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部分人已經先從行宮裏回去了
現在人已經到了門口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林修儀請王婕妤進來,王婕妤見林修儀正在給小孩子做針線,就笑着說道:“修儀的針線很不錯,比較起來,我就自愧不如了。”
林修儀道:“王婕妤說的哪裏的話,我在閨中的時候,就常聽人說,婕妤你的針線特別好,繡的東西跟活了一樣,要是你都覺得自己不行,那麽我們的手藝就拿不出來了。”
王婕妤聽了,笑着說道:“那不過是別人誇張了一些,我看修儀的針線功夫确實不錯,這該是蘇
繡吧。當初我要學,可是怎麽也學不成,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笨呢。”
好話人人都愛聽,林修儀也不例外,本來不想和王婕妤多說話的,但是卻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說就說了半個時辰,還不覺得累。
林修儀也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性子也不沉悶,只是進宮後,因為她一開始就封了比較高的份位,大家對她都有些敬而遠之,加上皇上也寵幸她,更是讓人面上巴結,可是真的要說說家常,那是不可能的。
後來懷孕了,就更不可能了。
現在有個能和自己說得到一起的人跟自己一起說話,林修儀覺得自己都開心了不少。
“我和修儀是一見如故,只是修儀也知道,本來我是王家的姑娘,大家都知道我背後有着太後娘娘,從選秀開始,大家都對我敬而遠之,想和別人說說話,人家就看我的臉色。從來沒有人親近我,都覺得我是不勞而獲,她們心裏肯定是想,我什麽都不用努力,就比她們得到的更好,只是她們哪裏知道,我們是不是樂意進宮呢?為了進宮,從小就開始被從頭到腳的管着,一刻也不得輕松,其中的苦楚又有什麽知道呢?都覺得我得的太容易,可是她們知道我們身上的壓力多大嗎?”
不知不覺中,王婕妤就把我,說成了我們,而林修儀也是深有同感,作為一個離京漸漸的離皇室血緣越來越遠的一個家族,為了能保住自己家的榮耀,她也是從小就開始被嚴格要求,別人撒嬌的時候,她要學規矩,別人學規矩的時候,她更是要學更多的東西。
在選秀的時候,為了低調,還不能把自己縣主的身份寫在明面上,身上只頂着一個通判的女兒的身份,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什麽。
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是縣主的身份被人揭穿了,那麽自己就會被各種算計。也幸虧她家十幾年都沒有子啊京城,林家也沒有姑娘進宮選秀,所以認識自己的人幾乎沒有。
等自己選上了,再由林太妃不經意的說破自己的身份,那麽自己選秀進宮,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憑着什麽靠山。
林修儀是對王婕妤有些愧疚的,覺得她也替自己擋了一部分別人的嫉妒和眼紅,要知道,如果她
的身份也暴露出來,絕對是她也被人記恨的,現在她低調了,所以所有的那些嫉妒都朝着王明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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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這份愧疚的心思,加上今天兩人說的到一塊兒去,林修儀覺得自己能在宮裏找個這樣的說話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但是她身邊的大宮女萍兒卻覺得這位王婕妤不簡單,莫不是要想着法的害修儀的?
畢竟兩人都受寵,可是王婕妤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和自己的主子交好呢?簡直是不可能吧,肯定是有什麽陰謀?
林修儀道:“本宮的眼睛看着,何況,本宮不笨,她要是真有算計,本宮也看得出來,她算計了,我,她能得到什麽好處?這宮裏,生孩子的多的是,不差我一個。”
萍兒心道,這宮裏的人,就算是沒有好處,讓別人不好過的事兒也多了去了,要不然怎麽有那麽多小産的嫔妃?
難道都是想着害了這個妃子小産了,對自己沒有好處,就不動手了嗎?
絕對不可能是這樣。
争鬥可是處處都用的,要是大家能想的那麽明白就好了。能把一個懷孕的人的肚子給弄掉,那就是除掉這個人的一個保障,真要人人都那樣想,這宮裏那麽多生孩子的,除掉一個也沒有用,就沒有這麽些壞事了。
有時候,你受寵就是一種罪,你受寵,別人就得不到,或者少了皇上的寵愛,你就擋了別人的道,人家想要除掉你,也是應該的。
要不然怎麽說,這宮裏險惡呢?
