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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正大街一直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街上琳琅滿目的各色商鋪,茶樓酒館,還有各種固定的小攤販,以及那些走街串巷的貨郎。各種吆喝聲彙集在一起,好不熱鬧。
友安小心的走過拐角,轉到了南安正大街,邊走着還邊小心的前後觀察,唯恐被人跟在了身後,又恐遇見熟人。
一路走來,友安小心謹慎,總算是确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附近也沒有梳洗的人,這才走進了旁邊的一座茶樓。
“怎麽這麽久才來,”等秀清已經到了茶樓有一陣了,為的就是等友安,見她終于來了,皺着眉頭問到。
“鄧小姐安好,友安來遲了,請小姐勿怪。”友安進了雅間,看到鄧秀清滿臉的不耐,連忙深蹲請安賠罪。
“罷了,起來吧。”鄧秀清原本還想再發作,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卻不得不熄了自己的心火。這個丫頭可是沈玉宸身邊的貼身丫頭,母親費了不少心力才将她收買過來,将來是要她當作奇招使用的,她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而動怒,壞了這顆埋在沈玉宸身邊的釘子。何況她還沒有嫁入沈家,還不算是友安的正經主子。
“安姐姐別怪,我家小姐不過是心急了些,想知道最近世子爺的近況。”鄧秀清示意美君一下,美君立刻上前将友安扶了起來,拉着她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輕聲問道:“最近世子爺那可有什麽不一樣的事情,可有提起我們家小姐?”
“豈敢,是婢子的不是,不該遲了鄧小姐的約。”友安連忙接過美君遞來的茶水,她可不敢勞動美君。
這個美君雖然是鄧秀清的婢女,可她實際上卻是鄧夫人的人,鄧夫人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她當初就是一點一點被豐富人威逼利誘,做了鄧家的內應。為了這一點小事讓美君記恨上,實在是沒有必要。
“行了,多大的事,不必記在心上。”鄧秀清擺了擺手,她現在只想知道沈世子的動向,小宴之後,他有沒有跟趙家那個女人勾勾搭搭。
“世子雖然沒有提起鄧小姐,可心裏還是記挂着小姐呢。”友安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所問,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碗,笑着道。
“哦?何以見得?”鄧秀清聞言,倒是面上神色好看了許多,沈世子居然還惦記着她?莫非他對自己還有幾分心意不成?
“小宴那天,小姐不是摘了一支粉荷,後來落在跨院的亭子裏,被我們世子撿了去,叫人專程放在書房裏頭,叫丫頭精心養了好些天,就連花凋謝了也舍不得扔掉,而是叫婢子将掉落的花瓣制成幹花,收在荷包裏日日貼身帶着呢。可見世子對小姐上心的很呢。”友安見她問起,連忙将前些時候的事告訴鄧秀清,想着這次能總該能哄得這位姑奶奶高興了。
“什麽?”鄧秀清原本還算和悅的臉色,聽到友安這番話,立刻就變了臉色。
那支粉荷是她采的不錯,可後來卻因為有些蔫了,她瞧着不喜歡準備扔了,被趙玥瑩給撿去了,還被她狠狠的嘲笑了一番,誰知道那趙玥瑩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只拿在手上把玩,等大家一同離去的時候,走得急,好像是落在了亭子裏,誰知道最後竟被世子撿去了。
世子何曾是惦記她,分明是知道那粉荷是趙玥瑩留下的,才這麽珍惜的樣在書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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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對嗎?”鄧秀清的臉色太過難看,所以友安原本還等着看她高興,說不定心情一好會有所賞賜,現在卻是一點也不敢指望,只擔心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惹得她不快,反倒要牽連自己。
“無事,今天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即便惱怒也還是努力克制自己的鄧秀清,怕自己一時之氣遷怒于她。
“是,那我就先告辭了。”友安聞言,立刻起身告辭。
“該死!”等友安離開之後,鄧秀清再沒能忍住心中怒氣,将桌上的茶碗全部拂到了地上。
世子對趙玥瑩還真是上心得很,就連她把玩過的花也這麽舍不得,若是真讓她進了沈家的門,還得了。雖然以趙玥瑩的身份家世,趙家多半是不能委屈了她去做人家的妾室,可若是萬一趙家肯了呢,以世子對她的情分,兩家又親近,必定是經常宿在她那,哪裏還會記得自己。
