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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的秘密,往地下找就對了!
過了三日,直親王正在軍營跟部下們商量如何重新劃分兵種,直親王想完全按照《陸軍演習》裏面所記載的重新命名,很多兵種,古代其實都有的,比如斥候就是偵察兵,大多數都能對上,這些是比較簡單的,直接改個名兒就行了,關鍵是那些從未聽過的,比如狙擊手……
“将軍,不如再去問問羅科總督?”對于能将這本書上的所有內容全部付諸于實際,并且成功了的羅科總督,整個八旗将士們都報以仰望的态度。還有那位元夫人,一幫男人從內心根本無法接受,一本兵書怎麽可能出自女人之手,并且是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再不能接受,事實就是如此,并且這個女人已經屬于太上皇,這讓多少世家扼腕,當初要是知道她這般能耐,定是要讓自己嫡子去求娶的!當年愛蘭珠成了寡婦,很多高門确實伸出了橄榄枝,不過最好的也僅是側福晉之子或者繼妻,他們覺得,若是當年求娶的是嫡子嫡孫,肯定能成,只是當時确實覺得以愛蘭珠的家世和身後的勢力,不足以搭上嫡子罷了,他們壓根不知道,老康盯着愛蘭珠多久了,縱使再回到當年,他們也是沒有機會的。
“恩……”
“報!羅科總督的福晉求見!”
直親王大驚,怎的是羅科的福晉親自過來,這裏可是軍營,到處是男人!萬一被誰沖撞了,如何是好?
直親王急忙走出去,不過他卻是白擔心了,帕切爾一身正紅滿洲福晉的裝扮,又是金發碧眼,只要是京城的人就知道,唯一一個洋福晉,就是羅科總督家的。既然知道身份,又還有誰有那個膽子去得罪帕切爾?
見到直親王,帕切爾優雅的福身行禮,然後才道:“我給直親王送步槍來了,中正式步槍,總共八萬把,直親王派人清點一下,然後做個交接吧。”
帕切爾是個爽利人,話音落下,她身後的碧珠帶着四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每人手上拿着一個單子。送槍支彈藥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如今來的卻是一群女人,男的除了趕馬車的竟是一個沒有!直親王不免對她們多看了兩眼,只見帶頭的是個四十左右的嬷嬷,氣質幹練,神情淡淡的,就算見到的是個親王,也沒有什麽多餘的神色,在後面是四個小丫頭,臉蛋還有些稚嫩,身上卻沒有一絲跳脫,嘴角帶微笑,無端的讓人覺得和氣,但直親王心裏卻是清楚的,能被委以重任的,在場的這幾個女人都不是軟茬兒!
直親王叫來自己的親兵,囑咐了幾句,碧珠便帶着四個丫頭跟着過去了,直親王親自将帕切爾請到帳篷裏。
“來之前,額娘讓我将這個帶來。”帕切爾掏出一本小冊子來。
直親王打開一看,十分詳細的兵種介紹,他們清楚的不清楚的都在裏面,有個這個,就不需要再去麻煩羅科了。直親王十分感激的看着帕切爾,“替本王多謝元夫人,來的正是時候!元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帕切爾抿唇一笑,“額娘說,将士們外出打仗為的是大清百姓,只要她能做的,必然會做。”
“元夫人大義。”
“額娘還讓我問親王一句,醫護營可妥了?”
直親王笑道,“軍中本就有軍醫,早早就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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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士呢?”
直親王有點懵,“護士?”
