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4)
真的讓看着的人不由自主的生起雞皮疙瘩。
江珏也不理會他,只是一張張的把那疊照片從董江的手裏拿到自己的手裏,那個速度,每一張都剛剛好在李峰的眼前停留一秒,只有一秒,下一秒,照片就被江珏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裏。
李峰的視線都不敢眨,就怕哪一秒眨了,就錯過了一張照片。
可是就是因為一張都沒錯過,李峰的心裏更癢了,他看着江珏的手,眼睛漸漸的有點發紅。
秦重和時白在玻璃外看着李峰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秦重的表情頗為凝重,時白倒是沒他那麽凝重,就是眸中有些思索:“原來一個人本身,就能成為另外一個人的附骨之瘾。”
時白說着把視線轉到了秦重,秦重因為他的話正好也轉移視線到他身上,視線深深:“正常。”
兩個人沒有說更多,因為房間內李峰已經松了口:“我說,但是我要先看照片。”
秦重準備開口給江珏說話,時白攔住了他。
而房間內時白也已經做出了回應:“可以,不過只是看,若是你說話不算話,我就當着你的面把這些照片一張張的撕碎。”
李峰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了一下。
秦重意外的看了江珏一眼,時白勾着嘴角笑了:“怎麽樣,發現隊員在沒有你的指示的情況下已經改變策略,踐行了你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秦重沒有看時白,而是看了看江珏:“正常。”
時白瞪了瞪眼睛,秦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短時間之內用了這個詞兩次,看着時白瞪着眼睛的樣子,神色中的凝重立刻就褪去了不少。
兩個人的視線再回到李峰身上的時候,李峰正在貪婪的看着每一張圖片,還總是不自覺的上手去摸,那感覺和表情,像是在摸情人的臉。
江珏偶爾挑眉,并沒有阻止李峰的動作。
秦重和時白跟江珏和董江一樣,都看到李峰在某幾張畫作照片上停留的了比較長的時間,而其中一張就是那副自畫像。
随着一張一張的照片看過來,李峰就像是解了毒瘾的人,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連泛紅的眸都一點點的退了色。
但是那些照片他看完一張就要把一張壓在手下,好像是怕江珏會突然間的拿回去。
江珏倒是不着急,在這個地界上,除非李峰把照片一瞬間都吞進肚子裏面,要不然壓的再緊,又有什麽用。
時白啧啧了兩聲,似乎對于李峰的這種對人的瘾症情況充滿了好奇心。
李峰看完了所有的照片,沉默了很久,江珏就淡淡的看着他。
李峰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畫的照片放在懷裏抱緊:“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什麽蘇可的秘密。”
這話一出,順利的讓看着他的四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江珏的眼睛直接泛了冷光。
李峰趕緊把照片抓的緊了一點:“但是警官們別生氣,我還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們的,我認罪,是我殺死了陳梁,程晨和林華遠。”
江珏跟董江互看一眼。
董江狠狠的看李峰:“心梗是怎麽造成的?”
李峰有些驚吓到的白了白臉:“心梗就是心梗,沒有什麽造成的,他們都很喜歡許葉,可是許葉不喜歡他們,他們傷心過度,就死了,心死了,所以人死了。”
這本是笑話一般的話,但是因為李峰的表情太過認真,沒人有辦法當做他在開玩笑。
“我告訴他們蘇可不喜歡他們,他們不相信,我就拿證據給他們看,他們看了,就相信了,然後就死了。我是故意的,蘇可是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的。”
江珏追問的很快:“是什麽樣的證據?”
