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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你跟祁薇的案子是有關系的。”

陳平立刻就激動了：“呵，你們是想說我殺了人嗎？找不到兇手就說是我殺人？你們警察就是這麽辦案的嗎？說我殺人還不如說是林河，我就是跟了一會，誰知道林河跟了多長時間，不過，林河也是慘，許成傑一直都在實驗室，他說他跟蹤許成傑你們肯定不信，你們不信他，那也肯定不會信我，我有什麽好說的。”

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不會被相信，這是林河當時說跟蹤許成傑的時候同樣有的擔憂。

“所以你的确是跟蹤了許成傑，詳細說一遍。”

陳平梗着脖子就準備再嗆兩句，擡頭看見秦重就把頭又低了回去：“這個細胞提取實驗，本來根本就沒這麽早開，課題也不是那個王老師的，誰知道那個王老師是走了誰的門道，突然間就成了課題負責人，換負責人也就算了，他還提了許成傑做這個課題小組的主要參與人員，憑什麽啊。”

時白在旁邊補充：“那個課題小組所有成員都沒變，就用許成傑換了他。理由是許成傑專業能力更強。這話是事實，陳平自己是通過給之前的負責人送禮才進入課題小組的。”

時白是看着秦重說的。

陳平的臉一瞬間憋了通紅，瞪了半天時白時白也不理他。

秦重敲了敲桌子：“繼續。”

這話顯然是對着陳平說的。

陳平哼哧了兩下還是繼續了。

“總之，我就想看看許成傑跟那個王老師有什麽貓膩，就一直盯着他們，那天晚上，祁薇很生氣的去找許成傑，許成傑出來了一會就回去了。祁薇就一個人在那哭，林河還去安慰，結果被祁薇給罵走了。結果林河走了沒兩分鐘，許成傑又出來了，還哄笑了祁薇，兩個人一起往校外走了。我也是腦子一熱才跟着他的，誰知道半道上看到了被祁薇罵走的林河也跟上了他們，我怕被看見就走了。”

“你确定你看見的是許成傑？”

陳平臉上露出煩躁：“我知道你的意思，第二天我知道祁薇死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許成傑幹的，還準備去實驗室宣揚一下許成傑的所作所為呢，結果，我還沒到實驗室，就聽見實驗室兩個出來吃早飯的人說什麽成傑真的好厲害，一晚攻克了兩個困難什麽的，我原本才跟他們是一夥的，就問他們許成傑昨天晚上是一直在實驗室的，他們說是，一晚上都沒出來過，那我就想不通了，我看見的明明就是許成傑，他怎麽就能一直在實驗室了呢！”

陳平的表情是真的想不通。

不過秦重和時白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

門外有人通知他們許成傑被帶來了，秦重直接讓江瑤過來繼續問，自己帶着時白去見許成傑了。

剛出了門，時白就挑眉：”有什麽難懂的，明顯就是有另外一個許成傑呗。就像我，不是還有一個小可愛的麽，秦重，要是小可愛犯罪用我來做不在場證明，你能看出來不，比如說那天給你下藥的時候，我可不在，你猜，到底是我給你下藥還是小可愛。”

秦重想了想來這裏第一夜看到的那個乖巧少年以及眼前的這個：“你不是已經說了是你。”

時白斜着眼睛看了看秦重：“我說了你就信啊，沒發現啊。”

秦重在許成傑所在的房間的門口停下來，很認真的看向時白：“我相信給我下藥的是你。”

時白挑着眼角笑了。只當沒聽出來秦重說的是他才會做這種事情的意味：“你果真還是相信我，這麽高難度的事情小可愛怎麽可能做得了，當然是我。”

秦重推開了門，沒再理會時白。

再次坐進來的許成傑，臉上仍然憔悴疲憊，只是看見他們立刻就帶上了禮貌的笑：“秦警官，時警官，又見面了。”

秦重直覺的并不想跟許成傑兜圈子：“你說抓住過林河并跟他有沖突的那天，有人明确證明那天并沒有發生這你所說的事情。”

