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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裕貝勒,“正常的!”
裕貝勒皺着一張比女人還要豔麗的臉蛋兒,無比委屈的說道:“皇帝哥哥,臣弟和內務府的那幫奴才研究了好些天才弄出來的!您哪裏不滿意,告訴臣弟,臣弟去改還不成麽!”
“哪裏都不滿意!”保成後悔了,就不應該把這件事交給小九去辦,這孩子除了做生意,就沒幹過一件靠譜的事情!這只拖鞋送出去就代表了大清,怎能加這些不入流的東西。這只拖鞋送到印度的時候,必然是大清徹底征服了印度時,既然實力上已經完勝,大清的臉面國體,受過的侮辱都已經一一讨回,送一只拖鞋過去,不過就是‘禮尚往來’罷了,接下這只拖鞋,則代表印度臣服于大清,若是拒絕,哼哼!!
“皇帝哥哥,不如臣弟再送一只拖鞋過來,連同這只一起送給大哥,看看他選哪個?!”裕貝勒不死心的說道。
保成沒好氣的訓了他一頓,并且沒收了那只奇葩拖鞋。後來那只拖鞋被心蕊小公主看上了,保成立馬屁颠屁颠的送給了寶貝妹妹。愛蘭珠自然也看到了,感嘆這真是中國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的結晶啊,就這一只小小額拖鞋,甩國外什麽八音盒之類的玩意兒十八條街!古代的技巧師真心牛B,這技藝,要是放在武器上面,估計大清的兵器也不用她來拯救了。
景綿五年,又是一個選秀年,京城所有女人的目光再度鎖定了皇宮,上一次選秀,皇帝納了一個漢妃,并且是後宮三足之一,這讓許多漢臣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雖然,并不是所有漢臣都希望女兒能入宮,只是皇帝的後宮有了漢妃并且身處高位,這絕對是耐人尋味的,漢臣們想着今年會不會直接多一道選漢妃的程序。
“保成,今年後宮是否入漢臣之女?”大選之年,愛蘭珠是肯定要在宮裏的,何人進宮,以什麽位分,這些都不是賢貴妃等人可以決定的。
“額娘有合适的人選?”保成微微沉吟片刻,道:“前些日子,兒子跟魏妃閑聊,說是很多漢臣命婦都去她那邊兒請安,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打聽漢臣之女可否參選。”
“你自個兒可有什麽想法。”老康一邊給心蕊敲核桃,一邊問道,頭都沒擡起來,閑适的很。
“兒子想着,漢臣何其多,不如着四品以上漢臣之女自願參選,規矩一應照八旗選秀,只最後多加一天看選。”
“嗯,你看着辦……心蕊,你還小呢,皇阿瑪給你敲,不要搶!”
“呀!我要自己敲核桃!”
“再多加兩條。”愛蘭珠眼看着老康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只得将話頭接過來。“第一,裹小腳者無參選資格;第二,庶女無參選資格。”
保成苦笑,“額娘真會給兒子找麻煩,這兩條一出來,兒子的桌上準又是一堆折子。”
愛蘭珠撇他一眼,“理他們做什麽!都說了自願參選,有意見就不要參加好了!”
哪裏有這麽容易的事兒啊,保成真是無奈。話說,他本人倒是想要幾個妩媚的漢家女子的,裹着小腳走起路來才婀娜多姿,柔若拂柳啊,可她額娘咬死了不松口,就連當太子時,下面有人獻上的美人,一旦裹了小腳,她額娘二話不說就送走,久而久之,衆人都以為他讨厭小腳呢,再沒有送過了!其實他真心不介意啊,不過就是個樂子,他不可能讓這樣的女人給他生孩子,裹沒裹小腳有什麽打緊?如今,他額娘這條件一出來,估計全天下的人都認定了他喜好大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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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庶女呢?滿人的庶女可是可以參選的。”
愛蘭珠微微皺眉,滿人的規矩是入關時就定下的,她有心想改但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挑戰整個制度。尤其三妻四妾這一條,男人包括她的男人還有兩個兒子都不會支持她,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會放棄左擁右抱這樣好康的事情,這跟是不是心有所屬沒有啥關系,純粹是男性同胞們有志一同的劣根性!只有全體女同胞團結起來,才有改變的希望。
“這一條……就算了吧。”愛蘭珠嘆口氣,保成笑着坐到她身邊,“額娘的理想世界,後世自然會實現,咱們現在還是按着規矩來吧。幾千年了,不都這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兩百年吧。”
愛蘭珠沒好氣的撇了保成一眼,“你是放不下那些美人吧!我還不了解你!”