李峰舉起手裏的照片:“很多很多的證據,比如這些,這些畫的人叫孤獨者,蘇可畫的時候,林華遠還沒有死,但是她還是個孤獨的人。”
李峰說完,再問就沒有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江珏又問了一遍:“你确定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李峰點頭點的确定:“是我。”
秦重朝着江珏和董江的耳機:“讓人帶他離開,照片留下。”
江珏直接對着李峰點了頭:“好吧,你說的我們已經知道了,照片留下,你先回去吧,你說的東西我們會查的。”
李峰抓着照片瞪大了眼睛。
江珏非常平靜的看他:“我不會撕毀這些照片,但是也不可能讓你帶走。”
江珏很堅定,李峰抓着照片抓了一會,手上青筋崩出了半天,還是把照片給了江珏,只是抽出了其中的一張,正式那張有紋身的自畫像:“我可以拿走這一張嗎?”
秦重出聲:“給他。”
張珏把那張照片遞給了李峰。
李峰被帶走,秦重沉着臉進入到房間內:“ 還記得除了李峰拿走的那張照片,他還有自習看過哪幾張照片嗎?”
江珏點頭:“記得。”
說話間已經把照片一張張的挑了出來。
秦重看着江珏挑出來的照片,除了李峰拿走的那一張,還有三張,這三張都是景,秦重和時白看了半天才發現這三張照片的共通點,三張是個不同房間的畫,可是畫中的牆上都有一副畫中畫,而畫中畫的內容都是這副自畫像。
時白看了半天:“并不能看出來什麽,也沒有催眠暗示的意思。其他的照片我也已經看過了,很正常,畫中沒有特殊含義,李峰不會是因為被畫催眠而承認自己殺人,而且他并沒有真的解釋出來真正的疑問。”
秦重并不能像時白一樣看出來畫是不是有催眠的作用,但是——
“沒有催眠,但是可以有約定成俗的記號。”
時白董江和江珏的視線看向秦重,準備聽他繼續解釋,秦重的電話響了起來。
074失蹤
秦重看了看直接把電話放到了耳旁,時白他們都沒看清楚秦重到底是接了還是沒接,電話已經挂斷了。
秦重并沒有特別解釋自己接的這個電話,而是直接指了指照片:“也許這些照片上傳遞了某種只有李峰知道的信息。”
江珏皺着眉問:“我們再查查蘇可跟李峰之間是不是有我們沒查到的交集?”
秦重和時白同時搖了搖頭,兩個人互看了一眼,時白笑了笑,看向江珏:“蘇可跟李峰之間不可能有什麽讓我們意外的交集,但是李峰對于蘇可的了解應該的确出乎我們的意料。不需要查他們的關系,很明顯,蘇可是毒,李峰是心肝情願喝毒藥的人,他這種人沒有太大的能量,其他的也不可能能了解到,唯一了不得的地方就是對于蘇可的了解。”
江珏和秦重互相看一眼。
時白湊近江珏:“繼續問李峰,就問他,蘇可是個什麽樣的人。什麽時候你們從李峰口中聽到一個我們完全不了解的蘇可,你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江珏下意識的點頭,時白笑了一聲,秦重看了他們一眼:“去吧。”
江珏和董江點了頭繼續想法子從李峰那問話去了。
秦重看了看時白:“我去打個電話。”
時白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秦重往前走,時白收起手跟着他。
秦重走了兩步停了下來,轉身看時白,時白就一眨不眨的回看他:“如果跟案件相關,論公,我是特聘顧問,有知情權,如果跟案件無關,論私,我是你的,對了,秦重,我們是什麽關系?”
本來沉重沉默的聽着時白說話,誰知道時白的話題真的是說轉就轉。秦重看着挑着眼角看他的時白,嘆了口氣:“自然是愛人。”
時白勾起嘴角,話接的特別的自然:“論私,我是你的愛人,也有知情權。你不覺得在你查到了一些跟案件很可能相關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又很可能給你相關的時候,這個東西我是一定應該知道的嗎?”