許成傑驚訝的怔愣了一下：“是嗎？可是事情是真的發生過的。”

“還有已經有兩個人證明，祁薇死亡前半夜，也就是聖誕晚會當晚十點半之後，你是跟祁薇一起離開學校的。”

許成傑顯得更加驚訝，整個人有點糾結：“啊？可是我真的一直在實驗室啊。”

許成傑想了半天，突然間想起什麽似得小聲嘟囔了一句：“難道……”

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很小，秦重還是聽見了：“難道什麽。”

許成傑的臉色有點灰暗：“沒，沒什麽。”

時白給許成傑的待遇跟陳平是完全不同的，他一直盯着許成傑：“許成傑，是你自己開口說你很愛你的女朋友祁薇的，雖然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感覺到過。而現在，關于她死亡的真相，你明顯知道點什麽，你卻不願意說。”

許成傑把臉壓在了陰影之下，時白的話結束很久之後他才開口：“不，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說，難道那兩個人就沒有串供的可能嗎？”

時白哦了一聲，繼續盯着許成傑沉默。

秦重也仔細的觀察了許成傑，許成傑自說了難道之後，臉色就處在很不好的狀态當中。

秦重看着許成傑臉色的沒一點細小變化：“我們已經查到，你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據說跟你長得特別像。”

014雙胞胎

秦重邊說邊拿出一張照片給許成傑看，那是江珏給他的材料裏面帶的，兩個六歲的穿的一模一樣的男孩抱在一起笑的很開心。

許成傑并沒有伸手拿這張照片：“是啊，我有個雙胞胎哥哥，叫做許成俊，不過，他在我六歲的時候就走丢了，這麽多年的都沒找到，爸媽臨走前的願望都是希望能找到他，我倒是真的能力有限，警官們能幫忙找找的話，我會真的很感謝。”

……

緊案組的辦公室裏，左非凡十分不能理解：“許成傑有個哥哥，那他回來跟許成傑相認，好好過日子就好了，為什麽要殺了祁薇啊，許成傑跟祁薇這也在一起三年了，因為哥哥回來就要殺了她這也不合理啊。”

江瑤補充：“還是說其實是哥哥殺人？他冒充許成傑的身份想對祁薇不軌，結果因為祁薇特別愛許成傑認出來他了，他就殺了祁薇。”

董江動了動臉，長長的疤痕跟着動了動：“祁薇身上沒有明顯傷痕，法醫那邊判定是熟人作案，也沒被侵犯痕跡，祁薇如果是突然間認出人反抗，法醫的檢驗應該不是這樣的。”

江珏比較理性：“我們需要先找出的确有這麽個人吧，許成傑并不承認目前已經找到這個哥哥。而且真的存在的話，也不排除兩個人合作的可能性，畢竟到現在都沒有查到在同一時間點上同時出現兩個人的情況，這也太有默契了。”

時白悠悠的開了口：“排除一切的不合理，最合理的那個就是事實，另一個許成傑是肯定存在的，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把人找出來了。”

秦重看了時白一眼，另一個許成傑，時白這個用詞似乎有點其他意思，不過他并沒有發問，而是對這次讨論收了個尾：“我去申請搜查令，江瑤去找痕檢，去許成傑父母留給他的家看看。”

江瑤點頭去找人，秦重轉身往局長辦公室走，時白這次沒跟，秦重很快就出來，臨走之前交代江珏：“你跟八哥仔細再從祁薇這邊查查，仔細查查，江瑤有一點說的對，最熟悉許成傑的祁薇肯定算一個。”

江珏和董江齊齊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秦隊剛剛是不是叫了八哥呀。

時白也正在問秦重：“你倒是随俗的很快，這口八哥叫的挺順的呀。”

一邊說着一邊把小摩托的鑰匙給了秦重：“你開。”

