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天盛城近年來最大的一樁盛事引來了無數人的眼球。
從城主府到天盛廣場搭建的演武臺,一路上中街道路兩側被密密麻麻的人占據, 不少修士爬在房頂屋檐, 甚至腳踩飛劍, 在低空盤旋等着看熱鬧。
城主府的巡邏隊已經把廣場周圍的保護做的密不透風,所有進到場內的,都是嚴明真身, 有名有姓的人。
林蘇瓷跟在城主府的大部隊一起進去, 一個烏棚下, 擺放了不少的杌子,城主府請來的修士們三三兩兩坐下, 與沿着演武臺一圈的其他門派棚子相隔而立。
林蘇瓷懷裏頭抱着一把劍。是城主送來的一柄烏青的劍。他這會兒擡着頭到處看看, 又低頭生疏地擦着劍身, 傳音入密:“……柏深, 你說他們有沒有點到為止的規定啊?”
尚不足兩歲的林蘇瓷對自己很是擔憂。再怎麽天賦異禀,這裏的人大多是各家門派的翹楚弟子,他也要做好萬全之策。
“有沒有又如何, 我在。”宴柏深淡淡道。
林蘇瓷精神一震。對哦, 自家飼主就坐在這裏看着他,難不成還有人能越過了宴柏深來傷他?
小貓崽子頓時就甩開了擔憂, 渾身透『露』着嘚瑟勁兒。毫無後顧之憂的他覺着,今天怕是他的揚名之時了。
“夜公子。”
城主府的婢女手持托盤而來:“請您選號。”
在此地依舊用着霸氣的夜星辰名字的林蘇瓷随意『摸』了一個牌子, 翻開一看, 廿七。
那婢子又繼續給別人分發順位牌。
二十七位, 在這一共有三十位參與武鬥的修士當中, 算是最後了。
林蘇瓷把牌子随意翻看了下,又塞進袖子。
演武臺的東處,搭建了一排位置,上頭擺放着九張桌椅,中間的,是天盛城城主赤海納,左右的,就是那三十六個門派當中推選出來的代表。
高座在主位的赤海納搖着折扇,目光落在城主府的烏棚下。一排排的修士早就在城主府休養得當,就等着出力了。一個個手持武器,維持着激昂的情緒,虎視眈眈,看着就格外有氣勢。
頂着烈陽,一個長胡子老修士絮絮叨叨着些冠冕堂皇的話,着重講點到為止什麽的規矩翻來覆去說了三五遍,等他一退下,立在演武場一側的大鼓就敲了起來。
一共三十六家門派,一個城主,三十七個陣營,每家的弟子幾十,将此地圍得密密麻麻。各家派出的代表指揮着秩序,按着分發的席位牌,每家各出一人。
三十六家門派将會分成兩兩對陣,進行兩輪,産生九位勝。者城主府的修士,必須在九人中取得一半以上的勝利,才能算做城主府的勝利,否則算敗。城主府的修士若敗,将會由這九人之中的勝者獲得名次。
這種武鬥将會進行三十輪,最終選出的三十位優勝者會展開混鬥。這種情況,若是城主府的贏家少,在最後一場混鬥之中,必然是吃虧的。
演武場上破水沖洗了灰塵,在陽光下蒸發了水汽,第一輪,鑼鼓敲響。
林蘇瓷還未曾見過這種武鬥,他伸着脖子興致勃勃,一雙眼一眨不眨,盯着演武臺,全身心的作為一個觀衆旁觀。
順序牌都是随機抽取,這就導致了一局之中可能有不少厲害的人物,也有可能獨樹一幟,又或者,菜雞互啄。
一般來說第一局,若是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會比較精彩,用來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這并不是表演賽,而且零『亂』的順序誰也說不清誰對上誰。站在演武臺上的三十七個修士,更是不知彼此深淺,三十六個人都警惕着那站在一側等待三輪武鬥的城主府修士。
林蘇瓷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同樣出自城主府的那個修士身上。
