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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嫡女溫和有禮,在貴女圈中一向人緣極好。

與各位貴女交流了一下感情,讨論了一下最新發生的月國大事之後,她們也就準備着入席了。

“清妹,對不起,我來晚了!”

在開席前一刻匆匆趕到的雲蛟對着馮清虞歉意的說道。

“雲表哥,沒關系的,你到了就好。不要說話了,快去就坐吧!”

馮清虞的聲音一貫是溫和大度體貼的,可是卻讓雲蛟的眼裏黯然一閃而過,他沉默的離開了。

馮情虞也沒有将他的異常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的表哥一向是愛慕她的。

雖然她看不上眼也困惑于這種感情,但是這不妨礙她将利益最大化,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她知道他對自己懷有這種感情最起碼對她來說是有利的,很多事情她都會方便很多。

“宸熙,加油,宸熙!”秦唯依在一旁為參加賽馬的柏宸熙喝彩助陣。

一匹火紅的駿馬奔馳在廣闊的圍場裏,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它的馬背上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娉婷少女,衣袂飄揚,身法輕盈。

柏宸熙穿着一身石榴紅的緊身騎裝,她整個人看上去熱烈肆意的就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着的紅雲一般,沖進了每個人的心間,讓他們都能感覺到她的活力與張揚。

柏宸熙帶着銀鈴的軟鞭一下又一下的奮力甩在了馬臀上,“駕!駕!”她中氣十足氣勢灼灼的一聲又一聲吆喝前進着,鈴聲的清脆與馬匹的奔騰聽得人熱血沸騰。

她臉上暢快快意的笑容耀眼得讓人炫目,蔚藍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裏都比不過她眼底的幹淨透澈,實在是明媚動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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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皙無瑕的皮膚因為激動而透出淡淡的紅粉,薄薄的雙唇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清麗的臉龐豔色緋然。

“哈哈,都快些,我在終點等你們!”

張揚肆意的笑聲從柏宸熙的嘴裏大聲溢出,她手揚軟鞭,在一個轉角處拉緊缰繩,微微停下疾馳的馬蹄,指着後面追逐的貴女們自信縱意的說道。

她眉宇間的肆意飛揚,她巧笑倩然的模樣深深的印入了在暗處中的那雙眼睛,迷人得讓他心醉。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柏家女公子啊,的确是風姿卓然,難怪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岑大公子也看得着了迷了!”

耳邊傳來友人們的調笑,岑楓很快的就收斂好了自己外洩的情緒,眸底又是一派疏淡清冷了。

“不要胡說,會壞人清譽的!”

他淡淡的警告了他們一句,神情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話而變色。

她是他心裏珍藏的一個夢,誰都不可以觊觎亵渎。

“喂喂,你擋着我了,快走開!”

“不要擠,我看不到姬公子和玉将軍了!”

一群貴女躲在牆角,偷偷摸摸的看着公子們在那裏比武鬥詩。

其中一人一淡蘭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亦是極為素淨的裝束。

她容色清雅秀氣,眉目如畫,眼神清澈而恬淡。

她烏黑的秀發沒有挽髻,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梅簪绾起,也無許多裝飾,更顯得她淡雅如蘭。

柏嬗雅目光灼灼的盯着場地裏和人切磋武藝的玉黎雪,眼裏精光一閃而過。

然而,她的眼神在瞟到了姬昱的時候,眸光中又快速閃過忌憚。

玉黎雪身姿修長,飄逸的過招動作更顯得他氣宇軒昂,清俊冽澈,實在是讓人敬慕。

而姬昱慵懶閑适的斜靠在長凳上,一舉一動皆可入畫,神色從容優雅。

然而他漫不經心間說出的詩句卻讓這些才子自行慚愧,實在是才華橫溢讓人驚嘆。

而另一邊,宴會是鐵定趕不上了的柏靈芸,秦慕然和晏月狼狽三人組還在那裏僵持着。

當然,就算是趕得上,他們也不好意思出席。

秦慕然的心裏快要毆死了,她的翩翩佳公子眼看着就這麽飛走了,只剩下這麽一個弱包。

她真的很想狠狠的揍晏月一頓,然而礙于對方的王爺身份,她只好深深的壓抑着自己。

可是越想越惱火的她,實在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再也忍耐不了了。

“晏月你個無恥的混蛋,你去死吧,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的秦慕然狠狠的推搡了晏月一把,将他推到在地,臉蛋漲的通紅怒罵道。