秦重本來是想跟江瑤他們一起坐四輪車的，昨天一晚上，其實他也蠻熟悉那輛車了，不過看看時白伸過來的手，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鑰匙，他沒接時白的話，而是反問了句：“你當初給董江取外號的時候什麽想法？”

“他臉上有個那麽大條疤，就起了個外號，需要有什麽想法嗎？”

秦重沒說話，他原本也是這樣覺得，時白因為覺得有趣就這樣做了，根本沒有管到底有沒有損害到別人的自尊什麽的，他不太喜歡這種拿別人的痛點開玩笑的方式，所以一直都沒有用這個稱呼。

不過剛剛去方局辦公室，方局突然間跟他說讓他問問時白為什麽當初要給董江取外號，他直接就說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方局說了一句，董江在用極短的時間接受了那個外號之後，就融入了這個新的環境，在那之前，他就像一匹獨狼，明明是群居動物，卻孤立着自己，無法融入新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時白見秦重不說話又覺得無聊，估麽着說其他的話題秦重不會理他，想了想，不是很樂意的又提起了董江：“說起來，我給八哥起了外號之後他就沒意思了，之前多有趣啊，明明那麽大個人了，還跟個自閉症的兒童似得，逗起來可有意思了。”

時白說的不高興，秦重聽的無奈，讓董江遇見時白都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

但是無奈中卻也有一點感謝，不管時白的初衷是怎麽樣的，他是要感謝時白的，董江能有新的開始新的生活，也許不僅僅是因為時白的一個外號，但肯定跟時白是有着莫大的關系的。

而且董江是真的接受了這個稱呼，他倒是也不需要故意避開，而且他都發現了，在他說董江這個名字的時候，緊案組的其他組員總是要有一定的反應時間，才能反應過來這說的是他們的八哥。

倒不如他就随俗一下。

……

許成傑父母留下來的房子，在千元市的最東邊，乾元學院靠近城市的西邊，因此就算千元市不大，也有些距離。

那是千元市現在還存在很多的舊式六層單元樓，一層兩戶，沒有電梯，許成傑的家在三單元四樓西戶。

秦重打開門就楞了楞，時白在他旁邊哦吼了一聲。

來之前，秦重還在想，許成傑那麽嚴謹的人，這裏會不會被打掃的太幹淨以至于無法尋找到證據，誰知道到了才發現，他的擔心是完全相反的。

這裏跟遭劫了一樣。

“江瑤能還原出這裏有幾個人的生活痕跡嗎？”

江瑤也早就看見了屋內的情況，深吸了口氣：“ 我盡量，如果是長期生活在這裏，很多痕跡是無法抹掉的。”

秦重點點頭，把位置讓給了江瑤和痕檢。

時白早就離開秦重的身邊一個個的房間去看了，每一個房間的情形都差不多，如果不是遭劫，那就是主人故意了。

秦重正看着接到左非凡的報告。

“秦隊，痕檢那邊之前在出租屋找到的那些東西的鑒定結果出來了，他們在那張床上發現了屬于許成傑和祁薇的毛發組織，不過在江瑤姐的提醒下一些特定的地方，他們也發現了一些跟許成傑十分相似，但是并不屬于許成傑的毛發組織。那邊鑒定，以這兩個毛發的DNA相似程度，這個毛發應該屬于許成傑的同卵雙胞兄弟。”

秦重點頭，又看了一遍許成傑的家，然後留了江瑤在這裏，跟時白回到了警局，再次坐到了許成傑的面前。

問話的仍然是秦重，他的表情比之前那一次的詢問要嚴肅的多：“許成傑，我們去了你的家，你知道你的家變成這樣了嗎？”

秦重手裏的照片是剛剛在現場照的。

許成傑眼皮跳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時白語帶笑意：“看來是知道，要不然總要問一句家是不是遭了賊對吧。”

許成傑看了時白一眼，咬了咬嘴唇，仍就沒有說話。

時白似乎是對許成傑的反應很感興趣，也不等秦重發問了，自己湊到了許成傑的面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沒關系，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租屋內，你跟祁薇睡的那張床上，發現了不屬于你的卻又跟你極其相似的另外一個人的毛發。”

