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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奶娘
作者:紅顏禍水
文案:
愛蘭珠看着金黃色襁褓中的孩子,心裏卻是想着:胤礽啊胤礽,我會好好培養你,你可得争氣些,千萬別長歪,為了你,我離開了自己的孩子,長年不得見一面。你若是還像史上那般驕縱好奢,抗打擊力又弱,人還不孝順,我就抽死你!
內容标簽:清穿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愛蘭珠 ┃ 配角:胤礽康熙 ┃ 其它:===================================================================
穿越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天陌的身體被沖天的火焰刮起,飛在半空中,仿佛是慢鏡頭一般,天陌迅速回想了自己短暫的一生,無怨無愧,很好。
“爺,格格生的可真好。”奶娘在一旁奉承着。天陌小身子一僵,竟然是女兒身!上輩子她也是女孩子,但後世的女孩子活的自在,她想做什麽都可以,這清朝可不行。天陌極少看消遣的書,她的書房裏,軍事類的文獻很多,剩下的便是史記,資治通鑒,厚黑學等這類的書籍,加上她們家是滿族,族譜一直追溯到清入關的時候都很明确,所以,對清朝的歷史知之甚詳。清朝可不是個好朝代,尤其對女人,好在,老天終究沒有太為難她,她生于滿人家裏,不需要裹腳,偶爾還能出門,在娘家是姑奶奶。
“夫人,名兒我早想好了,叫愛蘭珠。”光額頭抱着天陌坐到床邊上,溫和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多謝爺。”瓜爾佳氏含情脈脈的回視。天陌只覺滿頭黑線,什麽愛蘭珠啊,這絕對是在清朝初期,瞧着名字取得跟暴發戶似得,還黃金之女呢!
不管天陌有多麽的看不上這名字,這輩子她就叫愛蘭珠了。
春去秋來,幾番寒暑。
愛蘭珠格格十歲了。在這十年裏,先是當了四年的米蟲,又當了兩年的小繡娘,書本沒碰到半張,規矩倒是學了一大堆,唯一讓她安慰的是,六歲時她纏着瓜爾佳氏氏給她請女先生,她阿瑪額娘雖然不滿意,終是拗不過她,給她請了一個女先生,總算有了一個可以看書的由頭。今生她還姓鈕钴祿氏,只是她到底是占了哪位祖宗的殼兒?後世族譜上可沒有愛蘭珠這麽個名字,不過鈕钴祿氏是大姓,族人衆多,她家族譜上沒有,說不定在其他家的族譜上。
當然,愛蘭珠十歲也不代表她的生活會有什麽大變化,身為家裏唯一的嫡女,她的任務除了享福之外還是享福。前世裏,她家也算有些勢力了,但卻是從沒過過這麽腐敗的日子,這整日裏,除了拿點針線,學些規矩,哦,還得練習騎馬射箭之類的,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身邊兒還有一群的丫鬟嬷嬷伺候着,愛蘭珠本不愛什麽刺繡,她那是閑的實在沒辦法了。
自從三年前,順治尋死覓活的鬧着要出家,愛蘭珠只驚愕了片刻,便平靜的接受了。如今,康熙已經登基三年,鳌拜漸漸勢大,鈕钴祿家族不得不收減勢力,避其鋒芒。由于,同是鈕钴祿族人,愛蘭珠家也受到了些影響,而且,她家與現在極得勢的鈕钴祿遏必隆只是遠親,快出五服了,她阿瑪的官位也不高,遏必隆顧及不到,他家自己的女兒都還要認鳌拜當義父。他阿瑪受了好些氣。最近他阿瑪回到家更是時常大發雷霆,連額娘都吃了幾回挂落,兩個哥哥更別提,逮到就是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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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蘭珠只得搖頭,在家裏發脾氣有什麽用,還不如勤練武,督促哥哥們練功,以待用時。康熙年間大戰小戰不斷,只要敢豁出命去,還怕掙不到軍功不成?她老子,愛蘭珠是管不了的,倒是兩個哥哥,愛蘭珠看的挺緊,一日不墜的督促他們練功。
“哥哥們可回來了?”