晏月身體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可是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腦子拐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麽磕的,磕着磕着也就習慣了。

只是,他聽過別人罵他廢物,也有罵他膽小鬼,娘娘腔的,可是就是沒人說過他無恥。

這種詞語用在他身上,感覺還挺新奇的。

不過,他一想到自己剛剛無意間窺見的女孩白皙瑩潤的身軀,他白嫩的臉蛋上泛起了一層粉紅。

晏月的心裏不禁心虛的抖了抖,是他理虧,她發洩一下也是應該的。

“好了,不要鬧了,現在想想該怎麽解決才是!”柏靈芸頭疼的喝止了他們。

現在最難堪的是她好不好,她這幅樣子想離開都很困難。

晏月将自己的外衫脫下,小心的披在了柏靈芸的身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晏月眼淚巴巴的看着柏靈芸,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溢滿了晶瑩的淚珠。

他單薄的小身板瑟瑟發抖着,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可憐又可愛,實在是讓人不忍心苛責。

柏靈芸雖然惱他,但是也無奈至極。

看着她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她眼裏劃過一抹嫌棄。

剛才他都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多少次了,真是髒死了!

秦慕然心裏實在是很想離開這個讓她想遺忘掉記憶的地方,可是柏小姐這裏還沒有解決好呢,她哪兒敢離開啊!

“柏小姐,要不我去幫你借一身衣衫過來,你在這裏等着,可以嗎?”秦慕然小心的詢問着柏靈芸的意見。

雖然柏靈芸的心裏實在是很不想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她只好勉強的點了點頭。

她惡狠狠的瞪了晏月一眼,成功的讓他畏懼的縮了縮身子。

都怪他,要不是他的話,自己哪會兒落到這步田地啊!簡直就是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狼狽!

☆、20月信

另一邊,賽馬柏宸熙獨領鳌頭,這似乎是每年的定律了。

在那之後,她又參加了射箭比賽。

弓弦拉得繃得緊緊的,耳邊還能聽見箭弦摩擦弓的聲音。

柏宸熙瞄準靶子的紅心,奮力一射。

在呼呼的箭風過後,便只看見靶子紅心中插着的那只箭了。

她的騎射是她的父親柏旭堯手把手教會的,柏宸熙也在這一方面尤為的傑出。

“啊!”突然,一個貴女被驚,射箭時射偏了,箭飛向了會場內。

人群一時竄動了起來,來的人個個權勢不小,要是射傷了可怎麽辦?

柏宸熙當機立斷,她搭弓凝神,瞄準了那只箭。

咻地一聲,長箭橫空掃過,那只箭被柏宸熙給射的釘在了一邊的牆垣上。

總算是有驚無險,讓貴女們不禁都大松了一口氣。

同時,她們都佩服的望向柏宸熙,柏家的女公子箭術實在是高超。

面對一衆人的感激,柏宸熙的唇角揚起的淡淡的笑意,她矜持而有禮的回答:“不用,你們無事便好!”

秦慕然偷偷的竄了進來,她想找人給柏靈芸借衣服,可是平素她交好的貴女們都沒有見到人影。

迫不得已,她只好去找秦唯依了。

“你說是柏家的小姐?”

秦唯依看着這個一向不着調的妹妹,詫異的問道。

她想不通她怎麽會和柏宸熙那剛回京的二房小姐攪合到了一起,而且還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麽讓人愉悅的事情。

“喂,你不要問那麽多了,讓你借就借,你到底有沒有衣服啊?”

秦慕然不耐煩的應付着秦唯依,她實在是讨厭極了她這樣的盤問,就好像她一定是犯了什麽大錯一般。

“衣服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姐姐擔心妹妹你玩火***就算了,不要牽連到了家裏。”

秦唯依盈盈淺笑着說道,讓秦慕然恨不得沖上去扒了她那張溫柔善良的好姐姐的皮。

但是她到底是顧忌着是在別人的宴會上,不能像是在家裏一樣對她大吼大叫。

她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不勞姐姐費心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是嗎?但願是真的清楚才好!”