許成傑的眼皮連着跳了幾下，拳頭也握了起來。

時白沒有錯過他的變化，嘴唇附到他的耳邊：“你說，祁薇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許成傑腦袋上崩出了青筋：“別說了。”

秦重叫了一聲：“時白。”

時白攤攤手，坐回到了秦重的身邊。

秦重看許成傑：“許成傑，隐瞞并不能改變什麽。”

許成傑張開了嘴又閉上，然後再次張開再閉上，這個過程，他重複了無數次：“是，我哥他回來了，他之前只是說想成為我，我沒想到他會殺了祁薇，我不該同意的。”

許成傑的表情很痛苦。

秦重給了他一定時間的沉澱情緒的時間，看他穩定了一些才繼續問：“想成為你？什麽意思？還有他現在在哪？”

許成傑有點自動忽略了前面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在哪，在我得到祁薇死了的消息後我就在找他，我一開始就懷疑，可他畢竟是我親哥哥。但是他應該就在這個城市，我來之前家裏還好好的，現在已經變成了這樣。”

“他是在找什麽東西？”

許成傑掐了掐自己：“不，他是在警告我。我找不到他，但是他卻可以輕易的對我做任何事情，畢竟我一直就在這裏，而他就回來了一個多月而已。”

時白挑着充滿了興趣的眼睛：“他為什麽要警告你，因為你剛剛說到的所謂的他要成為你？”

許成傑沉默了很長時間。

不過秦重和時白這次都十足的有耐心。

最終，許成傑輕輕的恩了一聲。

秦重臉色嚴肅：“具體說說吧。”

許成傑再次沉默良久：“他大概是上個月月初回到家的，突然間就回來了，本來我真的很高興，那個時候我媽已經病重了，看見他氣色都好了很多。當然最重要的，我知道我媽死的時候不會像我爸走的時候那樣遺憾。所以我很感謝他。”

時白一副聽故事的表情：“然後呢？現在看你沒什麽感激他的意思啊。”

許成傑臉色瞬間就變了更加難看：“他殺了小薇，即便他安慰了我媽，我也不可能原諒他。”

秦重很冷靜的提醒：“現在沒有證實就是他殺了祁薇。還是說說他想成為你的事情吧。”

許成傑緊緊抿了下嘴：“他回來沒兩天，我放學去看我媽，我媽跟我提出來，能不能讓我哥當幾天的我，他說我哥以前不在他身邊過的很苦，也沒上過學，很羨慕我現在的生活，想體驗一下我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樣的。”

時白看他，表情有點驚訝：“你同意了？”

015兩個許成傑

許成傑眉心皺起：“這話要是許成俊說出來，我不一定會同意。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從他站在我面前開始我就有，他跟我實在是太像了，不止是外表，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差不多，就是那種，他說他是許成傑，可能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會覺得他不是，這種感覺不太好。”

許成傑說着眼光又閃的黯淡了一下：“可是這話是我媽提出來的，你們應該已經查到，我媽半個月前死了，所以一個月前，她的狀态就不是很好。我了解她想補償許成俊的心情，而且後來我想了想，如果他真的是像跟我媽說的那樣過的很不好，那跟我就有根本的區別，你們也知道，我專業學的還不錯，在這一點上，他應該是無法完全替代我的，所以我就同意了。”

這話許成傑說的倒是還平靜，時白挑着空隙就刺了過來：“結果你發現事情慢慢的脫離了你的掌控。”

許成傑整個人的狀态猛然收緊：“對，我媽在的時候還沒多大感覺，可是我媽過世後，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懷疑他跟我媽說的所有他之前的故事都是假的，如果真的過的那麽慘，連學都無法上，怎麽可能對生物學的了解，甚至實驗都比我做的更好。我說實話，這次的細胞提取的課題實驗，根本就不是我争取到的，而是他不知道怎麽走了王老師的門路，得到了這個機會。”

