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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禁大松了一口氣,卻讓旁邊的下人看得捶胸頓足的。
“王爺,您是身份高貴的月國唯一的王爺,是月國赫赫有名的戰神晏殊唯一的嫡子,當今皇上唯一的堂兄弟,您就,您就不能硬氣一點兒嗎?就這麽任人欺負?随便哪個世家公子都能騎在您的頭上撒野?”
晏月貼身的仆從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無奈道。
“我,我也想啊,可是,可是,我……”
晏月吞吞吐吐的,小聲嘀咕着,他精致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挫敗。
“還有,他們沒有惡意的,只是在和我玩兒而已。”
不過,他還不忘了向仆從強調這一點,其實他一直都覺得他的小夥伴兒人不壞。
仆從都快愁死了,明明從小到大都快要被他們給欺負死了,為什麽他的傻王爺還能說出“他們是沒有惡意的,只是在和他這種話兒呢?”
不的都說虎父無犬子嗎?為什麽威風凜凜的戰神的兒子,膽子比貓還小呢?
晏月留戀的望了一眼玉黎雪的英姿,眸底處是深深的羨慕,他其實也很想那樣活着啊!
“來了,就出來吧,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好好喝酒了!”
姬昱坐在他隐蔽的那座竹屋裏,準備好了美酒,看樣子是恭候某人許久了。
正當他将酒倒好的時候,他突然對着空氣大聲喝道。
然後,他将一個裝滿佳釀的酒杯給扔了出去。
沒有杯子着地碎裂的聲音傳來,反倒是一個青色的人影劃空而過,落座到了他的對面。
“果真是好酒,在邊關可喝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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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黎雪将美酒一飲而盡之後,暢快的說道。
“哈哈,既然回來了,京都別的沒有,美酒可少不了你的!”
一向霧繞身,情緒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姬昱,在見到了自己久別的知己之後,也難得的開懷大笑。
“是啊,那我可就可以喝個痛快了!”
玉黎雪清俊的五官在酒色中更顯英氣,連說話都豪邁了許多。
這時才讓人感嘆他的武将本色,而不是他的書生面貌。
“這杯酒敬你,我的好兄弟!”
姬昱舉起酒杯對玉黎雪真誠的說道,妖嬈的美目中此刻倒全是被純澈的善意所溢滿。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
玉黎雪大大方方的受了,不過他一向清冽溫潤的眼眸射出淡淡的柔和溫暖的光芒。
他嘴邊的弧度與越擴越大,俊雅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如冰雪消融一般。
“你我兄弟之間,無須如此。”
“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幾分。”
“不管如何,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些全是玉黎雪發自肺腑的話語,士為知己者死。
沒有姬昱,也沒有現在的玉黎雪了。
姬昱大喝了一口美酒,渾身妖冶的霧氣散去。
他比桃花更加妖豔的俊臉,此刻全是一派豪情和感動。
“好兄弟,我不會置你于險地的!”
“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到了。”下人來柏宸熙跟前回話。
因為是到了住宅,按長幼之序排列,柏靈芸和柏嬗雅就變成了二小姐和三小姐。
“我知道了,母親會替我好好招待她們的。你将岑家宴會的請帖交給她們。”
此刻正值柏宸熙要參加岑家的宴會之際,柏宸熙正在和筱婵一起選她赴宴的衣服。
“小姐,要不這件金絲織錦禮服,大氣端莊?”筱婵拿着衣服詢問柏宸熙。
“不行,太死氣沉沉了,我不喜歡。”
“那這件呢?撒花純面百褶裙,輕盈玲珑?”
“又不夠正式,太随便了!”
柏宸熙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找不出合自己心意的衣服。
“哎呀,小姐,你是怎麽了嗎?在筱婵看來,小姐你穿什麽都很美啊!”
“以前你赴宴的時候不計較這麽多的啊,這次為什麽要這麽在意啊?”
筱婵嘟着唇,有點兒不解的抱怨道。
柏宸熙挑挑眉,這可是她父親去世後,她第一次在人前露相,氣勢上自然不能被人比下去。
她當然得打扮得出挑,讓人不能小瞧了她去。
而且,這次會見到岑楓,不知道為什麽,柏宸熙心裏下意識的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給他看。
“啰嗦!你管那麽多幹什麽,你只管将你家小姐我打扮得美美的就行了!”
