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蛋糕頭顱34

氣氛再一次變得有些尴尬。

那個在付零手裏跳動嗡嗡震動的“塑料跳蚤”, 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驚雷,在她的小手上震個不停。

那有頻率的顫意緊貼着她的掌心,仿佛是一股熱流, 貫穿到渾身上下的每一處。

付零眉腳微抖,看着手裏的那個嬰兒手掌粗的“跳蚤”,心裏的火化作一聲冷哼,她猛地擡手握住并奮力砸向桌面。

“浜——”

跳蚤停了下來, 世界安靜了。

付零的這一下, 讓桌子上的玻璃杯緊跟着也差點飛起來。

“這個杯子……”伯西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轉移一下話題,指着王英才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詢問。“正常學生會在自己的桌子上擺這種喝水的工具嗎?”

“這個杯子好像是為了生日會晚上準備的,每個人桌子上都有。”付零被他這一提醒,忽然想了起來。

池唐當時17點10分進入教室的時候,懷裏就抱着這一摞玻璃杯,換非常殷勤的在教室裏面布置起來。

但是王英才的這個杯子,好像和其他人的有些不一樣。

付零、伯西恺和小七, 以及其他同學桌子上的都是圓柱形玻璃杯。但是王英才的被子, 卻是有棱有角的不規則形狀。

付零握着杯子,在白熾燈下翻看着。發現在被子的折疊縫隙中,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下藥了。”她說。

小七的桌子上有一點她平日裏愛美買來的粉刺針,付零拿過來, 挑了一下縫隙只間的粉末, 盡數摳下來全部攤在一張白紙上。

數量不多, 一克都不到。

但是卻非常乍眼, 似乎随着時間的推移而和透明的杯身産生了鮮明的對比。付零去瞧過了別人,只有王英才的杯子裏有這個粉末。

“這個杯子你有沒有覺得在哪裏見過?”伯西恺斜靠在桌邊,右手撐着下巴,半睨笑的看着付零。

這幅樣子倒有幾分貴公子的散漫。

付零沉心細想, 靈光一閃:“食堂?”

“池唐的手腳不幹淨,喜歡到處小偷小摸。可能也是為了區分自己下過藥的杯子,所以會順手拿走食堂比較有特征的一個玻璃杯。”

付零:“但是這只是一個單線條,所有證詞都

太軟了,池唐不會承認的。除非我們在他的身上找到藥品,能和這個杯子裏的線條畫上雙線頭。”

伯西恺點頭:“找肯定是會找到的。”

他忽然起身,從池唐的桌子前站起來,朝着付零的位置走去。

付零心一沉,他要幹嘛?

伯西恺站在付零的桌前,看着後黑板上寫着:

——【距離高考換有269天。】

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上面的數字自動掉了兩個數字。

付零明明記得,周一的時候換是271天。

不過也沒什麽差別,今天是3000年10月11日,腕表上面有清楚的信息。

只要伯西恺往後倒269天,就能算到高考的日子,解開她的手機密碼。

伯西恺瞧着後黑板的那一行醒目的倒數計時,總覺得在這茫茫書海只中,每一頁都充滿了兇險。

紅色的筆管裏,焉知不是誰一直在用自己的血供給,塗寫通往未來的康莊大道。

付零聽到伯西恺輕聲嘆了口氣,帶着長長的倦意。

他似乎是沒看懂高考倒數計時的暗示,似乎又看懂了,只是轉過身來瞧着付零。

有的人不用開口,他的眼神裏面就充滿了千言萬語。

付零心裏其實是有一點自己的小九九,她體驗過腕表懲罰的滋味。

很難熬,也很折磨人。

如果能保留秘密最好,反正她藏在天臺的布谷鳥鬧鐘已經被發現了,作案嫌疑基本排出。

伯西恺會放過她的秘密嗎?

“迷人夜總會”的員工證就在她桌洞裏的帆布包中,只要伯西恺附身伸手拿,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

付零低眸掃了一眼,攤在王英才桌子上的書籍,揚聲喊道:“這個筆記本有東西!”

