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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那孩子照顧母親的視頻，後來兩個兒子一塊逗老人開心的視頻她也錄過，不過據說那姑娘最後鼓起勇氣表白失敗了，還挺傷心的，那視頻現在有沒有不知道了。”

秦重聽着：“我們能見見那姑娘麽？”

老醫生點頭：“可以啊，你們倒是來的也巧，她值晚班，剛換的班。”

老醫生把兩個人帶到那個小護士的面前，小護士長得一張圓圓臉挺可愛的，本來還笑着看他們，聽清來意，就不太高興了。

時白一路沒說話，這會湊到姑娘面前，有一點點慌張：“我們不是想探聽你隐私的，我們就是想破案還給別人公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啊。”

秦重看見，這局促演的倒是挺像。

姑娘看着時白紅了下臉，剛才的抵觸消了下去：“視頻還在，不過不是我還喜歡他，就是提醒自己以後不能光看外表喜歡那麽幼稚還惡劣的人。”

幼稚？惡劣？

這兩個詞語可不像是評價許成傑的詞語，秦重和時白互看一眼。

時白繼續：“哎，你說的是我們問的人麽，我們問的那個人他們學校的人對他評價都是溫和啊有禮貌啊什麽的。”

姑娘抿了下嘴，再開口就有了點自辯的味道：“就是那個許成傑麽，看着的确是你們說的那樣。可是根本就不是，不是我誣陷他，我當初跟他告白，他讓我猜我跟他哥哥誰是誰，前前後後猜了三十次，他也從不告訴我對不對，後來有一天他就來找我，說我連他都認不出來，還說喜歡，就是個笑話。”

姑娘越講越氣憤：“讓猜人就算了，我是喜歡他，才陪他玩這麽幼稚只在漫畫裏有的橋段，可是他每次也從來沒當面說我猜對還是猜錯，最後給我一個結果，我很難接受，這也就算了，我後來知道，明明他就是有女朋友，那幹嘛還要逗着我玩，還有他怎麽不讓他女朋友猜猜他跟他哥，到底誰是誰，看他女朋友能不能猜對！”

姑娘很生氣，秦重和時白卻聽出了重點，你猜猜我是誰的游戲或許真的很幼稚，但是也許對一些人來說這是很重要必須做對的命題。

一瞬間，秦重和時白同時想到了一種可以作為作案動機的可能性。

時白眨眨眼睛有點亮。

秦重的眼睛裏面卻起了暗色。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殺人者就是真的不可原諒。

017江瑤的成果

夜很深，秦重沒有睡着。

時白穿着睡衣側靠在門旁，打了個哈欠：“秦隊，需要我給你做下心裏治療嗎？”

秦重偏過頭來看時白，時白臉上有些困倦，看着他有點不耐煩，雖然仍然是白天的時白，态度也一點都不乖巧，但是他似乎看到一點，他第一晚在這裏看到的那個人的影子。

忍不住皺了皺眉。

時白皺了皺鼻子，不滿：“我來開導你，你還皺眉。”

秦重收回剛剛的一點錯覺：“不需要，既然困，就去睡覺。”

時白直接坐到秦重的床上，邊打哈欠邊還要瞪人：“這不行，在我家，我睡的時候我家所有的人和物都必須睡覺，要不然失眠情緒就會傳遞給我，我就會睡不着。”

時白特別理直氣壯：“你要不要睡覺，要不我再給你下次藥？”

秦重的眉頭皺了起來，擡頭嚴肅的看時白：“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再次做到的話。”

時白撇撇嘴，用手撐着眼角看了看人：“不識好人心，好像那天不是你來這裏之後睡得最好的一天一樣。”

秦重愣了一下，時白卻不願意繼續自己剛剛說的話：“總之，給你兩個選擇，要不趕緊給我睡覺，要不……”

“我想聽聽你的心裏治療。”

時白話沒說完，秦重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時白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心裏治療的确是他剛剛進門時說的。