柏宸熙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對着筱婵嗔道。
最終,柏宸熙還是選了一身石榴紅的騎裝,拿着她從不離身的軟鞭,和筱婵一起策馬趕去岑家了。
緋紅的騎裝包裹着柏宸熙,她疾馳而過,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着。
她縱馬馳騁的英姿,驚豔了略過的路人。
快到岑家的岔道口上,她們的道路被人給擋住了。
“小姐,一群纨绔在鬧事。”筱婵厭惡的蹙了蹙眉回報道。
“不用管他們,我們趕我們的路!”
柏宸熙眉眼不擡,絲毫沒有将他們看在眼裏。
她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了過去,立馬讓那些纨绔四下沖散了。
“什麽人,竟敢打你小爺我?”
纨绔中一個領頭的大喝一聲,他明顯是作威作福久了,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禁暴怒道。
“柏宸熙!”
柏宸熙淡淡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輕描淡寫般的說道:“你擋着我道兒了!”
等纨绔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那飛速遠離的紅雲。
被抽翻在地上的纨绔們捂着傷口哀嚎着,可是他們絲毫不敢有什麽怨言。
大名鼎鼎的柏家的女公子,誰敢得罪?
角落裏還有一個小身板在瑟瑟發抖着,晏月深深的注視着遠去的柏宸熙的背影,他髒污的小臉蛋越發襯得他晶瑩的眸子澄澈如水,眸底滿是盈盈的感激和欣羨。
☆、16岑家
岑家
柏宸熙和筱婵下馬落地,走進了岑家的大門。
“女公子到!”
下人一聲唱和,喧嘩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女公子這個稱呼,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用-柏家的繼承人,柏宸熙。
說到她,絕對也算得上是一個傳奇。
她明明是一屆女兒身,卻愣是可以傳承家業。
她的路,從一開始就與一般的世家貴女不一樣。
有的世家小姐羨慕她活得肆意,也有的鄙夷她像個男人一樣抛頭露面的。
但是,柏宸熙出沒的地方,一向都是這些貴女們關注的焦點。
衆人不管懷着什麽樣的心思,他們都一衆向門口望去,想看看這個柏家家主去世之後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柏家繼承人。
翩然而來的少女儀容韶秀,有着說不出的清豔絕倫。
她身姿曼妙,墨黑的長發如瀑布般順滑,似綢緞般輕柔。
青絲松松地绾起,随意的挽成一個髻,幾縷發絲垂在耳邊。
秀發中斜插一支小巧玲珑的羊脂玉簪,她頭上系淺藍色薄紗打的蝴蝶結,留下長長的絲帶随風飄舞。
她裏着冰藍色的金絲軟煙羅裙,外罩石榴紅的織錦羽緞鬥篷,白色的靴子,腰間軟鞭上的銀色鈴铛叮當的響着,女孩的嬌美中透露着一抹英氣。
冰雪上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容顏絕麗。
更讓人驚豔的是,她有別于一般閨閣小姐的渾然天成的氣勢,那是一代世族族長的風範。
不少人都看着柏宸熙看呆了眼,連那些對于柏家家主去世幸災樂禍的世家小姐們也沒有辦法去嫉妒她半分。
她身上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她們不敢亵渎。
秦唯依見此情形,她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不受半分影響的走到了柏宸熙的面前,示意她單獨說話。
柏宸熙眉眼含笑的望着走過來的好友,她白皙的臉龐,線條柔和,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步伐輕盈,衣衫環佩作響。
她裏穿一件白色底胸長裙,外罩一件絲織湖碧的撒花煙羅衫,腰系一根水綠色腰帶。
烏黑的秀發绾着流雲髻,髻間插着幾朵寶藍點翠珠花,額前垂着一顆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膚透着絲絲緋紅。
她蓮步輕移,唇角微微揚起,一絲清淺的笑意若隐若現,整個人說不出的娴雅沉靜。
“好個标致的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柏宸熙和秦唯依兩個人走到了一處隐蔽的亭子裏說私密話,讓筱婵把風。
然而,難得的看見盛裝打扮的秦唯依,柏宸熙不免扮作纨绔子弟,調笑了她幾句。
秦唯依溫柔一笑,無奈的拂開了柏宸熙挑在她下巴處的蔥白手指。
“好了,宸熙,不要鬧了,我是有要事和你說。”
“我知道,你難得的會找我私下出來的!”