意味不明的說完這句話之後,秦唯依就率先轉頭離開了。

秦慕然被秦唯依暗含輕蔑的話語給弄得險些當成暴怒了,不過,想起還在等着她的柏家小姐,她也只得壓下這口氣,不甘不願的跟在了秦唯依的身後。

“咦,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柏宸熙出來将自己射飛的箭給收回去,沒想到遇見了獨自站在幽徑中的姬昱。

她感覺剛才自己一瞄而過的修長背影上似乎萦繞着無邊的孤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老師怎麽沒有和他們一起在飲酒論詩啊?”

柏宸熙走到了姬昱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大概今天提不起興致吧!”

姬昱淡淡的說了一句,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宸熙你的箭術很好嗎?”

看着柏宸熙手上拿着的那只箭,姬昱故有此一問。

“其他人我是不知道,起碼在月國的貴女之中無人能敵。”

柏宸熙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謙虛,她驕傲的擡起了自己精致的下巴,自豪的說道。

姬昱不禁被她的這番傲嬌的模樣給逗笑了,他呵呵的笑出了聲。

他本就俊美的容顏上綻放了一個比三月盛開的桃花還要炫目的笑容,魅惑,攝人心魄。

連柏宸熙也被他這抹真實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愉悅笑容給晃花了眼,她不禁在暗地裏嘀咕着:難怪人家說要是姬狀元為女兒身的話,必是動亂天下的禍水!

長得比女人還要妖嬈的男人,真是讓她壓力大啊!

柏宸熙的小呢喃姬昱并沒有放在眼裏,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必不是關于他的什麽好話,他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

“那改天有時間的話,我快要好好領教一番。”

姬昱緋色完美的薄唇輕勾,濃醇磁性的聲音因為沾染上了點點寵溺而顯得更為的誘人。

柏宸熙還來不及說什麽,她突然急促的輕呼了一聲,身子僵硬在原地不動了。

“你怎麽了,宸熙?”

看出柏宸熙的面色蒼白不對勁兒,姬昱擔心的詢問出聲。

柏宸熙不知道為什麽她本來蒼白如雪的臉色,在姬昱的詢問下,反而染上了點點嫣紅,看起來是一抹詭異的豔色。

“我,老師,你去幫我将筱婵叫過來吧!”

一向爽利清脆的柏宸熙第一次說話支支吾吾了起來,她的眼神似乎也有點兒躲躲閃閃的。

這麽明顯不正常的狀态,而且還企圖瞞着他,讓姬昱更加放心不下了。

可是,更苦逼的其實是柏宸熙。

她感覺到自己的下腹某股熱流流得更加快速了之後,她心裏的悲傷逆流成河。

“老師,你快離開吧,求你了!”

她的話語裏俨然帶了點哭腔,連音色都稍顯慌亂。

能讓一向從容不迫的柏家女公子露出這樣的神情,事态的嚴重性可見一斑。

正是因為如此,姬昱才更加不會就這樣放她離開。

可是,他突然神情一凜:“宸熙,你流血了!”

柏宸熙:“…..”

姬昱看到柏宸熙冰藍色的裙裾上暈染開了片片血色,不禁着急的說道。

他伸手扶住了柏宸熙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想看看她哪裏受傷了。

可是,柏宸熙始終沉默以對。

姬昱沒有察覺到柏宸熙身上散發的詭異氣氛,他只是在她扭曲的臉色中越來越擔憂。

柏宸熙在姬昱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就心底一沉,她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了,現在她只想挖個洞将自己給埋了。

柏宸熙一生之中從未如此窘迫過,窘迫到她恨不得将姬昱給拍飛了。

“不行,宸熙,得去看大夫,你下身怎麽流了那麽多的血?”

姬昱也顧不得失禮的問題了,他拽着柏宸熙的胳膊就要将她往外拉。

眼看着這臉都要丢到大庭廣衆之下了,柏宸熙安慰自己,一個人知道總比一群人知道的好。

而且,姬昱是自己的老師,老師又何故那麽計較男女之事呢?

于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柏宸熙死咬着下唇,一臉的羞憤,她視死如歸般的說道:“老師,我沒病,是月信來了!”