這些天他一直被隔絕在這些人之外,一個多月的時間,都不知道城主府到底有哪些人。而且他明知道小白菜肯定在其中,就是找不到。這導致他對于城主府的修士每一個都很好奇。
第一個城主府修士是一個三十而立的青年,在一側靜靜圍觀了三輪,對對手的實力心中有了數。等他與第一個對手出手對陣時,大開大合,一套流利的劍術使得恰到好處,在同樣處于築基的對手眼中,倒是個難纏的人物。
一共九人,這個青年一勝一敗,恰好贏了五輪,獲得了第一個名額。
那修士跳下演武臺時,臉上帶着笑,回到烏棚之中,眉宇間皆是輕松。
臺上第二輪已經開始了,而林蘇瓷的注意力還在第一個人身上。
那修士已經坐到了他身後的身後,正和他的親友低語閑聊,零碎的聲音飄落出來,卻聽不真切。
林蘇瓷『揉』『揉』自己耳朵,低頭對宴柏深道:“沒了耳朵,聽力都有些折扣了。”
若是他的獸耳,只需要一豎起來,演武臺上的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都是廢話,聽着何用。”宴柏深伸手,夾着林蘇瓷腮幫子,把他臉掰正,“有這功夫不若看看人家,多看多記。”
林蘇瓷正臉對着演武臺。那裏的第二場已經開始了。
比起第一個利利索索的修士,城主府的第二個修士就不夠看了。連敗三局,使勁渾身解數贏了第四局,第五局立刻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宴柏深默默掰着林蘇瓷的臉側過去:“……別看了。”
林蘇瓷乖乖側過臉:“哦。”
城主府選人雖然是精益求精,可各大門派也不是吃素的,拍出來的弟子多少有些能耐。都是門派修士,比起實力參差不齊的散養的城主府修士,實力還是比較穩的。
和第一局贏了利落差不多,第二局,輸的也很幹脆。
那第二個修士漲紅了臉,低着頭匆匆回來,尋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言不發。
主位上的赤海納與身側的人低于談笑,面對輸贏好似并未放在心上,紙扇一搖,看着倒是淡定。
之後有來有往,輸贏基本維持在一個半數。
“壹拾肆號!”
“來了來了!”林蘇瓷聽見聲音,耳朵一抖,循着聲音回了頭。
那是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少年,灰頭土臉的抱着一把比他還破爛的劍,滿臉驚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林蘇瓷瞪了瞪眼。
那少年埋着頭好似十分不自信,又畏畏縮縮的,遇了人就點頭彎腰,躲躲閃閃站在了演武臺一側的準備處。
“嘶……”林蘇瓷想了想,轉頭從那少年出來的地方來回打量,只見那少年座位的旁邊,還有個人。
那是個一襲淡青『色』長裙的少女,眉目溫柔,捧着懷中的一柄長劍,輕柔愛撫猶如摯愛情人般。
林蘇瓷嘴角一抽,而後拽了拽宴柏深:“我看見……”
“噓。”
宴柏深打斷了林蘇瓷的話:“看比武。”
林蘇瓷按下了激動的心情。
他找了許久的小白菜,的确出現了。不但如此,還和舒長亦一起。
目前為止,所有小白菜的劇情,舒長亦都橫『插』了一腳,強勁的在每一個地方都跟着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管他的,反正舒長亦與小白菜是至交好友,又不曾搶小白菜的機緣,又與他何幹?
而且……
林蘇瓷的視線忍不住往後瞟了瞟。
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熱情惹火,相貌卻是那麽的端莊溫娴,大體是少年郎都會喜歡的那種。
所以說,舒長亦莫不是上輩子看上小白菜了,重生回來專門把小白菜掰成蚊香盤的?