說到正事,柏宸熙也嚴肅了起來。
“是我繼母,我發現她最近回娘家回得很頻繁。而且,他們隐約的讨論中我聽見他們涉及到了柏家。”秦唯依憂心忡忡的對柏宸熙說道。
說起這個,柏宸熙想了起來,唯依的繼母不就是楚家的嫡女嗎?
當年的楚家可沒有現在之勢,所以它家的嫡女才嫁給了不是很顯赫的秦家做繼室。
可是自從他們依附了岑家以來,楚家在朝堂上的派系就僅僅只次于岑家了。
“楚家最近的确是在搞破壞的小動作。除了這個,你還知不知道最近他們都和誰來往了?”
那股隐蔽的敵對勢力,柏宸熙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她相信自己總能将它給找出來的。
“和誰來往?”秦唯依蹙了蹙眉,微微思索着。
“我妹妹曾說過,繼母和她兄長曾今關在房裏密談。跟随她兄長來的人,不是她楚家的,她從未見過。”
是了,應該就是他們。
雖然不知道那股勢力為何,但是至少知道楚家和他們是有勾結的。
“快看,快看,姬公子來了!”
“是嗎?狀元郎在哪,快點指給我看看!”
突然,宴會中引來一陣轟動,原來是現在風頭正盛名動一時的新科狀元姬昱來了。
宴會中的女郎們尤其熱情,這其中有不少是在新科狀元騎着高頭大馬游街那天,見着他的容貌之後就對姬昱芳心暗許的。
“玉将軍也來了!”
有一個貴女看見那襲在轉角處消失的青衫之後,激動地叫了出來。
與新科狀元姬昱一樣,剛剛歸京的霁月将軍玉黎雪同樣是現在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
玉黎雪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點兒都沒有那些武将的臭毛病,這讓他在京中貴女中異常受歡迎。
“姬公子長得還真是俊啊!真不愧是月國第一美男子。”
一個貴女偷偷的盯着姬昱看,害羞帶怯的說道。
“玉将軍才是風姿卓然呢!清俊如竹,君子如玉啊!”
月國風氣開放,未婚女郎們聚衆談論心儀的男兒們很普遍。
尤其是現在躍居京中貴女最想嫁的公子榜首的姬昱和玉黎雪,他們還都孑然一身,更是不曾聽說有什麽紅顏知己,這讓衆貴女們怎麽能不心動?
聚會的公子們談論的都是當今朝政,他們看見姬昱和玉黎雪來了,也都歡迎之至。
畢竟,他們一文一武,都是聖上要扶持的新貴力量中的代表。
“姬公子到了嗎?”一個輕柔嬌美的女聲從屏障後面傳來。
“回小姐的話,姬公子剛到。”
一聽到自己心上人的消息,屏障後面的女郎有點兒激動的走了出來。
她一身芙蓉色織錦的軟銀輕羅百合裙,裙裾上繡着潔白的點點玉蘭花,用一條朱紅色織錦腰帶将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雙耳佩戴着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随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璎珞,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着細細一縷銀流蘇,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
她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
櫻桃小嘴紅潤潤的,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
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隐若現,可愛如天仙。
岑苒再三對着銅鏡理了理雲鬓,确保自己以最完美的狀态出現在心上人的面前。
她是岑家從旁支接過來養在身邊的,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作用是聯姻,為岑家拉攏有用的人才。
當她及笈之後,岑苒就一直在暗地裏關注着月國的青年才俊們。
她知道月國目前最為有前途的兩個人,是新科狀元姬昱和霁月将軍玉黎雪。
她本來在這兩個人之間斟酌着,可是自從不久前,她偷偷出去見到了游街的狀元郎的風姿之後,她的一顆芳心就徹底的遺落到了他的身上。
岑苒對姬昱勢在必得,不單單是因為她心悅他,想嫁給他。
還有,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抓住自己喜歡的姬昱的話,岑家絕對會将她嫁給其他可以對岑家有幫助的人的。
只是,岑苒剛帶着丫鬟娉娉婷婷的往宴會場地趕去的時候,卻在半道上看見有人被人圍着刁難。
這次是她首次舉辦的宴會,她可不希望出了什麽岔子,讓她的能力被否定。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岑苒往那裏走去,婉轉的聲音動人異常。
“岑小姐,我們只是在教訓一個不長眼的人而已。”
看見是岑家小姐,他們對她倒還算是禮遇。
岑苒往裏看去,打量着他們口中的那個不長眼的人。
他膚色白皙,清秀的面容中帶着一抹俊俏,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
他身材偉岸,精壯的身軀有着令人羨慕的完美比例。
面對這麽多人的刁難,他始終不卑不亢,眼神堅定而沉穩,眉宇間一派從容不迫。
這樣的人,不會是他們口中不知所謂的小人。
☆、17貴女們的救援
“哦,你的意思是我柏家無能,會請不長眼的人來參加宴會嗎?”
