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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天很藍,風很輕,顧曦的臉很紅。
她跟着楚恒的身後,慢吞吞往外走。
一張紅彤彤的小臉怎麽都擡不頭來。
春梅和顧芸跟在她左右,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被顧曦回頭狠狠剜了一眼。
顧曦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兩眼望天濕潤潤的想哭,楚恒發現了,要是告訴爹爹的話,她該怎麽辦?
不行,不能告訴爹爹!
顧曦把心一橫,
“楚将軍!”
楚恒止住了步子,默默扶着額嘆氣。
他比顧曦還難受。
剛剛皇帝的話猶然在耳,
“楚恒,今日之事不許外傳,你明白了?”
不告訴顧文佑嘛,他可是顧文佑一手帶出來的,名為上下級,實為父子。
違背顧文佑的軍令就是背叛。
可告訴嘛,那是抗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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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眼神明白白告訴他,抗旨後果很嚴重。
楚恒真是恨不得跳樓,這活兒可真不好幹。
顧曦鼓起勇氣道,
“楚将軍,你是大雍的命官,抗旨跟抗命,孰輕孰重,你心裏清楚,你也知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沒說得抗旨吧?”
楚恒黑着臉扭頭觑着她。
顧芸笑破了肚子,與春梅一左一右上前,朝楚恒眨眨眼道,“楚将軍,陛下單身這麽多年,唯獨也就看上了我們家曦曦,你作為臣子的怎麽能不為君分憂呢?今日的事情你就當不知道,你放心,我們絕不出賣你!”
楚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什麽叫做“絕不出賣你”?
整的好像跟他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似的。
春梅也在一旁擠眉弄眼,
“就是呀,楚将軍,你難道忍心棒打鴛鴦,看陛下和我家小姐難受嗎?你這麽做是會遭天譴的,佛祖都不會饒了你的!”
楚恒陰狠狠瞪着春梅,這張嘴呀,真要命!
他最後也欲哭無淚,大步往前走,
“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別煩我了!”
“哈哈哈!”
顧芸跟春梅笑作一團,簇擁着羞愧難當的顧曦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顧芸目光便落在顧曦的頭頂上,那裏剛剛被插了一支新的發釵。
是雙股的點翠梅花釵,五朵花瓣依次疊開,最上面一朵中央鑲嵌着一顆極小的南紅珠子。
那點翠的花瓣耀眼奪目,一看便知工藝精湛,是外頭市面上買不到的。
“陛下還真會讨人歡心,知道送首飾給你。”顧芸嘴裏帶着酸味。
其實皇帝今日來,除了在臨走前給顧曦插了一支外,還擰了一盒子發釵給她。
此刻顧曦就抱着個那個紫檀錦盒。
顧曦打開那盒子,顧芸便看到裏頭琳琅滿目各色珠寶發釵,極致美顏,嘆為觀止。
“哇,太美啦!”
“都是宮廷的手藝呢!”
顧芸随手拿了一支觀賞着,忍不住羨慕不已。
顧曦默默感慨,真不愧是皇帝,出手大方,送絹花時,就送一盒子,如今送發釵也送一盒子。
顧曦伸着脖子低着頭去翻看那些發釵時,露出一片脖頸,上頭有紅紅的痕跡,而其中有一道很深的吻痕。
被對面坐着的顧芸看了個清楚。
雖說她也猜到裏頭二人怕是情難自禁,可親眼看到還是狠狠吃了一驚。
“曦曦!”顧芸瞪着她。
“啊……”顧曦茫然擡起眸,
顧芸氣的刮了刮她鼻子,
“你呀,就是個傻丫頭,憨憨的,雖然他是皇帝,你也不能任由他胡來,下次見面可不能再便宜他了!”
顧曦聞言頓時躁得慌,低頭不語。
若是叫顧芸知道他們倆早有了肌膚之親,怕是要吓壞。
顧曦默默嘆着氣,顧文佑不欲她入宮,偏偏皇帝與她情誼甚篤。
她不得不承認,自打行宮回來後,每日一想起他,心中便覺得甜甜的。
這是以前都沒有的感觸。
大概是真心喜歡上他了。
顧曦也好生為難。
夜裏,顧文佑回府,将楚恒叫去一番盤問,楚恒這個人不擅長撒謊,支支吾吾的,顧文佑頓時氣了個半死。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一邊顧文佑下令,不許顧曦出府,一邊去托人請媒人上門,要給顧曦議婚。
一聽說兵部尚書唯一的女兒要出嫁,媒人踏破門檻。
顧文佑朝務繁忙,把此事交給了老太太接待。
春梅打聽到消息,急急忙忙來告訴顧曦。
“二小姐,不好了,老爺要給您議婚,今日已經有三輪媒人上了門,奴婢去聽了一嘴,說是老爺的話,不求門第,人品端正便可,二小姐,怎麽辦,老爺是鐵了心不讓您進宮呀!”
