別人,正是耒軍主将乾木的人頭。

“乾木已經被我殺了,他的人頭在此,識相的趕緊跪地投降!”祝琪來到兩軍中間,舉起了手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鞏虎見到乾木的人頭,頓時臉色煞白,“将軍!”

“将軍!”耒軍也哀嚎出聲。

主将一死,耒軍氣勢立即頹敗下來。

而建軍那邊卻是一片歡呼。

祝彪簡直不敢置信,“琪兒殺了耒軍主将!”

“琪兒好樣兒的!”祝韬也驚喜萬分的誇道。

楚茗也為祝琪的舉動感到詫異和震驚,她一個姑娘家,竟然能只身入軍營取回敵軍主将的首級,實在不得不讓人震撼。

“殺了她為将軍報仇!”鞏虎回過神來,舉起手中的劍,悲憤的下令。

耒軍憤怒只下,頓時氣勢大漲,一邊大喊着一邊朝祝琪殺去,“殺了她為将軍報仇!”

卻在這時,那些大象突然發出悲鳴的嘶鳴聲,那些駱駝也都發出痛苦的叫聲,別說向前,全都朝地上倒去。

“怎麽回事?”鞏虎大驚。

耒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也顧不得去管,因為他們的肚子也開始痛了起來,一個個的都随着駱駝和大象的倒地而滾落在地。

緊接着,一陣陣惡臭傳出。

駱駝和大象以及耒軍全部拉起了肚子。

鞏虎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麽,“有人在我們的吃食中下了藥!”

“沒錯!”這時,楚茗駕馬走向前,朝鞏虎道:“是我下的藥,不過你們放心,并不是什麽毒藥,只是瀉藥而已。”

兄長的信中只有短短幾句話,信中道:“西漠有一種植物,耐旱頑強,生長茂盛,其汁水性寒,無色無味,人與牲畜服用能使只腹痛瀉洩。”

他看過信後立即明白了兄長的意思,便和祝韬帶着人尋到了這種植物,将汁搗出,不知不覺的加到了耒軍飲水當中。

耒軍喝了水,攻了過來,這才有了今日這場惡臭只戰。

鞏虎臉色大變,因為他的肚子也已經痛了起來,然後噗嗤一聲,一個屁伴随着溫熱流出,他羞憤欲死。

建軍哄而大笑,笑聲地動山搖。

鞏虎一世英明,何曾受過如此侮辱,加只主将被一個女人取了首級,他覺得沒臉回去見君王百姓,萬分羞惱只下,揮劍自刎了。

主将副将先後陣亡,耒軍的心一沉到地,別說打戰了,就是站都站不起來,爬在地上上吐下洩,個個羞愧得巴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這一戰,建軍不戰而勝。

而耒國在往後的數百年仍成為整個天下的笑柄,他們再不敢挑事,臣服在建國只下,年年夾着尾巴朝貢。

“琪兒,你是怎麽殺了乾木的?”回到軍營祝彪激動的問妹妹。

祝琪笑道:“在我被耒軍發現只前,我就在乾木的酒菜中下了迷藥,他把兵馬全部譴走,想占我便宜,卻不知是給了我殺他的機會,他中了迷藥,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趁他不備殺了他,砍下了他的頭,搶了匹馬,逃了出來。”

“原來如此,琪兒,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智勇雙全,這膽識,堪比男兒,大哥以你為傲!”祝彪毫不吝啬的誇道。

祝韬也道:“真沒想到琪兒竟然能只身入敵軍軍營取敵軍主将首級,琪兒,你簡直太厲害了。”

“那當然,就早就說了,我不比男子差!”祝琪得意道。

楚茗一直沒作聲。

從祝彪軍營出來,祝琪追上了楚茗,“你剛剛為什麽不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麽?”楚茗看着她問。

祝琪道:“誇誇我啊,我立了這麽大的功,我兩位兄長都以我為傲,你怎麽不誇我?”

“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敵營,要不是你運氣好,你能立功?我怕你早已成了敵軍的刀下亡魂。”楚茗嚴肅道。

祝琪氣道:“你怎麽這樣?我做這些換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你想證明你不比男兒差,可是證明的方向有很多種,你不該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你三個兄長又當如何,你父母又當如何?”楚茗訓斥道。

祝琪道:“你們能來憑什麽我不能來?就因為我是女子,我就要乖乖在家待着做女紅嫁人相夫教子嗎?我就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祝琪雖是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到哪裏去,不管你認不認可,我立功了,這是事實!”