見直親王這表情,帕切爾知道,少不得要費些口舌了,真是考驗她的中文。
“軍醫人數太少,若是開戰,必然是忙不過來的,那就需要護士。護士職責就是輔助軍醫做些簡單的醫治救護,照顧病人。具體的,額娘給的手冊裏有詳細的說明。只是,護士最好由女孩擔任,若是實在不行,就挑選心細脾氣溫和的男子。”愛蘭珠确實希望女子能漸漸走出閨房,極力給她們創造條件。她已經在女校張貼榜單,凡是有意參軍的,只要立功,将來都會和男人一樣被授予軍銜。只是這條路能不能行得通,還要看學校這麽多年來的教育是否起到成效。愛蘭珠自己也很忐忑,如今女校裏面,已經不光是宗室格格了,凡八旗有點銀子的人家都會将女兒送進學校,而自從保成納了漢妃并且十分看重之後,漢大臣家終于也松了口,送女兒進來了。如今的女校,已經改名為大清女子學校,入學也不是只要報名就能進去了,而是有入學考,這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學生,漢大臣特別支持這點,有的甚至特地送女兒過來,只不過,愛蘭珠的學校的入學考自然是與她們想象中的不一樣的。試卷是一張心理測試卷,女校只找符合條件未來的可能性更大的學生。
“王爺請務必重視這點,額娘說,軍人征戰沙場,生死本是聽天由命,然而,若是醫護營做得好,将會救回很多将士的性命。元夫人已經命人研究常用藥物,以後,每個士兵都會有一個藥包,還有其他一些改革,額娘都會漸漸晚膳。”帕切爾笑笑,道:“說起來,除了我的丈夫,親王的鑲藍旗還是第一個擁有如此完善的軍事系統。”
直親王被帕切爾這番話說得心花怒放,只要一想到将來他手裏的兵也能像羅科的水軍那般厲害,整個人都快樂瘋了,嘴裏更是一個勁兒的保證,必定會注意醫護營的事兒。又過了一會兒,碧珠進來回話,拿着直親王的親兵簽名的交接單,帕切爾接過來确認之後,又讓直親王簽字。直親王大體看了眼,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這真的是給我的!”五三式機槍,目前只有羅科的水軍裏配備,此次元夫人竟給了他五十架!只要有這五十架,他現在就可以将整個八旗輪、奸一遍!
帕切爾好笑道:“剛才就說啦,王爺的鑲藍旗是目前八旗裏面配備最完善的,不但有機槍,最先進的大炮也有的。”
“多謝!替我多謝元夫人!”直親王激動的都忘記擺架子了。
“不必謝,額娘比任何人都盼望着大清的軍隊能打勝仗!”
“請元夫人放心!本王必不會負其所望!”
景綿四年,五月,大清兵分兩路。由直親王帶領鑲藍旗、正藍旗和漢軍旗,帶着奧朗則布那只拖鞋,以‘印度對大清不尊重,出言侮辱大清皇帝陛下,為維護大清皇帝之威嚴,大清帝國之國體’為理由,穿過蒙古,出征印度。同時,雍郡王率半數鑲白旗,雍郡王福晉娘家人,以及一小部分漢大臣,出征越南。比起直郡王的浩浩蕩蕩,雍郡王的軍隊人數少的讓人有些驚訝,當然,一應兵器什麽的,倒是與直親王的差不多,只是,這人真的太少了點,而且,與其說是出征,更加像移民似得,有誰打仗還帶上管家的!然而,不管衆人心中如何疑惑,皇帝始終未作出只言片語的解釋。
捷報
“結果如何?”
“啓禀将軍,沉四艘船,重損五艘,輕損八艘,另兩艘完好!”
雍郡王擺擺手,那個小兵立即退下了。此時,跟随雍郡王遠征越南的親信,俱都在此,船艙內寂靜無聲,良久雍郡王福晉的爹喬任良,站出來,道:“郡王何須喪氣,首戰已勝,我方雖損失慘重,但洋人的船更是沉了六艘,其餘的倉皇而逃。咱們吃虧的是第一次海上作戰,還不大了解罷了,經過這個實戰,以後必定會越來越好。”
“喬大人說的是,我軍是第一次海戰,在郡王的帶領下,才能取得勝利。”
“我等無論如何都誓死跟随郡王!”
“諸位快快起來!”雍郡王看着船艙裏十多位死忠,心中無比慰藉,“諸位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數,區區數十只船罷了,待日後咱們打贏了洋人,自有無數的好處!”
衆人臉上現出心領神會的神情,都想起了當年羅科打海戰繳獲的金山銀海,這大不列颠在越南橫行了這麽多年,聽郡王說,大不列颠還做海洋買賣和奴隸買賣,手裏存的銀錢自然是不少的!
喬大人欣慰的看着這一幕,當初佟太皇貴妃抛出橄榄枝,他猶豫了許久,一來是因為他家是漢臣,滿漢不通婚,太上皇恐怕不會同意,二來,對佟太皇貴妃的野心,當時他已能窺探一斑,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野心如此大罷了,并且真的付諸于行動,如果元夫人是用她超人的智慧扶起了她的兒子,那麽佟太皇貴妃就是用她無人能及的財力支撐着雍郡王。無論雍郡王損失多少,只待說一聲,立即有源源不斷的物資補充過來。後來,他親自拜見了當時還是皇子的雍郡王,發現此子将來真是不可限量!他不知道佟太皇貴妃是如何說服皇上讓雍郡王娶漢臣之女為嫡福晉的,只是如今他着實自得當年自己的眼光。雍郡王就像天生的領導者,甚至在他看來,雍郡王并不比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差。雍郡王差的不過是命罷了!