愛蘭珠坐在亭子裏,看着不遠處的校場,面上平靜無波。嬷嬷們卻感到一陣的壓力,愈加恭敬,“許是被什麽事絆住了。”
愛蘭珠不置可否,只低頭品茶,丫鬟嬷嬷們肅靜的立着,知道自家格格那是生氣了,只怕撞到槍眼子上,一個個都是大氣兒不敢喘一個。哎!也是格格太嚴厲了,哪家的爺們兒不喝酒看戲?咱家的兩個爺已經好多了,別家的阿哥這般大的,哪個不是整天惹是生非,喝酒看戲是常事兒,宿青、樓養戲子,弄出人命案子的比比皆是,也沒看哪家當個事兒啊。
愛蘭珠知道,八旗這時候已經開始堕落了,別人家的她管不着,她的兩個兄弟想過那醉生夢死的日子,做夢!男兒志在四方,要麽居廟堂之高,要麽沙場建功立業,她很民主,二選一就好!
“大爺,二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格格等好久了。”這是愛蘭珠身邊兒的二等丫鬟碧珠,別看小小年紀,性子最是穩重,再過兩年,等愛蘭珠身邊的大丫鬟放出去了,必是她頂上了。
偷偷摸摸的兩個少年一聽這聲音,臉便皺了起來。大得那個咳嗽一聲,背着手,裝模作樣的,“這麽晚了,妹妹怎還不歇息,要你們這些奴才做什麽!”
碧珠好似沒聽見一般,挂着一張标準笑臉,不緊不慢道:“就是晚了,格格才要等着呢。”
“你回去讓妹妹早些歇着,我們明兒再去看他!”小的那個粗聲粗氣道。
碧珠依舊低着頭,神色恭敬,“既如此,奴婢便退下了。只是,格格還有句話要帶給兩位爺,奴婢說完就走。”
“你說吧。”小的那個不耐煩的甩甩手。
“格格說,練武當一日不墜。一天不練,沒關系,兩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便全世界都知道了。兩位爺今天不練沒關系,明天不練也沒關系,以後都不練,格格也不會生氣,兩位爺向往着外面高門大戶少爺的日子,格格也不好攔着,咱家雖沒甚勢力,錢財還是有點,左不過福晉嫁妝也給了兩位爺,好叫兩位爺能日日過上舒坦日子。格格的話便是這些了,奴婢告退了。”說完,碧珠行一禮,真走了。
“真是上輩子欠她的!”碧珠走後良久,大的那個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往愛蘭珠的院子去。
“哥,我也去!”
碧珠回來了,愛蘭珠看到只有碧珠一個人,嘴唇抿了抿,便吩咐熄燈睡覺了。碧珠安靜的上前服侍什麽也沒說。只不大一會兒,外面的婆子在門口傳話,說大爺和二爺來了。
碧珠看了看愛蘭珠,見沒有吩咐,便起身往外面去。“兩位爺,格格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
阿布凱和阿林山臉上發燒,這是他們剛才打發妹妹的借口。
“好碧珠,我和哥哥給妹妹帶了幾本書,剛才忘了。”
碧珠抿唇一笑,“可格格真的睡下了,不若兩位爺将書給奴婢,奴婢明早交給格格。”
阿布凱看看笑盈盈的碧珠,見對方毫無轉圜之色。“也罷。你明兒交給妹妹吧。我和阿林山還有事。”
“是。”碧珠接過書,福了福身子,送走了兩人。轉身進了屋子,愛蘭珠已經起來了,正靠在床上。碧珠抿唇笑道:“格格即想見,奴婢去将兩位爺請來。”
“不必。”說着,愛蘭珠伸出手,碧珠将書交給她。漫不經心的翻看兩眼,又道:“去看看他們做什麽去了。”
“是。”碧珠轉身出去吩咐了婆子,進來見愛蘭珠又看起書來,急忙将蠟燭挑亮些,拿出繡繃子,坐在一旁陪着愛蘭珠。過了半個時辰,出去打探的婆子回來了,碧珠笑眯眯的回道:“還是格格厲害,大爺和二爺竟是去了校場,把今兒下午的份全都補上了。”
