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的油漆寄放在門衛室。

第二天，方妍聽話地去了貴州大學。她和阿正在學校裏逛了一圈，興致索然。

阿正的話颠三倒四就那兩句。“什麽時候去店裏上班？”“什麽時候去店裏上班？”

“煩死了，鹦鹉啊你。”

“雜技不是姐姐的工作嗎？”

“那，我現在，在休假啊。”

“咳，”阿正嘆了口氣，“多好的酸湯魚啊，可惜沒人要吃。”

小鬼還威脅上了，真是不善良。

“那我明天上班吧。”

“那我現在請姐姐吃酸湯魚吧。”

阿正急忙叫車，生怕方妍反悔。

車很快就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酸湯魚店。這大概是除了心堂外，方妍在貴州去過最大的食品店了。

飯店有好幾層，一樓還有舞臺，每晚都會上演苗族風情。為了看表演，一樓的座位要麽已經坐上了人，要麽早就被預訂了。

之前方妍還在想，這食品店“賣藝”合不合法，合着貴州大夥都這麽幹。她放心了，安心去心堂上班吧。誰和錢過不去呢。

“你看人家。”阿正指了指舞臺，跟着服務員上了二樓。

阿正讓方妍先坐，自己下樓挑魚。期間穿着苗族服飾的服務員把蔬菜拼盆端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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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粉是什麽？”方妍指着菜單問。

“￥%……＆*”

方妍聽不懂。“那來一個。”

菜剛點好，阿正就上來。

“我還以為你在樓下看小姐姐，不上來了呢。”

“挑了六條魚，有點費事。”

“六條？”

惹不起，什麽魚要點六條，小魚幹？

方妍搖搖頭。還是不要多想了，萬一和烤串一樣。

阿正坐在位子上，說起明天方妍上班的注意事項，比如不要喝酒什麽的。頗有些老板的派頭，正可謂後繼有人。

方妍聽了不一會兒就失了耐心，絞盡腦汁轉移話題。

誰知阿正冷不丁提了句方妍的廚藝，這就十分尴尬了。

21、酸湯魚

絕對不能在小鬼面前丢臉。

方妍打着哈哈，随便撿了個問題。

“你讀什麽專業來着？”

“化學工程與技術。”

“畢業以後有什麽打算？”

“去上海。”

“……”上海，化工？方妍想不出。自己又孤陋寡聞了。

“易琦要去上海，我想跟她一起。”

“好呀，你們下次去上海，我招待你們。上海也挺好玩的，有迪士尼啊，歡樂谷啊……”方妍生怕話題被拉回去，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了好久好久。

服務員端着酸湯魚上來的時候，她還在講話。

“姐姐，姐姐。”阿正打斷她。

“要不我們先吃飯吧。”

“姐姐是不是心虛了？”

“阿正，這酸湯是用什麽做的呀？好紅啊。這湯能喝嗎？”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苗族人。姐姐，昨天你到底對阿源哥做了什麽，他為什麽非要我今天帶你出門？”

方妍的筷子懸在空中。

“沒什麽呀。”

“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問阿源哥了。你不會——把阿源哥的房子點了吧。”

這小鬼的瞎猜能力也太好了，可不是差點把房子點了嘛。

方妍哭喪着臉，幹笑。

“怪我，怪我。”阿正急忙說，“都是我的主意太冒進了，應該量力而為的。姐姐也不要太難過了，阿源哥沒把你趕出去吧？”

方妍搖搖頭。

“那還好。”

阿正夾了條昂刺魚放進方妍碗裏，聊表歉意。

“其實女生也不一定要會燒菜。只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就好了。你知道女生什麽時候最好看嗎？”

方妍還是搖頭。

“認真的時候。我是在英語演講比賽上認識易琦的。當時她穿着一套正裝，站在臺上，講得那叫一個霸氣，像女王一樣。後來她晉級了。我看見她在小花園裏練發音，超級認真。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生真好看，以後一定要娶到她。就是後來她一直對我兇巴巴的。不過，沒關系。追求別人嘛，總要擺出點姿态。”

阿正陷入回憶，想着想着，竟癡癡地笑了。

“我沒學過兩天英語。雜技團裏也不關注文化課。”方妍認真回答。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是什麽技藝，只要經過認真鑽研，都能煥發光彩。姐姐有什麽特長？”

方妍又被難住了。

特長？睡眠時間特長算不算？

“我以前在雜技團裏，早上訓練，下午要麽逛街要麽睡覺，晚上演出。也沒學什麽技能。”

“那就雜技啊。”