保成只嘿嘿笑,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喜歡美人的男人,若是真要從他這邊兒起頭一夫一妻制什麽的,難道要他守着那個皇後過日子麽!再說了,後宮已經都那麽多女人了,也不現實吧!改革什麽的,就留給後人去做吧,總得給他們留下一些能夠名留青史的事跡不是?看吧,他是多好一祖宗~~“什麽理想世界?”老康終于舍得放心蕊下地了,有心來關心關心正事兒了,正好聽到這句。
保成心頭一跳,也不看他額娘,面不改色,不緊不慢的回道:“額娘心中的世界,男人短發,女人長發,男人一生只守着一個女人,女人能當官,總之,額娘的世界裏,女人跟男人,除了身體不一樣,其他都一樣。”
老康看傻子一樣看愛蘭珠,那眼神,不用任何言語,愛蘭珠已經完全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愛蘭珠哼一聲,下了炕,風風火火的拿來一面鏡子,啪一聲放在老康面前。
老康莫名其妙的看着愛蘭珠,“什麽意思?”
“瞧瞧你們男人那經典的禿瓢兒!以後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大清的男人只長一半頭發,個個禿頂!”
“瞎嚷什麽!”老康沉下臉,又見愛蘭珠壓根不怕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知道都是自己寵出來的,現在想立威,那是來不及了。“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你也敢嫌棄!”
愛蘭珠翻個白眼,“祖宗還留下來圈田制,還留下來滿漢不通婚,你怎麽要改啊?!”
老康啞口無言,愛蘭珠冷笑,“你知道這些都不利于滿人的統治,所以改了。如今也是一樣的,将來,大清會多很多附屬國,又或者殖民地,附屬國也就算了,殖民地一應都要按照大清的規矩來,若是再要來一次剃發令,你們是不是還要再來一次‘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啊?”
“皇阿瑪,不如就按額娘說……”保成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康瞪沒了。老康氣呼呼的甩出一句‘就是不行’,轉身抱着心蕊就走了,留下保成和愛蘭珠大眼看小眼。這是老了老了,任性脾氣上來了?說理說不過,就耍無賴的節奏?
“老頑固!”愛蘭珠嘟着嘴,“保成,不要理他,你覺得行就去做!額娘支持你!”
保成幹笑,這種大事兒,關乎整個滿族,怎能不要理皇阿瑪……就算他有心想改,那也是要一個過程的,八旗裏面很多老頑固,這事兒不是他一道聖旨就能解決的。“額娘,羅科他們就快到了,兒臣去看看晚膳好了沒有。您去跟皇阿瑪說說話呗~”保成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一溜煙兒的跑了,愛蘭珠氣鼓鼓的瞪着大門,兩個膽小鬼!八旗現在都指着皇帝讓他們出去打仗搶銀子呢,誰會跟你死磕頭發的事兒,反正愛蘭珠覺得,趁着大清正往國際上走,這時候改變一下外形,正是時候!
“咳咳!”
“怎麽又回來了?”愛蘭珠頭也不擡,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康走進來,一臉讨好的笑,此時屋子裏就剩他們兩人,老康腆着一張老臉湊上來,“在孩子面前,你就給我些面子呗~”
愛蘭珠想繃著臉,但是嘴角不受她控制,忍不住往上翹,只得斜着眼睛,哼一聲兒。
愛蘭珠一臉傲嬌的小樣兒,看的老康心癢癢的,死皮賴臉的湊過去,摟着愛蘭珠。
“放手~”
“我錯了!是我錯了!你說的都對!”老康自然是不會放手的。
“那留頭發麽?”
“那是保成的事兒,我都退位了。”
“你不點頭,保成能放心幹麽?”
“那先看看他能不能搞定八旗。”
愛蘭珠抿了抿唇,“你就是不肯給個準話!”
“我給不給準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滿族願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改變。”老康難得正經了,“蓄發之事關乎所有滿人,這是整個滿族的大事兒。況且,當年讓漢人剃發,其中意義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又蓄發,這不是自我否定麽!”
