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48)

後開了個小會,一周四節體育課,分別給了物化生和語文老師。偶爾,體育老師會來冒個泡,也只是走個過場說自己身體有恙,麻煩其他老師幫忙上一下課。

在體育老師一聲聲地抱歉裏,新學期就這樣匆匆過去,轉眼到了三月末,還有一周就要迎來四月。

作者有話要說: 啧,有老攻真的了不起。

☆、商量一下嘛

這天周三的早自修,沈聽白捧着許妟之給他整理的厚厚一本英語知識點總結,看似十分認真,實則神游天外:

還有一周就是我的生日了,我馬上要滿18周歲了,嘿嘿嘿,那我不就可以和許老師...咳!沈聽白,你不要這麽直白好不好?雖然不只是你一個人在等這一天,許老師比你等了更久。但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可惜,生日那天是個周三啊,注定不能好好過生日的。許老師總說我下手沒輕沒重的,雖然的确是這樣,許老師身上三天兩頭都是牙印,但我已經收着力氣咬了。那我成年那天是不是得收着點...咳!對,沒錯,我要克制。我不能讓許老師第二天起不來床,萬一不能來上課就不好了。不過,許老師等了這麽久,我要不要讓讓他?我也不是不能讓,其實我很樂意的啦。但我要是直接說了許老師會不會覺得很沒面子?我是不是得想個什麽辦法讓他理所當然地勝出然後心安理得地來...沒錯!就該這樣!

沈聽白笑了笑,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雖然許老師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但是這方面我倆難道不是半價八兩嗎?!許老師是很溫柔的,寵我都寵上天了,但是他的那個...尺寸...還有耐心...我靠!第二天下不來床的應該是我吧?!

沈聽白一陣惡寒,捏着知識總結的手抖了抖。

“小白?小白?”

“啊?”沈聽白回過神來,發現趙晨陽正憂心忡忡地看着他。

“小白你沒事吧?你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臉也很紅,是不是生病了?”

沈聽白清了清嗓,正色道:“沒事!我很好!怎麽了?”

趙晨陽指了指他斜後方:“吳憂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理她。”

沈聽白微微側過臉,看着吳憂,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吳憂,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吳憂拿着一張卷子:“叫一下許妟之,小王老師有道數學題拿不定,讓他去看看。”

“哦,你叫啊。”

Advertisement

“......”吳憂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覺的許妟之。

沈聽白尴尬道:“你等等。”

他靠近一些許妟之推了推,在他耳邊輕聲道:“許老師醒醒,別睡啦。”

許妟之閉着眼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懷裏一按:“嗯?怎麽了?”

“小王老師讓吳憂來叫你去辦公室看道數學題。”

“嗯。”許妟之抓着他的手從桌上起來,皺着眉睜開眼。

沈聽白看到許妟之漂亮細長的丹鳳眼罕見的變成了雙眼皮。我靠!也賊媽好看!

許妟之看到他,舒展了眉頭,笑了笑:“我去一會兒。”

“嗯,去吧。”

“小白,妟哥最近晚上在做什麽?”趙晨陽擔心地問,“他從上禮拜開始白天好像總在睡覺。”

沈聽白想了想:沒做什麽啊,這兩周許妟之晚上乖到不行。回到家洗漱完抱着他就睡,有些時候還比他睡得早。沈聽白無數次感慨許老師的老年生物鐘,只有在某些需要熬夜的非常時刻才會逆天到通宵。

“沒有啊,他晚上都很早睡的。”

“他看着很困,講臺上那個盒子裏面有咖啡還有茶,小王老師準備的。如果實在太困,你給妟哥泡杯咖啡吧。”

“嗯,好。”沈聽白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你妟哥不喝速溶咖啡。

許妟之其實是喝咖啡的,他在北城那幾年,為了提神,灌了不少。但他喝的都是家裏現磨的,長這麽大他就沒喝過速溶的。自從許妟之知道沈聽白的胃就是初中不吃早飯喝咖啡喝壞的以後,他就沒喝過了。因為他要以身作則帶着沈聽白每天早上喝牛奶,按時吃早飯。

沈聽白嘆了口氣:許老師這兩個禮拜怎麽看上去這麽困呢?他怎麽突然就虛了?我也沒幹什麽啊。

過了十分鐘左右,許妟之就回來了。他坐在位子上喝着水,側過目光發現沈聽白一直在看他。他挑了下眉:怎麽了?