“嗯。”愛蘭珠不冷不淡的。碧珠疑惑的歪着腦袋,“格格,大爺二爺經過這次必是會改了。”
“誰知道呢。”她的大哥今年十三歲,二哥十一歲。阿林山也就罷了,不過是跟着湊熱鬧,阿布凱這年紀,最是剛剛知曉那些樂趣,百無禁忌的時候,玩的最瘋,若真是玩野了性子,可是扭都扭不回來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個家族,他們家在未來幾十年內只能靠這兩個男人,若是他們養廢了,他們這一支也就差不多廢了。
第二天早上,愛蘭珠去給父母請安,路上遇到阿布凱和阿林山,只見兩個大熊貓不好意思的沖着她讨好的笑。愛蘭珠依舊是愛答不理的,從他們身邊經過,眼皮子都不擡一下。
“好妹妹,我以後再不去混了,你就饒過我們這一遭吧。”兩個小子對着愛蘭珠不停的讨饒。也不知怎的,竟會怕個十歲的女娃娃,總之,從他們妹妹會走路說話開始,他們的日子就沒輕省過,阿瑪和額娘又都寵着妹妹,告狀沒用,告了反而是他們挨削,也有過試圖反抗妹妹大人的時候,妹妹也不會去告狀,卻會直接斷了他們每天一段的故事,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憋得他們坐卧不安的,最後只得跟今天一樣,舔着臉給妹妹作揖讨好。也不知妹妹腦子怎麽長的,從阿瑪額娘到他們,沒一個喜歡漢人那些東西的,獨妹妹一人,從識字以來,就沒離開過書。
為兄計
陪着戴鵬和瓜爾佳氏用完了早膳,丫鬟們上了茶,瓜爾佳氏輕抿一口,悠悠的看向兩只大熊貓,輕笑一聲道:“昨兒晚上莫非有人出去做賊了不成?”
兄弟兩個臉上臊得慌,“額娘!”
戴鵬嗤笑一聲,“若是有能耐降得住你們妹妹,我們也懶得管你們,橫豎不過是些吃喝玩樂的事情。”戴鵬經得事情多了,如今大家都是被鳌拜打壓着,一開始還氣不平,現在早就看開了。鈕钴祿家怎麽還有遏必隆頂着呢,天塌不下來,至于這兩個小子,他們家如今還有些錢財,田地也有,他們是旗人,只要不自己出去作死,夠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至于孫子們,既然他們老子都不給他們留些嚼用,他那時候說不得都進棺材了,他也懶得操心了。
愛蘭珠聽着自己阿瑪這話有些懶怠的意思,眉頭微挑,揮揮手,奴才便一一退出了。
“阿瑪可是為着鳌拜的事心煩。”
滿人姑娘在娘家地位很高,戴鵬和瓜爾佳氏又是寵孩子的,加上愛蘭珠自個兒争氣,行事有章有度,腦子靈活,早幾年就幫着瓜爾佳氏管家,如今不僅全盤接受,外面的産業還有擴張的趨勢。女兒這麽能幹,身為父母倍感自豪,有時候戴鵬有拿不準的事情,也會問問愛蘭珠的意見。戴鵬微尴尬的咳嗽一聲,轉頭便看到嫡女一雙清亮的眼睛,含着擔憂看着他,心立刻軟的一塌糊塗,:“這些事兒本不應讓你操心。”
愛蘭珠微微一笑,“阿瑪不說,女兒也知道。鳌拜勢大,我們家好些良田都被他用薄田換走了。”換走了還是說的好聽,說直接搶了也不為過,當然,他們家的良田當初也是搶的漢人的。
戴鵬聽着不說話,只悶頭灌了一大杯水,恨不得這是杯烈酒,好借酒消愁。
愛蘭珠前世便是個孝順的孩子,而且恩怨分明,這輩子做了戴鵬和瓜爾佳氏的女兒,她們待她無一不用心,她心裏感激,只恨自己是個女兒身,不能為家裏做更多,所以他才對兩個哥哥格外嚴厲。“阿瑪,鳌拜勢大,我家暫避鋒芒,這不丢臉。況且,鳌拜不會永遠這般勢大下去,阿瑪放心,欠我們的,總有機會要回來的。”
戴鵬看一眼女兒,她這女兒從小聰慧穩重,見識也不凡,而且愛看漢人的書,想到朝上那些漢人九轉十八彎的腸子,忍不住問道:“愛蘭珠如何得知?”