愛蘭珠抿了抿唇,點點頭,老康溫柔的笑了,摟着人,親親密密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大多數的滿人和漢人可不是這麽看的。在他們眼裏,這依舊是兩個民族的相互較勁。蓄發無疑是利于漢人的,滿人會變得很敏感,即使知道皇帝的初衷,但出于滿人的自尊他們可能更願意守舊,所以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愛蘭珠乖巧的點頭,老康看着簡直很想抱過來揉兩下,無論愛蘭珠多大年紀了,在老康眼裏,總是那般誘人~~“洋洋給皇帝伯伯請安~”已經九歲的小奶糖拉着自己三歲大的小弟弟一道給保成請安。羅科的兒子是兩年前出生的,如今跟心蕊差不多大,名叫安然。值得一提的是,小奶糖的名字是和安然一起定下的那是她都已經六歲了,總算有了大名兒,叫洋洋,取其漂洋過海而來的意思。
“都起來吧。進去找奶奶玩。”保成笑眯眯額打發幾個孩子,自己拉着羅科到西暖閣。“老四上折子了。”
羅科剛坐定,就聽到這麽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擡頭見保成一臉特別複雜的神情。
“越南打下來了?”
“哼!哪有這麽容易!”保成撇撇嘴,“他上折子要接佟太皇貴妃和他福晉去越南!探子回報,老四已經跟越南國王見過面,越南國王想将女兒嫁給他,老四估計是巴不得,但是大清有他的嫡福晉,他岳父如今又是他的得力助手,有的他煩的,估計這麽快要佟太皇貴妃過去,打着讓佟太皇貴妃壓着喬任梁的主意!”
羅科低頭沉思片刻,“若我記得沒錯,半年前,佟太皇貴妃就沒有再運任何物資去過越南,也就是說,那時候,雍郡王差不多就已經穩定了越南的局勢。夠厲害的啊!以前在我面前還是藏拙了!”
“他自然是要藏着的!”保成心裏也有些不舒坦,卻又必須捏着鼻子認了,當年的協議,只要額娘還認,他們做兒子的就必須履行,老四一直守規矩,除了一開始帶過去的自己人,從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請求,越南可以說,就是老四自己打下來的!如今,就算不願意承認,也只能接受現實。
“罷了,早晚是要接走的。”
“佟太皇貴妃走了也好,她在大清的所有營生将會有朝廷接手。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跟着她遠走他鄉的,留下的那些人,足夠撐起一個框架,我們只要再加些人手,便能接管了這顆大搖錢樹!”
保成點點頭,“小九在這方面還是很有頭腦的。也罷!我就準了。過些日子,讓額娘跟佟太皇貴妃說吧。”
“這些都不是大事兒,左右很久以前就決定的。雍郡王要接人,我們就放人,越南的局勢複雜着呢,現在下結論還太早。”越南目前是三足鼎立之态,英國人和荷蘭人沒那麽容易就将到嘴的肥肉吐出去,這仗有的打呢。若是後面英國人和荷蘭人也對越南國王伸出橄榄枝,條件比雍郡王還要好,雍郡王的大業能不能成,還真不好說!關鍵還是要看,越南國王偏向哪一頭,若一直很雍郡王合作愉快,那萬事好,萬一談崩了,雍郡王就要客場作戰,這還會不會向以前那般順利,就真不好說了。
修改章二
“決定了?”
“恩。”佟佳小妞睫毛微顫,微微低頭,伸手給愛蘭珠添茶,端起茶壺才發現,對面茶杯裏的水滴水未減,手中頓了頓,又默默将茶壺輕輕放下。靜默了片刻,佟佳小妞勉強一笑,“此去,或許再也不回來了。”
“……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我已經在這個皇宮呆了二十年。愛蘭珠,我現在簡直無法再忍受一天,你知道那天我接到小四的信,我有多激動麽?我恨不得立刻沖過去!”佟佳小妞緊緊拉着愛蘭珠的手,愛蘭珠淡淡看着對面這個混亂的女人,她的表情跟她所說的話完全相反,這樣一個眼含淚光,強忍哭泣,強忍別離的女人,根本不是一個盼望着離開的女人。“對不起!”
