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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諾覺得,他能撐着走到門外已經是極限,沒有了冰水的刺激,他的血液都似乎要漸漸燒了起來,幾乎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堅持到這裏,即便如此,他的掌心還是被指甲刺破,血跡斑斑。
以至于倒在卡斯珀的懷裏時,意識雖然清醒,身體卻已經不太聽他的使喚。他早就發現這種催情劑發作起來奇快,藥性之烈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偏偏很神奇的并不會迷亂人的神智,只會讓人從心底裏湧出情欲的誘惑,熱、空虛、性欲空前高漲,幾乎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折磨。
“……一諾?”蕭一諾聽着卡斯珀的聲音,他很想回應,思維也依舊清晰,張口卻只能吐出喘息和呻吟,那種充滿渴望的聲音連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同時深深警惕,如果在剛才那個休息室裏,就算沖冰水浴,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這種燃燒的情欲比想象中更可怕!
視線裏,帶着擔心神色的卡斯珀外面套着一件棕色風衣,裏面卻仍是家居服,深V領的白毛衣,露出胸口一片白皙肌膚,像他這樣的人,原本就是穿什麽都好看的人,在這個時候的蕭一諾眼裏,他更像是自己餓了很久很久之後擺在面前的一塊誘人蛋糕!
身體幾乎完全不聽自己的控制,它自發自地開始吻卡斯珀,開始将手伸進他的衣服,撫觸他微涼的身體,然後,似乎從身體深處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可這還不夠!
激烈地與他唇舌交纏,手指深深插入他柔順絲滑的長發,蕭一諾沒有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着,他努力看清卡斯珀此時漸漸變得幽深的紫色眼眸。
他動情了!
蕭一諾心中嘆息,他不是不知道,卡斯珀其實對自己是有那種欲望和沖動的,但只要自己不說,不主動向前跨那一步,卡斯珀就會一直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壓抑着他的侵略性。
他知道,在如今這個世界,性、上床,已經完全不算什麽了,發展到現在這個社會,很多傳統的思想完全不見了,別說他與卡斯珀是婚約關系,就是完全無關的兩個人,在一個宿舍裏都有可能成為床伴的關系,比如安迪就曾經和開玩笑時候說過,他同宿舍的兩位同學,趁他們不在的時候滾在床上,剛好被有事回去取東西的安迪撞見,兩人卻完全不見什麽尴尬的神色,平時也只是同學關系。
青春期的躁動最為難忍,卡斯珀比他大上兩歲,只要是男人,就會有動情的時候,這是一種本能。
就是蕭一諾,也不能說完全的清心寡欲,但他來自那個極其傳統的年代,所以以那層溫良冷淡将那些欲望隔絕在外,假裝看不懂卡斯珀的眼神,而卡斯珀也并不是真正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否則早就無法壓抑也早就生怒,但他只是這樣壓下了對自己的绮思,沒有找其他人也沒有更多的暗示。
從東氏山到他們住的利蒂西亞的公寓,只有短短十分鐘的路程,但只是這十分鐘,蕭一諾差點就同卡斯珀做到最後!
急迫的是他,因為那催情劑的關系,幾乎從心底都渴望着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
吻到舌頭發麻,蕭一諾終究還是不能保持冷靜的思緒,心亂了,意識也似乎被燒起來,只覺得面前這具身體無一不讓他着迷!他的發他的吻他的手,勾得他心尖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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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帶着十足的狼狽從磁懸車裏出來,勉強拉好的衣服完全遮不住湧動的情潮,即便是在通向住處的電梯裏,兩人依舊在瘋狂地親吻,蕭一諾只覺得或許是之前沖多了冰水的緣故,這樣一冷一熱,讓他的腿軟到幾乎站不住!幸好卡斯珀有力的手完全支撐着他的體重。
等到身後的金屬門合上的時候,卡斯珀狠狠将他壓在了冰涼的門上!
他灼熱的呼吸拂在蕭一諾的耳際,他的聲音一如平日,卻因為情欲的關系而暗啞低沉,幾乎是帶着喘息說:“我知道這樣有些趁人之危,但是一諾,你這樣我忍不住。”
“轟”地一聲,蕭一諾覺得有什麽沖進他的腦海,卡斯珀全然不像是車上那樣克制,他吻着蕭一諾的脖頸,尖尖的牙幾乎想咬下去嘗一嘗眼前這個人的鮮血!
兩人的衣服從門口一直散落到客廳的沙發,直到完全赤裸——“一諾,對不起,我忍不住……”他呢喃着,卻并不太多少真正的歉意。
蕭一諾給他的回答是一口咬在他堅硬的肩膀,狠狠的,幾乎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
卡斯珀卻低低地笑起來,一雙眼睛比之前更加明亮,紫羅蘭色的眼眸已經深到完全變成那種不透光的深紫,黑幽幽的,他的金發披散下來,貼在額角臉頰,被汗浸透,聽着蕭一諾那抑制不住的呻吟,就幾乎要了他的命了!
蕭一諾這人平時看着溫雅,實際上再冷淡不過,就算上次他費盡心思挑起他的情欲,這人的眼睛裏卻依舊是那樣清冷,讓他再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可這樣一個人,如今卻全身染上了一層薄紅,這樣熱情似火地與自己肢體糾纏!