可是萍兒苦頭婆心說了半天,林修儀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
她說道:“我也不是好惹的,真要算計到我這裏來,我讓她吃不了兜着走。放心,我有分寸。絕對不會聽風就是雨的,她真的要出什麽歪主意,我心裏就有數了,但是她和我來聊聊天,我總不好拒絕是不是?”
林修儀當然沒有放松戒心,而是在這個宮裏,能找到個說話的人,也不容易。
何況,王婕妤是明目張膽的過來的,就是再笨,也不會做什麽手腳,因為只要自己出了事兒,她可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王家的人沒有這麽笨。
正大光明的哦,比那些偷偷摸摸背後算計自己的人,總要強多了吧。
萍兒說不過去林修儀,想着什麽時候找到林太妃,跟她說一說,讓林太妃勸一勸自己的主子,免得被人算計了,王家的人,真有呢麽好心,就為了和自己的主子說上一句話?
就是寶蟬也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幹什麽就到了永和宮,和林修儀說了那麽一會兒話,她想了想,欲言又止。
但是這位主子,是說一不二的,她又不說了。
王婕妤對寶蟬說道:“本宮有些困了,進去歇息一會兒,你讓人不要進來打擾本宮!”
寶蟬知道自己主子有午睡的習慣,看王婕妤也是滿臉的疲憊,連洗漱也不想洗了,就點頭。
王婕妤自己倒進去了床榻,把蚊帳都給從挂鈎裏扯了下來。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王婕妤狠狠的撕扯着錦緞的被子,可是她一個女人,力氣就那麽大,怎麽撕扯也撕不開。
直到把力氣都給用完了,王婕妤這才倒下去,臉上已經流了淚。
她無聲的哭泣着,因為她知道,在旁人面前,她是得體的王婕妤,是有太後娘娘當靠山的王婕妤,是誰都讓着她一步的王婕妤,她的命可真好!
但是,她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養了,不然,就像自己那位堂姐一樣,被無聲無息的給消失了。
一個不能生養的王家女兒,對太後來說,是沒有用處的。
王明雅自認為自己是比王娴雅聰明很多倍,且比自己那位二嬸也聰明,但是卻猜測不到,一個失去唯一女兒的女人,是多麽的瘋狂,她竟然,暗地裏找人,給自己下了絕育的藥,讓自己以後再也沒有自己的子嗣了。
她的全部野心,差點就被這個消息給澆滅了,不能生下王家血脈的王家女兒,只不過是棋子一枚,以後說不定下場比自己那位堂姐更慘。
但是她還是想進宮,不進宮,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就成了一場空了嗎?
誰說沒有孩子的嫔妃,就不能笑到最後?事實上很多太後,并沒有自己的親生子,她為什麽不可以?
她雖然恨不得把自己那位二嬸給挫骨揚灰,但是她知道一切都無濟于事,她只能當成什麽都不知道,不然被人懷疑了,她就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會被別的人給代替,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連自己的貼身宮女寶蟬都不知道,她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想到了那位二嬸臨終前說的話,于是私底下,帶着帷帽,去了不起眼的一個醫館看了身體,結果确實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沒有動那小醫館,因為越是動靜大,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過那天随着自己去小醫館的一家人,也本身就是要被放出去的,他們不是多事兒的人,根本就不會問東問西。
總之,這些尾巴她處理的很幹淨,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這宮裏的太後了。
希望和失望
進宮了,太後一直要自己趕緊生個孩子,可是她要是能生,還用這樣天天着急嗎?
她心裏已經把自己那位好二嬸挫骨揚灰了!自己那位好二嬸破壞了自己一切的打算!和一切的希望!讓自己在宮裏,不得不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了馬腳!
