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二合一

“你既然給了她第二次機會, 就該相信她，她可是你親自教出來的，難道你連自己也不相信了嗎？”

那個聲音繼續在奧斯汀耳邊響起, 但這次, 他沒有再開口打斷。

他盯着眼前契約上的內容，恨不得立馬就給自己兩巴掌。

原來瑟琳娜, 她與初級附魔師簽下的契約并不是合作契約，而是類似于雇傭契約, 卻比雇傭契約更霸道的一種契約——

契約內容第1條, 每天工作時間不得少于10小時；第2條, 每個月酬金固定500金, 無分成，但提供三餐；第3條, 不能自己解除契約，不能私下替別人有償附魔……第8條，成為高級附魔師之後繼續為店裏工作2年, 可解除契約。

這個契約很霸道，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會簽。

而願意簽的, 只有那些一心熱愛着附魔師職業卻為生活所困走投無路的人。

所以當時, 他為什麽會覺得她飄了呢？為什麽會覺得她把他教的東西都忘了呢？

她明明做的那麽好。

甚至, 她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 給了很多人希望和未來……

“現在有多少人和她簽了這份契約？”沉默許久後, 奧斯汀問道。

“初級附魔師有89個, 中級附魔師有57個。”那個聲音回答道, 并且還補充了一句：“他們都很感激她。”

“是我錯了。”

奧斯汀背過身去，不再看紙上的契約內容。

但那些字卻仿佛紮根在他的腦海裏一樣，時刻提醒着他, 就在一周前，他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

“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你的未來，我的未來，還有她的未來……我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最好，只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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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感情嗎？曾經的他的确沒有，後來……

奧斯汀沒有多說什麽，他現在只想去找她：“送我回去。”

那個聲音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一想到前幾次兩人不愉快的談話經歷，還是将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轉而說道：“好，這就送你回去。”

時空變幻，很快，奧斯汀又回到了克裏曼城，他出現在市政大廳外，自己當初與瑟琳娜說話的地方。

現在是晚上7點半，或許她已經不在這裏了吧？

奧斯汀一秒都沒有耽擱，他直接去了蓋爾家的院子，正好，康妮在他對面。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給康妮吓到了，而等她看到對方的模樣，就更加的不可置信了，以至于她手裏的酒壇子沒拿穩，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在安靜的夜裏，這樣的聲音十分明顯。

此時此刻，尤可夢正打算推開自己的房間門，她準備下線了，而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她以為出了什麽意外，忙又掉頭往院子裏走來。

挑戰任務完成後，她去了露西家一趟，告訴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離開克裏曼城的事情，這一來一回耽擱了點時間，要不然，這會她已經下線了。

尤可夢走的很快，沒過多久，她看到了康妮，又看到了地上破碎的酒壇，有果酒濃郁的香味傳來，這是康妮已經釀好的一壇酒。

見此，尤可夢心上一緊，腳下步子又快了幾分。

向來，康妮對自己的果酒最是珍視，到底是什麽事，她竟失手打碎了酒壇？！

“康妮，怎麽了？”尤可夢邊走，邊擔心的問道。

天色已經變暗，尤可夢沒看到不遠處的奧斯汀，她現在關心的是康妮。結果不等她走到康妮身邊，就聽到一個不可置信的、顫抖的聲音：“奧，奧斯汀先生？”

尤可夢身體一僵，奧斯汀先生？！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康妮，又順着她的視線看向院子裏。

淺淺的夜色籠罩下，一個她無比熟悉的身影正立在那裏。他穿着剪裁得體的白色外衣，梳着一絲不茍的金色短發，他神情嚴肅的站在那裏，他的雙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真的是奧斯汀！他回來了？！

尤可夢呆呆的看着奧斯汀朝着她的方向走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瑟琳娜小姐，跟我來。”奧斯汀在瑟琳娜身邊停頓了下，聲音很平靜。他原本有些急切的心情，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莫名便平複了下來。

旁邊，尤可夢一個激靈，終于反應了過來。

她下意識低頭躲開了奧斯汀的視線，讓自己的聲音也變得平靜：“好的，奧斯汀先生。”

“康妮，這壇果酒……”臨離開前，尤可夢看到了滿地的碎片，想起了自己剛才出來的目的，忙對康妮說道。

“沒事沒事，我還能釀！”康妮擺擺手，催促着瑟琳娜離開：“你快跟奧斯汀先生過去吧，不用管我的。”