愛蘭珠搖搖頭,“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我一直以為我恨這個皇宮,可到頭來,我發現,二十年的時間,這個可怕的皇宮留給我的并不是無盡的苦悶,我竟然會不舍?這太可怕了!”佟佳小妞忍不住用手捂住臉,低聲嗚咽,愛蘭珠靜靜的看着她,“你不舍的不是這個皇宮,而是這個國家。這一去,你将不再是中國人,而是越南人。盈月,你還沒有做好準備放棄當一個華夏人。”
“回不了頭了。”良久,佟家盈月擡起頭,面上猶帶淚痕,神情卻不再彷徨,她抽了抽鼻子,掏出帕子擦幹自己的眼淚,“小四還在等我,我得過去。對了,這個給你。”佟佳小妞拿出一個盒子來,愛蘭珠打開一眼,裏面滿滿的全是地契,賣身契之類的東西。
“外面那些産業我都無所謂,唯獨這些,雖然在他們看來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可是這些在後世卻也是評價一個國家文化傳統的一個标準吧。這些是傳統的京劇越劇班子裏大家的賣身契,這些是我這麽多年來培養的歌劇、話劇演員的賣身契,還有這些,是唱歌的,我也不是很懂,只想着保住這些人,讓他們能有一個安穩的環境将這些傳承或者鑽研下去。我走了,他們應當是不願意離開大清的,我也不想逼他們,送給你吧。”
愛蘭珠沉默的接下了盒子,佟佳小妞笑了笑,接着道:“這邊十張是工廠的,裏面也有咱們兩合夥的,都給你。那些洋人啊,都在大清享福慣了,都拒絕跟我一道去越南,當年花那般多的力氣,都便宜你了。”
佟佳小妞笑得輕松,眼裏卻有着落寞,她是個很會自我調節的女人,帶不走的,索性送到能将她的産業發揚光大的人手中。皇帝一直在吞并她的産業,什麽酒樓,商船,茶園等等,古人的眼光終究只能看到眼前的,真正應該下手的,一個都沒抽中。她很怕她這一走,這些她曾經付出心血的産業在它們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耀眼的光芒前就消失殆盡,無聲無息的。
“你放心吧。”
“恩。有你在,我放心。”佟佳小妞笑笑。
景綿五年,十月,康熙後妃佟太皇貴妃病逝,谥號孝懿皇後,葬于景陵。同年,十一月雍郡王福晉,因孝懿皇後逝世,傷心過度,卧床不起,不久之後,便香消玉殒。雍郡王大恸,又憐嫡子無人撫養,上折子請求接嫡子到身邊,親自教養。皇帝思考良久,最終應允。景綿六年,剛過新年,雍郡王之五歲嫡子在其外家人護送下,和喬家所有人一道前往越南。至此,雍郡王一派,所有勢力,全部轉往越南,往後十年,再無往來。
“豈有此理!”誠郡王拍案而起,滿臉怒氣,再觀其餘阿哥,俱都一臉憤憤不平。“老四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沒有大清的支持,他能打下越南來!越南王能對他禮遇有加,甚至是言聽計從!?現在他在越南大權在握了,就想自立為王!竟還能厚着臉皮将一家老小都接過去,真就當起皇帝來了!目無王法!豈有此理!”
誠郡王是個老實人,此時都已經氣的臉色通紅,更別提其他阿哥了。今日所有人都在誠郡王的府邸,直親王在外打仗,如今貝勒裏面就是誠郡王居長,所有人都過來,就是再商議一下,如何勸保成出兵越南,好好教訓教訓老四。
“皇帝哥哥實在太仁慈!”小十四氣鼓鼓的,“他跟四哥……”
“什麽四哥!那玩意兒不是我們兄弟!”敦貝勒脾氣火爆的吼道,小十四吓了一跳,話都沒說完,不過大家也猜到他要說什麽。皇帝心善,講兄弟之情,誰知人家有了勢力有了銀子,立馬就翻臉不認人,連根都不要了,接了一家老小,到別國當土皇帝去了!他們偉大的二哥還特好心的将人家的嫡子,老娘,丈母娘,一起打包送過去,還說守望相助什麽的!啊呸!什麽守望相助啊!按他們說,直接打過去,将那亂臣賊子給抓回來,亂刀砍死也不為過,這麽一個不知感恩,良心被狗吃了的家夥!
