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人間10
“爸!”于曉急沖沖地叫住奪門而出的于正鵬,追着人到了門外,“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
“曉曉啊,以後你自己得照顧好媽媽,我不能陪着你們母女倆了。”
于曉整個人愣住,“不是,爸,你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警察會找上你?你現在又要去哪?”
于正鵬難堪又難過地看着自己的女兒,于曉長得好看,十八歲年紀已到,如牡丹亭亭玉立。別人總說要不是林可欣身體不好,應該再要個兒子的。他從來都不認同,女兒也很好,貼心又善良,還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呢。
他以前總想像着于曉以後長大了穿着婚紗走進禮堂會是什麽樣子,自己又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不舍到哭,還是欣喜若狂。大概會哭吧,畢竟這是他最寶貴的女兒了,他怎麽會舍得。可是,那一天也許再也不會來了,他再也不能陪着于曉走進禮堂了。
“曉曉,”于正鵬替于曉理了理頭發,“不要問那麽多,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是爸爸做錯了事情......爸爸要離開懷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你答應爸爸,好好照顧你媽媽,等過些日子,我再來接你們,好不好?”
“可是......”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于曉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于正鵬臉色一變,“爸?”
于正鵬拍了拍于曉的肩膀,“爸爸先走了,照顧好你媽!”
他壓低自己帽子,顧不上身後于曉的呼喊,轉身快步地往緊急通道走去。這時,電梯方向有人大聲地呵斥一句,“站住!于正鵬!”
于正鵬一眼望去,只見好幾個便衣男子朝自己大步地沖來,他眼眸一緊,腳底跟抹了油似的就跑。
安靜的走廊上頓時像被掀開鍋的熱水,“咕嚕咕嚕”亂成一糟。
于曉看着于正鵬沖進了緊急通道中,緊随其後的是另外幾個男人,他們動作迅速利落,讓于曉一下就聯想到了警察。
她臉色唰地一下蒼白,來不及再細想就跟着追了過去。她不傻,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是犯了什麽罪,可到底是什麽罪名會讓他被警察追緝,要讓他抛妻棄子地遠離懷城?
而且......于曉心跳地亂七八糟,往日的端莊也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慌亂害怕還有難以置信——那是她父親啊,頂天立地的大好人,怎麽會犯罪呢?!
醫院的樓層設計是兩個不同的科在同一樓層上,以中間的電梯為界,兩個科分別處在了兩端,其中兩處都分別有一個緊急通道,這是為了預防在地震火災來臨時人們可以有更多的逃生通道,才不會造成過度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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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厚重的樓門被撞開,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而過,伴随着幾聲的呵斥。
周小數看着于正鵬慌不擇路地往樓下跑去,到了五樓的時候突然又拐彎跑進了樓層的走廊上。五樓是兒科和眼科所在,來這多是從遠地過來的,一大清早的就趕緊過來排號等着看醫生,人多得不行。于正鵬這時候跑進五樓,不就是仗着人多好逃蹿。
周小數無聲地罵了句髒話,用力地拉開樓道的門,按了按自己耳邊的通話器,“嫌疑人現在在五樓,馬上叫人上來五樓,還有把電梯口和樓道口堵住!”
五樓裏的走廊上排滿了人,幾乎都是家長懷裏抱着個小孩,大多都是三四歲,還有還在襁褓中的。于正鵬慌忙地撥開人群,往人群最密集處而去。
“哎呦!誰啊?!擠什麽!”一個媽媽抱着孩子被猝不及防地擠到了一旁,還好周圍有好心人連忙扶住自己,不然自己和寶寶肯定得摔了。
還沒等到一句對不起,後邊就陸續有一堆人沖了過來,一邊說着抱歉疏散開人群,一邊快速地往前跑去。
周圍開始有人議論,“怎麽回事啊?”“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周小數第一次覺得這人長得瘦小一點是好處,起碼在這樣的擁擠的人群裏蹿得可以跟個兔子一樣,彎腰擦着人群的縫隙裏鑽過,動作快速而矯健。
“站住!”周小數一聲吼,看準時機地往前一撲,直接帶着前邊的于正鵬一滾,将人壓制在身|下。
“還跑什麽!”
“哎呦!怎麽回事?!”“是不是在抓人啊!”來看病的病人一陣驚慌。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爸!”