蕭一諾并不是極其出色的美人,他只是清秀,甚至比不上他父母的出色,但偏偏有種特別的吸引力,尤其和他日日相處的卡斯珀,時常被那種看不見聞不到的魅力勾引,但即便是想象中,也從沒有預料到他能讓他血脈贲張到這個地步!
他的身姿修長,雖然還是未成熟的少年,卻遠比尋常人要高挑了,比之容貌,這樣藏在衣服下的纖細腰肢和白皙如玉的肌膚,完全是會令人着迷的場景,他知道平日裏蕭一諾就注重保養,但這人連穿衣風格都是偏于保守的,共處一室又怎麽樣,他哪怕在夏天也不會多露出多少不該露的身體。
直到今天,卡斯珀才看到完全赤裸呈現在他面前的蕭一諾!
很久很久以前,蕭一諾就曾在卡斯珀的春夢裏出現,但夢與現實,終究是不同的。
蕭一諾是因為催情劑,但對于卡斯珀而言,蕭一諾本身,從頭發到腳跟,都是他的催情劑。
所以他控制不住。
就算趁人之危,他也忍不住。
“……你!”蕭一諾咬着牙,意識有片刻的清醒,然後又是一亂,“……出去!”
卡斯珀卻只是摟着他,将自己修長的手指伸進他的嘴裏,蕭一諾毫不猶豫就往下狠狠一咬,卡斯珀卻不動,另一只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感到蕭一諾柔軟的舌似乎卷過自己的指尖,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他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到了一點,幾乎要爆開來!
明知道蕭一諾是第一次,卡斯珀卻完全沒辦法溫柔下來!他很想溫柔,很想慢慢等蕭一諾适應,但是不行,他沒有辦法!
只有那種狂風暴雨般的沖擊,才能緩解那種無法抑制的欲望!
幸好有上次不知道什麽家夥送的潤滑油!
唔,他有看過,奎克利出品,完全潤滑,絕無傷害,更兼有滋養的作用,是潤滑劑中的高級貨色。
“……啊……唔……”蕭一諾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呻吟,吐出卡斯珀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穩住身子,卻還是被他沖得東倒西歪,意識已經完全模糊,倒是還不忘記狠狠咬他的肩膀,直到鹹澀的滋味漫延在他的唇齒,還是死死咬着,就是不放!
他粗重的喘息就在耳邊,一下又一下撩動着蕭一諾心底還未消退的情欲!
卡斯珀應該算得上一個好情人,這樣的長相,又有這樣線條完美的身體,天天在重力室裏泡那麽長時間是有好處的,少有人的身體比得上卡斯珀這樣堅實漂亮,就算布滿汗跡,摸上去卻依舊觸感極好——蕭一諾意識漸漸開始恢複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這些!
他們進屋的時候,燈是自動打開的,卻又被聲控關掉,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瘋狂做愛,窗外星光璀璨,他們身上的汗水在銀輝中閃閃發光。
——
東氏的宴會終于落幕,表面上的一派歌舞升平奢華盛大總算過去,之前的暗潮洶湧才被翻了出來。
東蘭沉沉睡去,蕭随湛替她掖好被角,才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東垠和東丹的臉色都不好看,蕭随湛深深吸了口氣,但溫聲說:“是我的錯。”聲音雖然溫柔,眼神卻冰冷如刀。
蕭随湛的性格雖然是蕭家人裏最溫軟的一個,他也畢竟是蕭家人。
“從今天開始,我與他蕭鴻飛——一刀兩斷!”
蕭随湛這個人,或許算不上多聰明,也沒有他的兄弟姐妹那樣出色的手段,但他有一點卻極其像蕭淩,那就是果決,一旦做出決定之後,哪怕死也難以讓他回頭,比如當年為了與東垠結婚離開蕭家,就算有再苦的時候,他也只會咬着牙撐過,明知道只要他退一步,蕭家仍然會接納他,他的父親也會原諒他,但他卻從未考慮過這些。
東垠的臉色總算舒緩了些,與蕭随湛相伴這麽多年,他當然也是極其了解蕭随湛的性格的,于是哼了聲說:“真是一如既往地笨!就這麽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蕭随湛咬牙,“好狠毒的計策!我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
“這樣陰毒的手段,倒真的不像你蕭家出來的。”
蕭随湛冷笑,“他不仁我不義,連我的女兒都要下手,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他看向東垠,沉靜說:“聽說內奧米中将向來和蕭鴻飛不和?”
東垠挑了挑眉,“沒錯。”
“那麽,有一些消息,他大概會很願意知道。”蕭随湛臉色平靜,“我不親自出手,不過是不希望父親傷心,不過,我沒那麽寬宏大量原諒他這回,至于我這一腳能加重多少砝碼,還要看一諾的手段。”
東丹乖乖在一旁聽着父親與爸爸說話,聽到這裏卻是一怔,想到蕭一諾走出去的狀态,不禁又有些憂心地皺起了眉。
這個局是針對一諾來的,蕭鴻飛固然是為了挑撥一諾和他東氏的關系,敗壞一諾的名聲,也同樣消除了爸爸和蕭家和好的可能。
東蘭差點變成受害人,不過到底沒事,真正有事的是一諾。
東丹已經有些了解自己的這個表弟,雖然才十五歲,卻不是尋常少年——他有預感,一諾這一怒,帶來的結果絕對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來的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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