秦重抓住了重點：“那怎麽去做實驗的是你呢。”

許成傑握緊了拳頭：“我本來也不明白，他拿下這個實驗，跟我說是為了感謝我讓他過了一把學生的瘾，說把身份還給我。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感謝，他知道我答應了小薇要去看她演出，結果特意讓我在那個時間做實驗。我之所以那麽投入實驗，就是因為想證明我不可能比他差，沒想到，害了小薇。”

許成傑整個人都憤怒激動的有點抖。

秦重跟時白的表情這會倒是一致，眉頭都有些微微皺起來。

時白先開了口：“你的意思是，你的那個突然出現的雙胞胎比你要聰明。”

許成傑看了一眼時白，顯然對于他說出這句話不太高興，但是他也沒有否認。

秦重拿在手裏的筆在桌子上點了兩下：“你确定不知道許成俊在哪裏是嗎？”

這次許成傑肯定的點了頭。

時白突然間轉了個話題：“祁薇寒暑假都不回家是一直跟你呆在一起嗎？”

許成傑楞了一下，随後點頭：“恩，她跟她媽媽之間有點誤會，小薇這人有點擰，不過她不是要我養，她寒暑假一般會去打工賺錢，說實話，她送我禮物比我送她的多。”

時白看着許成傑似回憶的，偶爾帶上一點笑的表情，沒有再說話。

秦重臉色有點不愉：“你讓一個人代替你，其他的也就算了，祁薇是你女朋友，你有跟他說過這件事情嗎？”

許成傑怔了一下，随後捂住了臉：“對不起。”

……

秦重跟時白出了審訊的屋子，時白還在楞。

秦重看了看他：“又在想什麽？”

時白有一小會沒理秦重，等到看向秦重的時候，眼裏的興奮都要溢出來：“很難想象，居然有另外一個比許成傑還要有意思的人出現。”

秦重頭有點大，時白的表現其實更加讓他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明好像有了很大的進展，可是想要探尋到真相，可能要更加的難了。

兩個回到緊案組辦公室，江珏在，左非凡正圍在他身邊問問題，但是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電腦絲毫不被左非凡所打擾。

秦重看了一下，并沒有董江。

還是左非凡先看見兩個人：“秦隊，時哥。”

江珏聽見他的喊聲，視線看了過來：“秦隊，祁薇這邊又查出來點東西。”

秦重跟時白走到了江珏的身邊。

江珏指着電腦上的合同：“這是祁薇的購房合同，她在千元市買了一套90㎡的二手房，離許成傑家不太遠。八哥已經帶着人過去看了。”

秦重還沒說話，時白已經直接從秦重的口袋兜裏面掏出了摩托的鑰匙跑了出去。

秦重和江珏一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看着江珏略有些驚訝的樣子，秦重保持着一張嚴肅臉：“很好。”

江珏收回自己的驚訝，再次把視線投入到自己的電腦上。

時白回來的很快，這回他帶回了一個人，秦重看着人被帶走，看向時白，這人整個眼睛都是亮的。

秦重的心裏的壓力又增加了那麽一點點。

時白盯着秦重的眼睛：“秦重，他說他是許成傑。而且，他才剛剛知道，祁薇死了。”

秦重微微嘆了口氣，他或許該跟時白談談，但現在更加重要的顯然是另外一個許成傑。

秦重看見這個同樣自稱許成傑的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悲傷之中，但是眼神還算清明，看向他們的時候還微微點了個頭，十足禮貌。

秦重一點點的觀察着他的動作和表情，說實話，這個人，跟他們打聽到了許成傑的樣子也是一樣的。

看着秦重和時白都一直不說話，還是這個許成傑先開了口：“兩位警官，阿薇她，她真的死了嗎？”

這聲音帶着一點希冀和不敢相信。

秦重看了半天，制止了想要說話的時白：“節哀。”