沈聽白湊近了問:“許老師,你最近都在幹嘛?”

“我和你幾乎是24小時在一起,我幹了什麽你不知道麽?”

“...也對,那你為什麽這麽困?”

許妟之面不改色說:“春困秋乏,很正常。”

沈聽白疑惑道:“你以前怎麽不春困,也不秋乏,你夏天都不用午睡的。”

許妟之側過臉來,一本正經道:“上了年紀的緣故。”

“......”你騙三歲小孩呢你?

“哦?是麽。”沈聽白壞笑道,“我原本還打算和許老師商量一下一周以後的事情呢。”

“什麽事情?”

沈聽白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些:“第一次誰先來。”

許妟之瞥了他一眼,沈聽白遺憾地說:“诶呀呀,許老師看着這麽虛,這種事情就不勞煩許老師了,我很高興代勞的。”

許妟之低下頭看着他,良久說了句:“商量一下嘛。”

“...你,你幹嘛這樣講話!”沈聽白小臉通紅,做什麽突然撒嬌?!這誰頂得住?

許妟之嘴角帶笑,雙眼如帶着鈎子,一勾就把沈聽白的魂兒勾走了。

“這種事情,我很樂意的。沈聽白同學,請你務必要和我商量,不必勉強自己全權代勞。”

“勉強?”沈聽白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勉強?”

他竟然敢說我勉強?這不是拐着彎說我不行嗎?靠!

“誰每次做完都要睡覺就是誰勉強。”

“......”沈聽白趴下去了:這厮可惡至極,我竟無法反駁。

許妟之笑了聲,在他耳邊輕聲說:“給你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要不要?”

沈聽白側過臉來,露出一只眼睛眨了眨。

“誰贏誰來。你說吧,怎麽比。”

沈聽白露出的那只眼睛彎了彎:許老師果然是寵我的!

他趴在那兒想了一會兒:這比賽應該比體力吧。那跑步?來個幾千米?太久了吧,跑不完啊。俯卧撐?許老師能馱着他做,他沒勝算。跳高跳遠好像也證明不了什麽。有什麽能證明自己有力量、有肌肉、臂力強、腰腹力量也強的運動呢?

他突然想到了在文體中心看到體測項目概況的一句話:引體向上主要是練上肢肌肉力量的發展水平,以及臂力和腰腹力量。

沒錯!就是引體向上!去年體測引體向上許老師只比我多了一個而已,我可以争取一下的!

于是,他蹭地起身,一拍桌子,胸有成竹地說:“比引體向上!”

“可以。”

“走,”他拿着一本書拉開椅子,“現在就比。”

“這麽着急?”許妟之嘴上慢悠悠說着,緊跟着他起身往外走。

兩人走到操場,沈聽白突然緊張起來:“...咳,要不我倆先慢跑一圈,熱熱身?”

許妟之走在他身邊,笑着說:“可以啊,沒問題。”

于是,兩人繞着操場開始慢跑。

博淵樓三樓靠左的那一側,有一個獨立的廢舊小陽臺,小陽臺外面的牆上安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這個攝像頭的位置拍的是籃球場以及乒乓球場,剛好避開了單杠區。單杠區旁邊有一片小樹林,面積不大,但是樹木挺密。有很多小情侶會在這邊幽會,地方隐蔽又是監控死角,很安靜也很安全。

有個沒穿校服的學生,輕而易舉地用一根鐵絲撬開了老式的鎖頭,一看就是慣犯。這人頂着雞窩頭,頭發裏還挑染着幾搓暗藍色,他走進廢舊陽臺,從口袋裏掏出了煙。他點了根煙,懶洋洋抽了一口,仔細看他臉上還有個紅印,那是早上出門跟他爸頂嘴被他爸扇的巴掌。

這人正是孫子浩。他趴在陽臺上看着操場上零星的十幾個人:“切,重點班就是不一樣啊,做什麽都有特權。早自修都允許離開教室背書,成績好這麽了不起啊。”

他漫無目的地看着操場,突然看到兩個很熟悉的身影。他仔細看了看:“那兩個...是不是3班的...”

