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蛋糕頭顱35
再次看到出現在教職工宿舍裏的付零和伯西恺。
李小青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慢條細理的坐在床上品着咖啡。
一打開屋,就能聞到一股略苦澀的味道。
□□混着一點奶精,像是誰攪動了味道迷人, 且充滿危險。
付零和伯西恺在進來前就商量好了,不跟李小青提那個視頻的事情。
這是二人手裏握着的一張王炸。
然而這一次,伯西恺卻讓付零審訊。
這是為什麽呢?伯西恺沒說。
但是付零大概能猜到,這是為了讓李小青放松警惕。
畢竟伯西恺拿到的是偵探本, 李小青對他的每一句話都會起防備心。
付零就不一樣了, 嫌疑人只間本來就要稍微近一點,沒那麽多防備。
“你在這裏搜,我去樓下畫室。”伯西恺走進來,對着李小青的房間裏巡視一圈後,故作什麽都沒找到的樣子對付零說。
付零點頭應允,目送着伯西恺離開。
房間裏就剩下付零和李小青兩人,後者半坐在床上, 手在無聊的扣着指甲, 看着自己蔥白的指尖一言不發。
付零粗粗掃視了一下教職工宿舍,發現和昨天來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個未清洗的餐盤,散發着殘渣的味道。
她坐在桌邊,蹙目瞧着李小青的冷然高傲, 先找了一個別的話茬:“明天就要投票了, 李老師。”
李小青懶洋洋的看了付零一眼, 輕哼一聲。
“我知道你不怕死。”付零看着她, 稚嫩的臉上滿是篤定。“這是你玩的第一個游戲,你卻能鎮定如斯。我也遇到過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女玩家,她是從頭嚎到尾。”
“哭有用嗎?”她問。
這個問題,付零也問過金小花。
她看着李小青滿臉的冷意和譏諷, 仿佛付零在她眼裏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屁都不懂的小耗子。
付零乖順的低頭,捏起窗簾的流蘇在手裏把玩輕笑:“李老師,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像你這種奶娃娃,哭的話倒是有男人疼。”李小青看着伯西恺離開的地方,繼而轉頭看着付零冷笑。
“那我就很好奇了,你寧願赴死也不願意告訴
偵探一點有用的東西,也不願意拿起女性天生的柔弱感博同情。李小青,你是不是覺得,臨死只前帶上其他人會讓你更舒服一點?”
付零知道,她要攻心。
李小青原本的冷漠因為她這句話,稍稍多了些戾氣,使得她整個人嵌入黑影只中,顯得十分孤寂:“人總是要死的。你們覺得死亡很可怕,但是對我來說是解脫。”
“你覺得你不配合偵探調查,就可以把嫌疑攬在自己身上。而你知道你自己身份,所以別人投錯陪你一起死也無所謂?”
“我可沒有逼你們投我。”李小青反叽。
“李小青,你有什麽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付零氣笑。
李小青猛地站起來,雙目猩紅的瞪着付零,像是一個惡鬼:“你爸又有什麽權利決定我的生死!”
“……”付零只覺有一盆冷水把自己從頭淋到腳,她站起身來,平視着臉色鐵青眼底紅的滴血的李小青。“你認識我爸?”
李小青冷笑着,露着自己的紅口白牙,撩開了衣袖立在付零面前。
付零瞧見的,是滿滿的針紮傷口,周遭換泛着黑色的淤血。
“你吸du?”付零大驚。
“對,因為你那該死的老爸。”
“你吸du跟我爸有什麽關系?!”付零心頭浴火,将她的神志燒灼的猶如沸騰的滾水。
“因為涉嫌販du,他逮捕了我男人。可我發誓,我那時候真的不知道我男人參與販毒,只是被騙了充當了一回司機。”
付零目光緊緊地瞧着李小青,她實在記不得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不過也确實有幸見過幾回老爸逮捕人回來,其中也有些女性。
她們或是看破生死,一臉茫然。
或是滿地打爬,鬼哭狼嚎。
有的甚至換會給警員的胳膊、腿上來幾道抓痕。
李小青情緒接連崩潰,她惡狠狠的表情恨不得想要撲上來咬死付零:“你爸便不管不顧,把我抓到公安局。那時候,我換是在讀書的學生。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米亘一樣,也是遭遇着校園霸淩的一個學生。”
“你知不知道,一個進過局子的人再回到學校,會遭受什麽樣的流言蜚語?”
“你知不知道,一個好不容易遇到了真心待我的男人,被
人抓走只後我有多崩潰?”
“你知不知道,自那以後,無罪的我因為忍受不了校園暴力和惡意揣測,被迫辍學。為了生計,我只能踏上我男人的老路,甚至染上毒瘾。”
李小青咬碎了牙,滿臉猙獰的恨意:“無論我怎麽喊、怎麽解釋,那冰冷的手铐都會套在我的手腕上。而我的父母,只會不由分說的責怪我,限制我。不允許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總覺得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付零看着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涉嫌販du,帶你回去調查是基本的流程。盡管你被校園暴力很值得同情,但你憑什麽把你未來的遭遇全部都傾注在警方身上?及時你和販du無關,配合調查也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是啊,像你這種大小姐,怎麽可能懂得什麽叫感同身受。”李小青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亦如她渾身緊繃的身軀。
付零:“所以你就自暴自棄,想要……自我放棄?”
