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安卡
虛拟世界,更衣室裏。
濃重的煙草味道熏得人幾欲流淚,莫莉提着安卡的衣領,将人抵在牆壁上,一只手拿着銀劍毫不留情地朝他刺去。
安卡第一次領教信息素的厲害,此時渾身軟得要命,不可言說的地方一陣一陣叫嚣着空虛,他看到襲向自己的銀劍,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別!”
“铮”地一聲,銀劍削鐵如泥,擦過安卡的發梢直直釘入牆壁。安卡吓得閉上了眼睛,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咬得嘴唇都泛白了。
看着簌簌發抖的安卡,莫莉裝模做樣地贊嘆道:“好快的劍,差一點安卡大人就要毀容了呢。”
“唔……”聞言,安卡又縮了縮身子。
在莫莉的心裏,安卡原本是赫赫有名的聖騎士,年紀輕輕便統領一支軍隊,他就像陽光下開出的花,永遠驕傲,永遠得體,仿佛本身便帶着光芒一般。
可是現在呢,銀劍擦斷的金色碎發飄飄悠悠落在莫莉手臂上,安卡被她提着衣領,綠色眼眸中滿是驚恐。
“你怕了?”莫莉湊近他細細打量,安卡平日裏總是板着一張嚴肅的臉,就連笑容都好似計算過角度一般疏離客套,可是仔細看去,他的長相倒是有幾分可愛,眼睛很大,臉頰鼓鼓的,就連此時不停眨動的睫毛都是淺淺的金色。
他小心地盯着莫莉,放開一直被自己蹂躏的嘴唇:“你……你不要亂來,小心我……呀!不要!”
安卡色厲內荏的威脅還沒說完,莫莉便捏着他的下巴朝銀劍湊去,那柄劍确實不同于普通的銀劍,此時正散發着微冷的寒意。
“放開我!”安卡扒着莫莉的手,使出渾身解數掙紮,可惜,在莫莉看來,囿于情熱的聖騎士此時就如同一只小野貓,他的推拒都毫無用處。
他好像确實很怕這柄劍。
如此想着,莫莉嘴角露出壞笑,她伸手彈了彈劍身,對安卡道:“我用這柄劍刺你,或者用我的尚方寶劍刺你,你選一個。”
安卡渾身灼熱,臉蛋紅撲撲的,此時正處于驚懼當中,聞言眼神迷茫地閃了閃,遲鈍道:“你的尚方寶劍是什麽?”
“當然是好東西。”莫莉貼着安卡的耳朵說話,眼中的壞笑都要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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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搔得人耳廓癢癢得,安卡被躁動的信息素熏得思維斷線,他扭着身子,極力避開臉側的銀劍,眼簾微顫:“什麽好東西?”
“能讓你□□的好東西,第一次出鞘,等你來開刃哦。”
沒開刃的?安卡迷迷糊糊中捕捉到這幾個字,登時提着的心就放下一半,他之所以那麽害怕莫莉用數據消除器劃傷他,就是因為他怕疼,在虛拟世界怎樣都好,可若是被數據消除器傷到,那麽他就要疼上好久了。
“……沒開刃的寶劍刺人應該不痛吧?”安卡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觑着莫莉,對她提出的條件有些心動。
如果被不疼的東西刺一下就能讓她放過自己,好像還蠻劃算。
看着他的樣子,莫莉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她的手從安卡領口緩緩下滑,搭住他的腰身,微微低頭,沉聲道:“應該不會痛吧,我聽說正常的o都有取悅自己的能力,他們有辦法讓自己不痛。”
“什麽……什麽意思?”安卡聲音與腰身一齊顫顫,忍不住雙手扶住莫莉的肩,他感覺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竟然越過襯衫和褲子朝更深處游走。
“要刺就快來刺,你這是幹什麽!”安卡忍耐着一陣陣腿軟,眼角紅紅地說道,他受夠了,居高不下的熱度、不能自控的身體,還有嗆人的煙草味道,他全都受夠了!
“這是你說的。”莫莉嘴角微勾,指尖觸到一陣潮濕,“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意外的觸碰令安卡發出一聲尖叫,他臉頰頓時漲紅,
碧綠的眼眸頓時蒙上一層水光:“不……不對,我不知道!”