他看着秦重的臉，秦重的臉一如既往的嚴肅，他直接伸手去扯了扯。

秦重觀察到了他的動作，但是沒有動。

時白松開手很是嫌棄：“臉也硬邦邦的，我不滿意，不願意給你做心裏治療了。”

說着時白很煩躁的皺了皺臉，直接拉着枕頭丢到地上：“你到底要不要睡覺。”

秦重看着時白光明正大的無理取鬧，看了良久，嘆了口氣。

走到床邊，在時白的視線下把被子鋪好，然後又轉到時白的前面，把他剛剛丢到地上的枕頭拾起來，撣了撣不存在的灰，放好。

“我保證十分鐘內我會睡着，所以，現在，你可以去睡覺了。”

時白看着鋪了整齊的床鋪，又看了看就站在他旁邊的秦重，秦重的表情很認真。

時白用手捂着嘴誇張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是你說的，抓到兇手是幫助受害者，現在兇手睡的好好的，你有什麽好失眠的。”

說完這句話時白就轉了身，在秦重的目送下走出了門，拐回到自己的房間，掀開自己的被子，躺進去，閉眼。

而秦重，幾乎在同一時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

緊案組的辦公室裏，秦重在放昨天拿到的視頻，視頻中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一個看上去滿臉灰氣的老太太旁邊做一模一樣的表情逗她笑。

兩個人穿着差不多風格的衣服，帶着一樣的笑容，挑着一樣的眉角，擺着一樣的動作。

老太太被逗的哈哈大笑：“我都認不出來誰是誰了……”

“停，慢了，不是這裏，倒回去五秒，再看一遍。”

坐在秦重身邊的時白，剛才一直挺安靜的時白突然間出了聲。

秦重才知道這人原來真的有在看，操作者電腦又往回撥了五秒。

時白往電腦屏幕前湊了一下：“就這裏，老太太說認不出來的時候，看這兩個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的對吧。”

秦重仔細看了看，其實表情差別并不明顯，只是仔細看的話。

時白指着其中的一張臉：“看，他在笑。”

然後又指了指另外一個：“而他，在生氣。”

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後面看的左非凡瞪大了眼睛：“我本來沒看出來他們表情有什麽不一樣，不過時白哥是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哎。”

時白轉頭看秦重：“秦重，這是動機。”

秦重還沒什麽表示，左非凡摸頭：“可是，能分辨出誰是許成傑誰是許成俊麽？”

時白扭頭，笑：“不能。”

左非凡愣了一下，然後在時白的視線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時白扭回去頭，把所有的視頻前前後後又輪着看了很多遍，這次是秦重在陪着時白。

來來回回看了有十幾遍，時白才看向秦重：“根據所有的視頻分析，剛剛生氣的那個是許成傑，也只有他是許成傑，動機才成立，但是這只是我的判斷，并不是證據。”

秦重沒說話看着時白。

時白點着屏幕中的人：“我不是胡亂說的，怎麽可能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說話的方式，語調，表達的情緒帶出的表情，總會是有所不一樣的，特別是一些長久的習慣，是不可能輕易忘掉或者輕易被模仿的。秦重，一號許成傑就是許成傑，二號許成傑是假冒的，他是另外一個人。”

秦重聽着時白解釋完，眯了眯眼睛：“哦。”

時白挑眉，還沒來得及問秦重哦什麽意思，不相信他的能力？

江瑤帶着矜持的興奮跑了過來：“秦隊，時白哥，殺人的是一號許成傑。”

秦重和時白的視線同時的轉移到了江瑤的身上。

江瑤突然間被兩個人一起盯着，突然間語塞：“額，仔細說的話也比較複雜。”

時白皺皺眉，秦重按了一下他的肩，時白準備說的話沒說出口。

秦重看着江瑤指了指小會議桌邊的凳子：“坐下說。”

順便也拉着時白坐了過去。

江瑤直接坐下，把自己手裏拿的一堆資料鋪到了桌子上。

她先指着其中一份資料給秦重看：“秦隊，看這個。”