尤可夢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她現在的确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康妮和她的果酒。

她以為明天她要坐馬車離開克裏曼城了，結果，他竟然回來了！

這一刻，尤可夢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幾分雀躍，有幾分惶恐，但……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幸好，這裏還沒有徹底亂起來，她依然保持着理智。

進門後，尤可夢主動關上了房間門，對面，奧斯汀正好與她面對面站着。

奧斯汀的房間被打掃的很幹淨，他不在的這幾天，康妮每天都會過來打掃，但從沒有動過裏面的東西，這裏與他離開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尤可夢主動關心道：“奧斯汀先生，這幾天你去了哪裏？我很擔心你。”

奧斯汀低頭，能看到她臉上的擔心。

“我沒事。”奧斯汀低聲應道，然後十分認真的說道：“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尤可夢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奧斯汀，他，他向她道歉？！

“你與初級附魔師簽的契約沒有任何問題，我不該在不了解事實的情況下就來問你。還有，你說得對，我違反歷練規則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奧斯汀繼續說道。

“……你也是關心我。”關心則亂，更何況是自己喜歡的人。

尤可夢表示理解，但不可避免的，她的心情又被影響到了。

——我是尤可夢。

她在心裏默念，而後深吸一口氣，直視着奧斯汀的眼睛，很生硬的将話題轉移：“奧斯汀先生，我打算明天就離開克裏曼城。按照之前的約定，你會帶我去找安德。”

已經發生的事情，最好大家都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

以後，都還和之前一樣。

瑟琳娜是需要完成歷練任務的羅蘭家族的女兒，而他，是她的引導者。

至于她自己——她是尤可夢，一個努力在游戲裏賺錢的玩家。

奧斯汀也看着瑟琳娜的眼睛，他……看懂了她的意思。

“嗯，明天就去自由之都。”奧斯汀點點頭，心裏有點點苦澀。上輩子他教給她的東西，她真的全都學到了，而且掌握的特別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

他現在多麽希望，她不要掌握的這麽好。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對他，對瑟琳娜，還是對這個世界來說，她都做了最理智的選擇。

“那明天上午我來找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好，你去休息吧。晚安，瑟琳娜小姐。”

“晚安，奧斯汀先生。”

奧斯汀目送着瑟琳娜離開，而後他關上房門，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他拿出一本書，認真又投入的看了起來——這是‘奧斯汀’最喜歡做的事。

第二天上午，尤可夢身邊帶着康妮和露西，與奧斯汀在院子裏碰面了。

因為知道她今天就要走了，費利克斯和蓋爾上午都沒有去附魔館，他們也等在院子裏，打算與他們做個告別。

“瑟琳娜小姐，一年後我會去找您。”費利克斯走到尤可夢身邊，他先看了一眼奧斯汀，而後才對她說道。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尤可夢神色自然的點點頭，又看向旁邊的蓋爾：“蓋爾先生，這幾天麻煩你了。”

“沒有，是您給克裏曼城帶來了希望。”蓋爾與初見時一樣的蒼老，但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他的臉龐紅潤又有光澤，眼裏帶着希望的光芒。

如今，克裏曼城的附魔師們大都變了個模樣。

如果有人把現在的他們和半個月前的他們做個對比，甚至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同一個人！

而類似蓋爾剛才所說的這句話，這幾天尤可夢聽過很多次了，一開始她還解釋兩句，後來，她都只是笑一笑，然後說一句：“祝我們合作順利。”

“祝您早日成為一名優秀的商人。”這一次，蓋爾回道。

尤可夢笑着點了點頭，她喜歡這個祝福。

“走吧。”奧斯汀适時開口說道，而後在身前開了一個傳送門出來，和以往一樣，他第一個跨了進去。

不過在臨進去之前，他扭頭看了一眼費利克斯。

費利克斯接觸到他的視線，身體站得更筆直了，但他不敢與奧斯汀對視，只好低下了頭。

昨天晚上從店裏回來之後，他将自己不得已把主仆契約告訴瑟琳娜小姐的事情主動向奧斯汀先生交代了。一開始，奧斯汀先生什麽都沒說，但房間裏的低氣壓，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

