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39)
,警察叔叔抓的。”
“我來說!”邱成浩也轉過身來,“是小白,妟哥還有添源三個人遇到裴榮的,好像就在江東一小附近。聽隔壁四班的人說,小白你和妟哥還落水了?”
“嗯,我和裴榮一起掉河裏了,許妟之救的我。”
“好危險啊,小白。”趙晨陽擔憂地說,“你有沒有不舒服啊?”
“沒有。”
邱成浩說:“不過小白,妟哥對你真的好好啊,我也好想有個這樣的哥哥啊,你倆是表親嗎?”
聽到後半句話,沈聽白這牛奶都喝不下去了,他幹笑了兩聲,說:“不是表親,他小時候經常住我家,算我媽半個兒子。”
“原來如此,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啊!”
沈聽白扯了扯嘴角,想:何止啊?我倆是親兄弟嗎?不是!我倆是真情侶啊!
“唉。”肖迪垂頭喪氣地走進教室,坐到許妟之的位子上,和沈聽白說,“小白,怎麽辦?”
“怎麽了?”
肖迪看着三人,說:“肖主任和校領導吵了整整兩天,嘴巴起了一圈兒火泡,想給裴榮争取重刑,可是領導層無能為力。那誰已經把事情壓了下來,肖主任吵翻天都沒用。”
“啊?”趙晨陽氣憤地說,“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邱成浩怒捶桌子:“靠,幹脆我們班的人一起去揍他一頓吧,氣死我了!”
肖迪腦袋搭在桌上,皺着眉說:“肖主任在校和領導層吵,在警局和警察吵,回家以後還要在家裏罵裴榮一萬遍,他這嗓子都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了。但是沒用啊,如果再找不到別的辦法,裴榮很有可能會被他哥保出去,而且不用...”
“唉。”邱成浩腦袋也搭在桌上,和肖迪腦袋靠在一起,“就沒人管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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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陽也嘆了口氣,于是桌上又多了一顆腦袋,“得更高一層的人知道這件事才行吧。”
“難了。”肖迪說,“他哥哥市局,他家裏省廳。要想讓他伏法,得中央吧。我們這兒,離中央那麽遠,怎麽傳的到啊?”
大家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沈聽白看了三人一眼,拿着早飯起身。
“小白,你去哪兒啊?不會是要去揍裴榮吧?”
沈聽白笑了笑,說:“吃早飯。”
楚添源坐在4班教室後門,看着沈聽白站在走廊上。他的目光沒有看着下面,而是眺望遠方。他的眉頭微皺,良久,仰起頭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開始吃早飯。
這一周過得很快,每天早上楚添源按照許妟之發的早餐表給沈聽白買早飯,又向許妟之彙報沈聽白的情緒狀況。
最後一天的中午,烈日當空。教室裏打着空調,前後門都關着。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第一排的同學打開門,肖迪氣喘籲籲沖進教室,扶着自己的位子喘氣。
“迪迪,你怎麽了?中暑了?”
“喝點水,迪迪,你別着急,慢慢說啊。”
肖迪灌了兩口水,他看起來十分激動,無法平複自己的氣息,他喘着氣說:“裴榮!出不來了!”
班裏的人小聲地問:“什麽...?”
“他!他出不來了!”肖迪情緒激動,熱淚盈眶,他朝着沈聽白的方向,說,“會重判!會重判!”
沈聽白坐在位子上,茫然地看着肖迪,聽着班裏的歡呼。
“小白!”肖迪沖到沈聽白面前,說,“我剛才在肖主任那兒聽到的,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麽驚動了中央,上面來了人下到寧城,一手查辦了這個案子,勢要嚴懲裴榮,裴耀也跟着被抓了,寧城領導班子全部被徹查,和這件事有關系的已經查了8個了,全部抓進去了。”
沈聽白還愣在那裏,肖主任三步跑進教室,找他兒子的身影。大家急切地問:“肖主任這是真的嗎?”
肖主任心想:我這孽子...跑得快,說得也快!