操場上慢跑着的兩個男生,打鬧着停下腳步朝着單杠區走去。孫子浩看着他倆從操場離開,穿過一片樹林。

“他們這是去單杠麽?一大早拉單杠?喲,重點班也挺閑啊。”孫子浩輕蔑地笑了聲,下一秒他卻突然站直了,“他們兩個...在幹什麽?”

小樹林面積不大,樹木也不算高大。從地面上看很茂密,人隐在其中,不一定看得清楚。但是從樓上俯瞰,一切盡收眼底。

孫子浩驚訝地甚至忘了抽煙,煙灰落在指尖,燙了他一下,他才疼得一抖。

沈聽白拉着許妟之穿過樹林,快走出樹林的時候,把人往樹上一頂,威脅道:“許老師,等會兒可千萬不能放水啊,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許妟之抱住他的腰,笑着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放水。”

沈聽白擡起頭,圈住他的脖子,小聲說:“我想親親許老師。”

許妟之微微低下頭,蹭了蹭他的鼻子:“美人計?”

“沒有。”沈聽白嗲聲聲說,“就是突然想親親你。”

許妟之低下頭淺淺地吻了吻他,笑着問:“不怕被拍到?”

“這裏是監控死角,我早已經把學校裏面的死角區都打聽清楚了。”

許妟之笑了笑,問:“哦?為什麽要打聽這些?”

“為了和你接吻。”

沈聽白吻了他好一會兒,又在他的鼻尖小痣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走吧,許老師,一決勝負的時刻到了。”

“好。”

孫子浩看着他倆走出樹林,往單杠區走。他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兩個剛才是在...接吻。

怪不得他當時在操場聽到我說沈聽白和周姝妤配一臉的時候反應那麽大,原來他喜歡的人是沈聽白!那他打架的時候護着的校服...難道也是沈聽白的?

怪不得沈聽白出事的那個時候,一向冷靜的許妟之抱着他從樓上沖下來的時候臉上全是淚。怪不得他們兩個總是形影不離,關系親密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好啊,原來他們不是好朋友,而是在談戀愛。他們...他們是同性戀!

孫子浩雙手架在陽臺上看着單杠區的兩個人,然後他一腳踹開陽臺的門,去廁所拿了個拖把。他舉着拖把,半個身子都伸到了陽臺外面。他用盡全力,撥了撥陽臺旁邊牆上的攝像頭。

“成了。”他做完這個動作後,把拖把往地上一甩,架在陽臺上看着底下的兩個人,笑着說,“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沈聽白站在單杠前一邊做着伸展運動,一邊說:“我勢在必得!”

許妟之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勇氣可嘉。”

“來吧,許老師。我數三聲,我們同時握杆。”

“三、二、一!”

兩人動作一致,同時躍起正握單杠。他們側過臉,相視一笑,開始做引體向上。兩人同時将身體往上拉起,當下巴超過單杠時稍作停頓,靜止一秒鐘,然後讓身體徐徐下降,直到恢複完全下垂,重複再做下一個。

前十個兩人默契十足,同步進行。十個以後,不知道是誰慢了下來。兩人一上一下,分開着繼續拉杠。

拉完第18個以後,沈聽白松開了手。他滿臉通紅,靠在單杠邊氣喘籲籲地說:“你...你去年...故意的吧?!”

許妟之還挂在上面,一邊繼續做引體向上,一邊笑着說:“你、才、發、現。”

“操。”沈聽白低低地罵了一聲:我他嗎再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第幾次!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許妟之做完25個引體向上才掉下來,輕微喘着氣:“服不服輸?”

沈聽白擡起頭看他,這人除了胸口略微起伏大了一些,面上一點運動過的跡象都沒有。

“...服。”

許妟之笑了聲,說:“承讓了。”

沈聽白仰天長嘆:“啊——我完了。”

許妟之走上前,抱住他,問:“怎麽這個反應?”

沈聽白癱在他懷裏,小聲嘀咕了句:“我有種第二天下了不床的感覺...”

許妟之憋着笑說:“怎麽會,你不相信我嗎?”