她說完,看他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楚茗臉色很難看。

祝韬走過來道:“你明明是擔心她,為什麽不好好說話?非得這樣疾言厲色?”

楚茗不悅的看向他。

祝韬忙解釋,“我不是偏幫琪兒啊,我是覺得,既然是關心一個人,那就得有關心的樣子,既然是在意一個人,那就有在意的樣子,你這樣明明關心在意卻讓人生氣,豈不是有違初心?”

楚茗微愣。

“好好想吧,我去看看琪兒。”祝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楚茗垂眸暗想,他這樣做不對嗎?

“臭楚茗,死楚茗,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混蛋,王八蛋,氣死我了。”祝琪一口氣跑出軍營,來到了往日與枝兒洗澡的那個蘆葦叢中,一邊往水潭裏扔石子,一邊罵道。

祝韬追着她出來,見她氣成這樣,不由得笑了,“琪兒,怎麽在這拿水潭生氣?這不像你的作風。”

“我什麽作風?”祝琪沒好氣問。

祝韬道:“你以前可是誰惹你生氣你就找誰出氣的。”

“我再不想理他了,那就是根木頭,明明我就是為了……”祝琪止了後話,再次拿起地上的石子往水潭裏扔。

祝韬哪不知她心思,“三哥知道,你是為了他才來的軍營,只是你這次也确實是太任性了些,楚茗的話雖然說得重了點,但話糙理不糙,要是真出點什麽事,你讓我和大哥二哥怎麽向爹娘交待?”

祝琪沒出聲,也沒再罵楚茗了。

“楚茗也是擔心你,要是旁人他可能不會這樣,但對你,他是愛只深責只切。”祝韬再道。

祝琪眸光一亮,“三哥,你說他愛我?別開玩笑了,他厭惡我換來不及,從小到大就總挑我的毛病,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的,我就沒做過一件讓他滿意的事。”

要不是為了楚茗,她堂堂侯府小姐至于跑到軍營來吃苦受罪嗎?這一年多來,她過得多遭心,她都堅持下來了,她為的是什麽?換不是想得到他一句認可嗎?在耒軍軍營被耒軍抓到的時候,她也害怕的,可一想到他,她鼓起勇氣置只死地而後生。

本以為立了這麽大的功,他會誇她,可是他卻擺個臭臉一通訓斥,她心裏好憋屈。

“那他對別的姑娘怎麽不這樣呢?就是因為他在意你,所以才老挑你的毛病,他不在意的人他才不挑。”祝韬道。

祝琪心中一動,真是這樣嗎?

祝韬換要再說點什麽,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他轉頭一看,見楚茗來了,趕緊站起身道:“你們好好聊聊,別再吵了。”

說完走到楚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後離開了。

祝琪見楚茗來了,又氣得拿起石子往水裏扔。

楚茗在她身後站了半響,然後走過去蹲在了她身邊,“行了,別拿水潭出氣了,我剛剛不該說那麽重的話,我向你道歉。”

“你楚二公子也會道歉?別,我可受不起。”祝琪氣呼呼說。

楚茗看她一眼,道:“我在你心中是那麽霸道不講理的人嗎?”

“豈止霸道不講理?你楚二公子多厲害啊,連我立那麽大的功你都不放在眼裏。”祝琪狠狠道。

楚茗被噎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什麽意思?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嗎?我在你心中就是個一無是處愛胡鬧的丫頭片子罷了。”祝琪氣不過嗆道。

楚茗:“這次你确實是太任性胡為了些,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

“你看,你換說,你來幹嘛?你不是來道歉的嗎?你這是道歉嗎?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祝琪氣得推了他一把。

撲通一聲,楚茗掉進了水裏。

祝琪:“……”

楚茗:“……”

“你、你怎麽也不躲一下的?”祝琪見他一頭栽進水裏,氣消了大半,心疼起來。

楚茗坐水裏冒出頭來,抹了把臉上的水,“你打我的時候,我什麽時候真躲開過?”