他看着三班幾十雙殷切期盼的眼睛,微微嘆了口氣,啞着嗓子說:“是真的。”
肖主任在歡呼聲中指着肖迪,勾了勾手指。肖迪頓感不妙,立刻從教室後面跑出去。肖主任轉身去追他這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兒子。
“小白!小白?”趙晨陽發現沈聽白還在發呆,他喊了兩聲,又輕輕推了推他。
“啊。”沈聽白回過神來,“怎麽了?”
“你聽到了嗎?”趙晨陽激動地說,“肖迪剛才說的!”
“哦。”沈聽白緊繃的肩膀松了下來。
“什麽什麽!”楚添源唰地拉開窗戶,“我在隔壁就聽到你們歡呼了,是不是裴榮!?”
“是!”邱成浩大聲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操!”楚添源興奮地搖着沈聽白的肩膀,“你聽到沒沈聽白!裴榮那畜生完了!你怎麽沒反應?”
“哦。”沈聽白眨了眨眼,呆若木雞般點了點頭。
“你...”楚添源看着他出神的樣子,有些擔心。不過當他轉過頭,就不擔心了。
楚添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沈聽白,看你後面。”
沈聽白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機械地轉過身。一周未見的那個人正緩步走來,他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笑說:“我回來了。”
許妟之蹲在沈聽白身邊,捏着他的手心,擡頭看他。
“許老師,你回來了啊。”
“嗯。”
“許老師,他們說裴榮出不來了。”
“嗯,我知道。”
“許老師,他們說裴榮出不來了。”
“嗯,我知道。”
沈聽白重複着這句話,許妟之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回答他。沈聽白低着頭,哽咽地說:“終于...我...我可以...”
許妟之起身坐到位子上,把人抱入懷裏,拍着背,小聲說:“放學我們去看他,好不好?”
沈聽白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傍晚的龍山,當空烏雲密布,驟雨将至。道路兩旁栽種着蒼天大樹,郁郁蔥蔥。偶有蟬鳴,打破寂靜。蜻蜓低空飛過,鳥群掠過墓碑,又飛上天空。
沈聽白站在墓碑前,楚添源和許妟之站在他身側。墓碑一圈零落有秩地放着幾束白花,想必已經有人把消息帶給了宋思遠。
他蹲下身,把那束鮮嫩的花放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微笑的人。那是宋思遠高一入學時學生證上面的照片,他眉眼帶笑,一雙眼溫柔澄淨,略彎着注視着眼前三人。
“思遠。”沈聽白蹲在墓碑前,含笑看着碑上的照片,“讓你久等了。”
遠處天邊閃電大作,雷聲轟鳴,頃刻間暴雨降了下來。一只灰褐色的小鳥随着暴雨俯沖下來,停在墓碑上,卻不走了。
沈聽白直起身,站在墓碑前。許妟之撐起傘,站在他身後。他站在雨裏,看着那人,在暴雨降下來的那一刻,失聲痛哭。
大雨使一切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卑劣和陰暗無處可藏,它沖刷掉肮髒的污垢,腐朽的氣味,給予一切生的希望。
暴雨終将過去,雨過天晴,天光乍亮。
灰褐色小鳥抖掉羽毛上的水珠,展開自己不怎麽好看的翅膀,踉跄着起飛,追着亮光,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呼,這部分故事終于結束了,寫的時候就很難過。锵锵~開始高糖了~然後再虐一下,就完結啦~
☆、同居
篤行樓的天臺被永久鎖上,高中的最後一學年也開始了。
作為高三,大家搬去了博淵樓,1-5班在2層,6-15班在3層。新學期的第一天,大家分工合作,染了灰塵的教室很快被打掃得幹淨明亮。就這樣,高三生活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候中正式開始了。
小王老師站在講臺上,帶着親切笑容說:“各位高三學子們,新學期好啊。從今天開始,大家正式步入高三,開始高中時代的最後一學年。首先,恭喜在座的各位同學們沒有留級,全部順利升到高三!”
“我們班還能有留級的?”
底下一片哄笑,小王老師笑着說:“然後,我還要恭喜大家即将解鎖高中生活新技能!”
“什麽啊?”
小王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三個詞語:考試、住校、晚自修。
小王老師每寫一個詞語,底下的哀嚎就大提高一個分貝。她拍了拍手,說:“這三項加在一起叫什麽知道嗎?”