問問題的人的臉色瞬間就衰敗了下去。

秦重跟時白的表情都沒變，秦重皺着眉頭開問：“你是許成傑。”

還在傷感的人顯然對這個問題有點疑惑，但是他并沒有問，而是給了一個确定的答案：“是，我是許成傑。”

時白倒是不吝啬給出一點疑惑的情緒：“可是因為祁薇的死亡，我們才剛剛請到一直在實驗室剛做完實驗的許成傑，他就在旁邊的房間，配合我們。你卻說你是許成傑？”

這位許成傑臉色也裂開變了難看，跟剛剛的那個做同樣表情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

“我……”

本來想解釋的語言最後卻面色難看着咽了回去。

時白眼神閃了閃：“哦，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有證人證明有跟許成傑一模一樣的人抛屍，當然這個人可能是許成傑本人，也可能是別人，我們從實驗室裏面請過來的那位許成傑說，他一直在實驗室，但是他有一個叫做許成俊的雙胞胎哥哥，之前借助母親病危威逼替代他的身份活了一個月。他說他本來不想說這件事情，但是因為這個哥哥害死了祁薇，所以他一定不會原諒他。”

秦重看向時白，時白的語調非常的有特點，似乎帶着一點點的挑撥似乎也沒有。

秦重看回這另外一個許成傑，他随着時白的話變着自己身體緊繃的程度，時白把這段說話，他整個人都似乎有點陷入到陰影裏。

不知道多久之後他擡起了頭：“所以阿薇她是被長得像我的人害死的。”

時白嘴角挑了起來，這就是反駁了自己說的另外一個才是許成傑的話了。

“目前還沒有定論，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次時白說話秦重并沒有阻攔。

強調自己才是許成傑的人，雖然掙紮，眼神中也有了一點堅定：“殺了阿薇的人，我也不會原諒他，你們受騙了，我才是許成傑，而你們在實驗室看到的那個人才是我的雙胞胎哥哥許成俊，要是我知道我同意母親讓他替代我的身份是以失去阿薇作為代價的話，我是死都不會同意的。”

時白挑挑眼角，呦，連痛苦都是一模一樣的表現。

秦重盯緊了人：“我們是從實驗室找到另外一個許成傑的。有人證明他一直都在實驗室。”

被盯着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阿薇是什麽時候死的，但是，他并沒有一直在實驗室，聯歡晚會當晚，在實驗室的是我，阿薇生了我很大的氣，但是我沒辦法，實驗機會是許成俊争取的，他只願意給我那一晚上的時間。他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我出來，他才換了到的實驗室，而且還嘲笑了我，雖然那天晚上我解決了實驗中的兩個難題，但是進度的确不怎麽樂觀，他明明跟母親說他那麽那麽慘，為什麽他那麽輕易的就把我比了下去，他就是個騙子。”

秦重不理會這位許成傑表露的不甘：“你是離開實驗室後就去了祁薇買的這個房子？”

“對。”

“你為什麽要去這個房子，還一呆就是三天，要不是我們去找你，你還是不打算出門嗎？”

被這麽問的人臉上有點難堪：“是跟許成俊的約定，他讓我參與細胞實驗一部分的時間，但是在那之後，如果他沒有打電話給我，我就必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不能被別人找到。阿薇的這個房子也是最近阿薇才告訴我的地址，我出于私心并沒有告訴許成傑，就過去了。“

時白諷刺：“你倒是挺遵守約定。”

“他畢竟是我哥哥，母親死之前他能陪伴，能讓母親走的安心，我就要感激他，而且，母親臨死前我答應過她，這個哥哥想做什麽，我會盡量滿足。”

時白繼續：“是，不僅替代你完成學業，還順便跟你女朋友談戀愛，甚至……”

“住口！”

這兩個字說的倒是挺有力度，時白挑着笑坐了回去。

秦重問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問題：“既然這麽在乎祁薇，為什麽不告訴她一點真相，你們長的如此相像，就沒想過祁薇可能遭遇的問題嗎？”

