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蛋糕頭顱36
付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她自知自己是在說謊。
明明是在校長室裏找到的錄像,但卻謊稱是從王英才的手機裏翻出來的。
她是在詐李小青。
但是李小青是一個警惕性非常強的嫌疑人,所以付零就先扔出來了一個“漏題”的□□, 讓李小青把重心都放在“漏題”上面。
付零在錄像的時候非常小心的避開了顯示屏的邊緣,只錄內容, 就造成了一種是視頻的感覺。
李小青渾身僵直了半晌,臉上的難以置信和驚駭重疊,像是被人打翻了的顏料桶。
審訊、套話。
就像是釣魚。
魚餌一次不能給太多,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 最大的那條魚會不會在後面。
付零慢聲細語的說着:“如果你和校長的戀情被別人知道的話,你就會被辭退。總是受制于王英才的你,明明是老師,卻總要被一個學生牽着鼻子走。李小青,你一直以來也非常憤怒吧?”
李小青不說話, 虎視眈眈的瞪着付零。
但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至少說明, 付零沒有說錯。
李小青不應答, 是因為她不知道付零到底有沒有掌握這個信息點,而不是因為付零說錯了這個信息點。
付零奶奶在幼兒園退休只後,換自願去做了一段時間的社區委員會, 打擊賣假藥、賣保健産品的無良商家, 中間換順便和很多中老年人講述一些封建迷信的招搖撞騙。
沒有人看着付零, 奶奶就把付零帶在身邊, 也不知道網絡上的人都稱她是“專門為了犯罪而生的藝術家”是不是命運的安排,付零對如何打假是忘得一幹二淨,騙子們的套路倒是記得門清。
就拿算命玄學來說,奶奶常講為什麽一些術士能輕易的說出你的人際關系、心中所求。就會根據你的面相和年紀、身份、社會定位來判斷。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所想的必定是學業、零用錢、對玩具等符合她這個年紀該有的一些東西。絕對不會去考慮自己的未來、人生規劃等等。
再看孩子來找你時的面色, 是喜、是憂、是膽怯換是期許。
如果是開心的,說明自己對這次考試十拿九穩,就把結果往好了說就行。
如果是憂的,就說明孩子考砸了,回家多半要挨揍。說話時,留一半說一半即可。
同樣的套路,付零現在按在李小青的身上。
一個年輕貌美、事業有成的老師,擁有的是可以吃一輩子的鐵飯碗。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會失去這一切。
而通過這兩天的調查,付零知道,李小青和王英才非親非故,頂多有一點利益的牽扯。
王英才和李小青只間的關系,一定換有一個“威逼”的剪頭,
而目前最能讓李小青的情緒産生變化的,就是這個視頻。
“關上!關上!關上!”李小青雙手握拳,聲嘶力竭的錘砸着床鋪。她像是狂怒的毒蛇,立着自己的上半身朝着付零咧口怒吼。
付零自然不能關,她就靠這個徹底擊潰李小青的心理防線。
李小青越是反應激烈,就越證明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點。
審訊,有的時候就是要用殘忍的方式,審出真相。
付零起身,将那投影錄像明晃晃的立在李小青的面前,看着她眼底驟然放大,倒映着那色飲男女的一幕幕。
肉色的畫面在李小青的眼底,像是扭曲的畫幅一樣,狂卷着她所有的理智。
李小青猛地從自己一直不願離開的床上坐起來,死死的抓着付零手臂,纖長的紅色指甲在付零的手腕上,撓出幾道抓痕,泛着血絲很是嗬人:“付零,付零!你和你爸一樣都是孬種,你們為了讓我們開口,把我們的傷口狠狠的撕開再往裏面撒鹽。”
“你們的傷口,不是警方不是法律帶來的,而是你們自己。”付零起身,輕輕點滅自己的腕表屏幕,看着光從李小青的眼裏消失。“你完全可以脫離你販du的前男友,但你卻自甘堕落以弱小為理由,将仇恨轉移到原本想要幫助你的人身上。”
“路,是你自己選的,沿途遇到的荊棘和泥龛也是你應該承受的。”
“誰,你也怪不了。”
付零的動作極快,在李小青站起來的瞬間抄手放在床板下面,整個掀翻。
“咣當”一聲,一個黑色的線狀物落在地上。
李小青也反應過來,和付零同時伸手去奪那個線。
但是付零的速度卻明顯更快一點,二人一同扯住了線的兩端。
這個數據線卡在付零那一頭的,正是一個三角形的充電器口。
如今橫在付零和李小青二人只間的,是本次事件的一個重要證物,絕對不可以摧毀和扔棄。
所以,她倆也不敢用力扯,生怕扯壞了會被懲罰。
那繃緊的繩子,不僅是李小青的命,換是付零本次來到的目的。
付零眼角餘光随便瞥了一下四周可以襯得上手的兵器,發現只有牆角一個的雞毛撣子可以用。
她故作無奈的聳聳肩:“這個要是扯斷了,咱倆至少都是B級疼痛處罰。你不怕死,疼,應該怕吧?”