“啊？”

“姐姐可以向阿源哥展現高超的雜技水平嘛。”

“我只會柔術和車技，別的都一般。車技比較好吧，柔術只能說還行，很久沒動了，不知道還掰得過去嗎。”

“夠了，對我們普通人來說，姐姐那兩下子已經很厲害了。哪個男人不喜歡車啊。”

方妍很想說車技練的是自行車，不是小轎車。可看着阿正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你認真的？”

“童叟無欺。”

“哦。”方妍一想，“不對啊，怎麽便成為我追求石源了？”

阿正看着魚，眼珠子一轉。

“姐姐，我覺得吧，你對男人還不是很了解。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生很大幾率是因為一瞬間的感覺。像姐姐這麽漂亮，很容易讓人喜歡。有感覺之後呢，就要深入了解，不斷地自發地從女生身上發掘優點。”

“所以他沒有喜歡我呀。”方妍撇撇嘴。

“就我對阿源哥的了解，他肯定是喜歡了。但還沒找到表白的機會。你想，他總要在一個姐姐特別出彩的時間點表白吧，難道在姐姐把房子點了的時候嗎？”

“你還提。”方妍擡手就準備打阿正。

“我們別吃了，別吃了。”阿正搶過方妍的筷子，“這裏離阿源哥家近，我們讓他一起來吃飯吧。”

方妍遲疑了，阿正直接拿過方妍的手機給阿源哥打電話。

“你又怎麽了？”石源的語氣不是很好，一般方妍打電話準沒好事，難不成把學校也點了。

“是我。阿源哥，我和姐姐在吃飯呢，你要不要來？”

“你們吃吧。”

“來呀。姐姐說你不來她吃不下去。”

我哪有這麽說過。

方妍急了，站起來搶手機。

阿正手長腳長，方妍根本搶不到。

“……你們在哪兒？”

“酸湯魚。”

阿正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方妍。

方妍可委屈了。

“你假傳聖旨。”

“策略。姐姐，我再下去加條魚，你可別偷吃。”他看了眼桌子，“把桌上的骨頭收收。”

阿正拿着方妍的筷子下了樓。

方妍看阿正是真有錢，又買了條大草魚。鍋都塞不下了。

饞啊。

方妍看着魚肉在鍋裏翻騰，空氣中彌漫着酸酸辣辣的香氣。方妍就像只八百年沒吃到過魚的貓一樣，對着鍋子虎視眈眈。

算了，喝口飲料吧。

“別喝了。”阿正搶過飲料，“阿源哥還沒來呢。”

“他是你親哥，我是你後姐。阿正，我跟你說，我們的姐弟情誼到此為止了。”

“威脅我也不行。”

方妍動手就要搶筷子。

石源來了，一屁股坐在方妍旁邊。方妍拿過筷子，對着阿正威脅地笑笑。

“你們怎麽不先吃？”

“姐姐說要等你。”阿正答得快。

石源沒搭腔，倒了杯飲料，讓大家都吃。

他火力十足。要了碗飯，吃得那叫一個狠，把方妍都吓到了。一條昂刺魚在石源手上，兩口就沒了。他不光胃口好，牙口也好。一碗飯，兩三口搞定。石源又叫了一碗。

剛去幹嘛了？這麽餓。方妍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源。

“這誰點的？”石源指指苕粉。

“我。”方妍怯怯地舉了舉手。

“這家魚好吃，苕粉一般，下次帶你去家苕粉好吃的。”

“哦，好。”

阿正對方妍擠眉弄眼，好像石源方才那句意味深長。

方妍拿了條昂刺魚，一點一點吃，她的吃相和長相一樣秀氣，就是人太“笨”。

方妍蘸着辣粉，辣得想哭，感覺自己就像個受虐狂，越酸辣越想吃，都快上瘾了。

22、車技

方妍吃一條魚的功夫，石源能吃三條。

方妍把魚骨頭扔了，石源又給她夾了條。

方妍有點懵。

口腔潔癖？

她看了看石源，決定不顧一切，将魚吃掉。石源夾的折耳根都吃了，還害怕魚嗎？

方妍一愣，感覺自己怪怪的，好像石源夾的菜也沒什麽惡心。可他明明是個比楊澤川粗糙那麽多男人。

想到這裏，方妍臉上像着火一樣。她摸了摸，還真燙。一定是吃酸湯魚辣的。

“姐姐，你真不會吃辣，吃得臉都紅了。”

“哪有。”

方妍悶頭吃飯。

六條昂刺魚、一條草魚，三個人竟然全吃完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