顧曦聞言扶着門檻差點暈過去。
她寧願剪了頭發做姑子,也不會嫁給別人。
她急得不行,夜裏堵在門口等着顧文佑回來,可惜這一次顧文佑卻不見她。
繞道回到書房,楚恒把她擋在門口,也是愛莫能助,“二小姐,您先回去吧,您只記住一點,将軍絕不會害您的。”
顧曦卻不懂楚恒這話是什麽意思,哭着回了後院。
這邊楚恒待她走後進了書房內,顧文佑在提筆寫信,寫完後交給一侍衛,“送去邊關。”
随後才擡眸問楚恒,
“她怎麽樣?”
“二小姐哭的可傷心呢。”
顧文佑問問眯着眼,燭火在他幽深的瞳仁裏跳躍,他布滿溝壑的臉龐露出幾分疲憊,“楚恒,你那日見了陛下和曦曦,覺得如何?”
楚恒苦笑道,
“将軍,容屬下說句實話,陛下對二姑娘似乎極為看重,而二姑娘滿心眼裏也只有陛下呢。”
顧文佑垂了垂眸沒接他的話,而是看向霍山,
“叫你注意着的事,可有動靜?”
霍山沉着道,
“李相聽說您在給二姑娘議婚,氣的摔了一地杯子,陛下那邊好像也很不高興,還把三位宰相叫了過去,具體說什麽不知道,可看三位宰相的神色,應該是沒談妥…”
顧文佑嗤笑了一聲,
“哼,他以為我會認栽,忍氣吞聲地把人送入宮,沒門,我這就将他一軍,要麽立後,四十無子再納妃,要麽就放手,我假意給曦曦定一門婚事,先掩蓋過去,曦曦這樣,我不放心把她嫁給任何人。”
皇帝那邊如果還有別的女人,顧曦肯定不是對手。
可如果把顧曦嫁給別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對方多少會看輕顧曦,與其看人臉色郁郁寡歡,還不如留在家裏,再不濟也可以去江南住一陣子。
顧文佑雖然不舍得她走,可只要顧曦順心順意,他也可以接受。
他已經做好不讓顧曦嫁人的準備。
顧文佑将的這一軍,确實讓皇帝惱火。
皇帝忙完朝政回到寝殿,匆忙沐浴躺在榻上,心思五味成雜。
元寶知他今日跟三省宰相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将小太監都遣了出去,親自伺候着。
“陛下,您喝口水再睡吧。”
皇帝又坐了起來,接過茶杯飲了幾口。
“顧文佑這是生朕的氣,跟朕掰手腕呢!”
皇帝氣的牙疼。
肯定是那日見顧曦的事,被他發現了,這是懲罰他給他臉色看呢。
皇帝這輩子大概都沒受過這樣的氣。
被岳丈拿捏上了,卻又奈何不得。
元寶在一旁幫着皇帝罵道,
“豈有此理,在陛下面前,豈敢擺架子,這顧文佑太不識好歹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罵人給他出氣,卻還是擺擺手,“你別罵他,他是給曦曦出氣,朕認,他就是在告訴朕,若是朕再私下找顧曦,他便把人嫁出去。”
元寶也長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
“陛下,三位宰相态度很固執,怎麽辦呢?”
皇帝眯了眯眼,沉吟道,“不急,朕已經派人去蘭陵請肖老爺子,他們不是說我大雍平南朝時,曾允諾娶南朝遺脈為後嗎,肖氏本是前朝嫡長一脈,曦曦母親出身蕭氏,曦曦身上有着前朝的血脈,朕立曦曦為後,也是給天下人和南朝遺脈一個交代!”
“李元朗曾經受過肖老爺子舉薦,只要老爺子到京,李元朗就會閉嘴,至于王琰和蘇瞬卿,哼,沒了李元朗這個擋箭牌,他們二人不會跟朕硬抗!”
“只是苦了朕,得先忍忍不能再去見她了……”
腦海裏閃現顧曦嬌媚的面容,皇帝覺得這個晚上大概又要洗冷水澡了。
顧文佑和皇帝的打算都沒有告訴顧曦,她一無所知。
她急得不行,只拖了顧芸去請蘇夫人入府來。
蘇夫人得了消息在次日下午便來了蘇家,先去拜訪了老太太,才來到了顧曦的閨房。
顧曦看到她,急的眼淚掉下來,連忙将丫頭們都趕出去,吩咐人春梅守在門口,迎着蘇夫人入了內。
“娘,您救救女兒吧,您帶女兒回江南吧!”