霎時空氣凝滞了,連姬昱的嗓子也仿佛被什麽給遏制了一般久久不能言語。

他身形一僵,握着柏宸熙手臂的那只手仿佛被什麽給燙到了一般迅速的甩開了來。

姬昱的呼吸似乎突然間被一股力量凝滞了,他那肌膚美如桃花的臉頰微微暈紅,耳廓也微微紅了,在他那璀璨的夜露似的眼睛中,淩亂着一泓生澀慌亂的情愫。

可惜,柏宸熙此刻全沉浸在自己親口将女子如此私,密的事情說給一個男子聽的羞澀驚慌之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姬昱這一誘人的神色。

“那,那我,我還是先帶你離開吧!”

一向思維敏捷的姬昱也不禁在此刻腦子混沌不堪了,他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

不過須臾,姬老師到底是姬老師,他就鎮定了下來,呼吸也恢複了正常。

只是他依舊泛着粉紅的臉色,顯示着他內心的不平靜。

柏宸熙到底也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至于被這麽尴尬的事情給羞死。

于是,她面癱着一張臉,語氣努力和平時無二:“嗯,那就麻煩老師了!”

姬老師和她的女徒弟柏宸熙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正經嚴肅,一個故作鎮定,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個掩耳盜鈴,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姬昱将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擋住了柏宸熙被弄髒的衣裙。

他小心的大手穿過她的腿彎将柏宸熙攔腰抱起,柔聲說道:“失禮了!”

柏宸熙身子僵硬,和男子的親密接觸陡然讓她的心裏生出一股慌亂。

她羞紅着臉頰将頭埋進了姬昱的懷裏,聲音似蚊子般低喃:“嗯!”

☆、21柔情

芙蓉色的裙裾在花叢處一閃而過,岑苒眼眸深處凝聚的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柏宸熙!”

她的指甲深深的扣斷了花枝,鮮嫩的花汁灑了她一手,看起來妖冶異常。

“嘶!啊!”

在一個轉角處,秦唯依和急匆匆去給柏靈芸送衣服的秦慕然不小心和幾位貴女撞上了。

那幾位貴女們手上拿着的東西給碰掉砸碎了,她們的面色都不太好,一副氣咻咻想找秦家兩姐妹算賬的樣子。

可是,顧忌着秦唯依和柏宸熙的關系,她們始終沒有出手。

“不好意思,幾位小姐,這實在是小妹和我之過,我們稍後會賠償的。不過,我們不是故意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秦唯依态度良好的道了歉,給了她們一個臺階下,那幾位貴女可不是秦家可以得罪得起的。

本來事情到此為止就可以結束了的,那幾位貴女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可是,突然一道清脆婉轉的如黃鹂一般悅耳的女音飄飄然響起:“是啊,小姐們就原諒秦小姐吧,萬一被女公子誤會就不好了。”

氣氛陡然變得詭異了起來,那幾個面色恢複了平靜的貴女立刻難堪了起來。

她們怎麽說也是大家族的嬌嬌女,難道就得為了柏家的一條走狗而忍氣吞聲嗎?

“誤會?女公子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怕就怕是有些不知所謂的人搬弄是非,仗勢欺人,女公子被蒙蔽了?”

眼見着她們話裏的火藥味越來越重,秦唯依眉宇間厲聲一閃。

她不着痕跡的瞄了一眼剛才一閃而過的素雅裙擺,那說話之人到底是何居心?

秦慕然本來在一旁忍很久了,她還急着去柏靈芸那裏呢。

可是,這些人說話越來越過分,她可不是秦唯依那個能忍的性子。

秦慕然立馬想反唇相譏,可是卻被秦唯依給拉住了。

現在這種情況,她少不得得費一番心力将那兩位小姐安撫好了。

岑楓經過園子裏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女眷争吵的聲音,他興致缺缺的随意瞄了一眼。

可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朝那裏走去。

秦唯依,似乎是她的朋友?

“兩位小姐發生何事了?”他清淡的聲音自然的介入了她們之間。

“你是?”

