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藍天白雲綠樹雪山，還有色彩斑斓的風馬旗，和石頭壘成的尼瑪堆。

方妍盯着圖片，鮮豔的色彩抓住了她的眼球，她感到一絲震撼。

“我們就去這裏好不好？”

石源拿過手機看了眼，才300多塊，真心不貴。

“行。”

方妍一只手摸了摸衣服。沒有手機，她左顧右盼，還是找不到手機。

石源見她在窗沿上動來動去，擔心她分分鐘摔下樓去。

“你找什麽？”

“手機。”

“在我這兒，你先下來。”

方妍聽話了，任由石源把她抱下窗沿。

“我要用手機下單。”

“我來買吧”

方妍終于找到手機。她打開屏保，發現梁思的通話記錄。

“剛你朋友打電話來，好像叫梁思。”

方妍一僵，腦子裏嗡嗡地響，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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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麽了？”

石源不知道怎麽回答，方妍的家事應該算是秘密吧。

方妍想起之前在電話裏和梁思吐槽石源的畫面。梁思不會把我的話都轉述給石源了吧？梁思這個人向來嘴不緊。

完蛋了，方妍越想越悲哀。伸手抱住石源的腰。

“我錯了，石源，我不是故意要在梁思面前說你壞話的。我沒有那個意思。”

“……”

“我這個人就是嘴賤，我越在乎一個人，就越喜歡和朋友議論他，埋汰他。以前我也老和梁思吐槽楊澤川。”方妍用手指指指自己，“你懂嗎？就是黑粉，我這樣的。”

“……”

方妍抱得更緊了，她用腦袋頂着石源的肚子，“你是不是很讨厭我？對不起。”

“……我沒生氣。”

假的。

方妍一下坐起來，搶單。

石源抓過方妍的手機。

“我今天就想去。”方妍趴在石源的肩頭上說。

今天？

“今天不行，我們得先到成都，然後在成都集合去色達。”

方妍小嘴一嘟。

“不騙你，你自己看旅游詳情。我們就是今天中午乘高鐵去成都，也要明天才能去色達。”

“哦。”

方妍勉強答應。

石源在方妍的監督下，急忙下單。買個中午去成都的火車，晚上在成都的賓館，還有色達四日跟團游套餐。

看見石源付錢，方妍終于放心了，背過身抱住石源開始發嗲。

“大源子真好。”

大圓子？……我胖嗎？這叫壯……

“那你早點睡，等下還要早起趕火車。”

“好。”方妍坐在床上，笑着和石源揮手。

石源急忙跑去廁所，沖了個涼。

真是瘋了。

你他/娘熱什麽？

媽/的。

自來水從頭頂流下，明明是冷水，石源卻感覺熱得不行。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他說服自己。

石源感覺到一絲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有點像在執行任務。和過去一樣。

需要撫慰受傷的靈魂，将一個個可憐人從死亡線上拉下來。這是他的任務之一。

方妍，應該也是他的任務。

石源從花灑下走出來，水流了一地，他站在洗手臺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妄想老牛吃嫩草，我看你也是瘋了。

石源走出廁所，路過方妍的房間，他偷偷往裏看了一眼。

方妍睡着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像只小泰迪。

石源搖搖頭，匆匆走回自己的房間。

離出發沒有幾個小時了，要快點整理行李才行。

可是方妍沒把被子蓋嚴實，會不會冷？

這麽熱的天，不熱死就不錯了。

腦子裏盡是些亂七八糟的。注意力都無法集中。

腦子越亂，身體越熱。

大爺/的。

第二天早上，鬧鐘還沒響，方妍就醒了。她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心中大感不妙。

方妍急忙從房間裏沖出去。

蹲在坑上，她看着坑裏一坨紅紅的血。來例假了，一定是之前喝酒喝多了，才會這麽痛。

不僅肚子痛，還手麻、腿麻，像被打了麻醉一樣。方妍欲哭無淚。我昨天都幹了些什麽？

對啊，我昨天都幹了些什麽！

方妍睜大眼睛，突然站了起來。

表白？

敲門聲響起，石源問方妍有沒有事，胃痛不痛。

“不痛。”方妍大喊。

一被提醒，她感覺特別疼，一下縮到了地上。

現在不是想表白的時候，肚子真的好痛啊，痛得要岔氣了。

方妍喘着粗氣。她難得痛/經，偶爾痛一次，就痛得死去活來，非要吃藥才能緩解。

方妍想哭了，她拉上褲子跑出去，調動全身力氣沖進房間，躺在床上。

“不舒服？”石源站在門口問。

方妍搖搖頭。

“12點40的高鐵，11點得出發，你還有一個小時。”

