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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lily進門的時候,教室裏的同學一窩蜂亂糟糟的,追逐打鬧,聊天吹逼,熱鬧得不行。
前排幾個相對老實的同學見到班主任進門,紛紛噤聲坐好。
突然有同學安靜,周圍的人也立刻敏銳地嗅到一絲絲不對,不出幾秒的功夫,班裏瞬間恢複安靜。
課堂裏很多時候會發生這樣一種情況,幾個人忽然沉默,所有吵鬧的同學都立刻老實,僵硬了幾秒之後,全班同學哄堂大笑,相互嘲笑膽小慫貨怕老師。
哪怕全班都停止了鬧騰,講臺上lily的表情依舊很不好看,沉着臉用手推了推框架眼鏡,皺着眉頭念叨那句最經典的話:“才開學就這麽吵鬧!我從走廊走過來,就咱們班最吵!樓梯口都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本來無所事事的範宇哲聽到這句可來勁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絲毫不擔心班主任發脾氣。
安靜的班級裏突然來了這麽一聲笑,當然格外吸引人注意。
Lily扭頭看着眼前這個搗蛋鬼,食指彎起來敲了敲桌面:“範宇哲,你笑什麽啊。”
被點到名字的男孩一點都不慫,站起來嬉皮笑臉地沖老師撒嬌,“哎呀老師,你這話我小學一年級都聽過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還來這套啊。”他答得理直氣壯,也不等老師讓他坐下便一屁股紮回椅子上。
本來就是剛剛從吵鬧中恢複平靜的班級,還沒正經安靜幾秒,又瞬間被他這幾句話逗笑了,其實大家心裏都是這麽想的,只是沒人敢像他這麽膽大把實話說出來。
班主任也被範宇哲氣笑了,滿臉嫌棄地喊他閉嘴,擡眼往班裏掃了掃,發現後排一個空座上沒人。
“第四組倒數第二桌的同學是誰,上哪去了?”
範宇哲再一次自告奮勇地積極舉手回答問題:“報告lily!撒尿大王又撒尿去了!”
當衆擾亂課堂秩序,lily臉上面子挂不住,氣急敗壞:“範宇哲你不許再說話了!”
“哎!”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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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的撒尿大王是剛剛被周遇臣招呼去跑腿的男生,初中時期就習慣遲到早退去上廁所,因此被班裏同學戲稱為撒尿大王,哪知道他本人還挺自豪,覺得自己腎好,實在派頭,弄得整個學校的人都曉得這屆有這麽個名號。
祝晚往後看了眼,幾個人中唯獨少了他,知道剛剛周遇臣讓人去幫忙買牛奶,自然不信範宇哲的鬼話。
想到下午大掃除的時候範宇哲說的話,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導致人家不能回班,扭頭盯着周遇臣看,只是不敢問出口。
周遇臣低頭玩手機,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察覺,只是下一秒,他沉沉的嗓音便慢悠悠地開口,“小同桌,你怎麽又盯着我看呢,班主任都在呢,別這麽明目張膽啊,偷偷摸摸點行不行?”他說話語氣欠揍,祝晚不經逗,臉上已經微微泛紅。
“我才沒有。”
周遇臣知道她想問什麽,他也很無奈,可畢竟先前的劣跡斑斑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多慮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以為我在他去小賣部的路上找人動手呢?”
“……”
“放心吧,我現在沒這心思。”他懶洋洋地靠在牆上,關了游戲又一下子湊到她耳邊,壓着嗓子,說話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不過我很有可能在你去小賣部的途中親自動點手。”
這話意味倒也不算深長,但是祝晚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依舊聽不出來,瞪大了圓眼帶着絲慌亂,扭頭對上他:“為什麽要打我?我,我沒做什麽呀。”
她手攥緊了書包拉鏈,很顯然是真的在害怕。
呵,沒做什麽。
周遇臣忽然有些懊惱,一年前的自己到底給她留下了多少糟糕的形象,以至于想拐彎抹角說點情話人家都聽不出來,居然以為自己要打她?一臉無奈地笑着伸手揉亂她的發絲,“不打你,你這小蘑菇頭裏到底在想什麽呢?”--所有版權歸作者所有
還停留在他上一句話的恐懼之中,下意識地把身子偏開,雙手捂着自己腦袋不給他碰,老老實實地趴在課桌上。
她很惜命的!
