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18)

利索的打開了自己的電腦，然後給U盤換位置。

左非凡看了看小磊利索的動作：“不愧是請來的技術外援，這習慣跟我們家珏哥一模一樣啊。”

小磊對着他腼腆的笑笑。

秦重沒再管小磊，看向了其他人：“你們查的怎麽樣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還是董江開了口。

“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确定看過那個視頻的是四個人。”

秦重驚訝：“才4個？”

董江點頭：“大家的說法和證據顯示的方向都挺統一的，似乎是在這個案件調查之前，案件的負責人就有意的給減少接觸核心的人。“

秦重皺眉：“看過視頻的相關人都有誰？”

董江把手裏的資料遞過來：“是當時案件的總負責人晁千山，還有跟着他負責跑腿聯落的姚昆，這兩個是檢查方的人，還有兩個是交通局那邊的，一個是交通局監控系統當時的負責人常森，還有一個就是負責調取視頻的當時的技術操作員石岩，我們懷疑後來删除這個視頻的也是這個人。”

秦重眉頭揪着，這些人的名字他都在江珏給過來的U盤資料裏面看過的，但是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也就是說現在這些人都不存在千元市的警局系統中，至于交通局那邊他就不是太清楚了。

“他們現在在哪裏都查明白了？”

董江猶豫：“能查到的都查了。”

秦重看他一眼：“具體。”

董江看了左非凡一眼，左非凡一直坐的特別的端正，就等到被點到的這一刻。

立刻就把手裏的東西給遞出去了：“晁千山十年前是重A的隊長，現在已經被調到臨市當副局長了，常森還在千元市的交通局啊，現在是交通局的一把手，至于那個姚昆，他當年并不是警局的人，算起來應該也算是警局請回來的外援，好像是研究犯罪心裏的，會幫助進行一些心理畫像，出任務經常是跟晁千山搭檔，兩個人搭檔據說當時在警局也是很出名的，不過他失蹤了。”

又是失蹤，秦重現在對這兩個字有點敏感。

時白挑眉：“還有一個呢？”

左非凡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咽了口吐沫：“也失蹤了。”

143那是我哥哥

時白直接呵呵笑了一下。

左非凡小心翼翼的把話說完：“石岩就是交通局一個小技術員，通過正規考試途徑進入的交通局，工作期間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不同，那天由他來調取視頻，僅僅是因為那邊是他值班，但是，在阮林案件後不久他就不見了，但是流程是正常的，按照交通局那邊的記錄，這個石岩在案件之前就已經提請辭職了，他人比較負責，沒有正式離職之前，就還在正常工作。只不過他離開交通局後的行蹤就查不到了。”

左非凡說完，立刻坐回了位置了。

他們說的說，聽的聽，都挺認真的，沒發現本來一直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小磊因為他們提到的名字已經停了下來。

“如果你們認識說的石岩跟我認識的是同一個的話，石岩已經死了。”

小磊的話很突然，卻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左非凡最沒忍耐力，有疑問就問出來了：“你認識石岩？”

小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特殊的，聽見左非凡問就看向了他：“聽你說的那個，我應該認識。”

他也不要別人再問，就一點點的說清楚了。

“我哥就叫做石岩，十年前他就在千元市的交通局監控網絡中心工作。”

秦重皺眉看他：“他什麽時候死的？”

小磊直接看他：“辭職後回家沒多久就死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是突然間的意外死亡，也并不是自殺，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是免疫系統的問題，很難治愈，他的病本來就一直在惡化，辭職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時白和秦重仔細的觀察了小磊的表情，他的表情是輕松狀态的，雖然提起已經死亡的親人有些許悲傷，但是說的話并不虛假。

左非凡瞪大眼睛：“那像小石頭你這麽說的話，你哥哥因為是沒什麽問題了，只是正常工作原因才成為看到阮林死亡現場視頻的人之一。”

小磊表情茫然：“應該吧。”

時白對着左非凡又笑了一下。

左非凡立刻閉嘴，雖然他一點都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時白卻沒放過他：“想想你剛剛說的，石岩是怎麽進入交通局的。”

左非凡想了想，重複：“正規途徑考試。”

時白對着他綻放一個笑容：“如果小石頭沒說謊的話，告訴我，石岩怎麽通過體檢的？”

左非凡被堵，暗暗嘀咕：“沒準是他們家有什麽關系呢，小石頭現在不也是小小年紀就進入我們相關部門工作了麽。”

