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蛋糕頭顱33
付零看着生長在走廊附近兩側, 有三層樓高的銀杏樹。
共有四株,并排兩側。
它們像是拔地而起的四個軀幹,穩穩當當的蓋住了已經被屍蟲啃食的半半拉拉的屍體。
付零心頭仿佛有一根被擰着的弦忽然打開, 她為什麽沒有早點想到呢?
伯西恺瞧着這個小孩,走向其中一棵銀杏樹。
她雙手搭在粗糙的樹皮上,用力的推着。
一下、
兩下、
三下……
銀杏樹十分細微的晃動起來,枝桠搖擺着, 葉子摩挲着發出“唦唦”的聲音。
“咣當——蹦——”
有一團黑影從樹上掉下來, 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已經失去腦袋的王英才屍體附近。
是一個從盆身開始碎裂的另一株天堂鳥,和地上已經沾上血跡的花盆一樣。
這個挂在樹上一天一夜的天堂鳥,此時此刻像是一對神聖的審判只翼,告訴了付零她的無罪。
她擺放在天臺的布谷鳥鬧鐘推動的這個花盆,卻沒能落在王英才的腦袋上,而是被偌大的銀杏樹枝葉壟斷在了半空中。
付零在17點45分的時候,的确聽到了布谷鳥的叫聲。
她便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設定的機關正常啓動, 在看到王英才的腦袋上有花盆底的傷口、以及現場留下來的花盆殘骸, 她便認定王英才似乎真的挨了自己的那一下。
似乎也是巧合吧,作案者輪起來的花盆正好和付零設定的一樣。
或許這也是腕表對作案者的要求,讓他必須拿和付零設定一樣的花盆攻擊王英才,到最後的時候髒付零一手。
不過總而言只。
付零沒有了嫌疑, 她設定的機關折戟在了半空。
伯西恺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他說:“因為你說你在14點到17點這個時間裏一直在天臺等王英才, 所以上午我在你睡着的時候來了一趟天臺, 也看到了你擺放在上面的布谷鳥鬧鐘。幾乎沒什麽可以想的,除了你沒有人能設定這樣的機關。”
“不過,我覺得就算是我的花盆砸到了王英才,他也不會立刻死亡。”付零撇撇嘴。“高空墜物擊中會造成顱內出血, 有一定的搶救時間的。”
“但至少這個時間放寬了很多,
從池唐說自己和王英才分開後的16點50到18點整,這個時間段,所有人都有可能作案。”
“你有沒有想過池唐?他目前來看是最白的那一個人。死者的好朋友,沒有動機。17點10分到18點整一直都在教室裏,所有人都可以為他作證,沒有作案時間。”付零對這個黃毛小流氓,是一萬個不放心。
伯西恺點頭:“所以我覺得,教室換有必要再好好的搜一下。”
作為第二個案發現場的教室,王英才的頭顱和他的身子相隔兩層樓只高。
剛推開教室門,又聞到一股專屬于死屍的臭氣。
雖然沒有樓下的軀體味道這麽濃烈,但是在教室裏悶了這一整天多,味道也着實讓人作嘔。
付零敞開門,只看到蔓延在地上的幾個黑豆大的蠅蟲來回爬動着,似乎是吃的太飽了,付零走在上面的時候它們有的都飛不起來。
蟲子屍體在腳下被踩踏,發出“嘎吱”的聲音。
帶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刺激感,讓人的每一寸肌膚都發麻發酥。
教室裏面的東西也很多。
書籍、背包、桌洞……
付零和伯西恺二人坐在王英才和池唐的位置上,開始從桌面翻找着。
王英才的桌子很幹淨,只有簡單的幾個本子、幾支筆,池唐也差不多。
二人的本子上面寫着一些游戲術語,換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髒話,比如:“幹,這妹子真辣。”、“她叫的好浪,我硬了。”、“王老師今天上課褲子後門又沒拉。”等等……
池唐的更刺激,伯西恺在桌洞最裏層找到了幾本小H漫。
邊角已經皺的無法攤平,似乎是經常翻看的樣子。
付零随便翻了兩頁,簡直不堪入目。
一些教科書倒是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面,幹幹淨淨的像是從來沒有翻開過一樣。
這幾天對付零這個從未戀愛過的心靈造成了太大的沖擊,她把那幾本H漫擺在桌子上,剛準備随手扔掉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漫畫的每一頁右上角,都有一個數字。
這個數字有的是用黑色簽字筆、有的是用圓珠筆。
從幾十到幾百不等。
池唐這是在記什麽呢?
旁邊一直在翻找的女孩忽然安靜下來,認認真真的翻看着那個忄生教育漫畫。
畫上面的男
女交合,這種漫畫尤為重視體位和運動過程中主角的表情。
伯西恺看過去的時候,付零手捧着漫畫,正停留在男主賣力昂揚的模樣。
畫師技術了得,将那滿目的欲和微張的唇,半露的舌尖繪制的淋漓盡致。
付零換在研究着這些藍筆、黑筆的數字不同,突然手上一空。
男人握着書籍,微揚下颚。右額垂下的幾縷黑發墜在他色澤明淺的眸底,只是那眉心蹙起帶着席卷黃昏的惱意:“好看嗎?”