秦重沉默了半晌,時白就一直看着他,眼神沒有過分逼視,甚至還帶着淡淡的笑。
秦重突然間也笑了一下,當着時白的面打了一個電話,這電話秦重仍然是沒有說話,只在最後說了一句:“謝謝,錢我随後打到你的賬上。”
打完電話,秦重沒有像剛才一樣什麽都沒解釋:“我找到了能夠讓人突然間心梗的東西,明天會有人把東西郵寄到警局的,等到東西到了,我再詳細跟你說。”
秦重的話音剛落,電話就再次響起來,這次秦重接起就點名了對方的身份:“非凡。”
左非凡的聲音透着驚慌,秦重的音還沒落,他的聲音已經沖了過來:“秦隊,我姐姐和蘇可一起不見了。”
秦重放下電話:“叫着江珏和董江一起。”
……
秦重跟時白他們到的時候,沒有看見左非凡,只看見了江瑤。
秦重眯了眯眼睛:“非凡呢?”
江瑤的臉色很難看:“給你們放下電話不久,非凡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麽,突然間就跑了。我追了一會追丢了人,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就回來等你們,剛想你們打電話,你們已經到了。”
秦重看了眼江珏,江珏立刻開了電腦:“非凡身上的定位裝置顯示移動中。”
秦重看時白的時候,時白電話已經撥通了:“我是緊案組時白,我們有組員目前正在你們那邊轄區,很有可能遭遇歹人,希望你們能支援一下,我們馬上就到。”
董江面色也很嚴重:“也有可能非凡已經……定位追蹤器現在移動是在迷惑我們。”
秦重點頭:“有可能,不過現在沒有其他線索,你跟江珏先過去看看。”
江珏和秦重立刻點頭離開。
秦重又看向江瑤:“蘇可和左傾城怎麽回事?”
江瑤臉色更加不好看:“今天畫展大概在十一點半左右結束,左傾城跟蘇可約着去美人香吃中午飯,我跟左非凡因為蘇可并不介意的關系,一直都是明着跟着她的,我們四個就一起吃了午飯,吃完飯,左傾城就跟蘇可一起回來了蘇可這裏,然後左傾城就說她有些悄悄話要跟蘇可說,因為他們只是單獨呆在房間裏面而已,這是幾十層的小區,蘇可家更是高達23層,想着人怎麽都不可能從房間消失,我和非凡就退了出來。”
時白已經轉了一圈回來:“結果人就丢了。”
江瑤點頭:“誰知道一過倆小時人他們都沒出來,我跟非凡仔細聽也聽不見動靜了,趕緊再看的時候,屋子裏面就已經沒人了,然後我就讓非凡打了電話,然後自己檢查了一下這裏。”
秦重往左傾城和蘇可失蹤的那個房間走過去:“看出什麽來了嗎?”
江瑤搖頭:“這房間一點問題都沒有,窗戶這些向外的出口也根本沒有腳印之類的,而且蘇可跟左傾城呆的這個房間爬出去是一定會摔死的,除非她們兩個有經過專業的訓練。”
時白點頭:“的确如此,就是江瑤這樣經過一定訓練的也不一定能安全着陸,這是一層三戶的設計,這個屋子想移到別人的屋子也不太可能。”
秦重也看了一圈,知道江瑤和時白說的都是對的,眯着眼睛思考起來。
時白看向江瑤:“在左傾城和蘇可談話的那兩個小時裏,除了沒進房屋,你一直在客廳,一直盯着這個屋子?”