時白直接笑了一聲：“跟你一樣。”

石磊也實誠的反駁：“我們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啊，我爸媽都沒什麽門路的，不過生的我哥跟我都挺聰明的，我是在參加一個大學生編程比賽的時候被我們老大看上帶回去的。”

左非凡撇嘴，頭上所有支棱起來的頭發都蔫蔫的要搭下去了。

石磊卻慢半拍的終于反應過來時白在說什麽：“這麽說，我哥跟你們這次要查的案件有關系啊，難道說他的死亡還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嗎？”

小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太能接受的樣子。

時白托腮看他：“我覺得你現在比較應該擔心一下，是不是還能繼續這個案子的調查。”

小磊表示還是很擔心自己哥哥的死因，不過還是老實的問了：“我哥哥案件有關的話，我還能參加案件的調查嗎？”

時白指了指他的電腦：“也不要你幹什麽，核實完你面前這些資料的信息的正确性就可以了。所以，無所謂犧牲一個。”

小磊趕緊再次開口：“哦。”

時白伸手：“工作之前，給我一張你哥的照片。”

小磊再次哦了一聲趕緊把照片找出來，時白讓左非凡董江和許念看了看。

三個人肯定，石磊的哥哥石岩就是他們查到的那個。

時白和秦重一起把關于石岩的資料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人的存在好像就是因為巧合，不過世界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不過兩個人沒有繼續問石岩。

秦重從手裏面抽出姚昆的資料：“這個姚昆又是怎麽回事？”

董江應了一下：“姚昆就是真的失蹤了，他沒家人，晁千山專門為他報過失蹤案，一直沒找着。”

左非凡指了指資料：“裏面有晁千山報案的資料。”

時白把晁千山和姚昆的照片放在一起看了看：“這麽說起來，我好像想起來十年前千元市警局好像是有一組黃金搭檔，方老頭還挺器重的，就是這倆名吧。”

那時候他還沒跟着方老頭進警局，所以并不是特別清楚，只是記得方老頭跟白深和時非塵交談的時候說起過這兩個人的名字。

左非凡左看看右看看，還是忍不住開口：“晁千山和姚昆啊，你們都沒聽過嗎？他們兩個很有名很有名的，據說姚昆跟晁千山是在一個案件中認識的，那個案件晁千山在姚昆的幫助下把案子給破了，從那以後，兩個人的關系就越來越好，後來晁千山發現姚昆真的是個人才，就舉薦來警局了，後來他們倆就成為了固定搭檔，面對各種那件，所向披靡……”

左非凡越說越激動，直到董江沒忍住咳嗽了一聲給他提了個醒。

左非凡讷讷的停止。

時白這次倒是沒打擊他：“總之就一句話，對姚昆嘴熟的人是晁千山對吧。”

左非凡趕緊點頭。

時白和秦重又看了晁千山和常森的。

“常森不得不見也比較好見，但是總感覺這晁千山會更有趣一點。“

時白摸着下巴一副思考起來的樣子。

秦重看向許念：“小念，你昨天又專門去拜會了案件的法醫？”

許念一直沒怎麽說話，聽見秦重問就點了頭：“嗯，阮林案件的法醫是易無常，我的老師，咱們法醫部的組長，所以我就去問他了。”

時白從自己的思索裏面擡頭：“易無常？”

許念點頭。

秦重聽時白的語氣就知道時白認識。

時白看許念：“那你從他那裏可是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許念很認真的點點頭：“雖然就屍體本身，老師他并沒有想到更多的事情，而且他說他既然在驗屍報告上那麽寫了，那麽十年前他檢查的那具屍體就一定是他檢查的那個情況，他沒必要記住。”

秦重唔了一聲，大概已經了然時白為什麽會認識了。

時白看了他一眼，直接提醒許念：“小念，來，說但是。”

144小磊的目标

許念從善如流：“他說但是他記得這個案件結束的很快，不是一般的快。”

秦重坐直：“什麽意思？”

許念并沒有因為秦重的表情變化而讓自己的态度有什麽變化。

“老師說就是字面的意思，并沒有想表達什麽，那個案件大家并不是沒有好好查，而是很快的就查到了想要查的東西，所以很快就結束了。老師說快就是他對這個案件的最深刻的記憶。”