“你們說,大哥會不會也……”
“老十,閉上你的臭嘴!大哥才不是老四那混蛋!”五阿哥跟直親王感情不錯,聽到敦郡王的話,立馬火了。小十旁邊的小九最看不慣有人欺負他最親的兄弟,立馬沒好氣的回道:“你發什麽火啊!你是大哥麽?你怎麽知道他不會?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怎麽跟你親哥說話呢!”五阿哥怒而站起,雙目瞪圓。
“我就這麽說話了!怎麽了!”裕貝勒也大吼一聲,仰着脖子,挑起鳳眼,只拿眼角瞄人。這是小九的招牌表情,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兒,天下老子最帥,小五最受不了他這樣兒,當即就要沖上去将他這欠扁的弟弟揍一頓,小九立刻掠衣袖,打算迎難而上,小十一見不行,小九那體格跟五哥打,那是吃虧沒商量啊。當即腦子裏啥也顧不得了,總不能看着小九被欺負吧,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一撩衣擺,腳就踹了出去……
“哎哎哎!!別打!放手!”
“小九小十!你們兩松手!跟哥哥打,你們能耐了!”小三一邊拉人,一邊勸架。
“我不松!”小十火爆脾氣,雙目赤紅的瞪着小五,“他敢打小九,我就跟他拼命!”
“白癡,你閉嘴!”小六整個人抱着小五,想将他拖離戰圈。
“你罵誰白癡呢!”小九這邊有小十幫架,比較游刃有餘。他二人在兄弟裏面感情最好,一般都是有禍一起闖有架一起打,小六罵小十,小九立馬心裏就不舒坦。小十雖然确實是個白癡,但也不是誰都能罵的!
“我教訓弟弟,關你什麽事!”
小九冷笑一聲,放開揪着小五衣領子的手,直接一拳朝小六臉上揮過去。小六冷笑一聲,偏頭讓過了,可他偏後方是小七,他這一讓,小九的拳頭便招呼到小七臉上了。小七黑着一張臉,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啊!
小六一旁狂笑,“哈哈,長得跟女人似得,這拳頭也跟女人差不多,就你這速度,也想跟我打?!”小六是在海軍處當過差的,平常人五六個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從小嬌生慣養的小九,他壓根就沒放眼裏。
“我跟你拼了!”小九赤紅着眼睛沖過去。
“哎哎哎!!別打了!”誠郡王焦頭爛額的看着這混亂的場面,明明今兒是來商量事情的,怎麽就打起來了?!皇上知道了,該如何回啊!
小九的戰鬥力就是個渣,身邊要是沒有小十幫戰,他連最小的十四都打不過,更何況現在的對手是小六。只不大一會兒,他那張比女人還精致的漂亮臉蛋上,就多了幾塊青紫。年紀小些的阿哥自然跟小九小十感情好,一見他們九哥簡直是被六哥壓着打,這太不公平了,小十四跟八九十感情一如歷史上的要好,一見小九戰力不支,只猶豫了那麽一秒,就飛快的沖過去了……
“你們還不快将各自的主子拉住!”小三實在沒辦法了,一開始是兩個人打架,現在簡直混亂到不知道該分幾對了!外面一幫子奴才吓得就跟傻子似得,這要是跟大臣打架,甭管是誰,他們絕對沖上去幫自家主子,可主子跟他兄弟打架,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嗻、嗻!”屋外一群奴才沖進來,找準各自的主子,先是用身子護着,不讓拳頭落到他們主子身上,邊擋拳頭,邊想将各自主子從戰鬥圈隔開來。只可惜事與願違,打紅了眼睛的貝勒們,直接将礙事的奴才踢了出去,又打成了一團兒。
“你們再打,我可要禀告皇上了!”小三站在戰鬥圈外,威脅道。
沒人搭理他。
“好!好!你們打!”小三氣的胸口直起伏,轉身‘砰’一聲将大門關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停下動作看着他。
“繼續啊!看着我幹什麽!?你們打!我把門關上,免得将皇家的臉面都丢到外面去!”
“哼!”小五年長,被小三這麽一說,有些拉不下臉,冷哼一聲,先收回了拳頭。其餘人見狀,也都各自默默回座位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小三冷笑數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打完了?”