愛蘭珠抿唇一笑,給阿瑪重新添了茶,這才道:“阿瑪看皇上可是軟弱之人。”
戴鵬想了一下,“當今皇上雖年幼,但很有主見。”他的官職是輪不到上朝的,只不過是聽上峰說過這麽一兩句。
“這就是了。明年皇上就要大婚,過兩年就要親政。阿瑪看鳌拜可是那種甘心放權之人?”
“哼!”戴鵬冷笑,“鳌拜是個貪得無厭的東西,讓他放權,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皇上要親政,鳌拜不放權,阿瑪覺得這最後的結果……”
戴鵬沉思片刻,“說不準。鳌拜手握兵權,皇上有宗室親貴,但皇家的事兒誰說得準。”
“阿瑪,皇上會贏。”
“為何?”
“就憑皇上是個善于隐忍的人。阿瑪,鳌拜如此猖狂,欺皇上年幼,步步緊逼,但皇上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還不斷給他加官進爵,若是換做阿瑪,可做得來?”就沖着康熙這份忍功,這皇位也合該他越做也穩當。
戴鵬一聽,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女兒這話說的不錯,這小皇帝當真能忍,鳌拜如此倒行逆施,他們這些臣子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皇上的不滿,那鳌拜此時鮮花錦簇的,更加發覺不了,有心算無心,這勝負當真難測。
“愛蘭珠,你細細給阿瑪說說。”戴鵬也顧不上自己這張老臉了,反正是自己閨女,丢臉了也沒什麽。
愛蘭珠甜甜一笑,道:“阿瑪此時能做的便是蟄伏,不必理會外面的事情,他鳌拜想搶多少就讓他搶去,阿瑪只需事後想遏必隆大人哭訴。阿瑪在家可和哥哥們一起,将武藝拾起來,以後有用得着的時候。對了,女兒聽說皇上再選哈哈珠子?”
戴鵬深覺女兒的話有道理,雖不知道被搶了跟遏必隆哭訴有什麽用,遏必隆又不會再給他搶回來。但這馬上功夫是該重新練起來了,這天下啊,還未穩當呢,說不準以後還有上戰場的時候。“皇上愛玩布庫,想組建一個布庫隊。”
“阿瑪可有機會将大哥送進去。”這才是愛蘭珠的目的,這是布庫隊可是殺鳌拜的功臣,也是康熙年幼時唯一一個屬于自己的力量,康熙對他們深含期望,不僅時常檢查,還親自下場考校。康熙此時尚且沒有将來的深不可測,并且年少時最是意氣用事,這可是接近康熙的最佳時機。只要大哥好好表現,能入了康熙的眼,她所求不多,只要讓康熙知道有這麽個人,對他忠心耿耿便好。
戴鵬沉思片刻,“此事阿瑪活動活動。”
這可不行!愛蘭珠眉頭一挑,十分認真道:“阿瑪,此事關乎咱家興衰,必須行!”
