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今天吃糖了嗎(二十二)
辦公桌上的相框,依舊放在那裏。
傅夏來過總裁辦公室的消息,還是秦助理按下去的。
其實秦助理之前也沒有發現,原來這些年顧氏員工都把傅夏當成了顧偕深的太太,這個誤會有點大,而且看自家老板的意思,好像沒有解釋的打算。
話傳話的,閑話就傳到了顧母面前。
顧母和太太們每月有一次讀書交流會,讀書會都安排在顧某的書房,家傭給太太們端上精致的茶水點心,書房的落地窗正對着顧宅的小花園,外頭景致不錯。
其中兩位太太跟顧某原來是P大的同事,說起自家兒女的事,順口提了一句顧偕深和溫宛。
其中一個太太說:“還是你兒子娶的這一個好些,聽說會畫畫,畫得很不錯呢。”
別人當面這樣對她說,顧母略帶含蓄地笑笑,“我倒不知道他還會畫畫,不過确實是個不錯的孩子,經常會來看看我們。”
“那可真不錯,不像我們家,結了婚,小兩口生怕我們打擾似的,十天半個月不見打個電話。”
顧母嘆口氣:“誰說不是呢,兒女都是債。”
她三兩句話,就把話題帶回這一次的讀書主題上。
顧母有心想要讓顧偕深注意一下,卻深怕自己插手影響到兩個孩子的感情,只得作罷,一面對溫宛更好一些。
溫家那邊過來求人的時候,也讓顧父稍微留點情,顧偕深不将自己太太的娘家當回事,但在面上也不能做得太難看,免得溫宛在中間受了氣。
傅夏前面找顧偕深找得勤,那天在餐廳見過面之後,傅夏便再也沒有主動給顧偕深發過消息,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安靜平穩,顧偕深對這樣的生活,沒什麽可挑剔的。
晨起醒來,顧偕深發現溫宛窩在自己的懷裏,熟悉得甜軟的氣息,令他微微皺眉。
也許是昨天晚上的溫宛太過配合,哭還是哭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湊到他的面前,結束以後,他都忘了自己最後是怎麽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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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溫宛,回房洗澡,換好衣服出來,溫宛已經在廚房裏忙着做早餐。
顧偕深進了小餐廳,拉開椅子坐下,用手機跟事業群的技術交代今天的事。
溫宛端着牛奶杯遞到他手邊,沖他甜甜地笑,“顧先生,你醒啦,先喝杯牛奶,早餐馬上就做好了。”
溫宛最近很讓人省心,前面一段時間溫宛不怎麽下廚房,顧偕深其實都不太願意回家,寧願自己在外面對付着吃一頓,也不想吃家政阿姨做的那一桌好菜。
沒想到經過傅夏回來這一段以後,溫宛變得勤快起來,他回家休息的時候,一日三餐都是溫宛親自下廚。
顧偕深對他的這種本分感到很滿意,還讓秦助理給他買了不少昂貴的禮物。
溫家那邊來了人,顧偕深雖然沒有親自去見,卻讓秦助理把自己的話帶到了,只要他們安分一些,溫家不至于會破産。
這麽做的原因,除了能讓溫宛聽話些,同時也可以讓他省點事。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工作,他不想在一些無關的事情上浪費多餘的精力。
平淡是他對自己生活唯一的要求,他不需要什麽刺激或者新鮮,這些東西在很久之前,他早就全部都經歷過一遍,其實也就那樣。
這麽說來,顧母為他挑選了溫宛作為伴侶,确實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
只是事情很難兩全,顧偕深只能暫時看在溫宛的面子上不做的太過。
另一面,雖然他不想再和傅夏單獨見面,但是那天傅夏遇到的事情,顧偕深讓秦助理下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傅夏回國确實是為了公司的事,好像有一筆比較重要的單子被卡住了,顧偕深聽說後,跟秦助理交代,“有時間你幫他處理一下,不要引人注意。”
這對顧偕深來說,只是順手幫個小忙而已。
處理完公司後,他和季則私下見了一面。
撇開傅夏,他和季則也是很好的朋友。
季則先到的訓練場,換上骨骼外套,提前熱身,顧偕深到的時候他還開玩笑,“待會兒不要被我揍哭了,你娶了溫宛,跟他相處那麽久,搞不好你也會變得愛哭。”
顧偕深說:“什麽時候你還長了這樣的本事。”
季則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阿深,好好打一場,我想知道,你隐藏起來的實力到底有多深。”
從前他們在軍部的時候,就經常在一起練習,每一次,季則總是很輕易的就被顧偕深制服了,大家同屬軍部,季則其實還是有一些不服氣的。
顧偕深穿好骨骼外套,示意季則可以動手。
季則呼口氣,合上了全金屬頭盔面板,悶聲不吭地沖到他面前,一記重擊将顧偕深撞到牆上,虛拟牆壁裂出了數條牆縫,季則用了相當大的力氣,顧偕深甚至都覺得胸口有一點悶痛,他也開始認真的對待。
兩個人在訓練室打的昏天暗地,顧偕深好久沒有這樣跟人大打一場,痛痛快快出了一身汗之後,癱在地板上。
季則摘掉頭盔,吐出一口血。
大家都穿着骨骼外套,顧偕深的力度,硬是可以透過高密度的材質直接打在他的身上,好在只是小傷,以他的身體素質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
兩個人洗過澡以後,在休息室待了一陣,季則跟他說,“有時間,給傅夏打個電話吧。”
顧偕深想過自己是不是該給傅夏打個電話,可是沒有這個必要。
就好像過去傅夏總是問他,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顧偕深從來不回答一樣。
季則有些不明白:“你當初和傅夏那樣的要好,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絕情,我都有些替他不值。”
顧偕深自己也在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他記不起當初是怎麽和傅夏在一起的,現在能回憶起的畫面,全部是和傅夏在一起之後的事情。
季則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顧偕深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解釋。
這也算是一個遺憾吧。
顧偕深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愛上溫宛,可是他卻記得和溫宛初次見面,怎麽開始聊的天,結婚那天晚上溫宛是怎麽哭的,他甚至都還記得,感覺要比和傅夏在一起時真實的多。
和季則分開以後,顧偕深提早回了家。
溫宛像往常那樣迎接他,和他在客廳說了會兒話。
給顧偕深倒了杯溫水後,溫宛坐下拿起針線,他還在織他的那件毛衣,讓顧偕深替他舉着毛線,顧偕深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了一會兒。
顧偕深想着自己最近時常回家,原因可能是在溫宛身上。
溫宛就算有再多的讓他不滿意的地方,溫宛愛纏着他,可是溫宛有一個好處是,他從來不會纏着顧偕深問他愛不愛他。
與這個問題相比較起來,溫宛動不動就哭,還算是顧偕深勉強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他希望溫宛最好就這麽懵懵懂懂的,永遠不要來問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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