他雙手緊緊抓着莫莉的肩膀,還沒怎麽樣,眼裏的淚珠已經一大顆一大顆地滾落下來:“我沒準備好,別……別這樣……”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安卡的預料,他沒想到莫莉說的刺他一下竟然要用這種方法。剛剛的觸碰讓他渾身好像燒起來一樣,這股異樣的感覺讓他既感到陌生又感到害怕。
“把……把手放開,我還……還沒準備好。”安卡整個人軟在莫莉身上,聲音沒了以往的強勢,小小軟軟地,似乎在哀求她。
狹窄的更衣室,滿屋子極具侵略性的alha信息素,毫無反抗能力的o,此情此景,似乎除了哀求沒有更好的辦法。
莫莉微微低頭看向委頓成一團的聖騎士,他的神情太恐懼了,就連金色的頭發都好像随之黯然失色,變得不再耀眼。
不是說o的信息素撩撥起欲望嗎?不是說小o會投懷送抱欲罷不能嗎?鄭青清想起以前看過的小本子,一時間有些氣惱,果然漫畫裏都是騙人的。
她不甘心地湊近安卡的脖頸,在他凹陷的頸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一股甜蜜的香氣,襯得眼前金色頭發的聖騎士就像一塊塗了黃油的蜂蜜小蛋糕。
“你的信息素都泛濫成這樣了,還說沒準備好?”莫莉不滿地說。
安卡從她湊過來就開始發抖,此時被她一說,眼角耳垂紅了一片,他勉強支起身體,緊貼着牆壁,垂着眼睫不敢擡頭:“求你了,只要放過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更衣室裏的甜膩味道不斷變得濃郁,安卡應該也很難受,他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痕,襯衫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就像路邊淋過雨的可憐小狗。
鄭青清有一瞬的心軟,她抿了抿唇,稍微壓下心頭躁動的情緒,冷聲道:“如果我放過你,你就會放過盛野和呦呦嗎?”
“我……”安卡遲疑了一瞬,下一秒,他穿着及膝皮靴的小腿被莫莉攥着腳腕高高擡起,在他驚惶地叫聲中把人抵在了牆上。
“看來你很不情願嘛!”莫莉逼近安卡。
後者倉皇搖頭,泛紅的眼眶又開始落淚:“不,不是的!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啊嗚,安卡猛地咬住莫莉肩膀,他渾身發抖,口中嘗到一點鹹鹹的血腥味,可惜,扣住身體的力道并沒有減輕,他的反抗并無作用。安卡睫毛抖動,緩緩擡眼去看,入眼是莫莉黑沉的臉色,背後一涼,他戰戰兢兢地松了口。
“求你……”他哀哀地看着她,抓着莫莉空閑的一只手微微晃了晃。
這是在撒嬌嗎?鄭青清算是見識到了,眼前這個看着委委屈屈的o實際上就是個腹黑小狼崽兒,只要她有一瞬間的松懈,他就能鹹魚翻身,作妖作出花來。
視線望向插在牆上的銀劍,鄭青清心道這小狼崽說不定還在打銀劍的主意呢,若是讓他得手……她想起陶呦呦與自己講述的未來“曾經發生過的悲劇”。
絕不能讓事情走到那一步。
莫莉面色更冷不由分說地扯開安卡的衣領:“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必須讓你長個記性!”
“啊!救命!”安卡頓時吓得臉色慘白,不論他是否別有心思,此時他是真的吓到了。
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裏,他竟然被陶呦呦的技能影響,成為了柔弱的o。
他第一次體會到這般無助的感覺,眼前的女孩不像盛野那樣對他有所顧忌,所以她才毫不留情,對他為所欲為。
好弱,好屈辱。安卡軟綿綿地手根本推不開莫莉,被抓住的腿收也收不回來,他臉色漲紅,眼淚一串一串地砸在地上。
就在這時,更衣室外傳來幹脆的兩聲敲門聲,不待莫莉回答,只聽一聲巨響,整個更衣室
的門都被震了下來。
煙塵彌漫,莫莉不滿地回頭看去,羅曼德與桃麗絲出現在更衣室門口。
“你們真會挑時候啊?”莫莉送去一記眼刀。
陶呦呦看清眼前狀況,尴尬地笑了笑:“這……你們的信息素太濃了,我們怕出事……”
一旁,羅曼德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只掃了一眼被按在牆上的安卡,沉聲道:“莫莉,放開他。”
好事被攪和,莫莉聳肩,松手的同時收斂了信息素。
某個哭得像小花貓一樣的人差點摔倒,急忙踉踉跄跄地跑到羅曼德身後,抓着他的衣角抹眼淚:“哥!我剛剛差點……差點被她……”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盛野低頭冷冷地朝他看去。
安卡聞言一怔,似乎還想說什麽,可他觑着盛野的臉色,後面的話自動消了音。
“什麽?這個一直追殺你的變态是你的弟弟?”陶呦呦倒是吃驚地看向盛野,口不擇言道。
“沒錯。”盛野随口回答,仿佛這事情不值一提。
可陶呦呦實在太生氣了,之前幾個世界裏,這個人對盛野可是毫不手軟,根本看不出他們還有兄弟這層關系。
她怒氣沖沖地看向安卡,質問道:“你跟盛野到底有什麽仇怨,竟然值得你每一次都想要了他的命?你真的把他當哥哥嗎!”