江瑤臉色白了一點:“我去過兩趟廁所,非凡也去過,但是我們兩個的時間是交叉開的。”
秦重跟時白對看一眼,排除不可能的找出一個最合理的,那就是這兩個人一定自己離開的。
這想法還沒落,董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秦隊,我們沒上當,我們找到非凡了,不過情況不太好。蘇可和左傾城被人綁架了,阿珏正在搜集這個區域的情況……擦,左非凡你給我回來……秦隊,非凡擅自行動……”
秦重眉頭狠狠的皺起來:“去幫忙,我跟時白馬上到。”
075誰的東西
綁架的據點是一棟爛尾樓,水泥架子幾十層樓已經蓋了起來,但是還沒有封四周,這站在裏面四面無視線障礙,在外面看卻會被繞暈的地方,最适合逃跑适合藏人。
時白過來就啧啧了兩聲:“可別說,還真是個作為根據點的好地方。”
秦重也随着看了一眼,地方對于綁架者來說選的不錯,但是根據救人的速度來說,綁架的人似乎有點不那麽聰明。
他們剛踏上地界就接到了通知,人已經給救出來了,所以他們也沒着急往裏面走,兩個人觀察着環境,看人陸陸續續的從大樓裏面撤了出來。
蘇可和左傾城是被一個女警給帶出來的,兩個人都挂了點彩,并不嚴重。
就是兩個人明顯互相遠離,看着對方充滿了警惕,再也沒有之前閨中密友的親昵。
秦重和時白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了出來。
緊跟着左傾城和蘇可,左非凡被擔架緊急的往救護車上擡。
秦重和時白眉頭都皺了皺,走過去詢問了一下情況。
擡擔架的急救醫生神色匆忙:“抱歉,我們也查不出來他到底怎麽怎麽了,好像是心髒出了什麽問題,但是具體的還是要進一步檢查。”
秦重和時白看着左非凡被擡上救護車,神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這場綁架案一共有兩個人受傷,一人為綁匪,已經死亡,另外一個人,是左非凡,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昏迷不醒。
左傾城看見左非凡的瞬間,眸色就深了不少,指着蘇可,一雙眉目淩厲的似是能刮出血肉:“若是我弟弟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讓你償命。”
蘇可冷哼一聲,低垂了眉眼沒有争鋒相對,只是開口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和痛心:“害人終害己,自己害了弟弟,還不忘推到我的身上。之前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秦重和時白互看一眼。這一場失蹤,似乎發生了很多的故事。
江珏正好跟壓着幾個一看就是小混混的人的同事走了過來,秦重掃了一眼被抓的人,然後看向江珏:“怎麽回事?”
江珏一副牙疼的表情:“這些人說是劉何雇的他們,要他們給蘇可一點教訓,但是因為這幾天江瑤和左非凡一直跟着蘇可,他們沒機會,正好今天在蘇可家樓下,看見蘇可和左傾城兩個女人出現,而且還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似得,他們就直接把人給抓了。”
時白掃視了一圈:“劉何不在。”
江珏點頭:“不在,他們說劉何就是說讓他們給蘇可點教訓,他們本來想着揍一頓,誰知道看蘇可和左傾城都是美人,就動了別的心思。”
董江手裏拿着一個瓶子走了過來:“他們不知道非凡已經跟上了他們,我們也已經會合就在一旁看着他們,其中一個人對着左傾城就動起了手,非凡就是因為看見左傾城被輕薄才熱血沖了出去的。”
秦重點了下頭,然後手指指到了左傾城和蘇可:“他們兩個呢,怎麽回事?”
江珏搖了搖頭:“我沒看見,進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是這樣了。”
董江面色沉重:“應該是因為這個瓶子。當時阿珏在查這個地方的具體情況,想找合适的地方和時機進去,我和非凡在監視他們,誰知道非凡一時熱血就奔了出去,好在這幾個人都是小混混,很容易就被制服了,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我發信號讓人都進來,非凡去左傾城和蘇可那邊給他們松綁,等我聽見左傾城和蘇可的驚呼回頭的時候,非凡就已經躺下了,離他們最近的剛剛輕薄左傾城的那個混混也躺倒了。我在非凡身邊發現了這個瓶子,之前地上沒這個東西。”
時白接過看了看,透明的兩指寬的瓶子沒有蓋子,裏面也不像存在過什麽東西的樣子,直接就準備湊到鼻子上聞。
秦重下意識直接攔住了他的手。
董江也吓了一跳,看着時白沒有聞才松了口氣。
“這瓶子應該有問題,不能聞,我剛拿到瓶子,左傾城和蘇可兩個人就互相指責了起來,他們兩個都說這東西是看對方拿出來的。而且根據她們之前的争吵,這東西好像跟蘇可幾任男朋友的死亡有關系。”
秦重跟時白看着這個空蕩蕩的瓶子,神色都更加嚴肅了起來。
“那個死亡的小混混的死因是?”