“高三必備鐵人三項!”小王老師笑着說,“好了,我現在正式通知大家,為了更好地督促大家做好作業,完成學業,本學期開始上晚自修,時間和上屆一樣,上學期大家都上到9點,下學期重點班延後一小時。”
“先別急着嚎,等我說完再嚎也不遲。考慮到安全因素,放學回家步行時間大于15分鐘的同學批準住校,之前我們班不是已經有些同學住校了嗎?本學期開始,我們這些同學不需要和別的班級混寝了,可以和自己班的人一個寝室。”
“太好了!”邱成浩激動地說,“我再不換寝,要被二班那幾個逼瘋了!晨陽,我倆一起啊。”
趙晨陽笑着說:“好,沒問題。”
小王老師說:“考試照舊。從今天開始,普通班正式加入重點班的考試機制裏來,大家一視同仁,都要周考、月考、聯考。然後,如果要換座位大家互相換一換,看不清黑板的往前坐坐,要換組的你們商量着換吧。班長,中午來辦公室拿一下住校申請表格。兔崽子們這節課好好聊天,收收心,下節周老師的課開始,要進入狀态了啊。”
“知道啦——”
邱成浩和趙晨陽立刻轉過身來,問:“聽白,妟哥,你倆住校不?學校宿舍四人寝,獨衛有熱水有空調,條件還不錯的。我和晨陽晚上睡覺習慣都挺好的,咱四個人一起吧?”
“小王老師說步行時間超過15分鐘的住校。”許妟之看着小說,淡淡地說,“我五分鐘。”
趙晨陽問:“那小白呢?”
沈聽白想了想,說:“我估計得住校。”
邱成浩說:“那行啊,咱們三個,再湊一個。”
許妟之把書一合,說:“不行。”
“啊?”
許妟之看了沈聽白一眼,說:“他不住校,你們找別人。”
“哦...”于是二人又轉過身去找前面的同學詢問去了。
沈聽白撐着頭,側過臉看許妟之,問:“我不住校嗎?我騎車都要15分鐘呢,步行不得半小時啊。而且我還沒住過校,好想試試住校生活啊。”
許妟之又打開小說,面不改色道:“嗯,你試試。”
“沈聽白!”楚添源着急忙慌跑過來,一屁股坐在許妟之位子上,把許妟之擠了下去。
于是,周圍一圈人轉過身後,就看到許妟之坐在地上,面無表情捧着一本英文版的《紅與黑》。
“你!”沈聽白剛想起身把人扶起來,只見許妟之迅速起身,擡膝一抵楚添源的背,把人撂了下去。然後他拉開椅子,慢悠悠坐下去,還不忘瞥一眼楚添源,說了句:“地上涼,小心感冒。”
沈聽白笑着拉起楚添源,和自己分了個椅子:“這麽着急是幹嘛?”
楚添源白了許妟之一眼,說:“我們班在說住校的事情,可以自由組合室友,我倆住校吧,一起。我怕你跟別人組寝了,趕緊過來找你了。”
“喲喲喲。”沈聽白撞了一下楚添源,差點把人撞地上,笑着說,“你好惦記我啊。”
楚添源坐端正了些,小聲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倆好。你住校,那許妟之肯定也住校。你倆這膩歪的樣子,被我看到總比被別人看到好吧?”
“他不住校啊。”
“什麽?”楚添源問許妟之,“你這醋...咳,你竟然同意他一個人住校?”
許妟之合上小說,并起二指對着兩人招了招。三人頭靠得近了些,只聽許妟之問了句:“小白,你考慮一下,是要住校,還是要和我同居?”
“靠!”楚添源猛地擡頭,和沈聽白撞了下頭。
許妟之伸出手給沈聽白揉了揉額頭,問:“撞疼了麽?”
沈聽白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他紅着臉緊張道:“沒有沒有!我很好!我非常好!”
楚添源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他嗎跟我出來!”
趙晨陽聽到動靜,連忙轉過身勸道:“妟哥!添源!有話好說!別打架!”
“還在上課,出去做什麽?”許妟之靠在椅背上,“你有什麽問題?”
楚添源憤怒地說:“我有什麽問題?我還想問問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呢!”