“時候不早了,諸位回吧。”雍郡王有些疲憊,這是他第一次獨立指揮作戰,以前看着羅科打仗就跟摧枯拉朽似得,輪到自己才發現,戰争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尤其是一點都不擅長打海戰的大清士兵,此戰更是暴露了好些缺點。但是他不怕,能看到缺陷才能改善,就像岳父說的,通過這場海戰,他手裏的海軍會越來越熟悉海戰,總有一天會和羅科手上的皇家海軍一樣,戰無不勝。
待所有人都走了,雍郡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回憶着白日的海戰,那緊張焦躁興奮摻雜着恐懼的心情,那心跳如鼓,即使是現在還無法完全平息。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他皇額娘。
“莫要将戰船看的太重,切記一切以人為本。額娘知道你定是将那幾艘船看的眼珠子似得,寧願死多少士兵都要保住船是吧。”雍親王被說中心事的微囧,佟家小妞笑笑,繼續道:“你要時刻記着,如今豁出去跟着你的,都是死忠,他們将命交到你手上,跟着你遠走他鄉,你就要對他們負責,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不但要讓手下人臣服,還要讓他們愛戴,用你的氣度、學識、修養、謀略,吸引更多的人效忠與你。咱們不是直親王或者其他貝勒,你此去,除了能借助大清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出征越南之外,其餘時候都得不到一點來自大清的支持。你除了打仗,還必須做兩件事,想法子讓別人看到跟着你的好處,你需要不斷招兵買馬。大清人也好,越南人也好,必須一視同仁。看到如今皇上是如何頭疼滿漢之別了麽?前車之鑒,待你入主越南之後,莫要如此,既然接手了越南,那就不要兩樣心。另外一點,交好越南王,莫要急着奪取越南政權,最好是和平演變,實在不行,再用武力。”
“此去無需擔憂糧草物資,額娘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銀子,你可這勁兒花,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對待士兵千萬別苛刻,人家是為了你去拼命呢!”
“額娘,兒臣知道。”
“額娘已經跟元夫人簽了合同,依舊是額娘出銀子,元夫人出技術,造出來的戰船平分。所以,你莫要心疼戰船,以後會有更厲害的!”
“都是額娘多年辛苦存下的銀兩……”
“傻瓜!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只要你在外面好好的,額娘花再多的銀子都不心疼。”佟佳小妞慈愛的看着雍郡王,她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看的雍郡王心中酸澀,他額娘真是一輩子都在為了他打算!如今額娘雖說的輕松,可是他哪能不知道,皇上如今正在針對額娘的産業,很多鋪子都已經開不下去了,或是被小九盤了下來。如今額娘花的銀子,恐怕就是養老本了……
話分兩頭,雍郡王這邊的海戰打的艱難,但是直親王和印度在西藏邊境首次碰撞,便來了一個大獲全勝!滿人本就擅長草原作戰,此時大清騎兵遠非史上已現腐朽的八旗兵,年輕額軍官大多來自軍校,訓練有素,能文能武,下面的士兵,每日在直親王手下操練,個個殺氣騰騰的,再加上手裏又有無數遠超現今火器的槍支大炮,對着還停留在以冷兵器為主的印度軍,簡直完虐!直親王興奮的滿臉通紅,慶功宴一結束,就立刻寫折子回去。
“加急!!加急!!”負責送信的小兵飛速奔進皇宮,一路綠燈。
“快傳!”此時正是早朝,自從大清兩隊人馬出去,這是第一個加急報!保成萬分緊張,就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急忙讓小德子将折子呈上來,打開一看,只有一行字:求聖上賜拖鞋一只。
“哈哈!!”保成朗聲大笑,登基這幾年,真是今日最痛快!
“皇上如此開心,想來是捷報了!”恒郡王笑着說道,“只不知是直親王還是雍郡王?”