“......”沈聽白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你這個笑容,我實在不能信。”

許妟之實在忍不住了笑了起來。沈聽白輕輕地掐住他的脖子晃了晃:“你再笑我掐死你!!!”

“好好好,我不笑了。”說完,他還是沒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

“你!你這個大騙子!臭流氓!混蛋!卑鄙小人!”

“好好好,我大騙子,我流氓,我混蛋,我卑鄙小人。寶寶不生氣,好不好?”

“你竟然從去年就開始布局了!好有心機啊許妟之!”

“...這個真沒有,去年測試我是故意的,但我确實沒想到你會用這個來比賽。”

“你!你還敢狡辯?!”

“...沒錯,小白罵得對,我從去年就開始計劃着今天了。去年測試故意少拉了幾個不說,今天得知你要用這個來比賽,我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十分竊喜。是我不對,我做錯了。對不起,寶寶,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沈聽白氣鼓鼓地漲紅着臉看他,半天說了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許妟之摸了摸他的臉,問:“什麽事?”

他小聲嘟囔着:“...那,那什麽,你得讓我第二天...”

“第二天什麽?”

“第二天...那個...”

“嗯?”

“第二天正常走路來學校!”

許妟之愣了一下,輕聲說:“其實來不來學校無所謂,我都能教你的。”

“你!”

“好好好,我答應你。不生氣了,乖。”

沈聽白把頭埋在他懷裏,小聲說:“我頭暈。”

“怎麽了?”許妟之緊張起來,把人往上抱了抱。

“我氣我自己。”沈聽白擡起臉來,委屈地說,“我怎麽老是給自己挖坑啊。”

逢賭必輸沈聽白,自挖自跳雜技表演第一人!

許妟之拍了拍他的背,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好了好了,不生氣了。這件事不急,等畢業以後也行。”

“什麽?現在離我成年只有7天了,你還紳士起來了啊。你裝什麽呢?”

“我不裝了,其實我一點都不紳士,你知道我的。”

沈聽白想了想在床上許妟之的樣子,一把推開他,邊跑邊說:“許妟之不做人啦!”

許妟之撿起地上的知識總結,跟上去跑在旁邊,問:“那我做什麽?”

“禽獸!”

“是是是,小白罵得對。”許妟之笑了笑,拉住他,一起往教學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最大的刀子來惹,要虐一下了,大概就幾章。

☆、戀情暴露

三月末的寧城氣溫還不算高,周五這天,空中烏雲遍布,遮蔽陽光,冷風吹斜綿綿細雨,連空氣都是冰冷的。

早自修下課鈴聲響起,廣播通知陰雨天氣大課間取消,自由活動。到了高三下學期,分秒都顯得彌足珍貴,大家争着搶着每分每秒來補足自己不夠的睡眠時間。

三班教室裏開着燈,一大半人趴了下去。還有一部分人接水的接水,放水的放水。

睡了一整個早自修的許妟之醒過來,眯着眼對沈聽白說:“我去廁所。”

“嗯,你去洗洗臉,清醒一下。”沈聽白拿起兩人的杯子,“我去接水。”

沈聽白拿着杯子想:許老師是越來越困了。我要不要給許老師準備點枸杞啊?書上說枸杞的功效是滋補肝腎,益精明目。嗯!喝點準沒錯。周末去給許老師買一點!

他哼着小調打算去5班門口接水。剛從自己班級的後門走出去,就看到隔壁4班門口圍了一些人。

一個熟悉又欠揍的聲音傳來:“怎麽,我說班長大人,這是有了保送資格,走路都不正眼看人了?”

趙晨陽扶了扶眼鏡,蹲下身撿起散了一地的數學練習卷:“不好意思。”

周凱站在4班後門口,說:“晨陽,別道歉,他自己撞上來的。”

吳憂蹲下一起撿試卷,并未講話。

孫子浩見狀愈發刁難道:“關你什麽事啊?我說你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愛沒事找事啊?”

吳憂把試卷全撿起來,抱在手上,站起身:“借過。”

孫子浩讓開一點,讓她過去,趙晨陽跟在她後面,卻被孫子浩攔下了:“我讓你走了麽?”