“诶你倆,小點聲。”沈聽白對着二人招了招手,把手臂架在他倆肩上,三人頭靠着頭圍成了一個圈,“楚添源,你應該不想全班都知道我和他這關系吧。”
“我當然不想!但是他呢?他怎麽敢說出這句話的?”說完,楚添源狠狠地瞪了許妟之一眼。
許妟之不以為意道:“我有說錯什麽麽?小白住我那裏,條件比學校裏好,不用跟別人擠那麽點大的一個房間。吃喝住行都由我負責,學習上我也可以幫忙。我什麽都聽他的,他想怎樣都行。有什麽問題?”
楚添源揪着許妟之的衣領,壓着聲音說:“那可是同居!”
“你也可以說是借宿啊。”許妟之笑着說,“說法很多,你想說哪個都行。”
楚添源松開他,指着他說:“你你你你你,你太過分了。”
沈聽白嘀咕道:“嗯,确實。”
“對吧,小白,你也覺得他太過分了吧。他就是仗着自己長得好看懂得比你多,對你為所欲為。”
許妟之笑着說:“有生之年還能聽到楚添源誇我好看?”
“你...”
“我的意思是...”沈聽白擡起頭來看着許妟之笑,“許老師說得對。”
楚添源又指着沈聽白,一言難盡道:“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不是啊,添源,住他那裏确實比學校裏好啊。走路才五分鐘,也不遠。”沈聽白認真地說,“你也可以一起住啊,他那裏有個書房,你可以睡的,對不對?”
“嗯,沒錯。”
“嗯,我睡書房。”楚添源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拍了一下沈聽白的頭,“那你呢?”
“我跟他睡卧室啊。”沈聽白頓了頓,“你是不是嫌書房小,不然我們三個睡一起?”
許妟之回了一個和善的僞笑:“小白同意的話,我沒意見。”
楚添源看着沈聽白,問:“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還是花生油灌進了腦?”
他又扭頭對許妟之說:“你笑的這麽陰險,是怕我看不出來你想揍我嗎?”
最後他站起身,指着這兩個人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倆就是唱雙簧呢,一唱一和的。老子恕不奉陪,我自個兒住校去!”
沈聽白笑着對氣走的那人說:“诶楚添源,你跟誰一起住啊?”
楚添源停下腳步,站在窗邊,說:“我楚添源,就是跟周凱那牲口一起住,都不會和你倆一起住!”
“好啊。”周凱從他身後路過,“我等下就去寫申請表啊。”
楚添源:... ...
某人氣鼓鼓走了,沈聽白趴在桌子上笑。等他笑夠了,許妟之靠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那麽,小白,你願意和我同居麽?”
沈聽白的臉埋在手臂裏,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見他的耳朵紅了。他軟糯的聲音從手臂裏傳來:“嗯,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大糖來啦~~~
☆、婚後體驗卡
周末下午,許妟之打開門,就看到拉了個行李箱,笑容滿面的沈聽白,以及他身後抱着手臂兩眼放着兇光的楚添源。
沈聽白笑着張開手,說:“許老師,你的室友來啦。”
“歡迎。”許妟之一手把人擁在懷裏,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進門,然後砰地關上了門。
... ...
被關在門外的某人:“操!”
“哎哎哎,別給他關外面,等會兒要咬人了。”沈聽白騰出一只手拉開門,窩在許妟之懷裏,笑着說,“來,楚添源,參觀一下我的宿舍。”
“哦?”許妟之分了一秒的時間瞥了眼楚添源,又看着懷裏的人,笑着說,“楚兄的到來真是讓寒舍蓬荜生輝啊。”
“呵,哪敢。”楚添源抱着手臂進來,打量着客廳,“許兄這哪裏是寒舍啊,對某些人來說這是極樂世界了吧。”
沈聽白躺到沙發上,半靠着說:“你倆差不多得了,別扭不別扭?”
“哼。”楚添源走進來這兒看看,那兒看看,那股子認真的勁像極了娘家人。
許妟之坐到沙發上,給他把書包放下來,又把人抱到懷裏,小聲問:“累不累?”
“不重的,不累。”
“媽媽知道嗎?”