“是直親王。”保成滿面笑容,示意小德子将折子傳與衆人看。
衆人一一傳閱,保成的兄弟們個個哈哈大笑,真是快意,稍微龜毛一點的大臣,除了對直親王這般不講究的折子頗有微詞之外,也是非常高興的。這真是揚大清之威,區區一個印度竟敢如此挑釁大清,大多數大臣都是知道出使印度的黃機帶回來一只拖鞋的事兒的!所以,對于皇帝出兵印度真是一萬個贊成,必須給其教訓,大清本着友好之邦出使團拜訪,印度不好好招待不說,竟敢侮辱使臣,并且竟然如此挑釁,蔑視大清國威,不教訓的你俯首稱臣不算完!
“去,拿一只命人送給直親王。”保成笑着吩咐小德子。
“皇上,此拖鞋別有意義,臣弟以為,讓內務府慎重做一只才對。”裕貝勒站出來,沖保成眨眼睛。
保成笑着搖搖頭,“就依你吧。”
“臣弟定不會讓皇兄失望的!當然,也不會讓印度王失望的,嘿嘿。”
旁邊有人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事實上,總有那麽一些人,腦回路與別人不一樣。
“啓禀皇上,微臣以為,皇上不應送出拖鞋。”
“哦?”保成微微挑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如印度王那般毫無教養之人,皇上何須自降身份與他計較。不若一笑置之,一來彰顯大清之寬宏,二來,也顯得皇上之修養。”這位大臣的話解釋的通俗點,就是一只狗咬了你,你身為人就不要跟畜生計較了,更加不能咬回去。當然,人自然不會用咬的,換成不能打回去好了。
保成勾起嘴角,看着下面的人,“有人複議麽?”
無一人站出來。那位大人見狀,一臉坦然,好似早就知道一般,一派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既然你說不應送拖鞋,那麽朕就再給印度王一次機會。你就去一趟印度,問問印度王願不願意寫一封道歉國書過來,他若願意,拖鞋事件,朕便忘了吧。”
“這……”
“怎麽,朕受此侮辱,連個道歉都不能有了?”
“微臣無此意……”
“恩,今日便出發吧!理貝勒,給他一份文牒。”
“嗻。”
“皇上!微臣……”
保成揮揮手,立即有侍衛上前将那大臣架了出去。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腦袋糊塗的大臣被拉了出去,龍椅上的皇帝一派閑适,心情好似從未受影響,溫和的看着裕貝勒,道:“小九啊,拖鞋就交給內務府了。”
“嗻。”裕貝勒面皮子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怎麽又叫排行啦!都說了,不要在朝會上叫了!
“皇上今日心情很好?”下了朝,保成在魏妃的儲秀宮用膳。如今宮裏成三足鼎立之态,以賢貴妃為首,魏妃和雅嫔次之,三人共同管理後宮。皇後已經沉寂許久,非重要場合不出來。如今的後宮,雖說不上平靜,但也是井井有條的,偶爾地位貴人答應們之間的拈酸吃醋,勾心鬥角,只要不翻出大浪,還能當個樂子。如今,保成是前朝後宮都稱心如意,哪能不高興呢。
“恩,朕有一份回禮要給印度王。”
魏妃面露好奇,然而卻也沒有繼續追問。拖鞋事件她也有耳聞,在女校時,學校是鼓勵女孩暢談政事的,然而這裏後宮,祖宗家法不允。只是一想到元夫人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也從來沒有怨過,元夫人真是個很獨特的女人,只可惜,她不常住在宮裏,只偶爾回來住幾天。有時候也會後悔,當初剛進宮,就應該多拜見元夫人才對,誰能想到她是那般的妙人呢!
“皇上,臣妾前些日子見到直親王福晉,她似乎有些憔悴。”
保成微微皺眉,“直親王在外征戰,直親王府宮裏就應該多看顧些。可有宣太醫過去?”
“有是有……”
“有什麽話直說。”
“臣妾聽其他福晉說,貌似是惠太貴妃有些……”
“朕知道了。”保成放下筷子,對于像惠太貴妃這樣一如既往腦子糊塗的,他真是毫無辦法。“你多召直親王福晉入宮,至于惠太貴妃,待下次額娘回來再說。”如今,能訓太上皇後宮的,除了他皇阿瑪,就是額娘了。他額娘如今的威望,已經不是來自于太上皇的恩寵,而是來自她對于大清軍隊的貢獻,只要是軍人,都将要學習她那套兵法,如今再沒有誰敢背後瞧不起他額娘。而他的額娘,也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玄元夫人!