戴鵬微微皺起眉頭,女兒這麽強勢,做老子的很難辦啊。“愛蘭珠,這十幾個哈哈珠子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阿瑪去求遏必隆大人。本家嫡支應該看不上這哈哈珠子的位子,那麽跟哥哥搶的也就分家的那幾個了。分家裏面能比咱家有體面的也不多,您把哥哥帶着,讓遏必隆大人考校考校,再哭訴哭訴咱家被搶的那些地,額娘也走走夫人的路子。”滿人的眼光天生少有長遠的,康熙此時還未親政,鳌拜又是一手遮天的權勢,大部分滿人的此時基本都投了鳌拜,而小皇帝那兒,大概只有巴不上鳌拜的那些滿人才會想到了。既然鳌拜都看不上眼,那麽這些滿人實際能力和權勢應該也強不到哪裏去,阿瑪只要能讓遏必隆答應了,基本上這事兒就成了。
“哎。”事關兒子前程,瓜爾佳氏忙不失疊的應了,一邊計算着家裏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
“行!就這麽辦!”戴鵬狠狠瞪了阿布凱一眼,“你小子給老子好好練功,過兩天帶你去見額亦都大人,若是敢偷懶,仔細你的皮!”
阿布凱搗蒜似得點頭,他沒想到自己竟還有機會接近皇帝,雖然這事兒還沒成,可聽妹妹的話,似乎大有機會!
“阿瑪,阿瑪,那我呢。”阿林山不甘寂寞的叫起來,他摔跤也很厲害好不好?!
“你還小呢。”瓜爾佳氏笑眯眯的摩挲着阿林山的腦殼兒。
“我不小了!”阿林山扭開腦袋,不依,就差滾地撒潑了。
愛蘭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輕不重放在桌上,發出輕輕的撞擊聲,剛才還潑猴一樣的阿林山,立刻老實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只可憐巴巴的看着愛蘭珠。瓜爾佳氏搖頭失笑,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這兩個兒子啊,見着他們妹妹,就跟耗子見了貓似得,安分的不得了。瓜爾佳氏是不擔心自己的女兒的,憑着女兒的手段,将來無論到哪家,都不會受欺負了。
“你的路不在宮裏,和父親一起去戰場吧。男兒理當沙場建功立業。”
“噢噢!”阿林山滿足了,本就是個小孩,好哄的很。
吃了會子茶,有婆子過來回事,愛蘭珠便和瓜爾佳氏去後院了。如今瓜爾佳氏日子過得十分悠閑,滿人入關還不到30年,這些夫人福晉們壓根不識字,不管是滿文還是漢文,都看不大懂的,那些賬本什麽的她根本看不明白,愛蘭珠沒接手以前,簡直就是一團糟,好在現在有愛蘭珠管着,不但公中銀子充足,外面鋪子也紅紅火火的,自己女兒還特地和自己娘家共同出資組建了一只船隊,專倒些西洋貨。他們家精貴的物件比不上那些家大業大的,但精巧的玩意兒倒不少,尤其那些西洋船模型,若是有個小人兒,開着船就能走的。
“額娘,我出去一趟。”和管事娘子們對完帳,愛蘭珠便要出去巡視鋪子。不是他家男人不頂用,而是愛蘭珠的阿瑪和哥哥都是粗線條的,不耐煩做這些精細的事兒。此時不過清朝初期,漢化還不嚴重,愛蘭珠想出去,只要帶好了丫鬟嬷嬷和幾個護院,說一聲,就可以出門逛去了。
愛蘭珠家的鋪子不多,一家中檔的酒樓,兩家衣料鋪子,一家銀樓,還有一家雜貨鋪子,就這五個,所在地段也不是多熱鬧的,面向的都是中等人家,薄利多銷,每月也能賺個幾百兩,事情也不多,一個月來一次也就可以了。當然,這些戴鵬和瓜爾佳氏是不知道的,愛蘭珠一個月最少也要出門十次,她的目的地是城外的莊子。那莊子上明面上是種果樹的,實際上,愛蘭珠在莊子下面造了一個實驗室。上一世,愛蘭珠主攻的便是戰鬥機的研究,此時各項條件還不成熟,別說戰鬥機了,連個鋼都沒有。愛蘭珠只能從基礎開始,首先煉鋼的機械,還有能源的問題,總之,從零開始,愛蘭珠是缺這個少那個,從她秘密建造了這個實驗室開始,如今已有三年,煉鋼用的轉爐終于弄好了!