他站在房間裏，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他站立難安，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捏死了——主人殺死仆人，這在遺落大陸上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她身邊并不缺一個你。”後來，奧斯汀先生終于開口了。

那時他就知道了，瑟琳娜小姐是他的逆鱗，他可以為了她而答應幫他殺死米蘭達，也可以為了她而殺死自己。

奧斯汀先生……他一點也不像一個管家。

尤可夢沒注意到兩人這個小互動，在奧斯汀跨過傳送門之後，她也緊跟了進去，露西緊跟着她，康妮走在最後。

眼前畫面一轉，很快，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另外一個主城——自由之都。

自由之都位于遺落大陸最南方，它是一個臨海城市，這裏有大陸上最大的港口和最多的商人，在這裏，貿易是一件十分自由的事情。

如果說克裏曼城是附魔師的天堂的話，那麽自由之都就是商人的天堂。

遠處的小島上有無數大陸上沒有的資源，尋寶人乘風出海，與小島上的原住民們換來那些資源，然後回到自由之都的港口，将東西賣給這裏的商人們。

商人們帶着這些貨物，去往大陸的各個方向，将它們換上錢財，而後又回到自由之都。

尤可夢站在路邊，港口就在離她50米不到的地方，那裏停泊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有工人正在裝卸貨物，大大小小的商人們穿梭在其中，尋找自己需要的貨物。

一些比較稀有的資源，剛下船便會被商人們哄搶一空，甚至賣出天價。

而自然的，也有尋寶者尋來了一些比較新奇的玩意兒，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麽用。他們将那些東西擺在碼頭附近或者城市路邊，希望能有人買走它們，但這種情況很少，有些尋寶者等了一天，攤位上依舊無人問津。

“安德是在這裏嗎？”尤可夢在港口碼頭上簡單搜尋了一下，并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嗯，他跟一個商隊到了這裏，但後來，那支商隊将他抛棄在這裏了。”奧斯汀點點頭，平靜的講述着。

“那他現在……”

“住在傭工市場旁邊的橋洞下。”

自由之都的港口，每天都需要大量的工人來幫忙卸貨、裝貨，所以除了港口，這裏最熱鬧的地方便是傭工市場。

在傭工市場，商人們可以雇傭到大量廉價的臨時工人，他們按小時計算酬金，每小時5金到10金不等，很多人一天下來就只能賺個飯錢……但如果是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一天下來也能賺不少。

不過顯然，安德并不在此列，他還沒有成年。

所以聽到傭工市場四個字，尤可夢心上一緊，他想到上輩子見到安德時他的樣子……那時他還是很叛逆，在家會和巴特頂嘴，甚至很多時候都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但他再也沒有出去游手好閑或者很久都不回家了，時不時的，還會拿些錢回來補貼家用。

原來是有這樣一段經歷嗎？

如果她沒找過來，後來，他是怎麽自己回家的？

“要現在去找他嗎？”一旁，奧斯汀又問道。尤可夢想了想，搖頭道：“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租房子，還是？”

“住旅館。”

自由之都因為商人很多，但并不是每個商人都會在這裏置辦房産，所以，這裏的旅館也很多。

走進自由之都，路邊上擺滿了小攤——這裏和其他的主城不一樣，在自由之都，可以随意擺攤，甚至當街叫賣。後來，這裏成為了玩家們必定會來的主城之一，慢慢的，城市裏還發展出了一個專門給玩家之間用來擺攤交易的區域。

找機會可以在這裏好好逛逛，但不是現在。

尤可夢的視線在周圍的攤位上快速掠過，腳下步子卻一點都沒有變慢，很快，她在傭工市場周圍找了一家旅館。

這裏一晚上的租金要150金，并不便宜，但勝在離傭工市場近，且環境還不錯。

尤可夢直接開了4間并排的房間，奧斯汀住在最左邊，接下來依次是瑟琳娜，露西，最右邊住着康妮。

剛到自由之都的第一天，尤可夢并沒有安排太過具體的事情，除了她對自由之都本身了解的并不算深刻，因而還沒有定下來具體可行的計劃和方案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楚晴終于升到15級，可以來主城了！