小公主
這日老康帶着愛蘭珠還有心蕊小公主回宮,保成早早就讓人特地去檢查毓慶宮,又讓人收拾了養心殿,兩處都用上了最好的東西。
“皇阿瑪,額娘,這次就住養心殿吧。”保成跟在愛蘭珠身邊兒,手裏抱着心蕊小公主,苦口婆心的勸道:“一家人都住在乾清宮不是挺好麽?離得近。額娘,你們好容易才回來一次,就讓兒子盡盡孝心!羅科倒是住在宮外,什麽時候想見您都行,就欺負兒子不方便!”
愛蘭珠好笑的撇了一眼保成,然後看着老康,笑道:“你看,自從登基了,真是跟你越來越像了,話唠簡直遺傳了十成十。”
“你這是嫌保成啰嗦呢,還是誇我進步了?”老康笑着搖頭,“真是的,如今天下最大的就是咱們元夫人了!兩個皇帝見着夫人您,連多說句話兒都要嫌啰嗦的。”
愛蘭珠抿唇瞪了老康一眼,保成偷偷看自家皇阿瑪,兩人得意的相互挑了挑眉,那神态,真不愧是父子。
“行了!我說不過你們父子!”愛蘭珠撅了撅嘴,“就住養心殿吧!心蕊老吵着要你帶她騎馬,以後有你煩的,看你還這麽積極不?”心蕊如今四歲,正是多動症高發時期,往常在小湯山,三四個嬷嬷都看不住她。當然了,這也有老康太過驕縱的關系,嬷嬷們稍微說規矩,愛蘭珠還沒開口呢,老康整個人就寒氣兒直冒,還有哪個嬷嬷敢管着心蕊,搞得小丫頭就跟個男孩兒似得,整日裏就跟脫了缰的野馬。而且,由于老康只要一碰上心蕊小公主,什麽原則都會立馬灰飛煙滅。有一次,心蕊小公主見着別人騎馬,她也想玩,但是她才多大呢,老康和愛蘭珠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單獨騎馬的。小公主哭鬧不依,愛蘭珠不是寵孩子的,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要哭就讓她一邊兒哭着,老康實在心疼的不行,趁着愛蘭珠出去有事兒,竟然趴下來給心蕊當馬騎,旁邊一屋子奴才吓得目瞪口呆,事後老康又威脅奴才不準告訴愛蘭珠。愛蘭珠身邊也是有得用的人的,哪裏可能瞞得住?好好教育了一通這對沒有規矩的父女,小公主被訓的打嗝兒,偷偷拿小眼神兒朝老康求救,只可惜,這次她萬能的皇阿瑪也幫不了他,他自身難保。心蕊小公主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一見形勢不對,立馬認錯,并且主動将錯攬在自己身上,說是自己要騎的,跟她皇阿瑪沒關系。老康意外又感動的看着這幺女,小小的人兒,很不标準的跪在炕上,小屁股坐在自己小腿上,低着頭,肉嘟嘟的小手指緊緊抓着筷子,縱使被她額娘訓的哭的渾身都在顫,也不會忘記夾她最愛吃的東坡肉……這般可愛的女兒,老康真是恨不得掏心挖肺。愛蘭珠好氣又好笑,搞得她就跟個大反派似得……
“額娘說的好似女兒多麽不懂事兒似得!心蕊可乖了!”
愛蘭珠哼哼兩聲。
保成立馬笑道:“心蕊小公主自然是全天下最乖最可愛的孩子了!是皇帝哥哥特想帶你一起玩兒。”
“恩~”心蕊小公主擡了擡小下巴,傲嬌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特嬌氣的音兒,保成簡直聽得心都快化了,摟着又蹭了好幾下,小公主一邊躲,一邊咯咯笑。
“皇阿瑪難得回來,今晚就辦個家宴吧!”