江珏推了推眼鏡:“是心梗。”
……
左非凡被留在了醫院裏面,醫生們還是查不出來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就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治療。
左傾城和蘇可被帶回了警局,同時進行詢問。
秦重和時白坐在監視器的前面,看着兩邊的情況。
左傾城和蘇可的表情都有些恹恹,左傾城看見江珏,擡了擡眼:“我弟弟怎麽樣了?”
另外一個房間蘇可問了江瑤同樣的問題:“左非凡怎麽樣了?”
兩個人的關心都不像虛假,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得到答案。
江珏和江瑤同時開口:“你們是怎麽離開房間的?”
左傾城和蘇可似乎都沒準備隐瞞。
蘇可看着江瑤:“是趁着你去廁所的時候,傾城她跟左非凡說話,讓我先出了來,然後她自己也出來了,畢竟你們監視的是我,大概她只是找了個借口就出來了吧。”
左傾城的回答補充了:“我跟非凡說我先走了,蘇可精神不好在睡覺,讓他不要去打擾她。”
跟在秦重和時白身邊的董江皺眉:“非凡就算一直不出外勤,這錯誤犯的也不應該。”
秦重跟時白都沒說話。
江珏和江瑤的問題一致:“為什麽要避開我們的人的視線。”
左傾城和蘇可的回答這一次也蠻一致。
左傾城有些心煩的撩了下頭發:“誰都不喜歡被人一直看着吧,她說想透透氣,我就想辦法帶她出來了。”
蘇可微微皺眉,心情也不怎麽平靜:“我不喜歡有人在我身邊,我把想法說了出來,傾城就給我想了辦法。”
兩個房間裏面都正在聊她們被抓走的過程,兩個人的口供也一致。
只是當聊到左非凡出事和那個瓶子的時候,兩個人雙雙變了臉,這次兩個人說了同一句話,意思卻完全不同。
“我看到她把那個瓶子拿出來的。”
兩個人都不是撇清關系的态度,而是因為對于那個瓶子的厭惡而産生的對對方的不滿。
“她把那個瓶子塞到那個人的鼻子底下,那個人就直接痛苦的死過去。誰知道非凡剛好過來看見,她就直接又把瓶子給非凡聞了聞。”
一模一樣的話,兩個完全不同的故事。
董江沉聲:“我問過了,那些混混沒人看見發生了什麽,那個樓裏面更加沒有監視設備什麽的,現在他們兩個的話說的都這麽信誓旦旦的,能證明她們誰說的是假話的就只有非凡了。”
秦重和時白都沉默了一下,那瓶子裏面的東西正在緊急檢驗中,具體什麽情況還沒人知道。
只是根據其他幾個心梗死亡的情況,非凡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
時白突然間轉身:“我去找方局。”
秦重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看向兩張同樣魅惑人心的面孔:到底是誰在說謊,這可以致人心梗的東西,又到底是誰的?
還有——
這案件跟那個組織,又到底有沒有關系?
076興奮
時白沖進方慈辦公室的時候,方慈正站在窗戶旁邊聽乾元湖的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
表情有點太過深沉,時白有一瞬間并沒有反應過來。
方慈推門的響動讓他轉過了身,看見時白的一瞬間,那張深沉的臉就又變成了笑臉:“時白,怎麽了?”
時白也很快就定了臉色,并沒有對方局長剛剛在想什麽感到好奇。
“方老頭,秦重可以把他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我嗎?”
方慈因為時白的問題微愣了一下。
“秦重知道什麽可以告訴你什麽不可以。”
時白皺眉:“不要拆解我的問題,就直接告訴我可以或者不可以。”
方慈仍舊沒有回答時白的問題,他深深的看了一會時白。
“時白,你在興奮嗎?”