林蘇瓷腦海裏浮現出了淩空劍白晴空與風摧劍舒長亦『乳』水交融的幻想,打了個寒顫,默默朝宴柏深靠近了幾分。
十三號的那位城主府修士堅持到了第八輪,不等第九輪,已經輸滿了五場,黑着臉罵罵咧咧下了演武場。
臺上赤海納扇子遮着臉,看不清是個什麽表情。
這種時候,易容成幹癟小少年的白晴空深吸一口氣,抱着破破爛爛的劍,爬上了演武臺。
演武臺足有兩人高,別的修士都是輕身而上,唯獨他,狼狽地往上爬,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爬上去了,還累得氣喘籲籲。
林蘇瓷看得大開眼界,看不出來,小白菜可以啊,這個真實的演技完全可以去混個影帝當當了。
其餘三十六人看猴子似的看白晴空,髒兮兮灰撲撲的少年好像害羞了,抱着劍,磕磕絆絆:“……我,我……”
他好像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艱難地抱着劍,拖着沉重的步伐,退到了演武臺的邊沿,等着前面三輪的武鬥。
這三十六個人中,就有一個青年站了出來:“我說,小兄弟你是來湊數的吧,看年紀還小,沒必要上來和我們打,你認輸下去換個人,不然等等刀劍無眼,仔細傷了你。”
若是個真是湊數的人聽到這話,定然是感恩戴德,可白晴空是誰,未來的淩空劍,如今的小主角,怎麽可能聽人這話就下了臺去。
白晴空『露』出一個局促的笑:“我……我不認輸。”
那青年也是看白晴空瘦小,才難得了好意。被拒絕了,也不多說什麽。
三十六人不再管縮成一團的白晴空,兩兩對陣,一共三輪。
這一些人中,起碼有十來個好手,偏生聚在了一起,打的是精彩絕倫,把早就昏昏欲睡的大家瞌睡都趕跑了,瞪大了眼看他們的精彩武鬥。
林蘇瓷也看得認真,他手上來回學着人比劃,口中念念有詞。
這些人中,其中幾個的确很厲害,一招一式猶如行雲流水般,大開大合之間,可見其領略的道意。雖是築基,卻不難看出,大約是快要破關而上了。
白晴空看得也眼睛一眨不眨,甚至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三輪過後,站在演武臺上的,都是這些人中很是厲害的弟子,有幾個甚至比之前的加起來都還要多那麽幾分實力。
“小兄弟,境界差的太多,動起手來難免有失分寸,你倒不如認了輸罷。”
又有青年勸說着。
這番好意,讓白晴空感動不已,他抱着劍站起來,憨憨笑着:“多謝這位師兄好意,只是,我自然是不能下去的。”
連番兩次拒絕了對方的好意,那邊的人臉『色』也淡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躲着點。”
白晴空抱着劍,站在了第一個武鬥的人面前。
此人剛巧,就是第一個勸說他的青年。這個人倒是個心地善良的,看着白晴空,不忍用法器,索『性』讓了他一些。
“小兄弟,我們速戰速決。”
他手中一轉,凝結了靈氣,想着不要把這個小孩兒傷到,輕松推他下臺,結束戰鬥,也不至于讓對面的少年受傷。
他溫和的推出。
這倒是十分的謙讓與客氣,任是誰看了,都得稱贊一聲此子純良。
白晴空受寵若驚,手忙腳『亂』把鏽銅爛鐵一樣的劍拔了出來,遲疑了下,又放了下去,而是選擇了擡手。
這卻是要正面去接對手的一招了!
好在那青年仁厚,下手很溫和,就算真的碰上了,也不至于傷了他。
許多人都眼看着白晴空就要被那一掌擊中,推下演武臺,而他擡起的手,緩緩淩空對上了那一掌。
下一刻,那對手青年身體控制不住般,受到外力沖擊,連連退了三步,身體僵硬着往後一倒,竟然是擦着邊,直接被這掌勁風給推下了演武臺!
白晴空眼睜睜看着那青年跌下演武臺,臉上有些慌『亂』,收起手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臺上的人臉『色』忽變,周圍的人也提起了精神,唯獨林蘇瓷,噗嗤一聲笑了。
他捂着肚子樂不可支。
這時候的白晴空,大約是剛得到了《霸道心典》,處于一個無法自控,每一招式都夾帶着強悍霸道靈氣的時候。
而且……
林蘇瓷的目光落在了他懷中破破爛爛的劍上。
這就是淩空劍了吧?
得到淩空劍,卻還無法控制這把太古神劍的白晴空,又是剛學會了《霸道心典》,還無法自控的階段,完完全全就是個築基階層最可怕的大殺器。
那被推下去的青年一臉茫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已經被淘汰了。
“這小子有鬼!”
“有『毛』病啊,明明有實力還裝弱,來這裏玩這套有意思麽!”
別的修士黑着臉狠狠吐槽。
臺上的白晴空顯然也是慌『亂』無比的,抱着劍縮成一團,跟個鹌鹑似的。
他不是看起來的那麽弱小,比賽還得繼續。
第一個青年已經敗了,第二個緊接而上的,就警惕了許多,一起手,就是強勁的火系術法,直直朝着白晴空撲去!