岑苒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溫婉柔和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純笑容猶如世間昙花。
“不,岑小姐誤會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那些人趕緊誠惶誠恐的解釋了起來。
畢竟他們這些家族加起來可能還比不上岑家一根手指頭,他們怎麽夠貿貿然得罪岑家的小姐呢?
“既然是誤會一場,你們還不趕緊散了,宴會也要開始了吧。”
岑苒的聲音依舊清脆悅耳,一雙美眸純真無邪,然而她的語氣中卻帶着點點不可抗拒的命令。
“多謝岑小姐解圍。”
那群人走了之後,雲蛟對着岑苒道謝道。
“不用客氣,事情發生在岑家,我是主辦方,這個是應該的。”
“說來,還有公子原諒我們的失禮之處才是。”
岑苒的态度親切和善,還帶着絲絲小女孩的嬌憨,實在是不經意間就讓人心生好感。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小姐言重了,在下雲蛟。”泛着冷意的男聲如是說道。
“哎呀,真是讨厭,又被柏嬗雅給騙了!”
柏靈芸在岑家的花園小徑中繞來繞去都找不到出路,不禁嘟嘟唇煩躁的數落起了自己的庶妹。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柏靈芸嫌棄柏嬗雅一個庶出之女,不配和自己做同一馬輛,同進同出,就自己先坐車離開了。
等到了岑家的時候,她不屑搭理柏嬗雅。
沒想到柏嬗雅卻自己湊了上來,還騙她到了這裏,說什麽她看見了自己一直慕名想見的大姐姐。
這裏人跡罕至,連仆從都沒有,這讓一向身嬌體貴的柏靈芸可吃了不少苦頭。
“啊喲!”砰的一聲,柏靈芸被人撞到在地,她不禁痛呼出聲。
可是,那個罪魁禍首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秦慕然同樣狼狽的很,精美的裙裾上沾染了絲絲污漬,這讓她惱火異常。
“喂,你瞎了眼了,走路怎麽不看路?”
怒火沖頭的秦慕然也顧不得自己的貴女儀态了,只想給這個女的一點兒顏色瞧瞧。
柏靈芸本就不爽到了極點的心情,徹底的被秦慕然的這句話給點燃了。
她身姿挺直的站了起來,傲氣的揚起了自己下巴。
“你是何人?竟敢對我這麽說話?”
柏靈芸倨傲道,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味道。
秦慕然看着對方這幅眼高于頂的模樣就不舒服,她深深的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我是秦家的小姐,喂,誰準你用鼻孔看人的?”
秦慕然雙手叉腰,怒瞪着柏靈芸。
她的這番作态看得柏靈芸目瞪口呆的,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貴女。
她瞠目結舌道:“喂,爾身為貴女,豈可舉止如此粗俗,這就是你們秦家的教養嗎?”
聽見柏靈芸拐着彎兒罵她沒有教養,還有眸底對她的一陣陣輕蔑,秦慕然就覺得怒火沖冠。
“你這賤人,我有沒有教養是我的事情,何須你多嘴?”秦慕然指着柏靈芸的鼻子怒罵道。
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氣得柏靈芸一陣陣胃疼。
“好個無禮的丫頭,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誰?”