今天早上上線之前她就和尤佳妮約好了，等在自由之都這邊安頓下來之後，讓她帶楚晴過來一趟。實在是都這麽久了，再不見見楚晴的話，她媽媽又不知道都該亂想些什麽了。

下線一趟告訴了尤佳妮自己的位置之後，尤可夢便等在房間裏了，大約十分鐘後，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間門。

來人正是尤佳妮和楚晴。

“先進來。”尤可夢将房門打開，讓兩人趕緊先進來，而後又連忙關上了房門。

“媽，我是小夢。”尤可夢第一時間對楚晴說道，畢竟第一次見面，她現在的樣子和現實裏可是一點都不搭邊的。

“嗯嗯，小夢，我知道，你姐和我說了。”楚晴看起來接受的十分良好，她将瑟琳娜從上往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笑着道：“還是我閨女這件最好看。”

楚晴選的職業是一名人類牧師，她現在還穿着新手村任務給的一些散件裝備，大都是白色和綠色品質，看上去又醜又磕碜。但盡管如此，楚晴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在新手村的時候，她這樣裝扮的人有很多。

直到尤佳妮帶她去了主城。

且不提之前那個主城，單單自由之都這裏的玩家就很多，他們要麽穿着套裝，要麽買了時裝，個個好看又帥氣。這也就算了，主城裏還到處都能看到那些穿得十分好看的N什麽C的！

楚晴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游戲除了任務挂機和那些十分真實的死亡體驗以外，還有好看的衣服！

比現實世界裏更好看更引人注目的衣服！

不過那些衣服，都沒有她家閨女身上這件好看。楚晴看着尤可夢身上那件華麗的貴族禮服，越看眼裏越喜歡。

然而，自家媽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尤可夢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麽？”

“衣服，你穿的最好看。”楚晴伸手摸了摸瑟琳娜衣服上的寶石，再開口時話裏有幾分驚訝：“這寶石可做的真像，手感一點沒差的！這啥技術哦，也太真實了……對了小夢，你這是時裝吧？佳妮說這個都可貴了，就算你掙到錢了，那也不能亂花，知道嗎？”

“……知道了，媽。”

“還有啊，這個旅館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一晚上要150塊，你說你晚上就下線了，花這個錢做什麽？游戲裏的錢那也是錢！不能為了享受就亂花！”

“……”

尤可夢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這樣了，在這之前她一直想得都是要怎麽給媽媽解釋清楚自己不是玩家而是個NPC這件事，結果見面沒說兩句話，就變成她媽媽給她來上教育課了？

還是教育她不要亂花錢！

一番對話下來，尤可夢只記得點頭了，她神情恍惚的看向尤佳妮，發現她臉上表情更絕望，甚至有幾分崩潰。

……或許她姐比她經歷得更多，也承受得更多。

突然就心理平衡了呢！

“對了，你們說得這什麽時裝，是不是就和現實裏的衣服差不多？我要是自己做點衣服，能不能賣給別人掙錢？”教育課上到一半，楚晴突然一拍手，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以的，這游戲除了拿圖紙做時裝以外，自己設計的也行，但就是麻煩了點。”尤可夢點點頭，意識到了楚晴想做什麽：“你打算自己做時裝賣？”

“是啊，你媽我年輕的時候學過時裝設計的，還自己做過衣服，在這裏肯定也沒問題的！”楚晴話裏有幾分驕傲，然後迫不及待的又問道：“在這裏怎麽做衣服？和現實裏有什麽區別？”

“……”

一點沒看出來，她媽媽竟然還學過時裝設計？可既然學過時裝設計，她是怎麽搞出紅綠配這種死亡穿搭的呢？

今日份迷惑。

尤可夢和尤佳妮對視一眼，最終尤佳妮開了口：“之前你不是說，要研究這些花花草草嗎？做個藥師也挺不錯啊！”

楚晴毫不猶豫的答道：“你說的，時裝更掙錢。”

尤佳妮：“……”那也要是好看的時裝。

尤可夢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拉着楚晴的手，道：“時裝後面姐姐教你，媽，今天找你來有正事兒和你說。”

聞言，尤佳妮不滿的癟癟嘴，又是她教，她怎麽就沒當成NPC呢？但好不容易這個話題被揭過去了，她也沒有再提。

三人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尤可夢将自己不是正常玩家而是NPC的事兒告訴了楚晴。