“……”
“別不說話啊。剛才不是一個比一個大爺麽?”
“……”
“不想跟我說話是吧。沒關系,咱們去見皇上,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跟皇上說。”
“三哥……我們沒這意思。”小八站起身來,抱拳行了一個大禮,“弟弟們太任性,給三哥惹麻煩了。三哥大人大量,就……就原諒我們吧。”
三阿哥喜文,兄弟裏面最與他說得上話的就是跟他一樣從小被老康忽視的小八,現在小八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他也沒那麽大火氣了。
“我倒沒什麽。你們還是想想怎麽跟皇上解釋吧!”
“我們不說,皇帝哥哥也不會知道……”小十嘀咕着,小聲說道。
小三怒瞪他一眼,“看看你們的臉,瞞得過誰啊!明日早朝,全天下都知道皇上的兄弟們在我的府裏打群架了!今兒就去請罪,懇請皇上給你們幾天假,別讓全天下看了你們的笑話!”
“……哦。”
保成匪夷所思的看着下面的弟弟們,除了三阿哥和八阿哥,哥哥臉上都帶彩。三阿哥是沒有加入戰局,八阿哥則是個人魅力,所有人出拳都繞過了他那張溫柔深情的臉龐,這連大清第一美男子小九都沒這待遇,相反,他臉上的色兒最多……
“你們真有能耐。”半天,保成看着他們,面無表情,說了這麽一句。
十個阿哥立馬跪下,小三頭頂着地,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臣弟照看不周,請皇上降罪。”
“不管三哥的事兒!是我先動手的!”小十挺着胸膛,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保成簡直被氣樂了,先動手,對兄長不敬,還這麽大無畏的,不過敢作敢當倒是像個男人。
“先說說,你們為什麽打起來了。”
說話是門藝術,所有人有志一同的看向小八。小八不負衆望,将他們為什麽聚集在誠郡王府,商量着如何請皇帝出兵教訓老四,然後又怎麽歪樓的,最後又是怎麽打起來的,說的就跟一篇抒情小說似的,特感人,貝勒們自己都快要被感動的熱淚盈眶了,他們有這麽偉大麽?弟弟們都是替皇帝哥哥你抱不平,想着給您出氣,就是中間歪樓了,但是弟弟們一片紅心都是向着皇帝哥哥的。
保成也被感動了,老四搞獨立,他心裏不舒坦,他也想着大阿哥會不會也如此,如今看到這些兄弟,心卻是真的放下了。不是每一個都是老四的,這些年他的付出沒有白費,這些弟弟沒有讓他失望。果然,額娘當年說的話是對的,只有真心付出了,才會收獲真心。
蓄發令
皇帝的弟弟們在誠郡王府打起來了,還是打群架,還打的鼻青臉腫,不能見人,皇上不得不給他們放假,這真是給京城提供了一個大八卦,又一次刷新了滿朝文武對皇家貝勒們的認知。大臣們對這些貝勒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比不上太上皇那群兄弟的印象上,想裕親王和恭親王何等靠譜,能文能武,當年就是太上皇的左右手。再看看如今的這些貝勒們,十幾個呢,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兩個。脾氣火爆的直親王,老實木納的誠郡王,生有反骨的雍郡王,漢語超爛的恒郡王,嬌縱任性的純郡王,身有殘疾的淳貝勒,出生低下的理貝勒,不務正業的裕貝勒,無智商可言的敦貝勒,毫無特點的舒貝子,牆頭草履貝子,愛好出游的怡貝子,以及年紀最小目前還看不出問題的恂貝子。總之,當今的兄弟們質量參差不齊,如今更是打群架,這群貝勒們很是令人擔憂。
當天,貝勒們給保成請罪之後,保成就打發他們跪宗廟去了,又讓人去通知各位太妃們,讓她們好好管教管教。太妃們經過短暫的慌亂淡定了,宮裏的女人大多都是聰明的,皇帝只是罰跪宗廟,并沒有其他的處置,想來也不是多生氣。等到一個個問清楚了前因後果之後,頓時無語極了,不就是為了雍郡王的事情麽,有必要麽!商量個事情都談不到點子上,還歪樓,再說了,雍郡王的事兒關你們什麽事?皇帝自己願意的,說不準人家暗中有什麽計劃呢,你們憤怒着急有什麽用?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太妃們從年輕時便跟佟太皇貴妃打交道,對她和愛蘭珠的交情清楚的很,活得好好的人,突然病逝了,騙鬼呢!這宮裏沒有秘密,區別只是有沒有證據罷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只是不知道,佟太皇貴妃用什麽換取了皇帝的點頭,讓雍郡王在越南自立為王。
“都是來讨債的!你們是要氣死我麽?”溫太皇貴妃看着勉強兩個兒子,都是鼻青臉腫的,還是親兄弟呢,真能下得去手啊!