秦慕然不禁仔仔細細打量了柏靈芸一番,她一身米黃色的衣服,如黑綢般秀麗的長發只用幾根米黃發帶纏住。
整張臉薄施粉黛,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清靈脫俗中隐含媚态橫生。
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随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越是打量,秦慕然的心裏對着柏靈芸那張漂亮的臉蛋心裏越是湧起一陣陣嫉妒,好個秀麗絕倫的美人。
好在秦慕然雖然腦子沒有秦唯依聰明,但是在關鍵時候也不是太笨。
她微微思索,這麽美的女郎她要是見過的話絕對會有印象。
既然這樣,那一定是剛回京,加入京中貴女圈不久的小姐。
能養出這樣儀态的小姐的人家,一定不是什麽小門小戶,搞不好她還真的得罪權貴了。
這麽一想,秦慕然的心裏也不由得心虛起來了。
她微微縮了縮脖子,氣勢瞬間弱了起來。
“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秦慕然謹慎了起來,她的話語中也不知不覺對柏靈芸用了敬語。
秦慕然的變化,以柏靈芸的敏感,她當然看在眼裏。
哼,欺軟怕硬的勢利小人,她心裏對秦慕然一陣不屑,這種人柏靈芸見得多了。
這會兒秦慕然要是不畏權勢在這裏和她胡攪蠻纏,她說不定還會欣賞她一些。
“我是柏家的二小姐,柏宸熙是我的姐姐,知道嗎?”
說到這個,柏靈芸一陣自豪,眉宇間的傲氣越發濃郁,小臉上煥發着明媚的神采。
秦慕然咚的一聲,心頭一沉。
柏家,自己家族的主子,她怎麽敢得罪?
要是被爹知道了的話,肯定不會是關禁閉這麽簡單了!
雖然秦慕然的心裏也很看不起柏靈芸,但是她現在也不得不給她賠着小心,希望她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這一次。
見着自己眼前這張剛才還膽大包天的臉蛋,此刻對着自己卑躬屈膝的,柏靈芸的心裏湧起一陣陣快意,又覺得厭煩無比。
“算了,本小姐可不是那麽愛計較的人,看在你認錯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大度的原諒你好了。”
柏靈芸微擡下巴,輕哼了一聲,施舍般對秦慕然開恩道。
突然,遠處一陣陣紛雜的腳步聲傳來。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這二位小姐眼界大開。
一個似乎是軟糯的蔥綠色團子滾了過來,又被追過來的人給踢到了另一邊。
“晏月這個小子,居然滾得這麽快,害得我們好追!”
幾個花枝招展的纨绔公子撐着膝蓋,氣喘籲籲地踢着那一團蔥綠色團子發洩道。
在幾個公子哥兒的夾擊中,綠團子依舊圓潤而靈活的滾着。
他好不容易綠團子滾到了一邊躲開了他們的攻擊,他似乎是想要奮力的爬起來。
可是,他好不容易站起來,卻是自己的左腳絆倒了右腳,砰地一聲,又狼狽的狠狠摔了下去。
這場面,似乎,頗具喜感。
從那些公子哥兒都不去欺負他了,站在那裏圍觀他出醜哄哄大笑中可以看出來。
旁邊的柏靈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麽多人欺辱他一個人,太可恥了!
“都給我住手!”
那些人一看都是非富即貴的,秦慕然才不想惹上麻煩呢。
她正想偷偷溜走,可是沒想到柏小姐已經站出去了。
她剛剛才取得她的諒解,這個時候她實在是不好丢下她一個人離開,她也只好愁眉苦臉的跟了上去。
“好個漂亮的小美人啊!”
一個公子剛剛調笑了一句,就被他的同伴給拉住了。
纨绔也有纨绔的原則,他一向是最會看眼色的。
要不然,他們怎麽能活得這麽滋潤呢?
剛剛他們那只是職業性的口頭禪,可是等他們打量了一番柏靈芸的氣度之後,他們在心裏就不敢疏忽了。
“這位小姐,有什麽事嗎?”