不是每次老康和愛蘭珠回宮都會有家宴的,愛蘭珠喜歡安靜低調,除了見見保成的孩子,其餘時候并不常見後宮裏的人,縱使如今所有人都已經心服口服,愛蘭珠還是一如既往的游離于衆人之外。她始終是學不會應酬這種事兒,更何況,如今都将年過半百,脾氣什麽的估計是改不了了。
“又出什麽事兒了?”進了乾清宮的東暖閣,愛蘭珠一臉有事快說的表情。
保成嘿嘿笑一聲兒,親自給老康和愛蘭珠泡了壺茶,等孝敬好了兩位,這才說道:“直親王不是打仗去了麽,魏妃上次告訴兒臣,說是惠太貴妃對直親王福晉不是很好……畢竟是兄弟的女人,兒子也不好多過問,宮裏又沒有哪個位份資歷都夠的女人出面,所以兒臣想讓額娘看看,是不是真如魏妃說的那樣。直親王在外替大清苦戰,兒臣理應多看顧些直親王府,若真是很不像樣,總不能直親王打仗回來了,王府的女主人卻……”
老康冷哼一聲,“這個惠妃,真是多少年都沒一絲長進!”都鬧到後宮來了,想來十有八九惠太貴妃真的對她媳婦兒磋磨的厲害,要不然,魏妃那樣穩重的女人是不可能特地向保成說這件事的。
愛蘭珠想說宮裏還有太皇太後,想想又閉了嘴,那位比她還低調的可憐女人,如今已經吃齋念佛好些年,後宮之事,很久不再過問了,就連當年保成剛登基,皇後無德,後宮亂成一團,老康也沒想過去打擾這位老人家,如今就更不應該去了。
“行吧,下午就讓福晉們都入宮來,我也認認人。”愛蘭珠對保成兄弟們的女人不大熟悉,有些只知道娶得是哪家的,具體長什麽樣子,完全對不上號。
宮裏這幾年已經很少有大規模的女人的聚會了,一般都是男人來打馬球,她們進來觀球賽。一年到頭也就一兩次,賢貴妃是個有兒子就知足的,魏妃和雅嫔在女校時,何等風雲人物,這入了宮,哎,不說也罷!衆人都只覺可惜罷了,當年真是多妙的人兒啊,女校如今唯一的馬球隊就出自魏妃之手,多少後輩對其久仰大名,若是看到如今的魏妃,這樣一個低調守拙毫無特色的女人,估計學生們所有的幻想都要破滅了。
“今兒你們可是碰着好時候了!”賢貴妃嘴角挂着笑,眼底漏出一絲得意,“元夫人回來了,知道平日裏咱們娘們在家裏都悶,特召你們入宮,大家一塊兒樂呵樂呵。”
衆位福晉都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誠郡王福晉笑道:“姑姑特讓我等穿騎馬服,可是要去打獵?”
賢貴妃和誠郡王福晉是一對堂姐妹,年幼時的事兒,如今都已經是時過境遷了,清漱如今也有一兒一女了,誠郡王待她敬重,她也投桃報李,如今,她已經完全不會想起當年那個英俊的才華橫溢的皇太子了。見着了大姐賢貴妃,相視一笑中,曾經所有的口角酸話随着時間,再回頭看看,當年的她們還真是可愛~~~“這次你可猜錯了,姑姑叫你們來,是要打馬球的!”賢貴妃瞧了一眼眼底藏不住興奮的衆福晉,抛出了一個讓人比較為難又更加躍躍欲試的重磅消息。“元夫人聽說魏妃在女校時特地建了一支馬球隊,想着小姑娘們能玩,咱們這些成了親的難道就不能玩了?今兒,咱們也要組建一支大清宗室福晉馬球隊!”
“好呀好呀!”年輕的福晉都是在女子學校讀過書的,有些沒趕上魏妃的馬球隊,有些比如十一到十四,四個貝子的福晉,就跟魏妃和雅嫔曾是同學呢,對馬球再熟悉不過了。“貴妃娘娘,咱們也是跟爺他們一樣,抽簽組隊麽?”
賢貴妃神秘的看了魏妃一眼,笑道:“問魏妃吧,元夫人特将這事兒交給她了。”
魏妃今兒俏臉緋紅,她實在沒想到入了宮還有這般自在的時候,元夫人千歲!