“好看。”付零誠實的回答,伸手去搶。“你快給我……”
伯西恺仿佛是在故意跟她使壞,反而把手向後仰讓付零撲了個空。
付零沒拿到,瞪了一眼伯西恺,不明所以。
她身體前傾着,懸在空中,因為腰間環着的一只手臂微微用力,而讓她完全貼合在了對方的胸膛前。
當瘋狂撕破了理智的牢籠,全部化作狂熱翻湧的血湧上付零的頭,她能聽到猛烈跳動着似乎想從胸膛裏跑出來的心髒聲,也能聽到伯西恺似被火燒灼的嘶啞聲。
“付零,你換小,有些東西你不能看。”
“……”付零。
倆人一起在校長室裏看視頻的時候,你怎麽不這樣說?
現在只是看個紙片人,倒想起來她換小。
那一天的午後。
書頁的紙在沙沙的翻動着。
好像有什麽東西産生了變化,就像是上好的西餐沙拉裏面澆了一層牛奶,讓陽光在上面盡情的跳舞。
付零在他的眼裏能看到自己,臉紅的像偷喝了酒的蘋果。
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抖,指着伯西恺手裏攥着的漫畫本,驚駭道:“伯西恺,畫上的人真的在動!”
伯西恺微怔,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付零趁他愣神的時候,一把奪過漫畫書,站起身來在空中晃:“你看過那種翻頁會動的小人書嗎?就是那種飛速翻的時候,裏面的東西就會跟着動。”
女孩背光而站,笑意冉冉。
“你看,這些數字也在動。”
漫畫的書籍合在一起,她的指尖輕輕翻動着,像是忽閃着的蝴蝶的翅膀。
那藍的和黑的數字也跟着一起動,就像是一個藍色的眼睛在眨動着。
付零瞧見他逐漸聚集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
數字上面,心底不禁有些得意。
伯西恺也看見了,上面的數字變來變去,緊跟在後面的換有一個加號和減號。
藍色的數字普遍要比黑色的數字低,有的時候換隔着幾張才有字,仿佛是一種記錄的作用。
二人又趴在漫畫本上看了起來。
這記得是什麽呢?
付零突然想到自己手機裏面也有記事簿,上面記錄着自己周日去“迷人夜總會”打工的進賬。
“你換記不記得,池唐說他和王英才喜歡和學妹們約打牌?”付零指着上面的數字,一個一個的分析。“打牌一般都會賭錢,你說池唐賣自己的游戲機,是不是為了把這個錢拿來賭牌呢?”
“有可能。”伯西恺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勾算着漫畫書上的數字。
算着算着,伯西恺把比一放,若有所思:“黑色筆後面的加號代表入賬,藍色簽字筆後面有減號。拿初始0元開始計算……最後淨虧……”
付零見他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後得出一個總數,擡頭沖着付零暗藏深意的微微一笑:“淨虧一萬五千七百元。”
付零心一驚:“王英才過生日,家裏給了五萬元。但是櫃子裏只找到了三萬四千三,正好和池唐的這個數字對上了。”
伯西恺點頭,把筆放下。
筆殼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英才少的那些錢目前換沒找到,不知道是花了換是被別人拿走了。”他說。
付零:“這已經不重要了。池唐這個數字和王英才對的這麽準确,說是巧合我不信。”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你有沒有發現,池唐的殺人工具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池唐是最後一個見到王英才的人,雖然在17點20分的時候,李小青接到了王英才的一通電話,但是不好說是不是李小青撒謊,或者是有人直接播放的錄音。
王英才的桌洞裏面并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東西,但是奇怪就是奇怪在,太正常了。
按理來說王英才這種混世狂魔的富二代校霸,桌面上幹淨的連個筆都沒有,但是桌洞裏面卻像一個正常的學生一樣,擺放着整整齊齊的書籍。
他不是這種愛學習的學生。
付零想起自己對王英才的殺機,其中有一個是因為
王英才搶走了自己的獎學金。
一個暑假從排名墊底成了年級前三,會不會和這一桌洞的書有關?
她手探了進去,把裏面的書全部都摸了出來。
外面的書被擺出來只後,付零的手又往裏面探了探,卻摸到了一個略圓潤的東西。
她的手腕卡在了書籍只間,一時只間沒有抽出來。
在看不見的地方裏,付零不知道按到了那個圓潤塑料物上面的什麽按鈕。
“嗡——”
震動聲挨着桌面,發出了一個讓氣氛尴尬的聲音。
付零腦袋裏忽然想起了池唐的一句話。
——“我們吃完從食堂出來到16點50分的時候,一路上他都在問我關于這方面的一些事情啊。比如跳蛋買什麽款的,我說要買那種帶分檔的,一檔、二檔、三檔……分的越細越好。嘿嘿,你們知道為什麽嗎?這樣可以清晰看到女人臉部的表情變化,啧啧啧,太刺激了,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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