到時自己雖然擔了一個世子嫡妻的名分,卻絲毫不得世子的寵愛,若是那趙玥瑩在她之前生下孩子,只怕趙家定要為她出頭,那時擡個平妻,又生育了嫡長子,哪裏還有她的地位,那時她要如何自處。
趙玥瑩這女人不得不除,不除難以安她所憂。
“你說,李江會查到些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呢?”顧靖薇輕輕搖着扇子,滿腦子都在想小宴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我說主子,您也太無聊了些,怎麽還對世子爺的表妹上心起來了。”以冬輕輕的給她捶腿,心知最近主子定是憋壞了。
往年這個時候主子必定是要去莊子裏避暑的,莊子裏冬暖夏涼,冬天有燒地龍,整個莊子都是暖和的,依着窗戶看雪景,等到了夏天,因着屋頂起的雙層,又吊的高,使得屋子裏陰涼得緊,再加上悠悠的從湖面吹來的涼風,也不知道多舒爽。
只可惜今年情況特殊,主子嫁入侯府不過一年,冬天的時候已經去莊子裏住了兩三個月了,哪能夏天又往自己莊子裏跑呢,這讓外頭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說成什麽樣呢。主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這才決定留在府裏度夏。只今年從六月六之後,到現在都有半個月了,竟一直沒有下雨,瞧這勢頭下去,今年夏天怕是要大旱,眼看着就是個苦夏。
天已經熱得讓人都不願出門了,主子房裏自然是放了冰的,所以除了房裏,主子是哪裏也不願意動彈,若不是看着整日在房裏呆着于身體不佳,這才勸着她晚膳之後,太陽落了山沒有那麽熱了,才出去走動走動,只怕主子真要在屋子裏一直呆着,直到炎夏過去。
“盡瞎說,你主子我是這樣的人嗎。”顧靖薇拿扇子敲了以冬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沈玉明還沒有解禁,腿腳也還沒有好全,自然只能呆在屋子裏不會來找麻煩,寄翠也沒有被放出小院,沒有親娘的照拂,自然也只能龜縮起來。沈玉蓉有她親哥壓着,還有大嬷嬷每天盯着學規矩,也老實了不少。她确實清淨了不少,這也才騰出心思來。
上回小宴上,白夫人提了玉玲的事,她之後也派人去查了白家的底細,那白書函倒真是個不錯的,年紀輕輕就已經官拜少府監,為人也還算正派,甚少出入青樓楚館,平日裏也沒有什麽惡習,算是難能可貴了。只是白書函父親早亡,家中就剩下一個母親,自然是極看重這唯一的兒子的,就怕太過看重,反而對兒媳婦諸多要求。還是等回頭問問玉玲跟雁荷的意思再做決定的好。
白家的事她自然是放在心上的,除此之外,她倒是對世子跟趙家那個姑奶奶的事有那麽些興致。她就覺得奇怪了,既然沈玉宸跟趙玥瑩兩情相悅,沈趙兩家又是姻親,沒道理不能成就這門婚事的,怎麽反倒是跟鄧國公府結了親事。莫非兩家之中還有嫌隙不成?
“主子,李江回來了。”妙夢推門進來,輕聲道。
“哦,讓他進來回話吧。你也趕緊進來歇歇,外頭這麽熱,看你額上的汗。”顧靖薇看她進來,連忙喚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她剛想知道情況,派去調查的李江就回來了。
“主子,李江幸不辱命,主子想知道的事,都已經查出來了。”李江進屋之後,就将一疊紙張交給她,這是他費了不少功夫才打探出來的。
顧靖薇一頁一頁的翻看手中的信紙,不過片刻就已經将前後因果全都看了個明白。
那鄧家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鄧夫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相中了沈玉宸這個女婿,硬是叫她得逞,搶在了趙家前頭,跟沈家定了親事。趙家是何等的門楣,又豈能允許自家嫡出的女兒去給人做妾,這一對苦命鴛鴦便這樣生生的拆散了。
世子的品行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已經不能給自己喜歡女人最大的幸福,又豈會願意她成天在別的女人跟前伏低做小,受盡欺淩。從那之後便斷了根那邊的聯系,倒是一點私相授受都不曾有。
“主子,小的還查到一件事,與鄧國公府那位鄧小姐有關。”李江見主子不語,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麽,但是就這樣也知道她對這件事是十分上心的,立刻就想起了先前還調查到了另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了兩天,先前一直跟面條一樣,腦子裏一直是漿糊,今天才稍微好一點,這一章打了五個小時,苦逼作者表示很無奈,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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