對于突然出現的這個氣質斐然的美男子,在場的幾人心裏都多少有些羞赧。

“在下岑楓,不知是否岑家招待不周?”岑楓狀似随意的說道。

那幾位貴女不自在了一瞬,對着岑楓輕言細語道:“不,岑公子誤會了,沒有的事,只是我們和這兩位秦小姐有些小争執罷了。”

岑楓瞄了瞄地上的碎片,他語氣真誠的說道:“既然是小姐的心儀之物在岑家受損,自然是由岑楓來承擔這個損失了。”

聽見岑楓的話之後,幾位貴女的心裏都有些驚訝,但是又不可自抑的對岑楓心生好感。

秦慕然一雙水汪汪的美眸不禁頻頻偷瞄岑楓,她雙頰嫣紅,小女兒嬌态畢現。

想不到岑家的嫡公子是這麽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秦慕然心裏想着她要是能得到這樣優秀的貴公子的青睐,該多麽的威風啊?

岑楓幫秦唯依她們解了圍之後,和她們禮貌的點頭致意就走了,這讓秦唯依滿腹的感謝之言都沒法兒說出口。

她看着岑楓離去的身影眸光不由得閃了閃,心底流露出一抹可惜和遺憾。

在她們離開之後,柏嬗雅從花叢深處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

她看着安然無恙的秦唯依,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姬昱沒有将柏宸熙送回柏家,這種情況大張旗鼓的也确實是讓兩人都尴尬,他将她帶回了自己那座私,密的竹樓裏。

柏宸熙倒也沒有反抗,在她心底她還是比較信任姬昱的為人的。

更何況,她渾身窘迫的都快要冒煙了,自然是希望能夠快點處理得當的。

姬昱将柏宸熙輕柔的在竹塌上放下,他耳根薄薄的緋色還沒有退下。

“我,我去給你煮紅糖水。”

姬昱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柏宸熙,他話語裏的慌亂和羞澀讓他整個人周身的妖魅之氣散去了不是,顯得純淨得讓人不忍亵渎,只想将他捧在心裏呵護憐愛。

柏宸熙倒也沒有為難姬昱,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她想起路上姬昱細心的給她去買月事帶,她當時羞得粉紅暈染全身,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可是,對方那更加可疑的紅暈和眸底的慌亂,卻讓柏宸熙心裏的緊張消散了,驀地生出了一股笑意來。

她因為練武身子強健的原因,月事比一般的女兒家晚來不少。

她剛剛及笈,這次還是她的初潮。

說實話,盡管該有的了解她都知道,但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柏宸熙不是不慌亂的。

可是,姬昱陪在身邊,看着他比自己更加窘迫尴尬,并且還面紅耳赤的強自鎮定維持着他的君子斐然的形象,柏宸熙的心裏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她的老師,真是個有趣的人!

尤其是除了娘親和父親之外,還是第一次有和她關系不大的人如此細心周到的照顧她,而且還不忌諱幫她買那些女兒家的私,密物,這讓柏宸熙的心裏溫暖異常。

姬昱在離開柏宸熙的視線之後,他渾身冒的熱氣才降下去了一點兒。

不過,想起他去為柏宸熙買月事帶的時候,老板娘調恺他對自己的娘子真好的時候,“娘子”這一稱呼,讓姬昱的心裏一動,深幽的潭水泛起了點點波瀾。

他的小女孩兒,也終于長大了。

想起之後自己在她的裙子上看到的血跡,姬昱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狂跳的心。

今天的自己,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是遇到柏宸熙以後,她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能牽動自己的情緒了。

她能掌控他,這樣的念頭讓姬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姬昱将糖水給熬好了,又心細的吹涼了遞給了柏宸熙。

看着他這番做法,柏宸熙不禁注視着他的眸子裏充滿了融融的暖意。

她嘴角綻放了一絲清淺的笑意,嘴巴兩個可愛的梨渦若隐若現。

她清澈如泉的眸子不含任何雜質的深深凝望着姬昱,心情愉悅的戲谑道:“老師真是體貼啊,以後的師娘可有福了!”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姬昱的眸子不禁閃爍了一下,他用一種複雜隐晦的眸光凝視着她,眸底深處有某些深深壓抑的感情。