只不過,她絕對不會跟太後說,她已經不能生了。
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所以才到現在沒有懷上,畢竟宮裏的女人,很多都是一直沒有懷上的,她一個也不例外。
太後給的藥丸,她天天也在吃,可是她知道沒有用,她的一生就被自己那位二嬸給毀了。
至于以後,如果太後發現了,她也只能說,自己何其無辜,要怪就怪那死人二嬸,她也是被害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何況,她進宮了,也都事事依着王太後,聽她的話,争寵,吃藥,比自己那位堂姐要聰明懂事多了。
等過個一年,要是她還沒有身孕,太後娘娘肯定着急了,肯定要給自己看太醫。
那時候事情就遮掩不住了。但是她是無辜的,她不過是被人算計了。
而且,到時候,如果太後娘娘不喜歡自己,那麽她可以撫養林修儀的孩子。
當然,王家不可能放棄自己,王家已經被放棄了一個人了,再要放棄一個人,這宮裏可不是王家自己開的,想進誰就進誰。
而且頂多是進一個旁支的姑娘,生下孩子後,養在自己身邊。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選呢。
林修儀出身高,如果自己和她從一開始,就姐妹情深,到時候她‘難産’而亡,那麽孩子她不放心,就只能交給自己這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手裏。
所以,她根本對林修儀沒有什麽壞心,只不過是想着和她搞好關系。
王家選來的姑娘,到時候肯定不會留子去母,畢竟是王家人呢,與其留着一個活着的大人,不如撫養一個已經死了的死人的孩子。
反正都不是自己生的,她在乎什麽?
李伽羅生下四皇子後,很是好好的睡了一覺。
等醒過來,琥珀告訴自己,生産的時候,皇上是跑過來的,見到四皇子也非常喜歡,賜名叫做蕭淵。
他們這一輩的皇子,名字都帶着水字。
“傻丫頭,你以為你主子我還會跟皇上生氣啊,沒有那個必要。”
李伽羅知道琥珀的想法,這段時間,皇上很是冷落了自己一番,連看都沒有看自己,琥珀怕皇上再過來了,自己會甩臉子。
可是這甩臉子,對九五之尊,那可是行不通的,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得笑臉相迎。
皇上的寵幸和冷落,都該當成是常事兒,而不能因為一時冷落了你,就各種委屈和不平衡,畢竟皇上不是一個人的皇上嘛。
琥珀不好意思的笑道:“主子,您就當奴婢多說了兩句呗,主子不會生奴婢的氣的。”
李伽羅道:“不說別的了,你現在歲數也不小了,有什麽打算沒有?”
宮裏雖然說,要到二十五歲了才能放出宮,可是琥珀是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人,說說人情,也能放出去嫁人,而且她目前的位置,給她找個不錯的人家,絕對不是什麽問題。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貴妃了嘛,而且還生了兩個皇子。
作為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絕對是搶手貨。
琥珀聽了忙道:“姑娘,您要趕奴婢走嗎?”
“我怎麽會趕你走?只是一個姑娘家,也已經當婚嫁的年紀了,我也不希望耽誤你。”她自己生了兩個孩子了,看着跟着自己一起長大的琥珀,還是一個人,自然要想給她找個好人家。
琥珀說道:“主子,奴婢不想嫁人,也不想離開主子,您不要趕奴婢走。”琥珀跪下了。
“趕緊起來,說話就說話,不同意就不同意,我絕對不逼你,你別跪下了。”李伽羅忙道:“只是,為什麽?難道你不想有個自己的家?”
琥珀說道:“主子,奴婢從小跟着你,都已經習慣了,到了外面,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何況,奴婢真的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生活,再有,奴婢也清楚,如今真要看上奴婢的,大部分都是看在娘娘您的身份上,這樣的親事,要了有什麽用?