“知道啊。”沈聽白點點頭小聲說,“她叫我不要跟你搶被子。”
許妟之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連人帶被子都歸你,不用搶。”
“啊!”沈聽白翻了個身,栽進沙發裏,小聲嘟囔,“許老師,大白天不要這樣。”
“沈聽白!”楚添源從書房裏退出來,指着書房那個懶人小沙發問,“你讓我睡書房就是睡這個小沙發?”
沈聽白擡起臉來,點了點頭:“楚添源你別看它小小的,很舒服的,比客廳這個大沙發舒服多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吧,你根本沒想讓我住進來吧?!”
“沒有啊,我認真的啊,你要是住進來,我給你去買一個折疊床來,好不好?”
“我才不要。”楚添源關上書房的門,坐到兩人旁邊的沙發上,“我住校申請表都交了。”
許妟之問:“你跟周凱一個宿舍?”
“是啊,還有另外兩個,之前也和你們一起打過籃球的,應該認得臉。”
沈聽白坐起來,對着許妟之說:“許老師,我可以心疼周凱一秒嗎?想到他要和楚添源當一年室友,他實在太慘了。”
“可以,就一秒。”
“你倆...”楚添源咬牙切齒道,“一丘之貉,沆瀣一氣,夫唱婦随...”
沈聽白疑惑道:“你這語文水平...”
許妟之輕笑了一聲,沈聽白笑着說:“楚添源,你別太欺負周凱啊。他是性格好脾氣也好,但是通常脾氣好的人發起火來很吓人的。你別等會兒把他惹火了,來我這兒躲。”
“不可能,我認識他都快三年了,從來沒見過他發火。”楚添源哼了一聲,“你以為他跟你一樣?”
“...我怎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好了楚添源,快滾。”許妟之不耐煩道,“找你的周凱去。”
“你,你們,還以為我跟他有一腿?”楚添源站起身來,咆哮道,“我最後說一遍,老子和周凱是清白的!我是直的,他也是直的,我倆都喜歡女孩子,聽到了沒有!”
二人敷衍道:“聽到了。”
“我走了!”楚添源大步走向門口,換了鞋,扶着門說,“許妟之你要是敢欺負他,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再把他拎學校去住宿!”
沈聽白跪在沙發上,半趴着,扶着沙發對他說:“放心吧楚添源,只有我欺負他的份。”
楚添源對着許妟之舉了舉拳頭,砰地關上了門。
沈聽白正要轉過身坐好,許妟之貼了上來。他轉到一半立刻又轉過身去,緊緊抱住沙發。許妟之貼在他身後,雙手撐在沙發上,伏在他耳邊,輕聲問:“怎麽了?”
“坐...坐累了,跪一會兒。”
許妟之輕快的語調在他耳邊飄過:“哦?做什麽了?”
沈聽白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屈膝坐在沙發上。許妟之低頭看着沙發上抱膝而坐的小朋友,笑了一聲。他慢慢坐了下來,吻了吻沈聽白的額頭,說:“我去給你挂衣服,你休息一下。”
沈聽白拉住起身的許妟之,問:“許老師不是要抱20分鐘嗎?”
剛起身的許妟之又坐了回去,他把人抱到懷裏,臉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吸了口氣,說:“小白,你說話不算數。”
“啊?”
“你之前說你覺得這種天性是不可以靠強壓的,是需要釋放的。你還說每周找我探讨一下...”
“呃...最近太忙了,”沈聽白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慰道,“我的錯,我的錯。”
沈聽白撓了撓自己的頭,想了想:“上次是什麽時候?”
許妟之悶悶地說:“放假前。”
沈聽白好像選擇性失憶了,他以為許妟之說的是考十校第一那次:“我靠!你怎麽不提醒我一下啊?”
許妟之沉默了一會兒,說:“這種事情,竟然還需要我提醒你,我好失敗。”
“不不不,你一點都不失敗。”沈聽白把人抱緊了些,哄道,“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呢?”許妟之擡起頭來,“忙不忙?”
沈聽白笑了一下,說:“忙啊,好忙啊。”
許妟之又低下頭去,蹭了蹭他,問:“忙什麽?”
“忙着哄你啊。”沈聽白捧起他的臉,啵了一口,“哄我的寶貝。”
“怎麽哄?”