☆、22解衣

柏宸熙并沒有察覺到姬昱眸光深處的複雜情緒,她喝完糖水之後,就感覺整個身體都暖起來了,她有點兒昏昏欲睡。

姬昱将挨着床沿打瞌睡的柏宸熙小心的扶下躺好,他輕輕的點了她的睡穴。

他眸光深深的凝視着柏宸熙,白霧迷繞的美眸裏一絲柔情閃過。

他完美得不似真人白皙修長玉指輕輕的搭上了柏宸熙的腰帶,然而她月白色的束腰就這麽被抽離了出來。

姬昱的一舉一動皆是優雅從容得令人賞心悅目,好似他不是在趁人之危脫一個女孩子的衣服,而是在慢條斯理的欣賞畫作一樣。

他纖長的眼睫微微下垂,眸底卻溢滿了虔誠神聖無比的流光。

他一層層的撥開了柏宸熙的外衫,中衣,裏衣,露出了裏面繡着嬌豔的薔薇花大紅兜肚。

柏宸熙勝雪的肌膚在豔紅的肚兜的映照下更顯得晶瑩剔透,嬌嫩細膩,誘人無比。

然而,姬昱的神色卻清明得很,毫無一絲波瀾。

但是,他的大手卻毫不客氣的解開了柏宸熙肚兜上的細長帶子,将肚兜扯離了她的身上,露出柏宸熙飽滿高聳的豐盈。

姬昱對于眼前的美景沒有一點兒亵渎的心思,他只是滿眼憐惜的注視着柏宸熙胸口一道疤痕,滿眼的心疼。

他情不自禁将自己的指腹覆了上去,輕柔珍視的一寸寸摩挲着。

“這是讓我後悔到現在的事情。”

姬昱像是膜拜一般的将自己緋色的薄唇輕輕的貼在了柏宸熙胸口的疤痕上,虔誠無比。

他的眼角微紅,隐約閃爍着晶瑩的液體,語氣裏滿是痛苦的自責與悔恨。

“哎呀,秦慕然怎麽還沒有回來啊?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柏靈芸不耐煩的抱怨着,她的一生之中還從未出過如此的大醜呢。

見到柏靈芸心情不好,自認理虧的晏月心裏很是愧疚。

他剛想出言好聲安慰她,就被柏靈芸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為了我好,你現在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柏靈芸瞪着晏月,嫌棄的說道。

晏月的小腦袋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就像是一只被人抛棄的可憐兮兮的小狗一樣十分惹人憐愛。

可是,現在滿肚子火氣的柏靈芸和沒有多餘的心思來對這個罪魁禍首憐香惜玉的。

正在這時,他們這幅私會男女的暧昧模樣被剛剛出來透口氣兒的徐副将撞個正着。

“哎哎,這不是上次那個刁蠻的小娘子嗎?”

徐副将快言快語,說話不禁大腦就脫口而出了。

他這可是正撞在了柏靈芸的槍口上,她氣得俏臉通紅通紅的,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大老粗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是在偷看我們?”

“好個不講道理的小丫頭,你這可是倒打一耙!明明是被我撞見你私會男子了吧!”徐副将很是氣憤的反駁道。

“老徐,怎麽了?”

跟着徐副将随後出來的玉黎雪聽見了他的大嗓門,出聲詢問道。

本來被氣得跳腳的柏靈芸,一聽見這清冽的男音之後,她發熱的腦子也冷靜了許多。

而且,他們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她的确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柏靈芸一向不太注重自己的名聲,可是她一向注重自己的舉止,這樣的情形讓她的心裏不禁暗暗焦急了起來。

☆、23瘋狂

但是,越是焦急的柏靈芸,她面上的神色越是高傲不可侵犯。

她下巴高揚起,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蔑視。

“你看到什麽了?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某些人說閑話呢!”

清甜的聲音又染上了柏靈芸所獨具有的嬌蠻,本來會讓人心生憐愛的嗓音愣是高傲得讓人反感,自然這只是徐副将一個人的感覺。

在玉黎雪的心裏,柏靈芸只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起碼她現在的行為,還是稚氣的很。

明明她心裏擔心得很,卻欲蓋彌彰,強力遮掩。

只要這麽一想,玉黎雪就對她生不起氣來。

她的天真,讓他對她抱有一份獨特的寬容。

“在下并沒有誤會什麽。柏小姐現在很不方便吧,老徐,帶着他們從偏僻的地方出去吧!”