開學第二天就是軍訓,班主任趁大家打掃完衛生之後喊了幾個同學去将全班的軍訓服都領了過來。
軍訓服只需要穿倆禮拜,因此分發服裝的時候報一下身高就成。
祝晚個子小,沒有合适的尺碼只能領了套最小的。
班主任叮囑了幾句明天軍訓別遲到,記得穿戴整齊別被教官抓住把柄操練,之後便讓大家放學回家。
新開學還沒上課也沒有作業,回家也是閑着,幾個男生從後頭傳了個籃球上來,肖或一把接住,食指頂着球轉了一會兒之後抛給周遇臣,“臣哥,打球去?”
後者接過籃球随意往地上拍了幾下,動作一看就知道相當老練,歪頭看了眼正在收拾書包,準備陪時洛去逛文具店的祝晚,在她背上書包和小姐妹手拉手準備走的時候适時揪了揪她的書包帶子,才走出一步的小姑娘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的功夫,就見周遇臣側過身子,長手一伸便将她插在書包側兜的那粉紅色水壺抽了出來。
“怎麽了?”祝晚滿臉疑惑地盯着他手中自己的水壺看。
“沒帶水,一會兒打籃球得渴死。”周遇臣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等在一旁的範宇哲實在看不下去了,咂咂嘴開口到:“卧槽臣哥,你們家那麽有錢,随手買個飲料廠都綽綽有餘,犯得着搶小同桌水喝啊,再說了,你往籃球場上一站,那簡直就是人形飲料收割機啊,多少小姑娘上趕着給你擦汗送水。”
事實确實如此,但範宇哲當着祝晚的面說,就是自尋死路。
接收到周遇臣一劑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之後,緊接着砸過來的便是他手上的籃球,卧槽這一下午的,又是抹布又是籃球,範宇哲着實很受傷。
慫得一批的他立刻老實噤聲,瓜皮死于話多。
周遇臣也不再和祝晚多解釋,直接從課桌上翻出去,“一會兒你逛完文具店經過籃球場的時候進來找我一趟。”
“幹什麽啊?”
“還你水壺啊,我這個人素質很高的,有借有還。”
範宇哲:“我操!”實在聽不下去了!
周遇臣在三中可是出了名的,相貌家世無一不受女孩子歡迎,只是他天生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滿臉寫着女生勿近,沒有膽子大的敢當出頭鳥接近他。
因此籃球場便成了大多數女生明目張膽看他的地方。
哪怕只是放學後幾個兄弟随意玩樂,場外圍觀的女生甚至比某些班級對抗賽時候還要多上不少。
這周遇臣的面子是真的大,相當有排面。
女孩子多了,尖叫聲也熱烈些,幾個一起打籃球的男生興致也更加高漲,越打越來勁,三步上籃走位風騷,難度怎麽高怎麽來,誰都希望在衆多嬌花似的女同學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
倒是周遇臣,依舊一副清冷模樣,面無表情,哪怕防躲敏捷力道十足也絲毫不帶喘.息,淡定穩健,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幾個圍觀的女同學被周遇臣迷得不行,扒着球場邊上的護欄網七嘴八舌地讨論:“哎你們看見沒,前面那幾個男生打得好誇張啊,不知道在秀什麽。”
“沒注意,不認識,管他呢,可能是在秀肌肉吧。”
“哎,我其實特別不喜歡肌肉亂長的男生。”
“可是周遇臣的手臂就很好看啊!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像其他幾個,就顧着耍帥吧,像耍猴似的。”
“周遇臣怎麽長都好看!”
“雙标狗!”
“你不也是,我一會兒給他們送水吧?”