趙晨陽低下頭,抿了抿嘴,小聲說:“孫子浩,你別這樣。”

孫子浩推了他一把,輕蔑道:“我哪樣啊?我最見不得你這幅老好人的樣子,你以為你是多善良?天天為別人好,為別人想,你可憐誰呢?”

吳憂回過頭,站在孫子浩一側:“孫子浩,你馬上要出國了,應該不希望在最後關頭還因為鬧事被取消出國資格吧。”

“你威脅我?”孫子浩瞪着吳憂:“你算個什麽東西?成績好了不起?”

“孫子浩!”趙晨陽推了他一下,把他推離吳憂身前,“你差不多行了!”

趙晨陽難得動了怒,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不關吳憂的事。”

孫子浩見他竟然會反抗,有些吃驚,繼而罵了句髒話,勢要揍他的樣子。趙晨陽眼睛一閉。吳憂回過身正要攔下他的拳頭,只是這拳頭還沒落下,就被人從身後快了一步擋住。

“我他嗎到是要看看是誰...”孫子浩轉過身來,一看,便笑了。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沈大好人啊。”孫子浩笑着道,“您這是見義勇為善事做太多了嗎?這麽閑?”

孫子浩立馬甩開了沈聽白的鉗制。

“你也挺閑的,從三層逛到二層。”沈聽白把趙晨陽拉到自己身後,示意吳憂站到旁邊一點。

陳圓圓走出來偷偷拉了拉吳憂,把她拉進自己教室後門。楚添源原本在補覺,被吵醒了,一臉煩躁地坐在位置上:操,一大早上的,哪個傻逼?

“你...”孫子浩頓了頓,又笑着說,“不對啊,這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啊?那位呢?不是和你形影不離麽?”

“他在也只會幫我揍你,怎麽,你是被他揍得不夠還想再被揍一次?”

“你!”

楚添源暴躁地從座位上起身,揉了揉頭發,看着走廊上圍着的人:“吵什麽?”

楚添源走到後門,靠着門框,抱着手臂問他:“聽白,怎麽了?”

“沒事。”沈聽白懶得和他計較,轉身帶着趙晨陽想回教室。

“是啊,許妟之一定會幫你,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幫你啊?你倆什麽關系啊?”孫子浩笑着說,什麽關系幾個字被他着重強調。

周凱站在楚添源旁邊:“他倆什麽關系關你什麽事?”

孫子浩突然笑了起來,他笑得扶着走廊直不起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許多人從三樓跑到二樓來看熱鬧。

沈聽白眉頭微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聽孫子浩靠着走廊,笑着問:“沈聽白,和男人談戀愛爽麽?”

此話一出,四下俱寂。原本楚添源靠着門架着周凱懶洋洋站着,孫子浩這幾個字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周凱最先反應過來,說:“腦子有病就去治,在這裏撒潑?還不快滾。”

“哦?我腦子有病,那他沈聽白呢?他沒病麽?他也有病,死同性戀。”

沈聽白臉上的血色一瞬間倒退幹淨,那四個字直接把他周圍的氧氣抽空。

“來來來,我告訴大家。”孫子浩不再靠着牆,站起來,對着沈聽白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他沈聽白是同性戀,另一個是你們都很崇拜的大學霸許妟之啊。他們兩個男的搞在一起啊,惡不惡心?”

周圍瞬間炸了鍋:

“怎麽會這樣?”

“靠,我就說他們兩個平時太親近了吧,朋友之間也沒這樣吧?”

“孫子浩說的是真的嗎?沈聽白怎麽不解釋啊?”

“不解釋不就是默認了嗎”

“兩個男的啊...他們怎麽想的啊?”

“好惡心啊。”

三班的同學們沖出來想護住自己班的人,但不知道是哪些班級的人說着“怪物”“惡心”“髒死了”。

沈聽白覺得好吵,他頭快炸了。原本周圍離他比較近的一圈人都退開幾步。

你們...我不是怪物啊,你們為什麽要...這樣?

孫子浩笑的腰都彎了下去:“他為什麽不解釋?因為他沒辦法解釋啊。沈聽白,你不知道吧?監控都拍到了啊。單杠!”

