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應春曉背着幾件厚衣服站在車站發呆,昨天晚上竟然在遲小撈的手中釋放了,一直到現在還記得那種感覺,還有鼻端遲小撈特有的味道。
……很舒服,說不出來的舒服。
深吸了一口氣,他擡頭仰望秋天的驕陽,蒙混的頭腦就在陽光匹練穿過瞳孔的刺痛下,突然清晰了。
雖然當時很舒服,但是回想起來,還是被惡心到了,所以本來今天休息的他,清了幾件厚衣服離開了窩棚提前回學校。
從遲小撈的眼神和動作,還有他自以為沒有被發現的生理反應,早就已經有所懷疑的應春曉,确定了窩棚裏那個男人對他的企圖。
所以他更有理由對遲小撈隐瞞自己的性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擾,為了維護這種親人的相處模式,也為了早已經進駐心底深處那個男孩。
理清了心緒,應春曉頭也不回的蹬上了公交車。
一連四個星期應春曉都沒有回家,遲小撈開始後悔那天晚上的試探,真是得不償失,自己憋得像只忍者神龜讓那小子舒服了不說,還被他避而不見這麽長時間。
剛開始是手機欠費,他去幫着交了話費,卻如他所料想的一樣——關機,每天打每天都是那句: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這句英文他已經能麻溜的倒背如流了。
其實他沒那麽缺心眼,應春曉的逃避就是無聲的拒絕,雖然失望但他還不至于死纏着不放,況且原本就沒報多大的希望。
遲小撈想了想,他和曉曉就像是親人一般無二,卻不知道他學校的門從哪開,就連寝室樓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唯一能維系他倆關系的,大概就是那只十八歲生日時送給他的手機,還有那個窩棚。
“喂,該你上場了,發什麽愣呢!”
Dana打斷了他的沉思,忙挂上了走道裏的公用電話,帶上了面具。
舒緩的開場音樂就如同大餐的開胃酒,首先吸引了客人們的注意,舞臺上的燈光随着漸急的音樂節拍一盞盞熄滅,讓等待的客人們在期待中調整好視野,霎時間一道燈柱突然亮起,還沒看清舞臺上的人,第一個鼓點響起,燈柱下那具靜立的修長身體也跟着動了。
音樂的節奏震撼耳膜,而那個人舞蹈的節拍卻震碎了全身的感官,他的每一支舞都能帶動現場觀衆的情緒,舒緩的民族舞讓人無限洋溢,古典的軍舞似要驚起一頂肅殺殘陽,而今晚的街頭勁舞,金屬質感的音樂被演繹的如同一場飓風和潮汐的交戰,磅礴不息卻又驚豔絕倫。
歡呼和喝彩聲幾乎要掀翻頂,舞臺上的人很懂得怎麽和觀衆互動,舞姿中加了幾個飛吻,讓見識過明晉冷豔的客人們,像是撿到了寶一樣,嗓子都要喊啞了。
Advertisement
專屬包房這一連三十天都點上了勿擾的紅燈,在夜總會幹了幾年的人都知道,這間包房是老板的,至于說老板是誰,誰都沒有見到過,稀奇的是一直空着的包房,最近居然開始被低調的老板使用。
從包房的整面玻璃觀看舞臺的視野極佳,旁邊還有一架巨大的高清電視,舞臺上舞者身上每一個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那張臉隐藏在面具後面,也幸虧是帶了張面具,否則尹少陽也不會按捺這麽長時間,和明晉玩這種你追我躲小孩過家家的游戲。
“叫的最嚣張的那個!”手指在挺直的鼻梁上摩挲着,只是用下巴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身後負手立正的廖洪波已經鎖定了那個叫尹大少不高興的男人,不用他交代怎麽教訓那家夥,這人今天的命運就是橫着進醫院,誰叫他對着明晉少爺流口水都不知道抹一抹。
十五分鐘的舞蹈結束了,廖洪波退出了包房,徑直來到後臺攔住了下場的明晉。
“明少爺,尹少在等您!”