用力反制着的周小數和拼命掙紮的于正鵬動作雙雙一頓,一眼望去正是不知怎麽就跟着過來的于曉本人。她頭發淩亂地穿梭在人海中,驚慌失措地一味往這裏跑。
這時,于正鵬倒是先反應了過來,屈膝頂向壓在自己身上的周小數。
周小數始料不及,肚子被頂了個正着,一陣酸痛襲來,他一下松了力道,讓于正鵬一把給掀翻下去。
“艹!”
于正鵬翻身而起,一溜煙地往電梯沖過去,在按下電梯下鍵的時候終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于曉正擠在人群裏,看着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展開笑顏。
“叮咚——”
電梯到了,于曉看着于正鵬收回視線轉身就往電梯裏走去。然而下一秒她的腳步一頓,瞳孔猝然緊縮,一聲歇斯底裏的聲音從自己喉嚨深處沖出——“爸!”
電梯裏只站着一個全身黑色裝扮的男人,手裏舉着槍,穩穩地對着站在電梯口等着的于正鵬。那人唇角輕輕一勾,扣下了扳機。
“砰——”
走廊上喧鬧的人群像是被按上了暫停鍵,所有人都愣住了。兩秒後,等電梯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尖叫聲和救命聲才不期而至,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不擇路地往外跑去。
于曉被擠在人群裏認人推搡,她眼睛死死地盯着不遠處被一槍爆頭的于正鵬,看着他腦漿和着血灑了一地,看着人身子癱軟地倒在地上,看着他好像在生命的最後一秒扭了下脖子,那姿勢好像是要回頭再看她一眼......
她腳下一軟,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這時有人一把扶住了她,一只冰冷的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別看!”耳邊是清冷的聲音,可于曉再也聽不見了,她的耳邊只有嗡嗡聲在作響,哪怕現在被人捂着眼睛,她也還是能看到于正鵬死的那一瞬間的樣子——腦漿流了一地,鮮血源源不斷,染紅了醫院冰冷的大理石。
她靠在身邊人的懷裏,止不住地渾身發抖起來,喉嚨裏爆發出一聲哭泣,那是她爸爸,是陪着她長大的爸爸啊!
江白望着不遠處的屍體,眼角慢慢地壓緊,眸子裏迸發出冰冷的利刃。
秦昂趕到醫院的時候,剛進一樓大廳,就聽見了樓上傳來一陣槍聲,他臉色一變,耳邊立即傳來了周小數的罵聲,“秦隊,有個殺手!現在跑了!”
秦昂無聲地罵了一句髒話,看着電梯顯示着在三樓已停下,馬上拔腿往緊急通道裏跑去。
而這時三樓的緊急通道裏,大門被人一下撞開,在逃的殺手利落地就往樓下跑去,樓上樓下同時傳來了腳步聲,殺手剛跑下二樓拐角就和秦昂遇見了個正着,兩人一上一下地遙遙對視着,猶如兩頭戰場上正面相迎的獅子,蓄勢待發着看着自己的獵物。
殺手瞟了一眼樓上,下一秒腳一動,動作飛速地轉身往樓上跑去。
幾乎同時,秦昂手按着扶手做支撐,上半身一用力,翻身上了樓梯,側踢踹中了殺手的肩膀。
“艹!”殺手整個人撞在了牆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昂一記硬拳已經揮到了自己的眼前,他下意識地一躲,拳頭落了空,打得牆上凹下去一個印子,牆皮跟着掉了幾塊。
殺手唾罵了一句,彎腰從自己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黑乎乎的洞口一下指着秦昂,“別動!”
秦昂動作卻比他更快,直接欺身上前,雙手鉗住殺手的手腕,将對方的手高高舉起——砰砰砰幾聲槍響一時發出,子彈一一地打在了上一層的樓梯上。
等到槍聲一落,秦昂迅疾地将手臂反方向地一扭,骨頭錯位的聲音隐隐作響。
“啊——”殺手吃痛地哀嚎起來,手的力量一松,槍支落地,被秦昂一腳給踢開了,一個高擡腿踢中殺手的腹部,緊接着又是一記勾拳而去,将人直接揍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絕不含糊。
秦昂面色不變地從自己腰間掏出手铐,二話不說地将人拷在了樓梯上。這時候樓下的支援也到了,他頭也沒回地交代,“帶回去看着!”