盡管徐副将心裏老大不樂意,他才不想伺候這刁蠻小姐呢。

可是,将軍的命令他從來都不會違背。

柏靈芸澄澈而又蔑視的眼眸裏終于流露出了一抹異色,她不禁深深的打量了玉黎雪一眼。

但是,他清冽的如同潺潺溪水的眸光裏充斥的是對她暖融融的信任,一直暖到了她的心裏,讓她一向平靜的心湖産生了一絲波動。

“柏小姐,衣服我借來了!”

秦慕然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柏靈芸的注視,她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你啊,怎麽取個衣服都這麽慢?”柏靈芸沒好氣的對她數落道。

“我,是路上遇到點兒事耽擱了!”

秦慕然不敢反駁她,但是她的心裏覺得自己委屈得很,她的話語裏不禁帶上了一絲不忿。

竹樓裏,姬昱的嘴唇緩緩的摩挲着柏宸熙胸口上的疤痕,他完全的沉浸在自己愧疚和自責之中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女子不同于男子的溫軟細滑的凝脂玉膚。

姬昱的身子一僵,他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身體的溫度也在不斷的攀升。

姬昱的眸光熱切的注視着柏宸熙誘人的雙峰,還是那顫顫巍巍的讓人憐愛的小櫻桃,眸底不同于之前的清明,染上了濃烈的情,欲色彩。

他艱難的将自己的視線從柏宸熙不着一物的嬌軀上移開,緊緊閉上自己的雙眸,深吸了一口氣。

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欲,念消退了不少,下腹的火熱也漸漸平息了的時候,姬昱快速的幫柏宸熙穿上了衣物。

他溫柔的将棉被輕輕的蓋在了柏宸熙的身上,眸子裏的情感劇烈掙紮着,旋風般吸引得人的靈魂不斷下沉。

姬昱墨染的眸子漆黑一片,眸色越來越深,攪得人心慌想逃。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手,将他撫在了柏宸熙柔順的青絲上,愛憐溫柔,似是自己心底最珍惜的寶貝一般。

“你為什麽要是柏家人?”

“柏家為什麽還要有你的存在呢?

”姬昱的周身萦繞着一股說不清的愁緒,暗含着無數紛繁深沉情感的喟嘆從他完美妖冶的薄唇裏溢了出來。

他的大手滑動到了柏宸熙的修長脖子上,來回暧昧的游離着,危險而煽情。

姬昱感覺自己的心在激烈的撕扯着,一半說就這麽樣吧,就這樣将她給殺了吧。

她纖細優雅的脖頸就曝露在自己的手邊,她完全的沒有任何防備。

她的脖子那麽的脆弱,他輕輕一掰就斷了。

這樣,她就永遠的屬于自己了,他也不用因為一個柏家女子牽動了自己的心神而羞恥,自己以後也不用再面對的她的憎恨而痛苦了。

可是,他的心的另一半又将他這種瘋狂偏執的想法給拉了回來。

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她,當她由自己親手毀滅了的時候,他又還剩下些什麽呢?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冰冷的身體,姬昱的心都顫抖了起來,也呼吸都是一種痛苦。

他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微微俯身,隐忍而壓抑的在柏宸熙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輕柔一吻。

☆、24岑家謎團

寬敞大氣的岑家主母院落裏,富麗堂皇,貴氣逼人。

精致的珠簾被丫鬟層層掀起,岑苒恭敬而謙卑的走了進去。

“拜見母親!”

她規規矩矩的向岑夫人行了一禮,滿臉的濡慕。

“我兒來了!快免禮!”

岑夫人高興的向岑苒揮了揮手,示意她起來。

但是岑苒不敢大意,她依舊笑容甜美卻不失禮的走到了岑夫人的身邊,一臉的天真嬌憨。

岑夫人身着黃色繡着鳳凰的碧霞羅,逶迤白色拖地煙籠牡丹百水裙,頭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龍鳳釵,淡掃蛾眉 ,風風韻韻。

她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行事間自由一番傲氣和淩厲,讓人敬畏。

“苒兒真是貼心啊,宴會剛結束就給我請安來了,你哥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看着岑苒的這番單純的小兒女作态,沒有女兒的岑夫人還是挺喜歡的。

說起岑楓的時候,話語間她似乎是惱了他。

可是她的神色卻全是疼寵和自豪,岑苒就知道岑夫人多半是嘴上随意說說的,當不得真。

在岑家,誰不知道,岑楓就是岑夫人的命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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