“哦豁,要慘!”林蘇瓷看熱鬧不嫌事大,幸災樂禍在看臺上拍着巴掌。
如他所言,被烈火撲去的白晴空雖然手忙腳『亂』,到底也已經是個築基修士了,反應也快,在熊熊烈火還未撲到他的時候,利落地拔了劍。
無法自控的淩空劍與霸道心經兩相融合,直接控制了那火焰反向而去!那青年出手有多果斷,被反噬的就有多迅猛。不足兩個呼吸,他已經一聲不吭被烈火推下了演武臺。
白晴空抱着劍,戰戰兢兢。
宴柏深默默扭頭:“……你怎麽知道?”
還在拍巴掌哈哈大笑的林蘇瓷頓時:“……”
“唔……”林蘇瓷眼珠轉來轉去,“我就是,就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很厲害。對,我夢見了!”
謊話要編就得全套,之前夢見了白晴空,現在還得是夢見的才行。
林蘇瓷越說越理直氣壯:“他和我差不多大,這種時候就這麽強了,我心裏頭肯定是羨慕嫉妒的,多夢見他一些,有何不可?”
宴柏深心裏頭淡淡飄過一行字:全是扯謊。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覺着,林蘇瓷說的是真的。
白晴空他也見過,在摘花飛葉時,還只是個練氣。不但如此,他的實力遠遠遜『色』如今。現在的他飛速築基了不說,身上好像還有什麽奇怪的功法,與那把劍合二為一,強行提升了他的境界。
說是築基,這種實力,與融合也可一戰。
宴柏深垂眸:“你與他離遠些。”
林蘇瓷嘴上已經習慣答應地‘好好好’了,答應完,一扭頭就忘了,眼裏全是演武臺上的白晴空,看得認認真真。
宴柏深看得真切,唇抿成一道直線,緊繃着下颌,眸光幽暗。
“哇哈哈哈,厲害了小白菜!”林蘇瓷眼裏亮晶晶的,“他這種看起來很弱,動起手來很能打的樣子,快把對面人氣死了!”
他說的不假。臺上的這個白晴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唯唯諾諾模樣,動起手來卻是毫不含糊的淩厲,臺下已經被他連番打出去了四個人了,都是贏得幹脆利落。
那些可都是個中好手,被這麽稀裏糊塗的輸了,站成一排,黑着臉緊緊盯着白晴空,要将他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白晴空可顧不得那麽多,這第五局,那個修士與他周旋了一番,可惜淩空劍不耐煩,趁着主人無法控制它,強硬拖着主人霸道出手,硬生生把人追得火燒屁股。
于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看似弱小不堪的白晴空舉着劍殺神一樣追着前邊人跑,嘴裏頭還不斷地在哽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第五個人在白晴空真摯的對不起中,狼狽跌下了演武臺。
五連勝。無論過程如何,這個結局是十分的漂亮。
上座的赤海納終于搖開了扇子,笑眯眯着,顯然心情極佳。
白晴空抱着破銅爛鐵劍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緊緊盯着他,像是圍觀稀奇寶貝。
而白晴空自己則是苦着臉,回到座位就是深深一嘆。
林蘇瓷想了想,還是轉過身朝他搖了搖手:“喲嚯!”
白晴空顯然吓了一跳,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林蘇瓷也在這裏一樣,懵了懵,遲疑了會兒,擡起手來招了招。
林蘇瓷果斷貓着腰從前面的座位溜了去白晴空身側。
眼睜睜看着身邊的小貓崽跑到後面去了,宴柏深盯着空出來的位置,面『色』一冷。
而林蘇瓷才不知道宴柏深想什麽,貼着白晴空坐下了,笑眯眯道:“晴空呀晴空,你太了不起了,進步神速啊。”
白晴空被誇的不好意思,撓着頭憨笑:“也沒有,就是……”
他想說什麽,被舒長亦打斷了:“夜小弟,認得我麽?”
“自然認得……”林蘇瓷慢條斯理道,“舒姐姐麽。”
舒長亦坦然接受了這個稱呼:“不知道夜小弟怎麽在此?”