“……跟你有什麽關系。”安卡縮在牆角抱着膝蓋,氣呼呼地嘟囔。他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更衣室裏吵了這麽久,外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軍隊估計都被羅曼德給收拾了,此時他一個人對上他們三個,勢單力薄,他也只能暫時妥協。
陶呦呦氣得不行,可這小子說得也沒錯,對于之前的事情盛野都沒說什麽,她作為同學自然也沒道理替他教訓弟弟。屋子裏一時間氣氛焦躁。
盛野拔下插入牆壁的銀劍,數據消除器到了他的手上自然地恢複了原始形态,那是一枚戒指,沒有什麽裝飾,樸素得不會讓人想多看一眼。
鄭青清一臉崇拜:“我的天,這東西看起來好高級,難道這是你的武器嗎?”
“是我小時候做的玩意兒。”
安卡看着他的動作,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那個數據消除器是他從哥哥身邊偷來的,不,應該說是盛野不小心掉落,他偷偷拾起藏好,沒有告訴他而已。此時,數據消除器又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上,自己大概也不會再有機會得到它了。
也是,盛野從來就不在乎我,安卡想着,被情熱煎熬的神經更覺幾分委屈。他想,盛野的眼神從來都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在他眼裏,自己可能就是弱小的廢物,就是可以任意欺負的對象吧。
是自己可憐可笑,竟然會偷偷藏起哥哥的戒指,幻想盛野陪在自己身邊。
想到這,安卡的神情又陰郁了幾分。
盛野将戒指戴好,輕輕轉了轉,這枚戒指似乎比以前更加光滑,他眉頭微皺,目光掃過角落的安卡,沉着臉道:“你太任性,這東西我沒收了。”
“哦。”安卡悶悶地回道,只覺心底更加苦澀。
盛野卻對他的反應毫無察覺一般,當初他故意掉落數據消除器,原本是為了給弟弟一個防身的武器,以免在自己照顧不到的時候橫生枝節,可惜,是他想得不夠周全,這數據消除器竟然成了安卡對抗自己的趁手兵器。
若非如此,他也無法次次追在自己身後惹是生非。
察覺到盛野臉色不好,陶呦呦輕輕地攥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盛野,我們速戰速決吧。”
聽了這話,安卡的心提起來,他看着盛野涼薄的臉色,眼圈紅紅地開口,企圖博取盛野的同情:“哥,我……我難受。”被莫莉撩起的火還沒消退,他确實是強撐着才沒有軟成一灘爛
泥。
陶呦呦滿臉無語,心說這小子還挺會裝綠茶,她看向盛野:“你不會心軟吧?”
“怎麽會?”盛野回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在她面前攤開手掌,見狀,陶呦呦心裏總算好受了點,她将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放在盛野手心。
“你們打算幹什麽?”鄭青清走過來。
盛野将安卡老老實實地捆了,直接将繩子的一端交到鄭青清手中:“他就交給你看管,我和呦呦還有別的事做。”
“你們要去幹什麽?”鄭青清懵懵地接過繩子,與此同時,盛野已經拉着陶呦呦離開了。
血族的速度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她只覺一陣風刮過,再看去,身邊連一道殘影都沒有了。
“搞什麽啊?”鄭青清扯着繩子将安卡拖出更衣室,大廳裏,那麽多士兵不知道被轉移到了什麽地方,窗外月光斜照進地面上,顯得整個大廳更加空蕩。
安卡雙手被捆在身後,只能跪地行走,鄭青清拽了拽繩子,他差點摔倒。
“我警告你!”安卡氣呼呼地瞪向莫莉:“別又想對我行不軌之事,你要是動我,我……我就一頭撞死在地上!”
“哦?這回不怕疼了?”莫莉抱臂冷哼,随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她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皓月如輪,在雲朵掩映下暈開一圈圈光華。
安卡謹慎地盯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額外的動作便稍稍放下心來,他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暗暗思忖道:這次可謂滿盤皆輸,都怪眼前這個怪力女對他使用什麽alha信息素,害得他到現在都還有點緩不過來,等下一次……哼,等下一次不僅是盛野,還有那個叫陶呦呦的女生,再加上她,他要一個一個收拾!
……
不知名的暗處,陶呦呦躲在羅曼德的鬥篷裏面,與他一起蹲在一叢灌木後。她擡頭莫名地看了看天空,持有幾分懷疑地問羅曼德:“你不會搞錯吧,安卡他真的是……是那個東西嗎?”
“噓。”羅曼德大手扣着她的腦袋把人又往懷裏按了按,“不要說話,小心被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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