殺鳌拜
到實驗室觀察了進度,問了管事師傅最近的情況,沒什麽大事,雖然艱苦,但一切有條不紊的正往軌道上走。說道這莊子,愛蘭珠就不得不感嘆一下這包裹着封建皮子的奴隸制度了。莊子上全都是她花錢買的人,都是簽了死契的,莊子也不在她的名下,而是虛拟了一個,這個只要花點銀子就能辦妥的。愛蘭珠剛接手家裏經濟大權的當年,便買下了這個宅子,誰也不知道是她的,就連莊子周圍的人家也不知道主人是誰,只道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有一個‘小公子’來。
愛蘭珠這小心謹慎的态度是前世裏帶過來的,要不是她現在條件不允許,她都想直接找個孤島,在上面做什麽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愛蘭珠是迫切的需要銀子,憑她先進這個時代300年的知識,弄個玻璃廠,或者做水泥啥的,弄啥都能賺大錢,可是她必須忍着,現在弄出來,最後也是被鳌拜那厮搶了,還會被人盯上。況且,她的意願也不在經商,現在她買奴才,會挑聰明伶俐的,加以培養,好将來給她賺錢。
過了兩日,戴鵬滿臉喜色的告訴愛蘭珠,阿布凱的事情成了,竟都不用經過篩選,直接內定了。阿布凱喜得什麽似得,被戴鵬繃着臉訓斥也沒能影響他興奮的心情。
“怎麽就這麽容易了?”瓜爾佳氏不過前天剛剛遞了帖子,人家還沒回帖呢,這邊兒竟先得了準話。她準備了禮物,竟沒派上用場。
戴鵬看着愛蘭珠,滿臉慈愛,“多虧了愛蘭珠,我不過跟遏必隆大人抱怨了幾句良田的事兒,又道也不求什麽了,只求子孫出息。誰知遏必隆大人自己就提出來布庫隊的事兒!”
瓜爾佳氏摟着愛蘭珠滿臉笑開了花,只道:“額娘生了你這麽個女兒,值了!誰家有咱家的愛蘭珠厲害!”
愛蘭珠雖也高興,但卻是滿心疑問。瓜爾佳氏道:“兒啊,怎麽了?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了!”
“這事兒容易的不太尋常。”
戴鵬失笑,“你女兒家就是小心思多,不成了苦惱,這成了又懷疑!按我說,管他遏必隆大人是怎麽想的,如今咱家的好處到了,管他娘呢!”
“孩子在呢!”瓜爾佳氏瞪一眼,戴鵬呵呵樂。
愛蘭珠看着一家子的粗神經,除了她額娘還有點女兒家的小心眼之外,另外三個男的只管樂呵,其他的竟是什麽都不想了。無奈的搖搖頭,如今她也是摸不準那遏必隆到底什麽意思,總歸是好事兒,便先放下了,只轉頭叮囑阿布凱道:“哥哥入了宮,時刻記着,你的主子是皇上,不管誰來,哪怕是遏必隆大人,沒有皇上的命令,你一步也不準動!”