這群纨绔還想學着儒雅公子來個見禮,可是奈何他們實在是一向猥瑣慣了,這會兒做出來還是帶着怎麽都去不掉的輕浮氣兒。
“我說,讓你們放了他。一群大男人欺負這麽一個弱小的男孩子,我都替你們害羞。”
柏靈芸将下巴擡得高高的,一副高傲不屑樣。
纨绔中有幾個憤憤不平的,想找人打一架。
可是,看着眼前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他們怎麽也出不了手。
“小姐你是誰啊?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哼,我是柏家的小姐,你們要是有什麽不滿,盡可以上柏家去找我!”
柏靈芸得意洋洋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果然成功擊散了纨绔,解救了可憐的月美人。
☆、18無妄之災
“你沒事吧?”
柏靈芸看着那個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的綠團子,沒好氣的問道。
在柏靈芸靠近他的時候,晏月很沒骨氣的反射性縮了縮身子。
雖然語氣不太好,可是晏月還是能夠聽得出柏靈芸話裏的關切之意的。
他不禁笑彎了水汪汪的眸子,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柏靈芸歡快的說道:“謝,謝謝你,我沒事!”
“你真是個好人,和柏家大小姐一樣好!”
晏月怯怯的話語中帶着點兒羞澀之意,一雙美眸明亮清澈,折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
“你認識我姐姐?”
聽見了晏月的話之後,柏靈芸也對他來了點兒興趣,她不禁拽着他問柏宸熙的事情。
“我,柏小姐可能不認識我。她上次幫我解了圍。”
晏月的雙頰紅撲撲的,讓他精致漂亮的小臉看起來更加的秀色可餐。
他很少和人靠的這麽近,尤其是女孩子,善意的不帶任何鄙夷的說過這麽久的話,這讓生性腼腆的晏月不禁羞得連脖子都紅透了。
柏靈芸在這邊和晏月笑談着,卻讓一直做布景板等他們的秦慕然不耐煩極了,她急得秀氣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這次特地打扮得漂漂亮亮來這裏,可是為了想能得到一位驚才豔絕的公子的青睐的,她才不要将時間浪費在這裏。
而且,旁邊晏月的那副弱氣的僞娘樣,實在是讓她礙眼極了,她喜歡的是高大英俊的翩翩公子。
說實話,在秦慕然看來,晏月空有那麽一個高貴的身份實在是可惜了。
月國雖然看重嫡系,世家尤是如此。
可是他們也更看重有學識的人,要是空有一個高貴的身份,而沒有能夠匹配的相應的才華的話,是不會得到那些世家名門的真正認可的,這位月國唯一的一位血統高貴的王爺就屬于後者。
雖然心裏看不起他,可是要是和他交好了的話,他的身份還是能夠幫到自己不少的。
因此,秦慕然盡管心裏不耐,但是對晏月的态度還是不錯的。
“柏小姐,晏小王爺,宴會快開始了,我們還是走吧,遲到了就不好了。”秦慕然委婉的提醒道。
柏靈芸一聽,直接拉着晏月細嫩的小手跑了起來。
要是平時的話,柏靈芸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
更何況,還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呢!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而且,柏靈芸從心裏就沒有将晏月當成一個男的,所以她才做出了這麽不符合她大家貴女身份的事情。
“等,等一下,柏小姐,我…..”
晏月被柏靈芸的舉動差點兒給驚得跳了起來,他不禁結結巴巴的開口想讓柏靈芸停下。
就連一向不喜拘束的秦慕然也被柏靈芸給吓了一跳,剛才還在教訓她要謹守貴女風範呢,現在又這麽的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就連她也再放肆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呢。
真是的,被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要是娘親知道我也能有一天這樣拿着儀态教訓別人,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很欣慰啊?
懷着這種詭異的微妙優越感,秦慕然奔向了柏靈芸和晏月。
“你怎麽了?…..”