明晉臉上還帶着噴霧噴出的汗珠,手裏拿着面具,一個月前被廖洪波堵在這裏他還有一絲慌張,現在已經能平靜應對了,冷冷的看了廖洪波一眼,語氣寡淡又帶着明顯的命令,“不要叫我少爺!”說罷繞過了廖洪波往包房走去。
廖洪波讪讪的跟了上去,前面這位不幸淪落風塵的少爺,像是跟全世界有仇一樣,每天都要橫着眉毛說一句“不要叫我少爺”,愣像是很認命現在的狀況卻又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廖洪波覺得智商不夠用,想不明白。
包房的門哐當一聲将廖洪波關在了門外,他轉了個身背靠着門站崗,無意間捕捉到一個身影在後臺的走道上一閃而過,要不是明晉在他眼皮子底下進了包房,他真會以為自己找錯了人。
遲小撈和往常一樣,下場後躲在幕布後面十分鐘,然後去更衣室換衣服,其實以前沒這麽麻煩,自從明晉來了以後總有人把他們倆的背影弄混,然後經理幹脆将錯就錯,對于客人的對面具舞者的猜測不解釋也不否認,最後就跟唱雙簧差不多,別說這法子還真不錯,夜總會每天一刻鐘的面具舞現在是最來錢的節目。
正抱着衣服推開更衣室的門,後臺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遲小撈敏捷的閃身進了更衣室,驚出了一背心冷汗。
廖洪波探身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人就退了出去,他過來看看也只是職業本能而已,其實也沒多大事兒。
包房裏尹少陽正抱着明晉在懷裏安撫,有些心猿意馬,剛才那舞就已經挑起了他勤勞如同小蜜蜂的欲望,現在人在懷裏卻看得吃不得,還真是對大少爺人品的嚴峻考驗。
媽蛋,真不該聽廖洪波那小子的,什麽先約會再親小嘴,親了小嘴再十八摸,整一場純潔的戀愛,等安撫了明少爺脆弱了心靈,再邁小步走向性-愛的溫床。
尹少陽心裏那個悔呀,用象嘴都說不完,逼格已經擺開了,不可能現在再脫掉衣服亮出禽獸本□□!
明晉家原先也是朱門大戶,小時候明晉就是出類拔萃的一個,漂亮幹淨氣質憂,不知道閃瞎了多少人的眼,尹少陽的眼睛就是被他給閃成了半盲,這些年了也就只能看的進他一個人。
兩小無猜竹馬竹馬的往事,是尹少陽這種自己都覺得爛的人唯一能談得上詩意的記憶,因為父親貪污落馬而不知下落的明晉,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掌心的白月光。
尹少陽其實也想得通廖洪波的這個求愛計劃ABC,就是欲望上來時頭腦發熱,有些埋怨罷了。
明晉雖然是MB,但在他心中永遠都是純潔的,為什麽呢?情人眼裏出西施以外,明晉也是受生活所迫,有出路誰會願意賣屁股?
之所以沒有替他清債,是因為要照顧到他的情緒,反正夜總會是他的,這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還有點小小的心虛,怎麽說明晉被逼良為娼,這裏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勞,所以他現在不能急,凡事只能順着小情兒的意思來。
懷裏的人留着眼淚睡着了,小巧的鼻翼還在翕動,尹少陽心裏那個疼,真恨不得把自己給撕了,再塞嘴裏經腸道消化成一攤屎。
這間包房設施很齊全,是個套間,裏面有卧房和洗浴間,關上門外面的嘈雜全部隔絕。
這一個月他都陪着明晉睡在這邊,兩人相敬如賓之乎者也,在一張大床上各占半壁江山,尹少陽就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在中間劃出一道‘我很純潔’的三八線了。
才把人放上床,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老爺叫他立刻回去,給明晉蓋好被子偷了個吻,才念念不舍的出了門。
門外的廖洪波立即跟上了他,兩人走安全通道到停車場,剛跨出後門走下臺階就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是兩個人同時發出的。
尹少陽呲牙裂齒的從下水道裏拔出自己的腿,就着污髒的腳狠狠踹了那偷井蓋的賊一腳,那家夥先被他踩了手,又被他一腳踹出幾米遠,蜷在地上咕容。
“媽的!叫人來卸了這小賊的倆胳膊!”
本來想裝裝可憐壓下這事的遲小撈聽到這話再裝不下去了,比鳝魚還靈活了揪了起來,一把抱住尹少陽的那只髒腿哭天喊地的求饒,“我不是賊啊,饒了我吧啊啊啊……求求大爺饒了我吧啊啊啊……”
空蕩蕩的停車場裏,哭聲悲切凄慘,間或幾聲抽搐,愣像是下一秒就要翻白眼子斷氣一樣。
尹少陽的怒氣梗在胸口還沒發痛快就被弄蒙了,這場景演的是哪出?怎麽跟話劇裏的白毛女哭爹一樣,那為富不仁的黃世仁該誰演?