“那就...抱個20分鐘吧。”
“... ...”許妟之嘆了口氣,松開他倒在沙發上,把臉埋進沙發裏,不動了。
沈聽白看着他的樣子,笑了一聲,俯下身去。他貼着許妟之,親吻他的頭發、耳朵,在他的肩窩裏吹氣,不安分的手胡作非為,一圈一圈打着轉。直到許妟之的呼吸變得粗重,沈聽白在他的耳邊輕聲說:“生氣了?怎麽不等我把話說完?”
“沒生氣。”
沈聽白在他頸窩裏蹭了蹭,說:“哦?怎麽聽着有點委屈啊?”
許妟之喘着氣,不接他的話。沈聽白輕笑了聲,說:“我說,抱個20分鐘之後...再做個1小時吧,嗯?”
“沈聽白...你跟誰學的?”
“當然是跟許老師學的啊。”
“哦?”許妟之擡起頭來,側過臉,問,“那你覺得自己出師了麽?”
“你...”沈聽白被他一個翻身按在身下,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許妟之笑着看他,“我什麽?”
“別廢話。”沈聽白按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壓,纏綿悱恻地擁吻。
等兩人胡鬧夠了,天色都暗了下來。兩人躺在沙發上,蓋着一條薄毯。許妟之在他身後把人圈在懷裏,沈聽白呼吸平靜,睡得安穩。他吻了吻沈聽白的頭發,又把他抱得緊了些,低低地說:“小白。”
“唔...”睡得迷迷糊糊的沈聽白還不忘應他。
“我好喜歡你。”
“嗯...”沈聽白閉着眼翻了個身,往他懷裏鑽了鑽,“我也是。”
“再睡一會兒,我們起來吃晚飯,好不好?”
“嗯。”
許妟之把人抱去浴室洗漱過又把他抱到床上給他穿衣服,沈聽白半醒着裹在浴巾裏。
沈聽白拿過浴巾,小聲說:“門鈴。”
“嗯,晚飯到了,我去開門。”許妟之吻了吻他的額頭,“你自己穿衣服,好不好?”
“嗯。”
“真乖。”許妟之走出卧室,關好門,才去開了大門。
“先生,您的晚餐。”
“多謝。”許妟之接過幾個餐盒,到餐廳把餐盒都打開,碗筷都擺好,才走進卧室。
“小白,吃飯了。”他走進卧室,看到沈聽白只穿着一件短袖,褲子還沒穿,正想笑着問他怎麽動作這麽慢,沈聽白轉過身來,身上穿的短袖松松垮垮,明顯是大了一號。衣長到了大腿根,堪堪蓋住屁股。他光腳踩在木板上,正想從衣櫃裏拿運動褲。
沈聽白刮了刮下巴,不好意思道:“借你的衣服穿一下,我的行李箱在客廳。”
許妟之輕笑一聲,關上了卧室的門,幾步走到沈聽白面前,背着手打量他。
沈聽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拿褲子的手都鈍了些:“怎...怎麽了?”
許妟之伸出手把人一抱,踩在自己腳上,責怪道:“怎麽不穿鞋?地上很涼。”
“許老師,這才9月份,秋老虎還沒過去,天還很熱呢。”
“所以你就穿我衣服?”
理科學霸沈聽白并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存在什麽合理恰當的邏輯關系,他歪了歪腦袋,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許妟之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床,“如果你沒穿我的衣服,我們現在已經坐在餐桌前吃飯了。”
“哦,那我現在穿了,就不能吃飯了?”沈聽白急了,“我都要餓死了!說好1個小時,你!你把我翻來覆去3個小時!”
許妟之輕笑了一聲,說:“不是不能吃飯,是...晚點吃。”
“不!我餓死了!等下飯菜要涼了!你想讓我吃冷飯?”
“... ...”許妟之似乎是認真地思考着這個問題:預計需要1-2小時完成這次任務,那麽飯菜一定會涼。雖然家裏有微波爐,但是怎麽能給我的小白喂加熱過的東西?
沈聽白見他猶豫,使了猛勁撒嬌:“許老師,許老師,我餓了。”
許妟之低下頭,看着他,沈聽白突然想到了超級會撒嬌的許樂安,于是他便說道:“哥哥,白白餓了。”
“... ...”空氣似乎沒有流動,周遭的一切都被靜止在這一刻。
沈聽白看到許妟之愣在那裏,幾秒後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不好!我完了!他轉身往床上一躺,躲進被窩裏,喊道:“我錯了!我以後都不學樂安講話了!”