秦重立刻把所有的資料拿出來看了看。

秦重看着右手的兩根都磨出繭子的手指又摩擦在了一塊。

這個案子的資料并不少，但是從江珏報案的日期到案件結束，似乎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不到，他之前都沒在意過這個時間點。

但是仔細想想，有證明阮林是自殺的交通監控錄像，還有阮林的根本不存在沖突的丈夫江城的證詞，這麽快好像也不是不行。

秦重更想知道那個視頻中的內容到底是什麽了，那一定是一個非常清晰的證據。

秦重想着拉過了書寫板，把他們現在所知道的東西做了一個梳理。

就這麽總結讨論着一上午就過去了，秦重的确要了食堂盒飯，完全沒有迎接支援同志的意思。

不過顯然小磊是個乖孩子，完全沒覺得吃盒飯有什麽問題。

而且經過盒飯的刺激，在左非凡他們中午眯了那麽一小會的時間。

小磊的任務已經完成：“完成了，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不過我看了看，已經排除了那些完全沒用的信息。看來江珏哥找到重點觀察對象跟你們現在準備要查的人是一致的。”

小磊擺出電腦給秦重和時白看。

邊給他們看邊疑惑：“江珏哥查到了我哥死亡的消息，你們之前沒看到啊，唔，居然是從我們親戚的朋友圈知道的。”

小磊有點想哭：“江珏哥到底是把這些人的信息摸得有多細啊。”

秦重把晁千山姚昆常森石岩的資料看了看。

的确詳細，但是也沒有姚昆的去向，只有晁千山和姚昆一起破的所有案件的詳細資料。相對來說晁千山和常森的資料詳細的多。

不過就是因為詳細，反而讓他們這麽看的話，晁千山和常森看上去都還是挺正派的人物的，這麽詳細的資料上面都沒有找到他們的什麽錯處。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江珏查了十年，也重點追蹤了人，卻仍然一無所獲的原因吧。

既然已經證明資料是真實的，左非凡董江還有許念也看了看這些資料。

左非凡有點迷茫：“這樣看的話，他們不像是會串供掩藏真相的人吧，特別是這個晁千山，簡直比沈青山還國字正，人看上去也挺軸的。”

秦重看他：“之前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他們并沒有什麽問題，他們看到的東西的确讓他們判斷了阮林的自殺。”

左非凡更加迷茫。

秦重沒給他繼續解釋：“總之，我們需要見見他們，問問當年的情況。”

秦重沒再耽誤時間：“八哥，你帶着小念去找一下常森，問問他當年的情況，特別是在視頻裏面他看到了什麽。”

左非凡有點可憐的晃了晃了頭。

這些時白沒說話，秦重看了他一眼：“非凡你跟着我和時白去臨市找一趟晁千山。”

左非凡點頭點頭，這回他都不敢怎麽說話了，害怕秦隊嫌棄他不帶他了。

小磊抱着自己的電腦讷讷的開口：“我……”

時白按住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對着他笑：“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小磊的表情有點着急。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眼看着緊案組的人都要出門了。

小磊趕緊開了口：“你們不打算問問江城嗎？他也算是這個案件中很重要的證人了吧，讓他說實話不是更加重要嗎？還是你們人手不夠，我可以幫你們去問。我學過刑訊技巧的。”

秦重和時白對視了一眼，看來小磊的目标是江城。

時白扭頭對着他擺了擺手：“不用了。”

小磊還想說什麽，時白拍了一下許念，許念轉身。

時白看他：“小念，你先去沈青山那讓他找人幫我們看着江城，不需要幹什麽，只是我們暫時顧不上江城，就讓沈青山先幫幫忙把人給看好。”

雖然許念并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看一個人要去找沈青山，但是他還是點了頭，然後跟董江一起去重A了。

時白看小磊：“你還有事嗎？”

小磊咬了下牙，竄到時白和秦重的身邊：“我跟你們一起吧，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想就這麽回去了，我保證，我絕對不添亂。”

小磊看看時白又看看其中。

時白彎了彎嘴角，秦重看見，對着小磊點了頭：“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吧，直到這個案件的結束。”

小磊瞬間就精神了：“謝謝秦隊，我保證我能幫上忙的。”

秦重沒有對這個保證做什麽回應，大家各自散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千元市在國家城市版圖的中心，所以所謂臨市有很多，不過最近的臨市，就是他們這次要去的這個，跟千元市睦鄰友好的很。