顧曦抱着蘇夫人哭的泣不成聲。
蘇夫人見狀大驚,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顧曦紅着眼哽咽道,“我爹爹要把我嫁出去。”
蘇夫人愣住了,瞅了一眼顧曦焦急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把婚事定下來了。”
顧曦拼命搖着頭,她咬着唇決定把實情告訴蘇夫人,“娘…女兒已非清白之身……”
蘇夫人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過去,
“你說什麽!”她眼眸瞪大,抓住顧曦逼問。
顧曦見蘇夫人眼底驚愕到痛惜,眼淚不知不覺滑出眼眶,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蘇夫人閉上眼,将她摟入懷裏,默默流淚。
她總算明白為何她一來京城,顧曦便要跟着她回江南。
原來是在這裏受了天大的委屈,
當初她的擔心終究變成了事實,
蘇夫人心痛如絞,她很想問顧曦那個畜生到底是誰,可看顧曦哭得梨花帶雨,怎麽都問不下出口。
以顧文佑如今的地位,如果還不能給顧曦做主的話,蘇家也無濟于事。
“曦曦,你先不急,此事容娘想辦法…”
蘇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摟着顧曦安撫她睡下,到了晚邊才回蘇府。
她獨自坐在前廳,默然不語。
康叔和康嫂上前給她倒了杯茶,見她從顧家回來臉色就沉沉的,心裏擔憂,“夫人,可是大小姐出了什麽事?”
蘇夫人微微一怔,擡起頭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少銘呢,怎麽還沒回來?”
康叔望了一眼門口,才意識到原來夫人是在等少爺,“老仆已經派小厮去了國子監,想必很快就回來了。”
康嫂在一旁勸着道,
“夫人既是等少爺回來,不如去少爺的書房等,這裏也有些涼了。”
京城入秋的早,夜裏已經冷得厲害。
蘇夫人點了點頭,沉浸在那件事中倒是忘了自己手已經凍僵。
她扶着康嫂的手起身去了蘇少銘的書房。
不多時,蘇少銘匆匆回來,入內見蘇夫人眼眶發紅,頓時心下一緊,“母親,發生了什麽事?”
蘇夫人摒退下人,朝他招招手,
“少銘,你先過來坐着,,你爹爹不在,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商量,你先聽我說完,不要急着動怒。”
蘇少銘一聽這話,心中便有不妙的預感。
蘇夫人心口酸痛,看着兒子坐下,欲語淚先流,
“曦曦果然如我們擔心的那般,因着容貌太過,被人觊觎,在我們入京之前,已失了清白……”
蘇少銘聽了這話,若遭雷擊,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下意識伸手去扶腰間的刀,卻發現腰間空空如也。
“什麽?!”
蘇少銘深深閉上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壓下心口那股戾氣,再睜開眼眼眶酸紅,他極力平複着心情,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娘,到底是怎麽回事?”
“曦曦今日告訴我,說想跟我回江南,我想問問你的意見。”蘇夫人看着她,蒼白的面色竟是顯現幾條皺紋來,一向柔美的面龐添了幾份蕭肅。
苦澀在蘇少銘口中缱绻,他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他緩緩踱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入神。
先不說報仇的事,曦曦怎麽辦?
何去何從?
真的讓她老死江南,常伴青燈一輩子?
不能,決不能!
蘇少銘閉上眼,
“娘,您先回房,明日清晨兒子給您一個答複。”
丈夫不在,兒子便是主心骨,蘇夫人聽了這句話心裏總算是松快了一些,起身吩咐他早些休息便出去了。
蘇少銘獨自在書房坐了一夜,想了一晚上,他做出一個決定。
次日一早,他頂着發青的眼色到了蘇夫人門口,蘇夫人昨夜睡得遲,今日醒來也有些晚了,一聽兒子在等她,匆匆洗漱了出來。
蘇少銘示意下人退下,便跪在蘇夫人面前,雙手伏地,垂着眸。
蘇夫人見狀微微吃驚,
“銘兒,你這是作甚?”
蘇少銘目光凝視着蘇夫人的腳尖,那是一雙繡工極為精湛的繡花鞋,鞋面繡的是連理枝的花紋。
他想着若是顧曦穿上連理枝的嫁衣,嫁給他,該多美好,蘇少銘心底溢出絲絲甜意,
“娘,讓曦曦回江南常伴青燈,我不答應,讓她嫁給別人,受人冷眼我也不答應,便宜那個畜生給他做妾,我更不答應。”
“兒子思來想去,還請母親成全,兒子想娶曦曦為妻,一生一世珍愛她,她再也不用看人臉色,也不擔心婆媳關系難處,更不用惶惶不可終日,擔心丈夫不敬重她,我娶她,她一世無憂。”
蘇夫人聞言滿目驚愕乃至震驚。
兩個孩子都是她一手帶大的…在蘇夫人眼裏,他們始終是自己的骨肉。
現在兒子告訴她,要娶她女兒……?