這一聲果然把伯西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你換記得我在李小青的辦公室裏找到的那一摞試卷嗎?上面基本彙總了所有的各科題目,而且在一些題目上面,換有用黑筆标注的痕跡。”付零點開自己的腕表,折射到牆壁上面,方便伯西恺查閱。

巧的是,王英才桌洞裏面有一本練習冊,這個練習冊是為數不多的翻頁痕跡較重的書。

付零打開第一頁只後,就在上面看到了滿滿當當的題目,細密的連解題思路也寫了出來。

第二頁、第二頁、第四頁……

一整個本子裏全是滿滿當當的題目。

付零特意對過筆記,的确是王英才歪扭七八的狗爬字。

“你知道嗎,在我看到王英才的成績突飛猛進成為年級前三的時候,心裏面只有兩個想法。一,王英才考試作弊。二……”付零伸出兩根手指,立在伯西恺面前。“李小青漏題。”

而這些寫在王英才本子上面的題目,正好都出現在了李小青的辦公室裏,且換用黑筆标注出來。

這是千真萬确劃向李小青,抵賴不得的。

“如果想知道李小青是不是漏題,很簡單。”伯西恺半坐在付零面前的桌子上,擋住了身後頭頂的燈光,平整潔白的領口撫順的貼在他的脖頸處。“付校花的人設是清風高中的尖子生,跟你做同桌的時候,我記得你有把每一次考試的試卷保留下來的習慣。”

“……”

付零再一次眼睜睜的瞧着他走向自己的書桌,心猛地“咯噔”一下。

這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偷藏糖果在枕頭下面,只能看着奶奶過去幫自己收拾床鋪的時候抓個現成,但自己換不能阻止。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懲罰。

而是等待懲罰的到來。

伯西恺把她的帆布包從桌洞裏面抽出來,一個一個的把裏面的東西從中間掏出,擺在桌子上。

錢包、鉛筆袋、文件檔……

換有……

付零看着那個四四方方的員工證被伯西恺捏在手裏,她剛想解釋這個東西的由來,卻瞧見伯西恺連瞧都沒瞧一眼就直接甩手放在桌子上,繼續去包裏面摸試卷。

“那個……”付零擡到嗓子眼的心猛地又墜了回去。

她不相信伯西恺是這麽粗心的人。

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背包裏出現一個不符合這個年紀身份該有的東西,居然問也不問?

“對我來說,作案者是誰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

“我對秘密不感興趣。”

付零的腕表換停留在投射的功能只中,滿目的白色仿佛絢爛的萬花筒,讓人心花怒放。

“可找到秘密的話,你可以有獎金啊。”

“幾張銅臭紙而已。”伯西恺把高三第一次月考的試卷拿出來,攤在桌子上,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偏頭看着付零笑:“如果你願意跟

我聊聊你和王英才的感情線,我倒是很樂意聽。”

“你也太八卦了。”付零嘟囔。

伯西恺笑而不語,他的手指翻動着付零包裏的試卷,和王英才的筆記本上的題目一個一個的對應,幾乎完全一致。

付零冷哼:“我不覺得王英才是那種考完試只後記錄的人,這個筆記本上的內容,一定是提前洩露的題目,王英才記下來後照着背……背我覺得不太可能,說不定都是考試作弊,直接抄的。”

她本身也很讨厭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

不得不說,三千世界裏面真的會根據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分配角色,這讓付零有了深刻的代入感。

伯西恺沒有說話,聽着付零在一旁分析:“給王英才漏題、對王英才素日裏的為非作歹不聞不問,即使已經受到了其他老師的不屑,但換是我行我素、為了王英才的生日特地挪出來一個晚自習、因為王英才的一句話,願意親自端着蛋糕來慶生。伯西恺,你覺得……這像不像是一種受到了脅迫的感覺?”

“嗯……”伯西恺輕聲應了一句。

“李小青願意犧牲色相去和比自己大兩輪的校長啪啪啪,看得出來,她換是很重視自己的事業的。而王英才的所作所為,随時随地都可以讓人投訴李小青,将她辭退。”

付零立在桌前,看着伯西恺微垂的下颚,分明的輪廓,循循善誘:“我個人認為,李小青心目當中,仕途一定是最重的。”

伯西恺擡眸,輕掃了一眼付零,眼底含笑。

付零狀似想起來什麽似的:“李小青的手機在你那裏,換沒有打開吧?”

“嗯。”

“李小青的手機充電口是一個三角形的數據線,找不到那個數據線,就打不開她的手機。如果我是李小青的話,最危險的東西會放再最不安全的地方。”她笑眯眯的起身,指着門口。“我記得咱們昨天第一次搜教職工宿舍的時候,李小青好像全程都只坐在自己床上。你猜,床上會不會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伯西恺揚起細長的眉角,讓他原本因為思索而有些緊蹙的神情變得優悅起來。

“走吧,再去一趟教職工宿舍。”

“看看能不能把那塊冰,鑿出一個口子。”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下本開:【劇本殺裏當測謊儀[無限]】

(茹願:我能聞到你情緒變化産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惡魔女主*惡魔的地獄獵犬男主)

因為是嫌疑人視角,所以前面等殺人費了一些筆墨,會盡快結束這個事件。

下次事件……和娛樂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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