對哦，還有旅游。

我為什麽要逼石源帶我旅游？

方妍你（有毛病）真厲害。

方妍開始為自己尋找半推半就，非去不可的借口。比如：石源都把錢付了，我怎麽好意思不去？之類的。

千萬不能被石源發現我肚子疼，否則他一定不會帶我出去玩的。

方妍假裝鎮定地蹲在地上。

她馬馬虎虎整理起箱子。拿了三件短袖，一條連衣裙，三條牛仔短褲扔進行李箱，又放了些睡衣、內衣、化妝品。想着天這麽熱，她往行李箱裏塞了一雙高跟涼鞋，運動鞋放在外面，等會兒穿。

方妍看看差不多了，又躺回床上睡覺。

石源站在門口看着床上的方妍。

“你要是不舒服，旅游可以不去。”

“我沒有不舒服。”方妍大聲回應。

“那就出來吃早飯。”

方妍一臉苦笑地走出房間，窩在沙發上。

石源買的是牛肉面，熱乎乎的。方妍喝了一口湯，胃暖了，肚子痛也緩解了一點點。靠着這碗熱湯，應該可以走下樓去。

方妍一口氣喝完面湯。

石源以為她渴了，從冰箱拿出一瓶冰可樂給她。

……醉了。

30、前往成都

“我叫車了。”

方妍說好，趁石源不注意，脫了鞋蹲在沙發上。縮着的時候，肚子痛會好些。

石源收了早飯，把行李放到門口。

“行李收好沒？看天氣預報了嗎？”

方妍敷衍說自己收好了。

其實她根本沒有看天氣預報，不過想想嘛，這麽熱的天，大不了去色達再買條圍巾防曬就可以了。

車很快到了，方妍用“最後”的力氣，“強撐”着爬進車子。

要說這貴州司機還真是給力，三十分鐘的路程，愣是在司機的一路咒罵中，十五分鐘就開完了，開得比過山車還要颠簸刺激，風呼呼從窗口灌進來，把方妍吹成了小瘋子。

車路一驚險，方妍吓得連痛都忘了，下了車才感覺到劇痛。

時間掐得正好，拿票、上個廁所，然後正好上車，一點也不浪費。

高鐵從貴陽到成都，總時長4個半小時，大約5點到成都。

方妍的位置在靠窗，石源在中間。

方妍夾在石源和窗戶中間，怎麽坐都難受，怎麽坐都疼。她換了好幾個坐姿，還是蜷縮着最舒服，可是她不能縮着。

石源鼻孔裏冒氣。

“不舒服就說。”

方妍往窗口躲了躲，石源又要生氣了。

“肚子痛。”她弱弱地回答。

“讓你喝那麽多酒，現在知道胃痛了，昨天喝酒的時候怎麽不想想。”

“我例/假痛。”方妍大聲抗議。

靠走道的乘客看了她一眼。來例/假這麽嚣張？

……

“你等着。”石源走了。

方妍覺得特屈。我來例/假也有錯了。

石源倒了杯熱水回來，塞在方妍手裏。

“不舒服就說。”

我敢說嗎？

方妍趁石源不注意，把水杯塞進衣服裏。

有點燙，可是燙着就沒那麽疼了。

方妍靠在窗戶上。窗戶均勻地振動着，把腦子都振麻了。

方妍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可能是痛暈了吧，意識漸漸消失。

方妍做了個夢，具體什麽夢，她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在游泳，浪越來越大，她嗆水了，鼻子、嘴巴裏都是水。方妍想把水吐出來，可她被嗆到，吐不出來。

方妍醒了，真感覺自己嗆了水，鼻腔裏難受。

她看着石源。自己什麽時候靠在石源胸口睡覺了？

而且石源衣服上竟然有一灘水漬。

完了完了完了，我平時睡覺不流口水的呀。

“對不起。”

方妍急忙和石源道歉，她拿餐巾紙狂擦，還用狗鼻子聞了聞。

沒有口水的氣味。

成都東站到了。石源站起身，拿行李。他把手上的水杯随手一放。

方妍眼睛一眯，發現自己的兩邊臉頰上都有水。

不對啊。

“你是不是喝水的時候，把水澆在我臉上了？”方妍急着問。

石源不理她，拿了行李就準備下車。

“石源。”

“下車。”

方妍覺得更不對了，石源手裏那瓶水是自己塞衣服裏的那瓶。

方妍頓時臉紅，沒了理論