沈聽白聽到這兩個字才回過神來,是那天...怎麽會?怎麽會拍到?單杠明明是死角區啊。他又為什麽知道?他看到了?

許妟之那一觸即分的吻,不過短短一秒...

沈聽白原本扶着趙晨陽的肩膀,見趙晨陽動了一下,他觸電似的收回了手。趙晨陽看着他的動作,也退了一步,問:“小白?你...”

趙晨陽其實是想回過頭看看他的臉色,問他你還好嗎。但是沈聽白理解錯了,他以為趙晨陽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他是惡心的怪物。

他臉上慘白,僵在原地。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四周沒有可以躲的地方。他被最直接的曝光在衆人之下。

我...有做錯了什麽嗎?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你他嗎給我閉嘴!”楚添源沖上去就要揍他,被周凱攔住。

孫子浩一臉鄙夷地看着楚添源:“我說錯什麽了麽?他沈聽白這樣....你是他好朋友,你不會也...”

楚添源暴呵道:“我操/你媽!”

孫子浩立刻變了眼神,陰郁道:“你說什麽?”

周凱護住楚添源:“孫子浩,你趕緊給我滾。”

“喲,你倆也是吧?呸,真他嗎惡心,死同性戀。”

周凱猛地上前兩步舉起拳頭,可是比周凱速度更快的是楚添源:“老子打爛你這張嘴。”

周凱一邊拉架,一邊喊:“楚添源!別打了!”

沈聽白還站在原地。頭好痛,痛得快炸了。他一手撐着牆,一手扶着頭,用掌心敲打着太陽穴。

“看,許妟之過來了!”

沈聽白猛地擡頭,看到許妟之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他會不會解釋啊?”

“我心碎了啊,他怎麽會這樣啊?”

沈聽白聽着議論紛紛,對許妟之搖了搖頭。你別過來,別過來,別聽,別聽。

“好啊,”孫子浩被楚添源打的嘴角滲血,還嘴硬道:“另一個同性戀來了!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問他!許妟之,你說!你...”

只見孫子浩話未說完,許妟之擦過沈聽白的肩膀,上前兩步,擡腳就是毫不留情一踹。楚添源手抓了個空,孫子浩直接撞在牆上。

許妟之往回走了兩步,站到沈聽白面前。他看着臉上血色褪盡的沈聽白,當着衆人的面毫不避諱地握住他的手。

孫子浩見狀靠着牆大笑:“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我沒騙人啊,他們兩個就是死同性戀啊!”

許妟之捏着他的手心,從手心捏到手指,輕聲問:“受傷了麽?”

沈聽白感受到了屬于許妟之的體溫,心髒才開始正常跳動。他搖了搖頭,擡起臉來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

“等我一下。”許妟之說完,又走向孫子浩。他拽起孫子浩的衣領,連人帶頭直接往牆上撞。

膽子小的女生吓得尖叫,有人跑着去找肖主任。

楚添源過去拉住許妟之:“你別打了,等下把他打死了!”

許妟之沒說一句話,停了一下,繼而換了個姿勢。于是,變成了孫子浩的臉直面沖擊牆壁。幾下之後,他鼻血直流。

“別打了我靠,他都要暈過去了!”楚添源拉不住他,于是大喊道:“沈聽白!”

沈聽白回過頭,邁開了腿,走到許妟之身邊拉住他的手臂:“別打了。”

許妟之收手,甩開孫子浩,起身。他想去拉沈聽白的手,但是沈聽白縮了一下。

他最終只是說:“跟我走。”

楚添源看着地上那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竟然還在笑?他越想越氣,回教室拖了個椅子出來,舉起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

周凱見狀趕緊抱住他:“你幹什麽?喊別人別打,你現在又是幹嘛?這椅子他嗎可是鐵做的,你這一椅子往他頭上砸,他非死即殘啊。”

“我他嗎今天打死這個傻逼。”

“給我住手!”肖主任火急火燎跑來,“楚添源,你這是在做什麽?謀殺嗎?還不快點把椅子給我放下來!”