只想着沾光,說白了,就是利用奴婢,好給娘娘找麻煩的,時時刻刻都要麻煩娘娘,奴婢不願意這樣!奴婢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奴婢心裏清楚,娘娘,您就讓奴婢一直呆在您身邊吧,宮裏也有好多從來都不嫁人的姑姑,也照樣過的很好,奴婢只要跟着娘娘,就什麽都不擔心了。”
“傻丫頭,難道就沒有真心想娶你的?咱們主仆兩個,就算是別人想着你是我的貼身宮女,想着沾些光,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是貪得無厭的,也基本上是可以了。世人不都講究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既然敢娶你,就是把自己的榮辱放在了我身上,再者,這成親的兩人,相互之間也是相處起來的情分,你這麽好,讓人喜歡也是很容易的事兒。就這麽沒有自信,怕被人到時候一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抛棄了?這樣的人,就是你肯,本宮也不樂意把你嫁過去呢,自然是在要娶你的人中,選個品行和人才都好的人,怎麽會那那些不靠譜的給你呢?”
李伽羅和琥珀主仆這麽多年,說這些話,是不用避諱的。
琥珀是想的太可怕,把人都朝最壞處想了。
“不過,你不樂意,就當今天的話,我沒有說,咱們還和以前一樣,怎麽樣?”李伽羅說道。
琥珀趕忙點頭,她可不想嫁出去了,在這宮裏,陪着主子,還有小主子多好啊,幹什麽要出去受罪?
真要嫁人了,伺候公婆,還要伺候男人,給他操持家務,沒錢的時候,是可以共患難,但是有錢的時候,這男人還不想娶個十個八個的?
她可不想除了伺候公婆,和男人之外,還要管着這些女人的吃喝拉撒。
而自己跟着主子,就伺候主子和小主子,還心甘情願,心情愉悅,完全是發自內心,絕對沒有半點勉強。
在這長春宮,她活的多自在啊,幹什麽要出去當牛做馬的?
李伽羅見琥珀是真的不樂意出去嫁人,也就不勉強了,這男婚女嫁的事兒,本來就是要雙方情願的,她也不會送琥珀出去嫁人好給自己增加什麽籌碼,那樣的籌碼,要了也沒有用,何況,琥珀對她很重要。
“皇上駕到!”外面一聲唱喏,皇上進來看李伽羅。
李伽羅要行禮,皇上忙說道:“你身體還需要養着,就不必多禮。”
“皇上,臣妾這樣,就不好招待您了。”
她畢竟還在坐月子呢,幸虧身上還沒有味兒。
不然皇上進來,聞到一股不好聞的味兒,那就太尴尬了。
兩人仿佛沒有隔閡一樣,皇上說:“你辛苦了。”是表示李伽羅給他又生了個兒子。
李伽羅笑道:“皇上說什麽辛苦不辛苦的?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只有心裏高興的,哪裏還想着辛苦不辛苦?”
皇上一直知道貴妃是個好母親,只是他突然有些語塞了,想要解釋些什麽,可是他是九五之尊,想寵幸誰,就寵幸誰,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這也是他一貫的做法,但是為什麽在貴妃這邊,他就很有解釋的欲望呢?
但是貴妃自己也不問,她是不是也太懂事了?
想當年,王賢妃還在的時候,只要稍微冷落她一兩天,就哭着鬧着,弄得他很頭疼,連太後都說了王賢妃了。
偏偏到了貴妃這邊,竟然什麽都不問。
罷了,這種事兒,解釋也沒有什麽可解釋的,他也犯不着解釋,而且根本就不用心虛,自己是皇帝,難道還要因為這件事兒,就覺得不好開口?