這個許成傑沒有捂臉，他撇過了頭：“對不起。”

016另外一面

兩個人說的對不起自然不是跟秦重和時白說的。

秦重抿了抿嘴，所以，對于聽不見的人來說，更加的沒有意義，無論這兩個人到底誰是真心，又或者都是真心。

緊案組的辦公室裏面氣氛有點凝重。

事情發展到現在，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

董江認真的分析：“所以現在疑似嫌疑人就有三個了，兩個許成傑還有林河。”

江珏皺眉：“所以我們找到了的确有一個雙胞胎的存在，但兩個人都在說自己是許成傑，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是許成俊。”

左非凡滿眼疑問：“難道說自己是許成傑更加的沒有嫌疑嗎？不過這樣是不是說，兩個人合作殺人的可能性就小了，聽上去他們都認為對方是兇手。”

時白朝着他勾嘴：“小非凡，這可不一定哦。”

只是左非凡疑問的視線傳遞過來的時候，時白也沒近一步的解釋，左非凡有點郁悶，可他也不敢命令時白解釋給他聽。

郁悶了半天又開口：“之前在出租屋痕檢那邊不是檢查出兩個人DNA的細微不同麽。”

時白這次開了口：“許成傑是天才學生，之前沒有犯罪記錄，他的身份證也是二代，沒有錄入指紋，痕檢鑒定出來的結果是以一號許成傑，就是我們先找到的那個為參考，默認他是許成傑的情況下，另外一個人是他的雙胞胎兄弟，現在我們無法确定誰是許成傑，也就沒辦法确定誰是許成俊。”

左非凡洩氣的放下了肩。

秦重摩挲了摩挲了自己的手指：“八哥，林河這邊再仔細查查問問，看看是不是能排除作案可能。至于這兩個許成傑……”

秦重沉吟了一下：“先別管到底誰是許成傑誰是許成俊，江珏祁薇這邊繼續挖挖，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我們忽略的東西，順便我找人配合你查查許成俊這個人，這個人一直存在，他就應該肯定有過往，江瑤呢？”

秦重說着，發現還少了一個人。

左非凡趕緊回答：“一直跟着痕檢，她說要通過痕跡鑒定的一些客觀證據證明她推斷的正确性，要我叫她回來麽？”

秦重搖了搖頭：“不用了，讓她接着查，證明誰是誰不重要，證明到底是誰殺了人才重要。”

左非凡似懂非懂：“哦。”

秦重沒再說，看向時白：“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再去跟兩個許成傑聊聊。”

時白的眼睛轉了一圈：“我跟着你吧，現在跟他們聊天，聊不出什麽的。他們不止在争許成傑的這個身份，他們還各自表明了不是自己殺的人，而且都表明了對于祁薇的感情和不會原諒殺人者的态度。都真的不能再真的樣子，現在去聊，那兩個人沒有一個會輕易改變态度的。”

秦重點頭，帶着時白往外走。

時白其實是感覺到秦重心中的不悅的：“你倒是總替那個女孩打抱不平。”

秦重沒有承認，他反問了一句：“你沒有嗎？”

時白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嘟囔：“我說實話你才要更加不高興。”

說小聲也沒有那麽小，秦重的耳朵又相當的靈敏，他倒是也沒非讓時白說個所以。

“無論你是因為什麽才要尋找答案，但是只要查到真相，你就是幫助了受害的人，這一點是無可辯駁的，所以，從始至終，我無法贊同你，我也沒有因為你的所想所為而不高興，也不會不高興。”

秦重一認真就鄭重，時白轉了轉視線，撇了撇嘴。

秦重輕飄飄的傳來一句：“之前是你在生氣，不是我。”

時白把鑰匙拍到秦重手上：“你今天話怎麽那麽多。”

秦重沉默，話題難道不是身邊這人提起來的？

秦重不再說話，坐到了車上。

時白一會就忘了剛才的話題：“不如讓我猜猜你現在要去哪，沒準我們倆心有靈犀呢。”