所以秦重他們就直接開車去了。

左非凡是死活都不願意讓時白開車的，時白面對非小摩和非周潭帶來的那種超級貴的品種，他一般也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他不開，他也不願意讓秦重開，直接拉着秦重坐在了後車位上。

左非凡跟小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非凡自告奮勇：“我來開車，我有駕照的。”

小磊完全同意，自動坐上副駕駛。

四個人一路上倒也安穩，時白還靠着秦重睡了一覺。

不知道為什麽，小磊和左非凡莫名的都松了口氣。

千元市到臨市也就三個小時的自駕車程，四個人到的時候正好下午四點，這個點基本上沒什麽重點命案的話，他們剛好能在臨市警局見到晁千山。

左非凡又把江珏那事無巨細的關于這個人的介紹在路上看了一遍：“怎麽看，我都覺得他是個好人。”

左非凡有點煩惱。

秦重皺眉看他。

左非凡縮着脖子閉嘴。

時白悠閑的走着看他：“見到了，就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145詢問

晁千山這個人，平常不太見來客，但是這不包括，來的客人裏面有叫做秦重和時白的。

秦重和時白撿到晁千山的第一眼，就知道晁千山認識他們，不，或許不認識，但是他知道他們。

晁千山并不是個熱情的人，但是秦重和時白的确是感覺到了一點這個硬漢對于他們的歡迎，也許這個歡迎僅僅是他站起來，跟秦重握了一下手。

不過顯然秦重和時白都沒有想要去深究這些的意思，晁千山是從千元市警局離開的，而方慈，在千元市做了很多很多年的局長。

他們并不意外晁千山聽過他們甚至認識他們。

所以秦重握手之後很直接的就說明了來意：“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一下晁副局十年前的一個案子。”

晁千山動了下眉毛。

秦重用很簡潔的語氣說明了他們重查阮林案的事情。

晁千山把他們讓到沙發山坐好：“所以，你們來是為了問我十年前交通監視錄像上的視頻上到底顯示的是什麽樣的錄像？”

秦重點頭。

時白補充：“還有，你的搭檔姚昆，我們需要更了解這個人。”

晁千山坐在他們對面沉默了一會，他并沒有為難或者說不想回答，他只是想了想，然後很誠實的說明：“一時間我很難完整的回想起來十年前案子裏面的一段證據畫面。”

時白對着晁千山笑了笑：“這個可以慢慢想，不如你先我們講講姚昆。”

很明顯，晁千山對于這個話題更了解：“姚昆的話，他很聰明，會的很多，不止是犯罪心理方面，總之就是你做什麽，都能發現他在這一方面似乎也很擅長，比如某個案件的需要看畫展，他能畫展中最專業的人侃侃而談任何著名的畫作和專業的知識，又比如說我們需要接近古典音樂家，他都能記性來一段小提琴或者鋼琴曲，很專業級別的那種，當然，我并不能分辨，是那些被他的魅力所折服的人說的。總體說起來，就是他很完美，其實有時候我會很奇怪，他為什麽會留在千元市，留在千元市警局，留在我的身邊。”

晁千山的話語很誠實，但是就是因為誠實，這樣的話語說出來會讓人很驚訝。

時白看着晁千山笑笑：“看來你對這個姚昆很推崇，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完美的人存在。”

晁千山對于時白的話語并不介意，只是感慨：“那是你從來沒有見過他。”

時白挑眉：“你這麽說我倒是很期待見他一面。”

晁千山愣了一下，随後是真的很悲傷：“他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了，但是沒有找到，這也好，沒有死亡的消息，那便是活着，他只要活着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着，不管是在哪一個角落裏面，他都會過的很好，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了。”

關于姚昆的讨論告一段落，時白沒有再問。

秦重看看晁千山：“既然都是十年前的記憶，人能記得這麽清楚，我相信那段視頻晁副局也是可以記起來的。”

晁千山看着秦重，他的神色裏面還有陷入對姚昆的回憶中的懷念。

但是他的确是一個很堅毅的硬漢，他點了點頭：“如果你們不着急的話，給我時間讓我想一想。”

秦重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覺得多長時間合适呢？這樣吧，兩個小時，你把你所回憶的東西告訴我們之後，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一直當隐形人的小磊表示自己好像受到了忽視，畢竟他今天也是剛剛到緊案組，而且是作為支援人員來的。