皇上道:“你好好養着身體,朕去看洛兒和淵兒他們兩個去。”
三皇子自從有了弟弟後,每天一起床,就跑到自己四弟這邊,看四弟吐泡泡。
或者有時候和自己的四弟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所以皇上一過來,就看見三皇子正在低着頭,跟四皇子蕭淵說悄悄話。
“洛兒。”皇上對三皇子是非常喜歡的,見三皇子又長高了一些,不由的抱了他起來,果然是重了不少了。
“父皇。”三皇子有些小興奮,小孩子不記仇,他父皇這段時間,又過來看望他了,他心裏又歡喜了。
現在又被父皇抱着,更是笑呵呵的。
和皇上的關系反而更親密了。
大公主也帶着二公主過來了,三皇子見到這兩個姐姐,也很高興,因為這段時間,三個人經常一起來玩。
皇上見這姐弟三人能這麽融洽,也是很欣慰的。
作為父親,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沒有隔閡。
大公主笑着對皇上說道:“父皇,四皇弟太小了,天天都是在睡覺,一點兒也不好玩。”
三皇子立刻反駁道:“大皇姐,四弟睡覺是長身體呢,長高,我母妃跟我說的,我們小時候都這樣。”
二公主也小聲說道:“是啊,大皇姐,我母妃也說過。”
皇上道:“別把你們四皇弟給吵醒了,你們出去玩蹴鞠吧。”
大公主說道:“三皇弟還太小了,就是大皇弟那邊,每次我去叫他,他母妃都說大皇弟身體不好,不能玩這個,不過太醫不是說,要多動一動,身體才會更好嗎?父皇,您見了大皇弟,到時候跟他母妃說一聲,可別把大皇弟拘在屋子裏,大皇弟是男孩子,怎麽能跟小姑娘一樣,憋在屋子裏呢?我們想跟他一起玩,都玩不了。”
之所以說大皇子,是因為大皇子比大公主小不了多少。
皇上聽了,道:“你這個姐姐當的好,此事朕記在心裏了,會跟他們說的。”
想到自己的大兒子,本身體弱多病的,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
不然這個身體,能長大就不錯了。
所以皇上在從長春宮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李容華這邊。
李容華是大皇子的生母,她是宮女出身,每次都唯唯諾諾的,皇上心裏并不怎麽喜歡。
但是看在她生了大皇子的份上,且以前還把大皇子送到了賢妃身邊養着,也是讓皇後多多照顧的。
“皇上來了?”李容華有些不敢相信,她忙慌慌張張的起來,想要給自己換身衣服,還要把頭發重新梳一遍,只是時間也來不及了,李容華慌慌張張的出來,見到皇上,立刻跪下磕頭行禮。
皇上問道:“沐兒呢?”
皇上過來,直接問了大皇子。
李容華恭聲說道:“大皇子正在讀書。”
“沐兒不是還沒有進學,怎麽會讀書了?”皇上問道。
李容華有些驕傲的說道:“是嫔妾認識幾個字,所以先教了大皇子。”
“既然這樣,過幾天,朕找幾個先生,讓沐兒去進學吧。”皇上說道,“讓沐兒出來,朕要考考他。”
李容華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她早就想讓大皇子請先生讀書認字了,只是她和大皇子都不受寵,又不好和皇上說。
現在皇上一下子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李容華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皇上見到了瘦弱的大皇子,七八歲的年紀,看起來跟五六歲的樣子一樣。
臉上發白,一點兒紅潤都沒有。
皇上問了大皇子幾個問題,大皇子的聲音卻很小,李容華見了着急,平時是怎麽教他的,怎麽到
了皇上面前就成了這樣呢?
可是再着急,她也不敢打斷皇上的問話,只好想着,等皇上走後,再跟大皇子好好說說。
皇上的眉頭越來越皺,大皇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頭都低的不能再低了。
皇上問道:“以後,多出去動一動,你大皇姐過來找你玩,為什麽不跟着一起?”
李容華忙說道:“回禀皇上的話,大皇子身體很弱,不适合多運動。”
“身體弱?那就等身體好了,再去讀書吧,免得三天兩頭的,身體不舒服,耽誤了上課,朕請的先生都是大儒,學生如果不好,先生也不會高興。”
“大皇子讀書還是沒有問題的。”李容華聽皇上這樣說,忙說道,可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耽誤了讀書的大事兒了。
“好了,朕問的是沐兒,你一直替他搭話算什麽?難道等他長大了,你這個當娘的還跟在他身邊,替他說話?”皇上不高興的說道。
李容華就不敢說話了。
大皇子在皇上的目光中,就有些戰戰兢兢的。最後竟然吓昏倒了。
李容華吓得立刻要叫太醫。一陣忙亂,皇上很是失望,自己這個大兒子,連回答自己的問題,都吓成這樣,以後還有什麽出息?