時白直接伸手把東西拿到手裏：“是兇器？”

江瑤眼睛很亮的點頭：“對，這個是在許成傑父母的老房子找到的，雖然肉眼看上去被清洗的很幹淨，但是血液分析之後能檢測出有血液和毒液存留過，比對過後的确是祁薇的血液和殺死祁薇的提純毒液。”

秦重皺眉問：“上面有一號許成傑的指紋？”

江瑤搖頭：“不，上面沒有指紋，誰的都沒有。”

江瑤拿出了另外一份報告，時白懶得再拿來看，瞅了一眼，秦重拿過來仔細看了看。

江瑤解釋：“這是上次在許成傑跟祁薇的的出租屋的資料。”

秦重點頭，這裏面主要是分析出租為第一案發現場可能性的理由，裏面最重要的就是江瑤根據找到的證據所證實的死者死亡痕跡。

“雖然死者沒有掙紮痕跡，但是經歷死亡，被搬運這些過程，他肯定還是有一些死亡的運動痕跡的，我讓痕檢特別注意的地方，就是我還原的現場情況，祁薇是睡在內側時被殺，然後在床上被卷進防水布，根據痕跡鑒定出的床上的痕跡，已經證實我的推測是正确的。”

秦重點頭，讓江瑤繼續說。

“其實當時我就猜測，是睡在外側的人殺了祁薇。而且睡在外側的人就是一號許成傑，不過……”

時白微笑：“不過沒有更多的證據，你被我們嚴謹的秦隊吓着了，就沒說。”

江瑤悄悄看了時白一眼，默認。

秦重當沒聽出來時白故意的揶揄：“繼續。”

“然後就在許成傑父母的老房子，我們找到了這個針筒，雖然沒有指紋，但是痕檢那邊在針尖裏面找到了一根絨毛。”

不知道又什麽時候湊過來的左非凡驚訝出聲：“絨毛？”

時白看了他一眼，他趕緊捂住了嘴。

江瑤對着左非凡笑了笑：“對，絨毛，我一直跟着痕檢，他們才開始以為是頭發之類的，但是太短太小太細，最後檢驗出來就是有些人手指上會有的那種很細很小的絨毛。”

時白笑了：“鑒定過後是一號許成傑的。”

江瑤點頭：“對。”

秦重的腦子一直在消化江瑤的話：“那等于從證據的角度确定是一號許成傑殺人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殺人兇器，那你之前為什麽判定是一號許成傑殺人？”

江瑤又抽出一份鑒定報告給秦重和時白看：“那是因為根據檢驗結果，雖然在那張床上同時找到了兩個許成傑的毛發組織，但是，床外側的毛發都是一號許成傑的，而二號許成傑的毛發都在內側。”

時白眼睛都亮了。

秦重直接按住了時白的手：“通過出租屋和許成傑父母的老房子的痕跡，能判斷出哪一個是真正的許成傑麽。”

說到這個江瑤有點挫敗：“不能，不知道是哪個許成傑故意制造的結果，兩個房子長時間的居住痕跡都被抹除幹淨了，而近期居住痕跡，兩個人留下的痕跡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差別，所以從搜集到證據來說，沒辦法确定誰是真正的許成傑。”

左非凡再次沒忍住出聲：“所以我們查到了兇手是誰，但是卻不知道兇手真實的身份是誰？這個案子也真是奇了。”

江瑤眨眨眼睛，好像真的是這樣，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案件。

時白不滿：“我都說了一號許成傑就是……”

秦重看他：“你也說了，那只是你個人的判斷。”

時白哼了哼，然後反抓住被秦重壓住的手，把秦重拽了起來：“既然已經找到了兇手，我們就去跟兇手聊聊，不如就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買了他們的婚房？”