晁千山笑了一下：“可以。”

晁千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要想想，他就真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想十年前這個案件的始末，以及秦重和時白特別需要了解的那段視屏上的內容。

但是到最後，晁千山仍久沒有回憶的很完整：“我只能告訴你們，那個監控視頻的內容應該的确是那個阮林女士自己走到車底下的，因為，她自己實施的那些自殺動作很明顯，所以在當時我和姚昆就明白這應該是個自殺案件，後來又有了阮林的丈夫江城的證詞。江城明确表示是他帶他已經死亡的妻子回家的。那條交通道路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車輛并沒有少到長久的不過一輛，所以江城的意思代表着，阮林死亡後的短時間內他就看見了阮林，而且并沒有看到行兇的人或者車輛。”

秦重點頭：“但是錄像中的确是提供了造成阮林碾壓傷的，那輛車肯定不止一次碾壓過阮林。”

晁千山皺眉思索：“的确，但是後來我們沒有找到那輛車。”

這個說法讓秦重很疑惑：“沒有找到？”

晁千山肯定的點頭：“對，沒有找到，我們把那輛車的外形，車牌號什麽的都發往交通部讓他們幫忙尋找，但是并沒有找到這輛車，也沒有找到車的主人。”

秦重仔細的打量着晁千山，晁千山的面容除了提到姚昆的時候展現出激動，其他的時候表情都很平靜，他是一個辦案豐富的警察，并不會因為任何一個案件而在心中留下過多的痕跡，他的表現是正常的。

也就是說，他并沒有撒謊。

可是這樣就有點奇怪了，江城說，那個司機連人帶車就在下一個路口完全跟裝滿砂石的卡車相撞，戀人帶車被掩埋，死亡，完全的交通意外事件。而這件事情左非凡也查到了。

但是查了十年的江珏沒有查到這一點，當年的主案件負責人也不知道這一點。

秦重把情況直接告訴了晁千山，晁千山臉上自然浮現出驚訝的情緒：“不可能啊，就算是交通意外先發生，我們後來才開始調查命案，可是只要記錄在案的車輛，我們調查的時候把東西發過去，相關部門應該能找到的啊。”

秦重跟時白對視了一眼，再次跟晁千山确定了一下他對這個案件的記憶，已有的文字資料跟記憶吻合。也就是說如果這晁千山九假一真的謊言，那麽不得不說，非常的成功。

但是秦重和時白偏向于相信晁千山沒有說謊。

那麽問題就在于，為什麽牽扯命案的一個交通意外案件，有些人能查到，有些人卻完全查不到。

146有遺物嗎

最終，秦重和時白還是沒有跟晁千山一起吃飯，小磊的心裏平衡了一點。

回程的路上，最郁悶的不是沒有找到答案的秦重和時白，而是左非凡，他的心裏面充滿了問號。

畢竟交通意外案件他查到的雖然不是很容易，但是不至于一個網絡高手和一個案件的主負責人重案組的隊長這樣的人物都查不到。

鑒于他的這種狀況，秦重直接剝奪了他開車的權利，而把這個權利移交給了小磊。

雖然小磊一點都沒覺得這是一個權利，自己明明是被奴役了啊。

不過他顯然被忽視了。

秦重看抓耳撓腮的左非凡：“你是怎麽查到這個消息的？”

左非凡趕緊認真努力的想了想：“就是秦隊和時白哥你們讓我去查這個案子的消息，我就根據你放在桌子的卷宗上的資料，分類了一下，尋找了一下有料可挖的，我很快就發現這個案件明明對于造成阮林死亡的車輛描述的非常詳細，但是對于車輛的主人描述的卻很少，這也就算了，甚至沒有說明這個司機最終進行了怎樣的處理。我覺得這樣的描述很有問題。我就照着車輛描述找了一下，然後就在交通意外系統中找到了這個車子的情況，然後再看事故發生的時間，就知道跟阮林的命案發生時間非常的接近。”

左非凡還在想然後，想了半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就查到真相了啊。”

秦重皺眉：“這個探查過程并不複雜也沒有什麽隐藏信息，為什麽晁千山當初會查不到，江珏花了十年的時間也沒有查到。”

時白把手搭在了秦重的手腕上：“別想了，回去再說，正好先問問八哥他們在常森那遇到的情況。常森畢竟是交通局的局長。”