時白明亮的眼珠在眼睛裏面轉了一圈,他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有什麽可以讓人興奮的東西在朝着我撲過來,不,是朝着我和秦重撲過來。我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你能感覺到嗎?有些什麽東西,在秦重踏上乾元市的那一刻活躍了起來。”
方慈的神色瞬間收緊了一下,不過很快他把這抹神色掩飾了下去。
他有點揶揄的看向時白:“我以為你說的是你的心。”
時白收回了自己的那對未知東西的興奮:“也許吧,方老頭,你還沒告訴我我問題的答案。”
方慈又盯着時白看了一會:“你是緊案組的特聘顧問,只要跟你們查的案件相關的任何事情,你都有知道權利,作為你的搭檔,緊案組的組長需要解答你關于案件的所有疑問。”
時白抽了抽鼻子:“說話非得這麽拐彎抹角的嗎?不過我聽懂了。我就知道是這樣,所以我已經問秦重了,他也說了要告訴我了。”
方慈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來幹嘛來了。”
時白往外走:“大概就是突然的一瞬間,不想讓他為難吧。”
方慈本來想問那要是我說他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從秦重那尋找你想要的答案了。
但是最終他沒有叫住時白問這句話。
有一天時白會擔心別人是不是為難,這已經足夠了……
時白從方慈的辦公室出來,兩步拐到緊案組,就看到秦重靠在辦公桌旁思索,他站在門邊看了兩眼,直接進去走到了秦重的面前,然後額頭直接抵住了秦重的額頭。
“先找出這個案子的兇手,再去思考你最擔心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沒有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秦重感覺到時白獨有的溫度,眼中的紛亂漸漸的收了起來。
沈青山進來的時候哎呦了一聲又轉了身。
秦重把頭收回來看過去:“沈隊。”
沈青山又慢慢的把頭轉回來:“你們……”
時白淡淡的出了聲:“沈隊的眼神可能不太好。”
沈青山重重的咳了一聲,秦重這回沒拉時白讓他收斂,他只是很淡定的看着沈青山:“沈隊,怎麽了?”
沈青山再次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我又特別的詢問了一遍陳梁和程晨的家人關于他們死前的相關情況,并沒有得到什麽特別有用的東西,不過,有個點,我覺得有點奇怪。”
秦重視線很認真的看過來。
沈青山不知道為什麽有點不自在,飛快的把話說出來:“就是關于對于蘇可的評價,陳梁的同事員工,程晨的員工這些人都覺得他們跟蘇可特別的配,相對來說對蘇可的評價也很高。漂亮有藝術範兒的女神人物,是他們對蘇可的看法,但是陳梁和程晨的家人,包括程晨那個不着調的弟弟,我發現,他們都不怎麽喜歡蘇可,特別是跟陳梁和程晨的關系越親近的人,比如他們的父母兄弟,他們越是不喜歡蘇可。”
時白也擡起眼睛看沈青山。
“為什麽?”
沈青山有點不太明白:“他們說的原因都是細節,但是概括說起來,他們覺得蘇可對陳梁和程晨不好,他們覺得蘇可在跟自己的兒子/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并沒有付諸多少真心。”
時白總結了下:“所以說蘇可不受男朋友親人的待見不是個例,劉何……”
“哦,對了。”
沈青山摸了下鼻子:“你提起劉何我想起來了,剛剛有同事讓我告訴你們,劉何已經帶回來了,我忘記了。那什麽,就跟你們說下我唯一查出來覺得需要說一聲的東西,這案子到此我這邊就不跟了,A組的案子很多,我不能總花時間這個案子上。”
秦重點點頭:“麻煩你了。”
時白挑起了眉,有幾分冷厲:“放心回你的A組吧,這個案子很快就會破了。小念很快就可以歸隊了。”
沈青山神色松了松:“那就好。”
時白勾住秦重的手:“去問問劉何。”
秦重點頭:“好。”
……
劉何這回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來警局的慌張,可見什麽事情習慣了是免疫力的。
看見秦重和時白也沒有說話,那曾經的一張利嘴似乎塵封。
時白看秦重:“我來問。”
秦重沒說話,時白已經一點時間不浪費的開了口。
“你是更恨李峰呢還是更恨蘇可呢?”