018唯一

時白剛剛把秦重拉到緊案組的門口，正好跟董江走個對臉。

董江看見人，根本沒看出來時白的興奮：“秦隊，你要去哪，我正好要跟你報告一下，林河的嫌疑基本洗清了。”

秦重停了下來，時白又拽了兩下沒拽動：“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董江不太明白：“啊？”

秦重沒解釋：“直接說你查到的。”

“抛屍的時間段，林河有被攝像頭照到，雖然鬼鬼祟祟的，但是手上并沒有任何東西，根據他的說法，的确像是在跟蹤人，不過他跟蹤的人的蹤跡一點都沒被攝像頭照到。”

秦重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着看到躲在緊案組門後往這邊看的江瑤和左非凡：“八哥，你跟江瑤再去審審二號許成傑，審完後拿錄像資料回來我看看。就問他到底是誰？”

董江點頭：“好。”

時白笑着加話：“八哥，合适的時候直接告訴他，從動機來說只有許成傑才會殺人，就問他是不是确定自己就是許成傑。”

董江看秦重沒有反對，直接點了頭，招呼着江瑤走。

時白也拉着秦重繼續往前。

左非凡在後面看得着急的很，但是秦重并沒有再回頭看他。

幾個人一會就都看不見了。

左非凡跑回自己的位置上，拿着自己的小本子開始奮筆疾書。

時白扯了扯秦重的胳膊：“其實我們小非凡是真的很有熱情啊。”

秦重知道他的意思：“熱情并不一定就是好的，他能做好手裏的工作再想其他的。”

時白就是随口一說，完全沒有為左非凡争取機會的意思，秦重這麽說，他也不反駁。直接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都稱自己是許成傑，他們也一時沒證據弄清楚，秦重直接就按照兩個人進入警方視線的順序分成了一號許成傑和二號許成傑。

但是他剛剛也說了，他們現在看着的這個所謂的一號許成傑就是真正的許成傑。

那個小護士的視頻時間跨度較長，起初都是單人視頻，後期才成為雙人視頻，其實從表情習慣來說，每個人都會跟別人不同，所以他并不是胡謅，他确定面前的人就是許成傑。

“真正的許成傑擁有殺人動機。”

時白交代董江合适的時候說這句話，他倒是一開始就把這句話抛了出來。

許成傑并不太在意時白抛出的這句話：“所以你是想說。如果我一定要說自己是許成傑，我就是殺人兇手？我只能說我的确是許成傑，但是我沒有殺人，我真的一直都呆在實驗室。”

時白刷刷刷的開始在紙上寫字，寫完了就塞給秦重看了。

“他掩飾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把頭向左低三十度。”

秦重看了時白一眼，時白眨眨眼，我在給你證據。

秦重沒管時白：“我們無法确定你到底是不是許成傑，但是我們确定你殺了人，我們在你家的老房子找到了給祁薇注射毒液的注射器，而且在裏面發現了你的毛發組織，雖然很細小，但也足夠證明那是你的。”

許成傑怔了一下，然後微微笑：“難道我就沒有被陷害的可能嗎？”

時白又開始嘩嘩的寫字。

秦重并不回答許成傑的話：“當然，我們不止這一個證據，事實上，我們已經排除了林河的殺人可能，那麽他的話就具有了一定的可信度，加上你的鄰居證實，你所說的揍過他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你在撒謊。”

“林河嫉妒我，即便他不是殺人兇手，他的話也并不可信。”

“還有從祁薇的死亡移動軌跡來說，殺他的人也是你。”

“抱歉秦警官，你确定你這句話不是在猜測？什麽死亡移動軌跡，我可不懂。”

時白把自己寫的一堆的紙條推給秦重，然後再次看向許成傑，搶過秦重的詢問：“算了，已有的證據是為了送你進監獄的，我們就不讨論你到底懂不懂我們查到了什麽？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解答一下。“

許成傑看向時白：“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話。”

時白擡起眼眉：“你肯定知道的，你知道我們是從哪裏找到的你的雙胞胎麽？”