秦重知道時白能跟他說這句話很不容易，因為時白顯然對姚昆這個人更感興趣。

所以秦重點了點頭。

左非凡也點了點頭，雖然時白沒有安慰他，但是他就當自己也被安慰了。

晃了晃腦袋，左非凡沒那麽郁悶了，就開始胡思亂想了，有個問題也在他的腦子裏面困擾他很久了，所以他準備說出來。

“那個，秦隊，時白哥，那個晁千山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做姚昆的啊，不過江珏哥給的資料裏面不是說他結婚了麽，要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騙婚，這樣的話，看起來，他的人品就值得被質疑了，他之前告訴我們她不記得什麽的事情應該也不可信。”

秦重和時白并沒有太介意他後面的話，他們有點奇怪的看着左非凡。

時白更是很直接的道出：“晁千山是很純種的直男，他不喜歡男人。”

左非凡啊了一聲：“可是他提起來姚昆。”

時白提起姚昆也興奮了，他揚了揚眉眼：“這只能說明姚昆的确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一個完美的人，畢竟連我自己就算是去僞裝，也無法做到那些，而晁千山和姚昆合作了很多年。”

時白越說左非凡越迷糊。

秦重只能直白的解釋了一下：“晁千山只是欣賞姚昆。”

左非凡哦了一聲，原來欣賞一個人是這樣的表現啊，難道下一次他要在爸媽面前這樣毫無原則的誇贊秦隊和時白哥，唔，還是不要了吧。

路程一半，時白趕已經恢複精神的左非凡再次成為駕駛員，而小磊直接被時白拉到了後座，秦重坐到了副駕駛。

小磊表示對這個坐法表示很惶恐。

但是時白只是很盡責的問了小磊一下他哥哥的問題。

“你哥哥有你聰明嗎？”

小磊搖頭：“不知道，這需要專業的智商測試，但是我哥哥肯定是沒有進行過這樣的測試的，我也是被我們老大帶走之後才測試的。不過我個人覺得我哥哥比我聰明，小時候我覺得我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時白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你哥哥在最後的時間裏面有沒有談起過這個案件。”

小磊繼續搖頭：“他從不在家裏面談論任何的工作，對他來說，這個參合的案件的事情也不過是他最後的工作而已。”

時白繼續沉默思考。

這次的時間有點長，小磊忍不住問了：“時白哥，你在想什麽？”

時白微微有點苦惱：“我在想到底該把你的哥哥放在愚蠢裏面還是聰明裏面，嗯，你說呢？”

小磊抿嘴：“當然是聰明。”

時白沒有反對的搖了搖頭：“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哥哥他有沒有留什麽遺物。”

小磊啊了一聲，完全沒有理解時白的意思。

不過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他的電腦？”

時白勾起嘴唇：“還在麽。”

小磊點頭：“在倒是在的，不過那個電腦已經很老舊了，畢竟是十年前的東西。”

時白看着小磊：“還能用嗎？”

“那倒是還是能的。”

“那就帶過來吧看看吧。”

小磊是真的挺不懂的，而坐在前方的秦重和左非凡顯然也是沒有聽懂的。

但是時白已經結束了話題，然後很迅速的讓秦重跟小磊換了位置。

四個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時白表示并不想為小磊提供免費住宿，左非凡非常友善的邀請了小磊去他家住。

小磊看着時白的眼神再次讓左非凡覺得時白哥絕對是背着秦隊跟這個小磊怎麽怎麽樣了。

為了秦隊和時白哥，左非凡表示自己大無畏的精神，直接拖走了小磊。

秦重和時白并未對這個行為表示任何的說法。

左非凡深刻覺得自己大概是做對了。

秦重在載時白回家的時候，還是問了一下時白為什麽想要看看石岩的東西。

時白看秦重：“小磊說他哥哥是個聰明人，我想如果他真的很聰明的話，或許在這個案件中就扮演着某個角色。就像我們之前說的，如果石岩的身體不好的話，為什麽能通過交通部那邊體檢，他出現和離開的時機都太巧合了。”

時白看着秦重已經開始思索他說的話。

趴在秦重背上笑：“當然，最重要的是不過就是看一下遺物而已，就算什麽也沒有，應該也沒什麽，我們就當參觀一下十年前的老形電腦是什麽樣子的好了。”