許妟之站在原地,腦袋裏兩個小人瘋狂打架,一番惡戰以後,白色小人獲得最終的勝利。他扯開沈聽白的被子,把人撈起來,穿好褲子,抱出去吃飯。
沈聽白坐在飯桌前,聞着飯菜的香味,滿意地想:這招也太好使了!樂安我太謝謝你了!以後都用這招!
兩人吃完晚飯以後,沈聽白說想去趟超市囤零食,許妟之笑着答應了他。于是沈聽白就坐在沙發上看着許妟之給他穿襪子,然後抱到玄關又給他穿鞋子。沈聽白尴尬道:“許老師,我17,不是71,能走能跑的。”
“不是叫我哥哥?”許妟之直起身來,“許樂安在家裏纏着我這樣做。”
“... ...”挖坑自己跳的好手——沈聽白。
許妟之推着購物車和沈聽白逛超市。沈聽白沒有沖向零食區,而是直奔洗浴用品。見他在一排排的各種沐浴露、洗發露面前找來找去,許妟之問:“在找什麽?”
“你用的沐浴露我怎麽沒看到啊?”沈聽白又蹲下身去找放在最下排的沐浴露,“那個瓶子我好像沒見過啊。”
許妟之把人拉起來,說:“別找了。”
“啊?”
“那個是我有次去國外的時候買的,這裏沒有。”
“啊。”沈聽白遺憾道,“太可惜了。”
“可惜什麽?”
“我看家裏那瓶沐浴露只剩下三分之一那麽點兒了,想補補滿的。要是有的話,我再買兩瓶放我家裏去。”
“哦?很喜歡這個味道?”
“不,”沈聽白伸出一只手比在他的耳邊,小聲說,“是許老師的味道。”
許妟之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已經買了,國際物流比較慢,下周會到。”
“真的?買了幾瓶,你不會就買了一瓶吧。”
“我買了一箱。”
“... ...”沈聽白驚訝道,“買這麽多幹嘛?用到猴年馬月啊。”
“因為,”許妟之挑了下眉,“以後會經常洗澡。”
沈聽白看着他帶笑的眼睛,眨了眨眼,火速反應過來,跑走了。許妟之推着車跟着他到了零食區,沈聽白走在前面,往購物車裏扔零食,許妟之跟在後面,再做一遍篩選:誰知道這個小朋友扔着扔着會不會扔幾包辣條進來呢?
果然,走了三排,許妟之挑出了5包零食是不符合标準的。沈聽白回頭一看,在購物車裏挑挑揀揀:“我的辣條呢?”
“不健康沒營養對胃也不好。”
“什麽?!”沈聽白奪過他手裏正要放回去的最後一包辣條,“留一包吧!”
他指着辣條包裝袋,說:“這個是面筋做的,又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吃的。而且這個微辣的,真的,微辣對我來說那就跟甜的一樣。”
許妟之伸手去拿他手裏的辣條,沈聽白立馬藏在身後:“不行!”
許妟之松開購物車,抱着手臂看他。沈聽白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發現周圍人很少,于是他湊上前,背着手用頭一下一下輕輕撞着許妟之的胸口:“阿妟,我想吃,我好幾個月沒吃過辣條了,看着包裝,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許妟之仍是不講話,沈聽白撞一下便喊一聲:“許妟之,許老師,阿妟,男朋友,寶貝...”
最後他擡起頭來看着許妟之的臉,說:“哥哥,白白想吃!”
“... ...”許妟之低下頭,看着他,伸手拿過他身後的辣條,放進購物車裏,“就一包。”
“好!”沈聽白兩眼放着興奮的光,“哥哥真好!”
沈聽白跳着步走在他身邊:這招太好用了!
許妟之面不改色推着購物車:啧,等回家我再收拾你。
兩人結完賬走出超市往家裏走,路上遇到一對新婚夫婦,男的手裏提着大包小包,女的笑着臉挽着他的手說老公我們回家煮夜宵。
沈聽白看了眼那對新婚夫婦,又看了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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