許成傑搖頭：“這個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

時白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這樣嗎？那你知道祁薇買了一個她跟許成傑的小家麽？你所說的許成俊，我們是從祁薇買的這個婚房裏面找到的，說實話，就這件事情看來，我真覺得你并不是許成傑，他知道這個婚房的存在，還在裏面呆了很多天，而你對此一無所知。”

許成傑的拳頭倏地收了緊：“我才是許成傑，那個房子也許是許成俊買來騙你們說是小薇的婚房。”

時白搖頭：“不是啊，我們已經找到了祁薇購買房子的記錄，而且也專門找到了賣房子的人，那邊也證實了的确是祁薇買的房子，而且他們還強調，就是因為祁薇說是買個自己和愛人的婚房，所以他們還便宜了祁薇一點點。”

許成傑垂下眼睑垂了半天，剛剛再次擡起，時白又開了口。

“還是你覺得是許成俊欺騙了祁薇，應該不是吧，畢竟這房子，過年的時候祁薇就買了，你要是許成傑的話，怎麽一直都不知道，反而是許成俊在她身邊沒多久就知道了呢。我們了解到信息，祁薇是真的很愛許成傑，她應該不至于受這樣的欺騙。”

本來準備說話的許成傑，顯然被時白的話給哽住。

剛剛看完時白給他的一系列面前人是許成傑的“證據”的秦重，剛擡頭，看到的就是緩緩笑起來的許成傑。

“你們不是說真正的許成傑才有殺人動機嗎？我承認，是我殺的人。她根本不愛我，她愛我，怎麽可能都認不出來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已經不是我了呢？她愛我，怎麽會看不出來跟那些女生暧昧的根本不是我，還為次生氣和傷心。她愛我，怎麽可能不把買新房的事情告訴我而告訴別人了。她跟所有人一樣，她認不出來我。作為我的女朋友，她上了別人的床，即便那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也根本不可原諒。”

許成傑說這些話是一點都不激動，因為他就是這樣想的，他的每一句話都表明，他并沒有覺得殺害祁薇是件錯誤的事情。

秦重的眉頭越皺越緊，眸色也越來越深。

倒是時白，盯着許成傑，臉上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秦重偶然看到一眼，本來就嚴肅的臉更加緊繃。

許成傑自說了我就是兇手，就再也沒有把頭低下去過，時白在觀察，他也在認真的觀察時白和秦重。

看見兩個人的表現，微微笑了笑，看上去仍舊是那副懂禮貌氣質和雅的校園天才。

“時警官，相信你是很理解我的吧，你愛的人如果僅僅是看到另外一個跟你相貌相同的人就認不出你，你是不是覺得那很過分。”

時白挑眉：“你是在尋求我的認同感嗎？”

許成傑笑：“我不需要別人的認同，我只是覺得你大概跟我是同樣的人，我們的思想應該是接近的。”

秦重眯了眯眼睛，直接打斷了兩個人的交流：“他理解你的想法，只是因為他比你聰明，而他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人。”

許成傑和時白兩個人都驚訝的看向秦重。

秦重皺着眉面色不變，似乎自己并沒有說什麽值得驚訝的話，直接就繼續了正題：“所以說，你并不是一直在實驗室。”

“嗯，把祁薇放在千年湖後就去跟他換了。我跟他說，只要配合我這一次，他就是許成傑，他就答應了。”

秦重表示這除了理由不一樣，時間倒是跟另外一個人的說法對上了：“你一開始就是想設計你的哥哥？”

“哥哥？”

許成傑輕輕的重複了一遍：“如果他是我哥哥，我有什麽理由要害他，可是他不是，他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想攫取我身份的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唯一的，而他想成為我，我怎麽能讓他如願呢。我才是許成傑，獨一無二的，唯一的許成傑。”

“那林河呢？你也設計了他。”