“們?你就是想給周遇臣送吧,不過他應該不會收的,聽說他不怎麽喜歡女生靠近。”
“哎呀,試試呗,萬一渴了呢。”
幾個回合下來,有些人體力跟不上了,嚷着要休息,球場上的人統統往邊上休息區走。
周遇臣腿長步子大,走在前頭,額前黑色碎發微濕,細汗從太陽穴滑過下颚線,滴進脖頸深處,他仍舊面無表情,索性直接掀起校服下擺往臉上一抹,抹去汗水的一瞬間,露出來精壯的腹肌又惹得全程圍觀的女生尖叫連連。
膽子大的幾個女孩子已經捧着水瓶迎了上去,只是在到達他身旁的時候,少年一刻都未曾停留,直接擦身而過。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跟在後面的肖或範宇哲擔心女孩子尴尬,立刻接過她們手中的飲料瓶,擰開來仰頭灌了幾口,嬉皮笑臉地替周遇臣解釋:“那個什麽,臣哥他自己帶了水來的,所以就不收了哈,謝謝小仙女們的水。”
總歸是有個臺階下,更何況雖然沒辦法接近周遇臣,但好歹也和他身邊同樣受到年段裏衆多女生追捧的兩個大佬說上話,幾個女生臉上表情倒還不算太難看,笑過之後,又匆匆轉身尋找已經走到休息區的那抹身影。
就見周遇臣懶懶地坐在休息區的座椅上,兩腿随意放着,微俯着身子,胳膊肘抵在大腿上,手中拿着個粉紅色水壺仰頭喝水。
昏黃的落日餘晖灑在他傲氣的臉龐,顯得整個人格外慵懶,肆意又嚣張。
喝水的周遇臣依舊好看,只是手中捏着的粉紅色水壺怎麽說都有些違和。
幼稚粉嫩又可笑,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範宇哲肖或兩個也快步超過前面送水的幾個女同學,大剌剌地往周遇臣身邊一坐,盯着他手裏的東西調侃:“卧槽臣哥,最近品味有點特殊啊?”
随後兩人相當默契地舉起手中剛剛收獲的礦泉水瓶子伸到他面前,“臣哥,碰一個?”
周遇臣懶懶地瞥了周圍兩人一眼,笑罵,“滾。”
不過還是十分配合地拿起祝晚的粉紅小水壺一人一邊挨了一下,滿足他們的惡趣味。
“保溫杯裏泡枸杞,夠養生的啊,分兄弟幾個喝兩口呗!”
周遇臣立馬扣上蓋子,“想都別想。”
小氣樣!
送完水折返回來的幾個女同學偷偷摸摸守在一旁盯着看,只是沒想到等來了兩個看起來和這群大佬們混得很熟的女孩子。
一個是時洛,年段裏出了名的小公主,她們認識,只是另一個看起來嬌小許多,頂着個看起來很蠢的蘑菇頭小姑娘從沒見過。
還在疑惑來人到底是誰,下一秒卻被周遇臣的動作吓了一跳,就見他依舊懶懶地靠在休息椅上,只是見到小蘑菇頭的時候,大手一伸,将小姑娘拉到自己面前,随後把手裏改好蓋子的粉色水壺往女孩書包側兜裏一放,整個動作娴熟流暢。
小蘑菇頭的表情并沒有太多變化,顯然周遇臣的舉動對于她來說一點都不意外。
本打算拿回了水壺就回家的,周遇臣卻開口讓她等等,起身從身邊座椅上放着的背包裏掏出一大堆透明管子塞進祝晚書包裏,拉上拉鏈,波瀾不驚。
那是撒尿大王替周遇臣跑了好幾條街才買到的疊星星的透明管。
“我也要,九瓶,一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對你親自動手,怕不怕?”
“怕……”
周遇臣覺得實在想笑,祝晚怎麽就這麽好欺負,伸手提起她背後的書包,“走吧。”
“去哪啊?”
“帶我去你家認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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