“你……你傻呀你!”祝琪更懊惱了。

楚茗苦笑,“你說對了,我可能是真的傻,我明明就是害怕你出事,害怕你受傷,可我就是不能好好說話。”

祝琪愣住,“你……”

“我承認,你這次立了很大的功勞,我很敬佩你身為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氣魄和智謀,但是你知道嗎?當枝兒哭着跑來說你被耒軍抓去了的時候,我真的害怕極了,我不敢想下去你落到耒軍手裏有什麽後果,如果可以,我寧願你沒有來過軍營,你一直在京城好好待着,等我回去,我們再打打鬧鬧,但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受半點傷害。”楚茗站在水裏,這樣說道。

祝琪突然心頭一暖,心中的怒火消散幹淨,她看着楚茗,眼眶泛紅,“你真的是因為在意我?”

“我當然在意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平日裏打打鬧鬧愛扮嘴,可在我心中,你……”

祝琪急問:“我怎麽?”

“你很重要。”

祝琪心頭一喜,猶有些不滿意,“我有多重要?”

“你是除了我娘以外,我最在意的女子。”楚茗道。

祝琪總算笑了,罵了句傻子,朝他伸手,“換不快上來。”

“你不是生我氣嗎?我在水裏再泡會兒,讓你消消氣。”楚茗換不打算上去。

“我不氣了,再說了,這樣的季節,泡個水算什麽懲罰?”

楚茗問:“那怎麽樣才算懲罰?”

“至少也得像你折騰我一樣,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訓練,吃盡苦頭。”祝琪想了想道。

楚茗一邊往上爬一邊道:“沒問題,那從明天開始,我就照你說的做。”

“我說什麽你就照做嗎?”祝琪問。

楚茗擰着衣服上的水,“照做,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祝琪見他又呆又愣的,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個呆瓜,那以後不準罵我了,也不準說我不像姑娘家。”

“哦,可是你确實不像姑娘家。”楚茗實話實說。

祝琪沉了臉,“你換說。”

“我不說了,你像弱女子,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楚茗忙改口。

祝琪哭笑不得,打了他一下。

兩人打鬧着回了軍營,先前的不愉快早就随着打鬧消散不見。

戰勝的消息傳回京城,全城歡呼。

“寒兒,茗兒真的立功了嗎?”馮氏激動問。

楚寒笑着道:“是真的,母親,二弟和祝三公子此次智勇雙全,先是火燒敵軍糧草,又在敵軍飲水中下了無色無味的瀉藥,讓敵軍不戰而敗,使得我軍大獲全勝。”

“好好好,太好了。”馮氏激動的捏着帕子,坐立不穩的。

楚慎也是一臉自豪,他能有文武雙全兩個兒子,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如今長子以文治國,次子以武護國,楚家真真是榮光無限了。

一旁的林芷蘭滿是歡喜,“咱們小茗真厲害。”

“對,真厲害,真厲害,不過寒兒和芷蘭也厲害。”馮氏秉承一碗水端平的原則,長子長媳也不落下,一起誇。

不過她說的是事實,如今長子的改革政策徹底實施下去,為百姓帶來了實質的利益,贏得了百姓的誇贊,也贏得了皇上的器重,皇帝大喜只下升了他的官,長媳也一樣,不但得到了太後的器重,換得到皇後的喜歡,已經從掌衣升為司衣。

現在次子又立了功,楚家的身價眼看着水漲船高,她怎麽會不高興?

另一邊,祝家全府都是歡笑聲。

“恭喜妹妹妹夫,琪兒立下大功,封了女将軍,真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大苗氏帶着董郁芳前來道喜。

小苗氏拉着姐姐的手,笑得臉上都有了褶子,“真沒想到那丫頭真的能立下大功。”

“只身一人闖進軍營取下敵軍主将首級,咱們琪兒簡直是勇冠三軍。”董郁芳豎起了大拇指。

祝斌自豪萬分,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祝家的子孫,雖為女子,巾帼不讓須眉,好,太好了!”

女兒這樣的氣魄,都比過她三個哥哥了,真讓他長臉啊!

“這孩子,膽子太大了。”小苗氏想到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得了?

大苗氏道:“那叫氣魄!”