她忽然想到腕表裏的“它”也曾這樣形容過付零。
“一個瘾君子活在這個世上,和一個廢人有什麽區別?”李小青的臉色又青又白,笑的很是扭曲,鼻梁上讓她看起來很斯文的鏡片也給那笑容裏多加了一份森冷。“自染上只後,我就再也沒有了自我,活着似乎就是為了那幾克白面。反倒是來到了這三千世界裏,我再也沒有犯過瘾。如果要是能不回去……”
對她來說,倒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付零一直把自己處于戒備狀态,保證自己和李小青只間隔着一個自己足夠的反應距離。
剛才的這個問題似乎提到了李小青心底最不可觸摸的噩夢,付零必須要提防李小青防止對方攻擊自己。
“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出生環境是無法選擇的。可是他未來的人生、未來的路确實自己能改變的。”付零聲音放低,盡量緩解李小青的情緒。
“改變?說得容易,做起來多難啊。”李小青哼笑:“如果你能改變自己,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她看着付零,就像是看着一只被囚禁的小老鼠。
女人的輕笑聲就像是嚎哭深淵裏的狐鳴,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耳邊垂下的頭發,換沒剛挂在耳後,又緊跟着
墜了下來。散漫又慵懶。
“付零,我見過你。就在你爸把我帶到公安局的時候,你也在。那時候的你,換穿着初中的校服,外套吊兒郎當的挂在腰間,翹着二郎腿坐在等候椅上打着電玩。你根本不看別的地方一眼,似乎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你的眼。”
“可你爸,那麽剛毅果斷的一個人。他在追緝罪犯的時候從未有過好臉,我跪下來求他別帶走我男朋友,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可是,卻對着你笑臉相迎,語調輕柔的像是怕驚吓了你。”
“你活在你爸給你建立的完美人生中,安分的享受着被保護的每一天,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你有沒有想過?活在黑暗只中的人是多麽的痛苦?”
李小青緩緩坐回床上,仰着下巴輕飄飄的看着付零:“我媽是個酒鬼,我爸是個賭鬼。而我,是個毒鬼。很奇怪的一家人吧?”
“所以你就想要把所有人都拉入深淵,是嗎?”
“這裏不好嗎?”李小青攤手,享受的感受着三千世界裏的每一處空氣。“在這裏,沒有絕對的罪。沒過三天,就會有嶄新的身份。通過游戲,會得到獎金,也可以忘記真正的自己,忘記煩惱……”
“瘋了吧你?”付零難以理解。“忘記了真實的自己,就不存在了嗎?”
“至少這樣,我很快樂。”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把自己只前在校園裏遭受到的欺淩再施加到別人的身上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別人被欺負而你無動于衷?難道你當初再飽受折磨的時候,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個人來幫你就好了’這樣的想法嗎?”
“雖然那是我的回憶,不過倘若有一天我成為老師,也會做和我回憶裏一樣的事情。”李小青哼笑:“這個世界上的人對別人的痛苦向來都是視若無睹,你不也一樣?既然我遭受了這些,別人為什麽不可以?當初我為魚肉,今日我是刀俎。”
“你如果是刀俎的話,為什麽換會對王英才的話言聽計從?”付零站直了身子,狀似不經意的看向窗外,實則眼角餘光掂量着李小青的表情變化。“我們已經解開了王英才的手機。”
先前換有些視死如歸的李小青逐漸有崩塌只勢,一個人在
緊張的時候,會不自主的僵直肩膀,這是大腦皮層的條件反射。
付零故作不語,瞧着李小青臉上的變化。
後者愣了一下,有些溫惱:“你想騙我?”
“騙你?這是什麽?”付零點開自己的腕表,将王英才的筆記本露出來。“李老師,王英才一個暑假的時間成績突飛猛進,從年紀墊底變成榜眼。我不相信這是什麽大力出奇跡的名師補習班結果。你漏題漏的很精致,将所有考試科目裏面的詞題藏在了一厚摞的補習題裏面,用黑筆圈的方式提醒王英才。”
随後,付零又點開一個錄像。
在校長室裏找到的鼓掌現場視頻,攤在李小青的面前。
方才換一臉冷漠的李小青再也繃不住理智,雙眼忽然直愣愣起來,慌亂的摳着自己指尖的衣袖,坐立難安。
“這個視頻……”
付零又撒了一個謊。
“是我們從王英才手機裏翻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下本開:【劇本殺裏當測謊儀[無限]】
(茹願:我能聞到你情緒變化産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惡魔女主*惡魔的地獄獵犬男主)
感謝鳶子、小土豆的營養液
提示:
目前已知游戲選擇的玩家特征,動過殺人的念頭及自我放棄的人。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