許成傑笑了笑：“給你們設計一點難題啊，如果你們直接把林河當做兇手抓起來，也行，畢竟，我真的也很讨厭他，其實那個人很蠢，我稍微做了一點戲，他就上當了，而且最好笑的是，他還以為自己的跟蹤技巧很好，鄰居大爺都知道了，他還以為我會不知道，其實我蠻想問問他，堅持不懈的聽我跟小薇的牆根，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小薇跟我一起共赴雲雨的時候的美妙聲音，他有沒有……”

秦重打斷許成傑：“既然那麽看輕祁薇，為什麽要把她的屍體打理的那麽漂亮。”

“哦。”

許成傑微微皺了皺眉：“不這樣，你們怎麽會去查妝願，怎麽會知道單獨前往妝願的許成傑跟和祁薇一起去的是不一樣的呢。”

許成傑說着看看秦重：“秦警官，你總不是以為我是出于什麽愧疚心理吧，小薇她太讓我失望了，而且小薇這一段很傷心呢，我只是給他找了一個她永遠不會再傷心也永遠不會再讓我失望的方法。”

許成傑越說就感覺到更多的不怎麽讓人舒服的壓力，擡起頭，看見是秦重的視線造成的，直接笑了起來：“呵，秦警官，你這樣的，恩，正常的好人，怎麽會跟時警官做搭檔呢？”

秦重根本不想回應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他對我的理解才是正确的。你覺得林河很蠢嗎？不，我覺得你很蠢，我理解你的想法，僅僅是因為你很蠢，而我跟你完全不同。真蠢啊，事實上，祁薇她是認出你的……”

笑着的許成傑頃刻間笑容散盡：“站住，你說的什麽意思？”

019不能雙生

根本沒有人回答，時白已經拉着秦重出了門。

秦重嚴肅着臉看他，時白臉上的笑容倒是很大：“差不多有疑問的問題都問過，不用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你故意騙他？”

時白瞪起了眼睛：“騙他什麽了，事實上，我是真的覺得祁薇應該是已經分辨出了她身邊出現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不同的人。”

秦重仍舊疑問，時白卻不解釋了。

他拖不動秦重，就自己往前走，秦重看了看時白背影，無奈的跟了上。

江瑤和董江已經回來了，正在把錄下來的視頻往電腦上放，時白直接走過去坐到電腦正前方的椅子上。

他坐到那，其他人自覺的就不坐了。

秦重默默了看了看，董江擡眼看見他：“秦隊，二號許成傑已經承認他不是許成傑而是許成俊了。”

時白頗感興趣：“直接就承認了？”

董江把視線轉來看時白：“沒有，他一直咬定自己是許成傑，即便是我們後來告訴他說只有許成傑有殺人動機，他也沒有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後來他問了我們一個問題。”

秦重走了過來，跟時白坐了并肩：“他問了什麽？”

“他問秦隊你和時白在幹什麽。”

董江皺了下眉，顯然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許成俊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江瑤也一臉疑惑：“然後我就很誠實的告訴他你們跟我們同時在審另外一個許成傑，他突然間就承認自己是許成俊了，我跟董江哥都沒弄明白為什麽。”

時白彎起嘴角的弧度：“不用說了，我自己來看看。”

時白的手指已經開始在操作電腦上的視頻，他根本不看前面的內容，直接把進度條拉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還剛剛好，就是許成俊在聽到江瑤說只有許成傑有殺人動機之後的回答。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向他。

時白直接說了一句：“你看，許成俊緊張的掩飾方式是眨眼，而不是低頭。”

這個你指的自然是秦重，沒人弄錯這個。

時白還專門把視頻又倒回去幾秒放了一遍，秦重沒說話，然後時白又倒了一遍。

其他的視線默默的都從時白的身上轉移到了秦重的身上。

秦重終于出了聲：“恩，你觀察的很仔細。”

時白終于開始讓視頻正常播放了。

許成俊這次的話跟許成傑一模一樣：“我的确是許成傑，可我并不是兇手。”