清晨醒來的時候陽光尚在,這會兒卻躲到了厚厚的烏雲後面去了,懷城被籠罩在了灰暗的天氣下,西北風呼呼作響,吹落了街道兩旁的早已枯黃的樹葉。回來過冬的鳥兒落在了電線上,被北風刮得一哄而散,車水馬龍的場景還未開始,街道上冷不丁地多了幾分肅殺感,初冬仿若一下過去,一聲不響地走入了深冬。
走廊上的人基本疏散,于正鵬的屍體還直挺挺地躺在電梯門前,有人躲在了病房裏,念叨着造孽啊造孽!于曉蜷縮在江白的懷裏,眼睛被江白用手蒙住,整個人顫抖地不成樣子,她拉着江白的手臂,用力到指甲摳進了江白的衣服裏,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從她喉嚨裏漸漸發出來。
而江白緊緊地護着于曉,任由她的指甲穿過衣服刺進了自己的手臂裏面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盯着眼前橫死的屍體,像是透過那具屍體看到一些更久遠以前的畫面,眼裏像是壓了幾千年的冰霜,冷到化不開,戾氣和一種殺意逐漸地以他為中心漫天地鋪蓋而來。
周小數站在不遠處,看着這樣的小江記者頓時有點發憷,腳步都不敢往那裏挪一下。
秦昂跑上來就是見到了這樣的一幅情景,周圍的警察三三兩兩,有人和醫院負責人交流,也有人去搬運屍體,只有那兩個人呢,跪坐在電梯的前方,一動不動。
于曉蜷在江白懷裏, 而江白的背挺拔不倒,像是在扛着一座大山。
秦昂腳步一頓,還來不及意外為什麽江白也會出現在這裏,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戚就鋪天蓋地地将自己包圍,心裏像是一時被扔進了萬斤的重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周小數眼見秦昂就是瞧見了個救星,忙不疊地迎上去,一臉我錯了你罵我吧的表情看着秦昂,“秦隊,我.......”
秦昂看着他一副可憐兮兮等着挨罵的樣子,原來一肚子的火愣是給咽下去了。
周小數是隊裏年紀最小的,剛進隊那會兒真的就是個愣頭小子。秦昂記得第一天出隊就碰上了抓捕毒販行動,小孩子沒經驗上了戰場第一反應就是打哆嗦,看着毒販一把沖到自己面前時,周小數連槍都拔不出來。當時要不是秦昂神兵天降,周小數就成了毒販手底下的人質了。
那會兒的周小數也和現在這樣,耷拉着臉沮喪地過來認錯找挨罵,一點長進都沒有。可你真要說他沒長進吧,也不對,那時候連槍都拔不出來的新人,現在其實已經是小組裏的組長了,遇到事情不會退縮反而能夠一往直前地沖上去。
那真是年少無畏,再也不是那個剛進隊未經世事的愣頭青了。
秦昂嘆了口氣,“怎麽回事?電梯口沒叫人守住?”
“守了,”周小數委屈巴巴地說,“我叫人守住了電梯口和樓梯口的,可誰知道那家夥竟然是從樓上下來的。”
“樓上下來的?”
秦昂思緒着,于正鵬來醫院是見林可欣的,林可欣的病房在六樓,殺手既然是從樓上下來的,就很有可能就是一早得知了于正鵬出現在了醫院裏,甚至有可能和周小數的速度差不多。于正鵬被周小數追着到了五樓,一樓的電梯口守着人進不來,而上面下來的卻沒有人管着,才給了殺手一個機會。
秦昂瞟了一眼周小數,捏了捏周小數的後頸,“行了,別在這哭喪着臉,還不趕緊将功補過去,小心胡越來削你的皮。”
周小數一哆嗦。
“去,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然後去查一下于正鵬公司這麽多年來的所有財務情況。”
這些殺手急不可耐地就對于正鵬下黑手,一定是怕于正鵬說出些什麽。看來于正鵬身上應該有很多關于販毒集團的線索,說不定就和七爺有關。
周小數剛把任務搞砸,這會兒恨不能趕緊将功補過,忙不疊地應下,“是!”
