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的筋又突突亂跳，這次是氣的。

想讓我學蛤蟆叫，病得不輕。

石源不想辯論了，讓阿正幫忙，直接把方妍背了起來。不想回家也得回家，哪由得了你。

“你放開我。”方妍邊喊邊胡亂撲騰。

事精兒。

石源不管不顧，背着方妍走了老遠。

他感覺方妍較之前更輕了，像是沒有分量。

方妍趴在背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把石源的衣服都哭濕了。

“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你醉了。”

“我醉了，可是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你，你又愛說教、脾氣又臭。”

“……”

“所以，你能不能也喜歡一下我？之前你說不喜歡我，我真的好難過啊。你是不是喜歡我，卻害羞不好意思說？”

“……”

方妍見石源不回答，急了。她用力擺動着雙腿，害石源差點失去重心。

“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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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我就是喜歡你。”

“……”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了，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有工作。我可以再找的，雖然我除了雜技什麽都不會。”方妍搖搖頭，把腦袋靠在石源脖頸旁，“我什麽都沒了。”

方妍又搖搖頭，說到痛處。

“我廢了。從小我就在雜技團長大，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沒想過以後。石源你知道嗎？我以前還是團裏年紀最小的組長呢。他們也太狠了，說把我開除就把我開除了，一點情面也不留。就因為我曠工了，兩次。”

“……”

“一次是因為梁思，一次是因為——我和楊澤川吵架了，他要去北京，我不想分手，我也想和他一起去，可他不要我。那天，我昏頭了，一氣之下就沒去表演。我沒想到結果這麽嚴重。早知道，我就不曠工了。都是我活該。大源子，我覺得我完蛋了。

所有人都不要我了，爸媽不要我，楊澤川不要我，雜技團也不要我。為什麽大家都不要我，我有那麽讨厭嗎？我覺得這世上就剩我一個人，我不想一個人。”

28、方妍特殊事項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

“你把我賣了吧，給我找個好主人。以後，我就做條狗好了。”

“……”

到家了，石源把方妍抱進門，放在床上。

“早點睡。”

方妍拉着石源，不讓他走。

“如果我賣了房子，一個人來貴州，你會照顧我嗎？像現在這樣。如果，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可以變成任何你喜歡的動物。蝸牛、癞蛤蟆、蚊子，都可以，一輩子不會太長，也不會太麻煩你。我知道了，”方妍指指石源右臂上的白虎“你喜歡老虎。我也可以變成老虎的，你能不能不嫌棄我？”

方妍不要臉了，她抱着石源結實的臂膀，享受難得的安全感。石源的胳膊比方妍的小腿還粗，方妍抱着很踏實，久久不願撒手。

“好不好？”

“少喝酒。”

方妍的哭聲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尖銳刺耳。

梁思伸展着身子，擔子總算卸下一半。畢業論文和去日本的留學申請都弄了個大概。最終還是決定背着媽媽，選擇喜歡的攝影。想到媽媽極有可能的反對态度，梁思依舊有些惶恐。

真累啊，一連忙活了一個禮拜。

手機沒電了，梁思趴在地上，從床底拖出充電板。

已經一個禮拜沒和方妍聯系了，方妍應該回上海了吧，雜技團哪會允許她請這麽久的假。車技組組長，責任重大。

梁思翻了一遍微信，又翻了一遍短信。自己“失聯”的這個禮拜，方妍竟然沒有主動聯系自己。這不像方妍的風格。平時就連坐飛機方妍都會和自己報備一聲，怎麽這次忘了。

梁思給方妍打電話。

方妍沒接。

現在北京時間大概是……晚上11點半。

沒道理，平時這個時間，方妍都是秒回的。

梁思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方妍都沒接，她隔了一會兒又打，還是沒接。

不會出事了吧。梁思心慌，想到一連串意外。結合方妍不主動聯系自己的行徑，梁思越聯想越感覺恐怖，想出幾十種發生意外的可能。

車禍？墜機？

她打了個寒顫，給方妍同事打電話。

“方妍在嗎？”

對話那頭沒有回應。

“方妍在嗎？”梁思又問。

“不在，她去旅游了。”同事三緘其口，一聽就有問題。

“怎麽可能，方妍一周多前就去旅游了，怎麽可能現在還在旅游，你們團什麽時候放過這麽長的假期。她到底怎麽了，你瞞我。她到底出什麽意外了？”