“皇額娘,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純郡王讨好的笑道,他對別人就是一副毒舌,唯獨對自己老娘,嘴巴就跟抹了蜜似得。“皇額娘,生氣容易長皺紋,會破壞您的美感,像您這般年輕漂亮的額娘,這年頭不多了,多珍貴啊。”
溫太皇貴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又看看直愣子似得小兒子,嘆口氣,別怪她偏心,小六從小就貼心,又聰明會辦事,小十就真是來讨債的,處處跟他親哥哥做對不說,如今還幫着外人打自己親哥,有這樣兒的弟弟麽!歷史上,溫太皇貴妃只有一個十阿哥,如今多了一個兒子,一個乖巧聽話嘴巴甜,一個惹是生非嘴巴笨,是人都會偏心。好在,溫太皇貴妃還沒有歷史上的德妃那般偏心偏到咯吱窩裏去,敦貝勒又是心寬豁達的人,對此也沒什麽怨氣。
“先上藥吧,跟兩只小花貓似得。”溫太皇貴妃親手接過藥膏,給純郡王上藥膏,敦貝勒則是由溫太皇貴妃的大宮女服侍着。
“啧!婆婆媽媽的!我自己來!”敦貝勒很不耐煩的搶過大宮女手中的藥膏,胡亂的往自己臉上摸了兩把。溫太皇貴妃在一旁急忙道:“你自個兒知道擦哪裏?罷了,過來!額娘給你擦!”
“額娘,真不用,好了,就這樣!兒子還有差事呢!”
“你頂着這張臉辦什麽差事!?皇上不是已經放了你的假?”
“真有事兒,不信您問他!”敦貝勒指了指純郡王,溫太皇貴妃又罵道:“他什麽他!不會叫哥哥麽!”
“啧!”
“你這是跟我不耐煩麽?”
敦貝勒苦着一張臉,“額娘,兒子真的有差事。皇帝哥哥雖然準了我的假,但兒子想着不上早朝就是了,陸軍處還是要去的。”
“皇額娘,十弟确實有事兒,他最近忙着呢。”純郡王一臉的兄弟和睦,純真無害的模樣。
溫太皇貴妃這才信了,囑咐道:“既是很要緊的事兒,額娘就不留你了。好好當差,改改你那壞脾氣,別再動不動就跟人打架……”
“知道了,知道了!額娘,兒臣告退!”
“真是沒個定性!”溫太皇貴妃搖搖頭,嘆口氣,轉頭又溫柔的給純郡王上藥,“他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皇上竟放心讓他辦?”
純郡王笑笑,“額娘可別看輕了十弟。皇帝哥哥對十弟可是很看重,朝鮮派遣使臣過來,皇帝哥哥便讓陸軍處加緊練兵,估計是要出兵。”
“竟有此事!”溫太皇貴妃眼珠子轉了轉,“雍郡王如今也是一方霸主了……”
“皇額娘!”純郡王突然冷喝一聲,溫太皇貴妃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自己從小就貼心的兒子,“額娘,收起你的小心思。兒子絕不做雍郡王那般忘恩負義的亂臣賊子!皇帝哥哥待我們如何,我們兄弟心裏清楚,皇帝哥哥甚至連名諱都沒有讓我們改,如今還讓我們用着‘胤’。皇帝哥哥一心照顧着我們這些兄弟,我們如何能做那白眼狼!”
“我就是想想。”溫太皇貴妃還是頭一次被兒子這般嚴詞厲言,有點吓到了,連皇貴妃的架子都忘記了。
“想也不行。更加不能說出口!”
“哎,額娘知道了……”溫太皇貴妃有點委屈。純郡王也發覺自己口氣不對,很不孝,急忙放緩了語氣,勸道:“皇額娘,莫要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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