秦昂擺了擺手,讓周小數趕緊忙去。又從旁人那裏拿來一個幹淨的毛巾,踱步往江白和于曉那裏走去。
他在江白面前站定,剛好遮住了他們看于正鵬屍體的視線。江白擡頭看他,他正逆着光垂眸,一打陰暗的光落在他的身後。
兩人無聲地對視着,那一瞬間江白眼裏千年的冰霜漸次化開,成了一灘望不見底的深淵。
兩人扶着于曉坐在長椅上,秦昂将毛巾塞到了于曉手裏,“擦擦吧,你不能這樣去見你媽。”
于曉的手指頭蜷縮了一下,胸口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她微微彎下腰,握緊了手中的毛巾。
“我爸,是犯了什麽罪?”她的聲音嘶啞顫抖,仿佛是在艱難着拼出這樣的一句話。
江白看着她,又将視線落在了電梯前,良久才說着,“涉嫌販毒。”
于曉倏地看他。
江白面無表情地對視上她的眼睛,忽然間想起了昨天見到的這雙眼睛——那裏深處有光,熠熠生輝,而如今,他看着這道光正在逐漸地堙沒在黑暗中。
他眉目下垂,避開了于曉的視線,露出了一個不明顯的難過的表情來。
而于曉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嘲諷地笑了一聲,“販毒?你知道我爸他一年會捐出去多少錢嗎?你知道他一共捐贈了多少學校嗎?你知道即使沒有鏡頭他也會帶着我和我媽去鄉下去看那些小孩嗎?我不敢說我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可他是善良的啊!他怎麽可能會去販毒?!”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神情滿是悲哀地質問着江白和秦昂。
一個虛構美好的世界建立需要很長的時間,然而破滅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于曉覺得鋪天蓋地的荒謬和驚慌,一切恍如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從她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就被帶着走進一個精心雕琢的玉器裏,現在潔白無瑕的玉器落地了,一道道裂痕爬上了滿身。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鬼,朝她伸出了尖銳的利器。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崇拜着的父親原來是個喪盡天良的毒販!怎麽會呢?那個總是将她捧在手心裏疼着的人,經常帶着她去福利院,總是教導她上善若水的人,原來手裏也沾染着別人的鮮血。
可她又不能不信,殘酷的現實就擺在眼前,父親的鮮血還未涼透地就擺在她眼前,她除了接受還能做些什麽?
于是無助地想要抓住什麽救命草地質問着秦昂和江白,她滿心的憤怒、難以置信和莫大的難過都通通地砸給了他們兩個人,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在乞求——求江白給她個解釋,說她爸不是這樣的,不是那些所謂的毒販,沒有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江白擡着眼看她,半響雙目微阖,盯着腳下的大理石,“于曉,我沒辦法跟你說明白,人心是會變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一個人的一生那麽長,沒有誰能夠保證這一路上能夠完全地五識封閉,兩耳不理會窗外的荒唐事的。時光狠厲無情,摧毀一個人的心智輕而易舉。
于曉怔愣着,良久愣愣地問着,“那殺我爸的人是誰?他為什麽要殺我爸?”
聲音逐漸地降低,江白複擡眼,看見于曉渾身顫抖着慢慢地蹲下,無助地把頭埋進膝彎中,聲音凄厲,“那我和我媽怎麽辦?我們怎麽辦啊?”
她們一個沒了丈夫,一個沒了父親,家破了,那個經常夢到四世同堂的美夢也碎了。她難以想象如果她媽知道了這件事後會有什麽反應,自己尚且接受不了這樣殘酷冰冷的事實,更何況自己患有心髒病的母親呢?
江白微微彎下腰手肘撐在膝蓋上,盯着于曉發旋,一字一句道,“于曉,事情已經發生,你改變不了什麽,除了接受以外還要好好地活下去,別忘了你的身後還有你媽在。”
哪怕面前已經是死路,可好在世上還有個至親的人在,她還能有個支撐,這樣的日子哪怕難熬,也有個希望在。
“至于那個背後的人.......”江白壓低眼梢,“我會幫你找出來,讓他接受應有的法律制裁。”
一言不發的秦昂倏地看向江白,看着他利落的下颌角此時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刀身白亮,映着說不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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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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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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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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