因為聽見了晏月那實在是算得上可憐巴巴的聲音,柏靈芸不禁大發慈悲的回頭賞了他一個眼角餘光。
然而,在一聲絲帛的碎裂聲中,她的嗓子被久久凝滞了無法無語。
晏月本來是想放開柏靈芸的手的,可是甩開的話他又覺得不太好。
結果他一急,本來是想揮手叫她停下的,結果手他直接扇到了自己的臉上。
晏月自己被自己給扇得暈頭轉向的,又是自己的左腳絆倒了右腳。
這次他不光自己倒了下去,還連帶着撕下了柏靈芸衣服上的一只袖子。
縱使柏靈芸自诩修養再好,看到這詭異的令人無語的一幕,她也禁不住想爆粗口了。
“蠢蛋,你笨死算了!”
柏靈芸氣結至極,她哆嗦着手指指着晏月大罵道。
連跑來的秦慕容也受到了波及,晏月倒下去的時候揮舞的小手慌亂間不小心扯掉了她的腰帶。
她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裏面的風光若隐若現。
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近似情節最嚴重的扒光衣服的非禮行為,秦慕然不禁又羞又驚的大叫了起來。
“哎哎哎,真是世風日下啊!”
正好這個時候上完茅房回來的老夫子見到了他們三人這狼狽不堪的一幕,留下了一句痛心疾首的喟嘆之後,像是不能承受般的掩面離開了。
兩位貴女此刻都有一種恨不得活扒了晏月的心,她們突然覺得和晏月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兒們真是辛苦啊。
是她們誤會了,明明被坑的凄慘的人應該是他們才是啊,估計說多了都是淚啊!
這時,秦慕然也想了起來關于晏月的那個傳說了。
他和柏家小姐一樣都在自己的老師方面出名,柏小姐是将夫子說哭的,而他是将夫子蠢哭的。
晏月抱頭蹲地,臉上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宴會場地那邊,和秦唯依說了一些正事之後,柏宸熙又不正經的開始調戲她了。
“唯依,你打扮的這麽亮眼,可是有看中的公子了?”
柏宸熙的鳳眼微微上挑,帶起了絲□□人的風情。
她的美眸裏全是促狹的笑意,清豔的臉龐灼灼若桃。
“宸熙,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和什麽人見過面你還不清楚嗎?我哪有什麽意中人啊!”秦唯依嗔笑道。
“不過,我的确是在為親事做準備。”
“你知道的,我那繼母雖然不會害我,但是她也絕不會給我提供什麽機會。要想獲得一門好親事,我還得靠我自己。”
柏宸熙默默嘆了一口氣,半響無語,這就是這個世道,她容不下女子的一方小小天地啊。
任你再是有才華再是有見識,年紀到了,你也只能乖乖嫁人,不然就是家族的恥辱,她容不下女子的發展。
她幸好有一個開明而肆意的父親,讓她擺脫了這樣的命運,給了她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雖然她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在等着她,但是柏宸熙不會後悔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女子這般的無奈,秦唯依的心裏未必是沒有不甘的。
畢竟,柏宸熙知道,她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标準世家小姐,她的見識謀略恐怕一般的名士還比不上呢!
可是,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的順應這種規則。
☆、19宴會
“哦,清虞你來了!”
“是馮小姐來了!快來!”
“各位小姐安好!”
蓮步輕盈袅袅而來的少女,衣着素雅,發黑如墨,長身玉立,流暢而華美。
她青絲如雲,并無許多珠玉裝飾,只有一朵素潔的玉簪花插在發際;另一邊斜插一支銀簪,垂下幾縷流蘇,清雅而柔婉。
素色的衣裙随風飄着,下擺時起時落,墨黑的發絲反射出陽光般明媚的色澤。
她的容貌在貴女中不是最美的,卻一定是最有韻味的,就像春日裏的和風,飄渺的柔波,是一道令人永不厭倦的風景。
她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幽靜優雅,平靜溫和的黑眸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
她說話的聲音似湉湉流水,如細語呢喃,婉轉纏綿,在空氣裏蕩漾出細小的波紋。
“清虞來晚了,還望各位見諒!”
馮清虞謙和的說道,眉宇間帶了點淡淡的歉意。
“不,馮小姐太客氣了,我們也不過是剛來而已。”
馮清虞是僅次于柏家的馮家嫡女,馮家雖說在那一派系是第二的位置,可是他們始終秉持中庸之道,與柏家相距甚遠,堪堪比其他世家好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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