他第一個問題就戳人痛處,劉何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但是沒有開口。
“應該是更恨蘇可的,畢竟你本來就不喜歡她,李峰你畢竟還是喜歡過的。恨一個讨厭的人比恨一個喜歡的人要容易的多。”
劉何擡眼看了一眼時白。
時白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就是我不明白,這女人搶你愛人害死你兒子,你不想讓她死居然只是……”
“我當然想讓她死。”
劉何沒保持住自己的淡定:“為什麽還沒有定他們的罪,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兒子就是蘇可那個賤女人跟李峰一起殺死的。”
“你覺得我們警方查案太慢,所以自己找人去殺她。”
劉何根本沒聽懂:“殺誰?”
時白沒回答也沒再問,站起來往外走。
秦重給旁邊的小警員示意讓他繼續問,自己跟了出來。
時白往另外一個審訊房走:“那些人根本不是劉何雇傭的,我們去問問他們為什麽說是劉何。”
秦重終于感覺到時白微微隐藏起來的對于這個案件的積極和積極之下似乎針對這個案件又似乎是針對其他什麽的興奮。
077了解
時白走進的審訊室,是那個開口說他們一群人是被劉何雇傭的綁架者所在的。
這人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頭火紅的頭發,可能是見證了同伴的死亡,精神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态。
時白直接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整個人就哆嗦的一下。
“你确定是劉何雇傭的你們?”
紅毛青年一臉崩潰狀态:“我沒撒謊,她都說她自己是劉何了,還直接把定金給打了過來,不是劉何,幹嘛替劉何出氣啊。”
“你沒見過她?”
紅毛青年老實的搖頭:“沒啊,電話聯系。”
時白掏出手裏不知何時錄下的劉何的聲音:“是這個聲音?”
紅毛青年聽了半天,搖頭:“聽不出來,反正就是一個中年婦女的哀怨聲音,一聽就知道怨氣極大。”
時白勾起嘴角:“我相信你一定能聽出來的。”
紅發青年覺得全身有點發冷,不自覺的把注意力又放在了錄音上,也不知道聽了幾遍:“應該不是這個聲音。不,我确定不是這個聲音。”
時白收回看着他的視線:“很好。”
接着又調了調自己手裏面的設備:“來聽聽哪一個聲音是你聽到的。”
紅發青年稍微看了時白一眼,時白斜眼看了他一下,他就認真的聽了起來。
這錄音裏的聲音有好幾十種,紅發青年聽了好幾遍都沒沒敢确定。
“怎麽,還沒聽出來?”
紅發青年哭喪了一張臉:“有三個聲音都很像,可是都有一點不一樣。”
時白又放了一遍:“哪三個,說出來。”
紅發青年把覺得三個像的聲音說出來,時白特意的看了看備注,然後丢下紅發青年朝着秦重走過去。
“這三個聲音都是蘇可的合成音。”
秦重深沉的視線打量着時白:“你什麽時候讓人做的這些?”