“是這樣兒的。咱們呢,先組建一支隊伍,平日的時候也好約着打打馬球,地點元夫人都給選好了,特求皇上賜了一塊地兒,建個馬球場,平日裏福晉們有興致,也可相互約着玩,想要進宮打馬球的,給本宮,或是貴妃姐姐,還是雅嫔妹妹都可以,貴妃姐姐還有本宮都是希望福晉們能常進宮的,大家一起樂呵樂呵。只是這段時間啊,咱們還是不要打擾雅嫔妹妹了,雅嫔妹妹就坐在觀衆臺上看看好了~”
衆人看向雅嫔,後者微微紅着臉,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喜意,有人起哄道:“哎,我怎麽就越聽越好奇呢?雅嫔娘娘這情形,定是喜事兒,只不知是哪裏的喜事兒啊?”
說着,衆人俱都含笑看向雅嫔,從上而下,只把雅嫔看了個俏臉通紅。“竟是聯起手來欺負我一個~”
賢貴妃抿唇笑道,“咱們現在可不敢欺負你,省的将來你肚子裏的小阿哥找我們算賬。”
“貴妃姐姐~!”
“哎呀!大喜啊!恭喜雅嫔娘娘了!”衆人七嘴八舌的道和,兆佳氏拉着雅嫔的手,她們是同班同學,感情特好。兆佳氏埋怨道:“怎的不早告訴我們!對我竟還保密!”
“沒有的事兒!”雅嫔急急搖手,賢貴妃替她解釋道:“今兒是剛剛過了三個月,胎穩了,皇上才恩準她出來的,也是正式宣布這喜事的意思。”
兆佳氏壞笑着,湊到雅嫔耳邊,小聲道,“皇上對你可真好!”
“你閉嘴!”雅嫔紅着臉,忍不住伸手捏了閨蜜一下,心裏卻是比喝了蜜還甜。如今宮裏的孩子漸漸多了,除了賢貴妃的兒子,景綿二年有兩個貴人懷孕,只可惜生的都是女兒,景綿三年,一個答應生了兒子,只可惜,那是個包衣,只晉升為貴人,兒子卻是在魏妃跟前養着,然後今年宮裏就她一個有身孕,前面三個因為分位低,皇上并不如何看重,而他肚子裏的這個,皇上還是很在意的,只要皇上記挂着,她就知足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賢貴妃嗔怪的看了她們一眼,“還想不想打馬球了?”
“哎呀,臣妾錯了,娘娘可一定要帶我一道兒~”
賢貴妃搖搖頭,“我如今是沒這精力了,你們玩吧。具體的魏妃會告訴你們。”說着又對魏妃道:“本宮先去夫人乾清宮,這邊妥當了,派人過去通知一聲兒,你直接帶着福晉們去校場便好。”
魏妃邊點了點頭,邊站起身來,“臣妾明白,臣妾恭送貴妃姐姐。”
其餘福晉妃嫔皆都站起來,賢貴妃端莊的朝衆人點點頭,搭着雲兒的手,悠悠的走了。愛蘭珠的這位大侄女兒總算是真正長大了,這些年的經歷磨練,讓她看清了很多事情,她的丈夫當今皇帝終于不再是她最重要的人,雖然依舊眷戀,終歸沒那麽飛蛾撲火般的瘋狂,她已經堅強到可以面對後宮裏的妃嫔一個一個的生孩子,可以心平氣和的照看她丈夫的其他女人,可以對所有的孩子一視同仁,心懷仁慈。她這一生,可以說是平順無波,哪怕是到了這吃人的宮裏也有貴人護着,上蒼如此厚待,她真沒有什麽不滿的。
“貴妃娘娘真正是雍容。”有人小聲感嘆着。
魏妃和雅嫔相視一笑,頂頭上司确實是個脾氣溫和之人,想來也是她們的幸運,賢貴妃娘娘大度,若是換成皇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打個冷顫,若是在皇後娘娘手下讨生活,真是可怕!
“今兒下午有個重要活動,所以,現在,我們必須先組建一支馬球隊,大家可以自由報名。”
“我要參加!!”跟魏妃要好的幾個福晉立馬報名,其餘的也都紛紛響應。
“大嫂也玩玩吧。”魏妃看向直親王福晉。
直親王福晉一愣,随即勉強的笑道:“你們玩吧,我一把年紀了,看着你們玩就好了。我照顧雅嫔娘娘。”
雅嫔立馬笑道:“大嫂,難得出來玩,你就放松放松,我身邊兒有的是人照顧。”
其餘福晉也都勸道,自從直親王走後,直親王福晉的日子簡直就是日日在火上烤一般,妯娌之間也沒什麽大龌龊,衆人實在看不過眼,可也不能插手人家王府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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