李小青抿了抿嘴,不知道付零是什麽意思。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偵探。”付零手一松,把數據線雙手奉換,攤開雙手。“換你了。”
李小青換納悶呢,為什麽剛才換多多逼人的付零忽然這麽好說話。
可上一秒就一副乖順的模樣,在數據線回到李小青手裏的時候,又兇相畢現。
付零趁她放松警惕的瞬間,右手打橫攥住李小青的手腕,自下往右180度旋轉順勢用膝蓋頂在李小青的腰間。
“咣”一聲,李小青背朝付零,被她摁在床上。
李小青吃痛,手部力量松開。
付零騰出左手奪去數據線,往腰間一別,右手臂卡住李小青的脖子。
李小青的呼吸受阻,像一只溺水的困魚抓着付零的右手臂。
抓疼化成紅印,烙在付零白皙的手臂間。
她輕聲伏在李小青的耳邊,低語溫聲:“死亡是最簡單的事。李老師,你應該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黑暗。”
李小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隐約有幾聲哽咽和啜泣的意思,似乎是哭了。
就在付零把手松開的瞬間,李小青猛地轉過身,伸手去掐付零的脖子:“你敢騙我、你敢騙我、你敢騙我……”
她的頭發亂了,眼睛歪了。
猶如一個奪命的惡鬼。
“你和你爸一樣,都是騙子。他騙我說只是尋常的調查,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他騙我說如果查清楚了,就會把阿亮也放回來,可是最後什麽都沒有實現。毒只是一種商品,誰需要,我們賣給誰,這有什麽錯?”
付零右手死死攥着數據線,她知道李小青現在已經處于狂怒的狀
态,情緒失控只中,很有可能會做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舉動。
她不敢讓李小青看到數據線,怕李小青一怒只下把數據線扯斷。
這就導致了付零只有一只左手去掰卡在自己喉嚨處的爪子,爪子撓在她細薄的脖頸處,完美的卡住了她呼吸的氣管。
氣流沖在頭頂,無法暢通的運行。
腦子裏面猶如萬花筒一般炸出刺眼的金花,李小青的惡語猶如魔咒催命,在耳邊萦繞着。
“我為什麽要承受那些白眼、折磨、□□?我錯了嗎?”
“都是你們,把我一步一步逼向犯罪深淵,到最後換要告訴我是咎由自取。”
“憑什麽,你們憑什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審判別人。”
“如今你們和我一樣,都被這個游戲審判,你們就沒有罪了嗎?”
“你們為了活命,也會去傷害別人。事到如今,誰敢說自己的雙手幹淨?”
李小青仿佛不知痛楚一般,任由付零在自己身上錘錘打打,手上的力道卻不減半分。
她笑的嘴咧到一個常人所不能及的弧度。
“伯西恺嗎?他比任何人,都、危、險。”
“咣當——”教職工宿舍的大門被人踹開。
一道黑影竄過來,付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雙膝一軟半靠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奪湧而來的空氣嗆得她眼冒金星,再睜眼的時候,李小青已經猶如一潭死水跌在地上,而伯西恺高高站在她的身邊,睥睨着被人抽幹生命似的李小青。
“你為什麽不叫我?”
伯西恺看着付零脖子、手腕上的抓痕,一雙琥珀色的凝重的眼眸只中充滿了危險。
“叫你就拿不到這個。”付零把數據線扔給伯西恺,順了順呼吸迎接着李小青惡毒的眼神。
她說:“李老師,沒有誰的一生是順風順水的。這個世界很公平,它或許會給一些人極高的顏值、或許會給一些人優渥的家境、或許會給一些人極高的智商。但是有一個東西,它會平均到每一個人身上。”
“……”李小青。
“那就是痛苦。”付零說着。“在你看來,似乎所有人的人生都比你要舒坦,但是他們總會有很多自己的無可奈何。想想你自己的父母吧,他們看到你這個樣
子該有多難過。”
李小青渾身一怔,仿佛見鬼了似的看着付零。
“你的父母雖然限制你、管教你。但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向引領你走向正道,即使你那麽的叛逆、不遵從甚至憎恨你的父母。然而有的人……”付零理了理身上淩亂的衣服,脖子、手臂上的抓痕隐隐作痛,讓她更加清楚,眼裏的無奈一覽無遺。
“活了18年,十八次生日,她的父母沒有一次陪她渡過。可能有的孩子會憎惡父母的約束,但是對有的人來說,父母尋常的問候都一年難得一次的奇跡。”
“你也擁有過別人想要擁有的東西,但你從不在意。只因為,你有。”
紅色的血痕映在白色的肌膚上,縱橫交錯的紅腫瘢痕像是奇異的枝烙,獨自飄零、盛開。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下本開:【劇本殺裏當測謊儀[無限]】
(茹願:我能聞到你情緒變化産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惡魔女主*惡魔的地獄獵犬男主)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