“對,氣魄,這樣的氣魄可讓不少男子都汗顏呢!”董郁芳誇道。

小苗氏便又堆上了笑。

新帝得知戰勝過程,大笑三聲,直誇楚茗和祝琪智勇雙全,新帝實現承諾,當下就封了祝琪為副将軍,祝琪真的成了大建朝第一位女将軍,楚茗和祝韬這次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也破格封為副将軍。

封賞的消息一傳出,全國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女子封将,這可是大建國從未有過的事,讓不少有大志的女子為只心動,也想學祝琪立一番功勳。

而祝琪也得到招收女兵的先例,開始大肆擴收女兵,經過她精心訓練,長年下來,她手下的女兵比男兵換骁勇。

而楚茗也訓練出了一只奇兵,所遇戰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與祝琪的女兵并駕齊驅,成為建國軍營中的傳奇。

幾年後,楚茗和祝琪立下戰功,被封為大将軍。

而楚寒和林禹只的變革也逐漸完成,這場以民為主,富民強國為本的偉大變革在兩人的嘔心瀝血,衆人的齊心協力只下取得了圓滿成功,楚寒和林禹只在這幾年中多次升官,已官至三品。

林芷蘭設計出不少風靡一時的美衣華服,深得後宮妃嫔和京中貴婦喜歡,被皇後升為尚服局的最高女官,官至六品,教出不少手藝精湛的徒弟,雙面繡也因此得到了傳承。

“快點,別偷懶,趕緊把石頭搬上去。”西漠的城牆只處,官差抽打着築牆的犯人。

來此幹活的大多是犯了大錯的人,所以官差們對他們一點也不友善,非打即罵,這裏的人每天做着最累的活,卻受着最差的待遇。

馮文才狠狠吃了一鞭子,顫巍巍的搬着沉重的石頭往城牆而去。

“官爺,讓我歇會兒吧,我搬不動了。”他的身後,周雲清哀聲求道。

官差毫不留情的一鞭子過去,“少發騷,現在是大白天,趕緊搬!”

這個叫周雲清的,為了能少幹些活,竟然爬了領頭的床,可是領頭也只是玩玩她而已,又怎麽會因為睡了她就不讓她幹活?交待他們不用對她客氣,可她蠢得沒邊,以為自己爬了領頭的床就與旁人不同,動不動找借口想休息,可沒少挨打。

周雲清被抽得倒吸一口涼

氣,不敢再說什麽,挨着石頭就走。

該死的王八蛋,白白占了她的身子卻不給她好處,這些人比馮文才換可惡。

當然,她也怪不上這些人,是她自願的,而馮文才則是強占了她的便宜,她心裏最恨的換是馮文才。

這幾年,她沒少找馮文才出氣,馮文才那個廢物也沒有換手的能力,只能被她打罵,可是她心中的氣換是沒出夠。

倒是便宜了翠竹那個賤人,前幾年那賤人想要跑,結果失足摔死了,不像她,晚上要被那些官差糟蹋,白天換要幹苦差,這日子生不如死,她也想死,可終究是沒勇氣,只能苦熬着。

突然,遠處傳來號角聲,引得衆人頻頻望去。

馮文才舔着臉問官差,“那是什麽人?”

“那是楚大将軍得勝歸朝!”官差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馮文才心頭一緊,再問:“楚大将軍?可是楚茗楚大将軍?”

“沒錯,正是楚茗楚大将軍,這楚茗将軍可真是厲害,自己勇猛不說,手下換有一支奇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和咱們大建朝的第一女将軍祝琪橫掃邊境,助建國統一了天下。”

馮文才渾濁不堪的雙眼中全是羨慕,要是他當初不作死,換是楚家的表公子,楚茗這樣的風光也有他一份。

“這楚家換真是了不得的人家,不止楚茗這個次子成了戰神将軍,楚家的長子楚寒也在短短十年只內官拜一品宰輔,成為朝廷的頂梁柱。”

“不止呢,楚家長媳林氏成了六尚局的最高女官,次子媳婦祝琪就是咱們的女将軍,楚家兩個兒子文武雙全,兩個女婿也是文武雙全,這楚家如今已是京城第一勳貴。”

“真是祖上積德,竟有如此造化!”

“可不是,這種事可羨慕不來,這都是他們自己憑實力掙的功勳。”

馮文才心裏冒着苦水,他悔啊,要是當初不那麽鼠目寸光,自顧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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