秦重沒阻止他猜也沒應他的話。

時白自己猜得樂呵：“要去醫院吧。看來江珏已經把許成傑母親去世前住的醫院地址給你了。說起來，組裏你貌似很喜歡江珏，是因為他好看麽。”

說着他還故意側側身子在後視鏡中露了露臉：“貌似我長得也不錯，但你明顯不怎麽喜歡我。”

秦重忽略他好不好看的話：“因為他認真。”

時白哼了一聲，反正秦重口中的他肯定不是他時白：“就知道。”

随後又若有深意的笑：“嗯……要不你跟我打個賭吧，你還沒見過咱麽組的那位法醫許念吧，我跟你打賭，你肯定喜歡他。”

秦重直接拒絕：“不賭。”

時白也沒介意，不過還是随口問了一下：“為什麽？”

秦重通過鏡子看他一眼：“江瑤專門跟我說過，許念是局寵，我相信既然那麽多人喜歡他，自然他有招人喜歡的特質，我并不是什麽特殊人，會喜歡他沒什麽奇怪，沒有打賭的必要。事實上，只要認真工作，态度正确的人，作為同事，我就會喜歡。”

時白瞪了一眼秦重，這是在說他為什麽不喜歡他麽，他明明很認真的在查案子了不是，真是不領情。

想着他也略過了許念的話題。

沒再更多的交談，因為他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千元市的大醫院就兩家，一家中心醫院，背靠政府，一家第一醫院，背靠生物化學研究基地，不過說到底也還是政府扶持。

其實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不了解那個基地到底在研究什麽，也覺得很高大上的原因，因為這個基地在這個城市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上貢獻不可謂不大。

他們到的就是第一醫院，秦重邊走邊看，入門就是大花壇，路兩邊都種了樹，整體來說這醫院的環境不錯。

時白畢竟在千元市呆的久，即便他不喜歡醫院，第一醫院他也來過幾次，沒什麽觀察的興致，不過看秦重觀察，還是補充了一下。

“第一醫院的平均消費是比中心醫院要多的，不過千元市有句話，想從閻王爺手裏面撈人，還是要來第一醫院，許成傑一個窮學生，看來對母親還是不錯。”

秦重的聽的重點在前一句：“第一醫院的醫療水平更高？”

時白搖頭：“那倒也沒有，軟硬件來說兩邊相差不大，不過，第一醫院這邊似乎有些非常規的治療手段，出過些以為不會活了結果又活了的典例。不過這些東西醫院是不會公布的。”

秦重點點頭。

秦重之前聯系了院方，院方了解情況之後直接讓之前許成傑母親的主治醫生來接他們。

這主治醫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看着就很讓人信服的樣子，見了他們也沒廢話，直接就開始說情況：“你們說的那個人我有印象，畢竟有倆一模一樣的帥兒子，還挺讓人嫉妒的，不過她自己福氣不太夠，我剛剛又專門查了查，她的病是憂思過重長期積累造成的，一點點的就積成了大病，本來她那個據說丢了的大兒子回來她都明顯好轉了一點，誰知道後來又突然間嚴重，沒搶救過來就走了。”

秦重跟着問：“她兒子的事情您知道。”

老醫師人很精神，話說的铿锵有力：“知道啊，怎麽不知道，本來只有一個，後來變成了兩個，看着挺喜人的，就是分不清楚。特別是兩個娃都挺聰明的，我看見他們兩個互相學對方的樣子逗他們母親笑來着，他們母親都笑着說認不出來，雖說那大妹子福氣不夠，不過走之前倒是也挺高興的。而且她那病就是吃藥抗，也不用動手術什麽的，倒也算不上多受苦。”

秦重眉頭皺了一點：“他們不學對方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地方明顯的不同。”

老醫師想了想：“這我哪知道，不過，我們這有個實習的小護士，貌似挺喜歡那個大妹子一直在身邊的那個兒子的，悄悄的錄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