周凱趕緊奪下他的椅子,推到一旁。

“怎麽回事?”肖主任蹲在地上,看半躺着的孫子浩,“來兩個同學,送醫務室。不,直接送醫院。”

辦公室裏的老師們也趕過來了,肖主任安排了一個老師随行,并通知孫子浩的家長去醫院。

肖主任指着楚添源和周凱說道:“你們兩個跟我到辦公室。”

教室裏,沈聽白坐在位置上,靠着椅背,垂着手。許妟之洗掉了手上的血跡,坐到位子上,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勾了勾沈聽白的手指。

沈聽白回過神,側過臉笑了一下:“我沒事。”

許妟之看着他逞強的笑容,心裏一疼。他捏了捏沈聽白的手心,是一貫安慰的意思。沈聽白懂,點點頭,又發起呆。許妟之看了看二人的手,沈聽白沒有回握他。

良久,沈聽白深吸了一口氣,許妟之低下頭,看到沈聽白握了握他的手:“我沒事,只是太突然了,剛才沒反應過來。現在,沒事了。”

班裏的人都不敢過去講話,一半是因為看到許妟之剛才打架害怕,一半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很多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麽他們并不清楚。

教務處內,楚添源和周凱站在肖主任面前,“說,怎麽回事?為什麽打架?”

兩人都沒回答。

“高三了還打架!不想畢業了是嗎?”

兩人還是沒回答。

“為什麽把孫子浩打成這樣?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打是會出事的?”

周凱終于回答:“不是我們把他打成這樣的。”

“那是誰?”

“是...”周凱想回答,被楚添源拉了一下,只聽他說:“是我打的。”

“你打他幹嘛?”

“看他不爽就打了。”楚添源松開周凱的手臂,自己雙手背到身後。

“楚添源!你這是什麽态度?你為什麽做事這麽沖動?”

肖主任一拍桌子:“你們兩個,一個可以保送,一個可以走自招。現在出了這種事情,還想走捷徑?不可能!我告訴你們,你們兩個在這個時候背處分,畢業都困難!”

周凱急了,立刻說:“肖主任,真不是楚添源打成這樣的,不關他的事情啊。”

“周凱你他嗎說什麽?我沒動手麽?”楚添源轉過臉眼神示意他別說,千萬不能說。

“你給我閉嘴!”肖主任站起來,隔開兩人,對着周凱說:“周凱,你說。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我...”

“周凱!”楚添源站在肖主任背後搖了搖頭。不能說啊,說了他們兩個就完了。

肖主任又一拍桌子,怒吼道:“反了天了!不說是吧?我管不了你們了是吧?開除!現在就去叫家長來把你們領回去!”

周凱急道:“不!肖主任,我說。”

“周...”

“楚添源你給我閉嘴!敢說一個字,馬上開除!”

“添源,對不起了。”然後他轉過身對着肖主任說:“肖主任,孫子浩他說...他說...”

“他說什麽?”

周凱一咬牙:“他說沈聽白許妟之談戀愛。”

“?”肖主任愣了一下,說道:“他們談戀愛和你們有什麽關系?你們為什麽把孫子浩打成這樣?”

“不是我們把他打成這樣的,是許妟之打的啊。”

“那你去把許妟之沈聽白,還有和他們戀愛的兩個女同學都叫過來。知道女同學在幾班的吧?”

兩人沉默了。

肖主任看着二人:“不講話是什麽意思?”

二人還是沒有講話。

“不說?怎麽?難道這兩位女同學還和你們有點關系了?”

“肖...肖主任。”周凱不知道該怎麽說。

楚添源幹脆道:“是。我喜歡其中一個女同學,孫子浩這賤嘴,他出言不遜,我就打他了,怎麽了?”

“你!”肖主任指着楚添源說,“你狂什麽?你很能耐了?打架、早戀還頂撞老師,你等着被開除吧你!”

“不不,肖主任,他沒戀愛。”

楚添源兩手背在身後,一口咬死:“我就是戀愛了,你開除我好了。”

周凱拉了他一下,低聲說:“楚添源!你夠了!你這樣護着他們有用嗎?就算我和你不說,剛才多少人聽見了看見了?瞞得住麽?肖主任随便去拉一個人來都能知道,再不濟等孫子浩回學校,他跟肖主任一說,你現在這樣有什麽用?”

楚添源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