“哎哎,我知道了。”
“還有,在宮裏少說話,多做事,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不要亂跑,皇上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就算心裏奇怪也憋着,回來告訴我。哥哥你那麽笨,我真是不指望你能超過其他人讨得皇上喜歡,你只管認真訓練,不論皇上在或不在,你都不可偷懶,寧可吃些苦,也要給人你是個實心眼子,主子交代下來的事情,就算撞破了頭也要完成。人雖不聰明,但貴在忠心,不能出謀劃策,但凡交代你的事情,都能辦的務實!”愛蘭珠給阿布凱的定位就是這麽個憨子,大事辦不了,小事絕不會出差錯,還能用,既不打眼,又能讓主子記着,印象也不差,還安心。
“你妹妹的話可記着。”瓜爾佳氏嗔一眼,見兒子那傻樂樣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過了四日,阿布凱背着瓜爾佳氏準備的包裹,胸前揣着銀票,被自己老子送到了皇宮門口,那邊早有小太監等着,等到布庫隊的人齊了,這才領着一起進了宮。戴鵬一直伸長着脖子,知道看不到兒子的身影了,這才落空空的回去了。一回到家,瓜爾佳氏立馬迎上來,眼裏止不住的急切,愛蘭珠也急忙給戴鵬到了一杯茶。
戴鵬牛灌水般直喝完了一壺,這才道:“瞧你們女人,有什麽好擔心的,阿布凱好歹十三了,再說,同是鈕钴祿氏的孩子裏面有三個,阿布凱與他們也熟識,宮裏相互照應,你不必擔心。我瞧着引路的小公公,對他們也算客氣,想來這布庫隊皇上正在興頭上呢,沒人給他們委屈受。”
瓜爾佳氏聽完,一顆心總算稍微有點穩當了。兒子沒出路的時候,擔心将來沒出息,吃老本,這有出路的時候,又時刻擔心着他的安全,恨不得拘在身邊,時時刻刻看着,真是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時間一晃而過,今年終于到了康熙八年。眼看着大哥已經十七歲了,這個年齡的孩子,只要家裏有長輩操持的早就成親了。瓜爾佳氏原本也看好了一家的姑娘,愛蘭珠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在殺鳌拜之前成親。只要鳌拜一死,布庫隊所有的哈哈珠子都是有大功的,将來前途自然有,到時候,結親的人家會更上一層。瓜爾佳氏原是不肯的,戴鵬卻對自己的女兒深有信心,在默默抽了一杆旱煙之後,拍板決定,若是二十歲還沒混出個樣兒,就找個門第過得去的結親,現在就等着。
最關鍵的是,按着阿布凱帶回來的消息,皇帝對布庫隊很是重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親自檢查。而自己哥哥腦袋直,性子實在,從不偷懶耍巧,身手在布庫隊也是排的上號的,給康熙的印象不錯。就像愛蘭珠估計的那樣,聰明人有人喜歡有人卻不喜歡,而老實人卻是沒人讨厭的。康熙本身就是個聰明的,又是年少氣盛的時候,當然不喜歡有比他更聰明的,是以忠厚老實的形象最容易讓康熙産生好感。
“妹妹,最近皇上幾乎天天來看我們練布庫。”這天是月半,阿布凱好不容易等來一天休息,急急忙忙就出了宮,找自己妹妹來了。
愛蘭珠依着欄杆,看着亭子下面的池塘,此地空曠,最适合談話。“皇上最近的布陣是如何的?”
“還是巴彥和阿納打頭陣,我和安巴墊後,其餘人為中間主力。”
愛蘭珠微微勾起嘴角,康熙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四個人負責打頭陣和墊後,而如今以自己哥哥為主的四個人的卻延續了三個月了,算算時間,現在已是四月底,康熙的時間也不多,看來是要來真格的了!愛蘭珠靜靜思考了片刻,阿布凱只憨憨的站着,絲毫不敢打擾。“哥哥,鳌拜厲害麽?”
“當然厲害。”阿布凱想都沒想就答道。不管有多麽讨厭鳌拜,但旗人裏卻無人不佩服鳌拜的勇猛,他是真正的巴圖魯,但他卻不是忠臣。
“若是皇上讓你和鳌拜比試,你可敢?”
阿布凱頓時臉上燒紅了,吶吶道:“我們怎麽比得上鳌拜……”
“若是你們一起上呢?”