“嘿嘿嘿!”尹少陽抽抽自己的腿,“放手!我說別他媽嚎了,丫是男人麽?能捋直舌頭說句人聽得懂的話麽?”
遲小撈見這人氣消了些,裝模作樣的抽搐了幾聲,然後收了聲,不是他孬,走這條安全通道進停車場的不是經理就是老板,他要不說卸了了兩胳膊,自己也不會哭爹喊娘的叫,頂多賠個禮就算完了,人家也不會脫下褲子光着屁股叫他去幹洗。
幸好剛才把掉進下水道的那張錢給撈了上來,前邊車輪下沾的一張毛爺爺好巧不巧在下水道旁邊落了下來,他的五百米沖刺愣是沒跑贏那股陰風,眼看着票子鑽進了下水道,不撬開井蓋揀出來那就是對人民-幣的侮辱。
尹少陽眼尖的瞅到了他手裏的票子,火氣又上來了,敢情就為了這麽一張破紙破壞公共財物還害得他臭的跟廁坑似的?
這種人就算是挨一頓胖揍也解不了氣,但看他畏畏縮縮的孬樣,尹少爺的孽根性就這麽上來了。
他開始脫褲子!
廖洪波見怪不怪的杵在後面,大少爺瘋起來連裸奔都敢,在停車場裏脫個褲子完全是小case。
尹大少脫得那叫一個流暢,三兩下蹬掉那條沾滿地溝油的西褲用腳勾着往遲小撈頭上一甩,“送去君悅幹洗,丫沒意見吧?”
遲小撈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擡起頭,他想胖着膽子給點意見,能不能diy用手洗算了,但看到頭頂上那人一雙帶着戲谑和威脅的眼睛,硬生生把拙見給吞了回去。
停車場本來就暗,加上他蹭了滿臉的污漬頭上還蒙着褲子,尹少陽還真沒看清楚他的長相,只覺得這人除了有點孬,但是嗓音軟軟糯糯的還有那麽點意思,加上這匍匐在腳下的小身板看上去還行,這幾天被明晉勾起來的□□似乎找到了宣洩的途徑。
不過要回家見他爹,他也不是那麽猴急的人,權當放兩天醒醒酒把。
“後天下午三點,送到君悅1808!”
遲小撈扯下頭上的褲子後,只看到那人聳着□□的屁股上了車。
“啊呸!”對着嚣張的車屁股他噴出一口濃痰。
這兩天對着洗衣收據上的三位數,遲小撈也提不起勁頭給應春曉打電話了。
撿芝麻丢西瓜應該就是說他這種,洗一條破褲子要花他一個月的生活費,穿了不怕爛-裆!?
三點差五分,他走進君悅酒店,到幹洗部領了褲子乘電梯上了十八樓,1808在左邊最頂頭,在門口他停了下來,光滑的門板上映出一張緊繃的臉,活動了下臉部肌肉,給自己笑了一個,随即按下了門鈴。
隔音效果很好的套房聽不到腳步聲,門在打開的那一刻,遲小撈本能的縮了下脖子,還沒勻順氣兒就被一只大手給拽了進去。
房間裏拉着窗簾沒有開燈,撞進一個火熱的胸膛時,遲小撈已經意識到不妙,他沒那人勁大,上半身被禁锢在鐵鉗一樣的手臂中掙脫不開,他想也沒想膝蓋往上一頂,正好頂到實處,“哎喲”一聲後緊接着就是咬牙的謾罵,肩膀處一聲脆響,他整個人撅了下去。
尹少陽是有那麽一點強制的愛好,掙紮抵抗是情趣,卻沒想到這小破孩來真的,剛才那一頂差一點就頂到了尹家的子孫根,麻辣個巴子,自己死乞白賴送上門來了竟然還裝雛兒!
他也不客氣了,扭打了這麽一會趣味還真上來了,一把拎起疼的縮在地上的遲小撈丢上大床,他張開手臂一臉悲壯的撲了上去。
“放開我,你個王八蛋龜孫子!”
遲小撈騰出沒受傷的右手就是一拳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