顯然,他們倆都不知道林蘇瓷也在這裏。
“出來歷練啊,接了個城主府的懸賞,稀裏糊塗就來了。”
林蘇瓷說的簡單,轉而興致勃勃問白晴空:“那你呢?”
白晴空他鄉遇故知,還是當初一起并肩作戰的朋友,放松了不少,帶着軟軟的笑:“我們送蝶表妹回家,路過這兒。”
原來當時救了娜兒蝶後,舒長亦建議直接把娜兒蝶送回她家去,白晴空孤家寡人門派不親的,跟野孩子似的沒人管,索『性』就跟了出來。
娜兒蝶走到一半,就頓悟了,無法,只得留守在這裏掩護她閉關。而白晴空就在娜兒蝶閉關不遠處散步,不小心跌下了懸崖,獲得了《霸道心典》與淩空劍。
這種事白晴空自然不會說,只說有一番際遇。林蘇瓷也不追問。
獲得至寶,白晴空索『性』就趁着娜兒蝶閉關,也閉了關。舒長亦一個照顧兩個,足足半個多月,白晴空才所有感悟。
這種時候必然是需要一些實戰輔佐,方能有所進步。舒長亦就提議去接懸賞練手,同樣打了兔子,進了城主府來。
林蘇瓷聽完這些,第一句就是:“那娜兒蝶姑娘呢?”
未來的大殺器,現在柔軟的小姐姐,可不多見啊。
“蝶表妹還在閉關。”白晴空道,“她不知道頓悟了什麽,身體被繭包裹,十分安全,無需護衛,所以我們就出來了。”
林蘇瓷了然。
娜兒蝶據說是吸收過什麽妖體,也有一些妖力殘存體內,每每閉關之後,都是破繭成蝶,境界上一層樓。
之前的那樁磨砺,可能催化了娜兒蝶的心智,令她提早結繭了。
三個人低頭交談着,林蘇瓷問道:“舒姐姐呢,你不也築基了麽,不去玩玩?”
舒長亦含着一絲笑:“我就不去了。”
林蘇瓷若有所思。
舒長亦這個人,也遠比原着中築基的早。
“倒是夜小弟,等等要上臺的吧?”舒長亦關切道,“這些人可能不那麽容易對付,小弟還是要全力以赴得好。”
林蘇瓷詫異:“這是何意?”
舒長亦含蓄道:“小弟不是妖修麽,據說,妖修的妖型,能有着更強大的妖力。”
林蘇瓷聞言,嘴角一抽,果斷拒絕:“舒姐姐的提議挺好,只是不适合我。”
“為何?”舒長亦不解,“這可是一個向大家彰顯你妖修實力的好地方。莫看這裏是天盛城,要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向四周,沒多久,你的父母就會知道消息,前來尋你的。”
林蘇瓷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懶懶拒絕:“父母什麽的就算了,我有師兄。”
林蘇瓷不太想和舒長亦說話了,敷衍了句,貓着腰又溜回了宴柏深身側。
“聊得開心?”宴柏深意義不明問着。
林蘇瓷撇嘴:“姓舒的太深沉,聊不起勁。”
宴柏深擡手順着他的發髻『摸』了『摸』,柔聲道:“他的提議,其實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林蘇瓷瞪大了眼:“柏深呀柏深,你怎麽偷聽?”
宴柏深倒是一點偷聽被抓包的尴尬都沒有,淡定得很:“關心你,有錯?”
林蘇瓷識相地搖頭。
頓了頓,宴柏深道:“能夠找到你父母的好機會,你覺着呢?”
林蘇瓷搖頭:“肯定不行啊!”
“哦,為何?”宴柏深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一勾。
林蘇瓷認真:“你看,我現在還是個幼崽,貓型才你手掌大。這種一點也不威風凜凜的模樣,怎麽能作為偉大無比的我第一次出場?”
宴柏深:“……”
“我肯定是要等長大了,用帥氣的驚呆所有人的原型,閃瞎他們的眼睛!”林蘇瓷幻想着自己猶虎如豹般長大的原型閃亮登場,得意地擡着下巴。
宴柏深剛剛柔軟的心這一刻像是被水泥澆灌了似的,郎心哇涼冰似鐵。
“廿七號!”
宴柏深面無表情朝着演武臺一指:“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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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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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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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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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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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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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