時白不在意的想了想:“在進方局的辦公室之前吧,我只是覺得要是劉何的話,她可能更想讓蘇可死,當然這個判斷剛剛已經被劉何證實了。”
秦重沉默無聲,時白眼睛閃着光看他:“猜猜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秦重的聲音很沉:“去見李峰。”
時白很滿意這個回答:“想讓李峰開口,只要讓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就好了,而這,其實也并不難。”
“因為你已經比他更加了解蘇可了。”
時白側頭看秦重:“了解一個風格如此鮮明的人本來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時白說完這句話打電話把董江給招了過來。
他拉着秦重站在監視的玻璃外:“既然之前是八哥和阿珏在問,現在阿珏忙,就讓董江來吧。”
董江到了之後,時白嘀嘀咕咕的跟董江說了一會話。
秦重看着董江一個勁兒的點頭,偶爾眼神中會出現以前跟他搭檔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光芒。
好像兩個人商量的不是怎麽審問的事情,而是在商量做什麽很正直的壞事。
李峰很快就被帶進房間,董江跟李峰對坐着,李峰雙手按壓着胸口。
秦重知道那是之前給他的那張拍攝的自畫像的照片。
董江看着李峰并沒有着急的問問題,倒是李峰在看董江一直看着他卻不說話之後微微擡頭看了一眼董江,然後臉色就僵硬了一點。
時白看着捂着肚子笑:“為什麽八哥要露出一個這樣的表情,這絕對不是我教的,不過看來一樣的表情用在對的人身上就真的是有不同的殺傷力啊。”
秦重看董江,董江并沒有做什麽奇怪的表情,他只是想笑而已,而且他會的那種咧開嘴大笑,而是抿着嘴學着時白或者江珏的模樣勾起了一點嘴角。
或許只是一個下意識的表情,只是他那張本就嚴肅的臉因為一條貫穿全臉的傷疤本來就透着肅殺的味道,這一笑,微微的動着他臉上的疤痕,更是讓他的整張臉透露出詭異的感覺。
在李峰看來,猙獰可能已經是比較委婉的評價。
但是李峰并沒有準備評價董江的笑容,他只是僵硬着表情慢慢的又地低下了頭,把那張自畫像畫的照片拿出來捧在手裏。
很快僵硬就被着迷所取代。
而董江終于開始說話了。
“再問你最後一次,陳梁,程晨和林華遠真的是你殺死的嗎?”
可能是董江的表情造成了一定威懾力,李峰在董江的問題下有幾十秒的怔愣才認下:“是我殺的。”
董江沒有追蹤這個問題:“也最後問一遍,你卻不準備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蘇可的秘密是嗎?”
李峰把頭壓的更低,幾乎壓到了手中的照片上,似乎是想脫離董江的視線:“我說過了,我沒有關于蘇可的秘密。”
董江完全不介意他的回答。
突然間剛才壓抑的語氣就變了輕松:“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反正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李峰并沒有擡起頭,動作也沒有改變。
秦重看着李峰的樣子:“他不相信董江的話。”
時白已經從剛才的笑中反應了過來,聽見秦重的話眯起了眼睛:“所以等他發現八哥沒有在說謊的時候,就會有……很有意思的反應。”
董江輕輕的笑了一聲,仿若嘲諷。
“你不會去跟蘇可告白,是因為知道她不會喜歡你,不,不應該這麽說,應該說你不止知道她不會喜歡你,你還知道她不會喜歡任何人,陳梁,程晨還有林華遠,蘇可根本都不喜歡他們。你一定覺得他們很可笑,兀自以為蘇可喜歡他們,漸漸得寸進尺,讓蘇可更加不喜。”
李峰握着照片的手抖動了一下,頭再次緩緩的擡起來。
董江保持着自己諷刺的姿态:“怎麽樣,這是不是就是你覺得只有你了解的蘇可的那一面?”
李峰沒回答,但是臉色已經蒼白了起來。
董江的問題也不是為了得到回答的:“人有時候踩過了屆,就會走向死亡,對不對?”
李峰已經不在乎董江的臉給他造成的壓力,直勾勾的看向了董江。
董江微微壓低了視線,平視進李峰的眼睛:“你看,你的秘密,你以為只有自己知道和明白的東西,我們都知道。”
李峰終于開了口:“你們。”
董江很不在意的出賣了時白:“我們的時白顧問,你好像認識吧,你所知道的一切他很早就知道了,然後就告訴了我們,這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李峰的表情皲裂開來:“他怎麽可以這麽不在乎,他該死。”
“不,他會好好的,該死的是不尊重生命的人,無論因為他有什麽樣的理由。”
078危險氣體
時白立刻撇清:“這話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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