然而楚晴剛玩游戲還不到半個月，她聽不太懂，不過到底也抓住了一個重點：“也就是說，你不能和佳妮一樣随時來找我，只能我過來找你？”

“嗯，是，某段時間我只能固定呆在一個地方。”尤可夢點頭應道。

“那我大概知道了。”楚晴點點頭，道：“以後我要是想你了就來看你，其他時候我找你姐。”

“嗯，好。”尤可夢順從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楚晴知道這一點其實就夠了，等以後她玩得時間久了，剩下的很多東西不用解釋她就能懂了。

對面，楚晴還在消化剛才尤可夢給她說得那些內容，而結合尤佳妮曾經給她說過的一些游戲常識，沒過多久，她又抓到了第二個重點——

“所以怪不得你要住旅館！還有你這件衣服，應該也不是時裝吧？你說我要是能給做個一模一樣的……”

尤可夢和尤佳妮對視一眼：“……”

這個話題怎麽又回來了？！

“媽，你今天休假，就和我姐在游戲裏好好逛逛，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城市，我幫你開一家店，給你賣衣服。”尤可夢搶在尤佳妮之前說道，而後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我正好還有其他事要忙，你和我姐快去，一定要挑一個你喜歡的城市啊！”

尤佳妮：“？？？”不是，這就給她賣了？

楚晴高興了：“好，我這就去挑！游戲裏開店應該也不貴，到時候媽多賺點！”

“對對對，一點也不貴。”尤可夢小跑着到了房門旁邊，一邊開門一邊道：“你只要挑自己喜歡的地方就行了，一定要好好選哦！”

尤佳妮來不及抗議，接下來的行程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沒有人權的第N天，她已經習慣了的說。

心，早已麻木不仁。

剛送走尤佳妮，尤可夢就想起來，她忘記和楚晴簽契約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麽急事兒，等以後見面了再說吧！

楚晴要做時裝去賣，現在看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雖然一想到後面會有無數人的眼睛要被荼毒，尤可夢有點不忍心，但只要媽媽開心就好，賺不賺錢的也都不重要。最主要的一點，不用她來教楚晴怎麽做時裝就行了，她還想稍微保護一下自己的眼睛。

如果尤佳妮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會面無表情的來一句：所以，她的眼睛就不用保護咯？

這種時候，就無比羨慕她妹是個哪兒都不能去的NPC！

自由啊，有時候也是一種束縛！尤佳妮看着她媽媽求知若渴的眼神，只覺得心肝都在疼……

上午十點，尤可夢離開了旅館，她決定先去一趟傭工市場和它附近那個橋洞，說不定就能在那裏偶遇安德了。

一想到安德現在的處境，尤可夢心裏就止不住的擔心。

在傭工市場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安德那樣長相斯文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是最容易被排擠和欺負的，如果能早點找到他，哪怕只早一天，也能讓他少受點欺負……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和路漫漫彙合。

因為之前她在自由之都的行程還沒有定下來，所以她和路漫漫約定的上午十點半，在市政大廳門口見面。

市政大廳距離傭工市場不遠，尤可夢只花了十分鐘不到就到了那裏，果然不出她所料，路漫漫已經早早等在了約定好的地方。

遠遠的看到瑟琳娜時，路漫漫便小跑着過來了，她與她打過招呼之後，第一句話便是問道：“瑟琳娜，你現在住在哪裏呀？”她還是更喜歡随時都能找到女鵝的那種感覺！

“紫藤花旅館，離得不遠，一會我帶你過去。”尤可夢應道。

“嗯嗯，沒問題。”路漫漫笑着點點頭，然後遞給她一盒曲奇餅幹：“剛才我在這裏逛了逛，這家餅幹很好吃，買來給你嘗嘗！”

尤可夢沒有拒絕，她拿了一塊曲奇餅幹放進嘴裏，順口問道：“你覺得這裏怎麽樣？”

說話時，兩人已經離開市政大廳，往不遠處的傭工市場走去了。路漫漫緊跟在瑟琳娜身邊，她有些好奇她們要去哪裏，但是，女鵝的問題當然要優先回答啊！

“這裏挺好的，好吃的多，好玩的多，還有不少新奇的小東西，我喜歡這裏！”

路漫漫只在城裏逛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她覺得有一點非常對——自由之都，這個名字很适合這座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