時白又跳了一段時間，正好是許成俊的詢問：“請問，時将官和秦警官他們現在在幹什麽呢？”

江瑤直接開口回答：“跟我們一樣，同時在審另外一位叫做許成傑的人。”

屏幕中的許成俊明顯失望而又無奈的皺了下眉，然後就立刻挑了起來，張揚而逼人，立刻就跟許成傑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他淡淡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認，我不是許成傑，我是許成俊，許成傑的雙胞胎哥哥。”

時白再次登的站起來：“走，我們去看看許成俊。”

這個走自然也是朝着秦重說的，其他人任何人都沒誤會。

直到秦重随着時白消失，辦公室裏才敢出聲：“時白哥這是第一次跟一個人這麽合得來啊，秦隊不愧是秦隊。”

董江和左非凡默默點頭。

秦重和時白見到許成俊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跟之前表現給他們看的完全不一樣的人，雖然實際上什麽都沒有改變，但是無論是從眼神還是細微的表情以及給人的感覺。

這個人都在明明白白的表示，我不是許成傑。

時白很感興趣：“既然你最終總是要承認，你為什麽之前還一直說自己是許成傑呢？”

許成俊笑的很惬意：“我還以為時警官會問我為什麽聽到你們去審我弟弟，我就承認自己是許成傑了呢？”

時白直接順着了，似乎很好奇：“對啊，為什麽？”

許成俊攤攤手：“因為在同一時間你們選擇審他而不是審我，就證明你們已經找到兇手了啊，而我畢竟不是兇手。”

秦重把時白拉坐到自己身邊，看向許成俊：“為什麽要裝許成傑？”

許成俊很無奈：“秦警官，你這樣看我我很害怕的，我可不是故意要騙人，我的弟弟要我陪他玩這個游戲，我就只能玩了啊，他畢竟是我弟弟，有了這個要求，我還是需要滿足他的。畢竟母親臨死之前，我是答應過弟弟，要照顧他的啊。”

秦重根本不理會許成俊的态度：“所以我們合理懷疑你之前說的很有可能都是假的。”

許成俊趕忙搖頭很無辜：“不不不，除了我不是許成傑這一點，之前我真的一句謊話都沒有說那，秦警官。雖然我剛到千元市沒多久，但是我真的是良好市民那，除了答應了我弟弟裝作他的請求這一點。”

“包括那句不會原諒殺死祁薇的兇手？”

時白突然間加了個問題。

許成俊的臉色很細微的變了一下，很快就又是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對啊，祁薇是個好女孩，我真不明白，我那聰明的弟弟為什麽要殺她。”

秦重：“你不知道他要殺人？”

時白：“你覺得他聰明？”

兩個人的問題同時問出來。

許成俊看了看兩個人，先回答了秦重，表情異常無辜：“秦警官，你這麽說，可是有誘供的嫌疑的哦，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讓我扮演他做實驗什麽的是為了殺祁薇，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然後才轉向時白：“他是生物系的天才不是麽，他當然很聰明。當然，比起時警官你，大概還是蠢了一點。”

時白眉峰挑了兩下：“謝謝恭維。”

許成俊表情突然認真：“不不，我說的是實話。”

秦重看着兩個人互相笑，又想想剛才的情景，時白好像跟這兩個人都能聊的非常愉快，他本想再次打斷，想了想，他微微往凳子靠了靠，沒有開口。

時白感覺到他的動作，眼睛眯着笑了笑，繼續問：“秦重不想跟你說話了，我想跟你說話的興趣也減弱了，我來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吧。祁薇是許成傑的女朋友，他們兩個關系非常好，祁薇在半年前買了婚房，那為什麽，這個房子的地址許成傑一直不知道，而你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知道了呢？”

許成俊額角稍微抽了抽，即便那位正直的像個無趣的機器一樣的警察的确是這個态度，你也不用說的這麽明白吧。

而且也失去聊天的興致，明明對他興趣很大好麽。

不過這個問題……

許成俊臉上的虛假的笑容少了一點：“我想大概是因為祁薇已經知道我并不是許成傑。”