“你別激動。”

“你騙我，我能不激動嗎？”

“老妍她，被開除了。”

梁思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老妍被開除了，一個多禮拜前的事兒。”

“憑什麽？”

“你別喊呀。還不是因為楊澤川嗎。他們吵架了，老妍就沒來演出，無故曠工兩次，按規定，就是開除。”

“你怎麽不早點說？”

“老妍不讓說。”

都是借口。

梁思直接挂了電話。

楊澤川這個人渣。梁思給他打電話，結果人渣把她拉黑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邊氣邊想着方妍，感到一絲涼意，方妍不會想不開吧。

別看方妍平時咋咋呼呼的，可梁思知道，她在雜技上很努力、很認真，幾乎将雜技視同生命。

梁思啃着手指頭，都快把手指吃掉了。

她瘋狂撥打方妍電話，要是再打不通，梁思就準備報警了。

手機響了三聲，梁思的心涼了半截，絕望之際電話竟然接通了。

“方妍？”

“方妍喝醉了，我是她房東。”

“她還在貴州？”

“她說過兩天就回去。”

“她不能回上海。”梁思叫道。

“為什麽？”

“她要是回上海，一定會想不開的。你聽我和你說啊，方妍最近有點不順，事業愛情都不順。”梁思想了一下，決定毫無隐瞞，“她先被男朋友甩了，又被雜技團辭退了。她現在心情肯定很不好，回到上海睹物思人怎麽辦。

萬一割腕、跳樓、吃安眠藥什麽的，多恐怖啊。絕對不行，下次見到方妍的地點絕對不能是殡儀館裏。你理解了嗎？讓她回上海太危險了，她會出事的。方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把她往火坑裏推。”

“你們可以開導她……”

“我在英國怎麽開導她。”

“和爸爸或者媽媽住總好過一個人在貴州。”

“方妍有點特殊。她爸媽早就離婚了，阿姨一直在法國，黑戶，回來就回不去了。叔叔倒是在上海，但這麽多年，他和方妍也沒什麽接觸，我都沒見過她爸爸，找了也是白找。

都被開除了，方妍肯定不願意見團裏的朋友。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讓她在貴州再待段時間，我下個月20號回國，到時候我去貴州接她。錢的事不是問題。”梁思難得大方一回。

“和錢無關。”

“那你要什麽？”

石源一愣，他不要什麽。“我會看好她的。”

石源還想和梁思說一下自己家的地址，好讓她之後接方妍的時候方便一點。可他一轉身，吓得立馬扔掉電話。

方妍不知道發什麽毛病，竟然蹲在窗沿上。

雖然裝了飄窗防盜護欄，可年久失修，不一定能承受成年人的重量。

“喂。”石源急忙沖上去，從後攔腰抱住方妍。

方妍用手抱着欄杆，就是不願下來。

她像打了雞血一樣，沖着窗外大喊。“我想出去玩”

“……”

“團裏每個禮拜都要演出，除了場地大修的時候，我就沒有出去旅游過。”

你現在不就在玩嗎……

“……好好好，出去玩。”

方妍發現有人回應自己，回頭看着石源。“那你喜歡我嗎？”

“先穩定對方情緒。”石源仿佛聽見老璋站在身後對自己說。

他張了張嘴。

喜歡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還是出去玩吧。

“你先下來，我們好商量。”

方妍搖搖頭。“不商量。”

……

石源咳嗽一聲。

簡直無賴。

算了，破財消災。

“那你說，你想去哪裏？”

“我想去西藏。”

……

去西藏？去不起。

“去藏區也行。”

“先穩定對方情緒。”老璋的聲音陰魂不散。

煩死了。

29、蹭旅游

石源掏出手機，搜了下西藏的旅游價格，怎麽每人也要7、8千的。兩個人就要1萬6，穩定情緒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石源把價格從低到高排列。

方妍看見石源在查旅游信息，一下激動了，伸手就搶。

石源沒有握緊，方妍一搶，手機差點從防護欄縫隙中掉下去。

方妍看着手機上大大的兩個字“色達”。

圖片上有紅紅的房子，穿藏袍的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