147模拟視頻

第二天一早，左非凡和小磊來的最晚，因為小磊帶着左非凡回家取他哥哥留下來的大型物件。

時白在小磊的幫助下把機器打開，然後百無聊賴的姿态一點一點的欣賞起來小磊的哥哥留下的這個古董。

而其他人就還正常的朝着秦重彙報他們得到的消息情況。

董江和許念帶回來的了常森的記憶。

時白看許念：“小念，描述一下你們在跟常森說話過程中常森的狀态。”

許念想了想：“常森本身是個有官威的人，所以不太适應我們這種問話，但是因為涉及到查案，他總體配合，而且談話過程中并沒有撒謊，在涉及這個案件的回憶中也沒有特意隐瞞的環節，說的東西也相對可信。”

時白點了點頭。

秦重開始問起董江常森關于阮林這個案件中那段重要視頻的回憶。

“常森對這個案件還算是比較有記憶的，照他的說法就是還沒有涉及到命案的案子解決的這麽迅速了。他的回憶裏，最肯定也是阮林是主動走到車下的，正是因為視頻非常的清晰表明了這件事情，他們最終才把這件死亡時間定義為自殺。當然這中間也有一些更加詳細的記憶，比如她記得阮林應該是在打電話，然後就丢掉了電話，躺在了馬路上等車經過。”

秦重皺眉：“碾壓呢，怎麽解釋？”

董江回答：“常森說自殺就是自殺，碾壓的人自然也有罪責。”

左非凡眨眼：“跟我們小念哥觀點一致啊。”

秦重又問：“他有沒有說到碾壓的司機已經死亡的事情？”

董江搖頭：“我和小念專門問了這件事情，他說他們當時配合重A搜索過這輛車和車的主人，可是他們并不沒有找到這輛車。”

秦重臉色有點黑：“連交通局的人都沒有找到的交通意外案件的人和車。”

時白看他：“這明顯确定了一件事情。”

秦重看向他。

時白微笑：“在這個案件中，有一個人，這個人阻止了一些信息的流通，或者說他讓信息流向了他想讓他知道的人的手裏，而他不想讓知道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知道的。”

左非凡張了張嘴：“誰能做到？”

時白聳聳肩。

左非凡看看時白，又回頭看看秦重和許念，最後看向秦重：“我們就這麽排除了晁千山和常森這些人合夥說假話的可能性嗎？”

左非凡非常悲哀的發現并沒有人想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最後還是緊案組的外來支援人員因為經過一晚上的共住加深了友誼的情況下，開了口：“你都沒有仔細看江珏哥留下的那些資料嗎？雖然江珏哥的初衷是想要找到這些人的問題的，但是就是因為他查的太仔細了，反而成為了證明晁千山常森他們并沒有合夥串供什麽，這也就是為什麽江珏哥遲遲沒有什麽動作的原因。”

左非凡飛快的哦了一聲。

不過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問題：“那删除視頻的人會是剛剛說的那個阻止信息流通的人嗎？”

小磊搖了搖頭，這個他就不知道了。

時白和秦重同時說了一聲：“不像。”

秦重和時白一人一句。

“直接删除視頻這件事情本身太簡單了。”

“跟控制信息流向這件事情完全是兩種風格。”

左非凡只能再次哦了一聲。

小磊皺了下鼻子：“但是往往越簡單的手法越行之有效，讓人毫無辦法。”

時白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着看着石岩的電腦，這太電腦的運行速度很慢，但是偏偏上面卻有很豐富的內容，不得不說小磊把他哥哥的這件遺物保存的非常好。

時白緊憑感覺随便點開東西看，同樣也偶爾加入秦重他們的談話。

當秦重他們的談話陷入了一個卡殼階段，只找到了問題卻沒有找到答案。

時白突然間點開了一個視頻，而這個視頻是一個三維的動畫，時白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是他也沒有離開這個畫面，因為這個畫面上有一個女人正在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前面走去。

這讓時白想起了剛剛才聽到了某些記憶。

然後在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內，畫面中的女人扔掉了手中的電話，然後躺平在馬路上，而在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快速駛來。

車很快從人的身上壓了過去，然而這還沒完。

車輛再壓過女人身體後停下了将近三十秒的時間，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十秒的時間裏，後退，向前，再後退，再向前。

然後奔馳着向前開去，畫面似乎就是按照監控的畫面來的，因此這一個監控無法攝錄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