阿布凱嗤笑,“這般無賴,就算勝了也沒甚好得意。”
愛蘭珠眼皮兒一跳,這貨竟還有武德?“你只管與我說,若你們一起上,皇上将你放在最後,必是想讓前面的人拖住鳌拜,由你和安巴主攻。”
“咦?!”阿布凱驚了,他一直以為中間那麽多人才是主力的,但自己妹妹說的絕沒錯的!阿布凱頓時有被主子看中的驚喜感又有一種壓力太大的驚慌感。“妹妹,我,我能成麽?!”
這慫貨!愛蘭珠簡直無語了!這還沒對上鳌拜,只不過他們在這裏做個猜想而已,阿布凱就縮了,真到了那時候,但凡心中有一點對鳌拜的恐懼,恐怕就是九死無生的局面!“哥哥!狹路相逢勇者勝!”愛蘭珠斟酌半晌,站起身,淡淡的看着阿布凱,“哥哥,我實話告訴你,以我猜測,皇上就是想用你們這支布庫隊對付鳌拜,你若是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至此之後,咱家便老實過日子,都不去想那滔天富貴去!”
阿布凱被震得恍惚不已,愛蘭珠的話實在太可怕了!殺鳌拜!就他們這些小子?這是說書麽!所有人都以為布庫隊只不過是皇帝自己給自己找的樂子而已,誰能想到……該不會這只是自己妹妹的妄想吧。阿布凱更願意相信這個可能,要他們對上鳌拜,就算人多,但那是滿洲的巴圖魯啊,平時遠遠的在宮裏看到,那滿身的氣勢,就跟門神似得,兇神惡煞!
看阿布凱不願意面對的樣子,愛蘭珠只覺渾身無力,最悲哀不過家裏的男人貪生怕死沒有擔當,就算她知曉先機又能如何?這世上不可能有平坦富貴路啊。“罷了”愛蘭珠無力的揮揮手,“哥哥你回宮裏去吧。明天故意受傷,躲出宮外。”
“妹妹……”阿布凱手足無措,他從未見過自己妹妹這般失望的模樣,就算以前他偷懶不練功,妹妹也是活蹦亂跳的拿着鞭子跟在他們身後抽,何曾這般好似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妹妹,你生氣了?我、我只是太驚訝了!真的!我沒有怕!”
鳌拜敗
“是麽。”愛蘭珠悠悠瞥了阿布凱一眼,“哥哥,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那天你們能囫囵出來一半便不錯了,尤其你還是主力。”
“富貴險中求!我拼了!”阿布凱瞪圓了眼睛看愛蘭珠,以表達自己的決心。可愛蘭珠還是表情缺缺,這種三言兩語激起的血性撐不長久。他們要面對的是鳌拜,不要說這些少年了,就算是上過戰場的,見了鳌拜,也少有不怵的。阿布凱見妹妹不搭理他,有些急了,被妹妹看不起什麽的,實在太傷人!“妹妹,你信我!哥哥絕不是膽小鬼!鳌拜再厲害,也只是個人,想來皇上肯定還有其他招!”
愛蘭珠微微勾起嘴角,難得聰明了一回。“皇上是有準備,但你們若是沒有膽量,還是白搭。”
“妹妹!你就說吧!哥哥我是豁出去了!若是這點膽量都沒有,就像妹妹說的,還不如回家混吃等死,可哥哥無論如何都是不想那樣過日子的!”說着,竟朝愛蘭珠恭恭敬敬施一禮,“請妹妹指點。”
愛蘭珠噗嗤一笑,“起來吧。看在你不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就跟你好好說說。今天說的話,你不準往外透漏一個字,連阿瑪額娘也不準說!”
“鳌拜進宮按規矩不得攜帶兵器,他手無寸鐵,若是你手中有匕首,前面又有那麽多人拖住了鳌拜,你只需找準機會,給予一刀!”
阿布凱聽得熱血澎湃,“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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