秦重的目光閃了閃。

時白自然繼續問了下去：“怎麽說？”

許成俊也沒有故意挑剔這是不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差不多從一個月前開始在許成傑的要求下陪許成傑玩這個誰是許成傑的游戲，我本來也不明白為什麽，但是後來我偶然看見他拒絕一個小護士，很殘忍的拒絕，我大概知道，他好像特別介意，我這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時白皺皺眉，謊話說的真溜：“說祁薇呢。”

許成俊微微笑了笑，倒是比剛剛所有的笑容都真實：“所以我從一個月前開始接觸祁薇，祁薇身邊并不一直都是我，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許成傑，其實在這種情況下去分辨到底誰是真正的那個人并不容易。但是祁薇她，她很敏感，我跟祁薇一起在出租屋的時候，她從不睡裏側，也從不跟我做太過親熱的動作。當然，我也不是什麽壞人，自然，尊重她。”

秦重沒忍住挑了下眉，時白只當聽了個笑話。

許成俊倒是很沉溺于自己扮演的這個很正直的人：“我才開始也不知道她跟許成傑在一起一直都是睡在內側的，沒覺得她認出了我，但是後來，就是她告訴我這個新房的事情，我才發現，她可能早就知道我不是成傑。”

許成俊的臉色更加真實的認真起來：“阿薇大概是在她出事前一個星期告訴我她買的那個房子的地址。我很驚訝，我開始也以為她是覺得時間到了才把這件事情說給許成傑這個她的愛人聽的，但後來我稍微探了一下成傑的口風，才發現成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祁薇在他面前一點信息都沒提到過，要知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最起碼會提一邊新房子的事情，直到那天她把我帶到了她買的那個要做她跟成傑婚房的房子。”

許成俊的聲音微不可查的低沉下來。

“她裝修的很好，她跟成傑的合照到處都是，房間很溫馨，她從入門開始一點點跟我介紹他跟成傑以後要在這裏怎樣的去構築一個家庭。最後，他跟我說，她真的很愛許成傑，她的原話就是‘我真的很愛許成傑’，你們聽出來了嗎？她站在我的面前，她說的不是我愛你，她說的是我很愛許成傑，那時候我就知道她大概是知道的我不是許成傑，可是她又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所以她只能以那樣的方法試探我，可惜她還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真相。”

許成俊抿了下嘴：“畢業晚會那天，她很激動的朝我鬧，其實一直在說你到底哪去了，以為那一個星期，都是我跟她在一起，我後來躲到她跟成傑的婚房裏面，本來也是在想，如果她正好也來，我就告訴她真相，可惜，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時白和秦重都感受到了這聲可惜是有真實的情感的。

時白看着還在回想的許成俊：“她是個好女孩，可惜她不是你的，而且她還能認出你不是許成傑，”

所以你也有殺人動機。

許成俊收回了回想的思緒，眨了眨眼：“時警官這句話非常正确，但是說出來是什麽意思，我可不太懂。”

時白攤攤手，并不準備解釋，他朝着眨了下眼睛，表明自己不準備再問什麽了。

秦重站起來往外走，時白跟上。

臨出門前，秦重突然扭頭問馬上就要被帶出門的許成俊。

“的确不是你想成為許成傑，而是許成傑央求玩的游戲，你也确定不知道許成傑讓你代替他進實驗室的那天是要殺祁薇的是嗎？”

許成俊很是驚訝秦重最終會開口問他這兩個問題，但是驚訝過後，他帶着上挑的眉眼，笑得很真誠：“是的，我确定。”

秦重轉身出門，并且步子明明很快，卻讓落後一步的時白看出了生氣的沉重。

時白皺了一下鼻頭，把準備出口的那句“你不是信他吧”這句話咽了回去。

020可悲人與可憐人

秦重剛跟時白回到辦公室，就看見方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