每次當他對這個大兒子有一絲希望的時候,就有更大的失望過來,讓自己再也不想多問這個大兒子一句話。
名聲
“皇上,大皇子只是很久沒有見到皇上了,所以才激動的暈了過去。”李容華看皇上要走,急忙解釋道。
剛才太醫已經檢查了,大皇子的身體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只不過是體弱,太醫建議,要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一直呆在屋子裏。
皇上知道大皇子沒有問題,就走了。
李容華抱着大皇子,恨不得大哭一場。大皇子是她以後所有的希望,絕對不能出事兒。
李伽羅做好了月子,等四皇子滿月的時候,雲氏也到了宮裏,還給四皇子帶來了一套如意長命金鎖一套。
雲氏看着四皇子,想着自己的女兒婉婷,也都嫁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動靜呢?
眼看着貴妃都生了兩個了,這不着急才怪。
李伽羅問雲氏,“不知道父親現在如何了?”她也沒有那個耐性天天打探武大老爺的事情,只要他不弄出什麽幺蛾子就好。
雲氏恭聲說道:“老爺現在因為無聊,所以妾身每天都會給他讀一段書。”其實武大老爺不能說話,天天躺在床上,脾氣暴躁,只是他連捶床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還能罵人了。
雲氏那那些沒有生産的通房都給打發了,免得在府上,到時候耐不住寂寞,做出什麽丢醜的事情。
李伽羅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雲氏忙道:“不辛苦,這是妾身該做的。”
“二叔和二嬸那邊來信了沒有?”李伽羅繼續問道,這雲氏是問一句說一句,一點兒也不爽利。
“二弟他們,還沒有來過信。”雲氏有些支吾。
“怎麽回事兒,難道二叔他們中間出了什麽事兒?一封信寫過來,也是該收到了,雖然說分家了
,但是到底還是親戚,總不能分家了,就不再來往了吧。”李伽羅說道。
“他們那個地方離京城要有好幾千裏,估計是不方便,娘娘放心,要是那邊送信回來了,臣妾一定會過來跟娘娘說的,娘娘不要為了這個事兒煩惱,估計是天氣冷了,信使也不好走,明年開春了,應該就能送到了。”
就雲氏自己說,她巴不得,二房從來就不來一封信,這樣大家才快活呢。
只是娘娘問了,她又不能不說。
雖然現在自己的丈夫成了那個樣子,但是他們家,也沒有人敢上門欺負,因為宮裏的貴妃娘娘和兩位皇子,這是他們最大的靠山。
雲氏想着自己的娘家不久就要回京來,心裏不由的一陣激動。
已經五六年沒有見着父母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四皇子的滿月酒一過,過不了幾天也就進入了臘月。
不說外面各府忙着準備年貨,或者給姻親們準備年禮,或者盤點家産鋪面,就是宮裏面,也開始按照爵位,給各家賞賜銀錢或貢品。
這是常理。不過這都有禮部的人去準備,皇上如果只做這些事兒,還真是不用處理政務了,不過有些敏感人物,今年的賞賜和去年的是否一樣,這個可要禮部的官員請示皇上的。
至于後宮裏,趙皇後要給皇室宗親們準備東西,按照太妃王妃,公主,郡主縣主等等一一賞賜下去。
今年作為四妃之一的李伽羅也要給這些宗親們賞賜東西。
她和德妃都是同一年成為四妃的,一點兒經驗也沒有,所以就商量着送什麽東西。
宮裏還有些老太妃,這些人也不能少了東西,包括在外面給先帝爺祈福的,這些更不能忘了。
李伽羅和德妃一起去趙皇後的慈寧宮,請她給拿個主意,免得到時候賞賜的東西太多或者太少,都是不好。
趙皇後笑着說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你們按照本宮的東西減一半就成了,多少是個心意。宮
裏也有六局,可以請她們幫着打點。”
宮裏的這些女官也不是擺設,平時主要是幫着皇後處理這些瑣事兒,當然還有監督宮裏各處。
在過年的時候,更是要忙碌起來,包括內監處,也是忙個不停,內監在大楚是沒有摻合朝政的權利的,因為大楚吸取了前朝宦官亂政的教訓,所以內監主要是為後宮和皇上做事兒。也就是生活上的事兒。
李伽羅和德妃都對趙皇後表示了感謝,趙皇後笑着說道:“你們各自的娘家,可以多賞一些,或者娘家有要定親的姑娘或小子,可以另外單行賞東西。”
這也是給娘家人的體面。
德妃的娘家人多,也有幾個侄子和侄女兒都到了婚嫁的年紀,所以聽趙皇後這麽說,就很高興。