是這樣嗎?
沒聽錯嗎?
蘇夫人首先是震驚的,可很快又意識到。
不對,蘇少銘跟顧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蘇少銘是除了她跟丈夫外,最疼愛曦曦的人,甚至來說比他們夫婦只多不少。
讓顧曦嫁給旁人,蘇夫人确實不放心,所以嫁到自己家裏來?
這樣他們一家人再也不用分開了!
她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觊觎女兒美色,擔心女兒被婆婆虐待!
蘇夫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個主意妙極了!
只是…
蘇夫人連忙傾身扶起蘇少銘,小心翼翼望着兒子,聲音沙啞道,“銘兒,你實話告訴娘,你不介意嗎?你不覺得委屈?”
“不!”蘇少銘果斷擡眸,眼神異常堅定,
“兒子喜歡的是她的人,能夠娶到她,是兒子的福氣。”
蘇夫人吃驚盯着他,“你喜歡曦曦?”
蘇少銘面色躁紅,別過臉去,撓了撓頭道,
“娘,自從知道曦曦不是我親妹妹,我心裏便難受,只想着,如何才能一輩子與她不分離……”
“娘,兒子入京科考,其實就是為了曦曦……”
蘇夫人聽了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苦笑。
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落了淚。
她拽着袖帕嘆了氣,
“如今我們母子在這裏商量好了,可就是不知道顧尚書答不答應?”
蘇少銘起身一臉沉穩道,
“娘親放心,我現在不會去提親,再有三日便科考,半月過後便放榜,兒子先考出一個成績,再去顧家提親,現在過去,曦曦當我看輕她,只有當我有了功名,再去顧家提親,名正言順,顧伯父肯定會答應的。”
兒子一直是蘇夫人的驕傲,她滿臉笑容望着他,
“好,娘信你。”
蘇少銘去國子監讀書,蘇夫人轉身寫了信送去江南,這麽大的一件事情,她還是要讓自己的丈夫知曉。
就是不知道,他爹爹知曉後,會不會氣得殺到京城來。
蘇夫人暗暗嘆着氣,只希望一切順利,這樣曦曦這輩子才無憂。
次日蘇夫人再次去了顧府,安撫顧曦說是已經有了安排,讓她先稍安勿躁,顧曦不疑有他,才放心下來。
蘇夫人一想到顧曦會給自己做兒媳婦,心裏就軟軟的,先前什麽擔憂都化為烏有。
三日後,三年一次的大考如期舉行。
連着考了三日,蘇少銘聚精會神,全力以赴。
三日後,他考完出來,整個人跟脫了一層皮似的。
科考過後,滿京城都等着放榜,榜下捉婿在大雍也很盛行。
接下來這半個月是最難熬的,蘇少銘幾次入顧府,顧文佑都跟對待自家子嗣一般溫和随意,蘇少銘心裏有幾分緊張,只希望自己能得個好名次,好讓顧文佑松口嫁女。
終于到了八月中放榜的日子,
就是顧曦也早早托人去國子監門外打聽。
到了中午,消息終于傳了來。
蘇少銘考了二甲第三名,被皇帝欽點為探花郎。
顧曦喜極而泣!
匆匆忙忙要去蘇家看望蘇夫人和蘇少銘,可惜顧文佑卻死活不肯她出門,不給皇帝任何可乘之機。
顧曦只能在家裏等着,時不時便派春梅去打聽消息,春梅口若懸河,說是蘇家如何門庭若市,蘇少銘騎着馬游街,是如何受人歡迎之類。
“姑娘,您是不知道呢,有人說原本要把咱們蘇少爺點為狀元的,只是偏偏原先的探花郎貌醜,陛下故意調換了一下位置,說是古來探花郎都英俊潇灑,所以才将蘇少爺點為探花郎。”
“姑娘是不知道呢,今日前三甲游街,最受歡迎的便是咱們蘇少爺!”
顧曦抿着嘴甜甜的笑了,十分自豪道,
“我哥在江南便是許多少女的夢中兒郎。”
這邊蘇少銘依着規矩游街了一番,原本要跟着去曲江園入宴,蘇少銘卻調轉馬頭直奔顧府。
到了顧家大門,他身着探花郎的紫衣,跳下馬來,來到門房跟前,“請問,顧尚書可在府上?”
門房自然認得蘇少銘,連連恭喜了一番迎着他進去。
“二老爺今日休沐在書房呢,請随老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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