想着回去了,找些什麽好東西,賞過去,這宮裏大部分東西,都有登記的,就是出去了,也會記錄一筆,現在有趙皇後這一句話,賞些貴重的東西,就沒有問題了。
而李伽羅卻沒有這麽多的顧慮,她娘家人口少,武大老爺還在床上癱着呢,一個出嫁的武婉婷,還有個庶出的武婉晴,剩下兩個姨娘生的庶女,她一眼也沒有見過,不過是賞些金豆子,和金花生之類的,也就打發了。
李伽羅不缺這打賞別人的東西,她的長春宮的私庫的東西,這幾年,皇上和皇後陸陸續續的賞賜,已經很多了,而且每次內務府有貢品過來,她這邊就是頭一份。
首飾等等就更不用說了,每個月的份位都多的戴不完。
雲氏收到宮裏貴妃娘娘的賞賜後,緊接着雲家的人就到了,一行人,十來兩的車。
雲氏見到自己的娘,也熱淚盈眶。
雲氏的嫂子雲大太太等人,忙勸了半天,這母女二人才是好了些,大家敘了舊,雲氏早就安排了客房,讓自己娘家人住着。
吃了接風宴,娘們自有話要說,雲大太太和自己這個小姑子的感情自來就是淡淡的,所以也沒有跟着一起,反而是離開了,就剩下雲氏和雲老太太。
雲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女兒,就忍不住想哭。
“女婿成了這樣,你也沒有個兒子,以後可怎麽辦那?”
自己的女兒,只生了一個閨女,如今都嫁出去了,現在這家裏,就只有三個庶女,難道以後真的當成絕戶了?
雲氏道:“現在的日子,過的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了,女兒反而覺得很好。”雲氏道。
這京城裏,也沒有人找他們武家的不自在了,她就是出門赴宴,也沒有人敢輕視她。
雲老太太嘆道:“你別只顧着眼前,以後呢?女婿已經這樣了,要是他先走一步,你孤兒寡婦的,你那二弟一家子,還是個貪的,真要把你家的東西都給要去了,你怎麽辦?”
家裏沒有子息,這家産可不就是要給收回去?
雲氏笑道:“武家的家産?哼,除了我自己的嫁妝,這武家有多少好東西?真的有了那一天,我拿着我的嫁妝單子,也能說話。到時候我全部給了婉婷,也不會便宜別人的,再說,過幾年,這三個庶女,也都要嫁人,難道就不給她們出嫁妝了?這還不是一筆開支?他二房的人敢這樣,我也自有辦法。”
“你該不是說找宮裏的貴妃娘娘吧,她能給你做主?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唉,說起來,你當初,我就不該聽你的,現在,眼看着,人家的翅膀硬了,咱們在人家手裏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天天提心吊膽的,為娘的心裏替你難受。”
當初要不是自己的這個女兒主意大,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面,誰知道那武正道,竟然真的為了榮華富貴,而舍了自己的原配,而誰知道,這個原配的女兒,如今有這麽大的福氣。
在宮裏呼風喚雨的,她生怕女兒被那貴妃娘娘給懲治了,就為了給她娘報仇。
雲氏說道:“過去的事兒,做了就做了,我也不後悔,畢竟後悔有什麽用?就是以後她想要我的命,我也給她,只要她能保着我的婉婷平平安安的,我也無所求了。”
“胡說!哪裏就這樣了!什麽要命不要命的!你可不能這樣想,名義上,你是她的母親,她總不能真的敢忤逆,那樣對她名聲也不好。”雲老太太說道。
“其實,這幾年我看下來,貴妃這人還是不錯的,她要是真想整我,我還能活到現在?所以與其戰戰兢兢的活下去,我還不如順其自然,多做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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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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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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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